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人回来了(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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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君子之交淡如水,又有句话叫君子矜而不争,群而不党;其实这话完全不应该当做行为准则,只能让想做君子的人写了贴在墙上自我炫耀下,谁能孤零零的活在世界上?别忘了我们可是群居动物。

女人家穿了一件花裙子,要是没几个同伴羡慕、嫉妒下,保准买裙子的喜悦几乎去掉百分之九十九;自家孩考试打了一百分,不找人叨叨下哪能享受做母亲的自豪感呢?男人就更加,别加了工资或者昨天麻将连续自摸三圈这些大事情了,就连刚才在路上看见个漂亮的,也急不可待的要和人一起回味下。

因为哪怕再平凡的生活,再平淡的日子,我们也需要有人和自己分享下,否则子期死后,伯牙为什么要摔琴呢?

李清当然有党,这号人就耐不得寂寞,不过他只能归到龌龊人那一党去,虽然他自认为应该和秦楼楚馆的姑娘们结党才是,这样好歹也和风流沾上点边,可惜他只能算半个,因为他只是家属。

瞧瞧他结交的都什么人吧,纨绔子弟!这猴年马月算是正经人来着?而且他还就羡慕高衙内那样可以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调戏,其实京城也有不少饱读诗书的“芝兰玉树”子弟,不过和他李清都是横眉冷对的交情;再有就是王钦若、丁谓这些人了,千古奸臣啊,偏就和李清相得,难得有个范仲淹这么个正面人物,他还老和人家吵架,不龌龊而何为?

假如换个角度来分类的话,他李清就是帝党,几乎无可争议,尽管很多大臣把李清看做是个弄臣丑般的人物,可他们也不得不承认,就算是弄臣丑。李清也是当今天子的弄臣

都不要以前的交情了,京城之中舞刀弄枪玩兵谏,搁在别人头上是个多大的罪名?沾个边都不得了啊,连以前功高盖世又是皇亲国戚的石家,昔日的荣华富贵几乎都烟消云散,而他李清呢?顶着个风月的大帽子还偏去了风月无边的十里秦淮。

要其中没有包庇纵容,谁都不相信。

谁叫人家是没事就可以和咱大宋地天子玩抱抱的呢?还别这事是玩笑,这个在京城里算是不秘密的秘闻了。当初那么多的豪门大户为什么允许自己的孩和李清一起胡闹?就是结伙到青楼里去打群架,家人都没怎么斥责过,还多半就是冲这个抱抱上来的。

而作为王钦若,他知道的更多点,权臣哪那么好当的?走地夜路多了总会撞见鬼,王钦若当权那阵子没少收拾人。当然更加要提防别人对他暗施冷箭了,别看病歪歪的在家猫着,京城里出什么大一点的事情他都知道。

甭管是谁生的,堇儿毕竟是先帝唯一的女儿,于虹桥看厢军献船走失的事情哪怕外人不知道,宫里地宦官是肯定知道的,既然宫里的宦官们知道了,王钦若也就知道了,封锁消息很正常。皇家体面么,本来这事是轮不到王钦若操心的,可随即便得知龙翔军的指挥也不辞而别。毕竟是天子的亲军啊,慕容一祯在京城里也算不大不的名人了。而王乾元也是逍遥会的元老,这事可瞒不了几天。

慕容一祯什么人?当年和李清在一个战场上杀出来的弟兄,所以王钦若虽不敢断定,但假如慕容一祯和堇儿走失有牵连地话,那么李清肯定撇不开干系。一般的人得知这个消息。会认为太后为此肯定要大发雷霆,可王钦若还心里暗暗高兴。

在这个事情上他冤枉李清了。因为他是权臣,所以他认为假如和李清有牵连,那必定是早有预谋的了,既然有预谋,李清做事还不会这么手脚不干净,肯定不会留下把柄地,至于太后会不会为这事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人,王钦若心里很清楚。

不仅仅因为堇儿不是太后亲生地,在宫里不是很受待见,而是王钦若知道,太后也不讨厌李清。

真以为一个十岁的孩,即便有太子之尊,就能随便给人脱籍、给人证婚?别忘了刘做皇后时也是实际执掌权柄的,没有她的应允,太子能干什么?

太子出面证婚,多大的荣耀啊,京城里哪怕是皇亲国戚家娶媳嫁女,都没这个先例,他李清算什么人?即便太子在地上滚个够,怕是都不管用,所以李清和若英成婚后,京里不知多少大臣都在猜测太子和李清究竟是什么亲密关系时,王钦若却把心思放在刘身上了。

俗话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甭管刘当初身份怎么个落魄,现在一朝做了皇后,应该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只可惜她这只凤凰做得还有些委屈,因为当年拨浪鼓实在玩地好,在京城里多少还有点名气,所以她地出身在京城里根本不是秘密。

当然要掩饰一下才是,皇后可是母仪天下的,于是便在朝廷刘姓大臣中想认个亲家,以遮掩住贫寒地出身,可咱大宋的情况有些怪,不是个个大臣都愿意象钱惟演那么被鄙视,她先找开封知府刘综攀亲,又找继任的开封府刘烨,这俩人一个是河中府人,一个是洛阳人,要是搁在后世,好嘛,国母娘娘主动拉关系,这还有不答应的?上赶着拉关系还来不及呢!可那是在宋朝,宋朝的士大夫是中国历史上最牛叉的一群知识分子,对这种事,根本没兴趣,直接就把刘妃给拒绝了。刘综的答复是:“我家没人在宫里”,刘烨则根本不把家谱给刘妃看。

好不容易才从四川找到一家姓刘的前朝破落户认了亲,这就是宋史里记载的,刘氏祖籍太原,先祖为祖父刘延庆在五代十国的后晋、后汉时任右骁卫大将军,父亲刘通是宋太祖时的虎捷都指挥使,领嘉州刺史。

至于刺史的女儿怎么会玩拨浪鼓,这可别再去问了,一问刘真会和你急!

