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寻亲之路(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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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氏拍拍乐儿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快步走到以沫的面前,拉着她的小手,担忧的问:“怎么样?没吓到你吧?”

以沫摇摇脑袋,她没有被吓到,只是被伤到了而已。

看着程氏,目光有些呆的问:“伯母怎么来了?”

“傻孩子,你都被人欺负了,伯母怎么可能不来啊!”程氏搂过以沫,心疼的拍拍她的后背。

简单的一句话,惹得以沫眼眶有些发涩,不自觉的垂下了眼眸。

“老王妃,我们敬重你,但也不表示你能肆意污辱我们将军府,以沫是我将军府的女儿,不是任人欺负的阿猫阿狗。”程氏搂着以沫,冲着老王妃说道。

老王妃眯着眼,质问:“离夫人,你若是不清楚你怀里抱的人是谁,我只能说你无知,但你若是清楚她的身份,还百般维护,我不得不怀疑你的用意。”

“身份,用意?”程氏冷冷一笑,说:“她的身份就是白以沫,我儿的义妹,我的义女。”

老王妃用力的拍着桌子大叫:“她是夏以沫,是我们淳王府的子孙,叫她把衣服脱了,就一目了然。”

“够了!你不要在这里倚老卖老,你凭什么让我妹妹脱衣服,你算什么人。”离修火大的质问。

老王妃愣了下,不敢置信的伸出颤抖的手说:“你竟然敢这样对我说话。”

“夏禹景你是死的吗?看着有人这样跟我说话,你也不出一声。”老王妃扭头就冲着景世子咆哮。

景世子一脸无力的样子说:“祖母,你让他们走吧!以沫真的不是四妹,你……别无理取闹了。”

“无理取闹!”老王妃惊声叫了起来,不满的说:“我活了一辈子,你是第一个敢说我无理取闹的人,你果然是我的好孙子啊!”

景世子明显受不了老王妃这一哭二闹的戏码,叹息的劝说:“祖母,你到底想怎么样?”

老王妃拿着帕子压着眼角,眼神怨恨的看着以沫,说:“这孙女认不认祖,我不稀罕,但是楚明在哪里,她一定要说清楚,是不是被白素锦那个贱人给拖累了。”

以沫低垂着眼,满是愤怒,却被程氏强搂在怀中。

景世子皱眉不喜的反驳:“祖母怎么能这样说婶婶,叔叔和婶婶鹣鲽情深,做什么都是彼此自愿的,更何况我已经开始着手去打听叔叔的行踪,相信过不了多久,就有消息了。”

“有消息,有消息,你每次都是这样说的,但哪一次真的有消息了啊?”老王妃不满的质问声响彻全屋。

以沫乖巧的依在程氏的怀里,不明白老王妃的想法。

她如此想念夏楚明,为什么就不能爱屋及乌的对她好,一定要为了白素锦的事情,对她恨屋及乌。

景世子无力的说:“我有尽量去查啊!但是叔叔的行踪不明,又离开了这么多年,我查起来也需要时间啊!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找到人的啊!我也很希望叔叔能马上回来啊!我对叔叔的想念,不比你少啊!祖母。”

老王妃恨恨的看着以沫说:“既然是这样的话,你就去逼问她啊!她肯定知道楚明在哪里。”

说来说去,话题又绕到了原点上。

景世子长叹一声,解释说:“她真的不是四妹,若她是四妹的话,我早就向她打听叔叔的行踪了,根本就不用祖母来提点我做事,好吗?”

老王妃恼怒的说:“她就是,我自己的孙女我会认不出来吗?如果她不是的话,她为什么不敢让我看她后腰上的胎记。”

离修阴恻恻的笑了声,说:“行,要看的话!就给你看,但是为了公平起见,我也要看妤卿郡主的后背,我娘当初生我时,其实是一胎龙凤,可是我的双生妹妹后来却不见了,我觉得妤卿郡主就是我的双生妹妹,我的双生妹妹背后有一颗大黑痣,我要验明真身。”

妤卿郡主震惊的抬脸,羞红了脸斥责:“胡扯!”

