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教谕(10-12)(1/1)

作者:1smore字数:9640(十)男人靠在窗边,听到开门声,才把烟捻熄在阳台盆栽的土里。

那些盆栽原本是房东任其自生自灭的,可是惠君不忍心看着它们凋零枯萎,在细心照料下才让它们恢复了绿意盎然的模样。

「怎么这么晚啊?东西都凉了。

」桌上放着一袋鹹酥jī与珍珠nǎi茶,以及一手啤酒,男人已经喝完了其中两罐。

屋内的空气混杂着炸物与香烟的味道。

惠君不喜欢烟味,要是闻到了,通常就躲得远远地,可是男人抽的这款烟,味道却带着甜甜的醇厚香味,所以惠君并不特别排斥。

「教练又来看你了啊!怎么没有很开心的样子?」男人一边说着,一边不安份地脱起惠君的t恤。

惠君并没有反抗,只是平淡地注视着系上篮球队的指导老师周天立,但是大家都习惯叫他教练。

「学期快要结束了吧?你也差不多该回来继续练球了。

」在其他大学女生的内衣款式五彩缤纷、争奇斗艳的时候,惠君还穿着中学生气息的白色xiōng罩,而且故意选择撑托力没那么好的款式,只为了掩饰事实上发育得很好、非常傲人、却让自己觉得尴尬的雄伟上围。

完美的w形曲线,现在正任由男人贪婪地视jiān与揉弄。

「啊……这里还是这么迷人。

」男人忍不住将脸埋进惠君的双峰之间,双手环抱着惠君的细腰。

惠君轻轻地扶着男人的头,心里却没有太多涟漪。

「忙了一天,流很多汗,先让我去洗个澡吧?」「不要!你明知道我就喜欢你这个味道!」男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藉着各种名义南下来找惠君,惠君普通的外貌与朴实、低调的行事作风,难以让他人联想到会与教练有不伦的关系,打电话回去学校宿舍和系篮队上姐妹聊天时,她们还经常大剌剌地对惠君聊起有妇之夫的教练、又跟哪个漂亮的队员眉来眼去、勾搭上了的八卦。

学校这阵子发生了太多事情,让惠君真的很疲倦,只想快快洗个澡、好好睡个觉。

但是面对公狗般只想泄欲的教练,虽然心力交瘁,还是配合着他。

自己这种烂好人、委曲求全的个性容易使人软土深掘,惠君在实习这段期间意识到这点,厌恶起这样的自己,却又不是一时半刻就改得了的。

「啊……呼……你好会摇!」惠君见过男人的太太,是个大美人,曾经以为自己吸引他的绝不是外表,而是心灵层次的相通,但是那些八卦的女主角们,惠君也认识那几个系上学妹,外貌都不俗,相比之下,自己并没有什么特别优越的地方。

男人那时对她倾诉着自己国手与职业选手的前途没有指望,改而谋求教职、至少有个稳定收入的历程转折,让她萌生了同病相怜的情意。

可是惠君觉得这段根本不算是爱情、又像走在钢索上步步为营的关系该结束了,好几次都想跟男人提分手,最后一次,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这样下去真的好累。

「啊……你……啊……啊……不要……」想到男人并不是只有自己一个婚外情对象,在对方心目中,自己充其量只不过是一只寻欢时才会想到的母狗,这股恨意与不甘心,bī得惠君突然失神地用力掐住了男人的脖子。

(去死吧!你去死吧!贱男人!去死!去死!)「啊……啊……」男人反抗着,却挣脱不了力气不输给男性的惠君。

惠君死命地来回摇动身躯,荡漾着她的乳房、发丝与汗水。

男人受到剧烈的刺激,肉bàng变得像铁杵一样坚硬,在缺氧窒息前,达到了昇天般的高cháo,在惠君体内不断喷发。

惠君松开了手,离开了男人的身体,脑中一片空白,只想着要冲去浴室,可是男人马上从后方抱住了她。

「没想到你这么会玩,刚刚这样真刺激。

从哪里学的?」「我们……就到此为止吧,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惠君哽咽着,肩膀不停颤抖,拨开了男人的怀抱。

