第六卷 小千世界 191 元宵(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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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然敢这样说了,输了又没他的事。”袁芳依然不解气的对着罗洪抱怨了两句。而在场中正一脸笑容的看着王博的罗洪,却不知道自己刚刚说的一句话引来了如此大的风波。看到罗洪如此从容的样子,王博感到了一阵压力,不过刚刚自己已经想好了对策,不由对着罗洪说道:“不用了,直接出招吧。”

王博此话一出,场外的几人心里不由都是松了口气,“还好,对方并没有接受那个蠢货的提议。”“好,既然如此,那你可要注意了,这次我可要动用全力了哦。”虽然心里有些疑惑,但是罗洪并没有太过在意。紫色内力顺着经脉不断灌入右臂之中,原本平淡无奇的右臂也是开始慢慢的泛出了丝丝的紫气,一股强大的力量也是随之进入到了自己的右臂里,使劲握了握拳头,罗洪对着王博翘了翘嘴唇。看到罗洪手臂上的变化,王博亦是运起了全身的内力于手臂中,只要罗洪一发动攻击,王博将在第一时间内突破到罗洪面前。然而就在其刚刚运起内力时,其心中突然感到一阵的不妙,下意识的就将右臂对着身前轰去。

“咚”的一声,陈震几人只见王博如同抛物线般的向着身后落去,更是能够听到王博满是不敢相信的声音。“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么快。啊…”后面就只能听到一阵吐血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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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伯暗自心下一沉,表面上却无任何异状,淡淡的看向春草道:“你一个小小的杂艺丫鬟,不去修你的草,跑来这里干甚?不将夫人刚买回来的掩面花照顾好,看绕得了你!”“奴婢知罪,只是几位姐姐叫我前来,说是妹妹常年照顾花草。见得了蛇鼠虫蚁,故才叫奴婢送茶水来。”春草跪在地上道。

此言一出,徐伯暗自好笑,但是那几位壮汉却是满脸怒意。这言下之意,不正是骂他们长相丑陋犹如虫蚁吗?当下脾气火爆的就受不了,准备动刀子,但却被那书生模样的中年人止住了。“罢了。放下茶水你且去吧。”徐伯道。

“是。”闻言,春草便放下茶水,退了下去。随后更是直接跑了起来,以她的冰雪聪明如何听不出徐伯弦外之音。一来便开口呵斥她有两个意思,第一是告诉她这些人来者不善,保护好公子。第二这些人来了有些时日。自己这个时候端茶来,不合时宜。之后几句更是故意贬低她,怕被有心人看出端倪,得知她乃是公子的丫鬟。所以才会说她是照顾夫人花草的丫鬟,这样别人即便见她衣着不凡。也只想能照顾夫人花草的丫鬟,自当如此。

而掩面花乃是告诉她。千万不能让他们看见公子相貌,以怕他们他日危害公子。

刚才这看似普通的话语,却是步步惊心,如何春草会意不了,那可就麻烦了。他们人多势众,早就派好手四下寻找过公子,如果看出了端倪,再搜寻一番,发现了公子,即便此刻不为害,但只要记住样貌,他日使坏可要容易多了。

再有,如果春草几句话接的不对,没有让他们觉得自己身为杂役送茶来是来羞辱他们的,那也同样危险了。故而待得春草走后,徐伯才是暗松一口气,只因听那书生模样的中年人低沉道:“今日我等前来本是一番好意,但贵府却是如此待客,此时更是叫一个杂役丫鬟来羞辱我等,是为何意?”

“哼,蛇鼠之辈自然听不得,诸位喝茶便是。”徐伯淡淡一笑,却是有嘲讽的意思,挥手倒出了几杯茶,用劲力震飞到了几人面前。在场也不是笨人,徐伯言下之意便是“刚才的话说给蛇鼠之辈听的,如果你们是英豪,我卢府自当好好待客,这杯茶你们喝了便是”可是,这毕竟是杂役送来的茶,他们如何能喝?喝了就是身份低人一等,不喝就是承认自己是蛇鼠之辈!“欺人太甚!”那个刀疤脸,脾气火爆,哪能受这等憋屈。直接一刀将其劈碎,竟是一刀刀芒直接向徐伯还去。“三弟!不可!”中年人虽然出言阻止,但却是完了一步,刀芒已经近身!

