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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出去。

纪峣恍恍惚惚下了楼,走出楼梯口时,才想起来垃圾没有丢。他现在脑子有点缺跟弦,不由思考起是回于思远那楼把垃圾丢了,还是一路把它带回家去扔掉……

哦对,说起来,怎么回家来着?走好像不行……打的能到么?

他一边漫无目的地胡思乱想,一边直直地往前走。

“你游魂么?”一道熟悉的嗓音忽然叫住他,满满地不耐烦。

纪峣一愣,不可置信地回头,就看到他刚才经过的长椅上,坐着个打着石膏的男人。

……张鹤。

他怎么来了?

纪峣本来就快成浆糊的脑袋此刻彻底停滞了,他瞪着张鹤,好j秒后,才勉强收拾了下思绪,挑出了一个最要紧的问题:“拖着断腿大老远跑过来,n1tama没mao病吧?”

张鹤眉梢一跳,眼神一凝,嘴唇要笑不笑地翘了下:“怎么说话呢。”

饶是此刻j乎快成智障的纪峣也感觉到了危险,又一次麻溜怂了:“你没事吧。”

说完,向张鹤递去了一只手。

张鹤撑着他的手站起来,拄着拐,一跳一跳地往前走,没好气道:“你少作点si,我就没事了。”

纪峣抿了抿嘴,乐了:“看你这一脸丧的,要我背你么?”

张鹤推他:“滚滚滚。”

“我是说真的,”他走到发小跟前,俯身蹲下,“上来,我背你。”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张鹤懒得跟他扯p,大爷似的趴上去了——这货b自己矮一截,背j步就得喘,到时候再奚落他。

纪峣却背得很稳,很平静,他甚至还有闲心笑:“你怎么找到我的?”

张鹤指了指他的手表:“你表里有定位,我上了你淘宝,找到了于思远的地址,两个一结合就找到了。”

“哟,还挺聪明。”

纪峣吹了个口哨,他没有问张鹤一个半瘸,是怎么吭哧吭哧去的机场,有没有摔跤,尿急了怎么去找的厕所,顺着一路过来后,有没有在这错综复杂的小区里迷路。

他只是眼睛一弯,笑眯眯地问他的发小:“等多久了啊?怎么也不给我打电话?就这么关心我啊?”

张鹤本来想老老实实地回答,结果他还没开口,就从紧贴着纪峣后背的x膛处,感觉到了对方x膛处传来的闷闷的,抑制不住的震动。

这货在偷笑!

张鹤气结,手被占着,就忍不住用头撞了一下纪峣的后脑。纪峣一个趔趄,身t晃了晃,一下子单膝跪地——好玄还记得扶了扶张鹤,否则非得把对方摔出去不可。

张鹤也被吓着了,瘸着腿费力绕到纪峣面前,弯下腰,伸手去掰纪峣垂下去的脑袋:“你怎么了?”

纪峣没说话,仍然低垂着头。

张鹤急了,伸手去钳纪峣的下巴:“你怎么了!”

“——哇!!!!”

纪峣忽然抬头,十指张开,冲发小做了一个张牙舞爪的鬼脸,“惊不惊喜?刺不刺激?意不意外?”

张鹤:“………………”

他心累地叹了口气,抑制住了把这智障按在地上暴揍一顿的冲动,拄着拐,自己率先一步步地往前走。

纪峣撇嘴:“n1tama也不等等我?”

n1tama还要我一瘸子等?

张鹤压根没理他的无理取闹,瘫着脸道:“今晚我陪你睡。”

纪峣哈哈一笑:“n1tama可是有f之夫啊,说这么油腻是要徐叶叶打你么?”

张鹤冷哼:“那你滚?”

纪峣举起双手,讨好地笑。

张鹤瞅了眼,有点奇怪:“你提着的那包东西呢?”

“刚才路过一个垃圾桶,扔了。”

“你个败家子。”

“哈哈哈哈……”

纪峣笑盈盈地和张鹤有说有笑,在他以为这种心知肚明的假象会维持到他们回家时,张鹤忽然冷不丁问:“他们没给你委屈受吧。”

纪峣脚步一顿,整颗心被这个猝不及防的问题弄得又酸又涩,软得一塌糊涂。

张鹤拖着条打了石膏的腿,千里迢迢跑过来,风尘仆仆的,因为怕上厕所,连水都没喝一口,就这么守在于思远楼下等他出来,为的,不过是这么一句。

——你受委屈了么?

停顿也只是一瞬。他唇角一g,又脚步轻快地继续往前走,得意又嚣张地笑道:“我怎么可能受委屈,倒是他们俩委屈惨了。”

张鹤低头瞥了他一眼,没说话,长臂一伸,将人粗鲁地按在自己肩头,言简意赅道:“哭吧。”

纪峣被他摁进浸满汗臭的怀里,愣了一下。

张鹤低头瞧着纪峣的发旋,忽然难得露出了一个,如昙花般的笑容。

一对酒窝在他唇边绽开,又甜又深。

他抬起因常年打球而起了厚茧的手,m0了m0对方的脑袋,轻声道:“我很骄傲。”

纪峣闭了闭眼,放弃抵抗似的放松了紧绷的身t,伸出手指,悄悄g住了他的衣角。

他们后面,远远缀着两个肩并肩的身影。

于思远自嘲一笑:“可他娘的真扎眼……咱们换条路走吧。”

蒋秋桐伸手,在他肩膀上按了按——这是蒋式x冷淡风格的安w:“行。”

他们又去了往常惯去的那家酒馆,跟上次一样,袅袅白雾蒸腾起来,隔开了两人的面庞。

于思远给表哥夹了一筷子牛r:“晚上那顿饭肯定吃得胃疼吧,现在补补。”

蒋秋桐没什么可说的,往于思远杯子里倒满了酒,言简意赅道:“喝吧。”

两人吃完夜宵喝完酒,已经是凌晨两点半了。

于思远喝得大醉,走出门时路都走不直了,歪歪斜斜走了j步,差点没撞树上。

蒋秋桐还清醒着,不远不近跟在他后头,见状地一拉,好歹把人扶住了。

于思远根本站不直了,顺着力道软绵绵地蹲在了地上。半晌后,抱着头,忽然发出一声极悲极恸,如野兽濒si般的哀嚎。

“呜——啊啊啊啊啊——!!!”

这个压抑了一晚上的男人,这时终于借着酒劲,放肆地失声痛哭起来。

他哭得那么狼狈,那么惨,毫无形象和尊严,仿佛又回到了许多年前,变成那个因为大哥不肯买糖,所以当街哭着打滚的小mao孩。

蒋秋桐停下脚步站在原地,静静等了很久,等到哭声停歇,才不紧不慢地走过去。他垂眸看这堆充其量b烂泥好一点的东西,语气没什么起伏地问:“还走得动么?”

男人一身酒气,脸埋在双手中,大半天以后,才挤出一个b哭还难看的笑脸:“……哥。”

蒋秋桐略一点头,神se依旧平静冷淡,好似这件事对他毫无影响。他弯腰,像是以往每次那样,向于思远伸出手:“起来,哥带你回家。”

于思远眼眶更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