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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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亲王府的北筑,映雪正在给青楚换左肩上的绷带,旁边的铜盆里,擦拭过的湿巾一进水里就是渲染开的鲜红,一圈一圈的漾开。

&l;劳烦你了。&r;这是青楚第一次如此客气跟她说话,银牙咬得紧紧的,忍住疼痛。

映雪轻轻将绷带打了个结,淡道:&l;如果再往下些,就伤及要害了,而且,这箭头有毒。&r;

&l;我知道。&r;青楚唇瓣泛白,套上中衣,转过身来:&l;那老狐狸的狠毒我不是没见识过,只是没想到这次他竟防守如此森严,料定我会去一般。&r;

&l;姐姐认为有人通风报信&r;映雪细细收拾凌乱的现场,黛眉微抬。

&l;不完全肯定,但也不排除这种可能。&r;青楚瞧她一眼,虚弱的躺下了身子,病痛中的模样十分弱柳娇柔,已不复初见时的咄咄逼人,&l;我也不是怀疑你,只是深知以那老狐狸的个性,定会准备周全,不让自己伤到一根寒毛我这次是打算豁出去了的,想着那老狐狸好不容易走出他自己的地盘一步,可以借此机会杀掉这只浅水虾,替夫报仇&r;

&l;姐姐太卤莽了。&r;映雪替她掖了掖被角,用掌背贴贴她的额头:&l;头还疼不疼&r;

&l;不疼,高热应该褪了。&r;青楚摇头感觉十分舒坦,静静瞧着为她疗伤的女子,陡然道:&l;你不怪我那样对你&r;

映雪微嘁,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安静将小矮桌上的小药瓶收起,道:&l;映雪以这样的身份嫁入王府是有些尴尬,姐姐有如此反应也属正常,只怪映雪命格不好,连累了王府。&r;

&l;你倒是会说话&r;青楚微微一笑,又撑起身子靠在床头,非褒非贬道:&l;你嫁入景亲王府也有些日子了,初进王府那一会,府内真是被你的煞气搅得鸡飞狗跳,不得安宁,但是倒也奇了,自从你跟胤轩接触,这些子事儿便歇了,府里开始做什么事都顺其实我现在还不能完全接受煞气之说,也不是认定你心肠毒辣,只是觉得有些事儿还朦朦胧胧蒙了层纱儿似的,始终让人想不通透,就说温祺那小子的渴睡症,状似渴睡,机体却没有萎靡,醒来能活蹦乱跳比往日还调皮还有胤轩,他最近是不是经常去你房里&r;

映雪没出声,眼睛看向了别处。

青楚了然,音调不高不低道:&l;胤轩除了他上心的女子,他是绝对不会随便碰其他女子的,除非是被人下药。&r;

&l;王爷他有喜爱的女子。&r;映雪淡然,说得云淡风轻。

&l;你知道了&r;青楚惊讶。

&l;知道,而且还见过。&r;映雪答得很轻。

&l;你不在意&r;青楚更惊讶。

&l;姐姐觉得我应该在意吗&r;映雪反问她,安静的水眸里没有波澜:&l;如果是不爱的人,不会在意他的曾经,只是觉得自己的出现很可悲,竟然在万千世界遇到了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想必和那女子是有缘的只希望以此作为自己给王府带来厄运的赎罪,然后,他能放我走。&r;

&l;如果你果真是无辜的,胤轩这样做确实有些过分了。只是,出水才见两腿泥,日久才能见人心。&r;

&l;我明白。&r;所以,她选择沉默。

&l;你明白就好。&r;青楚瞧着她处事不惊的淡雅模样,终是低低叹了口气:&l;母妃一直是我最敬重的人,因为母妃相信你,所以我也选择信任你,只希望你不要果真让我们失望才好。母妃,我,胤轩,从来都是刀锋上过日子,这么多年,我们不知从鬼门关打了多少个转,才捡回一条命。如今不管你以何种原因嫁入我们景亲王府,姐姐都希望你能真心将自己当成这里的人&r;