“雕虫小技!耳敢显矣?”徐伯轻哼一声,只是身体略微一动,一股气浪便是席卷开来,直接将刀芒震碎,那个刀疤男子飞出去几米远,幸好被石柱给挡住,不然还要飞更远。众人惊骇,根本没人见他出掌,但是那人胸口上赫然已多了一个掌印,哇的一口就吐出了鲜血。“三弟!”一个男子箭步冲了过去,将他扶住,看见那掌印竟然炙热之极,连忙大喝道:“炙炎掌?”“你是玄火老人!?”那人不可思议的回头看向徐伯。“许多年没在江湖上走动,没想到还有人记得我的名号。”徐伯淡淡一笑,道。

“原来是玄火老人,倒是晚辈失礼了。”那中年人眼角微虚,笑道。“二哥!他打伤了三哥,难道就这样算了?”又一位壮汉走到那中年人身旁道。“三弟出手在前,前辈不过自当防卫罢了。”中年人连忙看了他一眼,而后看向徐伯笑道。

“斧山七斧,不过如此,叫的你们老大来还差不多。尔等小辈,今日且先不究你等冒犯之罪,他日必当登门拜访。”徐伯道。“呵呵,没想到叱咤江湖的玄火老人,竟然是卢府家仆。倒是晚辈有眼不识泰山了,冒犯了。”那中年人竟然也不再多说,直接就准备带人走。剩下几个汉子各各不服,他们斧山七斧也算是鼎鼎有名的人物。兄弟被打,连番被辱那能就这样走了?不过见二哥已经发话。纵使有再多不满也没有再出言什么。

“不送。”徐伯淡淡道。不过他话语未落,却是听见一声豪爽的笑声道:“玄火老人,好大的威风!我斧山堂的人岂是说打就能打的!”人未至声先到,徐伯暗自皱眉,心道:“多半是斧山堂堂主斧钺到了。”“大哥!”几位汉子连忙惊喜大叫起来,只见一道身着劲装的汉子,已飘然落地。众人纷纷围了上去。“大哥。”那中年男子也挂起了笑意,他虽然在七斧之中排名第二。但是修为却并不如何高深,一向都是以智出名。而那三弟的修为乃是众人之中最高的,但是却被人一掌制服,他心料再呆下去也没什么结果。故而想带人走,但是如今大哥出现了那结果却不一样了,轻声道:“大哥,你不是在闭关吗。”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斧钺摇了摇头。看向徐伯道:“久闻玄火老人刀掌双绝,炙炎刀法更是无人可破,今日得见,不免喜逢对手,还想讨教一二!”言罢,便是凭空多了两柄大斧。挥舞的气浪四溢,雄厚的元力更是喷薄而出。将众人都轻轻送了开,留出一个空地。“想见炙炎刀,就怕你没这个本事!”徐伯大喝一声,便是直接一掌拍出。众人只觉热浪滚滚,下一刻便是看见徐伯已经欺近斧钺!“来的好!”斧钺也是不避不退。一斧劈出,而后更是以脚对掌。这一切快到了极点,空中掌印和刀印相碰撞,下方肉掌对肉脚!几乎是同一时间爆发,只见热浪翻滚,便是炸裂开来。

众人连忙又退后几步,避过攻击的余波,虽然此刻尘烟滚滚,但是却可看见尘烟中火花四射!众人竟然惊骇的发现,玄火老人竟然以肉掌对抗双斧!斧头犹如砍在精钢之上,擦出道道火花!纷纷觉得惊异无比。

只见玄火老人虚拍一掌,只袭斧钺的右肩,同时做左掌后弯蓄力,目标正是他的胸口!见得他老当益壮,来势凶猛,斧钺丝毫不迟疑,右斧先接虚掌。左手不守反攻,竟然是准备一招还招!其实不是他不想守,只是左右两掌乃是同时出击,若他分力防守,虽不至重伤,但也会受伤,反观玄火老人确是没有伤势。故而准备以伤还伤!两人都是实战经验极其深厚之人,瞬

间都明白了对方的意图,玄火老人更是心气一横,加力而出!轰!一掌拍击到了斧钺胸口,直接将他震飞了出去,哇的一口吐出了鲜血。但玄火老人也好不到那里去,自左到右,被劈开了一个大口子,鲜血淋淋。两人都是反应极快,瞬间稳住身子,玄火老人更是急忙点了几个穴道,止住了鲜血。而那斧钺也是深沉一口气,压住了胸口的炙热元气。

