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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爸的表情果然就是:这有什么问题啊嘉树你高兴就好啦~

冯妈则特别和蔼、显得特别民主的柔声问女儿:一一,这事儿你怎么说

冯一一被谢嘉树牵着手,谢嘉树听了冯妈的话立刻转头来看她,眼神里带着掩饰不住的一丝紧张,冯一一抿嘴对他笑,说:妈,是我提出来的结婚。

冯妈哦了一声,又问谢嘉树:嘉树,你要结婚的事儿跟你家里提了吗你家里是怎么个意见啊

我家人肯定是特别欢迎一一加入我们家的谢嘉树骄傲又笃定的回答。

冯妈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不紧不慢的问道:你姐姐呢你姐姐同意了吗

同意啊谢嘉树笑得很温暖。

真同意冯妈神情慎重的问,当初你们俩还没怎么着呢,那会儿她就能拿钱砸我们一一,这回你俩如果真要领证结婚了,嘉树,你可得搞清楚你姐姐的真实想法,我不想再看到一次我女儿淋着雨从城东走路到城西,她那天回到家里那样子,都不像是个活人。

冯妈说这话的语气一点也不激烈,淡淡的,像是随口提几句往事而已,却把谢嘉树听得如遭雷击,愣了几秒,他神情压抑的转头问冯一一:什么时候的事儿

冯一一牵着他的手使劲握了握,等会儿我再告诉你吧。

冯妈心里大骂女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嘴里惊讶的说:怎么嘉树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谢嘉树心急如焚,恨不得当场赌咒发誓,我要是知道了

他咬了咬牙,没说下去。

冯妈看似恍然大悟,接着温和的说道:嗨都怪我嘴快了你回去可别跟你姐急啊,其实当时她一句不好听的话也没说,就是拿了一箱子钱到我们家,摆了整整一桌子,说是她为了你谢谢冯一一的。你那时候不是要去美国了么,那我还当是你不想见冯一一了,就让你姐出面解决

没有,不是这样的阿姨,谢嘉树忧郁而郑重的说,我那时候去美国是因为她不要我了。

人高马大的英俊男人,用被抛弃的小狗狗的眼神看向冯一一,千般委屈万般后悔,冯爸和冯一帆都不忍直视,冯妈面上云淡风轻、肚子里已经笑翻了天,只有郑翩翩修为还不到位,噗的笑出了声。

忧郁的谢嘉树正一腔怒火与懊悔无处发泄,顿时眼神如刀一般向她砍了过去

冯一帆也看过来,还皱着眉头,郑翩翩心都疼了,连忙主动说:对了对了我来打个电话找人帮你们办结婚登记啊

谢嘉树心里冷笑着想撞我枪口上了吧,淡然又稳重的教训郑翩翩说:我们带上户口本和九块钱,直接去民政局就能登记了,打什么电话啊当个守法公民、按部就班走程序就这么难啊

郑翩翩笑眯眯的回答说:可是姐夫,民政局今天不上班呢,守法公民今天登记不了。

咳谢嘉树心里把这丫头挠花了脸脸上面不改色的继续淡然稳重:不着急我们也得先做婚前检查呢今天正好过来了,就顺便在这里做了,过两天民政局上班了再去登记。

谢嘉树今天形象碎了一地,这会儿一屋子人都不忍心拆穿他,于是都不说话,还是冯一一为他解围的,她对冯妈说:医生今天来查过房了吗嘉树昨晚联系了几个国外医院的朋友,我们想拿你的病历过去。

冯妈淡定的摆摆手,你们别折腾我,我现在挺好的。

妈妈冯一一急了,眼睛里瞬间蒙上了一层雾气。

冯妈说:行了,别一点小事就哭哭啼啼的,眼看要嫁人了,有你忙的你别折腾我,让我在这里好好的养几天,养足了神我就出院了,回头还要办你们的婚事呢。

冯一一还要再劝,冯妈嫌弃的摆摆手,你们快走吧嘉树,你快带她走,杵这儿看着我心里烦得很。

谢嘉树拽了拽冯一一,意思他有办法、让她别着急。

去体检中心做婚前检查的路上,两个人手拉着手走在医院长长的走廊里。冯一一心里想着冯妈的病情,愁眉不展,忽然脸颊上湿哒哒的被亲了一口,她抬头看谢嘉树,他也正紧紧盯着她看,眼睛湿漉漉的,特别亮。

