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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小竹紧紧地咬着chún,鼻中发出动听的哼咛来回应奚齐的冲杀,芳心迷乱如醉,沉沦在欲海中几乎不可自拔,而且随着身后男子每一下强有力的chā入和抽出而羞羞答答地紧夹yīn道腔壁,然后轻抬翘臀,好让对方可以chā得更深入……“娘亲,小姨……”当奚齐迈入含春殿的时候,骊姬和少姬已然喝得有些醉目迷朦,连衣衫都有些凌乱。

看到奚齐进来,骊姬举起青铜爵杯,醉态可掬地招手道:“奚齐来了啊,快陪娘亲喝了这杯酒……”“酒?”旁边醉醺醺的少姬眼睛蓦然一亮,然后上前想要夺过骊姬手里的酒杯,“我的,都是我的。

”“不给你喝!”骊姬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儿一般,躲了开去,将手里的酒杯倒向自己的玉口。

“我要喝我要喝……”少姬却是不依地拉扯着骊姬。

闻着殿内的薰薰酒气,奚齐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拉拉扯扯的骊姬和少姬。

“国君,有大事。

”成安这时忽然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看了一眼气喘不已的成安,奚齐询问道:“什么事?”成安环顾四周,低声道:“刚刚得到消息,邳郑出城了。

”邳郑,乃是晋献侯之后,姬姓,邳氏,属于晋国宗室的旁支,曾与里克南征北战,出谋划策,为晋国疆土的扩张做出了突出贡献,拥护太子申生,在里克一党中,威望仅次于里克。

奚齐看了看天色,发现天色已是傍晚,估计再过一阵就是入夜了。

邳郑这么一个在朝堂上举足轻重的人物突然在这个时候出城,实在耐人寻味。

“国母醉了,你们送国母和少姬回宫歇息。

”奚齐对殿内的宫人下令道。

“我没醉,你才醉了……”骊姬和少姬醉眼朦胧地被一众宫人搀扶着离开了含春殿。

不一会,殿内便显得空空荡荡,仅剩下奚齐和成安两人。

“还有什么异常吗?”奚齐双目微凝,脸上不动声色。

邳郑这个时候为什么突然出城,这里头到底有什么yīn谋?奚齐皱眉了,难道是想要策反驻在城外的上军?但又不太可能,毕竟按照晋国律法,没有虎符和调兵文书,超过三百人的调动是绝对不允许的,就算邳郑和上军将赵夙勾结,下面的军佐也多半不敢妄随,更何况即便调来上军,绛都也有五千城卫军,又有高城坚墙可守,因此上军看似拥有兵车千乘,三千jīng锐甲士以及近十万辅兵步卒,但春秋时期兵农合一,只有在发生战事时才会征召都城附近千里的国人庶民入伍,因此上军大营平时只有数百将佐和千余兵土常驻。

奚齐对邳郑的去向不敢掉以轻心,心中顿时警惕起来。

“里克那边没什么特别的动静,就是今天下午派了不少下人去市集采买商品礼物,然后送到了一些士大夫的府邸,但加上邳郑突然出城,老奴心里觉得有些不同寻常,所以就马上前来禀告国君。

”“你做得很好。

”奚齐在殿内踱步。

深吸一口气,奚齐眸色冰冷:“看来里克很可能是要动手了,那些商品礼物应该只是一个幌子,或许是他们约好的暗号也不一定。

”“让成虎他们做好准备吧,以防万一。

”奚齐吩咐道。

“是,老奴这就命人前去通知。

”第二十二章决战之夜“对了,命人召屠岸夷过来。

”奚齐眸光冰冷,淡淡地负手道。

是时候摊牌了,这个屠岸夷身居左舆长之职,手中握着300卫士和一处宫门,若是不能为自己所用,那么危害就太大了。

“老奴遵命。

”成安躬了躬身,然后迟疑着说道:“国君,此事是否先通知一下荀相国,也好让荀相国做好准备。

”“不,等确认里克起兵之后再去通知。

”奚齐踱步,否决了成安的提议,然后看了他一眼,解释道:“里克毕竟纵横朝堂数十年,以他的智谋,不可能没有在朝中大臣身边安chā眼线,所以最好等里克起事之时再去通知,免得打草惊蛇。

”奚齐冷笑道:“哼,恐怕里克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的对手其实不是荀息,而是寡人!”在里克眼中,奚齐只是个年yòu无知的少年而已,根本不会知道,如今的奚齐,其实拥有着成年人的灵魂和见识,身为考古系大学生,奚齐不知读过多少关于权力斗争和宫廷政变的历史。

宫廷政变,最重要的就是猝不及防,迅雷不及掩耳。

里克当年曾经位极人臣,党羽无数,即便经过献公打压,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如今筹谋大事,更是在诸多大臣身边都布有耳目,掌握朝局。