“哈哈,看来玄火老人也不过如此!”斧钺舔了一口鲜血,大笑道。虽然言语轻浮,但是心中却丝毫不敢大意,刚才一番交手,他也明白玄火老人虽然内力深厚,但是已经上了年纪,体力不从而已,故而才只打出了七八分劲力。“你高兴的未免太早了。”玄火老人眼角一眯,而后右手竟然缭绕起一缕缕火红的元力,旋即左手扶住右手,掌心指向地面,旋即便凝结出了一个炙热无比光团,即便是在场外的众人都感受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斧钺心中为震,他的感受比其他人都要强烈,因为那个掌心中的火红光团,一股股暴动的元力气息已经将他牢牢锁定!心中暗自不妙,道:“不能让他完成!”旋即,双斧合一,一道偌大的斧印冲天而起,那等威势极度骇人,显然这个攻势比玄火老人快了不少,顷刻间就已完成,而后便是一劈而下!“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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斧印劈下,只见并未有想象中的大动静,而是蓦然看见一道魁梧的身影,竟然并拳而起,死死的将斧印扣在双拳之间!只听得他大喝一声,竟然将那能量所凝聚的大斧印抱了起来,而后顺势抡起。破风声响起,那原本大斧印竟然飞射而去,最终消散在天际之中。四下众人纷纷看得瞠目结舌,只觉不可思议。

“阁下是谁?”斧钺也不是傻子,能如此破掉他的攻势。心中已然惧了半分,连忙出言道。“徐伯。没事吧。”那男子声音浑厚,竟是一个30来岁的壮硕大汉,脸上有着一条长长的刀疤让他看上去有些狰狞可怖。

“没事,多谢三爷出手相救。”徐伯看清来者,也散去了手中的波动,站起身子笑道。“无妨,相信我即便不出手,这几个宵小之辈。以前辈的修为也定能解决。”那人笑了笑,取出几颗丹药给他服下,而后更是拿出一个精致小瓶,洒出药粉给徐伯疗伤。见得他这目中无人的样子,众人无不面色难看,心中怒火中烧,但是见过他刚才那一幕。却是无人敢上前呵斥。就连斧钺也是目光闪烁不定的看着他。“老前辈,你先且休息,这些人交给我打发便是。”那人又输了些许元力给他疗伤,这才出言道。

“那便有劳三爷了。”徐伯笑道。那人笑了笑,不过却是残忍的很,转头看向众人道:“好胆色!好脾气!竟敢到卢府撒野!”

被他这样一看。斧钺犹如被猛虎盯上一般,双耳被震的生疼,回头再看看门下弟子,武功不济者竟然已经软到在地,双耳被震出了鲜血。心中虽然震惊。知此人武功绝对在自己之上,但还是镇定道:“此番我等前来。不过是为了追回卢夫人欠我们的账罢了。谁料玄火老人百般羞辱,更打伤我门下弟子,身为堂主,自然要出手讨回这个面子。阁下半路插手,恐怕不妥吧!”

“面子?羞辱?”那人不屑的笑了笑,而后目光一沉道:“不管如何,胆敢冒犯卢府,死罪一条。我给你们三息时间,尚若还有一人逗留,那便永远留在这里吧!”他的言语并不大,但是每个人都听见了,心中忽然胆寒起来,竟然生不出一丝质疑的念头。似乎略微犹豫便会人头不保一般。“阁下未免…”斧钺本想说‘阁下未免太过霸道了’,但是下一刻却是被深深的震慑住了。只听他道:“一”众人便被直接震飞,一缕缕实质般的杀气,缭绕起来。身体不支者竟然暴体而亡!众人无不惊骇。

“走!”见状,斧钺恨恨道。旋即,竟然没有一人敢逗留,连忙如同潮水一般散了去。那人不屑的笑了笑,叫了几个同他一起来的下人,将地上的血迹碎骨打扫了。而后才搀扶着徐伯,向大厅走去。“三叔!”这个时候一道清脆细腻的声音忽然响起,一道倩影如同乳燕般跑了过来,俏脸不满的看着他,道:“三叔跑的好快,一眨眼就没影了,害梦儿追了半天都没追上。”“你这丫头。”那人竟然慈祥的笑了起来,没人能把他和刚才那煞神联系起来。“这位姑娘是?”徐伯也打量起眼前的这个少女,她看上去也不过十三、四岁,一见便是一个美人胚子已出具模型,脸颊隐有梨涡,很是可爱。特别是两个轱辘转的眼睛,让她显得古灵精怪。