男人发现惠君脸上挂着两行热泪,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等到惠君出了浴室,屋里就剩她一人。

桌上的那杯珍珠nǎi茶是男人跑去新买过的,还很冰凉,珍珠nǎi茶是她唯一会跟男人撒娇讨着要的东西。

男人没带走那包菸,里头还剩两根。

那晚,惠君头一次看清楚这款烟的牌子,点起了一根,在窗台迎着夏夜晚风,默默抽着。

不熟悉抽烟的方法,呛着的同时,惠君为自己的笨拙不禁边咳边笑了起来。

****隔天,周五的傍晚,忙完学校的事情后,惠君又来医院报到。

进了病房,看到大鹏的妈妈,还有徐「叔叔」与徐添财,以及大鹏称他是「大仔」的林建宏。

「老师好。

」「今天这么热闹喔?这么多人来看你。

」「对啊!」「护士刚刚有跟我说,你快要可以拆石膏了喔!」「早就可以了!我早就没事了!」「在逞强什么啊!?」「哈哈哈哈……」就在快要一个月前,学校晨间打扫的时候,大鹏见到混混对在外扫区的同学勒索,出面阻止,却遭到那群混混的围殴。

附近的商家看热闹的人多,却没人劝阻。

校门口的工友,通报训导处,但是训育组长汤怀鲁到场了,一样不敢上前帮学生解围。

人群当中,唯有惠君随手抄了根竹扫把往事故现场奔去,汤怀鲁与几个训育组的老师见到有人跑在前面,才敢跟着上前。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叫你们不要打了!」任凭惠君怎么喝斥,混混们还是没停下手脚。

惠君再也忍不住,拿起扫把往这群混混猛打,让混混非常生气,转头要对付这个女人。

远处传来的警车声适时地出现,混混们见状立刻骑上机车要逃跑,林惠君还想拿着扫把想往其中一组混混追打,却被训育组的老师拉住了。

「干!疯查某!臭机掰!」警车往校内驶去,并没有在事故现场旁边停下来,放任由混混们逃逸无踪。

而且来的警车数量也太过夸张,竟然还有地检署与调查局的侦防车,包围住了学校各个出入口。

过没多久,各家媒体记者的车辆又闻风而至。

是惠君的不停哭喊引起了一名大队长的注意,才机动调派现场两名警员过来,处理这件位在校门外不远处的bào力案件。

大鹏身受重伤,已经奄奄一息,被送上救护车后,原地留有一摊吓人的血迹。

当众人还在丈二金刚的时候,盛宣民已经知道了这大队人马是冲着自己来的。

今天原本是新建校舍的落成典礼,全校师生等会儿就要在这栋一楼的新活动中心开周会,现有的活动中心若要挤下这么多人,空气就会很闷热、不通风,让人不舒服,但是新的活动中心宽敞许多,设计上也考虑了空气调节。

盛宣民尤其喜欢新的校长室,隔音比现在位在阁楼的这间更好,装潢也更气派豪华。

「啊!这女人,总算愿意让我也解脱了!」几天前张素珍突然消失时,盛宣民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喝了一杯红酒,从容地从校长室走出来。

