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鸡飞蛋打(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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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儿,你不必着急,娘答应你的事情哪一件没办到?”林氏脸上带着笑容,柔声安慰她道,“都是因为夏茹溪那个死丫头,害得你变成这副模样,如今更是连夏家大门都出不得!若非如此,你去了大公主的赏花宴……

“别提那个大公主!”夏可听着就气不打一处来,狠狠道,“她送来的帖子,只说请夏家的大小姐,也不想想娘才是这家的女主人,居然一心只想着那个臭丫头,简直是欺人太甚!“

听到这母女俩说话,王妈妈已经是知机地垂下头去,只不做声。夫人失了宠爱,二小姐又成了踱子,大家嘴里不说”心里却都清楚得很,府里的那些下人”,,,,踩低逢高是人之本性,眼看夫人是倒了,自然就对她们这里冷淡了许多,反倒很多人都去攀附大小姐和李姨娘去了,对此,林氏心里恨到了极点,却又实在无可奈何。

“娘,我如今变成了这个样子,谁还会把我当一回事!只能让夏茹溪到处出风头了,我心里真是难受!”夏可脸色渐渐阴郁了下来,咬牙切齿地道。

林氏的怒气沉静收敛,冷笑说:“她要在人前显摆,你任凭她去出风头就罢了,如今老太太分明是恶了咱们,有什么好事会想着你?她们以为我不出门便什么都不知道,前几天老太太为了这赏花宴,还给夏茹溪送了一匣子首饰,偏生就忘了你!”

“什么!”夏可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我也是祖母的孙女,好东西凭什么全都给了她!”

“好了,别嚷嚷了,除了嚷嚷你还会干什么?要不是你先头没了算计,也不会给人抓了把柄!”林氏一把将女儿拉着坐下,抚着她的肩膀,沉稳压制下她的不安,随即轻声说,“可儿,之前娘瞧着你心情不好,有些话也不能说,现在眼看报仇在即,你也该振作起来,从今天开始一定要好好打扮打扮,打起精神来,你要让别人看看,咱们不是丢了老太太的宠爱就乱了方寸的那些蠢人。”

夏可看着林氏,神情无辜而迷茫,眼睛里闪烁不定。

林氏叹息道:“说起来,大公主的赏花宴实在是个好机会,娘早已使人打听出来,这次去的朝中权贵很多,不要说各王府的世子郡王,就连宫里的蓉郡主都来了,若是你也能去,说不准被哪家瞧上了,从此以后咱们可都翻身了…六

“娘,你疯了,皇族岂是咱们家攀得上的,那些皇孙公子,婚事都是要皇帝钦点的,他们自己都做不了主!”夏可立时猛地抬起头来,表情已经是呆住了,随即便颤声说道。

林氏顿时沉下脸呵斥道:“什么攀不上,你懂什么!娘也不指望你能做个正妃,便是封个侧妃,那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什么千载难逢的机会,我才不要去给人家做侧妃,岂不是一辈子抬不起头来!”夏可没想到林氏的意思是这个,顿时又羞恼又气愤,红晕如流霞泛上双颊,慎道:“我才不要做什么侧妃!”

林氏揽着女儿的身子,心里万分爱惜,嘴里却轻骂道:“真是个笨丫头,这侧妃可不是小门小户里的侍妾,就算见着正妃也不过是屈膝行个礼,其余夫人侍妾见着你都要跪拜,更不用说外头的人也会对你另眼看待!若是将来你有了儿子,这嫡庶还说不准呢!再说了,你以为老太太凭什么对夏茹溪好,还不是想把人送进那些王府去!“

听林氏提到夏茹溪,夏可眉峰蹙起,顿时冷笑了起来:“她?她虽说脸蛋不错,可最是个。蜜腹剑、心狠手辣的,老太太真是瞎眼了,怎么会挑着她?”