“快叫徐爷爷。”那人反应过来,连忙拉着她道。“徐爷爷好。”那少女甜甜一笑,道。“乖。”徐伯也笑了起来,这个女孩的确很是可爱。“梦儿!”一位妇人此刻也从正门,走了进来,刚开始有些焦急,待看见那少女身影的时候,却放下心来。“娘!”梦儿一笑,转身又向自己的娘跑去。待看见那个美妇人,徐伯顿时明白了过来,大笑道:“这可是柳柳府千金?”“正是。”那人也笑了笑。

“呵呵,几年不见没想到都如此大了。想当初和夫人去柳府之际,见柳千金不过刚刚牙牙学语。真是时光荏苒啊。”徐伯笑了笑,转身吩咐下人道:“去请少爷过来。”说完,便是见得夫人与那柳梦儿同时走了进来,连忙道:“见过柳夫人,柳小姐。”“呵呵,徐老前辈多礼了。”那美妇淡淡一笑,而后又道:“洪儿可在?许久没见着他了,心里想的紧。”

“老奴已经命人去请公子了,柳夫人稍坐片刻。”徐伯道。随后,便是领着几人走到客厅坐下,并命人沏茶,只是柳梦儿坐不住,便想到客厅外的小溪假山旁,看鱼儿去了。美妇笑看着他叮嘱了几句便由着她去了。“方才那几宵小之辈,可是斧山帮众?”片刻后。三爷开口道。

“三爷见笑了,的确是斧山堂的鼠辈。方才承蒙相救。老奴在此先行谢过。”徐伯站起身子做了一礼道。“老前辈多礼了,只是顺手解决几只老鼠罢了。”三爷也连忙起身扶住了他示意他不用多礼。“其实今日前来,本是有是相托姐姐,只是看情况姐姐似乎又出了远门,不然那些宵小之辈定也不敢来犯。”三爷坐下继续道。“的确夫人与老爷现在身在韶涵,不过相信这几日也便回来了。”徐伯道。三爷点了点头,

道:“姐姐不在,看来也只有拜托老前辈了。”“哪里话。三爷与夫人乃是结义金兰,若有吩咐但讲无妨。”徐伯道。三爷点了点头,看了一眼美妇,在其示意下,沉声道:“会中出了变故,大哥命丧歹人之手,如今的青龙会群龙无首。虽现下我暂且镇住了一些宿老。但时日已久也恐生变故,所以特此来请嫂嫂回去主持大局。”徐伯闻言心中略惊,这的确是大事,青龙会可比斧山帮强了不少。而三爷的大哥他也见过数次,那人的武功尚在三爷之上,他竟然会死于他人之手。这牵扯可就不简单了。杀他且不说付出多少代价,更完全结仇青龙会,这明摆着就是冲着青龙会去的。转瞬间已经明白其中道理,对于他接下来想说什么也猜了个大概。

“只是嫂嫂这一去,便无人照顾梦儿。将她带在身边却又实过危险。故而想托姐姐照顾梦儿几日,待会中稳定便将其接回。”三爷道。“原来如此。三爷、柳夫人放心去吧。梦儿小姐在这里,定不受委屈。老奴自当护她周全。”徐伯暗自皱了皱眉,府中情况已经十分是在春秋之际,不过眼下不答应却也不可能,因为柳梦儿小姐可是公子的未婚妻!从小便定下了婚事。故而只得代夫人答应了此事。

“有老前辈这句话,我也便放心了。”三爷同柳夫人也是对视一眼,而后三爷才道。其实他也看出来卢府之中恐怕也出了什么事,不然何至于斧山帮都敢上门讨债。但除此之外他们也没有其他的办法,此行前去青龙会总舵断然是不该带梦儿前去的,故而除了让她寄居卢府,也实无法可想。

徐伯点了点头,刚想说什么却听见了罗洪的声音,道:“徐伯。”

三人转头看去,果然见罗洪在春草的陪同下已经走了过来,不过看他的神情自然不会知道刚才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呵呵,公子。”徐伯道。

“柳姨?三叔?”罗洪诧异的看着两人,显然是没料到他们怎么来了。

“呵呵,快过来让柳姨看看。”柳夫人见他来了,也是一笑,眼前这个小孩,可是她未来的女婿。见得他眉清目秀,自然也是欢喜的紧。罗洪也两下跑了过去,眼角却是瞟到了假山下玩耍的少女,不禁心暗道:“好漂亮。”