可是他根本不会想到,他忽视了奚齐。

杀里克,这是奚齐蓄谋已久的盘算,不然绛都城中无时无刻都有这么一个能量极大的家伙心怀不轨,而且还曾经派人刺杀,里克不死,奚齐根本寝食难安。

而且挟诛杀里克一党之威,奚齐就能摆脱被群臣架空的命运,从而真真正正地chā手国政,掌握大权。

别看荀息忠心耿耿,一直在尽力维持奚齐的地位,但奚齐知道,荀息效忠的对象,不是他奚齐,而是早已死去的献公姬诡诸,只因为献公遗命托孤,荀息这才站在奚齐和骊姬这边。

因此奚齐最终可以依靠的,始终还是自己手里的力量,荀息虽然忠心,但毕竟不是忠于自己,若是没有完全属于自己的嫡系,奚齐又如何应付迟早都会发难的公子党?尤其是公子重耳,乃是献公长子,深孚众望,而且为人善忍,历史上可是拒绝了里克的迎立,足足忍耐十九年,笑到最后,成为一代霸主晋文公,奚齐最忌惮的便是他。

至于夷吾,虽有贤名,实际上志大才疏,和重耳比起来,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绛宫左门,城楼之上的屠岸夷看着微黑的天色,心中既有紧张兴奋,同时也不免生出一丝忐忑不安。

即便再有城府,此刻也是难以保持镇静。

屠岸夷今年不过二十几岁,正是野心勃勃的年纪,从一介没落武士爬到如今的七舆大夫之一,他卑躬屈膝,投靠在东关五门下,遭人耻笑。

但今晚过后,他的人生将迎来一次豪赌,要么抄家灭族,死无葬身之地,要么富贵荣勋,从此进入晋国的权利核心,公卿世代。

然而事到临头,屠岸夷也是有些心中惴惴,毕竟城卫军和其他的绛宫守卫都掌握在骊姬一党和荀息手中,万一失败,他的一切就全完了。

“什么人?”一声大喝,惊醒了思绪中的屠岸夷,循声望去,只见城楼下,一名身材中等的小内侍正在被自己的部下盘问。

“时辰已到,宫门落钥,闲杂人等不得进出。

”那名小内侍却是板着脸道:“国君有命,宣召屠岸大夫进见,尔等还不速速前去禀告?”屠岸夷在城楼上听得清楚,心中不由一个咯登,这个时候突然召见,难道是事情败露了?屠岸夷有些做贼心虚的感觉,走下城楼,问道:“这位公公,不知国君突然召见,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恭喜屠岸大夫,是好事!”那名小内侍讨好地凑上前,笑容满面地压低声音道:“国君听闻中舆长空缺已久,这次召见屠岸大夫,想来已是有所决定,屠岸大夫高升不远了。

”看到小内侍的神色不似作伪,原本有些心虚的屠岸夷顿时松了口气。

中舆长,七舆大夫之首,节制所有绛宫守卫,在奚齐被刺后受到清洗,本来骊姬属意让屠岸夷担任,只是奚齐却不同意,因此空缺了半个多月。

若是以往,屠岸夷必然大为欣喜,不过现在么,距离大事发动已是只有短短的一个时辰,这个职位对屠岸夷已经没什么用了,即便真的晋升,他也没时间去整合掌管其他六舆的绛宫守卫了。