林氏轻声嗤笑了下,拉长声音道,道:“就是要心狠手辣才好,进了皇家的门,没有那些个手段可活不下去,况且老太太可不是让她过舒坦日子去的,她指望着咱们家将来出个王妃呢!哼!老东西的如意算盘打得好,明天我就让她鸡飞蛋打一场空,可儿,你好好听娘的话,娘自然有法子让你将来飞上枝头,”

夏可愣愣地望着林氏,脸上却没见到多欢喜的模样,她心中还惦记着美如冠玉的苏玉楼,根本容不下别人,所以对林氏的这个许诺,倒有些微的抵触。

王妈妈低着头,心道夫人如意算盘也打得太响了,夏家什么门第,嫁个公侯之家倒也还算门当户对,可是要攀附皇室就十分困难了,老太太敢打这个主意,不过是打量着大小姐德言容功都是十分出色,真要说起来,二小、姐远远不如大小姐,且她心计又平平,在那高门大院里如何活的下去?最关键的一条……王妈妈的眼睛悄悄落在夏可的绣鞋上,轻轻叹了口气。二小、姐如今踱了足,寻常高门都不会要这样的儿媳妇,更何况是高高在上的皇家,夫人当真是糊涂,怎么可以给二小姐如此许诺,,,“,王妈妈心中这样想,嘴巴里却道:“是啊二小姐,您且安下心来,一切夫人都会为你打算好的。”

夏可不愿意再听林氏讲述这些美好前景,她满脑子都是苏玉楼的俊美容貌,压根不想去攀什么高枝,半晌,声音微弱几近无声地岔开话题:“娘,先别说这些,你一定要将明天这场戏闹大些才好,最好闹得全京都人人都知道!”

“这是自然。”林氏很郑重地点头,忽然嫣然一笑,带着一种不动声色的狠毒。

第二天一早,夏爵勒着双龙出海抹额,束发银冠,一身秋香色立蟒袍子,稳稳重重进了听暖阁,那些跟着的亲随小厮都退下了,他便褪去了在外头的那般稳重面孔,一溜烟地朝正房冲去。

“哎呦,我的大少爷,您跑慢点。”穿堂门口,瞧见夏爵一阵风似的冲了过来,方嬷嬷不禁大吃一惊,叫了一声后见人冲自己一笑就过去了,只得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随即脸上就露出了微笑的表情。

“姐姐,我来了。”

小环正在替夏茹溪梳头,看见大少爷进来,手里的动作加快,轻轻替她挽了一个斜髻,加饰玉珍殊簪,杂以一朵洁白的桅子花,颇有清新之感。

夏茹溪闻声抬头,正好见夏爵挑开门帘,一阵风似的冲进来,脸上笑吟吟的,她笑道:“怎么这么莽撞,嚷嚷的我在屋子里都听见了。”

夏爵从怀里变戏法似的掏出个小盒子,神秘兮兮地递了过去,夏茹溪一愣,接过来轻轻打开,见里头是一个点翠赤白彩造的香囊,翻来覆去瞧了一会,不由笑道:“爵儿什么时候喜欢上姑娘家的玩意儿了?”

夏爵将香囊凑到夏茹溪跟前,眼睛亮晶晶的,道:“你先闹闻看再说。

刚一靠近,便有一股淡雅香气扑面而来,夏茹溪不由笑道:“十分清香,倒是令人神清气爽,若我没有猜错,这是灵草的味道。”

灵草生长于极北苦寒之地的险峻山峰,极难采摘,世间所有不过数十株。因萃叶常年得雪水滋养,味道清新冷剂,有宁神之效,极是难得,夏茹溪看了弟弟一眼,道:“你从何处得来?”

夏爵呵呵一笑,道:“听说灵草有凝神静气的功效,原本这香囊是我前些日子千方百计才托人买到,准备给姐姐今年寿辰做礼物的,但昨天晚上你受了惊,所以我才翻箱倒柜的找出来,姐姐喜欢不喜欢?”

“喜欢,你送什么姐姐都喜欢。”夏茹溪将香囊放在手中把玩,转而微笑着注目他道,“对了,昨晚你和爹爹怎么说的?”