景世子看了一眼离修,倒没有说什么,而是望向老王妃,说:“谁家姑娘不是自家的宝贝,我们一句话就要看人家姑娘的身体,他们同样也能这样对我们家,难道这就是祖母想看到的。”

老王妃阴沉着脸没有说话,一双凌厉的眼睃来睃去,像是在挣扎考虑似的。

吓得妤卿郡主立刻上前劝说:“祖母,这次的事情就算了吧!孙女不想给将军府的人看,否则的话,孙女这生就毁了,以后就没法做人了,大哥不是说在找叔叔了吗?相信加以时日,一定能找到叔叔他们的行踪。”

老王妃犹豫了一下,到底是疼爱妤卿郡主的,没再强求要看以沫腰间的胎记。

离修见老王妃这样,越发心里不平,冷冷的说:“老王妃可真是能人啊!自家的姑娘是人,别人家的姑娘就不是人了吗?”

老王妃高傲的哼了哼,揉着额说:“都给我出来,吵得我脑仁疼。”

离修后牙槽一咬,恨不得冲上去就给这老虔婆来几下,清清她的脑仁才好。

景世子颇无奈的说:“离小将军,我送你们出府。”

离修看了一眼景世子,没再多留,走到程氏身边,牵着以沫的手率先出了佛堂。

乐儿跟在后面,不满的朝着内堂里呸了一声,说:“就这样的心性竟然信佛,也不怕玷污了佛祖的圣洁。”

景世子并不反驳,因为乐儿说的话并没有错。

而且老王妃也是这几年才信佛的,求的也不过是夏楚明平安,跟真正的信徒相差甚远。

老王妃只不过是在人力没有办法达成所愿时,才想到求神拜佛,在佛堂里,她也并没有吃斋念佛。

景世子带着以沫等人一路出了佛堂,离修忍不住讽刺问:“你就是这样跟我保证,肯定没有问题的吗?”

景世子十分内疚的看着以沫说:“我也没有想到祖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我代祖母向你道歉。”

以沫摇摇首说:“不用了,这又不关你的事情,老王妃想做什么,又不是你能决定的。”

“但也是我思虑不周了,我就不该同意把你接到府上来住的。”景世子难得表现出了懊恼。

以沫仰脸,笑得凄美的说:“这没有什么不好的,早点来,也能早点看清一些事实,免得抱有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景世子听了这话,只觉得嗓眼一堵,心里更觉得难受。

程氏单手搂着以沫说:“你有我们。”

乐儿凑热闹的上前,一下抱住了程氏和以沫,感性的说:“对啊!我们将军府里所有人都疼你,你是我们将军府的小姐,一切乱七八糟的人和事,我们不在意。”

握着以沫一只手的离修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微微紧握的手,却是无声的传达着心意。

以沫抬眼,坚强的笑了起来,调侃的说:“景哥哥要早点把你叔叔找回来噢!这样的话,老王妃就不会再为难我了,我以后也能来看望景哥哥。”

景世子肯定的说:“放心,我会尽快!”

不为其他人,单为了以沫,他都要尽早把叔婶找回来。

今日若是叔叔在的话,以沫不会受这样的屈辱,老王妃也不可能这样对以沫。

老王妃最疼夏楚明,所以对于把夏楚明拐走的白素锦,她也是最恨的。

当年,她就不满夏楚明满心满眼的惦记白素锦。

觉得他有了媳妇就忘了老娘,但好在夏楚明在中周旋,白素锦也是一个会看眼色的姑娘,表面倒是相安无事。

可后来白素锦中毒,夏楚明为了白素锦毅然决然的决定离开家时,老王爷就恨上了白素锦。

随着夏楚明离家的时日越来越久,老王妃的恨意也越来越深。

老王妃一直担心,她直到死,都再也见不到夏楚明。

景世子懂老王妃一颗牵挂儿子的心,却不赞同她用这样的态度对待以沫。

难道她就没有想过,以沫是夏楚明唯一的女儿,毁了以沫,夏楚明心里能痛快?

一出将军府,程氏就跟以沫说:“以后这淳王府我们不来了,不管他们再怎么下帖子,你们都不许来了,听到了吗?”

乐儿嘟着嘴说:“我们才不愿意来呢!只是看景世子也在,驳了他们的面子不好,但是我觉得以后再有这种事情,景世子自己就挡了。”

程氏面色一缓,对离修说:“这事你也别怪景世子,我看他夹在中间也挺难做的样子。”

离修轻讽的说:“他一个男人,有什么资格提难?”

