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缠绵夜(1/1)

“板栗烧鸡翅,花雕醉鸡卷,杏仁鸡肉丸子,香辣海盐鸡翅,再来一个小鸡炖蘑菇。”

“就这么多?”

“嗯,你觉得少了?那再加一个……”

“没有没有,我是说,你不吃点青菜?”

南箓看了张至深一眼,懒懒道:“你听说过哪只狐狸吃青菜的?”

“呃,好,我这就叫人去做。”

张至深下楼后将南箓要的各种有鸡食物报给小二,再要了两盘青菜才回到房里,南箓又道:“我要喝水。”

张至深从桌上倒了杯水,试了试热度,才端过去,扶着南箓靠在床头,小心地将水送到他唇边,南箓抿了几口,又道:“热。”

张至深忙放下茶碗,拿了扇子缓缓地扇起来:“现在感觉好些了么?”

“嗯。”南箓半眯着眼,那张绝美的面容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扇子投下的影子一下一下落到他脸上,胜雪的肌肤,发如墨玉,衣裳半敞地享受张至深的服务,慵懒得如同一只猫,那如仙的容颜再加一副不经意的勾人媚色,看得张至深有些色心大发。

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那声音低沉又慵懒地缓缓道:“你看着我做什么?”

“啊……我……”张至深才回过神来,继续摇着扇子,“没什么。”

南箓忽然握住他摇扇的手,一手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轻吐气:“深儿,我美不美?”

这突如其来的诱惑是怎么回事?张至深瞬间就被他弄得浑身发软,痴痴点头:“美。”

才一说完就吻了上去,这几天照顾这妖精,看得到吃不着,张至深食髓知味,早就忍得不行了,也终于明白南箓为什么总喜欢将他压在床上,做上面那个果然比较舒服。

两人*,吻得难舍难分,都开始上下其手了,然后一个很不和谐的声音出现。

“咳咳……客官,您要的饭菜送来了。”娃娃脸小二一脸天真地出现在屋内,手中的托盘上摆满了各色有鸡食物,他还笑得两眼弯弯,纯真无辜。

张至深忙将南箓的衣服穿好,转身将他藏在身后,清了清嗓子:“我说,娃娃脸小朋友,进门之前要敲门,这是基本礼貌,你懂不懂?”

小二道:“客官,你们忘了关门,小的今日眼睛不好使,所以没看见屋内有人,更没看见客官在做什么,所以……”

“那还不快滚。”南箓忽然冷冷道了一声,漆黑细长的美目寒光点点,只是轻轻抬眸看了一眼,那小二便住了声,低声道:“是,小的这就滚。”

“……”

自从前几日张至深一时脑热宣布南箓是他的人后,他以为南箓最起码有个反抗或者挣扎什么的,没想到美人抬起一双勾人的媚眼,深情款款道:“箓儿本来就是主人的。”

张至深想想也是,这狐狸自相遇时起,吃他的,住他的,花他的,变成小白时那更是整天缠在自己身上,这狐狸怎么看都早就是他的了,不论是他的人还是他的宠物,自此,张至深便心安理得地拥有了这么一个大美人,不对,是大美狐狸精。

于是端茶倒水,捏胳膊捶腿什么的活全被南箓媳妇指使着干,张至深想到南箓被他弄得满床是血,那内疚加后悔,心肝情愿的任由指使。

大夫说外用伤药,早晚两次使用,张至深每次给南箓那地方上药时都觉得身上有血气在往上涌,又想到南箓那地方伤还没好,又硬生生地让自己的小兄弟忍着,那真是每日必备的酷刑。

这一次给南箓上药时,发现那雪白的大腿在微微颤抖,他忙抽出手道:“箓儿,我弄痛你了?”

那一抬眼,才发现南箓眼含春水,波光粼粼地望着他,脸上似乎有一丝潮红,缓缓摇头:“没有。”

就是那一眼,张至深那点什么君子什么克制都通通见鬼去了,一把扑过去抱住美人:“箓儿,我……忍不住了。”

南箓软在他怀里,蜻蜓点水般地吻着他:“深儿,给我,我要你……”

这句话无疑就是赦放令,但张至深还是担忧道:“我也想要你,但是,你的伤还没好全。”

南箓已经开始脱他的衣服了:“没关系,我行的,你快给我,我要你。”

张至深一喜:“好媳妇儿,那爷就不客气了!”

两人都抱着一边吻一边脱衣服,张至深好几次都想很男人地一把撕了他的衣服,奈何这妖精的衣服不知用什么做的,怎么撕也撕不掉。

南箓的后面早在涂药的时候就扩充得差不多了,张至深正想长驱直入时,南箓懒懒地躺在床上道:“快点坐上来。”

“啊?”张至深长驱直入的动作瞬间僵硬了,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南箓又道:“我没有力气,你快点坐上来。”

张至深道:“不是这样的,箓儿,你是我的人,你应该乖乖躺着让爷好好疼爱。”

“我现在就乖乖躺着让你疼爱,别废话,快点坐上来。”

“不是这样的,南箓,应该是我进入你才对!”

南箓托着他的腰,用力顶了顶那入口,弄得张至深浑身一软,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又迅速袭遍了全身,南箓还用那低沉又诱惑的声音在他耳边道:“我那地方的伤还没好,主人要好好疼爱箓儿,乖,慢慢坐下来。”

“可是,你不是说没关系,你行么?”

“我前面当然行了,你不是感觉到了,快点坐下来。”

“箓儿,我们不能这样,这是不道德的……”

“如何不道德了?主人要满足奴隶的需求,奴隶才能好好伺候主人,不是么?”

