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六章 什么叫有钱(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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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有些受打击了。00k。

其实他也不是不爱钱,后世里到处奔波还不就是为了赚钱?只是有了大难不死的经历后,对钱稍微看淡了些罢,再说有机缘跨千年的风雨,到了繁花胜景的大宋,还一脑门子钻到钱眼里,岂不是白辜负了天的眷顾?

他过的很满足,有了娇滴滴的小美人做老婆,并且还是两个,有暧昧关系的还不算在内,这种幸福在后世打破头都想不到啊,都别说娶两个了,光那个暧昧关系,假如被老婆知道了,已经可以让后世的已婚男人死去活来好几次了。

另外,李清还颇有些洋洋自得,认为自己在大宋怎么来说都混的算是成就感,尽管作为水云庄的主人,很有点吃软饭嫌疑,可水云庄变成今天的规模,自己在中间起了很多非决定作用的,何况清风寨他也是名义寨主,要按股份制的话他肯定是大股东,所以,他绝对可以算是有钱人了。

只是和真正有钱人在一起一比,还是有很强的挫败感,没想到差距那么远!

真正的有钱人,是不会把自己打扮成个免费名牌活动广告,更不会向别人炫耀自己身家财富,何况石小公爷这样的不但富而且贵,更加不会因为钱多而居高临下看人,只是那种对钱财的漫不关心,很叫李清自惭形秽。

李三郎要去打党项人。石家自然责无旁贷,要用些钱财还需议什么议?倒是出海地事情繁杂浩大需要好好议议才行,不过既然李三郎心思放不下。那好,说,要多少银钱?给个数字,怕石家拿不出么?

本来两人在房里看海图,闲杂人都被打发的远远的,只是见李清神情很是“郑重”,吞吐了半天都没说出个准数,石小公爷可不能算是标准纨绔,人家叔叔还在边关放马呢。知道动刀兵肯定耗钱地。何况要不远千里进击兴庆府,以为李清是因为数字太大不好开口,为了表示自己也很“郑重”,石小公爷便把府里的管家招来了。

“公子用动银钱么?小的不曾预到此事,因此府库中现钱并不多的,只有五百来万贯,若是公子要的急,折现财物怕是误了时辰。小的这就去信让别处庄子赶紧送来,若是能支撑一时,府库中好些绸缎丝帛也该翻翻新了。过的月余折出几百万贯应是不难的。”管家在旁恭恭敬敬的说道。

“三郎,可顶地一时么?”石小公爷扭头问李清。

李清缓缓地点了点头,他神情更加“郑重”了,乖乖,这才是大富之家,不在乎人家府库中有多少财物,而是当家的说要用钱,又是这么大数目。管家居然连原因都不问。要放水云庄里门都没有,张管家那婆婆嘴非要说半日不可。

“既然顶的一时便无须再议了。老王头,这几日你便在李公子跟前听招呼罢,但凡李公子吩咐,便如同出自我口一般,休要敷衍了事,否则我可不依,三郎,如此可好?老王头你先下去,来来来,三郎,适才我说的筑城之处可有不妥么?”石小公爷没管李清还在和老王头致礼道谢,一把把李清又扯到案前面了。首-发

这些天里李清很有些如坐针毡的感觉,绝不是因为石府对他服侍的太殷勤,而是石小公爷对出海的事情太投入,这也难怪人家,石小公爷这两年在洛阳可是憋坏了,尽管朝廷并没明文是因为兵谏未遂处罚他,只是他自己却知道其中深浅,所以在洛阳一直深居简出,除了高小公爷等姻亲外,他主动切断了与京城旧好的日常联系。01x。

要换成是李清,兴许正中下怀,不缺钱地日子正好不受打搅的莺歌燕舞,只是石小公爷一直想有所作为,才二十出头的人,哪受得了这种变相地软禁,再说,要不想法做点成绩出来,这一辈子石家还想恢复昔日荣光就无望了。

海外居然有那么大的地方?而且还没有人?石小公爷一点没怀疑这消息的来源,这也是李清当初弄的那些花俏加了分,并且心底里石小公爷根本不愿意质疑,将来会不会裂土封王不好说,但倘若为大宋开疆拓土了这么大的地盘,只怕那未遂的兵谏就可以一阵风的揭过去,石府又能是咱大宋数一数二人家。

石小公爷一投入,李清可就苦了,库页岛有没有淡水?不知道!新做的海船速度快,那一昼夜可行地多远?不知道!那海船能携得几多货物?若是单是装人,准备地水和食物又能支撑多少时日?不知道!

那李三郎知道啥呢,就知道澳洲有大老鼠?