这一瞬的目光,自然被柳夫人扑捉到了,连忙拉着他的手,而后冲正在假山下玩耍的梦儿道:“梦儿,快点过来,洪儿来了。”“喔。”那少女转头看了过来,而后甜甜一笑,便也往这边跑来。听得柳夫人这一喊,罗洪也顿时想起了那个少女是谁,半年前他寄居柳夫人家时才见过她。那个时候自己弄坏了她的花草,惹得她生气,不过事后,自己可在自家后院种了一地,还嘀咕着什么时候送去赔她,谁料今日她却过来了。

这略微一愣神,那少女已经悄生生的站在了他面前,玉手在他眼前轻轻摇晃,只听她道:“怎么了?半年不见傻啦?”

“梦儿,怎么说话的。”柳夫人微嗔。那少女却是满不在乎的冲他做了一个鬼脸,当初他弄坏自己花草可是让自己伤心了好多时候。

这是罗洪才回过神来,愣了愣,望着近在眼前的俏脸,不由脸红,低声道:“才没有傻。”

“呵呵。”柳夫人微微一笑。罗洪似乎想起了什么,直接就拉起了她的手,道:“你跟我来!”“喂,你等等。”这下柳梦儿的脸却是羞红了,虽然不知道罗洪是不是有意的,但是哪有女孩子家和男孩儿如此亲密,而且还是在自己娘亲面前。不过柳夫人似乎乐的见此。轻轻的笑了笑,待两人走远。才低声道:“我们也乘此机会走吧。不然,梦儿缠上了,却也少不了一番说辞。”三爷点了点头,而后冲徐伯道:“老前辈,待姐姐回来,还劳烦说明原委。我与嫂嫂这便走了。”

“是。”知道他们事急,徐伯倒也没有挽留,应了一声。便亲自送他们出了府门。

…………卢府后院,春草在门外站着,而后瞟向那院中的两个孩童时,眼角却略微闪过一丝苦涩,或许其中还有一丝嫉妒吧。但嘴角却是仍然挂起了一丝笑容。“呐!你看,我可没骗你,赔给你咯。喜欢多少你就带回去多少!”罗洪指着眼前的一片白色花海道。“哇,好漂亮。这么多白玫瑰都是你种的?”柳梦儿惊喜的看着眼前一片的白色花海,心中已经美的紧了。

“那当然,当初我说过亲手种一片赔给你。”罗洪心中略微有些得意,特别是看见她拿惊喜的表情,心中更为得意。接着道:“当初我刚回来就叫人给我买了白玫瑰的种子…”他话还没说完,却是感觉清香扑鼻,一句娇躯便落入怀中,玉手温凉的感觉更是在他脖间盘旋。尚还未反应过来,脸颊上就传来一股温柔柔软的感觉。在回过神却见那少女俏脸已经在自己半寸处,只听她甜甜道:“你真好。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你还记得。”

罗洪心中大慌,不知所措之际刚想反手抱住她,但她却如同乳燕一般,早已跑开,正在花海里玩。旋即也只得傻傻的摸着自己脸颊,那残留的触感一直在心中徘徊不散。傻傻道:“应该的,应该的。”“傻子,你还楞着干嘛,过来呀!”柳梦儿在前方挥了挥手,叫道。“喔。”罗洪也跑了过去,不过一直到夜幕降临,已经回荡在那陌生却又让人心动的触感之中。

夜间。罗洪独自躺在软床之上,饶是早些时候,此刻他早已睡意朦胧。不过此刻却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始终想着柳梦儿的模样。虽然他年纪尚幼,不懂男女之情。但是因为龙哥的缘故,市井混混他也认识不少,自然也听到了许多关于这些的东西。当然还有许多,他就彻底听不懂了,比如男孩子要跟女孩子一起睡之内的。他道只心想:“男孩子和女孩子睡又怎么了,不就是睡觉吗?”

正当他胡思乱想之际,却传来敲门声。顿时让他心中一紧,不由想到了许多鬼怪之说。“罗洪,你睡了吗?”门外传来清脆的声音,罗洪顿时暗松一口气,还好不是什么山精鬼怪,道:“梦儿姐?”