面对检察官,盛宣民并没有任何肢体与言语上的反抗,检察官也因此对盛宣民给予礼遇,让他在全校师生面前保有一点基本尊严。

但是众人才要离开,不知从哪边射来的子弹,却让原本可以和平落幕的收押大戏,瞬间演变成一场血腥的枪战。

伤患陆陆续续被抬出来,有人看到盛宣民,有人看到警员,也有学生指证历历说,当中有个人是附近那间漫画店的老闆。

更离奇的是,盛宣民位在郊区的独栋高级住宅,竟然在公权力到达、进行搜索前发生了熊熊大火,远在市区内就可望见那火光与浓烟。

屋内所有能烧的东西皆付之一炬,而校长太太与帮佣的妇人罗嫂却下落不明。

警方对两人展开了搜索行动,却迟迟没有进展。

而公佈的伤亡者名单中,并没有传言中的「漫画店老闆」。

但是许久没有开张营业的漫画店,却更启人疑窦,即使检警多次公开澄清,仍止不住攸攸之口。

教育局紧急指派了一位代理校长接掌校务,但是实际上在这风雨飘摇之时,能够妥善掌控全局的,众人咸认还是非训导主任洪茜茜莫属,洪茜茜此时成了事实上的校长。

原本关系融洽,向来只会採访学校各项优异成绩表现、以及活动讯息的地方记者,如今也变得嗜血,紧抓着学校弊案话题不放,不停地从各方挖掘进一步的消息,洪茜茜为了应付他们,也渐渐显得有点应接不暇。

(十一)洪茜茜提着一篮水果,带着代理校长与一群学生,还有几位记者,不理护理站护士们的阻挡,硬是闯入了病房。

「来!各位记者先生小姐,这位就是我们学校前阵子啊,这个见义勇为、保护同学而不幸受伤的王大鹏同学,我们学校平时就是讲求学生的『诚实』、『勇敢』,王同学的表现正是显现出我们在学生的伦理道德教育方面呢,确实有落实。

我们今天来请校长帮我们颁发奖状,然后我们训导处也决定要为我们的王同学记一个大功。

来!我们有请校长!」只见代理校长与洪茜茜分别拿着奖状与水果篮,站在病床的左、右侧,两旁排排站了几个学生。

讽刺的是,这些学生根本就不是大鹏的班上同学,大鹏一个也不认识,全都是洪茜茜挑选的「好」学生。

「来!王妈妈您也一起来合照嘛!」淑怡对洪茜茜突然闯入的无礼行为很不满,摆着一张臭脸。

过去每次到学校都是她为了大鹏又惹事生非、向洪茜茜赔不是,洪茜茜总是趾高气昂地用鼻孔在看她,今天为了作秀,就装得如此亲密,让她很不屑,挥了挥手,表示拒绝。

洪茜茜与林建宏对上了眼,她还清楚记得这个「坏」学生,不知道他与王家也有往来,就怕横生枝节,立即撇开了目光。

林建宏看到过去这个将自己勒令退学的训导主任,心中不免有怨,但又觉得向来高高在上的她,如今这样子放低姿态、卖老脸,也是有点可怜。

「啊?林惠君老师!你也在啊?来!一起来!来!」惠君的脸上同样也是满满的尴尬,但还是凑了上去,在此起彼落的镁光灯前,与大鹏一起比了ya手势,和这群被动员来的、脸上笑得很僵的众人合照。

「谢谢校长!各位记者先生小姐!谢谢!再麻烦帮我们好好报导喔!来!我们不要打扰王同学养病!快点都出来了!」最后洪茜茜在病房门口哈着腰,嘴里不停地说了几次「谢谢!谢谢!不好意思!」才在护士们幽怨的注视下离开。

护理长随即跑进来跟淑怡与邻床患者道歉。

「淑怡,不好意思!我们没有注意到,怎么突然来这么多人。

」「雅晴!你跟我说什么不好意思!老朋友了是在三八什么?而且这又不是你的错!」「对啊!乾妈,不是你的错!」大鹏说的「乾妈」雅晴,是淑怡的国中同学,也是当年在医院见证了大鹏诞生的护士之一。

被家里赶出来、失去家庭奥援、独立扶养大鹏的淑怡,早年要不是有雅晴各方面的帮助,恐怕捱不到现在。

这次大鹏受伤,雅晴也难过了好久,就像自己的亲生小孩受伤一样。

「你喔!都你的错啦!小孩子,逞英雄!」雅晴轻捏了一把大鹏的脸。

「哈哈哈哈!我不是小孩子了啦!」「在你妈跟乾妈眼里,你永远都是小孩子!」「就是说嘛!」雅晴虽然这么讲,但是也明白大鹏长大了,同时也代表着自己不年轻了。

「时间差不多啰,淑怡你们先回去吧!」「鹏仔!要快点好!才可以来吃我的喜酒!」「啊!?」建宏递给淑怡一张喜帖,很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杓。

