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同甘共苦(1/1)

当周深匆忙赶到大牢时,看到的是青鸾孤独无依的靠在角落里,蜷缩的四肢,睁大的眼睛,戒备的神色,因为害怕而轻轻张启的樱唇上一排青白的齿痕,竟是那般明显。

这样的她,丝毫不像那个风情万种的娇艳女子,更没有往日的狡黠聪慧,想着往日那个在他面前爱笑爱闹的女子,那个喜欢捉弄自己的女子,周深的心里,一阵苦痛;青鸾,其实真正的你,是现在的这个模样,是吗?

青鸾恐惧的窝在墙角,看着周围昏暗的一切和听着四处阴暗的滴水声,吓得紧抱自己;倔强的骄傲让她不准掉一滴眼泪;可是这里的一切,像极了小时被义父关在小房子中的感觉;四壁的黑暗、腐烂潮湿的味道、还有那听起十分骇人的滴水声,更是让她想起义父赤红的双眼;小时,只要她哭着找娘亲,义父就会将她关进这样的房间里,没有水、没有食物,到处都是乱窜的黑色老鼠和慢慢蠕动的小虫子让她身上爬;不管她怎么哀求义父,义父都不会放她出去;幼时,只要自己一哭,父亲就会抱着自己小小的身子,亲昵的说着:“青鸾的眼泪,是爹爹心口的伤,哭的是你,痛的却是爹爹。”

可是,现在的眼泪是义父最痛恨的,是他最不能容忍的。

就在青鸾惊吓的回忆着过去的一切时,忽然,一个温软的怀抱从背后一点点将她萦绕,恬淡的郁金香是最美丽的味道,青鸾慌张的转过身,看着眼前这个身着白衣的男子心痛的看着自己,他就像一道耀眼的曙光瞬时取走所有的阴暗,迷离的闪着动人的光晕。

看清楚来人,眼泪,再也忍不住的掉了下来,青鸾再也不能装作坚强的隐忍着,就见她一下就扑倒在周深的怀里,一双颤抖的小手紧紧地圈着周深的腰肢,小小、怕怕的声音呜咽的传来:“有很多小虫子直往我身上爬,还有老鼠,好多好多老鼠;深……我感觉快要窒息而死了;你快救救我,救救我。”

周深抱着青鸾发抖的身体,爱怜的抱紧在怀中,看到如此弱小的她,周深竟然不知该怎样出言安慰她,只能一遍又一遍的说道:“青鸾,我的青鸾啊……让深代你害怕,代你痛……。”

青鸾听到这话,紧绷的身体终于稍稍松懈;但眼神里的恐惧依旧不减,似乎在她的眼前,正发生着悲天彻骨的痛苦。

“我不能就这样被折磨死,青鸾的娘亲,还有父亲都不见了;青鸾要去找他们;要活着去找他们。”青鸾慢慢开口说道,仿佛这句话不是在给周深说,而是将给自己听。

周深听到这话,终于明白了为何他总是在青鸾的眼中或多或少的看到一抹悲痛,原来与双亲的离散,尽是她隐藏在笑脸下最大的苦楚。

牢狱之中,周深紧紧地抱着蜷缩在怀中的青鸾,温柔的大掌轻轻地抚摸着那娇人乌黑的长发,有力的双臂,不肯松开一分。

当渝州府尹仓皇跑来时,看到的就是那个被传成从来不苟言笑的逐鹿王竟然痴恋的抱着一个绝美的女子,脸上难以掩盖的深情就是那般深入。

“王爷,微臣来迟,请您恕罪。”就见那府尹一来,便跪在地上使劲像周深赔罪。

周深脸色阴沉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府尹,一把将青鸾抱起道:“还不放人吗?”

那府尹听到这话,忙起身小跑到牢门门口,打开木门说道:“王爷赎罪,恕罪;属下这就放人。”

周深见那府尹也是一脸恭维的模样,心里很是反感;看着怀里脸色苍白的青鸾,心疼的又将那娇躯往怀里抱了抱,道:“青鸾,我送你回去。”

青鸾神志恍惚的听到周深的这句话后,立马抬头看着周深温柔的脸庞,伸出细嫩的手臂圈住周深的莹白的脖颈,有些虚弱的靠在周深的胸口道:“我不想回去,若是这样走了,大家一定会认为我就是杀人凶手;深……既然要保护我,就要证明我的青白,好吗?”

周深见青鸾这样说,思考半晌,道:“好,深是不会让青鸾蒙受不白之冤的;张府尹,本王给你三天时间,去证明青鸾的青白,若是三天还是没有找到证据,本王就摘了你的乌纱帽,知道吗?”

那府尹听到这话,吓得顿时跪下身子,连连回答道:“属下一定会尽全力去办。”

说着,就要转身离开;但是那府尹看出周深没有走的意思,便又大着胆子问道:“王爷,这里毕竟是污秽之地,您还是回王府吧。”

周深听到这话,很是不悦的蹙起眉头,沉声道:“污秽之地?本王的王妃在这里受苦受难,你要本王回去经享清福吗?”

府尹听到这话,恍然明白自己说错了话,忙改口道:“不是,王爷莫要误会;属下的意思是,在这牢头深出,有一间环境还算不错的牢房,想要请您们过去。”

周深略有深意的看了府尹一眼,早就听说这牢房之中会有特殊待遇,照现在的情况看来,果然是真的;看着怀里疲惫的青鸾,周深心疼的轻吻了下青鸾的额头,便朝里面走去。

走了一会儿,就看在那牢房深处,竟然真的有一间很是雅致的房间,收拾的还算干净。

周深转身看了府尹一眼说:“你们下去吧,去弄些食物和水过来;这三天里,本王会在这里陪着坐牢。”

说着,便抱着青鸾走进牢中,李府尹看着那两人进去的身影,顿时一愣,没想到这堂堂的一个王爷,好好地王府不住,反倒是要在这里吃苦受罪;想到这里,张府尹便立马转身离开,想着王爷说的话,心里也是一颤;三天时间,若是三天没有证明这女子的青白,恐怕他就要在这里吃苦受罪了。

可是,在他的映像里,这逐鹿王好像连一个侍妾都没有,何来王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