程氏叹息,“你不能用自己的标准去衡量所有人,老王妃虽然对以沫没有感情,但是看她能为郡主妥协的情况来说,她应该是疼郡主的,她对郡主都疼惜了,更何况是世子,所以世子有他为人孙辈的难受,夹在中间也不好做人。”

离修掀了掀嘴唇,到底没有再和程氏争辩。

就像当初他带以沫回来的时候,他也考虑到这些了。

但幸好他面对的问题要小一些,家中父母兄嫂对以沫的态度都不错,唯独弟弟妹妹有些反对的声音。

若他也像景世子这样的情况,的确会变得束手束脚,毕竟不管怎么说,伤了一颗慈爱的父母心,总归是子女的错处,也只能找出一条折中的办法来行事。

老王妃对以沫是恶劣,但对景世子却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想到景世子上世为以沫所做的事情,离修心中的不满也渐渐消散了,再者,老王妃上世直到与世长辞都没有再见夏楚明一面。

到了她这个年纪,她会着急也是情理当中的事情。

想清了这中间的弯弯绕绕,离修也不想再淌淳王府的这滩水,只对以沫说:“娘说得对,以后不上淳王府了,你若是和乐儿在家里没事做,就多带些下人,上街走走。”

乐儿眼神一亮,拉着以沫说:“听到没,听到没,二哥让我们以后随意上街呢!这可真是因祸得福啊!其实我们昨天就想今儿一早去外祖家的,以沫说要去看看外祖母的眼疾有没有好转一些。”

程氏感动的看着以沫,觉得这次跟过来,果然没错。

这个孩子值得人疼惜。

“外祖母那里你不用担心,我们先回去休息一下,你刚才也吓坏了吧!”程氏搂着以沫就上马。

以沫边走边说:“不用了,也没有多碍事,趁着伯母也出来了,我们一趟去趟程府吧!”

程氏心疼的说:“不碍事,哪里就差这一天两天。”

以沫仰着小脸,浅笑的说:“伯母,我真的没事,你不用担心。”

现在去程府,找点事情做更好。

若是回了将军府,只她和离修两人在熹微院,以她的性格,一点小事都要在离修面前哭高好久好久,更何况是这次的事情。

其实在离修来救她,程氏也陪同前来的时候,她心里就好受了很多,不管怎么说,没有祖母的关怀,她有伯母的疼惜,哥哥的疼爱。

刚刚那一刻,至少让她认清了两个实事。

第一,她没有直接回淳王府的决定果然是对的。

第二,她不是没有人疼的,除了哥哥,还有乐儿和伯母她们。

也正是因此,所以她才更想利用自己有限的能力去帮助身边这些疼惜她的人。

“你确定吗?不先回去休息一下?”程氏有点不放心的问,问完,却是回眸看向离修,示意他帮着劝一下。

离修目光落在以沫坚定的眼神上,并没有劝说什么,而是对车夫吩咐,“去程府。”

程氏心里又喜又叹,一副拿以沫没有办法的样子,全都表现在脸上了,恨不得将她直接捧在手心里才好的表情。

到了程府,大门口久候多时的下人立刻跑上前,说:“表少爷,你们怎么才来,老夫人等了你们一个上午了。”

离修随口说:“有些事情耽误了。”

乐儿和以沫先后脚下了马车,听到下人的话,拍拍额说:“我都忘了,昨天派人来了信,告诉外祖母和舅舅他们,我们今天要过来,幸好以沫坚持来,不然的话,就让外祖母他们空等了。”

下人嘴巧的回答:“老夫人早就要派人去问情况的,但是老爷拦着了,说是午时过了再不来,就派人去问,说时辰早了,表小姐肯定没有起身。”

乐儿呸了一声说:“才跟我没有关系,舅舅又败坏我的名声。”

程氏失笑的说:“你好意思说,不怪你舅舅这样想,每次我们来,不是你拖拖拉拉的起晚了吗?”

