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你……可敢杀人？（1/1）
贺茂御祖神社，是京都历史最古老的神社之一。最初为岛国古代豪族贺茂氏的氏族神社。贺茂一族，其祖上贺茂保宪，乃著名的大阴阳师安倍晴明的老师，而贺茂保宪的长子贺茂光荣，更是安倍晴明一生的对手。
如此著名且久远的家族，即使到了现代有所衰落，依然是一大豪族，在整个岛国退魔组织中，也拥有显著的地位。
贺茂御祖神社作为整个家族的大本营，其现任族长，贺茂名人，就在这里。
神社占地极大，作为名胜古迹，也供游人观赏，免费参拜。
两仪落如同一个游人一般，在神社内部悠闲散步，对这里祭奉的玉依姫命与贺茂建角身命这些神，不屑一顾，自身毫不掩饰的释放着自己的敌意与杀气！
……
与此同时，贺茂御祖神社深处。一所不对外开放的幽深殿堂。
一个身影跪坐在地上，好像在祭祀着什么，另一个人影则侍于他的旁边，这两人便是贺茂家族的现任族长，贺茂名人以及他的弟子长田哲平。
“名人大人，这股敌意？”感受到这股未知的敌意，长田哲平问着贺茂名人。
“暂且不必理会他，哲平。”贺茂名人淡淡道。
“但是……这股敌意如此针对神社，会不会……”看到贺茂名人如此不在乎，长田哲平忧虑道。
“哼，放心吧，哲平，我能感知到释放敌意的乃是‘人’，并不是什么妖魔之类，如此明目张胆，可能就是哪里来的乡下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冷哼一声，贺茂名人不屑道。
若对方真是妖魔鬼怪，早就不管不顾直接杀上门来，贺茂家直接应付就是；若是有人想对贺茂家不利，也不会这么大大咧咧的告诉你我来了，暗中谋划，隐秘突袭的可能性更大。
“看样子还懂点规矩，只是释放敌意，没有直接找上门来……哲平，去将驱人结界准备好，对方既然不在白天行动，怕也是不想让普通人看到，估计晚上对方就会上门了。”
“是，大人，我这就去准备。”见自己的老师镇定自若，丝毫不将这敌意放在眼里，还将对策想好，长田哲平松了口气，暗笑自己多虑了。贺茂家族虽然已经有些衰落，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么多年的传承，总有些隐藏的手段，再加上和政府关系良好，又没什么生死大仇，又有谁会吃饱了撑着对付他们？
见自己的弟子准备退下，贺茂名人不知怎的，突然感到一阵悸动，忙拦住他，犹豫了一下，道：“还是小心为上，也有可能这是调虎离山之计，让人明面吸引我们注意，嗯……哲平你去让家族里的其他人晚上不要出来走动，虽然这是针对贺茂家的阴谋的可能性很低，不过还是以防万一……”
看到一直自傲的老师，突然又这么谨小慎微，张了张嘴，只冒出了个‘是’字，却在心底暗自嘲笑了自己的老师一番，刚才还说让我放心，自己又突然这么胆小了。
不过老师的话不得不听，长田哲平行了个礼，转身下去准备了。
贺茂名人在说完话后却是有些后悔，想自己作为贺茂家的族长，明里有权有势，无数商人政客巴结自己，暗地里作为退魔组织的领导阶层，掌握着常人所没有的阴阳术，自认为比那些普通人高贵不知几许，平常为人处世，高高在上，如今怎么会因为这小小敌意如此对待?想了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就不在理会，暗自准备一番，好晚上面对这个不速之客
……
释放完自己的敌意，两仪落就自顾自的离开了这里，任务已经做完，也就没有必要在人眼皮底下呆着了。对于神社本身，两仪落开始还有些兴趣，自己前世作为天朝人，没出过国，对于这岛国有些神秘的神社还是有些向往的，不过在参观了之后感觉也就是那么回事，自己又不信这里的那八百万众神，在这里呆着也是无聊。
想想那八百万众神，两仪落就暗自头疼，真不知道这些个神是怎么冒出来的。
兜里有钱，心中不慌，继续满京都的瞎逛，明目张胆的看看青春美少女，他的思绪渐渐的飘忽到不久前师傅所说的话。
……
“小子，你，可敢杀人？”
“杀人？”两仪落皱了皱眉头，不解道。这两字字面意思好理解，但是他相信，这个老头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没错！小子，现在也该告诉你了。老夫这一生，无亲无故，无子无女，除了性格原因，最主要却是老夫的行为！”
“还记得老夫告诉你的，我神鸣流的所学剑术是为了什么？”
“斩妖除魔。”想了想老头以前告诉过他的话，两仪落答道。
“没错！我神鸣流剑术，乃是对妖对魔却不对人，所有剑术皆是为斩妖除魔所创，除非那种不死不休的大敌，否则绝不杀人！”