“昨天在书房,我将事情简要和爹爹说了一遍,并且照着姐姐的意思,将明郡王护送我们回来的事情也告诉了他,我瞧着他的表情,倒像是有些高兴的。”夏爵想到夏治当时的表情,不免有些心有戚戚焉,明明是遇袭这样的倒霎事,怎么夏治却好像捡到了大便宜。

夏治关心的不是自己姐弟的安全,而是明郡王的意外出现,只怕他还在庆幸这场意外,让他们和明郡王重新有了联系。夏茹溪的嘴角舒展出明艳的微笑,道:“爹爹自然有他自己的打算,这件事咱们只要支会他一声就好,其他你就不必管了。”她刻意停下不说,将香囊递给小环收好,自己抬手端起桌旁放着的茶杯,用盖碗撇去茶叶沫子,啜了。茶,留出时间让夏爵细细品味她话中的涵义。

夏爵愣了愣,抬起头来,轻声道:“姐姐,那些人趁着混乱抢去了陈小姐的腰带,只怕还要闹出一场事来。”

夏茹溪神色温柔宁靖,笑道:“你算是长进了,居然还记得这一点,不妨说说你的想法。”

“昨天乱成一团,我猜测,他们至今没有机会发现车里坐的人不是你,还以为计谋得逞,说不准现在正得意着。那腰带如今也被他们攥在手心里,预备拿来对付咱们。”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夏爵讥消地耸了耸肩,“最近那个女人连连受祖母斥贵,只怕早已忍不住了,抓住这样好的把柄怎么会轻易放过,一定会借此机会大闹一场!可恨祖母和爹爹竟然谁都不肯为过问这件事!“

夏茹溪摇头道:“时至今日其实你应该看得很明白,这事虽很清楚但祖母和爹爹未必愿意去彻查,因为在他们眼中根本没有这个必要。祖母关心的是你是否健康的活着,爹爹在意的是这事情能不能给夏家带来什么好处,他们并不关心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有意捣鬼,更不会出头为咱们讨回公道。”见他侧头默默不语,夏茹溪继续说:“要报仇,你得先明白所有人的心思。

“我知道,自己要学的还有很多。”夏爵点点头,神色缓和了少许,“我现在担心,很快会有人上门来闹,到时候咱们该怎么处置?”

夏茹溪笑了,如月光般温柔的目光在他脸上微微一转,又轻轻转去了窗外:“你说呢?”

夏爵顺着她的目光向外望去,院子里原本一片萧条的冬天景色,如今无数粉嫩的花一朵朵一簇簇绽放在绿色的技头,在微风中轻轻招展,越发显得妩媚动人,春意盎然,他的心微微一动,若有所思。

就在这时候,茜蒲掀开帘子快步走进来,目光之中透露出一种焦急的神色:“大小姐,门房来回报,说外头有人来闹事。”

夏爵没想到人来的这么快,颇为震惊,手一推不慎撞跌了手边的茶盏,只听得“哐榔”一声跌了个粉碎。

他想也没想,率先站起来,道:“姐姐,我去将人打发了。”

小环利索蹲下了身把茶盏的瓷片收拾了,夏茹溪却没有看地上一眼,目不转睛地平视他,逐字逐句清晰道:“你有把握?”

夏爵声音淡淡却有些狠辣之意,在此刻听来仿佛锦刃一样的厉,他毅然道:“姐姐,这一回的事情你不方便出面,请你信我。”说完,他便飞快地向外走出去。

看着他的背影,方嬷嬷担心地道:“大小姐,这伴事毕竟事关你的声誉,闹不好就要出乱子,交给大少爷合适吗?”