乐儿傲娇的将小脸一扬说:“反正这次和我没有关系。”

下人也不敢多说,忙说:“大姑奶奶,快些请,老夫人和老爷他们都在暖屋里等你们。”

“嗯!”程氏应了话,带着修他们就直接去了暖屋。

暖屋里满是人,老夫人的子子孙孙都在,离修等人进来,就脱了披风,直直的去向老夫人请安。

程老爷调侃的说:“看吧!我就说他们在午时前会到的,肯定又是乐儿这丫头懒床起晚了吧?”

乐儿嘴快,不满的冲着程老爷说:“舅舅就喜欢冤枉我,这次才不是我拖得晚,我和以沫一早就准备过来了,但是被老王妃叫住了,把我们狠狠欺负了一顿,还是娘和二哥去救了我们,我们才逃出来的。”

程老爷瞬间收敛了笑容,端坐了身子,紧张的问:“老王妃,哪一个府上的老王妃,怎么好好的,你们一早在别的王府里?”

昨天乐儿派人送信,就说她和以沫要来给老夫人看眼疾,要程老爷多备好吃的,其他的也都没有提。

送信的南珍也没有多嘴,程老爷自然不清楚以沫去淳王府暂住的事情。

“没什么大事,也都解决了,你们别听乐儿说得夸张。”程氏不想多谈,主要是怕扯出以沫的身世。

乐儿撇撇嘴:“这叫没大事啊!他们淳王府简直是目中无人,完全不把我们将军府放在眼里,好声好气的把我和以沫请到淳王府去做客,我们欣然而去,他们倒好,第二天就关起门来欺负我和以沫,幸好丫鬟机智,看情形不对,就立即溜回了将军府搬救兵了,不然的话,我和以沫现在还在王府出不来呢!”

程夫人紧张的问:“淳王府好好的,和你们两个姑娘为难做什么?他们可有伤到你们哪里吗?”

以沫这次来,程府上下,对她比第一次更显殷勤。

程夫人关心乐儿的同意,目光也在以沫的身上落了落。

毕竟没有以沫的话,程老夫人的眼睛过不得两年就会失目。

虽说府里不差银子不差下人,但是老夫人有了眼疾,她下面的晚辈没有一个能躲得掉的,侍疾是不能少的。

“不是对付我啦,是对付以沫!这淳王府上下,除了景世子就没有一个好人了。”乐儿气呼呼的说着。

程氏对这个藏不住事情的女儿十分的无语。

“怎么回事?”老夫人都忍不住开口追问原因了,一屋人的目光更是全都落到了以沫的身上。

以沫哭笑不得的主动开口说:“我的名字和淳王府的四小姐名字一样,再加上景世子机缘巧合下认了我当妹妹,所以淳王府的其他人,都觉得我就是四小姐本人,老王妃更是要脱我的衣服,当场验明正身,而我不愿意,因此,就闹了些不愉快。”

一屋人脸有诧异,老夫人更是说:“老王妃怎么越活越回去了,这黄花大闺女,怎么有给别人看的道理。”

“就是说啊!这也太强人所难了。”程夫人也皱着眉附和。

倒是她身边的小子,一脸好奇的追问:“那你到底是不是淳王府的四小姐啊?”

以沫目光灼灼的看去问话的少年,乐儿抢白的说:“程远,你傻了啊!以沫要真是淳王府的四小姐,她不回淳王府,她住到我们将军府做什么啊!”

程氏微微蹙眉,警告的说:“乐儿,怎么和表哥说话的。”

乐儿撇撇嘴说:“什么嘛!也不过比我大一岁而已,再说,我一直都叫他程远的啊!而且本来就是他问了傻话嘛!”

以沫微微一笑,从容的说:“不管我是不是淳王府的四小姐,她们都不该在人前提出这种无理的要求。若她们笃定我是的话,这种行为不单污了我的名声,也伤了我的心,她们若真想查明我的身世,在我沐浴的时候,派两个丫鬟侍候,就能一目了然,何苦如此。若我不是的话,她们又有什么资格让我一个姑娘家大庭广众下宽衣解带呢?就凭她是老王妃?”