「喂!建宏,刚刚这么久怎么都没讲?」「淑怡姐!歹势啦!」「三八哩!歹势啥?恭喜啦!」「大仔!恭喜喔!」喜帖里夹了一张婚纱照,高大挺拔的建宏不用多说有多上镜,而平日以男人婆形象深植人心的富美,穿着白色婚纱,依偎着建宏,呈现娇滴滴的不同面貌。

「大鹏,老师明天下午再过来。

」惠君帮大鹏拉毯子时,领口内的美丽风景,饱满嫩白的双峰,又在大鹏面前走光了。

这让大鹏非常羞窘与煎熬。

自己一直当成「姐姐」对待的惠君老师,最近却开始意识到她也是个「女人」。

对着敬爱的老师产生那种「不纯洁」的念头,不时有性幻想,让大鹏觉得自己很可恶、很不应该,但是不听话的勃起下体,却又吐实了内心无从掩饰的原始欲望。

「老师,你周末可以出去玩啊,不一定都要来陪我。

」「周末要是不帮你补习落后的进度,你会跟不上同学喔!」「唉,好啦!谢谢老师!」克制住不去偷瞄,大鹏望着惠君老师的认真表情,笑着点了点头,感谢惠君老师无私付出的同时,也更加觉得那个对老师有色情想法的自己很龌龊。

「你们先走吧,明天有空再来,让大鹏休息了。

」观察力敏锐的雅晴,发现大鹏的那里又再度微微凸起,适时地送客,帮大鹏解了围。

「没事了喔,这是男生长大的自然反应,不要紧张。

乾妈晚一点会再过来看你。

」雅晴拉起了病床的隔帘,附在大鹏耳边说了句悄悄话,轻声安慰,就带着淑怡等人走出病房。

这几年,镇上的周末夜一向很不平静,是飙车族车祸与黑道火拚事件的高峰期,救护车、消防车、警车的声音响了又停,停了又响,医院急诊室连带也不断有伤患出入。

雅晴负责的这层楼,护士都被紧急调派去支援急诊室,留下雅晴独自值守。

「阿长!又自己在顾喔?」「喂!半夜不好好睡觉,到处乱跑?」「啊就想你啊!」「贫嘴!快回去啦!等下巡房不要让我发现你还没乖乖睡着!」「报告阿长!是!」雅晴张罗了一些医疗器材与用品,推着推车,开始去巡房。

遇到刚刚那个调皮的病患,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让他关掉收音机、不要吵到隔壁床,又像在念睡前故事一样,轻声细语地读报纸给这位有一把年纪了的病患听,才让他进入梦乡。