夏茹溪唇角勾勒出一朵淡淡的笑纹,眼睛灿烂而明亮:“正因为如此,我才将这件事交给他处置。”

这件事夏茹溪已经做了一半,还剩下另一半,就看夏爵怎么去完成,事已至此,必须他彻彻底底地狠下心肠,若是他一味心软,不肯说出腰带属于武国公府的小姐,那这盆污水就要泼到自己的头上来,,,”重生之高门嫡女

“小环,你跟着大少爷去门口看看,有事速来回禀。”方嬷嬷还是不放心,轻声吩咐道,抬眼看见夏茹溪似笑非笑的眼神望过来,方瑭瑭在心里叹了口气,大小姐敢赌,她却不敢,大小姐这是逼着大少爷长大成人啊,可他还只有十一岁,”,,,

夏茹溪慢慢摇了摇头,她真正心存顾虑的却不是这件事,而是一旦这把火烧到武国公府,两家就算是结下了嫌隙,不,是仇怨才如”

夏爵刚到了门口,就听见外头传来一声响亮的叱喝,紧跟着,外面怒喝连连,中间还夹杂着几声不堪入耳的咒骂声。不等他发话,小厮茗瑞就立刻到了门边上悄悄张望,不一会儿就跑了回来:“大少爷,护卫们将那人抓住了,”

“喂,你们这是仗势欺人,我跟你家小姐是认识的,是她让我上门来找她成亲的!这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快放开你小爷!”

听这口气,闹事的人当真是上门来了,夏爵心中一沉,就只听一声极其夸张的惨呼,随即就是又一阵不堪入耳的喝骂声。可随着砰地一声闷响,这些声音就仿佛被截断在喉咙里似地戛然而止。此时此剂,他再也忍不住,猛地拉开了门口

一个人正抱着头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旁边站着凶神恶煞的夏府的护卫,然而远处却还有不少人在围观,对着那人指指点点,看着这一幕,夏爵深深吸了一口气,紧跟着,声音冷得仿佛结了冰:“你又来闹事,我都说过了,偷了东西就要认罚,老爷将你赶出去是因为你吃里扒外,居然还敢跑回来胡言乱语!你当真是吃了推心豹子胆!”

那人一愣,刚要争瓣,夏爵挥了挥手,立刻有人上去堵了他的嘴巴,

“带去爹爹面前处置!”夏爵冷声道,那汉手还要挣扎,却被数个侍卫绑的严严实实,押了进去,昨天晚上一回来,夏茹溪便支会了李姨娘,将府前的侍卫全部换了人,一看到来闹事的不问缘由就当场拿下,所以这汉子刚到这里还没说几句话就被人扭住了口

夏爵将人带进了正厅,又沉着脸命人去请夏治,夏治匆匆赶来,看见堂下跪着一个人,不由吃了一惊:“爵儿,这是怎么回事?”

“爹爹,今天一早此人在我们府前闹事,我将人押了进来,你问他吧。”夏爵冷冷说着,一把拉掉了那人口中的布条,还重重地踢了对方一脚。

“你是什么人,何故在我府前吵闹?”

“小人名叫肖山,大人你一定得救救我,将来咱们可都是一家人啊……

“什么一家人?”夏治瞪大了眼睛,看着堂下这个衣衫破旧,一脸猥琐,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大汉,压根回不过神来。

“小人,,,,”大人,你家大小姐将来是要许给我的啊,这还不是一家人吗?

“住嘴!”随着这一声厉喝,夏治就看见自己的儿子愣是一拳头砸在了那大汉的右颊,随即又是一脚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重重踢在了这个大汉的胸口。吓傻了的大汉起先没有任何反应,好半晌才惊觉过来,抱着心口连连呼痛,紧跟着又被一脚直接踹倒在了地上。

“满口胡言乱语!”夏爵的模样像是要吃人。

他平日里十分随和,那张玉一样的脸上从来不曾出现过眼下这种暴怒的表情,因而,就连夏治都愣了一下。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那大汉本就被揍得满头包,此时见夏爵一昏要杀人的架势,终于知道如意算盘打不通了,慌忙连连磕头求饶道,“您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看在大小姐的份上,…””

“你还敢胡说?”不说还好,那大汉一提到大小姐三个字,夏爵脸上怒色更深,指着他便大声喝道:“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说认识我姐姐!做你的梦!好,很好,”说着冲上去又是重重一脚!