程远不再追问以沫的身份,附和的说:“这话好像挺有道理的样子。”

而程老夫人听了这话却只是目光闪闪,看向程氏,程氏下意识的闪躲一下,她心里便有了数。

以沫没有想到,她不愿意欺骗对她好的人,才选择模拟两可的回答,但在这些人精面前,却是留了端倪。

“即是如此,以后就少和淳王府的人来往了。”老夫人思考了一一下才说。

她是不清楚将军府留下淳王府四小姐的用意,但不管怎么说,将军府是她女儿的婆家,她就希望这女儿好而已。

“嗯,娘就放心吧!相信淳王府也没脸再邀请以沫她们过府做客了。”程氏讪笑的回答,就知道瞒不过老夫人。

知女莫若母,她平时心里藏一点事,都能被老夫人看去,更何况是这种大事。

其实也不怪程氏比其他妇人要直爽一些。

虽然她也是嫡女出身,家世虽然不是一流,但起码也是二流,嫡女大妇要学的东西,她一样没有落下。

可是到了将军府,一派详和,上没公婆磋磨,下没小妾使坏,她顺心的过了二十多年,哪里还记得当初学的那些东西。

久而久之,也就沾了武将的不拘小节,有什么事都是直来直往,少有弯弯绕绕的想法。

“娘,先让以沫给你把把脉吧!以沫这孩子责任心重,刚出王府就惦记着昨天说了要来看望你的,怎么劝都不听,执意要过来看望您。”程氏忙又接了一句,将话题直接扯到了老夫人的身上。

老夫人顺势接话,望向以沫说:“急什么,我老太婆身体好着呢!不差这一天两天。”

以沫笑着缓步上前说:“我想来看看老夫人,若是药没有起色的话,就要换一种药了。”

老夫人没有答话,倒是她身边的郑嬷嬷忙说:“老夫人自用了姑娘配的药,眼泪流得少了,先前眼睛喜欢流眼泪。”

以沫把了脉,又检查了老夫人的眼睛,才说:“看样子药起了效果,先前开的药继续喝着,眼药也别忘了点,每过几天,我都会来看看,随时注意您的病情。”

老夫人尚没有说话,一屋的程氏子孙都对以沫表达了感激。

老夫人笑容慈爱的说:“这样真是太麻烦你了,这寒冬腊月的天,让你跑来跑去。”

以沫笑得羞涩的说:“您是哥哥和乐儿的外祖母,就跟我的外祖母是一样的,能帮到您,我很高兴呢!而且我年轻,跑跑不碍事的!再说出入都有马车呢!”

“真是好孩子!”老夫人称赞的拍拍以沫的手。

一屋子人等老夫人话落后,又七嘴八舌的围着以沫问了一些问题,得到老夫人眼睛肯定能治好的回答,所有人的心都落下了,顺势表达了对以沫的赞扬。

没多时,下人来说午膳准备好了。

由于暖屋够大,老夫人就直接让下人在厅里摆膳了,并说:“都是家里几个孩子,也就不讲究什么了,就坐一桌吧!”

一张大桌子摆下来,差不多坐了十几人。

程老爷有一妻两妾,虽然两个妾氏没有上桌,但是庶子女一共有三人,都上了桌,再加上程夫人生的三个儿子,一桌子围着坐下来,人数就多了。

“乐儿,你多给以沫夹菜,多照顾她一点,别就顾着自己吃。”开餐后,老夫人笑着说乐儿。

乐儿努努嘴巴,用筷子指着以沫旁边的离修说:“有二哥在,哪里用得着我出马啊!一般二哥在,我在以沫面前就是一个备胎。”

“备胎?什么是备胎啊?”程远好奇的追问。

乐儿重重的咬了一口鸡腿,才说:“就是后备队员啊!踢蹴鞠都有后备队员呢!我们这里也有。”

程远若有所思的打量了一下离修照顾以沫的举动,才问乐儿,“你就不生气啊!我看二表哥对以沫比对你强多了。”

乐儿翻了翻白眼说:“这种小事就生气了啊!真较真起来,我这一天就光顾着生气去了,我才没这种闲功夫呢!”

而且这事早就经历了。

现在她和以沫的关系亲密,又清楚以沫的身世,对她满满都是怜惜,她自己都想对以沫更好一点,更何况是二哥。

用了午膳,在程府又留了一会,程氏一行人就回了将军府。

回到将军府,离修就直接把以沫带回了熹微院。

两人在房里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以沫才失笑的问:“哥哥,你是想和我说什么吗?”