“恩。”那人轻轻答了一声,罗洪才穿起鞋子,给她开了门。只见她穿着锦缎睡衣,外面搭着一件毛绒绒的外套。手臂下夹着一个大枕头,低着头似乎心绪有些失落。

“怎么了?有事吗。”罗洪心中疑惑,显然不知道她怎么了,不过方才想着她,这见着了自然也欢喜。柳梦儿没有答话,轻轻走到他床旁,坐了下去。见状罗洪也只有关上房门,不让冷风再吹进来。而后也走了过去,道:“到底怎么了?府中有人欺负你?你告诉我去告诉徐伯,让他好好替你出气。”

“没事。”柳梦儿低着头,道。罗洪有些摸不着头脑,刚想起身去点燃灯火,让这里亮堂一些。不过柳梦儿却是直接扑到了他,正当不知所措之际,却是觉得胸口传来一阵温热。旋即便是听见她抽泣了起来,心中暗惊:“她怎么哭了!”

“你到底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罗洪顿时就慌乱了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女孩儿哭,一时间倒还真不知道怎么办。不过他这自以为的安慰,却是让她越哭越大声,只听柳梦儿抽泣道:“娘走了…爹爹也走了…他们都不要梦儿了。”

“原来这事儿啊,我听徐伯伯说,柳姨和三叔有事要出远门,才让你在这里住的。当初我娘要出远门,不也还是在你家住过吗。放心吧,过不了多久柳姨就回来了。”罗洪听得她终于说自己为什么哭了,不由松了一口气,轻轻将她扶了起来。

月光在她脸颊上染上了一层薄纱,梨花带雨的模样煞是可爱。让罗洪看得不由有些痴了。“你不懂,你不懂…”柳梦儿却没看见他的表情。揉了揉眼睛,抽泣道。

罗洪这才回过神来,道:“很难懂吗?你看我,我娘也经常不在我身边,我不也活的好好的。该吃吃该喝喝,我还巴不得娘不再我身边呢。这样没人管着无拘无束的不是很好吗。”柳梦儿闻言渐渐止住了哭声,抽泣的看看着他,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看当初我在外面玩耍误了时辰。我娘可怒了,还打了我呢。你看现在娘不再身边,我想玩儿多久就玩儿多久。也没人督促着我做功课,而且还能叫李叔叔做我爱吃的东西,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不顾形象,也没人说什么。娘在就不一样了,她就得说我。”罗洪道。

柳梦儿破涕为笑道:“那不成野人了。我娘说不教而无立,对我可严格了。”

“呵呵,又哭又笑也不害臊!羞羞。”罗洪做了一个鬼脸,笑道。“什么啊,不理你了!”柳梦儿俏脸一红,扭过头去娇嗔道。

“好啦。不逗你了,话说回来,什么不教而无立。我看是大人们闲着没事干,故意折腾我们。你想啊,为什么他们可以说话不算话我们就不可以。以前我娘答应我带我去玩,结果没一次做到了的。再有。他们可以出去玩儿,为什么我们就不可以。”罗洪说的头头是道,柳梦儿听着他新奇的话语也是微微点头似乎有些道理。“你说的好像也对。”柳梦儿道。“是啊,所以啊,你别想那么多。柳姨不多久就会来回的,还不如乘这个机会好好玩玩。这几日徐伯也不许我出去玩儿,明日我带着你再去说说,兴许就能出去。到时候带你去天泉湖玩玩,那里可美了,再捉两条鱼来烤着吃,那滋味别提多快活了。”罗洪兴奋道。

“好啊!”柳梦儿似乎真忘了刚才自己还在哭的伤心,此刻已经笑颜如花了。不过片刻后,却又失落了起来。

“你又怎么了?”罗洪皱了皱眉道,心中也在想:“这个女孩儿怎么这么奇怪,刚才还好好的,一会儿又哭,一会儿好不容易开心起来了。又愁眉苦脸的,真麻烦。”