不过里克即将起事,在这个节骨眼上,屠岸夷为了免得奚齐起疑,也只能跟着小内侍前去面见奚齐。

不然奚齐召他不来,绝对会生出疑虑之心。

只是屠岸夷却不知道,他早就bào露了,后世的史书可是将他的生平事迹记录得清清楚楚。

至于那名小内侍,则是毫不知情,是奚齐故意漏出口风,好让小内侍以为屠岸夷真的即将升职,然后误导了屠岸夷。

片刻后,屠岸夷便进入了含春殿。

“臣屠岸夷,参见国君。

”屠岸夷跪倒在地,但却久久得不到回应。

按照正常流程,此时奚齐应该说一声平身免礼,可是殿内却是没有任何声息。

屠岸夷心中一惊,抬头一看,正好对上奚齐那充满了玩味的目光。

“屠岸大夫,近来可好?”奚齐似笑非笑地说道。

“多谢国君挂心,臣身体还好,可以为国君尽力。

”没有奚齐的吩咐,屠岸夷不敢起身,只是面对如此异常的情况,屠岸夷心中不由升起了一丝不妙的预感。

“是吗?”奚齐长身而起,俯瞰伏在地上的屠岸夷,声音说不出的冷酷,“可是寡人很不好,每日都寝食难安,屠岸大夫可知为何?”“臣不知。

”奚齐意有所指,顿时让作贼心虚的屠岸夷吓了一跳。

“若是屠岸大夫知道有人无时无刻都恨不得将你杀之而后快,想必也就能体会到寡人现在的心情了。

”随着奚齐的话音,一队杀气腾腾的卫士涌入殿中,刀剑出鞘。

第二十三章决战宫城之内夜色如水,月黯星稀。

此刻绛都内城一处宏伟的府邸内,灯火通明,宽敞的前院和中院内,密密麻麻地布满了人影。

此时此刻的里克,身上披甲,手执利剑,脸上神色带着按捺不住的激动。

在他身边,是太子申生的支持者,包括共华、贾华、骓遄等三十余位大夫,这些人的所有家兵加起来,共有千余之众,加上数百招募来的武人死士,这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

若是加上屠岸夷这个内鬼,有极大的可能在城卫军反应过来之前杀进绛宫,奠定大局。

“诸位,自先公独宠骊姬以来,bī死太子,屠戮大臣,诸公子外逃,社稷动荡,老夫忍辱多年,为的就是今日!”里克环视众人,杀气腾腾地高声喝道:“你们都是追随老夫多年的忠勇之士,老夫问你们,骊姬一党祸国殃民,无法无天,迟早亡我大晋,绝我宗庙祭祀,乱我国家礼法,你们答不答应?”“不答应!”众人异口同呼。

“好!”里克倏地拔剑,指向绛宫所在的方向,“诛尽jiān佞,就在今日!”“诛尽jiān佞!”众人齐声应道。

眼见士气可用,里克挥剑作斩下状,高呼道:“事不宜迟,出发!诛jiān佞,保社稷!”内城之中的居住者大多是公卿大夫以及豪富巨贾,里克府邸今夜的异状,这么大的动静,附近的人家自然不可能不知道,只是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纷纷抱着明哲保身的念头,静观其变。

就在里克隔壁的豪华宅院内,老态龙钟的司空士蒍坐在书房里眯着眼侧耳倾听,隐隐可以听到外面鼎沸的人声。

两名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闯了进来,其中年纪较轻的那人急声嚷道:“父亲,里克反了!”说话者便是士蒍的次子士毂,另一个比较沉得住气的则是长子士缺。

“哦?”士蒍慢条斯理地看了士毂一眼,不置可否。

“是真的,我和大哥在门口亲眼所见,里克带兵走了,肯定是向绛宫去了。

”士毂显得有些激动。

士蒍慢吞吞地喝了口茶,瞟了一眼立在身旁的士家管事,示意道:“士风,你去把所有家兵召集起来。

”那名管事应了一声,领命而去。

“父亲,我们这是要去助里克一臂之力?”士毂眼睛一亮。

“里克和老夫政见不合,帮他作甚?”士蒍不屑地道。

士蒍和里克不同,里克曾经位极人臣,如今被投闲置散,自然不甘寂寞想要夺回权位,又因为申生之死和骊姬一党势不两立,因此必然要推翻奚齐,但士蒍身居司空之位,仍旧是晋国权臣,纵然不满骊姬一党,也犯不着因此而冒上抄家灭族的风险。

“父亲打算平叛?”士毂脸色不由一变,他并不看好奚齐,毕竟奚齐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

“不,我们等。

”士蒍老谋深算地道。

“等?”士毂有些糊涂了。

“是的,等。

”一直表现沉稳的士缺这时明白了士蒍的想法,开口道。

眼见士毂还是不明所以的样子,士缺又道:“我们只站在胜利者旁边。

”政治斗争历来凶险,以士氏一族的权势,实在没有必要掺上一脚,反正无论最后是谁当权,都只会大力拉拢。

就在里克召集人马出发之时,十几道躲在远处监视多时的人影纷纷四散,赶往各处报信。

他们,都是奚齐事先安排好的棋子,只等里克起事,便立即收网。

忙碌了一天的国事,荀息本来已经歇下,却又被家人唤醒。

“你是国君密使?”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面前的人,荀息有些皱眉。

那人匆匆拱手施礼,心急火燎地道:“小人正是,荀相国,里克反了,此刻已经攻打宫城,十万火急!”“什么?里克谋逆?”荀息大吃一惊。

另一座府邸内。

“快,快,马上召集所有人手!”得到报信的东关五急得直跳脚,恨不能马上出发镇压里克,倒不是他有多么忠君爱国,而是作为骊姬一党,他知道一旦让里克得逞,自己绝对死定了。

若是奚齐被杀,大势已去之下,里克凭借其威望可以轻易收拢公子党和中立派,掌握绛都,届时整个晋国都不会有他东关五的容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