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1.沃尔夫(第四更)(1/1)

大洋洲,东北海岸。蔚蓝用刀,再一次勉强镇压住了已经崩溃或疯狂的居民。但是,一场自相残杀,其实已经近在眼前了。

而且所有这些,在这里发生的事,大概很快就会传向外面的世界。

……整个人类世界,现在都已经站在崩溃的边缘。

“杀它!”

“杀它!”

“哪怕我们所有人,今天都战死在这里……”

海岸边,数十万蔚蓝将士举刀看着天空,愤慨,无奈……渐渐有人开始绝望。因为现在他们所感受的东西,远比战死在这里,更让人痛苦。

“你们令我失望了。”

戴呃再次开口。

然后,“嗖”,又一次,它从空中突然射向海面。

这样的出手,其实根本没法阻止,因为它太强大,而它的目标,并不是确定的,整条海岸线都可以被选择。

轰响声中,又一艘搭载超过800名居民和战士的军舰,在一瞬间,化成碎片。

“啊!”岸上再次恐慌,愤怒。

这已经是第三艘了。

以这具戴呃之前表现出的性格和狡猾程度,它大概率不会再重复这么做。

截杀它的机会,也许会就此失去。

漫天军舰的碎片,漫天,被掀起的水浪……

水浪中,“颂!”

一杆看着有些单薄的长矛,简单如同原始人狩猎的工具,突然从水浪中刺出来。

此时的戴呃,正准备上升回到空中。

它很快……

但是那杆简陋的长矛,刺击的方向,正是它的身体上方。

持矛者想阻止它回去。

人还没显露出来,但是他全力爆发出手的源能激荡,让整片空间所有水浪和船只碎片,都如被狂风卷击一般,汇集向矛尖,同一个点激射而去。

巅峰超级!

“能爆发出这种声势的人,甚至不止巅峰超级,而是应该站在穹顶榜上。”

“然后,机会。”

韩青禹第一时间做出判断,准备出手参战。

但是,那个位置离他太远了,他未必赶得及。

以最强出手论,韩青禹其实只有一次机会,所以,他现在还不敢贸然爆发,只能在控制伊万将军特性能量的同时,努力先向那边奔跑。

这让他的速度跟旁边那个粉毛,差不太多。

其实,这次机会是蔚蓝赌来的,纯赌运气——五个战力强悍的超级,装置休眠,在漫长的海岸线上,分散潜入海里,等戴呃出手。

最终,他们等到了,而且等到它的这一位,正好是其中最强的。

“当!”戴呃身体仰天,柱剑一挡,接上拨,想要打开上升通道。

它明白对方的意图,也一直知道,人类有能威胁到它的人。那几个一起,或那一个。它更明白自己活着,对于大尖前锋部队的意义和重要性。

上拨的柱剑很快,但是,长矛比它更早做出反应,避开了柱剑的上拨,然后突突突,在一瞬间,已经朝它上方三个角度,连刺三矛。

这是韩青禹生平见过速率最快的出手。

那个身形,也终于显露出来了,人在空中踏步侧身,单手持矛下刺。

此时,戴呃还是仰面朝天的状态,没有机会翻身,他想把戴呃逼进海里。

这绝对是应该上穹顶榜的战力水平,但是,韩青禹没见过他。

那是一个肤色不算太黑的黑人,四肢都很细长,整个人显得很干很瘦,光头,赤脚,赤膊,全身除了装置外,就只穿了一条短裤,造型诡异,不过看着很年轻。

“沃尔夫!”岸上有人喊出来。

其实这个人在长矛刺出水浪的第一时间,就喊出来了,也就是说:刚才沃尔夫与戴呃交手的过程,其实就只这三个字的时间。

沃尔夫,阿菲利加洲草原上那个光脚的天才,也是这个世界很多巅峰超级最看好,最愿意指导的天才少年,在过去几年里,他一直独自守护着家乡的草原。

这才是他第一次走出草原,出现在全世界的眼前。

“牛比。”韩青禹激动着,用力奔跑,估算距离。

十秒,只要沃尔夫再撑十秒,韩青禹就有把握爆发赶路,爆发出手。

不,是沃尔夫和那些人,能再撑十秒。

因为,已经有近处的超级战力,赶到了。

“颂颂颂颂颂!”海面巨浪滔天,两秒内,至少五声决死暴发,至少五名蔚蓝超级战力,腾身向戴呃斩去。

这斩击,是希望。

“吼!”岸上数十万人同声怒吼。

但是,“颂颂颂颂颂!”

空中,红肩!

至少四具红肩,一样已经到场,凌空斩下来。

而且其中的一具,选择斩向沃尔夫。

“轰……”

数十艘军舰,如玩具船一般在海面摇晃,连续的惊天的碰撞,激荡整片海域,如海啸般的巨浪扑向岸边。

蔚蓝的超级们,被斩下来了。

“嗤啦!”沃尔夫的后背,也被红肩的柱剑划出一道伤口。

其实红肩这样的攻击,本身并不足以伤到他。

之所以出现这个结果,是因为哪怕红肩从身后来袭,沃尔夫依然在尝试留下戴呃。

在这样的情况下,避让最终还是差了两厘米左右,红肩柱剑划过的一瞬间,沃尔夫身体重心微晃。

就这一点空隙,“唰拉!”本身实力就在绝对上风的戴呃,已经翻身而起,双手持柱剑下劈。

沃尔夫横矛一挡。

“当!”长矛随手臂一起被砸回,砸在他胸口,沃尔夫吐血,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落向海面。

身下整一片海水下沉。

然后,戴呃并没有追击。

它选择直接返身向上。

所以,沃尔夫截住了戴呃五秒。“……”心头惋惜,韩青禹脚步停住,没去看天空,而是先看了一眼海面。

沃尔夫站住了,在戴呃的重击之下下坠,卸力站在了海面上,脚底很难察觉的高频轻踏,让他如同直接站着一般。

他仰着头,嘴角淌血。他的眼睛很大,黑的很黑,白的很白,如帘子似的慢速眨了一下,表情平淡或说朴实地,默默看着正在上升的戴呃。

失败了。

岸边惋惜的叹息声,刚刚响起……

改而“哗!”

惊叹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