“我爹爹…”柳梦儿低声道,眼眶又红了起来。“柳大伯?他怎么…你别哭,好好说,到底怎么了?”罗洪见她似乎又要哭,连忙道。

“娘,虽然瞒着我,可是我都听见了,爹爹他…爹爹他被人杀了。”两滴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滴在手背之上,不知是否巧合,几乎所有的月光都在此刻打在她手背之上般,两滴泪水显得尤为让人心碎。罗洪霎时听见这个消息也是怔了怔,他一直以为死人是离自己很远的事情,但没想到竟然就发生在自己身边。一时间竟然也不知说什么话安慰的好,只是愈发的怜惜起了眼前这个女孩,轻轻的将她抱住,柔声道:“梦儿姐,你别哭。我想柳大伯也不愿意看见你不开心。我给你讲,以前别提我多么羡慕你了。我的爹爹可不及你爹爹半点,从小虽然我在他身边,但却见他的机会极少,都是我阿公阿婆照顾着。后来搬到了娘这里,娘却也没多少时间陪我。特别是我之所以搬过来也是因为他娶了一个恶婆娘,那人可坏了,连阿婆阿公两个老人的钱都索取。动不动还要打他们,我那爹爹却是由着她,打自己的父母。你说他可恨不可恨。”

闻言,柳梦儿也是知道一点关于罗洪的生世的,竟然缓缓止住了哭声,低声道:“啊?那恶婆娘这么坏啊,你爹爹为什么不休了她呢?”“我怎么知道,总之,我讨厌他们的紧。和我比起来,柳大伯至少疼你疼的紧了,你想当初你病重,你爹爹可是亲自上大雪山,给你找来了千年人参和天山雪莲给你续命。”罗洪道。“恩。”听着罗洪的话,她鼻头又是一酸,往日讨厌爹爹管自己管的紧,这失去了却又念他的好,念的紧。

“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我说这些并不是想你难过。而是我觉得,柳伯伯虽然走了,但是在你心中却永远的留下了他的好。不想我心中没有一点痕迹,有的只是阿公阿婆那里听来的东西。连一点关于他的回忆都没有。所以啊,老师不是说过逝者已逝,珍惜眼前吗?”罗洪说着说着忽然灵光一闪,这些话语便自己脱口而出。

“恩。”柳梦儿默默的点头,忍着眼泪不让它落下来。

“所以啊,你还有个娘亲那么疼你,还有三叔叔,还有我娘…柳姨不告诉你这些,一定也怕你伤心难过。再说,你这样想就不难过了,柳伯伯虽然走了,但你日后就念不照他的坏了,心中就只有他的好。日后他人问起,你就可以比他们都骄傲的告诉大家你爹爹的好,让他们羡慕去。”罗洪道。过了半晌,柳梦儿才偷偷抹去了眼泪,梨花带雨的看着道:“你明明比我小,为什么懂得比我还多。这些话都是谁教给你的?”

“嘿嘿,我也不知道,想着想着就说出来了。”罗洪摸着头笑了笑,眼见气氛有些尴尬,无意间看见那只箫,便取了过来,道:“这是箫,你没见过吧。你等着我吹给你听。”

这段时间自从拿着箫,便请了人教他如何吹,本想着日后学会了吹给继父母亲听,然后再教春草。不过眼下却是顾不得,吹了起来。但他所学实在太短,简直令人不敢恭维。柳梦儿看他憋红了脸,吹的乱七八糟,才一把手抢了过来:“你真笨,那里是你这样吹的。”原来,柳梦儿自小便学习琴棋书画、箫笛钟舞等各种乐器、舞蹈等等。这见罗洪吹的乱七八糟,顿时心中思索着自己在他面前出了那么多糗,这下得让他挫败挫败。

不得不说,同样是箫,但她吹出来却是音色绵延,悲伤中带着雅致,十分动听。特别是此刻天公作美,月色下的她显得更为娇小可爱,再配以箫音,使得罗洪都看得痴了。待一曲完罢,才发现罗洪痴痴的看着她,不由有些脸红,撇过头去,道:“怎么了。”“呵呵,你真美。”罗洪傻笑道。“好啊你,小小年纪不学好,看我不收拾你。”柳梦儿被他这么一说,顿时脸红了起来,羞愧下竟然微微薄怒了起来。心道:“自己竟然被一个小自己三四岁的弟弟给羞红了。”旋即便和罗洪厮打了起来。

在床上玩闹了一会儿,两人便又谈起了心事,一会低沉一会又各自笑了起来。相谈甚欢,也不知道玩闹到了几点,到了最后都睡了过去。直到次日才被春草给叫了起来,不过见得两个孩童抱在一起睡,倒是让她给红了脸。她自然不是两个小孩,对于男女之事自然懂得。这男女同床可是只有夫妻才可,若是传了出去,即便是小孩子,那姑娘家的清誉也难免有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