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真相”(1/1)

看着眼前“死不瞑目”的轮回者,里蓝眉头突然皱起。(..)

下一秒,头顶那道几乎铺满了整个魔女结界的“裂缝”开始了第二轮的扩张,而其中首当其冲的就是结界的边缘。

如果是魔女依旧存在的时候,这个由复数魔女组成的结界自然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崩溃,但在资讯对冲时受到的影响最大的明显就是那些能量体。

比起穿越者以及轮回者们自只是身能力暂时性消失的情况而言,本身就是绝望产物的魔女却是直接被“抹消殆尽”。

所以出现了眼下这种状况,哪怕明知道结界正在被破坏但里蓝也没有什么方法去“修复”,不过……

向着天空的那道裂缝张开手掌——

不能修复,可不代表无法阻止。

(就是现在!)

在那突兀的声音响起时,晓美焰之前因为里蓝的那番话语加上心灵暗示而混乱的思绪瞬间“理清”,完全是下意识的,魔法少女掏出另一把手枪,对着前方抬举起手掌的身影扣下扳机

“砰——”

“你似乎到现在都还搞不清楚状况?”

“无论你怎么说,小圆最后都是因为你的存在而不得不放弃作为人类的希望——”

掀起的黑色袍子被金属的子弹穿透,后方却空无一物。

在收到来自“主神”的提醒后,魔法少女连忙向后退开——

“咚”

细密的裂缝沿着接触的那一点向着周围扩散,虽然没有造成直接性的伤害,但掀起的砂石却遮蔽了晓美焰与的视线。

“那按照你的说法——”

(背后!)

来不及思考为什么明明能力都已经无法使用,对方却还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绕到身后,甚至连简简单单的转身动作在这一刻的变得奢侈至极,只能遵循着身体的本能反应,将面向强的枪口对准了身后——

“砰——”

眼角的余光似乎有一旦漆黑的影子掠过,正当晓美焰怀疑自己是否看错了什么的时候。

“咚——”

腹部传来的剧烈冲击直接将身体击飞,在粗糙的地面上拖行着数米方才停下。

也就是已经变成了魔法少女身体被魔力强化过的现在,否则按照普通人的身体素质,刚才那一击完全可以把一个正常人类拦腰打成“两端”。

面无表情的看着一点点支撑站起的魔法少女,里蓝语气冷漠:“似乎只要我不存在就一切都会变成你所想要的那样?”

“咳咳……我的愿望……只是为了拯救小圆……”

颤抖的手掌缓缓抬起,粘上血迹的枪口再一次对准了永远都无法命中的目标:“如果没有你的话,incubator就不会诞生……小圆就不会成为魔法少女!!!”

“砰——”

“砰——”

“砰——”

“没有我?”

掀起的黑色袍子在地心引力束缚下再次坠落,明明对方依旧停留在原地——那子弹必然穿过的区域,但晓美焰却根本无法在他身上找到任何被子弹命中的痕迹。

徒劳的扣动着扳机,却只是一次次的传出咔哒的声响。

“有没有想过。如果没有我的话,你们甚至连出现的可能都没有”

“就算是这样”

丢开了手中子弹已经打空的手枪,脸色苍白的少女死死咬着牙齿:“也是我们自己的选择!”

“……”

“……”

“有趣”

纯粹而漆黑眸子中,清晰的倒映出对面的那绝望但却未曾放弃希望的少女。

不……与其说看到的是面容,倒不如说“看”的是那个逐渐扭曲的灵魂。

“本来以为一个没有任何‘自私’而‘理想化’的圆环之理已经够怪异了,但现在看来似乎还不止一个”

“……你在说什么?”

不知为何,哪怕在之前的战斗中一次次面临绝望摧残都未曾放弃的少女,在真正被那双漆黑色的眸子注视之时,一种无名的恐惧却开始滋生蔓延……

里蓝眼中露出笑意:“在这四次的轮回者中你就没有发现过吗?关于鹿目圆香这个个体的特异点”

“诶……?”

“无论对于什么人都好,她都会习惯性的用最善意的方式去揣测他人,哪怕是被欺骗,被伤害,最后也只会将原因归咎于自身……对于一个正常人类来说,这不是很奇怪吗?”

张了张嘴巴,下意识要发出反驳的晓美焰却愕然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是的,无论在过去的记忆中,现在的世界里,还是在主神空间所的“未来”的记忆,无论在什么时候,鹿目圆香都太过于善良了……

对待自己也好,对待周围的人也好,对待魔法少女也好,甚至是对待将自己变成这样的incubator也好——

直到自己的末路,她都没有想过去伤害任何存在。

“傲慢,嫉妒,暴怒,懒惰,贪婪,色欲还有暴食……这固然是人类的七宗罪,但倘若连这身为人类的‘基本特征’都没有的话,鹿目圆香这个个体真的还称得上是‘人类’吗?”

用力的摇头,将心中那份不详的预感抛却,畏惧那个答案也好,认为这一切都只是用来欺骗自己的也好,晓美焰抗拒着这个真正会让自己绝望的“真相”。

“不对……小圆她只是太善良了,想要去帮助所有人——”

“所以才很奇怪不是吗?从一开始,鹿目圆香就不具备那种每个人生来都应该具备的情绪”

眼中的笑意,无法抑制的扩大:“自私”

如果是从“人”变为“神”,那么失去了作为人类时的那些负面情感也并非没有道理——这也正是晓美焰所无法接受的,她所想要拯救的仅仅是作为人类的鹿目圆香,而不是注定要成为“圆环之理”的某个存在。

然而,倘若从一开始,自己想要拯救的对象就已经消失了呢?

“换一种想法吧,晓美焰……如果说鹿目圆香并非被迫成为圆环之理,而是她自身就注定了要成为圆环之理,那又会怎样?”

那么,一切就变得“理所当然”。

为什么在无数次的轮回中自己都无法真正拯救鹿目圆香

为什么最后的魔女自己永远无法战胜

为什么自己所看到的“未来”的记忆会如此残酷

为什么……

……

一切,仅仅是为了那个必然的结果——让鹿目圆香成为圆环之理。

“知道吗,晓美焰,这个世界的未来是能够被确定的”

抬起头,望向那在穿越者与轮回者的攻击下逐渐崩溃的结界。

“而在那被确定的未来里,与其说是鹿目圆香成为了‘圆环之理’,倒不如说是‘圆环之理’成为了鹿目圆香……一个没有任何‘自私’而‘理想化’的人类是不存在的,但如果存在的是一个没有人类应有的负面情绪的‘圆环之理’,那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