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竹杆上门(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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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大人可是说笑?我李清现下乃是叫你严加管束来着遭太湖,只要事做的密些,倒还罢了,如今叫**练厢军,此事如何瞒得住人?要是传入京城,岂不惹人非议?晏大人,需莫忘了李清因何事而遣送回籍的。”李清轻笑道。

这也不算是推搪了,到太湖去和好汉们做游戏,本就是先和小白将军说好的事情,只不过因为晏殊走马上任,顺水做份人情罢了,也是因为晏殊的缘故,他李清才偷偷的领兵出征,其实有他没他都一样,那是早说好的事情,还真是偷偷的来着,出征送行没他份,庆功宴也没他份。

可晏殊叫他代为操练厢军就不一样了,第一时间长,这么长的时间不可能别人不知道,第二既是操练,就得令行禁止了,也就是说厢军得听他的才行,这就不是儿戏了,以前还是太子金口玉言,京里的权贵才没出横生掣肘,现在晏殊都还算个被贬的官呢,他做得了这个主?就是曹利用叫真了,晏殊怕也是背不起罪名,莫说李清现在的身份还暧昧着呢,就光一个不是军身,这就违反了大宋的律令。

哪能把大宋的军队交给一个外人管理呢?

当然李清其实并不在乎自己会背上什么罪名,要真怕他那时也不会上太湖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难道大太阳底下站一天,真那么好玩?咱太湖兄弟以后是要去做海盗的,李清这几天还正想着怎么让他们进入角色呢。江宁府地厢军?小白将军的那些手下?不干!

当初那么兴致勃勃,是因为不想让京城的权贵看轻了延州死战的弟兄,也是为了争口气,其实骑捷军那帮兵痞,一开始还看不惯呢,不是李清不想为咱大宋朝增光添彩,要不因为想揍趴下龙卫军,训练出来干啥呢?让京城的禁军去边塞作战。李清可没把握说服得了谁。就是经常和太子抱抱都不行。强兵以守京师,这可是祖制。

现在训练江宁的厢军能有啥目的?好叫他们以后扒人裙子更麻利些?

晏殊好象一点没担心叫李清训练厢军能惹人家非议一样,并且李清的回绝似乎也没出他地意料,他知道李清是在推脱,明明和那些莽夫好得穿一条裤衩了,避啥嫌呢?

这就是晏殊很有些不理解地地方了,怎么说他李清也该属于文人圈地人。乍总跟武夫一个德性呢?要说是热血青年都还罢了,虽然他李清年纪也不算小了,可好歹总是个富贵人吧,人家高小公爷都是大将军了,威风气派,李三郎倒好,啥小毛头都可以称兄道弟,居然饭桌上还要抢菜。搞得咱堂堂一个大学士知府。都不好经常来蹭饭。

不过这还正让晏殊觉得现下的事情倒好办了,当初太子让李清在水云庄训练龙翔军,好处是可以成为太子亲军。他晏殊可没这个权利,就是让小白手下的弟兄全转成禁军他说了也不算,报捷的奏章还没批下来呢;另外他也不能给李清什么名义,否则拿啥叫江宁的厢军服他?

太湖上的经过,曹孔目是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那老家伙叙说地时候还有些热血沸腾的样子,叫晏殊很是奇怪,不就是个假打么,至于激动成这样?厢军出征太湖有蹊跷,晏殊心里早就有了成数,否则他也不会这么放心,只是没想到原来能假成这个样子,敢情早就商量好了,不过这个晏殊可不计较,怎么说太湖水寇也是没有了不是?

当然,晏大人在京中可是看过龙翔军收拾龙卫军的,曹孔目还不知道他当初在宏毅寺的威风,连上青楼打架都能闹个全城轰动,这太湖上不过算是打群架,这个李三郎可算是内行,晏殊不觉得稀奇,而且他也没兴趣。

不过现在晏殊想叫李清训练一下江宁的厢军,不是因为现在官儿不能听歌舞,因此无聊的想看打群架,更不是晏殊期望手下能有一支铁军,要不是新官上任也想立个威,太湖上有多少好汉他都不介意,只要别上江宁来闹事就成。

他的目的,很简单也很复杂。

旧皇升天新皇登基,虽说现在京城里还在大丧之期,可旧皇升天咱要哀思,新皇登基可是要贺贺,他晏殊不屑弄什么祥瑞地,这样地旧皇历过去十几年还少了?不弄点新意出来,怎么说明他晏殊是“神童”呢?

