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有口难辨(1/1)

在狄风的心里,他很敬重英雄,尤其是那些能够肝胆相照,舍生取义的英雄。但可惜的是,在两千多年后像这样的英雄太少了,只不过被冠个虚名而已,能够做到真正肝胆相照舍生取义几乎就没有!

“桓将军,但愿以后我们多亲多近,能成为朋友!”

“桓不过是一介武夫,只要狄谋士瞧得起在下,我桓楚定然愿与狄谋士往来。”

“桓将军说话真乃敞快!”

这样客套了一番,狄风没有再说什么,就坐下跟召平手下的将领们吃起酒来,直到酒罢将领散去。这时狄风将钟离眛和桓楚送到营帐外,对钟离眛和桓楚说道:“有二位将军来此接应,那么我就不再担心了!”

“狄兄弟客气了,你一人就能招来这近万人马,不愧受项公所信。”钟离眛说道。

狄风微微一笑,又问召平道:“召将军,大军明日便起程,不知以为如何?”

“一切听狄谋士吩咐。”召平边说着边瞟了钟离眛和桓楚一眼。在召平心里,他对狄风多少已有所佩服,也一改往日的傲慢。

翌日,召平和狄风率义军在前,钟离眛和桓楚率领两千多楚军在后,经过十几日行军便到达了吴中。当义军来到吴中城外,狄风便让平就下令义军在城外安营,之后派一名信兵进城通禀项梁,以便迎接召平进城。

狄风做出这样的安排,是他知道召平的虚荣心很重,不得不满足召平一下。然而此时的项梁,当他得知召平率军来投,却是另一番心理,心想既然你召平来投奔与我,当自行进城来拜见我才是,因此便没有率人走出郡署,而是等待召平的到来。

眼见已扎好大营,可还不见项梁出城迎接的影子,狄风不知中间发生了什变故,因此只好对召平说道:“召将军,项公今日可能公务繁忙,还望再宽待一时。”

不料召平这时却笑着对狄风说道:“既然项公无暇来迎,我去见他便是,狄谋士不必因此事为难。”

从广陵到吴中这里,召平还是第一次说出这样欣慰狄风的话,令狄风着实感动了一把。心想这召平也算是个有心肺的人,没有像两千多年后的人那样,你帮了他,等他见用不到你了,在你的面前便开始翘尾巴。

既然召平想进城拜见项梁,不再端架子,狄风也觉得这样最好,因此便跟随召平进了吴中城,且让义军依然驻扎城外,只带上了那五十名亲军护卫外加马五和姚猛,而此刻钟离眛和桓楚,也已回归项羽的大营去了。

来到吴中城的会稽郡郡署门口,项梁得报这才出来迎接,不亲近也装作亲近地一把拉住召平的手说道:“召将军一向可好?都怪项某公事繁忙,没有即刻去城外迎接将军,还望海涵宽量!”

只听召平说道:“项将军不必客气,其实召某早就想来见项将军,只因半途在广陵遭遇秦军受阻,这才来迟一步。”

狄风听召平这样说着,心想召平这不是大天白日说瞎话吗?我这不是又在做梦吧?狄风在心中快速地想着,想过之后,他立刻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也知道召平接下来要干什么了。

因为在狄风的记忆中,召平就是听到陈胜败亡的消息后,便率军渡过了扬子江,等他一见就假称他是受陈胜之命,前来封项梁为张楚政权的上柱国,然后又以特使的名义,催促项梁率楚军渡江向西攻秦。

“不成,既然我知道内情,我不能让召平忽悠项梁。如果再让他说下去的话,也许这次广陵我可就空跑了一趟,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了!召平怎么能这样啊!

然而,就在狄风很想拦住召平的话对项梁说出真相时,项梁却摆手不让狄风插言,而是笑着对召平道:“召将军一路辛苦了,又召将军前来助我,项某的复楚大业可成矣!”

“项将军此言差矣!召某今日此来,乃是受陈王之命,封你为上柱国,以助陈王扫灭暴秦,以救天下百姓水火之煎。”

见召平越说越离谱,越说越不像话,这时狄风真有些急了,朝项梁呼道:“项公……”可刚呼出两个字,狄风的话却被项梁的话拦住了,只听项梁对召平说道:“都怪项某无知,险些误了陈王交付于我大事,不才项梁参见陈王敕使。”项梁说着,便朝召平一曲身,双膝跪地拜了下去。

狄风的一颗心已悬了起来,他不明白项梁为何竟如此听信召平之言,也不等他回话之后再做定夺。此前狄风本来地项梁已经产生了些好感,但此时瞬间变故,他对项梁不得不又产生了一丝失望。

当项梁参拜已过,又接了召平像变戏法一样拿出来的一道诏书,这回狄风是彻底没辙了,知道自己被召平算计了,即使他想说出事实真相,项梁也不会再信。

此时此刻,狄风可谓郁闷之极,心想两千多年之后人玩人没商量,可这两千多年前的人,怎么也不商量就玩人啊?同时狄风也暗狠自己,他对召平也太没有提防了,竟然让召平玩出了这一手。

其实狄风有所不知的是,按照召平的想法,他此次前来吴中,首先就要引起项梁对他的重视,否则自己除了有点儿人之外,其他方面自己是要啥没啥,因此这一路上,他思来想去,最后便想出了这个假冒敕使之计。

而针对狄风,召平也衡量了一下,认为只要先对项梁说出自己是陈王敕使,然后事先再准备一道假诏,来个先入为主,量狄风也不会当众揭穿他的假话。

现在召平见狄风果然没有揭穿他,于是走过来笑着对狄风说道:“这次能按时抵达吴中,召某还得多多感谢狄谋士,日后也定不会忘记狄谋士待召某的好处。”

听召平这样说,狄风心想既已如此,也就别触项梁的眉头了,弄得好是自己衷心,要是弄不好,自己手中又没有任何凭证,到时也许那做人的却是自己。想到这,狄风只好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