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艰难抉择（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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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云家的人和你说了什么？”沈如烟情不自禁得问道。
沐倾辰抿了抿唇，没有立刻应声，但是他的表现，已经说明了一切。其实就算不用表现，这也早已是事实。除了云天与云莫离，谁还能让沐倾辰变成这样呢？但是！云天与云莫离的举动，沐倾辰一定并不会在意，那么一定是他们说了什么与沐倾辰有关的人的事情。
沈如烟唯一能够想到的，只有沐倾辰的母妃了。
她这个毒，其实是非常离奇的。若是要害死一个女人，根本没必要下这种让别人半死不活的毒药，除非是恨之入骨，以至于让她的下代都没有办法能够正常的生活。但是，云莫离的母妃，难道不是即将要成为皇后的人吗？既然如此，那么难道是希望沐倾辰当不上太子？可如今沐倾辰已经是当今的太子殿下，他还好好得活着，可是他的母妃，却死了……
这一切看来似乎都没有什么特别大的问题。不过，那为什么最后沐倾辰的母妃并没有当上皇后呢？这个理由很简单，原因就是他的母妃死了。但很有可能，其实并不是她身上中的毒致死的，后宫冤案众多，沈如烟实在不应该再在这样的事情里烦恼。
但是，她却非常担心沐倾辰。
“没有。”沐倾辰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只是随口问问。”
他这个样子，反而让沈如烟更加担忧。于是她拧了拧眉，没有再问下去。大多数的时候，沈如烟都是非常尊重沐倾辰的，如果他实在不想说的话，她也没有办法硬逼他去说。她如今所能做的，恐怕只有陪在沐倾辰的身边了吧。
她悄悄遣退了小环，然后站在沐倾辰的身边，看着这个让她感觉到有些陌生的尚书府。其实这座庭院，在她的记忆中才有些色彩，现在无论怎么看，她都找不到任何有生机的感觉。也许是因为苏姨娘被赶走，秦姨娘又失踪，还少了沈如幽的叨扰，如今尚书府总感觉冷清了一些。然而沈如烟却享受着这样的冷清与宁静。
她看着庭院那棵巨大的樟树，对着沐倾辰轻声说道，“太子殿下还不熟悉尚书府吧，我带你去走一圈可好？”
沈如烟不过是想让沐倾辰轻松一些，因为之前，沐倾辰也是这么对她的，就当是还他的人情吧，亦或是报恩，反正无论如何，沈如烟都打算在沐倾辰心情不好的时候，陪他在尚书府里走一走。
“恩。”沐倾辰淡淡得点头，已经开始抬动脚步。他没有任何功夫去窃喜沈如烟对他主动的关心，他的脑子里如今已经乱成一团，他想到若晴那张冷漠的脸，于是便不由自主得问道，“对于你们女子来说，嫁人是不是一生之中最重要的事情？”
沈如烟不明所以得挑眉，“为什么会忽然这么问？”
沐倾辰明明刚刚还在说毒的事情，突然又扯到女子身上，这让她实在有些反应不过来。难道云天与沐倾辰留在面馆里，就专门说了某个女子的婚事？她不自觉得就想到自己，但又因为之前云天看自己的眼神太过诡异，沈如烟觉得，他应该不会想到要让自己嫁给云莫离，这是最好的结果，不是吗？
尽管如此，沈如烟难免还是会有些担心。
“云天是来跟我说婚事的，他想要让若晴郡主嫁给云莫离。”沐倾辰很不情愿得解释道，这件事等于是在他的心里点了一把火，他若不知道也就算了，可是云天还非要让他在这件事上说情。他的确是可以不帮，但若是不帮的话……
沐倾辰如今是前所未有的矛盾，在他的眼里，若晴有着举足轻重的位置，或许是因为他们的状况几乎相似，所以他们有着惺惺相惜的感觉。外人不了解若晴，并不代表他也不了解。她虽然一直都是冷若冰霜的样子，但她心底里的的确确一直渴求着一份温暖。因为她身来就是特别的，所以她才会变成今天这样。如果有人对她好，她也会十倍百倍得相报。
也正因为若晴是如此，所以沐倾辰要做出决定，才会如此艰难。他实在不该把若晴往火坑里推，但……
“那怎么行？”沈如烟的反应要比想象中更激动一些，事实上，只要是与云莫离有关的事情，她都非常激动，“那不是把若晴郡主往火坑里推吗？”
沈如烟非常惊讶，然而她的惊讶也并非毫无缘由。她不知道为什么丞相忽然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若晴的身上。沈如烟虽然不太了解这个郡主，但好歹有过一面之缘，哪怕就是个陌生人，在沈如烟的印象中，只要嫁给云莫离，这一辈子几乎都是毁了。
云莫离是如何对待女人的，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因此，沈如烟也不由得拧紧了眉。她现在也算是明白了，沐倾辰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了。这样的事情，恐怕连她自己也做不出决定，虽然她不知道云天究竟是开出了什么条件来与沐倾辰交换，但是哪怕不开出任何条件，云天那边也是不太好拒绝的。只是沈如烟不明白，若是真的想要若晴郡主嫁进云府，他为什么要找沐倾辰呢？
“是阿。”沐倾辰轻叹。
“那……虽然我觉得这事还是不要帮云天的好，但我知道，云天一定给你施加了什么压力，所以照我看，这件事你还是亲自去问若晴郡主吧。”
其实这件事要做决定的还是沐倾辰，不过沈如烟还是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这件事说大不大，至少没有和人命有关的东西，但是说小也不能算小，毕竟这是若晴郡主一辈子的幸福，就像沈如烟之前对小环说的那样，一个女人一生之中最重要的，便是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但是每个人的想法不同，所以沈如烟也不能替若晴来做决定，更何况，如今的选择权还是在沐倾辰的身上。
沈如烟总希望能够为沐倾辰做些什么，但是如此困难的问题，她竟是一点办法都想不出来。对于这件事，沈如烟就显得比较无能为力了。
“也只能这样了。”沐倾辰轻轻点头，脸上的表情仍然没有缓和半分，他的眉头已然拧紧，想起平时的沐倾辰，沈如烟总觉得这样的他看上去非常阴郁。
沐倾辰也会有阴郁的时候，明明他身中奇毒，仿佛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会把他打败的样子，如今却是如此犯难，想必若晴郡主一定对他来说非常重要吧，“其实……想要拒绝云天，可能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
“你知道当年药王谷的事情吧，若是能把云莫离与云天嫁祸药王谷的事情翻出来，这件事恐怕是可以威胁到他的。”但是若是将这件事成为与云天交换的筹码，那么药王谷恐怕永远都不能再正名了。可是，这真的很重要吗？若是能帮到活着的人，药王谷里那些死去的人，恐怕也不会介意吧？沈如烟虽然不敢确定，但她是真的想要帮到若晴。因为当初的她，因为与云莫离成婚而造成了这样一桩悲剧，如今用这桩悲剧来挽救另一个人，这难道是错误的吗？
“不。”沐倾辰摇了摇头，“药王谷里的人已经全部死去，别说死者为大，当初因为皇权纠纷而连累到那些与世无争的人，这已经让我很过意不去了，如今还要用他们的名誉来……我做不到。”
这怎么可能办得到呢？如果真的要用药王谷来换若晴郡主的幸福，沐倾辰倒是宁愿将所有的不幸全都降临到自己的头上，他人生在世的二十年里，几乎每天都是惴惴不安的，他怎么可以让别人也遭遇不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