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危机重重(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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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他们要面对的是,如果路上有伏击,应该怎麽办。

这麽短的时间,他就已经能做到完全准备了不过是前後脚的差距,安宁实在不能想象,对方可以做些什麽。

宝贝,如果是我,一入林子,就能让人死足二十次。摇摇头,禁渊拉著不知轻重的安宁,一路沿著河畔往前。

所以,我们沿著河边走,就不用尝试传说中死亡的二十种方式但这片河面如此开阔,若是被发现了,我们还不是得成为活标靶。皱皱鼻子,安宁有些不以为许地深一脚浅一脚跟上。

小笨蛋,林子里可以设陷进,做埋伏,制器具,都是对我们极不利的。这河面虽宽,水深处也稍能充作屏障,在我们被动的情况下,比起贸然入林来说,这边可要轻松许多。揽著她的肩,禁渊开始教授她一些基础的野外御敌技巧。

天我从未想过,有一天需得上面对比野兽更凶猛的追杀。听了他的介绍,安宁深深觉得,今个儿出门未曾钻研黄历是不对的。若不是他在身边,她觉著,单就他随便介绍的几种建议击杀方式,已够她死个十次八次。

乖,不怕的,有我在。拍拍她肩头,一面告知她依著树冠判别朝向的方式,禁渊一面领著她继续往目的地前行。

禁渊,幸好有你,我幸好有你。蹭蹭他口,安宁觉得,此刻的他,看起来特别高大,像是个英勇的骑士。

好啦小马屁,我们快些走吧待会若是真与他对上了,你不用管我,快些跑,往我说的这个方向。路上小心些,尽量不要依靠树木与地面没有踩踏痕迹的地方。笑著揽著她肩头,禁渊认真交代著一切可能出现的状况。事实上,若不是担心这次捣鬼的人不止一个,他比较倾向於尽快寻些人来,把她领走。

见他眼中略有不安,安宁挑眉问道:若是我被捉住了,你也不管我就跑麽

小笨蛋,他若是能捉住你,应该就不止一人,我还跑什麽想办法让他们再不能作怪便是。笑著摇头,禁渊又恢复了一脸自信的模样,仿佛刚刚那微拧眉头担心不已的人,并不是他。

擒贼先擒王,捉你是对的。点点头,安宁放下心来,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道。

小坏蛋。拍了拍她屁股,脚下步子加快了几分,禁渊希望,走到既定终点前,不会遇到那个背叛者。

不过,尚未走多远,安宁便有些撑不住了。

逛街什麽的她倒是还能走个七八个小时,这满是石头的河滩,杂草重生不说,还又湿又滑的。走了不过个把小时,安宁便觉得双腿发软,再没法使唤它们,让它们听令继续行动了:禁渊,我好累。

乖猫,走不动了麽停下来,看著她略显疲惫的面庞,把她抱举起来,与她四目相对,你把头趴我肩上,看著後面,我抱你。

为什麽用这种奇怪的姿势觉得自己像足无尾熊的安宁,奇怪的趴在他怀中,往後打望。

我高兴。怕她担心,便不说是为了护著她的缘故。

若是背她在背上,万一从後方来了暗箭,她很容易被伤到。护在怀中,纵是有何差池,他也能替她挡上一挡。

多少也猜著七八分的安宁,感动地蹭蹭他肩头,再不多言。

未几,他托著她行了一段,突地想到某个之前发现的问题:你有无瞧见我身上的纹身

愣了愣,安宁眨眨眼,细细在脑中把他这副好身段回味了一遍後,方才摇摇头反问:啊你身上哪处有纹身那睁大眼好奇的模样,明显是打著,若是真有,速速脱光让我瞧瞧的主义。

在我颈後,是特殊的药剂所纹。微微侧了侧脖子,由著她拨开他领口,伸长颈子往里头猛看。

特殊药剂是用眼无法看到的看了半晌,除了瞧出一些个被药粉化得淡了些的疤痕,安宁委实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看不到主要是用了秘药掩盖,就像你腰宝贝,深呼吸突如其来的低喝,加之他身体的异样紧绷,安宁明白事情不对。赶紧猛吸一口气,尚未来得及转头回望前方情况,便觉著一阵两人身子猛得倾斜,他们双双倒入了水中。

咕噜噜──

听觉瞬间被铺天盖地的水流涌动而阻挠,眼睛尚来不及紧闭,便被那侵袭而入的河水所淹没面庞。四肢还绕在他身上,明显感觉到,他正在很努力的往前游动著,领著颇为沈重的她。

亏得他刚刚尚记得提醒她呼吸,不然,这麽突然的入水,她准得被呛个半死。

努力减少自身动作,一则降低他的游水难度,一则便是免得消耗太多氧气。

待到双眼适应了水流侵蚀後,安宁看清了水中漂染著的丝丝血痕,明白此刻形势极度危机。虽渴望空气,却也只能强忍著探头呼吸的欲望,压制住肺部因缺氧而产生的抽痛,继续攀在他身下静观其变。