先前宋太宗就是因为刘出身差,要棒打鸳鸯散,还下旨将刘逐出京城。真宗只好把刘娥藏起来,好不容易熬到太宗死,进宫也好,立后也好,总有大臣在出身这个问题上较真。

出身不好怎么了!这事能怨得上谁?刘恨不得象陈胜那样大吼一声:“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当然这只是恨不得,吼是不能吼的,于是刘便高调的让李清拣了个大便宜,你们不是老嚷着出身么?咱这次还就让出身不好的神气下。借机发泄一下心中的不满。

后面让太子上水云庄来跑马,还有非正式地让李清做太子教习,无一不证明了刘对李清其实是另眼相看的。

所以王钦若才在李清身上下了重本。

王钦若看人不会走眼的,没怎么太担心亏本的问题,人家李清从京城里被遣送归乡时基本是净身出户了,可办那么多的慈幼局。这得要多大的本钱?他李清哪弄来的?而且就冲着当初王钦若罢相,李清没去捧寇准的场,而是和他老王一起喝酒唱歌,王钦若也认定李清以后绝不会亏待了自己地儿子。

只是这钱给得多了,也会吓坏人的,谁叫李清其实是个家子出身呢?最叫李清想不通的还不是钱的多少,而是王钦若和谢大娘一个态度,都不愿意和官府合伙,理由也差不多。好么,官都不信官府啊。

当然这个态度不是王钦若亲口和李清的,而是王乾元隐约的表达了这个意思。既然晏殊要李清帮忙筹备市舶司,不就是缺钱么。咱给他一点就是,可该干什么咱还是自己继续干,以后和江宁知府没瓜葛。

王乾元把这个态度告诉李清地时候,他是来辞行的,王钦若在江宁的官样文章也做得差不多了。王乾元早早把父亲送归故里。也好早点脱身到江宁来。

随烟当然和若英、谢大娘去道别,这也没有大多的难分难舍。因为王乾元已经答应她了,一旦生完孩后,也随王乾元一块回江宁。

“乾元放心,待你三、五月后再回江宁,必能叫你眼前一亮。”李清笑道。

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尽管觉得自己被忽悠了,可毕竟收了人家那么多钱,好歹也是一种被高度信任啊,所以李清的心里还不是很郁闷,管他怎么着吧,咱儿时做海盗船的梦想可以实现了,再李清只觉得那样拉风而已,真得长年四季飘在海上,李清肯定在上面嚷着要回大宋的。

“乾元不担心,家父让乾元尊公子为兄,自然凡事依兄长地意思了。”王乾元也笑道。

好大的面子啊,李清心里苦笑一下,得,不定谁上了谁的贼船,要是将来那王曾还把王钦若归到“五鬼”里事,没准李清也撇不开关系了,这都成亲戚了都,等咱海盗船做好了,第一个就该上京城打劫王曾去!

于码头上送行地时候,晏殊带着一班府吏也来了,毕竟表面文章还是要做的,何况王钦若还答应助他办学,还答应上疏他好话,于是晏殊出手便送了王钦若两幅自己得意地字画,把李清在边上恨得牙齿痒,好家伙这会大方了,你在京城就赖我帐呢!

只是他把眼睛瞪圆了都没有用,赖帐的人哪怕这个?人家晏殊和王钦若在船头谈笑自如,一点负疚感都没有。

李清是空手来的,送财物当然是笑话了,自己倒还收了人家不少呢,时至今日李清才有些后悔应该拉下脸面学学毛笔字的,看人家晏殊多占便宜,几张纸,几点墨,出手送人时又体面又大方,而且还怎么花钱。

不过随烟身上带着云三娘写给她的菜谱和烹制方法,这东西好象也不怎么花钱,而且王钦若在家一吃了感觉好,便能想起咱李清来,和晏殊一比,也不是很吃亏,想到这个李清心情又好一点了。

眼看也要到开船地时候了,尽管很气愤晏殊不送他字画,李清也凑过去和王钦若闲话,虽然不清楚王钦若究竟是哪一年去世地,可看这病歪歪的样子,又在江西老家,兴许这一送便成永别了。

这边正些山高水长地话呢,忽听曹孔目在码头上跳着脚叫,人家身份低些,可没法凑到冀国公面前话,李清有些奇怪,老爷子怎么了?在上官面前失仪,这可不大好,扒在船舷边一看,见曹孔目手指着江面,激动的叫道:“回来了,回来了,我们的人回来了。”

李清顺着手势看去,只顾着话没注意呢,只见江面上两只大漕船正迎风破浪疾驶而来,船头挤满了人,离得远面容看不真切,而船上飞舞照展的,正是他李清为厢军进京操演改制过的旗帜。

还真是他们回来了!这帮混帐东西,想是在京城里过的太舒坦了,这要回江宁了,居然连个信也不事先捎回来,敢情想把咱李清吓一跳呢。

看来江宁府也没得信,否则曹孔目现下也不会那么兴奋。江宁厢军在京城里露脸,身为知府的晏殊当然也觉得光彩,盛情邀请王钦若视察视察这帮兔崽子,还要不吝指教一番,王钦若看了李清一眼,捋须笑道:“老夫乃归隐田园之人,从此悠游山水,自不便再闻金戈之声,晏知府还请去了当公事便是,此时江风正盛,老夫也该启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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