青山野鹤好似瘦小枯萎的身躯，下一刻却是突然爆发出惊天的杀气，煞气直冲云霄，落叶飞散，树林哗哗作响，森林中的小动物，被这惊天的杀气所慑，颤颤巍巍，天空飞过鸟儿更是直接掉落，暴毙身亡。
两仪落也是震撼不已，但好歹经过这一年多的死亡训练，其心灵异常强大，虽觉有些呼吸困难，却不会出现那种行动不能的状态。
这杀气又是杀了多少人才能拥有的？两仪落突然有些能够理解老头所说的话了……
这杀气乃是青山野鹤，将所杀之人的怨气，诅咒凝为实质所化。看到两仪落对这杀气不为所动，满意的点点头。
杀气来的快，去的也快，一瞬间，青山野鹤就将它收回体内，但那些杀气也让这片森林处在了诡异的寂静中。
“小子，感受到了吧，我神鸣流斩杀妖魔，但老夫却是违背了这个宗旨，杀人无数！”堂堂正正，好像在为自己的所作所为骄傲。
两仪落看老头的眼光瞬间变了，原来这老头子果然是个变态，怪不得无朋无友，除了变态本身，又有谁敢和变态接触？
看到两仪落那眼睛里明显流露出的你这个杀人狂魔，肢解变态的目光，冷哼一声。
“可别把老夫与那些为了自己愉悦的杀人鬼，完全心理扭曲的杀人魔相提并论！”铿锵有力，煞气凛然。
“老夫一生，天赋平平，比之那些天赋绝佳之人，差的不是一点半点，他们轻而易举学会的东西，我却是要付出百倍，甚至千倍的努力才能做到，但老夫诚心诚意追求剑道，不放不弃，于那些天才相比，却是成就最高的！”
“老夫做事全凭喜恶，不在乎世俗眼光。遇见良善之人，能帮就帮；遇到为恶之人，能杀就杀；但遇到阻我问剑求道之人，无关你善恶，无关你性别，无关你年龄，尽都一剑杀之！”青山野鹤煌煌言之，杀气凛然！
两仪落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没说，但心底，却是震惊不已，他也头一次对这个老头产生崇敬，敬佩之情！
老头虽然剑道厉害，又收了他为徒，但两仪落只是感激他，却不怎么敬佩他，自认为他的一切所得仅仅是自己年纪大罢了，而自己不用活到他这岁数就能比之更强。但如今，他却是自愧不如，与老头那坚持己道，旁若无人相比，自己真是幼稚无知。
“小子，不要以为老夫剑术不过尔尔，你一学就会。老夫身体早就暗伤无数，再加上年老体衰，与巅峰时相比，实力也就有那十之一二。你虽天赋乃我平生仅见，但若不能坚持己道，做事时优柔寡断，在老夫看来也就一庸才废物罢了！”
两仪落当然不将自己当成所谓的天才，其所拥有的一切除了老头所教，都是因为运气好所获得的奇遇罢了。若没有与之匹配的强大内心，纵有在强的力量也终究会是过往云烟。
“老头，你说了这么多，到底想告诉我什么？”两仪落沉声问道。老头说了这些，不是无的放矢，绝对是要告诉自己什么。
青山野鹤表情、语言渐渐平和，“老夫将神鸣流的所有东西都教给了你，但老夫还有一个最终奥义，却要在你出师后才会教于你。”
“那么，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出师了？”两仪落诧异的问道。
“对，只要你完成了老夫教给你的最后一项训练！”
“是什么？”
“斩妖杀人！”
“杀谁？”
“贺茂家的家主，贺茂名人！”
“……”
没有去问老头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怎么知道贺茂家的家主这个人，两仪落只是轻轻问道：“老头你和他有仇？”
“没有，老夫我来到这个世界除了你，都没和其他人怎么接触，又怎么会有仇？”青山野鹤摇了摇头。
“那你为什么要杀他？”两仪落不解道。
老头指了指两仪落，“不是我要杀他，而是你！”
“……”
两仪落仔细回想了下，贺茂家和两仪家同是退魔组织的一员，虽然不如两仪家，但两个家族也没什么大仇。至于和自己？那就更不可能了，贺茂家除了在家族里听到提起过外，连他们是谁都不知道。
青山野鹤看他陷入沉思，只是等待，在两仪落回想完毕后，才道：“小子，你是否要追求剑道，追求自己的道？”
“当然！”没有一丝犹豫，两仪落干脆道。
“老夫这最终奥义对你很有帮助，但想学，就要出师，想要出师，你前面唯一的阻碍就是贺茂名人！他已经阻了你的道，你要怎么做？”
“杀了他！”这一刻，两仪落心如澄镜，恍然大悟！是的，杀他没有任何其他理由，只因他阻了自己的道。老头只是随便指了个人让自己杀他出师，只能怪他不幸被老头点到；若是老头说要杀的是张三李四，那么阻碍自己的人就是张三李四！
青山野鹤看他已经明白，微微一笑，没有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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