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 活该(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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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惜梅觉得罗满秀这种草菅人命的态度太不负责任,抢先从内室入口处走到她跟前,严肃提醒:“母亲,人命关天,银麦虽然有不对的地方,罪不致死,而且,我听着刚才外面打板子的声音并不轻,如果她不是真的晕了,挨着那么重的板子,哪里能沉得住气装晕呢?”

“哼,秦氏,你少来猫哭耗子假慈悲!”罗满秀看到秦惜梅就来气。

她根本没有把秦惜梅的提醒放在心上,反过来指着自己脚下,沉声吩咐:“跪下!今天你目无尊长,以下犯上顶撞我、忤逆我,我正准备等下要治你的罪呢,你既然主动送到我面前来了,就先跪着好好反思、反思!”

“母亲,我没有错,不需要反思,不过,只要你一日是我的母亲,念在我夫君的份上,你要我跪,我自然可以跪!”秦惜梅熟悉罗满秀的性格,早就料到罗满秀不可能放过自己,只是本着良心,才出面替银稻说话,现在,已经尽过心,倒也沉得住气了。

说完,她退后数步,故意远远跪在距离罗满秀脚下三、四米远的地方。

罗满秀感到纳闷,下意识好奇地问:“你跪那么远干什么?”

秦惜梅等的就是她这句话,连忙一脸无奈地回答:“母亲,你现在砸茶杯的准头好,我跪远一点,才不那么容易被你的茶杯砸中。”

“哼,既然你这么说,我现在就让你看看你跪远一点有没有用!”罗满秀脑子转得慢,没听出秦惜梅的言下之意是在告诉在场所有族亲女眷,她平时没少给秦惜梅砸茶杯,只当秦惜梅的言下之意是在嘲笑她砸大姑娘的事。

她恼羞成怒,不假思索地信手抓起身旁茶几上的一个茶杯,朝着秦惜梅的面部仔细瞄准。

瑾瑜倒是听出了秦惜梅的言下之意。

可瑾瑜怕秦惜梅吃亏。

见状,瑾瑜来不及多想,立即一个箭步冲到秦惜梅跟前,以自己的身体护住她,目光凛然而充满提防地紧紧盯着罗满秀手里的茶杯,仿佛罗满秀手里握着的不是一个茶杯,而一个杀人的利器似的。

罗满秀不由更加生气。

她马上改变主意,直接把茶杯朝着瑾瑜的面部仔细瞄准。

然而,就在这时候,不知从哪里突然飞出一把薄薄的小刀,“噗”地一声,刺在她拿茶杯的右手手掌中间,并且,是自手背穿透到了手心!

她又惊、又痛、又害怕,下意识盯着自己受伤的手,“啊、啊、啊”地接连惨叫数声,晕死了过去。

这下子,屋子里可就乱了套了。

在座的族亲女眷都纷纷站起身,往门外走,惟恐又不知从哪里突然飞出一把小刀,伤着自己。

孙婆子和杏花也怕受伤,毫不迟疑地跟着她们往门外走。

只有徐大家的、秦惜梅、瑾瑜、许妈妈等人相对要镇定一些。

徐大家的马上从怀里掏出装头发灰的瓶子,把里面的头发灰撒在罗满秀的手心和手背被小刀刺穿的位置上,替罗满秀止血。

许妈妈马上指挥荷花、金麦、银麦、玉麦冲到秦惜梅与瑾瑜跟前,团团护着她们俩。

秦惜梅则跪在原地,看向正目光狐疑地扫向那些族亲女眷的瑾瑜,招手示意瑾瑜低下头,附在瑾瑜耳际,低声提醒:“不是那些族亲女眷射的匕首。你刚才护着我时,我担心你被你祖母砸到,侧头往你祖母那边看动静,恰好看到那把小刀是从你祖母身后头顶的方向飞过来的。”

“哦?”瑾瑜有些意外。

祖母坐在主座上,她身后头顶的方向根本就没有人。

假如小刀是从她身后头顶的方向飞过来的,就意味着射小刀的人是藏身在她身后某个很高的位置——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做到从祖母背后出手飞小刀时,伤的是祖母身前的手。

