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醋风波(1/1)

南箓的唇角再抖了抖,道:“深儿,你那群姨……姨娘又是怎么回事?”

张至深叹了口气道:“也是我那娘亲整出来的,她见别人家一屋子大小老婆明争暗斗热闹得很,羡慕得不得了,于是硬让我爹取了十几房小妾,人家纳妾都是一个一个来的,她倒好,一下子让我爹娶了整个歌舞坊的女子,还是强逼的,哦,我那些姨娘是愿意的,是她强逼我爹娶的。”

南箓忽然抬眸注视着张至深,那细长漆黑的眼专注起来竟是迷人得很,眼中融入了万千的星辰,又好似一潭望不到底的深渊,含着点点秋水星光,看得张至深心头一颤,道:“你……你干嘛这般看着我?”

南箓没有回他的话,那样美丽的一双眼依旧专注地看着他,一瞬不瞬,似乎想从他身上找到什么隐藏的东西,但他看了许久,那俊俏的男子只是疑惑地看着他,他在他身上看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张至深莫名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那艳红的裳子是他很喜欢的颜色,点点暗花锦绣纹若隐若现,透着华贵的光彩,他在自己身上打量了一圈,问道:“南箓,你看什么?”

南箓的面色忽然沉了下来,冰冷着声音道:“你那未婚妻又是怎么回事?”

张至深顿时一个抖擞,这厮终于问到点上了,他有些欢喜,却又有些心虚:“这……我……我们从小便认识?”

南箓只是冷了声音道:“把那女人给退了。”

张至深忽然凑上去捏着南箓的下巴,仔细打量美人冷冰冰的脸,得意笑道:“箓儿的脸色很难看。”

南箓并未躲开他的手,目光依旧冷冷的,沉着面色道:“把那女人退了。”

张至深便更加得意了,笑道:“箓儿吃醋了?”

南箓道:“没有。”

张至深道:“我跟凌心妹妹青梅竹马,这门亲事也是两厢情愿,凭什么你说退我就要退?”

南箓呼吸一重,冰冷的美目更深了一层,他靠近了他,那望向张至深的眼忽然就如变了颜色般,黑色的眸子如同浮了一层白雾氤氲,看得张至深一怔,又还理直气壮地跟他对视。

南箓沉着声音一字一句道:“就凭,你爱我。”

张至深忽然就推开了他,那点喜悦的心全被这句话敲碎成了灰,他望着那双深沉而诡异的眼,道:“南箓,你爱我么?”

南箓依旧冰冷着那双美丽的眼,回答得毫不犹豫:“不爱。”

即便早已知道答案,再次听到时,张至深心里还是一阵不痛快,便道:“既然你不爱我,那我跟不跟别人成亲你管不着!”

张至深坐在一张红木椅上,南箓俯下身,望着那倔强的凤眼,抚着他的脸,轻声道:“你似乎忘了一件事,深儿,你是我的主人,你只能是我的。”

张至深往后缩了一些,瞪大了双眼,道:“这是什么破理由!我是主人,南箓,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但老子我他娘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管不着!”

南箓沉默地看着他,漆黑美目中浮动的那层淡淡白雾更加浓郁,他压下身子,在张至深唇上轻轻吻了一下,低着声音道:“不,深儿,你也只能是我的,如若不信,你大可试试看。”

张至深怔了一下,道:“南箓,你想干什么?”

南箓道:“我并不想干什么,若你继续跟那女人眉来眼去的话,我就不能保证我会不会干出点什么。”

张至深大声道:“南箓,你这个混蛋!”

南箓挑了挑眉,细长的眼睛被浓密睫毛覆盖,有破碎的光芒在里面流动而逝,那嘴角轻微的冷笑更衬着好看的容颜有一种魅惑的美,却是冰冷的:“我就是混蛋。”

“你……”张至深再次将他推开,愤愤道,“老子我才是你主子!老子才不是你的!”说完便甩了门出去。

南箓望着那艳红的身影转了个弯消失在眼前,只觉那片红太过于鲜艳,刺痛了他的眼,嘴角那冷笑却变成了一个极其扭曲的形状,可依然是美人若仙,倾国又倾城。

晚饭时分,芙蓉客栈搬出了最大的两张长桌摆到一块才够这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吃饭,张至深坐在沈千寻左边,沈千寻从坐下时起便没真正理过他,只是一个劲儿地给被强拉到她右边的南箓夹菜,问这问那。

“小箓子喜欢吃什么?你看这个怎么样,外酥里嫩,香脆可口。”夹了一块鱼到南箓碗里。

南箓受宠若惊地望了她一眼,有些羞涩地点头:“谢谢。”

沈千寻便笑得更欢了:“小箓子真是害羞,喜欢吃什么就跟姐姐说。”

“咳咳……”张至深在一边哀怨地扒拉着白米饭,幽幽叫了一声,“娘……”

沈千寻头都没回,摸了摸他的头:“好儿子,乖乖吃饭。”

“娘……”

“别叫了,乖乖吃饭。”

张至深道:“娘,到底他是你儿子还是我是你儿子?你怎么对他那么好?”