离修轻轻的搂住以沫,声音沙哑温柔的问:“你有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以沫想了想,说:“本来觉得挺委屈的,后来你和伯母来了,我就觉得我也不是这么无助,再现在被你这样一抱,我就觉得我其实挺幸福的,至少我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会因为我的难过而难过,这就已经足够了。”

“嗯,不要为了一些无所谓的人而影响心情,你的眼睛只看着我一个人就够了。”离修有些霸道的宣布。

以沫狡黠的笑问:“可是哥哥的眼里不止我一个人啊!我如果只看你的话,不是对我很不公平吗?”

离修蹙眉,保证说:“我的眼里永远都只会有你一个人。”

以沫娇俏的说:“骗人,明明就不止我啊!有伯父伯母,大哥大嫂,乐儿离旭,好多好多人呢!”

离修轻敲了下以沫的额说:“你和他们是不一样的!就像你眼里如今也多了景世子,以后也会多你的爹娘。”

谈起爹娘,以沫收起顽皮的笑容,有些担忧的问:“哥哥,真的能找到爹娘吗?他们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啊!”

离修轻抚以沫蹙起的眉眼,宽慰说:“你不用担心,我和景世子都已经派人出去找了,相信假以时日,一定能找到你爹娘的行踪。”

以沫重重的嗯了一声,说:“等爹娘回来后,我一定要好好问问他们,是不是还记得有我这么一个闺女。”

离修轻笑,眼底染了些愁绪。

很想以沫有机会能问这句话,又怕以沫失望。

“他们一定是忙得分身不暇,否则的话,怎么会不来看你。”

以沫仰笑,天真的笑说:“嗯,我也这么觉得。”

接下来的两天,在乐儿的鼓动下,以沫倒是出门了一趟,只是街上不但冷清没什么乐儿,连出来摆摊的小贩都没有。

乐儿跑了一次就没有兴趣了,改而拉着以沫一起去古婆婆那里喝豆花了。

下午,乐儿又拉着以沫来喝豆花。

古婆婆事先早就准备好了,两人一来,就一人给舀了一大碗。

“这天凉的,你们要喝,吩咐一声,老婆子就给你们端去了,何苦自己跑来呢!而且厨房里也不干净,多不适合你们待啊!”

乐儿喜滋滋的说:“古婆婆,这你就不懂了,我们跑这里来,才有以前去你摊位上喝豆花的感觉啊!小花,快来,给我调戏调戏。”

乐儿来的时候,特意带了小花。

不看周边的环境,倒真挺像那么回事的。

小花也极其配合的说:“四爷着上女装,小花才知道你是女娇娥,亏得小花先前对四爷……”

乐儿一听就乐了,拉着小花的手摸了又摸的说:“我的心肝啊!快快别哭了,你哭得我心都疼了。”

以沫有点看不下去了,说:“乐儿,你也适可而止一点,这么肉麻的话,你也好意思说出口。”

乐儿侧脸反驳一句,“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画本上都是这样演的,每次男主角只要一说这话,女主角肯定要身子一软,倒在男主角的怀里。”

说罢,乐儿张开双臂,冲着小花使使眼色,调侃说:“来吧!快躺入我强健的臂弯吧!”

“行了吧!就你这小身板,还强健的臂弯呢!”以沫失笑的推了乐儿一把。

小花也绷不住的乐开了花,这场戏演不下去了。

几人正闹着的时候,门房突然有消息来,说是白府发了帖子,邀请以沫和乐儿去做客。

乐儿一听这话,就脸色不好,嘀咕说:“这些人怎么回事啊!一个两个都喜欢邀请我们。”

说完,乐儿看向一脸沉思的以沫,轻语:“好吧!我承认们字应该去掉,他们想邀请的人,只是你而已。”

以沫抬眼,“这事等会回房再说吧!”

