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最难消受美人恩(下)(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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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促的喘息与外头的高声禀告同时响起。

“主子,皇宫出事了。”

凤一的声音带着平日少有的严肃,想来事情相当严重。

那双在娘子身上轻点着火的手霎时停下,季初色微低着头,眼前娘子鬓云乱洒,酥胸半掩,艳若桃红,就如同一朵含苞欲放的花朵,等待着人去呵护。

季初色的心神微漾,他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已经渐渐恢复了清明。

“美人,你要去皇宫?”天意迷迷糊糊也听到外头的话语,声音含媚,柔情似水,就这样半阖着眼看向她头顶上的人。

季初色不舍地抬手帮她拢了拢发丝,低头在她唇瓣上轻啄一口,然后倾身而起,抓起榻边的衣裳,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若不急事,凤一不会在这时候来见我。”

“那你晚上还会回来吗?”天意半撑起身子,黑顺的长发顺着她的肩膀滑落。

此时她的衣裳半褪,乌黑长发紧贴在莹白的肌肤上,黑与白的视觉冲击,季初色加重的呼吸,不由偏头避开落在娘子身上的视线,转而看向她的眸子,湿漉漉如被洗过的眸子带着含羞的期冀,就好像一团柔软的云朵撞进了他的内心深处,季初色恨不得现在就将娘子狠狠压在身下。

但他不能,他轻吐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如平常一般,“我会尽早回来的,如果你困了,便先睡吧!”

天意歪着头看了他好生一会儿,最后点了点头,“好。”

在娘子这样不加掩饰的目光下,季初色觉得压力非常大,他穿戴完毕后,正要抬步离去,最后想了想,还走回了榻前。

天意不知道美人突然走回来的用意,有些不解地仰头看他。

此时季初色伸出手勾起了娘子的下巴,眸中暗光流转。

“娘子,以后只能在我面前穿这样的衣裳,其他人,不许。”

充满霸道又不容反驳的话语,让天意微微一愣,随即她羞得满脸通红,细语如蚊,“嗯。”

得到娘子的应答,季初色俯身在她饱满色泽光亮的唇上轻咬了一口,然后这才满意地离去。

天意望着那快步离去的身影,直到房门一关一合后,她才反应过来,整个人顿时在床榻上翻滚着。

“啊啊啊啊……”

今晚她都做了什么呀!

今晚把这一辈子的脸都丢尽了!

滚了半天后,天意发现她的衣裳早已经全部被敞开了,她一怔,想到最后美人强忍着冲动从她身上起来的时候,不由更羞红。

若不今晚皇宫出事,恐怕今晚……

天意捂着脸,感觉不仅手心发烫,整张脸都滚烫滚烫的。

她决定要等美人回来,看他平安无事才放心,只不过当她平静了心神后,酒意又上涌了,此次跟之前的醉意不同,而带着昏昏沉沉,不一会儿她一偏头,便沉沉入睡。

出了房间的季初色交代了侍砚侍墨几声后,便与风烈们汇合。

“皇宫发生了什么事?”季初色站在庭院里,脸色淡淡。

凤一抬首禀道,“新科状元此前失踪,陛下封锁了皇宫要道去寻找,最后却在太子的宫殿里找到了昏迷不醒的新科状元。”

季初色抬手,食指与拇摩挲,指尖仿佛还带着方才肌肤的滑腻,他冷呵一笑,“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太子在这个时候还敢做出这样的事,真勇气可嘉。”

“那主子,咱们要做什么?”凤一询问。

“进宫。”声音浅淡,却不容人质疑。

“。”

他如今已经镇国将军,虽然还没有上任,但皇宫里一部分的禁军侍卫陛下已经交予他管理,此时发生了这样的大事,他不能袖手旁观。

于季初色带着亲卫朝皇宫而去。

风烈的信息十分迅速,陛下刚赶到太子宫殿,季初色也刚好到达。

“陛下。”季初色行礼。

东临帝此时已经满脸乌云密布,对他点点头,两人便一同走进宫殿。

太子宫殿里的所有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二皇子待人直扑太子寝宫,然后将左右门都封锁起来,太子妃带着人去理论,却被二皇子的人拦下,静等陛下处置。

可怜的太子宫内众人如今还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今又见到陛下降临,更哆哆嗦嗦上跪下行礼。

太子妃原本想要让父皇替她们做主,定二皇弟一个擅闯太子宫殿的罪责,可却在抬头看到父皇那张黑沉沉的脸,她顿时将喉咙里的问责咽了下去,她顿时感觉到大事不好,难不成太子又做了什么惹怒天颜的事情?