想到这里,瑾瑜下意识抬头往罗满秀身后正对着的两个高处的位置——屏风顶部及屏风顶部的大梁上看。

结果,只一眼,瑾瑜就发现,在屏风顶部处,躺着一个姿态悠闲的灰衣男子。

他看上去约莫二十来岁的年纪,宽宽的浓眉下,生了一双细长的睡凤眼,露出一副睡意朦胧、温和绵软的样子,让人看不出他心中的喜怒与好恶。

瑾瑜顿时又惊又喜。

惊的是,自己会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看到他;喜的是,自己上辈子跟他很熟,他叫孙南旋,是崔景宏母舅送给崔景宏的暗卫,崔景宏在自己怀孕、差点被人害得流产时,把他指给了自己,令那些阴险小人从此再也无法近自己的身……

他现在会出现在这里,必然是崔景宏的安排。

看来,崔景宏是一心一意要与自己再续前缘,且这辈子把自己看得比上辈子要重,否则,不会在自己还没有嫁给他、怀上他的孩子时,就悄悄把孙南旋派到自己身边来了。

收回思绪,瑾瑜开门见山地问孙南旋:“屏风顶上的那位壮士,刚刚,是不是你用飞刀伤了我祖母?”

“是的。”孙南旋很机警,在瑾瑜发现他时,就已经知道自己曝露了,索性不再藏身,回答完瑾瑜的问话,就纵身从屏风顶上飞掠向瑾瑜。

玉麦这时恰好是被许妈妈安排护在瑾瑜跟前。

她不清楚孙南旋的身份,误以为孙南旋被瑾瑜发现了藏身的地方,恼羞成怒,要来伤害瑾瑜,怕自己挡在瑾瑜跟前,会成为替死鬼,下意识闪到了一边。

秦惜梅也不清楚孙南旋的身份,也误以为孙南旋被瑾瑜发现了藏身的地方,恼羞成怒,要来伤害瑾瑜,见到玉麦闪开,马上出于本能反应,飞快站起身,像箭一样冲向前,挡在瑾瑜跟前。

她张开双臂,严严实实遮住瑾瑜的身体,目光则充满戒备地盯着孙南旋,颤声提醒:“壮士,我女儿只是有点好奇你的身份,无意为难你,请你不要伤害她,有什么不满,冲我来!”

孙南旋既有些意外,又感到好笑。

他愉快地勾起唇角,朗声安慰秦惜梅:“二夫人,你别担心,我是永宁世子派来暗中保护三姑娘的,不会伤害她。”

“是么?”,秦惜梅觉得永宁世子才在不久前认识瑾瑜,应该没这么快的动作,不放心地问:“你有没有可以证明你是永宁世子手下的凭证?”

“当然有。”孙南旋毫不犹豫从怀里掏出一块腰牌,交给秦惜梅。

这块腰牌是用纯银打造,虎头形状,上面刻着“靖康王府”、“孙南旋”七个大字。

秦惜梅没看懂,指着那七个大字,好奇地问孙南旋:“你不是说你是永宁世子的手下么,为什么这腰牌却是靖康王府的腰牌?”

孙南旋早料到她会这么问,朗声回答:“靖康王是永宁世子的母舅,我是靖康王安排到永宁世子身边保护永宁世子的。而且,靖康王为了让我不受永宁侯府其他人管制,特意跟永宁侯和永宁世子说好了,仍然由靖康王府支付我的月银,平时出入,代表的也是靖康王府侍卫的身份。”

“原来如此。”秦惜梅恍然大悟,连忙把腰牌还给了孙南旋,并放心地退到了瑾瑜旁边。

瑾瑜一直在认真听秦惜梅跟孙南旋说话,直到这时候,才看向孙南旋,提醒他:“壮士,谢谢你出手帮我。不过,你在我的屋子里,伤了我的祖母,她要是不知情,等下醒来后,必定要把这笔账算到我的头上。请你好人做到底,帮我想办法弄醒她,把事情真相跟她解释一下吧!”

“好。”孙南旋正有此意,否则,也就不会主动在秦惜梅面前承认自己的身份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药瓶,倒了粒豆大的黑色药丸出来,捏住罗满秀的下颚,弹指把药丸掷到罗满秀喉咙口,暗运内力拂了下罗满秀的脖子,把药丸催送入罗满秀的肚子里。

罗满秀很快睁开眼。

她脑子还不太清醒,目光有些茫然地扫一眼围在身边的孙南旋、秦惜梅、瑾瑜和徐大家的,然后,指着孙南旋,好奇地问徐大家的:“这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