时间仿佛静止在了这一刻,又仿佛是被无限的拉长放大。

脑子因缺氧有些晕呼,但她不敢放松神经,生怕不小心就张口吸入太多河水,把自己给淹死。亏得中途禁渊有适时给她补充小口空气,否则,依著她平日的肺活量,本没法坚持如此之久。

不过,安宁觉著,如果再多一会儿,就算是强大的禁渊应该也会溺水了吧因为他们几乎是来到了河水中段,

哗啦啦──

当阵阵水流声朦胧的传入耳廓,安宁这才大口的喘著气,後知後觉发现,他们出了水面,不再与氧气分隔了:啊──刚刚你伤到哪儿了

背後。同样脸色惨白的禁渊,站起身的姿势略有些摇晃,显然,伤著的位置定是脊椎附近。吞吞口水,安宁搀著他欲往河畔行去,却被他反手捉住胳膊,摇头拒绝,你先帮我取出那暗器。

要用这个接过他递来的小刀,还有一包消毒纸巾,见他点头,安宁只觉得喉头发紧。在他转过身时,发现背脊中心一滩血红,明白不是害怕的时候,她只能咬著牙开始动作。举起小刀划破他衣裳,小心的剥了剥被水泡得有几分泛白的伤口,扯出一张纸巾,探手去扯深埋皮的一长刺。

是的,那是一削尖的木刺,异样青绿的颜色,明显是淬毒过後发而出的。

不要用手碰。呼吸有些乱的禁渊,见她试著想碰木刺,赶紧捉住她的爪子,用那包裹木刺的湿纸巾整个绕上去,阻隔了她被毒伤的危机。扔掉危险物後,掏出随身携带的一支半透明小瓶,倒出两粒药丸,一粒吞下,一粒递给她,帮我敷在伤处,暂缓毒汁扩散。

暂缓手忙脚乱的揉了揉药丸,按压到他不算太大,却开始慢慢发黑的伤口上,安宁有些心惊的问。好容易对一个人有些好感,想要保持更长久些的关系,她可不想还没甜蜜蜜过,就来个天人永相隔了。

不用担心,只要能尽快赶到目的地,一切都好办。牵起她的手,继续往前,禁渊一副天塌下来有我顶著的模样,让安宁稍稍放心了些。为了让自己不反复去想他的伤口,安宁试著找些话题来转移彼此注意力:这片林子你很熟

还好,这一片的山头我都买下了多年,也多少比旁人熟悉几分。揽著她肩头,禁渊拍拍她,让她宽心,不怕,我不会有事,这里有许多隐匿藏物,是我自己才知道的,若是目的地不能去,我们也能去另外地方找到回去的法子。

恩,我不怕。点点头,蹭蹭他腋窝,安宁突然想到刚刚那淬毒的木刺,他们出来随身都会带上毒药麽

不,那刺上的毒应该是他从毒蛇身上弄来的。摇摇头,禁渊与她劣的解释了下关於捉蛇与取毒的问题後,又领著她折向河边的林子,开始转换路线。

不是说不能靠近林子,怕有陷进。微微皱眉,觉得脚皮子已经被泡得皱皱的安宁,有些担心他们再次遭遇埋伏。就算再不舒服,她也不想看到他为了保护她而再度受伤了。

前方的河道上,有一处阵式,我们必须绕过去。指著河中一处不起眼的小石滩,禁渊耐心的与她解释道。

怎麽讲不解的探头,顺著他手指方向,细细的打量著那方石滩。左瞄右看半晌,还真被她瞧出了几分不同来。若是寻常河中浅摊,水流只会被拦阻开来,断不会形成那种小型漩涡似的水流形态。若不是水下地势有古怪,那也只有阵式能解释一二了。

那是赤水阵,引活水与卵石所筑,靠近的船只活物都只能绕在那里打转,除非是阵式高手,否则无法找到破阵之法。很显然,纵然他这样的高手,带著她这种拖油瓶,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破阵的。

点点头,安宁乖乖跟上他的步子,小心的往林边靠去。

林子方向没有异动,若不是先前禁渊身上的那处明显伤口,安宁都会以为,之前的遇险只是自己的幻觉罢了。询问过後,禁渊的答案是,对方应该是不确定他们行进路线,所以才广撒网的。

安宁了然的点头,遂又默默诅咒,希望对方能够不小心被毒蛇咬死,再不能狙杀他们

又走了一段,安宁突的发现半空有些奇怪,遂又好奇道:这片山林,别是连旁的飞机也不允许飞过的吧

那是自然,天空,也能摆出厉害的阵式来防范的。不然,若有人朝我们扔炸弹怎办禁渊点头,正准备把他们来时的航线特别之处与她一一讲明,却被扯著领子,被迫仰头望天,小猫儿,我想,这次我们是翅难逃了。

本是万里无云的天际里,赫然出现的一群巨大飞鸟,径直朝他们放心俯冲而来。

安宁刚刚瞧见的漫天黑点,便是这些飞禽们的身形投影。

禁渊,他们不会是要吃人的吧见那展翅後几乎一人长短的大鸟,安宁声音都开始发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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