太子妃心中惶恐,她立即叫了一个激灵的宫女,让她偷偷溜走去找皇后,此时也只有皇后能救太子了。

东临帝压根看也不看跪了满地的宫中众人,而大步跨去,朝内殿而去。

穿过内殿,待走到一间房间前,便听到里头在发生着争执。

“太子皇兄,你怎么可将心思打在朝中官员身上,你可知道他可今年的文状元,父皇十分赏识他,正打算给他安排职位,你怎么……哎。”

“诸葛思远,别以为本太子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一心想要我的太子之位,现在别来装好人,我做事这么隐蔽,你到底怎么发现人在我这里的?,你不在我宫里安排了眼线?”

这时候东临帝再也听不下去了,他大步一跨,出现在众人面前,“你这个逆子,犯了错,还有脸!”

诸葛流光压根不知道父皇已经到来,满脸惊恐地看着他,“父、父皇……”

而诸葛思远早就得到了下人的暗示,才会在刚才那么巧的时候引得太子出那一段话,他低头掩饰眼底的精光,唤道,“父皇。”

黄福连忙道,“陛下莫气,气坏了身子便不妙了。”

东临帝冷哼一声,在房中的椅子上坐下。

“新科状元呢?”他的目光在房间内逡巡,却不见人影。

“儿臣让人带下去打理了,待会就会来觐见。”

诸葛思远得隐晦,但在场的人没有人听出不出来,人家已经被太子揉虐得不成人样了,如果不带下去处理一番,想来会冒犯圣颜。

东临帝哪里不知道诸葛思远的意思,他目光如炬地盯着诸葛流光,仿佛要将他身上烧出两个洞来。

季初色静静站在陛下身旁,目光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诸葛思远,再看向跪坐在地上,衣冠不整的诸葛流光,转而淡淡冷嗤一笑。

此时新科状元被带了进来。

虽然穿戴整齐,但身上那些暧昧的红痕,以及裸露在衣裳外头的肌肤都带着让人误会的伤痕,一一清晰地暴露在众人面前。

新科状元一看到前头不怒而威的陛下,顿时双腿跪地,满脸羞耻和愤怒,“陛下,请您替微臣做主啊!”

双手伏地,头一下一下地碰地,清晰的闷哼声,实打实地磕头,一声一声,好像磕在众人心头,让人心惊肉跳。

“爱卿放心,朕一定会为你做主的。”东临帝看到自己所欣赏的臣子受到这不惨不忍睹的折磨,整颗心都沉下来了。

“太子,这一切究竟怎么回事?”东临帝冷声道。

诸葛流光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原以为父皇还会像之前一眼对他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里知道今日父皇真的动怒了。

他连忙解释道,“父皇,昨夜儿臣参加完酒宴归来,便看到新科状元倒在后花园的路上,儿臣不知他出了什么事,便将他带回了宫殿,想将等他清醒了再送他出宫,哪里知道他中了媚药,缠住儿臣不放。”

“你胡,分明太子你让人将我掳到花园里,又命人将我灌下那药,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被你……”新科状元语中含着深深的怒意,因着方才磕头,额头上汨汨淌着鲜血,将整张没有血色的脸映衬得更加的苍白。

“你这个孽子,越不管教,你的胆子就越大,之前对你那些肮脏的事不管,只希望你能够改邪归正,却没有想到你在这条道上越走越歪。”东临帝双眼含怒,手掌狠狠地拍着桌面,怒不可止。

“父皇,这件事一定有人陷害,父皇,您不能听信一方之言,父皇……”诸葛流光慌忙解释。

东临帝失望地摇摇头,“就算此事别人设计陷害的,你心里没有那些龌龊的心思,将人送出宫,或者禀明于我,就不会一发不可收拾,但凡你有点理智,也不会造成现在这一番局面,可你没有,你心中那些肮脏东西已经迷失了你的神智,将手伸向朝廷命官,流光,你现在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父皇……”

东临帝的一声声问责让诸葛流光哑口无言,他怔愣着看着地面。

“流光,你太让我失望了。”东临帝重重地叹了口气。

东临帝已经无法压抑住内心的透彻失望,他站起来,扫过满室的众人,留下一句话,才步履蹒跚离去。“将太子禁足于太子宫。”季初色抬头,正好见到二皇子此时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他眯了眯眼,最后也大步转身跟着陛下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