肖山痛得连连嚎叫,大声道:“大人,要杀要剐随便,可我手上有大小、姐的贴身物件,我死了你家大小姐就要守寡了。”他这话说得利索,可站在夏爵那好似刀子的目光下,那种僵冷有如芒刺在背的感觉就甭提了。

“贴身物件?看来如今泼皮无赖的胆子也越来越大了,大历律清清楚楚,有平民诬陷官家,拉到衙门一律都是八十大板外加戍边,你不知道?”夏爵冷笑。

肖山一愣,他不过是赌坊里的泼皮无赖,昨天夜里有人送来了一个包裹,让他拿着包裹里头的物件上夏府来闹事,还给了他一锭金子,他原本是不敢的,可是那人许诺让他只管去闹,绝不会有事,说是事情牵涉到小姐的清白,那些人便只得认栽吃疼,谁还敢真闹到官府里头去?这时候他听见夏爵说的笃定,不禁有些害怕,后悔自己一时贪心,收了不该收的东西,想到事成后还有的十徒金子,他把心一横,道:“我有证据!”说完,他从怀里掏出来一条腰带,死命抖了抖!

夏爵一把抢过来一看,随即露出冷笑道:“哪里来的泼皮无赖,这可不是我姐姐的腰带,你仔细睁大眼睛看清楚了!“说完,他不理会对方,将腰带送到夏治的眼前去,“爹爹,你看看这上头还绣着一朵兰花标记,左下角还有一个兰字,我姐姐可没有这样的东西,”

夏治一看,这翡翠腰带上果真绣着很精致的兰花,左下角也的确有一个小小的兰字,脸上不由露出惊骇的神情,道:“这又是谁的东西?”

夏爵心中在这一瞬间经过了无数个念头,终于狠一狠心肠,再狠一狠,大声道:“昨天晚上是武国公府的小姐坐着咱们家的马车回去的,中途还撞上了歹人,这腰带说不准就是那时候丢掉的。

夏治明显大为意外的样子,“既然是被歹人抢走了,又怎么会落在他手上?”

夏爵冷笑道:“这就证明他与昨天晚上的那些歹徒有勾结!他们看见马车上是夏家的莲花标记,就以为里头坐的是姐姐,打算上咱们门上来讹上一笔钱!真是打错了算盘!“

肖山没想到里头还有这么一出,顿时愣了,反应过来大声道:“我不知道什么歹人啊,只是,…,只是有人送了我钱让我上门来闹一场,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不要送我去见官!千万不要啊!”

夏爵不禁心中一动,随即冷冷地说:“送你去见官还是便宜了你,冤有头债有主,既然腰带是武国公府陈兰馨小姐的,你只管找他们就是,至于我姐姐,你若是敢再胡说一句…六说话间就只见寒光一闪,那原本兀自趴在地上的肖山刚刚抬头,就只见一道匕首突然落下来,随即头上就是一轻,吓得魂不附体的他尖叫了一声,抹了一把头上全都是血,却是夏爵将他半边头发连带头皮都削去了一块!

夏治平日里从未看过自己儿子如此可怕的样子,不由得也骇了一跳,平静下来才道:“爵儿,此事不可莽撞!”

如果把人送去武国公府,岂不是故意叫人家没脸?还不如就这么放了他,然后让他去武国公府门前去闹腾,也好过自己跟此事担上关系,夏治老奸巨猾的想到,挥了挥手道:“算了算了,杀了这种人平白脏了手,爵儿,你派人将他从后门送出去,不许再生事。”

夏爵本还以为肖山会是第二个张文定,却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个废物,登时冷笑道:“是,爹爹。”

肖山被人捆着丢出了夏府的后门,夏爵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冷冷望着他道:“若要寻这条腰带的主人,就去武国公府吧,若是再让我看见你,小心你的脑袋!“他说话的时候,眼睛里带着十足的狠意,虽然这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肖山却知道他绝不是说着玩的,连滚带爬的跑了。

后门的角落里,一个人一直隐在暗处,见状对另一人道:“这可怎么办,这个蠢货将主子交代的事情办砸了!“

另一人急切道:“要不是昨夜他们将人抓了大半,我们也不会为了避嫌找上这么个废物,现在可怎么向主子交代!”