冯一一牵着他的手改成挽着他胳膊,轻轻依偎着他,她说:刚才我妈是故意说给你听的,其实哪有那么夸张啊,我就是回去的路上没打到车,恰好天下雨了。

哦。

你姐真的没有为难我,她给我钱也是因为觉得我可怜吧你回头可别跟她吵架啊,事情都过去了。

谢嘉树起先听她轻描淡写的说那段事情,觉得荣耀又怀念,但是说到他姐姐他还能不比她了解他姐么

现在这么一说,事情就对上了:难怪那时候他们去c市住一年,她莫名其妙的总是催他回学校读完mba,想来那时候他姐就找过她了。

是他自己不争气啊,不仅不争气,那时候她劝一回就被他骂一回,有时候还动手难怪回来以后她就换了工作、紧接着他向她表白就被拒绝了。

谢嘉树沉浸在后悔的情绪里,揽着她的手不自觉用了几分力,她哎哟一声叫起来,他连忙松开手,又轻轻揉着她。

对不起他唇贴着她额角,懊悔的轻声说:我一点也不知道,我还那么记恨你。

冯一一其实也觉得抱歉,因为冯妈刚才明显是故意说给他听的,谢嘉树这个傻瓜,真的就愧疚成这样了,让她觉得心疼。

她就对他说:嘉树,我那会儿真的不是因为你姐姐才拒绝你,我是为了我自己,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你,你姐姐她很了解你,也对我说得很清楚,最后是我自己做出的决定。

两个人依偎着,慢慢的走,轻声的说着他们的从前。许多事情彼此都不知道,并且原本这一生都不会知道了,现在忽然被告知,那些青春里的不甘与曾经的懊悔、原以为一辈子都会成为影的伤痛,现在徐徐道来,变成了曾经情深的小小纪念符号。

谢嘉树的心情也平复下来了,就是他仍然不服气啊:你那时候干嘛那么伤心从城东淋雨走到城西那晚半夜下雨我记得你走的时候还是下午呢,那你到底走了多久啊

那件傻事,现在想来冯一一仍然觉得不好意思,掐了他一下、叫他别说了。

其实你那个时候是很喜欢我的,对吧谢嘉树不甘心的追问。

冯一一回答说:早知道就不跟你说了,还是让你歉疚着比较好,至少你那时候话比较少。

谢嘉树哈哈笑,伸手将她揽在怀里,手臂夹着她走,还觉得不够一点也不顾忌时而路过的医生护士们,眉飞色舞的低头去亲她。

婚前检查很快就做完了,谢嘉树在里面跟医生约时间拿两个人的报告,出来时冯一一已经等在外面了,见他出来,她问:怎么样啊

报告要过两天才能出来,但是这不妨碍谢嘉树耍贱和耍流氓:健康的今晚就能让你怀上哟~

冯一一:

对了,她拨开他不怀好意的手,我们去见一见你妈妈吧我们结婚去登记之前应该跟她说一下的。

谢嘉树不太想去,懒懒的说:我妈没关系的,她不管我们的事情。明天我们跟我姐姐、姐夫吃个饭,跟他们说一声就行了。

不行啊,怎么会没关系呢你爸爸不在了、没办法,你妈妈那里我们一定要去的。冯一一坚持说。

谢嘉树看她那一脸庄重,他心里变得很高兴,一瞬间就改了主意,说:行那走吧,带你去你婆婆那里收红包

谢嘉树还是很了解他妈妈的,冯一一去这一趟,一个小时都不到呢,就收到了一个重得她几乎捧不动的大红包小叶紫檀的首饰箱一只,满满一箱子都是珠宝首饰。

他们从花木重重的三进院子里走出来,刚走到门口冯一一连忙小声的求救,谢嘉树早等在那里了,偷笑着伸手接过去,掂了掂,也说:好重

冯一一手都酸了,连忙用力甩甩。

谢嘉树就斜眼看她,傲娇的表示:亲我一下,不然你自己拿。

送他们出来的谢妈妈助理已经回去了,四下无人,冯一一在他的翘臀上拍了一下,乖啦~

谢嘉树:嘤讨厌讨厌

上了车,冯一一感兴趣的捣鼓那个首饰盒,刚才谢妈妈那里打开时她不好意思多看,现在一样一样拿出来翻开:有好几个一整盒的戒指,打开其中一盒,只见里面颗颗都是满绿,也几乎都是群镶的款式,在冯一一看起来长得都差不多,但是满满一整盒有十二个她才十手指啊