一举扫平太湖群寇,算是献上第一份贺礼,这第二份就要费思量了,献上一大堆绫罗绸缎?咱江宁还就盛产这个,俗不?弄些玉器珍玩更是没谱了,咱大宋的皇宫里啥好宝贝没有!再说这东西费钱,他晏殊怕还没这份家底。

另外,晏殊还有别的目地。

其实晏殊并不是没有理想抱负的,晏殊可是圣人门徒,

徒为官就有个可爱的特性,总喜欢办学德教四方,他为官一任最好的面子工程,历史上的晏殊就是这时候出京做了南京留守,可不是江宁,是河南商丘,那里有宋朝四大者鸿儒过来讲学,短短几年,书院名声大躁,各地学子纷纷慕名上门求学,一时俨然成了大宋第一书院,而这段地方施政治理经历,也成了晏殊日后入阁为相的垫脚石。

李清一家伙蹿到大宋,别的什么“蝴蝶效应”还看不出来,咱晏大人却是吃了挂落,本应该去做南京留守的,却阴差阳错到江宁做起知府来了,幸好晏殊自己并不清楚,否则还会来和李清好好说话?早扑上去一把掐死这个龌龊人了!

德化可是需要时间的,咱江宁人也不是个个“朝闻道。夕死可矣。”而且江宁又没有个现成地应天书院,但晏殊仍想崇教化,兴办学堂,初衷不改,可等德化的成绩出来,却赶不上给新皇登基贺喜了。

而且行德化是需要钱的,既然历史的变化没有让晏殊做成南京留守,不过他自己并不知道自己与应天书院擦肩而过。因此他想在江宁也办一个书院。以他的才智以及号召力。这书院还非办红火不可,日后咱大宋就是五大书院齐名,他晏殊可要留芳百世了。

办书院就得要钱,咱大宋可不兴教育产业化,读圣人文章的,哪能和阿堵物去计较?何况晏殊还想着让天下学子慕名而来,穷文富武啊。为啥把读书人叫穷酸呢?没什么高学费不说,碰到个有才的,你还得倒贴。

晏殊肯定不是啥包拯似得人物,人家在京城也是日日笙歌来着,可晏殊也不是贪官,不是不爱钱,而是读书人的酸气加傲气,让他不屑去搜刮地皮。到时候书院办得再好。人家说是民间血汗筑成,这想要名声岂不白忙活?

正巧泉州府献给皇上地楼船因为碰到大丧留在江宁了,晏殊可没想着把这个功劳据为己有。就是想,人家泉州府也不干,不过倒是让他想出一个弄钱地法子来了,这么大地楼船,居然是泉州府的名义送的,大家都一般的为官拿俸禄,他泉州府为啥这么有钱还不怕显?人家有市舶司,这可是独门的好买卖,咱江宁出的丝绸不少啊,凭啥放到苏州府去出口?不行,咱江宁也得闹一个,虽说大头得归朝廷,可知府衙门也能收不少,这不就有钱了么?而且还是一分一厘未从民间搜刮。

可市舶司却不是想立就立的,虽然咱大宋还算比较鼓励海外贸易了,但这样地官办贸易,的确是顶着与民争利的嫌疑,别以为这是假道学,宋初立市舶司,言明就是“不以为利”,只是个管理海外贸易的部门,后来宋太宗要北上攻辽,军费有些紧,才开始从中收取二成,谁知道获利却如此之大,便形成了惯例,可市舶司毕竟是个赚钱的部门,朝廷应该就是收赋税的,哪能去赚钱呢?这就象后世国务院办公司一样不得民心,所以每成立一处市舶司,总有些言官要大大的愤慨一番;象唐朝著名的通商口岸有五个,但只在广州设立了市舶司;而宋朝通商口岸有二十多处,仅只设立了九个市舶司,并且同一路地苏州就设有市舶司,江宁也想设立一个,还真不那么容易。

李清不是朝廷命官,要是还待在京城,没准晏殊也会托李清去美言几句,学着范仲淹地先例,谁叫这李三郎和当今天子有抱抱的交情呢?现在远在江宁,这年头没听说平头百姓可以给天子发电子邮件的,所以,还非得想个歪招才行。

如今这楼船还得咱江宁府派人送入京城不是?这样地大船肯定在京城能引起轰动的,只是这却是泉州府的功劳,趁这个机会,李三郎,你得让咱江宁府也出出风头才行!一句话,让天子开心起来。

原来晏殊打得是这个主意!李清心里很有些鄙视,抢风头?可能不?人家泉州府化了二十万贯打造的船啊,五层楼高,合着你一分不化就想吸引眼球?莫非咱叫十里秦淮的姑娘们在船舷边大跳艳舞?这样吸引眼球是没问题的,传出去你晏大人还怎么德化呢?再说天子现在年纪小,怕还未解风情呢。

只是李清还不好直接拒绝晏殊,因为办书院宣扬德化他是一点兴趣没有,不过江宁也闹个市舶司他是举四只脚赞成,咱不正想着做海盗么?有了市舶司,太湖弟兄不正好借着机会熟悉航道了解内情?日后打劫起来也方便啊。

而李清还正有事情要求晏殊呢,施二娘要嫁人

是拿到手了,按规矩她还需到湖州知府衙门入籍,刘意这门婚事,那点子花捐自然交得起,可传出去是啥名声?既然答应了要做二娘的娘家人,李清还就想着让二娘入籍江宁,然后叫晏殊把她脱籍。

本来预着晏殊新官上任,自己就送了剿灭太湖水寇的大礼。为二娘脱籍应该就是一句话地问题,可现在晏殊又有事找上门来了,这不多讨点好处还行?没听说历史上平民搜刮当官的留骂名过,正好那书院还少教出几个穷酸来,咱这也是德化!