“先回去禀报再说。”两人对视一眼,匆匆离去。

武国公府

古村深深,粉墙青砖,院子里青石角道干净整洁,黑柱落地柱擦得发亮,石栏杆上摇了争奇斗艳的各色花朵。

陈兰馨一路走得目不斜视,脚下的步子却微微透露些微的慌乱,进正屋的时候脚下一个不稳,差点一头栽倒,满屋子的丫鬟妈妈都震惊地望着这位大房的嫡出小姐,不明白一向沉稳的她怎么会失去了往日的冷静。

陈老太君正靠着石青底金钱蟒靠垫坐在太师椅上,脚下的地砖光鉴如镜,掉绰映着人影,此刻她见到陈兰馨,不由皱眉道:“慌什么?”

陈兰馨还没来得及说话,泪水便盈盈落了下来,陈老太君眉头皱得更紧,看了周围一眼,旁边的丫鬟妈妈立刻会意地退了出去,只留下老太君身边最信赖的杨妈妈词候着。

陈兰馨一下子扑倒在她脚边,泪水连连的将昨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老太君一听,顿时大怒:“这都是什么样混账?光天化日的就敢劫持贵人的马车,还有没有王法了?”她弯下了身子,轻轻拍着孙女的后背,连连安抚,“别怕别怕,等下告诉你爹爹,咱们一定要查清楚这事情,为你讨回公道。

陈兰馨原本昨天晚上就要来拜见,当时老太君却已经休息了,她急的一个晚上都没有睡着,刚要继续说,却听见外头突然有人闯了进来,定睛一看正是自己的长兄陈景睿,他一身华服,身形伟岸,相貌英俊,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一双眼睛散发着鹰阜般锐利的光芒,然而他一向沉稳的脸上却露出难得的焦急神己

“好好的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莽撞!”陈老太君皱眉道。

“您问她!”陈景睿一声冷哼,把一条腰带丢在陈兰馨身上”,兰馨你自己瞧瞧,这是什么?!”

陈兰馨仔细一看,顿时面白如纸,惊恐万分,几欲晕厥过去,她颤声转向陈老太君道:“老太君,求您救救孙女!”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陈太君愣了愣,目光在那条翡翠腰带上流连不

去,充满了怀疑。

陈景睿立刻道:“昨天路上不是出了乱子吗?妹妹可能受了惊吓没留意,把腰带给落下了。结果有个叫肖山的无赖,在咱们大门口嚷嚷着跟妹妹有了婚姻之盟,还拿着这条腰带作为证据,说要娶妹妹做媳妇!”

陈老太君一惊,不敢置信道:“当真吗?兰馨,你糊涂了吗,刚才怎么没有说起这件事!”

陈兰馨满头都是冷汗,吓得不行,泪水盈盈道:“是孙女的错,昨天别、女和夏茹溪换了马车,结果遇上了歹徒,我一时不察,被人抢去了腰散,,,这才引来的今天的祸事……,求祖母救救孙女!孙女不想从此坏了名声啊”;

陈太君和陈景睿听得她的话俱是面面相觑,一时骇得说不出话来,这事发生的突然,连他们也如堕雾中,不明就里。

陈太君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这人现在哪里?”

“他在门口嚷嚷的人尽皆知,我便命人将他捆起来关了,现在已经派人去禀报父亲,还不知他会有何处置?”陈景睿的神色十分凝重,几乎可以说得上复杂无比。

陈兰馨一惊,扭头道:“哥哥,这样的无赖定和昨天的歹人是一伙儿的,你怎么能留着他性命,直接打死就算了!”