(唉!巡这间竟然就花了快要半小时!)这位病患很少有人来探病,可能因此觉得孤单,所以特别爱黏着雅晴不放。

雅晴觉得他其情可悯,但是招呼他很费劲,也是事实。

「还没睡喔?」「嗯,睡不着。

」「还是胀胀的啰。

」「……」「不要觉得害臊啦!这是很自然的事情。

乾妈再帮你弄出来,会比较好睡。

」雅晴巡到大鹏的病床,对乾儿子的生理问题,一直是以开明的态度来教育他,希望他不要对性产生偏差想法。

「觉得惠君老师人怎样?」「老师……人很好啊。

」「嗯哼。

」大鹏来住院的几天后,雅晴就知道还不方便的他,可能这方面的需要会有困难。

那晚巡房撞见他在费力清理梦遗,又好像为了羞於启齿的春梦情节而困惑时,对这没父亲陪伴成长的孩子,得独自处理青春期的困扰,觉得很不舍。

身为大鹏的乾妈,多少想帮上一点忙。

帮行动不便、无法「自理」的病患手yín这件事,雅晴已经是经验老道,实习时从护校学姐那里学到,自己又传授给历届来实习的学妹。

病患得到缓解后,都报以感激的回应,让原本也有点扭捏、放不开的雅晴体会到,帮病患解决这种私密需求的意义。

「你啊!这年纪会开始对女生身体感兴趣,是很正常的事,不要太压抑,只是啊!要记得『发乎情,止乎礼』,对女生要有基本的尊重喔!」「嗯。

」「很乖!我们家大鹏愈来愈懂事了!」雅晴还记得头一次要帮大鹏手yín时,大鹏对於自己的身体bào露在乾妈面前,觉得很难为情,头撇向旁边,不敢看乾妈。

「唉,你这笨孩子,乾妈早从你出生时就已经把你看光光了啦!不要怕,放轻松。

」现在大鹏已经很适应了,让雅晴脱掉病人服,全身裸露,那根肉bàng,在胯下的黑毛丛中窜出、直挺挺地勃起。

雅晴挤了一点凝胶在手上搓开,轻轻握住了乾儿子的那里。

「嘘~一样要小声一点喔!」「嗯……」雅晴的手不停上下撸动,已经觉得痠了,也多次补充了凝胶润滑,但是还不见大鹏射jīng。

随着帮他手yín的次数愈来愈多,大鹏似乎渐渐学会了怎样延长享受快感。

(唉,这孩子……)「喔呜……呼~啊……喔呜……呼~啊……」现在就算用手抠弄他的乳头,或是用舌头轻舔,甚至是解开护士服、露出内衣给他看,对他都已经没有催化的刺激效果,这孩子自己学习到如何调整呼吸与分散注意力,不想一下子就结束这种愉悦的过程。

(孩子啊!快点射出来吧!)「呼~啊……呼~啊……」(唉……)雅晴双手伸到背后,松开了内衣的釦子,露出双乳,凑近大鹏。

这对乳房从前哺育了自己的小孩,也喂过大鹏。

「吃吧!你小时候也很爱吃乾妈的nǎi。

」「嗯。

」可是大鹏却不只是像婴孩那样只知吸吮雅晴的乳头,不晓得从哪学到的,有技巧地用舌头轻轻画着乳晕、再舔弄乳头、最后才是规律地吸着。

「喔……你……」用手摀住了自己的嘴,就怕太过舒服的呻吟声传了出去。

硬挺的乳头持续产生酥麻的甜美快感,雅晴感觉到自己下面已经开始湿润了,再这样下去,恐怕自己会把持不住。

(不行了!不要折磨我了!你这孩子!)「啊!乾妈!想……想射出来了!」「好……好喔!」终於在情势快要失控、溃堤氾滥前,让这一切可以收拾。

雅晴的神智从有点迷醉的状态恢复了,眼眶带着微微的泪水,心脏还在狂跳。

如往常拿条毛巾,盖住了握着乾儿子肉bàng的手,做最后的冲刺,感受到那根一阵一阵的紧绷,接着是热热的、黏稠的jīng液在自己手上溢流。

看着乾儿子两眼呆滞、不停喘气的样子,雅晴忍不住亲了他的脸颊一下。

清理擦拭过后,再帮他穿好衣服,盖上毯子。

「乾妈……」「有没有舒服一点了?」「有……很舒服。

谢谢乾妈。

」「傻孩子!愈来愈持久!以后你老婆可『性』福了!」「乾妈在乱说什么啦~?」「好啦!我不说了!早点睡喔!」「好。

」回到护理站,已经是凌晨两点了,一起值班的护士们也回来了。

雅晴没有特别藏起那条沾了jīng液、发出腥味的毛巾,而护士们也都心照不宣。

先稍加清洗一下,再丢进待送洗消毒的大箩筐里。

才刚忙完,又看到那个老顽童病患跑来指名要找「阿长」,雅晴也只好回报给他一脸苦笑,找了个护士,一起扶他回病房。

「阿长!读这篇给我听!」「哎呦!这篇不是念过好几次了吗?」「不管!阿长!我要听!」「好!好!你小声一点,不要吵到别人啦!我这就读给你听喔!」大鹏再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这层楼就剩这个活宝,专为她找事做。

