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再见袁世凯（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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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2年10月马元亮启程前往北京，觐见袁世凯，距离他离开北洋军已经整整十年。对于此次出行，他还是比较乐观的，来到这个世界整整十年，对这里的人和事也都有了他自己的认知，袁世凯叫他进京，并不是想软禁他，毕竟他和北洋的渊源颇深，如果袁世凯想要做出对他不利的事情来，整个北洋袁世凯也就驾驭不了。
后世的很多史书都把袁世凯进行了很反面的描写，但是马元亮接触过的袁世凯绝对不是这样。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只要你不当他的路，而且是那种绝路，他也绝对不会下死手。[]
“大帅！申甫来电，德国银行的实业贷款款谈下来了，总共5000万马克年息八厘，贷款期限十五年，可以提前归还但是不得少于十年，以秦成、秦西、西宝铁路经营权为担保”。
“哦！呵呵！我刚打算走就有好消息，这帮外国人也真是，借个款也偷偷摸摸的，非要在什么德国谈。你直接给申甫发报，这笔钱分成两部分，其中一千万马克购买用来购买化肥的合成设备，尤其是哈伯-博施阿摩尼亚合成法的专利使用权，还有合成尿素的专利。钾肥和磷肥也要能生产。还有一千作为无线电贷款，四川理工大学无线电专业的学生明年就能有毕业的，这个无线电公司一定要建立起来。剩下的五百万马克，拿出两百万办一所农林高等学校，两百万建立一个水利灌溉设备厂，最后的一百万用作纯碱合成的技术研究资金。告诉申甫要货比三家，用最少的资金多购买一些设备和雇佣技师，剩下的就看我这次进京的成果了”。
“是！卑职这就去发报，大帅雷诺的样车出来了，是不是叫申甫去看看”。王文亮建议道。本来他是一年回四川一次的，平时常驻上海，马元亮几次都要把它父母送到上海去，但是他都不接受，他知道做他们这行的权利金钱已经不算什么了，但是也非常遭人嫉恨，他跟了马元亮十多年知道自己主子是什么人，但是就怕身边有小人，所以每年过年回成都呆上两个月，又从新返回上海，这回回来是押运第一批军火打算在上海贩卖，由于是第一次所以只好亲自出马。而这次回来正好赶上徐孝刚不在，结果就被马元亮抓了壮丁。
“哦这么快，一年多就弄好了，也是对于他们来说技术不太复杂很多都是现成，对了咱们一共投了多少钱”。
“一共三百四十万，五十万用作的设计制造，两百五十万的设备采购，还有四十万用来二十八名技术人员，和两百多人的技术工人的留法费用”。
“值得！这次是真赚到了，告诉申甫去看看这个铁家伙，对了！你也催促一下亨利等人，咱们从意大利和美国订购那些设备叫他尽快交货”。
由于马元亮通过的区域几乎都在民党的控制下，对于民党马元亮是非常的不信任的，关键他们的名声实在是太差。马元亮乘坐成宜铁路专列特意带了一个加强连的卫队，所以在到达宜宾之后，叫川业航运直接调拨一艘客轮作为他的专用船只。一路航行达到上海，而在上海也不停留根本就没有搭理沪都陈其美，包下利合航运的一艘货轮前往天津。
“嘀嘀。。嘀嘀”一声声汽车的鸣笛响彻在热闹非凡的大街上，由四辆汽车组成的车队缓慢的行驶着。
“老弟！你可真是能闹呀，要不是大总统叫你进京，说不定的你军队都开到拉萨了，弄不好你现在都惹祸了”。
“嗨！我那里想惹祸呀，明明是英国佬欺人太甚。这次给他们一点教训，对了大哥，大总统最近心情可好，一会不能又打我板子吧！”
“哈哈！就你记仇，都十年了吧，咱兄弟俩也有三四年没见了吧，记得上次是大总统亲自叫我给你送封信，我才好不容易见到你，要不也不知道来直隶看看老哥”。
“我那里也是忙呀！关键是我前脚一走，后边就有人挖我墙角了，我只能动弹不得了”。
“嗯！我也听说，这几年你们家和你自己的实业做的都颇大，有没有什么发财的路子告诉老哥一声，我也想办点”。
“怎么不买地了？要说这实业吧，现在办点啥都挣钱，但是要说暴利哪是肯定没有的，但是大哥你看现在这个欧洲是不是局势越来越紧张了”。
马元亮答非所问的一顿唏嘘。
“我和你说赚钱的事情哪！你咋又扯到欧洲什么事情，那个跟老子有啥关系，看着你现在大哥要说不眼热都是瞎话，你这一进京一流的洋车，要不挂着咱们的五色旗，都以为是哪国的公使团到了哪”。
“别急呀！大哥要是瞧上这些车，您就留下，这几台小汽车兄弟我还没放在眼里！说正题，现在这办铁厂还行，兄弟手里的两处铁厂都不少赚，大哥也知道我办的秦成路，开始是想修宝成路的，但是地址勘测后难度太大，但是途径汉中的时候却发现了一处大铁矿，现在秦成路马上就修道甘肃地界了，我想修一条矿业铁路直达略阳。不知道大哥想不想入股”。
“你的铁厂是赚钱，但是我瞧这汉阳铁厂怎么总赔钱呀，不行不行，这个风险太大，也不是大哥不信任你，这个钱投的太多，风险太大”。
“哪这么的，我给你五分干股，每年分红，这个钱我自己出，但是交通部等衙门的事情您必须帮我跑下来”。
“你面子那么大，何不找大总统去关说，但是老弟既然开口了我定当办到”。