“糊涂!这种无赖整日里在街上游荡,谁都认识他,若是我们府里无缘无故打死了人,只怕更会传的满城风雨!人家只会以为我们武国公府是仗势欺人!到时候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说得清楚,”

“是,刚才我们没有防备,他趁机在门口拼命嚷嚷,还大声喊着妹妹的闺名兰馨,周围很多人都看见了听见了,若是我们打死他,明天这事情就会传遍了,咱们真是百。莫瓣!”

陈兰馨闹言大哭,道:“都是那夏小姐误了我!”

陈太君也不说话,只冷冷逼视她,只看得她头也不敢抬起来,才漫声道:“我倒没有问你,好端端的,你为什么要与人家换马车?”

陈兰馨惊惶之色难以掩抑,失声道:“祖母,这怎么能怪我,我也是想让荣郡主高兴,才让出了自己的马车呀,后来怕回家晚了祖母怪罪,我才借了夏家的马车……”;

陈太君额上青筋暴起,嘴唇紧紧抿成一线,喝道:“蠢东西!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你如果不是为了讨好柯蓉,何至于弄到今天这个地步!咱们家是什么身份,何用至于讨好她一个空有名头的郡主,你瞧瞧你现在这勇模样,还像是个公侯千金的样子吗!”

陈兰馨伏在地上不敢争辩,只好暂且忍气吞声。

陈景睿看了妹妹一眼,冷声道:”祖母,事已至此,再责怪她也无用,依孙儿看,一是要让那无赖平息下来不再闹事,二是要尽快堵住悠悠众。,保住我们家的声誉。”

“你有什么好法子?”陈太君看着陈景睿,沉声道。

“这无赖不过是想要讹诈一笔银子,咱们依他就是,再送他一个漂亮的丫头堵住他的嘴巴,然后咱们迅速找个合适的人家将妹妹嫁了,时间一久,风波自然会平息下去。”

“我不要!祖母,我不要这样随便嫁人”,陈兰馨一听就慌了,现在匆匆寻找的亲事哪里还会有什么好的,更何况她心里真正惦记的人是明郡王,千方百计讨好蓉郡主是因为她想要得到更多接近郡王的机如,,没曾想却落到这样的下场,立刻就顾不得害怕,大声反对道。

陈景睿一声暴喝,怒目向她:“住口!”陈兰馨立剂吓得噤声,不敢置信地看着一向疼爱自己的兄长。

“祖母,上次明州贺家不是来议过亲吗?当时祖母还说妹妹年纪小没答应,现在正是时候”;陈景睿一口气说完,看着陈太君的脸,道,”祖母,这事情关系到我家的声誉,一定要速战速决!”

这就是要牺牲陈兰馨了,陈太君不忍地看了一眼自己钟爱的孙女,原本陈兰馨是这京都里出名的才女,她还打算将她嫁个更合适的人家,贺家虽不差,家底却终究是薄了点……,然而景睿说的没有错,这事情是捂不住的,很快京都里就会众人皆知,在别人议论之前将陈兰馨嫁出去,事情也就好解决得多!

“兰馨,哥哥是为你好,一旦别人都知道这件事,你就更难嫁人了”,

陈景睿冷声道,”还是——你想要用死来弥补你的过失?”

陈兰馨一愣,只觉得往日里疼爱妹妹的兄长竟然一下子变得冷酷无比,女儿家的名声何等珍贵,一旦受损是再也嫁不出去了。可是自己年纪轻轻,又是花容月貌、青春年少,真的要去死又下不了那个狠心,她想到这里,既恨自己没事换什么马车,又恨夏茹溪无故连累了自己,更恨那些莫名其妙的歹人,一颗心都要给揉碎了。

陈太君看着这一幕”心中下了决心,将这丫头嫁得远一点,谁还知道京

都里的事儿?尽管有心里有些舍不得,但也是没法子的事。

“哥哥是要逼死我!”陈兰馨瞧陈太君的神色,十分害怕,又大声哭道:“难道人家都是傻子,不会用脑子想一想?原本祖母都拒绝了的婚事,突然又答应了,人家不会起疑心吗,纵然现在平安嫁过去了,万一事后人家听到什么风声,我一个人在那儿,到时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哥哥这是要逼死我吗?你还认不认我这个妹妹!”

