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1/1)

既然狗自带外挂技能,那就不用考虑什么点火,是否易燃的问题。何泉把空行李箱架起来,上面堆放衣服,一共做了三堆。完事后他靠在石头上休息,也许真是累了,也忘了要把堤丰叫起来换班,就这么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他好像听见什么人在说话。

“……什么时候放我出去,人家不要呆在这里啦,没有好吃的,不开心。”

“别求我,我不想惹祸上身。”

“好无情。”

“最不想被你说这句话。”

“至少放了那个人类,他是无辜的,你看他还有心脏病,好可怜啊。”

“想得美,你绝对会趁机逃出去。”

“怎么可能,我是这么无赖使用下作手段的家伙吗!太过分了,一点也不相信人家,我很听话哒,你看我肚子这么软,肚子软的狗不会说谎话!”

“肚子软和诚实有什么关系!”

“那你看我的肉球这么有弹性,按起来超有快感的哦。”

“少卖萌,我可不吃这套。”

“那你说我现在的样子除了卖萌还能干什么!”

“你够了。”

“我要回家,回家啦,我要脚踏实地的感觉。狗狗是需要奔跑的,你不能把我关在巴掌大的小岛上,这是虐待,虐待动物是要下地狱的!”

“正前方直线距离两百米,比澳洲还大的岛等着你开拓。朝着夕阳奔跑吧,少年。”

“才不要,去了就回不来了。”

“关我屁事。”

“气死了,落井下石的家伙,咬死你,汪汪汪汪汪……”

天大亮,何泉感觉身上重得要命也热得要死,用手摸,毛茸茸的:“不要压着我,难受。”

推开睡得跟死狗一样的堤丰,何泉只觉得耳朵嗡嗡响,满脑子都是半梦半醒时奇怪的对话。其中一个声音他很清楚,是那只超贱的狗,另外个就不知道是谁了,可这大海上,又能是谁?

果然是太累了做梦吧,他摇摇头,用不苟言笑的严肃态度掩饰异常活跃的内心活动。

“喂,何泉,问你个很现实的问题,你要老实做答,敢说谎我就咬断你的喉咙。”沉默了一上午的狗忽然发问,语气很严肃:“要是我跟你说救援人员根本不会来,就算我能抓很多鱼不必担心食物问题,但没有淡水,我们在这就是白白等死。

面对这种情况,你会怎么办?”

这个问题很现实,但何泉不愿去想,因为想了也没用,无非就是大不了饿死渴死虚脱死的结局。

他活动酸痛的肩颈,忽然看到左手边那座郁郁葱葱、生机勃勃的岛屿,立刻指着那边说:“一般来说,雨水经过土壤过滤以后就会形成地下水,雨量太大来不及渗透时会积蓄在地面形成地表水,会形成一个循环。总之有大量植物生长的地方一定有淡水,不然无法维持它们的生长。现在先保存体力,耐心等待救援,实在不行,你留在这里,我去找水。退一万步说,就算真的在短时间内等不到救援,那座岛应该也能提供食物和遮风避雨的场所,能让我们活下去。”

何泉很少一口气说那么多话,有点激动,向来苍白的脸上泛出血色。相比他把焦虑变成探险的兴奋,狗显得平静得多,问道:“为什么不是我去,你游得了这么远?”

两百来米,不算很长的距离,体力不错的普通人在游泳池里可以完成。但这可不是玩乐的水池,是真实的有风浪的大海,再加上他有心脏病,居然自告奋勇。

“万一有路过的船只,总得点燃什么才能吸引他们的注意,谁叫我不会喷火这么逆天的技能。”何泉是有计划就得行动的那种人,他在捞来的战利品中东翻西找,没想到找个一个防水的双肩背包,于是把可利用的物资都装进去。提丰在旁边看,转来转去,叼了一套衣服来:“以防万一,留点换洗的,我可不想看你因为衣服破烂而选择果奔,最后变成野人。”

这狗有毛病啊,是在诅咒他流落荒岛几十年吗!

就算这样,好脾气,或者特别能忍的何泉也只是默默接过馈赠:“大不了学鲁滨逊自给自足,一人一国的日子说不定还挺惬意的,要是没人来救咱们,就去当岛主好了。”

“你到是挺乐观,我先说,这不是我忽悠你去的,是你自己要去的,到时候别后悔。”狗侧翻,挖了半天鼻孔,掏出一坨鼻屎弹飞几米远,样子欠揍得要死。

不过,三秒后从天空落下的闪电,成功终结这只贱狗继续犯贱!

、第4章 登上孤岛

夏日炎炎,骄阳似火,云彩都看不到的蔚蓝晴空,就这么平白无故劈下一道闪电,正中还在得瑟的大狗。只听啪一声巨响,白光四射,炸起碎石无数,空气中弥漫着皮肉烧焦的味道。

“没事吧!”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人和狗都没能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何泉离得远未受波及,最多被弹飞的石子打了几下额头,可谁能保证发生过一次雷击,就不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小岛就这么大,能躲到哪里去?既然无处可逃,也只能冒着危险跑向被闪电烧得焦黑,摊在原地动惮不得的堤丰。把狗挪到其他地方后,他一直紧盯天空,生怕又凭空出现超自然现象。

“呜……老子无与伦比又顺又滑天下无敌倾国倾城的绝色佳毛啊。”堤丰毕竟不是普通生物,短暂的眩晕后又恢复活力,一点伤也没有,不过那身引以为豪的毛是真的烧得差不多了。他仰头,对着天空跳脚大骂,乱叫了半天才可怜兮兮地吸鼻子,扼腕叹息:“卧槽,好臭啊,都烧焦了。看什么看,还不拿剪刀来帮我修下!”

这种情况应该先关心自己有没有受伤吧!

何泉再次无语,翻出飞机上搜刮来的剪刀,给狗全身上下绞了一次,几乎剪成板寸。毛发渐短,露出藏起其中的乳白色颇有光泽的皮肤,质地细腻,手感不错。作为狗,他实在是太白里透红了些,不过周身污物让形象大打折扣:“要洗澡吗,正好有洗发露,虽然是女人用的。”

“你给我洗!”狗耍无赖,趴在浅滩处,翘起尾巴等服务。

何泉在家被使唤惯了,再加上喜欢毛茸茸的动物,干脆脱了鞋泡在水里,把狗里里外外洗个干净。被剪毛的堤丰体型小了一号,不能说丑,却有种贵公子变穷酸工地男的感觉,原先那种一看就很值钱的气质全没了,配上搞怪的动作和贱贱的表情,看起来特别讨打。

居然能长得这么欠揍,别叫堤丰,叫贱疯好了!

何泉脑内热闹极了,但他即使内心波涛汹涌,也习惯了一言不发。他冷静地擦洗,完了拿毛巾给狗擦身子,兢兢业业的样子,好像照顾堤丰根本是分内事似的。

狗被伺候得很舒服,两只眼睛半咪起来,喉咙里也发出爽得很的呼呼声。不过他有点不太理解眼前这人为什么这么淡定,该说他临危不乱、处变不惊,还是脑回路有问题?堤丰翻来翻去,两只前爪缩在胸前,忍不住开口:“你怎么就不好奇啊,大晴天被雷劈,这么不符合自然常理的事你就不纳闷吗。”

“狗都会说话了,还有什么逻辑可言。”目前的情况,好奇和慌乱都是无意义的行为,又不能解决眼下的困境。

反正以他有限的知识和见闻无法得出合理解释,干脆不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