一盒一对的手镯有满绿的也有羊脂玉,还有几盒冯一一无法准确形容的材质。

耳环的数量和品种更多,针也有两盒,还有各式各样的坠子,连完整的头面都有一副。

冯一一感觉自己像是抢了一个珠宝店,还得是大型古董珠宝店。

她眼花缭乱的在那里翻看,谢嘉树坐在她身边,一直静静的看着车窗外的夜色。

过了会儿,冯一一轻声叫他:嘉树。

嗯谢嘉树转头对她笑,神情间带着一点尚未来得及完全抽离的沉沉之色。

冯一一柔声问他:你怎么啦在想什么

谢嘉树看着她,犹豫了片刻,忽朝她伸出手。冯一一坐过去一点,紧挨着他,靠在他身上,她手拍着他的口,安抚的一下一下拍着。

这对谢嘉树非常管用,他觉得自己的心被这轻轻的一下一下给安抚的平静无比。

平静下来了,他略带着自嘲、又有些委屈和欣慰的说:今天是我长这么大以来,我妈第一次这么长时间的看着我、陪我说这么多话。

轻拍着他口的手停了下来,谢嘉树抓着那只手到唇边亲亲,又把那手贴在他脸上,他歪着头蹭着那手心,眷恋又感慨的叹气:没关系的以后我有你陪我了。

谢妈妈住在郊外的一个别院山庄里,谢嘉树和冯一一从那里出来再赶回城中,已经是晚上了。

谢嘉树情绪很不好,一路沉默着不怎么说话,冯一一就没有问他晚饭吃什么,直接叫司机把车开回冯家,她下厨给他做晚饭吃。

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冯一一煮了一锅菜粥,做了一碟他喜欢的荷包蛋,然后凉拌了黄瓜和西兰花他心情不好,吃得清淡一些会舒服一点。

确实,这一顿谢嘉树吃得很舒服,一碟荷包蛋有五个,他只肯分给冯一一两口

吃完清淡暖胃的晚餐,谢嘉树那点四十五度角的明媚忧伤已经烟消云散了,冯一一洗碗、收拾屋子,他一直追在后面耍贱捣蛋。终于她把家务活全部干完了,他心怀不轨的从后面抱着她,蹭啊蹭啊蹭的发嗲撒娇、要求留宿。

冯一一其实并不抗拒啊,又不是没有过,而且已经要登记领证了,可是谢嘉树那样子贱的她实在无法欣然应许啊闹到最后,两个人都已经躺在她床上、钻在一个被窝里了,她还没有松口。

谢嘉树像只大型哺动物,浑身发着强热,巴着她的时候令冯一一感觉夏天都要来了,还在她耳边无耻的哼哼唧唧:我就睡这儿我是上门女婿

冯一一隔着睡衣抓住他手,忍着笑、正色问道:那以后我们生的孩子跟我姓冯

被抓住了手腕的谢嘉树很幸福的动着手指捏啊捏啊捏,不要脸的说:看吧,要是生的是儿子就得跟我姓谢,你想姓冯就再生一个。

那要是生了一个女儿呢

接着生啊谢嘉树说着,埋下头去。

嘶那、那两个都是女儿呢冯一一昂着脖子,咬着唇断断续续的问。

谢嘉树短暂的吐出嘴里的美味,舔舔雪亮的牙齿,开心的说:你要是敢两个都生女儿,那就两个都跟我姓谢,以后我给她们找上门女婿,生一窝小崽子、全姓谢

他带着这股咬牙切齿的情绪,不要脸动作越来越凶猛,被子里闷闷的传来布料撕裂的声音,还有小狼狗扑食的可怕动静、以及冯一一的惊呼和颤声闷哼

轻、轻一点冯一一红着脸挥手打她身上的人,断断续续的还在据理力争着:生儿子还是生女儿、是爸爸的基因决定的,你嗯你不许怪我

谢嘉树这会儿恨不得死在她身上,哪里还会怪她什么没能分神立刻说话,抱着她一阵神魂颠倒,长长的一瞬间,灵魂都仿佛出窍了缓过那一阵白光阵阵,他大汗淋漓的撑起身,满足的亲亲身下紧闭着眼睛的人。

我这么能干,才不会生不出儿子呢他骄傲又笃定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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