那也要那个男人先相信自己才行。映雪暗中思忖,黛眉微蹙。

青楚却话锋一转,似是想起什么事,不再软声细语:&l;你是不是该管管你从娘家带过来的那个叫芷玉的婢女我已经忍她很久了,如果你再这般纵容她,我会忍不住怀疑你果真是那宇文老狐狸派来的奸细&r;

那日刺杀失败,深负重伤,母妃怕惊动府里的人走漏风声传到宇文祁都耳朵里,硬是撤了她房里所有的丫头,让这个她一直反感的苏映雪来照顾她。当时没把她差点再气晕过去。

后来经过几日的相处,她才渐渐磨合了一些,接受了一些,总感觉给这个沉静的苏映雪脸色看显得她无理取闹,况且她也没借疗伤做什么坏事,索性敞开心怀接受母妃信任的这个女子。

只是,心头总有根刺儿插着,让她始终不敢完全信任她。那个被送来的嚣张婢女,总是让她讨厌之极。

&l;芷玉做了什么事让姐姐如此恼怒&r;映雪对此并不惊讶。

&l;你身为主子,连婢女做了些什么事都不知晓&r;青楚渐渐有些不悦,好脾气开始烟消殆尽:&l;她身为一个小婢女是能随便进出其他主子的园子的吗这话说出去了,是你景王妃管教不当,失了自己的脸面,还说她还是你娘家带过来的呢&r;

&l;姐姐,是映雪管教不当,映雪日后定当严加管教。&r;

&l;这小蹄子你可得管好了,到时候犯了什么事,可不是仗罚这么简单&r;

&l;映雪知道了。&r;

青楚这才说得累了,缓缓将身子躺了下去,&l;我得休息了,你也歇会吧。&r;说着,静静将眼睛闭上了。

&l;景王妃。&r;恰巧这时,东漓的水媚急匆匆跑了过来,手中捧了些银子哭丧着脸:&l;王妃娘娘,刚才阑歆公主闹来了东漓,说分发给她的月饷少了,硬是将这些银子给扔回来,并打了奴婢两巴掌,说我们东漓欺负她&r;

&l;哪里少了&r;映雪面色微冷,点了点盘里的银子,蹙眉:&l;四十两,一文不差&r;

&l;阑歆公主说现在要双倍,因为她怀了小王爷。&r;

&l;这个骚蹄子&r;听到声音重新坐起身的青楚一声大骂,就要掀被起床:&l;我倒要看看她怀了谁的种一个云英未嫁的女儿家,竟然连这些话也说得出,她还没入我们景亲王府呢&r;

&l;姐姐&r;映雪连忙拦住她,将她重新扶回榻上,&l;我去看看就好,姐姐休息。&r;

&l;那好,你替我扇她一巴掌,看她还要不要脸&r;青楚仍在怒气冲天,足见对这个萧阑歆有多么的讨厌。

映雪没说什么,静静带着水媚出去了。

走到回东漓的路上,便见得萧阑歆在夙兴池旁悠闲的赏莲花,两个小丫头在旁边打着扇,鲜果点心摆了旁边的石桌一桌。

&l;王嫂,你终于来了。&r;尊贵的公主笑的好不得意。

映雪示意水媚将那银子搁在石桌上,冷道:&l;每个园子每月有三十两月饷,由于妹妹近段时间身子不大适,遂多补了十两,何以还嫌少&r;

&l;四十两只够我一个人用,那我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r;萧阑歆绕到石桌旁,让身后两个丫头掺着坐下了,骄傲道:&l;我肚子里怀着的可是胤轩的孩子,今日刚刚让大夫诊断出来的,一个多月了姐姐你说,我该不该得双份&r;