乐儿嗯了声,对丫鬟说:“你去回话,就说我们晚一点再给他们准信。”

“是!”小丫鬟得了话就退出了厨房。

因着这事,乐儿和以沫都没有什么胃口了,两人喝了一碗豆花,就出了厨房,商量了一下,直奔了程氏的院子。

把来意和程氏一说,程氏便蹙起了眉眼,说:“我和国公府也没有什么私交,她们为人如何,我也说不准。”

将军府有点像御史府一样。

御史是天天盯着百官的错处,不好和谁亲近,毕竟混熟了,以后想参谁就不好下手了。

将军府是因为手握重兵,若再和文武百官亲近的话,就怕皇上认定他结党营私,密谋造反。

因此,程氏除了当姑娘时的几个手帕交,出嫁后,并没有刻意结交过哪府夫人。

特别是大多数夫人和她结交的意图,都是为了让离元帅帮忙,她便更不喜欢和人套交情了。

“那娘的意思是我们去不去啊?”乐儿好奇的追问。

程氏却看向以沫问:“你呢?想去吗?”

以沫笑着说:“她们叫我去,也是查清楚我到底是不是夏以沫吧!既然是这样的话,我就去吧!要伤心的话,一次伤够好了,断得隔一段时间来一下。”

那天自程府回来后,离修就告诉了以沫,程氏和元帅都清楚了她的身份。

因此,以沫这会也不在程氏面前隐瞒了。

“以沫,你又何必这样,你若是不想,就不要去啊!”乐儿有点心疼以沫的说道。

程氏却说:“以沫想去的话,可以去!国公府和王府的情况不一样!国公府当初就白素锦一位嫡出的小姐,可以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她上面有三个哥哥,据说全都护妹成痴。当初夏楚明求娶白素锦时,就被她这三位哥哥痛打过几次,直到夏楚明承诺一生只娶白素锦一人后,她的三个哥哥才没有阻挠这段亲事。”

乐儿眨眨眼说:“这情况不就和我们家一样吗?我上面也有三个哥哥啊!”

程氏笑着说:“不一样!你的三个哥哥都巴巴得你早点嫁出去,快点去祸害别人。”

乐儿不悦的嘟高了嘴说:“你可真是我的亲娘,竟然这样说。”

程氏脸上的笑意一闪而过,又看向以沫问:“你怎么决定,其实我觉得你也不用去,有什么等以后再说吧!”

以沫说:“我想去!可能是自小缺失亲人的原因,我特别想和亲人相认,就算现在不能相认,能和他们和睦相处我也愿意。”

乐儿见以沫这样说,便十分义气的说:“行,你想去,我就陪你去好了。”

以沫侧目道了一声谢,又看向程氏。

毕竟是她们决定来问程氏的意见,既然问了,自然就要尊重她的意见。

程氏叹息的说:“想去就去吧!我说了,国公府和王府不一样,他们重视的人是白素锦。所以他们在怀疑你的情况下,不但不会对你怎么样,应该还会十分的礼遇。”

她出身就是嫡女,自小就在关爱中长大,不懂以沫这种急需要爱急需要呵护的感觉是什么样。

但对上她期盼的眼神,她也说不出拒绝。

虽然她觉得以沫这样做并没有什么意义,因为以沫只要不公开身份,有些感情就注意不能见光。

傍晚前,将军府就回了国公府的帖子,并说明天申时一刻会准备到。

晚上离修人听到以沫说起这事,似无奈似低叹的说:“你就不觉得累吗?又去?”

以沫嘟高了嘴说:“换了一家啊!这是母亲的外家,我也问过伯母了,她说母亲当年没出嫁时,很得宠的,所以他们就算猜出了我的身份,也不会对我怎么样。”

离修拍拍以沫的小脑袋说:“你就不觉得折腾吗?你若是真想认他们,私下认了就是。”

以沫嘟着嘴巴说:“不要!我要等爹娘回来。”

离修倒不劝以沫这事,因为他私心里是不想以沫的身份被太多人清楚,否则的话,将来他想娶以沫,会添不少阻力。

毕竟他们现在对人公布的身份是义兄妹,这时代可没有什么义兄娶义妹的!

义兄妹就跟亲兄妹也差不多了,若真在一起了,不是天下大乱的事情吗?

以沫不清楚离修心中的小算计,第二天申时刚到,便和乐儿到了国公府的大门前。

白凝霜收到消息,亲自出门相迎,与她冷冷的名字皆然不同的态度,十分热情的说:“昨天给你发帖子,好怕你们不肯来,刚才都还在想这事,就怕你们临时反悔,这下总算是把人盼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