“大总统是好说！但就怕身边没好人呀，所以麻烦大哥了，这次一起来的四辆小车兄弟给大哥留下三辆，子春老哥那里也有十年没见了，不好意思空手去呀”。
说着汽车已经开到了中南海，马元亮和曹锟所乘的小车畅通无阻的开了进去，这也是马元亮第一次来，前世他可没有资格进入这里，通过车窗不断的观察着，跟没有见过世面一样，引得曹锟哈哈大笑。
“学生见过大总统”走进大厅马元亮立刻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目不斜视的顶着沙发上的袁世凯。
“哈哈！伏波快来，快来坐下。咱们师生以有十年没有见过了吧”！
袁世凯今天的性质很高，马元亮也有十年没有见过袁世凯了，显得也有些激动。毕竟他和袁世凯还是比较亲近的，不像很多北洋将领见到袁世凯就和耗子见猫一样。
“学生！想念大总统呀”。马元亮也是真情流露，还硬生生挤出几滴眼泪，在想想要是没有袁世凯的提携和帮衬，自己也没有今天，所以还是带着几分真情的。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呀！。。。”。
两人坐在那里聊起了家常，毕竟也有十年没有见面了，马元亮也仔细的把自己的经历真真假假的说了一遍。
“伏波！你的部队还是终止在怒江吧，如果太过深入藏区，这英国人的外交压力太大了，毕竟现在中央在借款，而且英国又用武力和外交威胁，你要体会到中央的难处”。
“是学生知道了，学生谨遵大总统命令。”
马元亮也没有办法，现在中央是就在与英国人拖时间，而自己想要完全收复藏区也不现实。一个是兵力不足，二是英国人对中央施加压力。最主要的他根本就不记得有这么一段历史。倒是听说过民国初年俄分裂外蒙闹的挺厉害的。而英国的图谋看来是民国政府用外交的途径解决或者拖延过去了。
袁世凯看着马元亮如此顾全大局，对自己可以说救驾从龙的功劳，都全了。但是有些问题也不得不解决，虽然自己十年没有见过他了，但是他颇为恭谦也很服从命令，袁世凯试探的说出了下一个问题。
“伏波！你办的那两条铁路，确实叫我很麻烦，交通部的人已经跟我说过几次要收回国有了，毕竟现在民国统一了，各省也都铁路国有了。这样我给你想出个办法，要说国有你带了那么多钱肯定是不好还上的，这样就安成宜路章程办，每年你上缴交通部40%的利润，还是交个你经营四十年，其他几条铁路也安这个办理你看可好，至于成宜路我的那份股份我就不要了”。
“学生多谢大总统！但是您的份那是前清时就商议好的，完全是个人商业行为，与这交通部没有关系。您要是退股，学生也没有现钱给您不是”？
“哈哈！就你会说话，跟以前一个样子，呵呵好就安你说的，我不退股”。
袁世凯也是没有办法，这几条铁路前清的时候就是朝廷许给马元亮的，不管马元亮用了什么手法得到的，毕竟他能办成也是他的本事。而现在想收就不好收了，不是因为马元亮手里那点兵，而是由于马元亮出身北洋，这是下属的产业，如果他动了这些产业，这北洋他也就别想带了，最关键的是贷款来源抵押物的复杂，而交通部也没有钱能收回来，这回能在马元亮那里每年抠除四五百万对财政也是个补贴。更叫他印象深刻的就是这个铁路国有，马元亮鼓动民党造反，最终导致自己能有出山的一天，可以说马元亮办的几件事情在北洋内部都不是秘密，如果自己把事情做绝了，不用等南方的革命党闹，北洋内部就得先闹起来。
“大总统，这四川兵工厂，陆军部什么时候去接受呀，弟子那些交接资料都准备好了，可是陆军部就发了一个公文就没下话了。这每年开办费也不是小数，这省里也补贴不起呀”。
马元亮也来了个头怀里抱，赶紧把手中兵工厂交了出去，也省的袁世凯猜忌，毕竟这个小厂马元亮并没看在眼里。
“呵呵！陆军部那里是我打的招呼，四川兵工厂的总办还是有你任命吧，陆军部派个监理就行了”。
袁世凯这么做也是觉得每年从马元亮手里抠几百万出来有些过意不去，他那里知道马元亮底线要比这个高的，而且马元亮也小看了自己救驾与从龙的功劳。
“这。。。卑职认为还是陆军部派人管理好，毕竟卑职办了那么多实业，卑职想叫大总统下个手令，每年全国的兵工产采购枪炮钢材都从卑职的铁厂里订购，卑职保证比外国洋行的价格低”。
马元亮也不知道是不是袁世凯的试探立刻装出一副市侩的嘴脸。
“呵呵！你呀！你呀！四川兵工厂还是你们省自己办着吧，至于这商业之事，当然是商业上的事情了，价格合理，质量好定然卖的出去”。
袁世凯也是确实没有剥夺川省兵工厂的打算，一个是因为那里的步枪产量太小，第二个是对于像马元亮这种已经自成体系多年的地主，即使陆军部去经营也不见得就能好到那里去，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多谢恩师提携”。
马元亮也顺杆往上爬，大总统也不叫了，叫起恩师来，也是自台身份。
“对了！伏波，听说你要给送给我一个新玩意，在那里”？
“呵呵！被卫兵拦下了，那个东西是一件武器，西洋最新式的铁甲汽车，恩师要看，还得请您发手谕才行”。
“好好！走出去瞧瞧”。
也不是袁世凯贪恋马元亮送的礼物，而是马元亮每次有大的手笔，东西不管贵贱都非常的实用和新鲜，所以袁世凯也就想看看。更何况袁世凯是要留马元亮在家吃饭的，这也是北洋难得的殊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