&l;你确定是王爷的孩子&r;映雪脸色黑了一层。

&l;姐姐,瞧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那夜不是一切都很明显了吗胤轩他已经默认了,呵呵,还是姐姐故意要装做不知呢&r;说着,又从石凳上站起身朝映雪走过来,瞧了瞧她云鬓上的碧玉钗,陡然唐突的伸手取下捏在手掌里:&l;姐姐,这支碧玉钗可真漂亮,是在哪个店定做的&r;

说是这样说,却始终不肯还回来,竟&l;咕咚&r;一声,&l;失手&r;落在了小塘里,&l;哎呀,怎么掉下去了都怪妹妹一时失手,没拿稳,姐姐可千万不要怪罪&r;

那笑,好刺眼。

&l;你&r;映雪被气得不轻,那支钗是她唯一经常插在发间的发饰,钗头镶嵌一粒白珍珠,简单淡雅,为爹爹所赠,十分珍惜。今日被这萧阑歆故意掉在这满是荷叶的池子,怕是难以捞上来了。

望了望恢复平静的水面,她冷冷瞪了萧阑歆一眼,连忙撩起过长的裙摆往池边的小舟疾走,指望着能大海捞针。

却听得有人朝她喊:&l;小姐你别下去,等在那里&r;

&l;扑通&r;一声,有人跳入了池子里,将那藕根淤泥搅得翻出池底,浑水淌了他一身。水深其实只及腰身,却由于墨荷和莲花错杂,难以动作。

&l;喂,你是谁&r;萧阑歆在旁边叫唤,柳眉倒竖:&l;你知不知道这是最珍贵的墨莲,一簇值好几百两喂,你&r;

池子里的人没将她的叫嚣听进去,昂起一张沾了点点淤泥的英挺俊脸,在大片墨荷里笑得痴恋:&l;小姐,是这里吗&r;他身上是枣红色军服,衣上沾满淤泥,被泥水浸透。长袖抡起,正掰开层层叠叠的荷叶,在泥水里打捞。

映雪站在岸上,轻轻喊了声:&l;齐康。&r;

水里的齐康一直在打捞,下巴搁在浑浊的水面,吃了一嘴的烂泥。墨荷的杆划伤了他裸[露在外的肌肤,脚底板怕是踩了碎屑,只见得他的身子微微颤动了一下。

&l;齐康,找不到就算了。&r;映雪被他的样子弄得有些不忍了。却听得他突然大叫一声,猛然直起身子:&l;找到了,小姐&r;

他右手举得高高的,现宝般将那染了一身淤泥的碧玉钗小心翼翼举至她面前:&l;小姐,找到了是不是这个&r;

&l;恩,你快上来&r;映雪伸出手接过钗子,又用柔荑抓住了他的大掌,将他拉上来:&l;谢谢你,齐康。&r;

&l;小姐,齐康愿意为你做任何事。&r;齐康爬上岸来,拖了一路的淤泥,又连忙放开了映雪的手,站在原地不敢动。

&l;齐康,你的脚&r;映雪心疼的看着他那双被碎屑划出一条大伤口的脚,小声说了声&l;傻瓜&r;,往前朝齐康走了几步:&l;跟我回东漓,我给你止血。&r;丝毫未觉身后站了个人。

&l;不必了,小姐。&r;齐康盯着她的身后,摇了摇头:&l;小姐,姑爷来了。&r;

齐康话音刚落,便听得身后有道声音响起了:&l;齐康,你不好好呆着,跑府里来做什么&r;

映雪吓了一跳,连忙转头:&l;王爷&r;

十日没有回府的他带着大批侍从家奴站在她身后,似是看了半天好戏,负手而立。反倒是萧阑歆,这次见了连胤轩竟成了闷嘴葫芦,一声不吭站在那里。

&l;王爷,齐康是来府中找王爷。&r;齐康站直身姿,恭恭敬敬站在那里。

连胤轩依旧负手,睨他一眼:&l;去本王书房再说。&r;说着,不再看另外的人,就要带着属下挥袖离去。

&l;王爷&r;映雪和萧阑歆同时出声喊住了他。

他回头,盯着面前的两个女子:&l;什么事&r;墨眸沉定,身姿倨傲。

萧阑歆先开了口:&l;胤轩,我,我有了。&r;