“当然不是了,我才是主人啊啊……”

争取无效,南箓早握着他的腰就压了下去,张至深那地方也有一段时间没用,疼得他满头大汗,那妖精还懒懒地躺在身下道:“主人,快动一动。”

“应该是你动才对啊!”

“我的伤还没好,主人应该好好疼爱奴隶。”

混蛋!是奴隶要好好满足主人才对!张至深每次都觉得自己占了上风,可为什么每次被进入的还是自己?

“啊,混蛋,你干什么!”张至深被他猛地往上一顶,忍不住大叫起来。

“既然主人不动,那奴隶就只能自己动起来了。”

这也动得太狠了!

“我,我动,我自己动还不行么?”张至深扶着他,还是小心翼翼地开始动起来,其实自己掌控的节奏还很不错,席卷而来的快感让他脑袋有些迷糊了。

南箓坐起来抱着他道:“主人舒服么?”

“嗯哼,舒服。”

“喜不喜欢箓儿?”

“喜欢。”

“那以后都这样?”

“好……啊不,不好!”

“主人已经答应了。”

“……”喂喂,不是这样子的!

那漫漫长夜就在两人最紧密的拥抱中度过,五月的雨水依然不停地下,不停地下,带着沙沙雨声,轻柔缱绻,缠缠绵绵的雾雨,融着玲珑镇璀璨明亮的灯花,沿着青碧河流向不知名的远方,传说那河水会流过三生石旁,许下的愿能实现三生三世。

在那黑暗中,张至深抱着南箓,终于问出了那句一直纠结在心的话,即便在相拥的激情中,他仍然有些颤抖,但他就是想问,急需知道答案,他心底的秘密。

“南箓,你到底爱不爱我?”

黑暗中,两人的喘息声不断,窗外细雨沙沙,他清晰地听见南箓没有丝毫犹豫地回答:“不爱。”

然后便是更加凶狠地冲刺,喘息声更加粗重,屋外的雨似乎也跟着变大了,有风刮在窗子上,雨水被拍裂的声音,如同压抑的呜咽。在那黑暗中,他们看不清彼此的神情,只是以最亲密的姿态相拥着,张至深忽然想,这样也未尝不可,至少南箓还是他的。

第二日的清晨,那五月的第一场雨还没有停,空气中依然带着湿润的雨水气息,沙沙雨声依然缠绵不断,如同笼罩整个世界的寂寞。

屋内点了香,九转仙鹤紫铜香炉,袅袅烟雾缓缓上升,淡而悠远,如同半片沉水的荷,又带着那么点佛手的味道,冲淡了空气中的雨水味,暖暖的,很让人舒服,是南箓经常用的紫淮香,他点这香时,一定会配上那有些古旧的紫铜香炉。

张至深此时关心的不是香炉和香的问题,他摸着自己酸软的腰,喝着南箓一勺一勺递过来的粥,有那么点怨念,做被进入的一方果然不好受,做主动被进入的一方更加不好受!

而且他还担心,眼前这温良贤淑的美人会不会在下一瞬就变成了小白狐狸,毕竟这是白天……

等他喝完后,南箓美人还是美人,并没有变成小白,于是他忍不住问道:“南箓,怎么最近你都是人形,不变成小白了么?”

南箓道:“他走了。”

“魔?”

“嗯,我感觉不到他的气息。”

“那你就可以一直维持人形?”

“是。”

“可以用妖术?”

“是的,深儿。”

“无所顾忌?”

“所以,你想压我的话,想都别想了。”

“……”张至深默默流泪,这就是他最担心的。

吃饱喝足,南箓难得的第一次伺候他穿衣服,瞧那小模样和熟练程度,真真像极了他张家的小媳妇儿,张至深正美美地想着,忽然想起一阵敲门声。

南箓看见门外的娃娃脸小二,有一丝不悦,淡然道:“何事?”

小二看了他一眼,丝毫不被美色魅惑,转而望向门内:“有一封张公子的信。”

张至深扶着酸软的腰过来:“我的信?从哪里来的。”

小二道:“楼下。”将信递了过去。

张至深更加莫名了,他这是在玲珑镇,还有谁会给他写信,打开一看,立即变了脸色,忙问小二:“送信的人在哪里?”

小二道:“就在楼下。”

张至深忙拉着南箓道:“完了完了!箓儿,我们快点离开这里,一刻也不能呆了!”

南箓的眉头皱了皱:“外面那群人是谁?”

张至深拉着他出门:“先走了再说,以后再给你解……”

他才一踏出门口,又慢慢退了回来,一步步倒退,然后从门外涌进了一大堆的花花绿绿,姹紫嫣红,可将人眼睛都给看花了,接下来才是一堆女人的欢声笑语,看见张至深便扑了过来,拉着他叫道:“深儿,可想死我。”

“多日不见,深儿有没有想我们姐妹?”涂着艳红指甲的手摸上了他的脸。

“你们男人啊,都是出了门就不想家的。”额头被点了一下。

“瞧你在外面过的,怎么穿得如此简陋。”摸着他的衣服,满脸心疼。

“深儿……”

“深儿,深儿,深儿……”

那一堆姹紫嫣红将张至深围了个水泄不通,身上哪里都被摸了几下,他还得努力挤出笑脸来,冲出重围,望着最后进门的老人:“尉伯,她们怎么来了。”

老人家恭恭敬敬答道:“夫人们说想少爷了,一定要来看看少爷。”

“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尉伯高深笑道:“老奴掐指一算就知道了。”

“你……”

“深儿,她们是谁?”南箓冷冷的声音打断了他,美人冷若冰霜,细长的美目漆黑无比,紧紧地盯着他,有什么在里面汹涌澎湃,璀璨生光,依然是出尘若仙的美,只是冰寒入了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