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不是公主的公主(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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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有时候觉得自己是个妞,话说只有女性才靠直觉去怎么他也有这功能呢?男人不是应该靠逻辑思考做判断的么?高公爷本来就是燕国公主的嫡孙,拿她出来说事很正常,世人都喜欢往地位高的人身上扯关系啊,这也是人之常情。

至于表哥一说就更平常了,人家高怀德是被追封渤海郡王的人,而且号还和岳飞一样叫武穆,由此可想见不知道多少人愿意和他攀亲家,这一表三千里的,人家一大家子开枝散叶,叫声表哥没准还是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

可李清第一时间就觉得会坏菜,而事实证明比他直觉会坏菜还要坏菜!

“既然一祯都敬你为兄,远隔千里也要来投,你便叫我儿罢,反正宫里都这么唤我。”那姑娘倒显得很是落落大方。

还敢叫人家儿?李清现在坐在那都有些局促了,不知道是该站起来说话还是继续这么坐着好,可不是因为人家身份高,小太子还没事抓过来抱抱呢,只不过公主么,一提这个字眼,李清就情不自禁的想起奥黛丽赫本,那可是他永远的偶像,自打看了《罗马假日》之后,一说公主这个词,他都有肃然起敬的冲动。

“公主玩笑了,李清怎敢如此放肆,倒是家居粗鄙,怕是委屈了公主。”李清低眉顺眼的说道。

那丫头抿嘴一笑,“京城久传李三郎放荡不羁。今日一见怎地拘束起来,如今我可是无处容身,岂有嫌弃之理?只是来的莽撞,还望三郎莫要嫌弃才好。”

感觉怪怪地,三郎这个称呼一直都只有亲近的人才这么叫,若说年纪比自己小的妹妹,那除了若英、云三娘,之前就只还有远在京城的谢大娘了,现在一个才见面的十六、七岁小丫头。也一口一个三郎的,叫李清浑身不自在。

可人家身份摆在那,李清也没发法着恼,见那儿说什么要他别嫌弃的笑话。李清欠欠身说道:“公主说笑了。”

“便叫儿好了,我可不是什么公主,不过却是有个道号,要不三郎便以道号相称如何?”私奔啊。这一路颠簸的,怎么这小丫头还有兴致说笑?

不过人家说的还很认真,倒让李清迷惑不解了,刚才慕容一祯不是说了么?先帝地女儿。皇帝的女儿不是公主是什么?都十五、六岁能玩私奔了,又不是小毛娃了。

本应当是先询问人家私奔的前因后果才对,至不济这黑灯瞎火跑来。也该问人家困了不?吃饭了没有?可谁叫李清前世对公主这个名号还就无限向往了呢?都是奥黛丽赫本给害的。半夜三更地居然探讨起公主封号的规矩来了。

还真不是皇帝的女儿就必然是公主。要封了才算,这原因么。首先是因为这年头婴儿的早夭率比较高,要等到成年以后才封;第二就要看这做母亲地受不受宠了,要是在后宫里地位高,那一生下来马上就封公主。

而且公主的封号还很有讲究,同一个公主这名号还经常变,一般刚开始大多选用美名,像福康、寿康、庆寿、宝寿之类的,到进封时,封号改用郡国名,如秦国、陈国、荆国、魏国等等,这什么国啊国的,和封地是没什么关系,只是不同地名号地位不同,比如徐国、邓国、镇国是小国,而秦国、魏国是大国,相应的公主地位也不一样。

看着李清一个劲的虚心请教规矩,云三娘在一旁就很是费解了,咱三郎也不是个拎不清地人啊,拐带先帝女儿私奔,甭管她有没有被封公主,反正怎么也是龙子龙孙,这都是天大地事情啊,这节骨眼上怎么问起这个来了?要真想弄明白,等天亮了上知府衙门问去,那晏大人保准更加清楚些!

其实李清才不是拎不清,相反这几个人中间怕只有他才最清楚事情地严重性,刚才几句话套过了,连这个自称儿的皇帝女儿估计都不知道实情,还只道自己老妈李氏只是宫里地一个才人,连个妃嫔都算不上,因为她才没给封为公主。

可李清却清楚这李氏什么人啊,当今天子的亲妈!也就是说这个儿是宋仁宗的亲姐姐,即便封公主有再多的规矩,这已经十五、六岁还不得封号绝对不正常,李清请教这封号的细节是想看看这个儿知不知道自己和天子的关系,看来她妈还真没告诉她内情,在告诉李清这些规矩的时候,虽然说的很是洒脱,也有几分自嘲的意味在里头,出身不好没办法啊。