连胤轩墨眸一凝:&l;什么有了&r;

&l;我有你的孩子了&r;萧阑歆心一横,脱口而出。

&l;呵,是吗&r;连胤轩身后的人吓得瞠目结舌,他反倒笑了,眸子反射讽刺的光芒:&l;你确定这个孩子是本王的&r;

&l;是&r;萧阑歆一口咬定,大声起来:&l;那一夜的人明明是你,胤轩,腰带为你所有,而你至今交不出给你开脱的人,所以现在孩子都有了,胤轩你真的要置我于不顾吗&r;

&l;&r;听如此一说,连胤轩剑眉微挑,竟是踱至萧阑歆面前,有心情跟她探讨起这个问题来:&l;你说,孩子是本王的&r;

&l;是,皇帝哥哥能为我做主。&r;

&l;你是说宇文丞相带来的那二十万大军&r;他笑,瞧了旁边的映雪一眼,转头对萧阑歆道:&l;如果本王不承认,这二十万大军是不是要以欺君之罪将景亲王府铲平&r;又看向映雪:&l;王妃,你觉得此事该如何办是好&r;

映雪一愣:&l;全凭王爷定夺。&r;

&l;你是本王的正妃,理应为本王管理此事。你说娶,本王就娶。&r;他道,似在说笑,却又分明认真。

&l;如果是圣意,便娶。&r;映雪不得不如此道。

&l;可是本王的正妃只能有一个,咋办&r;他回道,墨眸浓烈。

映雪静静望着他,没出声。这男人,分明是故意。

&l;本公主身为公主,绝不做侧室&r;在此时出声的反倒是萧阑歆,她瞅了瞅连胤轩,见那眸子里没有怒色,胆大的摆出公主架子:&l;如果让本公主做侧妃,就是有损皇帝哥哥的皇威,本公主会让皇帝哥哥做主&r;

又拿皇帝来压人

连胤轩的眸子瞬息冷了,微眯:&l;你以为你的皇帝哥哥会让你嫁给本王&r;

&l;现在生米已煮成熟饭,不想嫁也得嫁&r;

&l;好&r;连胤轩大掌一拍,笑得让人全身冷寒:&l;如果他下了圣旨,本王便奉旨娶你,并让你做本王的正妃但是如果孩子生下来不是本王的骨肉,本王会让你和那野种浸猪笼&r;

&l;你孩子孩子肯定是你的&r;萧阑歆愕然,总算被吓了一吓,结巴了:&l;如果,如果皇帝哥哥不下圣旨,你便不娶我吗&r;

&l;本王不介意府里多一个最下等的侍妾,但是,本王定会帮你找出那个男人,还你清白等着瞧&r;

冷冷扔下这一句,他终是拂袖转身,在离开前瞧了映雪一眼:&l;如果有事,现在说,本王马上要出府。&r;

脚下的步子也不停,直接往他的书房去。

映雪跟在他身后,说了一句:&l;臣妾愿意让出景王妃之位。&r;

&l;小姐&r;一身是泥水的齐康吃惊不小,也顾不得礼节卑尊,连忙转过身子望着映雪:&l;小姐,你在说什么胡话你现在是景王妃,是景亲王府的当家女主子如果你让出了这个位子,你就什么也没有了。&r;

&l;徒留虚位有何用,也只不过是人家手中的一颗棋子。与其作茧自缚,不如趁早放弃。&r;她定定看着连胤轩,说出了自己的心底话。

连胤轩停了脚步,一直盯着她瞧,视线在她和齐康之间转了一圈,陡然道:&l;你知道本王为什么放了齐康,并让他从戎入营吗&r;

&l;因为臣妾承认了一切罪行。&r;