不过想敲晏殊的竹竿,还真有些难!

这六千料的大楼船是啥概念?李清自己第一次见的时候都是半张着嘴做蛤蟆状,啥玩意能抢这个风头?除非真的让十里秦淮的姑娘们都上去裸奔,艳舞都不管用!

训练厢兵?李清认为晏殊出的是馊主意。就小白将军那些个手下。别看在太湖上还打出点气势来了。其实要身材没身材,论个头没个头地,再说哪怕训练成龙翔军一样彪悍又怎么样?在京城里很稀罕?裸奔更要被砸一船地鸡蛋!

“三郎,晏某为地也是大宋百年之计,德化之功不逊希文之修堤,事成后三郎也是名显于天下士子,岂不相得益彰。如何会有人闲话?万望三郎尽心些才好。”见李清做沉思状,晏殊以为他顾忌着避嫌呢,忙出言打消李清的顾虑。

其实李清在想招呢,官儿的竹竿不敲可是有三分罪过的,只是要出风头,还真一时半会想不出来办法来,要是还是老一套,哪怕江宁的厢军在京城道上走得再威武。人家还以为咱是“李郎才尽”。不行,要弄还就得弄出些名堂来,不镇镇京城那班闲爷们哪成?要叫他们知道知道。虽然咱李三不在京城了,可烟花榜的头把交椅,它就是姓“李”的!得叫那些姑娘们依旧想着我。

李清这会在和自己叫劲,晏殊见李清还是不作声,又说道:“三郎怎地今日如此不爽快?休要虑及太多,万事有我担着,便这么定了,明日开始筹措罢,如有所需,尽管言来。”

办法是还没想出来,可敲竹竿地机会却有了,过了这村就没这店,晏殊也是很喜欢赖帐的人,细算起来应该还欠李清几幅字画才对,李清起身就跑房里找施二娘要文书,既然答应做施二娘的娘家人,自然就该落籍在咱李清家里。

“这便是所需?”晏殊是又气又好笑,这个李三郎还真是死性不改,好好一件正经事,他非要给你扯上风流勾当不可,不过这事并不算难办,施二娘在京城是红角,要是开封府给她脱籍,人家肯定得问个为什么,不过江宁知道她名头的不多,这个权限还正是晏殊手上的,既然要嫁人,脱就脱吧,也算是件善事了。

李清哪那么好打发?“晏大人,所需我暂时还未想好,此事算是搭头,所需到时候再说罢;另则若成了此事,你怎么谢我?”李清笑道。

晏殊很有些不忿,不就是曾经赖过你几幅字画么?咱哥们谁跟谁啊,要说谢岂不太见外了?并且一碗水也得端平了才行,当初范仲淹要修堤,你李三郎猴子似得上窜下跳,还鼓捣全京城的姑娘们捧场,你乍不要范仲淹谢你呢?现在咱晏殊一样做的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为啥就要谢仪?

“如是书院建成,立碑也撰上三郎之名如何?罢了,这书院地匾额便由三郎亲题,这总可以了罢!”晏殊觉得这已经是很给面子了,书院地匾额啊,不是书法名家,就得是久负盛名的饱学鸿儒才有资格题的,对于文人而言,算是莫大地荣幸了。

题匾额?留名千古?好是好啊,不过咱李清的书法,怕只能在厕所里乱涂“到此一游”的水平,日后书院真要办成了,咱一定要来为厕所文学捧捧场,匾额还是算了,要叫咱题字,保证没人认得出这是啥书院,不感兴趣,这可不是好名声,日后愤青要是把宋朝的赢弱全算在儒家身上,咱还得一起被骂。

见李清歪着脑袋笑,很有些不屑的样子,晏殊这才醒悟到自己老把李清当个士子看待,三郎是屁士子,这家伙是龌龊人,才不拿个姑娘脱籍的事出来说么?

“那,莫非三郎在秦淮河又有相好?想是也要脱籍?罢了,反正官员三年不听乐,晏某便成全你如何?说罢,有几人,一朝全办了罢!”晏殊没好气的说道。

这倒说的有些靠谱了,晏殊果真也是个风流人,深知我心,不过李清把条件一说出来,晏殊不是没好气,还真给气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