雅晴念着这几个月前的旧报纸,副刊上头这篇连载小说其实是患者的暗示。

她念了几段,对着护士点点头、右手食指在左手掌心画了三次圆圈,护士见了,便回去护理站,拿了毛巾与凝胶过来。

(十二)吴佩琪与洪茜茜决裂后,递出了辞呈,跑完了公文流程,今天是她在这所学校任教的最后一天。

虽然家长们对学校的抗议以及对吴老师的声援不断,但是吴佩琪已经做了决定。

身为二年十五班的导师,原本对不能陪着班上同学毕业、直到联考放榜而感到抱歉,但是除了几个女生跑来跟自己合影,并没有人表示难过。

学期末打扫完教室的这堂最后一节导师时间,班上学生绝大多数还是在写自己的测验卷与参考书题目,准备接下来的第一次模拟考,几个吊车尾的则围在一起讨论接下来放暑假的打算,但是面对班上的低气压,态度也不敢太过张扬。

辞职的消息传出后,这阵子好几间补习班、私立学校都巴着她不放,希望请她过去任教。

而吴佩琪也考虑自己开一家英文补习班,找仲介看了几间物件,但是还没看到满意的。

租金对家境优渥的她来说不是最大的问题,整修这些普遍屋龄老旧、要到符合消防法规且适合上课的房子,耗费的时间才是她觉得麻烦的地方。

丈夫、小孩、夫家与娘家各方虽然都觉得她这个决定有点任性,放弃了稳定的公家教职待遇,未免也太过可惜。

但是凭着她的名师光环,并不愁没有地方可去。

而且,她实在气不过洪茜茜。

吴佩琪以媒人身份出席建宏与富美的婚礼,照片登上了各家报纸地方版,洪茜茜发现后,像是质问嫌犯一样把她叫来唠叨了一番,认为她与有黑道背景的吴家沾上边,而男方又是之前被这所学校退学的学生,要是再被有心的媒体炒作,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学校又将再掀波澜。

洪茜茜甚至怀疑,之前吴富美来学校,是吴议长特别安排的眼线,私底下在蒐集盛宣民的不法证据。

校长事件发生后,吴富美即辞去合作社的工作,虽然说是为了准备婚事,但是看在洪茜茜眼里,觉得这时间点实在太过巧合。

吴佩琪回想起婚礼那天,她穿着自己设计、再请裁缝量身订做的服装。

金惜姨看到她穿了这件使用客家传统花布,后背与xiōng口用了缕空刺绣、兼顾了端庄与性感的礼服,直夸好看,让她很开心。

搀扶着金惜姨缓缓地步入婚礼会场的时候,打扮亮丽的吴佩琪吸引了全场的目光,没有意识到自己差一点抢了新娘吴富美的风采。

参加建宏的婚礼,吴佩琪就像在见证自己弟弟娶亲,单纯的动机却被洪茜茜说得如此不堪,让她当场与洪茜茜大吵了一架。

从前她面对洪茜茜把建宏勒令退学却无能为力,现在建宏靠着自己努力上进、经营着这家修车厂,不偷不抢,还让一群青少年有地方可去、不让他们走偏,洪茜茜却还对他抱持这种刻板印象,让她再也忍受不住。