什么出身不好?其实李清不知道宋真宗这人花花肠子很多,可留下的种子却很少,不但只有赵祯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连女儿一共就二个,其中一个还早早死了,这要不是因为刘太后,谁会认为这丫头出身不好?怕早就被封为什么长公主了。

看来人家那个李才人在宫里过的日子才真叫如履薄冰,亲生儿子不能相认已经够伤心的了,唯一剩下的女儿也得不到应有的对待,并且因为真宗崇道,

的让自己女儿入了道门,不可谓不用心良苦啊,当然道门也是一种时髦了,当初宋真宗的姐姐吴国长公主出家,居然还有几十个皇亲国戚的女眷乃至后妃的妃嫔也跟着一块出家了。

不过还别想歪了,宋朝可不象唐朝,宋朝是非常在意前朝得失的,象唐朝公主假借尼、冠之名满世界乱来,这也是非常叫后人诟病的,从立国之初就注意到这一点,一是杜绝了公主干政,二是终宋两朝八十八名公主里面,连野史杂记里都找不到有说她们行为不端的。

不过现在怕是难说了,啥事情都得有个第一次啊。谁叫有那么个龌龊人掉进运河楞就淹不死呢?这可不是冤枉李清,假如他淹死在一千年后,慕容一祯哪有机会勾搭上公主地?

“一祯,这……屈不少罢?”李清问道。

慕容一祯还未答,那儿轻笑道:“无甚委屈,倒是见了一路风物,却不比皇宫里要有趣的多了!”

有趣?李清气不打一处来,那慕容一祯居然呵呵的在一边傻笑。李清更恨不得在他脸上踩两脚了,敢情把私奔当成偷偷出来游玩啊,要这么着倒好办了,咱豁出去再陪你玩上一圈。等你过足了瘾,然后再好端端的送回去,咱现在可是被人监管着,经不起什么风浪了。

有心想问明这两人到底走到哪一步了。当然李清更加想知道慕容一祯究竟是施展了什么手段居然能勾引这么标青的公主,只是这些话当着人怎么问得出口?便只得问慕容一祯怎么跑出京城的了。

这一问之下李清彻底灰了心,看来上天注定要他来坏了咱大宋朝公主的集体名节,因为一祯和儿两个人能逃出京城。又是和他有莫大的干系;虽说儿没封公主,可怎么也是凤子龙孙,平常出行都跟着众多的宫女宦官。哪能让她一个人瞎跑?

而这机会还就是他李清创造出来地。江宁厢军入京献船加操演!话说京城里的那帮兄弟还真念旧为他宣传。加上谢大娘引着姑娘们推波助澜,离楼船进京还有三、四天呢。整个京城已经都在议论纷纷了,临到了那一天,别说天子亲临,京城里高官贵戚几乎全上那凑热闹去了,水云庄柳七和张管家也卖力啊,沿河堤搭了五十余座彩棚,可那管什么用?京城里几乎万人空巷了都,慕容一祯说了,楼船的影子还没见着呢,虹桥两边到处是踩掉了的鞋子,人家还不高兴去拣,伸长个脖子生怕没瞧见热闹。

得,甭问了,想象地出这么人挤人的情况下,有心开溜就多容易了,可李清不想问,若英和云三娘一下来了劲头,好歹也有人家两个人的一番心血在里头啊,这个问那厢军操演动作美妙不?那个问有没有注意到厢军领口的绣花,那可是我给三郎建议地!

现在李清很是郁闷的来回转脑袋看着房间里的四个外星人,都啥人啊,居然有心讨论什么操演好不好看?他李清还恨不得从来没有厢军进京这回事呢!就是从宫里拐了个普通宫女出来也不是小事啊,何况还是天子的亲姐姐,这秘底总有揭开地那么一天,他李清要是在这事上处理不好,甭说和小皇上那脆弱的友好关系一笔勾销,只怕要带着两老婆提前开展海盗事业去了。

李清可没有兴趣听什么绣花好不好看的讨论了,就是楼船沉水底下去了他都不想在意,实在忍不下去,一把把慕容一祯从椅子上拽了起来,扯到门外,可他动作算是突兀了,居然那三个女人说得兴高采烈竟没怎么注意到。

“说,你与她究竟怎生回事!恩,你……了?”李清问道。

不答,恩,明白,就是玩完了,就是木以成舟,就是拂水难收,就是生米已经做成熟饭了,话说没带个大肚婆地公主来见他,已经是很讲义气加厚道了,李清凭天叹了口气,一祯啊一祯,怎么说禁宫里那妹妹是无数啊,你为何偏偏就找了她呢?她算是日后小皇帝最亲地亲人啊,咱说什么都不愿意坏了这层关系啊,要不你干脆把刘妹妹搞定得了,没准人家到现在还风姿绰约,那可不需咱操心!