沈千寻道:“你这孩子怎么这般说话,你自然是娘的亲儿子了,怀胎十月,你十四个姨娘亲手接生的,娘对你好了二十几年,就不能对别人好一次。”

“娘……”张至深更加哀怨地喊着。

沈千寻便起身夹了一块张至深喜欢的菜,张至深极其哀怨又有些高兴地拿碗去接,然后那筷子就在空中转了个圈又到了南箓碗里,张至深伸过去的碗僵硬在了半空中。

“小箓子再尝尝这个,深儿一直喜欢吃的菜。”然后又在人家脸上捏了一把,“瞧这脸蛋长得,怎能这般好看?”

南箓的脸微微躲了一下,抬眼可怜兮兮地望向张至深,张至深回以愤怒的目光,还装!在老子面前怎么就一副你是大爷的嚣张样,到了人前你就成了羞涩柔弱的小箓子了!

张至深将碗重重地往桌上一放,沈千寻没理会,于是他便更加哀怨地扒拉白米饭,向南箓投去刀子般的目光。

“来,深儿,这是你最喜欢吃的。”旁边一姨娘夹了菜放到张至深碗里,张至深委屈地抬眼:“十四娘,还是你对深儿好,哪像某些人,对亲儿子视而不见,十四娘,你才是我的亲娘啊。”

沈千寻没听见般,继续折腾旁边的南箓,其他姨娘们便纷纷往张至深碗里夹菜。

“深儿来吃这个。”

“这个是十五娘亲手做的。”

“三娘一直都记得深儿最喜欢吃五香醋鲤鱼。”

……

不一会儿,张至深的碗就被各种菜给堆满了,沈千寻还是连正眼也没瞧他,他便更加哀怨地看着自家娘亲对小箓子“恩宠”有加,一把年纪了还对人家自称姐姐,再想想又觉不对,那狐狸精也不知到底几百岁了!

对面的宋凌心端庄优雅地吃饭,望着那三人的举动,嘴角的微笑一直浅淡而优雅,如同她用餐时的每一个动作。

夜晚就寝时,张至深死活不让南箓进他房。

“死狐狸精!勾引老子就算了,还去勾引老子的娘亲!你怎么不去死!”

南箓沉着声音道:“我没有,是她自己贪图我的美色。”

“你……”张至深顿时气结,指着那故作无辜的狐狸精道,“你怎么还不去死!”门一关,眼不见为净。

南箓侧了半个身子进去,冷冷道:“你最好是让我进去,否则……”

“否则你能将老子怎样?老子就是不让你进来,你这狐狸精!你去死!”用力踩了南箓一脚,南箓往后一缩,他迅速地把门一关,终于不用见到那可恶的狐狸精了,在老子面前就大爷了!哼!

门外南箓的声音冷冷道:“你若是不开门,我今晚便睡你娘那里。”

张至深的怒火更是往上冒,骂道:“南箓你这畜生!你他娘的就不是人!”

南箓道:“我本来就不是人,深儿不是早就知道了?”

“你混账!流氓!你这狐狸精,你去死!滚你个*蛋!”

“那我滚了。”

“你滚!你滚!”

“我找你娘去。”

“……”

张至深等了一会,外面没了动静,接着就是南箓的脚步声逐渐远去,他愣愣地对着门瞪着双眼,胸膛在剧烈起伏,直到那声音越来越远,忽然大叫道:“南箓你回来!给老子回来!”

他猛地打开门冲出去,却看见那人长身独立在眼前,白衣胜雪,美目深邃,面容冰冷地看着他,那双眼深黑得望不到了底,映着烛火明灭,散发着冰冷的怒意,美人依旧若仙,倾城绝代。

张至深还没反应过来,南箓便将他推了进去,门一关,压着他便吻了上去,带着冰冷的气息,还有那么点熟悉的体香,张至深被他弄得完全来不及思考,他又被这狐狸精给骗了!

待到那一吻结束,张至深早已气喘吁吁,南箓捏着他下巴,那双眼紧紧看着他,似乎有万千的星辰在那里闪烁流连,语气依旧带着冷冷的怒意:“我说了,你只能是我的。”

张至深一怔,觉得有什么堵在心口,难受得很,便将头扭过去不看他。

“看着我,深儿。”

张至深干脆闭上眼就是不看他。

嘴唇上湿湿软软的,南箓又在吻他,一只手已经从衣领摸索到了他胸口,微微一掐,张至深浑身一阵酥麻,忙去推开他:“滚开!老子不想让你干!”

“这可由不得你。”

张至深身体一轻,随即被抱着扔到了床上,他忙用手掩住胸口,道:“你……你别过来啊,再过来我就要喊了!”

“哼哼。”南箓笑道,“你可以叫,让你那十五个娘看看他们的好儿子被男人压在床上干时的淫荡样子。”

“你!南箓你混账……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