陈景睿看着自己的妹妹,目光中却是一片冷芒:“这也是你自己没有脑子,被人算计了还在沾沾自喜!你放心嫁过去吧,有武国公府在一天,谁都不敢拿你怎么样,难不成你当真想要留在京都做一辈子的老姑娘,还是想要连累祖母这么大年纪还要因为你被人耻笑?”

陈太君长叹了一口气,吩咐一旁的杨妈妈道:“叫大夫人来,就说贺家的婚事我做主应下了,快派人去贺家说,让他们尽快来迎娶。”

“祖母!我不要!”陈兰馨尖叫一声,冷汗涔涔,太过激动突然晕了过去。

“来人,将大小姐扶出去!没我的吩咐不许放她出来!”陈景睿的目光一凛,这句话简直是一个字一个字地迸出来的。

看着人被架出去,陈太君的目光有着深深的疲惫,道:“景睿,好在你有决断,这一点上,便是你爹爹都是不如你的。”

陈景睿目光之中隐隐有风雷之色,冷冷道:“祖母,这不过是权宜之计,那些害了妹妹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的,您等着看吧!”

黄昏时分,派出去打探消息的王妈妈匆匆进了福瑞院,一进门就哭丧着脸道:“夫人,坏了事了,”

“快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林氏一下坐直了身子,厉声质问,“哥哥不是说事情成了吗?!”

梨香怕她气的很了,连忙伸手轻轻抚着她的后背顺气,她却一把甩开对方的手,严厉的呵斥道:“滚出去!“

梨香眼中泪光一闪,强自忍了委屈,低头出去了。

夏可更是像弹簧一般的跳起来,一下抓住王妈妈的胳膊,连声问道:“到底怎么了?你快说呀。”

王妈妈拿帕子揩着头上的细汗,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外院的门守的死死的,奴婢根本出不去,便只在门房那里打听了下,只知道,,,”“她艰难的咽了咽。水,颤着嘴唇道,“原是有人来闹,可是不到半柱香的功夫,这人就被大少爷带去了见老爷,奴婢就又想了法子找人打听,谁知却问出来说那物件根本不是咱们大小姐的,说是”,”说是找错了人!“

夏可大吃一惊,王妈妈收了收冷汗,继续道:“奴婢偷着等了好一会儿,找了很多人问,这才弄明白昨儿个晚上是武国公府的人借了咱们府上的马车”,,,,他们劫错了人呀夫人!”

林氏猛地站起来,脸色青白,血液像是一下子冲到了头顶,整个人又砰的一下倒了下去,王妈妈惊呼一声,赶紧冲上去,小心的把她放到榻上去,让她靠在软榻上歇息。然而一瞧她的面色,顿时慌了,只见她脸色铁青,气息不匀,胸膛剧烈的一起一伏,似乎是完全失去了往日里的镇静。

夏可也没比她好多少,听了全部过程,几乎没背过气去,好容易才吐出一句:“……,夏茹溪真是太狡猾了!”

王妈妈幽幽的叹着气,没有说话,她其实很赞成二小姐的话,这种事既然做也就做了,那只要成功了也没什么,可偏偏弄错了人,这运气也太背了,

“……,那现在怎办?”过了半响,夏可才有气无力的问道。

林氏似乎梗了一下,刚要挣扎着坐起来,身子一个抽搐,眼白却一下子翻了起来,眼前一黑,突然晕了过去。

梨香在外头听见,里面传来王妈妈的惊呼声,二小姐的喊叫声,她淡淡听着,脸色十分的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