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美态(1/1)

她见卫珏默默无语,也不理她,脸上笑意漾然,竟有些说不出的妖异美态,“奴婢从小跟着家父在乡间替人看病正骨,竟将人身上的骨头知道得一清二楚,比如说人脚之上,便有一块小小的舟状骨,骨形虽小,却连接了脚趾和其它大骨,若是这块骨头没了,整只脚既使完好,也就废了更让奴婢感兴趣的是,将这块骨头挖出来之时,那人便会经历这世上前所未有的痛楚,有一些人,甚至将自己的舌头都咬断,想以痛制痛,来减轻痛楚,所以,奴婢便想,世上最残酷的刑法,末过于凌迟处死,但那种死法,未免太没有美感,奴婢发明的这种方法,却是可以让人生生地痛死的。”

红锦满意地看到卫珏脸上血色褪尽,心想,原来她还是害怕的这些女子就是这样,不见棺材便不流泪。

但她不会因她的求饶而停下手来,她已然决定了,就这么办

如果只有这样才能让她说出真话,她会将这种刑罚的时间拉得更长。

她喜欢看人痛苦的表情,更喜欢的是,美人脸上的痛楚。

她甚至有些后悔,前边和卫珏说这么多干什么,早用这样的方法就好了。

她蹲下了身子,一把抓住卫珏的左脚,她感觉到她身子微微发抖,小巧的脚在她的掌心,也在微微颤动。

她一伸手,就除去了她脚上的鞋子,卫珏羞愤之极,怒声道“你真是大胆”

红锦扯着嘴角笑了“卫小主,你当真将自己当成主子了你忘了你以前是什么人了吗只怕比奴婢还不如。”

她缓缓地替她除下了袜子,抚摸着卫珏光滑净白有脚,“卫小主,别着急,今日咱们有的是时间,卫小主前边不是说过了吗您不是一般人,能挨得了苦,也不怕死,卫小主有两双脚呢,咱们一只一只的来。”

她将手里的簪子划在卫珏的脚上,微一用力,便听到了卫珏的痛叫之声,心底竟有些遗憾,还以为这女人和别人有什么不同,也只不过如此而已。

但那样的痛呼,却使她兴奋,让她觉得爽快,她决定要将使这痛苦无限的延长,让卫珏感觉到生不如死。

凭什么她一名罪奴,便能得到这么好的机会,被太皇太后看中,竟选为秀女

而她这样的人,却永远只能生活在泥沼里

此时此刻,她要的答案,反而排在了其次,只要能折磨到卫珏,听到她的惨叫,她便感觉痛快。

她用簪子慢慢划开了卫珏的皮肤,象剪刀剪开布匹,她看到卫珏洁白的脚背,涌出大量的鲜血,听到她不停地惨叫着,心底却是一丝儿怜悯与同情都没有。

红锦这时才知道,原来她恨卫珏,这个没见过几次面的秀女,恨她莫名便有了飞上枝头的机会,甚至于恨她被鳌拜这般的看重

虽则那种看重,是至死方休的

身份卑微的人,便应当卑微的活着,象她那样,看人眼色行事

为什么她却可以变成凤凰

她拿簪子搅着卫珏脚上的肉,听到她的惨呼歇斯底里,心底才觉痛快一些。

此时,她才想起,不能太过着急,得让她把想知道的说了出来才行

她抬起头来,见卫珏头往一边歪着,象是已痛得昏了过去,便道“卫小主,这才刚刚开始呢,怎么,你便受不了了既受不了,何不”

她话音未落,却见歪着头的卫珏嘴角有一丝笑意,她为什么在笑

她还没能弄得明白,却只见卫珏一下子抬起头来,好便感觉脖子处被一尖利之物刺进,而卫珏的脸却又现出那如馨香花朵般的微笑,“姑姑,我说过,不愿助你,您为何听不进去呢”

红锦不敢置信,视线朝下望去,却见她手腕上的绳子已经被割断了,脚上虽是鲜血淋漓,脸上再也没有痛楚之色这个女人,简直不是人

她是个疯子,只有疯子才能忍受那般的痛楚

红锦这时才明白,在她用簪子划开卫珏的皮肤的时侯,趁着她得意之际,她却从自己的头上拔下了另外一根发钗。

那也是她的防身之器之一,有着锐利的边角,可轻易地割断绳子。

卫珏所发出的惨叫,原就是为了迷惑于她

“不可能,不可能”红锦想转动脖子,却略一动,便觉脖子刺痛,她看清卫珏眼底冰石般的酷冷,她的手与身子,再也没有颤抖的迹象。

她的手是那般的稳,如果她动了,她真会把那簪子刺进她的脖子,豪不犹豫。

她一直在迷惑她,在声东击西

红锦心底的那股害怕在慢慢扩大,象石子投于水面,起的涟漪,一圈一圈的。

“怎么不可能”卫珏在她耳边轻轻地道,她嘴里的呼吸喷到了她的耳边,可红锦一动都不敢动,卫珏道“你告诉我,什么不可能姑姑害怕我,不是么所以,你劫持了我过来,头上戴了好几个防身发钗”卫珏伸出一只手去,拔下了红锦鬓角边上cha着的一支钗子,“比如说这支,虽是翠镂空花罐鱼形钗子,可却由质地坚硬的精钢制成姑姑头上这种钗子,竟然cha了三四只之多姑姑,您是多么的害怕卫珏啊,既然害怕,却依旧掳劫了我来,您的勇气,真是可嘉”

卫珏不边说着,一边拾起地上的绳子,将她捆绑于椅子之上。

卫珏一支支地拔下了她头上的发钗,一个排开,放在案几之上。

红锦却是在脑中转了无数个念头,却最终没有反抗。

她竟在称赞她勇气可嘉

这般极尽讽刺的话,由卫珏的嘴里说了出来,却让红锦心底的勇气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的确是一个疯子

不,她若不是一个疯子,便是那任何时侯都能运筹帷幄的大将军。

红锦又想起了鳌拜,他也是这样的人,是疯子与勇士的结合体。

所以,她才这般的惟命是从,与其说是对他忠心,不如说是她害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