当然石小公爷并没这么说,但心里有没有这么想,李清可不敢打保票,每说一个不知道,李清就觉得自己脸皮厚了几分,甩手掌柜的日子过地潇洒、懒觉睡的舒坦,真碰到事情了可不就抓瞎么。

别看在江宁闹腾的轰轰烈烈,其实李清自己几乎就没做过什么事,敢情过了一把领导的瘾,提要求看结果不问过程,现在石小公爷问他这些,他哪知道啊,他自己压根就不会驾船。

往江宁送的信是用六百里加急,按说三天之内肯定到了,信说很清楚,十万火急,让莫风赶紧派几十个有水战经验的弟兄过来,还有海盗船的制作图纸,掰着手指头算算,要是江宁那边也按六百里加急赶路的话,早该到了啊。

既然没人可以帮着解答石小公爷的疑问,那李清就是不二人选,他绞尽脑汁把后世里看过的那些有关航海的故事和传说内容全搬出来了。语言用地还尽是大约、估计、可能、差不多,石小公爷却一点不挑,细细的用笔记了下来。

假如按李清所说的方法和注意事项去航海地话。首-发大约最保险还是应该在金明池里进行的好,李清也不想编瞎话,可石小公爷这么支持自己,总不能光画一张图就忽悠人家几百万贯?江宁不来人,李清现在又有伤在身,想躲都躲不开。

这天一大早,李清在床迷迷糊糊正梦会谢大娘呢,就听见外面有人在问:“李公子可曾醒了?”李清一下就睁开了眼,忙大声应道:“醒了。醒了。”他听出这是石府王管家的声音。不消说,肯定又是石小公爷想起啥要紧事要问的了。

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这不是在水云庄可以耍赖的时候。

想赖也赖不了,石府啥地方?李清一应声,呼喇喇就进来十几个丫鬟,帮他穿衣服、梳头发、净面、擦牙,他只要象个木头人似的伸伸手就成。而且石小公爷对水云庄的情况很熟悉,知道李清早要吃点东西地,所以有丫鬟捧着食碟在边侍侯着。李清头往左歪张嘴吃一块点心,再往右歪饮一口茶水,等到丫鬟把他地鞋穿好,得,什么事都完了,接着跟石小公爷编瞎话去。别看石小公爷张开口就叫老王头,李清可不敢怠慢,人家打理着几千万贯的财富。要放在后世。绝对和跨国公司财务总监一级别的,所以李清一出门就拱手笑道:“王管家辛苦。着一小厮来叫一声就好,怎敢劳动大驾?李清愧不敢当。”

那王管家忙恭身行了个礼,嘴里说道:“李公子折杀小老儿了,公子是府贵客,能凑前露个脸那是小老儿的福分,哪当的辛苦一说,知道公子有伤在身,本不该打搅,只是家主人有请。”

石府的房这些日子是李清去熟的地方,可跟在王管家后面没行的几步,就发现王管家不是向房那边去地,忙问道:“石公爷不在房么?”

王管家侧身答道:“公子吩咐的那些事情,小老儿操办了些,只是不知合不合公子的意,因此家主人想叫公子去瞧瞧,若是不妥,小地们再去弄,可不敢坏了公子的大事。”

原来不是石小公爷要问问题,李清心里一轻,这些天的航海知识瞎话,可把他编累了,闷在府里好多天,还正想到外面透透气呢。

七拐八转一出府门,李清便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了,只见石小公爷一身白衣胜雪,悠闲的立在阶,徐指挥使小心的在边献着殷勤,而小四早带着几个李家庄子弟早等在那里了,看来等的时辰还不短。

“三郎端的好逸兴,若是奉节有如此多的杂务缠身,只怕食不知味、睡不安寝,岂能如三郎这般坦然高卧,与之相比,奉节还真是经地事少了些。”石小公爷见了李清笑道。

睡懒觉还能获好评,李清很开心,这几天强编谎言地委屈一下随风去了。

“石公爷唤李清出门,莫不是饱览洛阳风情?向日来的匆忙,这洛阳城真还未好好逛逛,今儿去看天津晓月如何?”虽然王管家已经说了今天出门地目的,可李清并不认为有什么好看的,图纸都没到手呢。

“近日烦扰三郎甚多,若所托之事差强人意,奉节岂不惭愧?三郎所谋亦凶险的紧,怎可不小心从事的,家叔信说了,倘不得万全,奉节定不容三郎蹈险地。”石小公爷正色说道。

李清有伤在身,骑马是有些够戗,所以石府给李清准备了大车,自是富丽豪奢,只是李清有些不太领情,这大车也忒香艳了点,缨络缠绕,流光溢彩,而石小公爷带着从人和小四、徐指挥使他们都是骑马围在大车左右,叫人乍一看去,都以为车里坐着娇滴滴的小娘子呢,害得李清闷在车里都不好意思拉开车帘看风景,颇有些怀念当初与谢大娘、云三娘她们同车时的旖旎风光。

想沿黄河进击兴庆府,当然就得造船,所以要看筹备工作,自然得造船工场,李清以为这造船工场应该在一个稍微偏僻一些地地方才对。谁知道等到一下车,李清就乐了,原来这造船工场在闹市里啊。他对筹备工作没啥兴趣,正好到处逛逛。

而且这地方还似曾相识,瞧这地界与铜驼陌应该不远的,只可惜天色尚早,想瞧热闹却是不成,再说石小公爷哪能放他去逍遥?