这么想可不是李清不讲义气,哪怕是他慕容一祯勾引了钱惟演家地女人呢,反正他家女人喜欢到处送的,只要能促成亲事,他李清也愿意低声下气地去服软,可现在这级别太高,根本不是他李清能摆得平的。

“怕是也未曾告知谢大娘了,水云庄亦无人知罢?”李清问道,慕容一祯点点头,“是给陈大哥留了封信,亦未曾说明缘由,只恳他遮掩几日就好。”李清也点点头,还算做的隐秘,陈全没说的,生死弟兄了,不至于主动出卖。恐怕京城里一时之间也想不到我李清身上来,不过李清心里才放松一点,慕容一祯又说道:“京城惟高公爷妹子知晓儿出行,却也不知来江宁。”

晕了,怎么扯

爷妹子身上去了!李清瞪着慕容一祯,恨不得把他吃三小姐自小与儿交好,断不会泄露出去,那日儿便是假借与高府女眷一道才脱身的。”

我呸!美得你!还一口一个儿叫地。敢情现在长进了,以前是偷钱,现在学会偷人了啊,有种你偷太后去啊!这下更加完蛋了。有这么明显的线索,咱李清跳到黄河里都洗不清干系,还是赶紧去画路线图,就不知道东南亚那些土人开化了没有。还吃人肉不吃。

现在送回去肯定不行了,这一环扣一环的,简直就象咱李清提前安排好的一样,心怀不满。要坏大宋皇家名节,唯一只能劝说这丫头主动溜回去了,管他一祯对人家究竟做过啥ooxx的事呢。想必日后许给谁家驸马。谅那小子也不敢声张!

“一祯你可知她是何人?唉。跟你也说不清,你说即便做下事来也就罢了。缘何又与高府扯上牵连?当初你在京城做买卖,可也是这般手尾不清不曾?怪不得要蹲开封府大牢呢,如今也无他法可行,且看如何可掩人耳目可使她悄然回京才好。”李清叹道。

“公子不可!如此便是坏了儿性命,若是公子不便,一祯怎会为难公子?”慕容一祯站李清身前施了一礼道。

干啥那么客气?难道我李清是出卖兄弟的人么?咱是在救你们两人的命知道不?还转投他处呢,那才真是不要命了,咱可知道那些班直都不是好惹的,你慕容一祯未必是对手。

“一祯虽不成器,亦是一磊落汉子,做得这般事来,便预着没好结果,原也不想出行,只是别看儿身子柔弱,性却刚烈,以性命相逼要出京城,左右是两条性命,因此便出此下策了。”慕容一祯接着说道。

笑话,身子柔不柔弱只有你清楚,我哪知道啊?不过性子刚烈,那说明你慕容一祯还是长进了,肯定不是色心一起来个霸王硬上弓,记得以前可是见了妹妹就脸红的,如今也学会勾引人了,说不得这还是咱李清地熏陶之功呢。

“唉,只是今日非同已往,你看这院子小的,连只犬都藏不下,更何况两个活人?”李清为难了。

慕容一祯说道:“便也从水云庄处得知公子近况,本不便来投,只是,只是儿,儿言道若想事谐,必得公子相助,这天下怕只有公子能玉成我等了。”

先鄙视的看了慕容一祯一眼,还没正经嫁过来呢,怎么就变得这么听老婆话了?不过心里颇有几分得意,好歹也是一种能力的肯定啊,只是慕容一祯脸上挤出来地笑容却有些诡异,转头一想,不对不对,那儿的原话肯定不是这样,这叫什么破事啊!明白了,怪不得要来找我呢,因为我名声够臭,我下流我龌龊我不是东西,我还就是干这偷香窃玉加擦屁股的行家里手对不?靠!

就是做公主也不能这样欺负人啊!

李清正在琢磨是开口骂三字经呢,还是直接上前招呼慕容一祯的好,打一祯方便,他也肯定不会还手,可好象冤家债主是另外一个才对,要骂呢?那岂不正表明自己本来就不是东西了?

门内却传来三个姑娘地大笑声,李清想着反正要问明白的也已经问明白了,而真感兴趣的具体细节想必慕容一祯也不会告诉他,还是进去吧,站外面也冷,进去提醒下,半夜三更这么大笑干吗?难道提醒官差咱这有私奔的么?

不进屋还好,一进了门那三个女人看见他,还愈加笑得欢些了,李清做手势都没有用,儿居然笑趴在云三娘怀里,若英也歪倒在枕头上,还真是三个女人一台戏啊,太不象话了,这哪象是偷偷摸摸地行径?严肃点!咱们好好讨论一下私奔的具体事项了,别忘了咱是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