把留在办公室的最后一点私人物品打包完毕后,吴佩琪就要离开这里了。

共事多年的老师们却也没几人来与她道别,这才让她不禁哭出来,怀疑起自己做人是否那么失败。

这时有人从背后拍了拍她的肩膀,竟然是平日与她水火不容的陈皎娟。

「有空吗?找你喝杯咖啡?」陈皎娟手里拿着几张大卡,吴佩琪以为那是学生的美术作业,但是陈皎娟却把卡片递给了她,上头写了满满的同仁与学生的留言祝福。

「走吧?」陈皎娟拉着吴佩琪走出教师办公室,吴佩琪才发现走廊上挤满了同事。

「佩琪!来吧!庆祝你脱离苦海!」这个惊喜,让吴佩琪最后破涕为笑。

****大鹏与阿猴帮林惠君打扫完房间,房东在旁边不停碎嘴要她赶快搬走,说晚上已经约了一户准备要把户口迁到这里的人家要看屋,还想把阳台那些盆栽移走,好空出更多空间来。

阿猴觉得这人实在太过势利、不给人留情面,很想往他脸上揍一拳。

大鹏把林惠君的几箱物品搬上货运公司的大货车后,便拉着她的行李箱,放上机车固定牢靠,惠君搭着阿猴那台车,告别了这间住了一年的房子。

大鹏载着东西,不敢飙太快,骑在后头,看着林惠君的背影,与阿猴的车距渐渐拉远。

「干你娘!这人!催催催!有需要这么赶吗?」阿猴想到刚刚房东的恶劣态度,不禁又埋怨起来,想帮林惠君出气。

「好了啦!宇昊,没关系啦!本来租约就签到今天而已。

」「老师啊!住这款烂厝实在太委屈你!」「不会啦!」实习的最后一天,那些平时爱找林惠君支援的体育老师们与辅导室老师,除了口头上的感谢,就是把一些厂商送来的文具样品当礼物塞给她,显得敷衍了事。

反而是学生们热情的很,傍晚开始聚集在阿猴家的小吃部,要来欢送「大欉」、「大姐」,把街上这间还算大的小吃部挤得是座无虚席。

因为之前拿着扫把制止混混围殴大鹏的举动,让林惠君有了「大姐」这个名号。

甚至有别间学校的学生仰慕惠君「大姐」的「义气」,也来欢送她。

「侯宇昊!快来帮忙!」难得店里有这么多人,侯伯伯一时忙不过来。

「你看人家大鹏多懂事,你就只会在旁边纳凉!」大鹏专心地切着豆干与海带、葱花等小菜,阿猴被爸爸心不甘、情不愿地叫来,就帮忙盛饭、淋上肉燥。

「你啊,如果不想念书,国中读完了就回来接这间店!不要成天在外面晃荡,没出息!」「吼!我才不要!」「不要?不要做这个那你要做什么?」「吼!烦咧!」「念你是为了你好,你不要不知好歹!」「好啦好啦!我要把饭端去给老师啦!」「喂!顺便问老师要喝什么,今晚我请客!」「你说的喔?」「他nǎinǎi的,你这猴崽子!老子说出口的就算数!怀疑啊?」发现林惠君看向这边,侯伯伯发现自己的大嗓门又闹了笑话,觉得很不好意思。

「老师!谢谢你啊,把咱们家这猴崽子教的可乖的!」「侯伯伯,宇昊本来就是个好孩子啦!我没有做什么。

」「唉,你有空要记得回来看我们啊!」。

「好!好!一定!一定!」那晚,林惠君在众人的笑闹声中,结束了实习老师的任务。

孩子们甚至送到火车站都还不肯离开,一度引起了铁路警察与宪兵的紧张,是后来赶到的淑怡出面说明,才让场面缓和下来。

「老师啊!这个是我们这里的名产啦!不是什么高贵的东西啦!但是很好吃喔!让你带回去请家里还是朋友吃!」「谢谢王妈妈。

」「老师啊!很谢谢你照顾我们家大鹏啦!」「王妈妈,这是我本来就该做的。

」「你啊,以后如果有事要我帮忙,记得喔!要讲喔!看是要写信还是打电话,我一定帮到底。

」「好!谢谢王妈妈。

」「大鹏!来!跟老师说再见。

」淑怡把站在一旁的大鹏拉过来。

大鹏刚刚偷偷喝了几杯台啤,满脸通红,觉得有点茫,想看清楚林惠君,眼里却是朦朦胧胧的模样,脚步也站不太稳。

「老师,谢谢你!」说完这句,大鹏竟然醉得不省人事,晕了过去,引起现场一阵惊呼,接着又是一阵爆笑。

众人直到看着林惠君通过剪票口、进了月台,回头挥挥手后,才逐渐散去。

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都有人忍不住哭了,最后一齐大喊着「惠君老师再见!惠君老师再见!」响亮的声音,穿透进了车站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