早有洛阳的官员在石小公爷跟前侍侯着,看那殷勤劲绝不是冲着石家地富贵去的,一寒暄,人家自报家门祖也是出自石府门下。而且还不是普通负责造船的工场头儿。正宗的将作监监正。

却原来太祖当朝的时候,原有过打算定都洛阳的主意,老赵家的祖籍就是洛阳的,加洛阳是历史建都最早、朝代最多、历史最长的都城,“河山拱戴,形势甲于天下。”所以北宋初年,曾经集中了地财赋资源营建西京,而且还在洛阳城里修了好些个礼制建筑。因此洛阳地很多官职比别的地方高半分。

话说当年石守信被杯酒释了兵权,可是圣眷却不曾淡了半分,正是大修洛阳的时候。被派去做西京留守,那就是挑着他去发财的,因此石家的富贵也就顺理成章了,而且石家积累的不仅是财富,人脉也相当可观,提携了不少人,比如这个将作监的监正,论品秩不高。但却是非常肥的差事。按宋制将作监监掌宫室、城廓、桥梁、舟车、营缮之事,一切土木工程之事都由将作监“岁受而令之。于工部”,说白了就是国家办地工程公司,李清想要造大船,有将作监出面操办,那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久仰李公子大名,今日能得一晤,三生有幸,公子欲击党项,下官岂可不竭诚以效绵力,只是洛阳舟揖之盛远不如江南,届时恐误公子大事,因此恳请公子移驾来瞧瞧,若有不妥,下官即刻叫人去办。”这个监正可是有眼色的,一见石小公爷和李清说话地时候自称奉节,他已经明白该怎么对李清说话了。

李清已经无话可说。

他傻眼了,我的妈,这得花多少钱啊!

人家监正说的没错,不知什么缘故咱大宋最后并未定都洛阳,加汴梁到洛阳的运河久未疏浚,因此洛阳的舟揖的确不盛,不过那不等于没这个能力,现在洛河边人山人海,正在兴建一个大船台,不过让李清傻眼不是这个船台的规模,而是洛河的几十条船。

这些船是用来干吗地?拆?

洛阳将作监造船生意不怎么样,因此监内并没有备下足够地木材,造船的木材不是砍了大树就成地,必须要风干之后才行,否则船体一封闭,潮湿的环境就会让木头发霉腐烂,一听说李清要造大船,而且是马就要,这监正头大了,有些木料得存放好几年才能用,这一时间哪弄去?

石小公爷吩咐的事情办不到那哪成啊,王管家不愧是大财团财务总监级别的,手段也比别人大气,现在不是黄河马要封冻了么?一封冻就行不得船,那干脆这么着,叫人四处采购木材运来洛阳,而洛阳境内闲着没事的船,石府全买了!管他民船官船呢,稍后再造新的,这样一来现成的造船木材可不就有了?

而监正只知道石府是要造大船,但到底多大心里可没数,听闻石府的贵客在江宁造的是海船,五、六千料一艘,所以王管家要监正要按这个级别造船台,监正心里有些嘀咕,黄河里能行那么大的海船不?

因此监正今天央王管家把李清、石小公爷请了来,说是看看筹备工作,其实是想得个准信,这船台建造费用可是将作监掏腰包,要是用不着那么大的,岂不糟蹋了银钱?还有一个事人家监正没闹明白,造船要的木匠啊,怎么还要把全城的铁匠师傅都招了来呢?再大的船也只需要一个铁锚啊。

这个问题一提出,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在李清身,李清笑而不答,表现的恰如其分,因为他没法答,作为后世人当然知道船可以用铁造,至于怎么造,李清和大宋人一样的闹不明白,连木头船怎么造他都不清楚呢。

这人有时候并不是使劲卖弄就可以证明自己高明的,适当的藏藏拙效果会更好,加李清脸的微笑很有几分柳七的影子,连石小公爷对他都肃然起敬,不答当然有不答的理由,等着瞧好了。

本来李清被石府阔绰的出手震的有些伤感,这下子觉得把分全捞回来了,于是脸的笑容越发柳七化,只是心里却在嘀咕,江宁的人怎么还不来呢?现在东西都准备齐了,老拖着不动工,岂不被人家看出咱啥也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