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代替死去的人(1/1)

此时,我有些后悔,当时佩服的心情应该褪去,多些殷切的关怀才对,那时候的杜宾,内心该有多么寂寥,靠着内心的强大才撑到现在。

杜宾的眼泪从眼角滚落,突然拥住了我,眼泪滑落,沾湿了我的肩:“只要想到你在晚上探出身子看着我在的地方,真的好幸福,若兰,要是没有凤皇,该有多好。”

我紧紧地揪着杜宾的衣服,他突然推开我:“好了,不过是过去的事情了。”

心疼,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痛弥漫到整个心房,我伸手替他抹去眼泪,杜宾的双眸便亮了,眼神也变得热切起来,我缩回手:“第一次看到你流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杜宾瞬间笑了:“下一句是什么?”

“只是未到伤心处。”我笑着说道:“你这算不算喜怒无常?”

“或许吧。”杜宾说道:“每个人的内心都隐藏着另一个自己,今天,他不小心跑出来,吓到你了吗?”

“很开心。”我一本正经地说道:“真的,杜宾,这样敞开心扉的你真的很好。”

杜宾便笑了起来,脸上的两个小酒窝格外地好看,我脱口而出:“其实你也挺美的。”

“你说什么?”杜宾突然往我耳边吹了一口气:“也挺美的,你夸过凤皇那小子长得美吗?”

我便一怔,当时对凤皇讲过的话便回想起来,

“苍白的皮肤很美,幽黑的双眸很美,亚麻色的头发很美,刘海盖住眉眼的样子很美,微微皱眉的样子很美,吃醋的样子很美,发狠的时候很美,忧伤的样子也很美,因为肉麻的话感觉到局促的你,也很美。”

还有嘴角藏不住笑意的凤皇,那一刻,有如电流滑过身体。

杜宾的醋意已经四溢,这让我有些尴尬:“那个,你一直很帅啊,一直是校草级别的,干嘛这么在意。”

“不行,你告诉我,我和凤皇,谁比较帅?”杜宾没好气地说道:“那小子怪模怪气的,那是什么头发,像稻草的颜色一样。”

我纠正道:“那不是什么稻草的颜色,那叫亚麻色,懂吗?”

“我不懂他的审美。”杜宾“切”了一声:“以前就阴郁地像乌云满布的天空,还有,在这里,不要再提他的名字,我会生气。”

杜宾的坦率让我笑出声来:“明明是你先提到的。”

杜宾一愣,随即挥手道:“我也不记得谁先提的了,反正不要再提就好了。”

我只是笑,杜宾的手突然伸到我胸口:“心里也不想,更好。”

怎么可能,杜宾,我没法控制自己的心,就算对那个落跑的男人充满了愤怒与失望,但更多的是忧伤,如果没有那么爱,为什么会这么忧伤呢?

“好了,不是说不要提了么,说回主题吧。”我望着这书架上的书:“不管怎么样,现在的结果很不错,杜宾,金融界的杰出人才,年轻有为,叔父用心良苦。”

“没错,我要感谢叔父,没有他的严格要求,也不会有我的今天了,因为有你陪着,所有的辛苦都不算什么,为了你,我修改了高考志愿……”杜宾若有所思地看着我:“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每件事情都想跟着你走,力所能及的我一定会做。”

“你说什么?”我愕然道:“所以,宫竹说的是真的,你原本的志愿是帝都大学。”

杜宾点了一下我的鼻子,我下意识地闭上眼睛,杜宾便笑道:“从小到大你都有这个毛病,只要一点你的鼻子,你的眼睛也会跟着闭上。”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杜宾已经收起笑容:“这些都不重要了,我们好像跑题了。”

“是啊,说回伯父伯母吧。”我不好意思地笑笑:“刚刚说到哪里?”

“我和我爸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杜宾收了笑容:“之前你大致知道一些详情了吧,我妈是个普通人,并非旭族人。”

“对,我还知道,你们旭族十分在乎血统的传承,这关乎着你们能力的继承。”我说道:“你和宫克的对话暴露了这一点。”

“没错,这是我的缺陷。”杜宾说道:“因为血统,在能力方面与宫克是有差距的,必须在经营头脑上占得先机,这是叔父逼迫我的主要原因,宫克……”

提到宫克,杜宾突然踟蹰了,良久,他还是避开了宫克,继续说道:“叔父觉得他欠我们家的,要用一辈子来还,陷在自己的内疚中不能自拔,他认为我爸妈是替他死去的。”

这犹如一记晴天霹雳,这瞬间,我突然明白了慕容长风对我的苛刻。

“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轻声问道。

“金融界是看不到硝烟的战场。”杜宾说道:“叔父以前是杜氏集团的副总裁,做事狠绝,从来不给对手留余地,爸曾经提醒过他,人如果被逼到绝境,反击的力量会很惊人,但叔父不以为然,认为生意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慕容长风原来是这种类型,突然明白为什么对他总是心生畏惧,每个人都有自己独有的气场,慕容长风身上,侵略的气息太重,相信较以前已经有所收敛,但是骨子里的东西是藏不住的,时不时地就会跑出来。

“叔父终于把对手逼到了死路。”杜宾的双眸暗淡下去:“一家叫做克勒的金融公司因为叔父而倒闭,那家公司的创始人因此自杀,就从杜氏集团的顶楼一跃而下……”

我不禁心惊,似乎看到鲜血似花绽开,四肢在血泊中抽搐,或者,连抽搐的机会都没有,那人就离开这个世界。

“之后的事情呢?”我问道:“为什么会牵连到伯父伯母?”

杜宾狠狠地吸一口气:“可以替我倒杯水吗?”

“好,你等等。”我飞速下楼倒来水,杜宾接过去一饮而尽,随即将杯子扣在杯子上:“事情就发生在我八岁那年,对方的家人决心找叔父报仇,找人在叔父的车子上装了炸药,偏偏那一天,我爸妈有事外出,他们忘记带车钥匙,就借了叔父的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