&l;错&r;他决断出声,倾了高壮的身子盯着她的眼睛:&l;本王欣赏他被北冀的人折磨得只剩一口气,也只咬定自己是个孤儿,不是奸细的骨气更讶意他说为了小姐,他愿意做任何事他敢对本王誓言他日后定会当将军,他说要当将军保护他最心爱的小姐。而要从本王手中夺走你,就只能超过本王,所以,本王期待他变成将军超过本王的那一天呵呵,想不到本王的爱妃如此招人怜爱,真是让本王另眼相看啊&r;

&l;齐康&r;映雪没看男人略带嘲讽的双眸,震惊的望向站立一旁的儿时伙伴:&l;我&r;她有千言万语哽在心头,却始终说不出口。她从来不知道齐康会对她有这样的感情,儿时的他们是无话不谈的好伙伴,是他和芷玉陪她走过了那段不见天日的时光,她一直,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家人,最亲最亲的人。

只是,她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

齐康却只是站在不远处定定望着她,没有说出连胤轩口中的誓言,一双坚定的眸子在她身上停留片刻,转向喜怒不形于色的连胤轩:&l;王爷,齐康还是那句话,如果往后小姐没有得到幸福,如果齐康站在了你这个高度,齐康一定倾其所有,夺回小姐,给小姐幸福&r;

十九岁的年轻男子微微矮了连胤轩半个头,飞扬剑眉,璀璨星目,塘里的淤泥弄脏了那张眉清目秀的俊脸,却遮不住那双眸里的坚定与执着。他肩膀绷得笔直,始终将自己站成一座泰山。

&l;小姐,齐康句句肺腑,小姐一定要让自己幸福&r;

映雪被那光芒弄得心儿微乱,红唇紧抿:&l;齐康。&r;她从来不曾被一个男人这样承诺过,她不知道这到底算不算幸福,她只知道自己想哭,心窝最柔软的一角被碰触了,提醒她,原来她从来在渴望一种关怀。

&l;你哭了&r;有人打断了她和齐康的遥遥相望,声音冰冷而低哑:&l;你们胆子可不小,竟敢在本王眼皮底下公然,就不怕本王杀了你们&r;

映雪这才发现自己眼眶微有湿意,竟是透过齐康看到了更远的地方,想起一个不该想起的人,不得不转向冷眼看她的夫君,道:&l;桃红看透心已破,奈何水起涟漪阔。&r;

连胤轩眉心微皱,瞧着那双泪光盈盈的水眸,心一紧:&l;你在告诉本王,你要红杏出墙&r;陡然发现,这个女人现在这副模样,很脆弱很真实。

她从来都是安安静静的样子,即便是在床上,也是咬着银牙不肯叫出她的声音。她柔顺,内心却有块地方比岩石还坚韧;面对他的质疑,她不为自己辩解,头一偏,将泪珠藏在了枕头里;

他从来不曾探测过她的内心,也从来认为她是枕边的一把匕首,稍不注意,便是一刀心脏。他从来相信,看似最无害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

所以,他防着她,就好似防着自己的影子,如影随形,滴水不漏。

但是现在,他有了微微的不悦,为这个女人与齐康的恍神。他知道她看到了更遥远的地方,她的心就如展翅高飞的鸟,渴望云天开阔处的自由自在。齐康的承诺,只是拨动了她内心的某根弦,她不是感动,而是落了自己的泪。

他恼的是,这个女人在他面前落了那般晶莹的泪珠,就好似,他囚了她。

他囚了她吗他只是卑鄙的用她那张脸转移了北冀的注意力,只是用她保护他心爱的女人,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遂了胤韬的意反正,她迟早是死路一条。

这就是做棋子的命运,也是做他正妃的下场

他道:&l;本王等着你被这个小子夺走的那一天但前提是,你在凉秋九月杀不掉本王,没有与你心爱之人双宿双飞,依旧是本王的王妃&r;

&l;齐康,现在随本王回营地,本王有重要任务交给你&r;不再看她,带着侍从,冷冷拂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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