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节(1/1)

“不但雕的栩栩如生,而且意境深远,有大家之风。”

“没错,凌总刀工虽然不错,可这宁鱼显然已经是一代大师,甚至宗师的水平,跳出了界定,不入凡尘。”

“别说宁鱼,就是凌总那朵豆腐牡丹花,我这辈子也是别想做到了。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这么厉害,后生可畏啊!”

众人叹息不止,凌蔚卫也是如梦初醒。这么精妙的刀工,难怪刚才宁鱼提醒他要注意看,他认得出,宁鱼用的是倚楼刀法,间或还有点黑白刀法的意味,可能用到如此精细控制,实在是他望尘莫及的。

说是比赛,其实也就是表演,自然也没有人过来评分。

两人对视一眼,开始准备下面。

刀工完了,自然是比火功。

火功是烹调的技法,通常为指用水传热、小火微火长时间烹制方法而言。用这类技法制作的菜,行业称为火功菜。这类技法,主要包括炖、焖、煨三种。实际上,煮、酱、卤和一部份烧法,也都属于这类范围。

凌蔚卫选的就是焖。

说到焖,名菜太多了。什么红焖羊肉、黄焖鸡,素菜有油焖笋、油焖茄子等等,既贴近百姓生活,又滋味好有层次。

凌蔚卫今天要做的是油焖大虾。

这也是一道很出名的焖菜,各地也都有略微不同的做法。

凌蔚卫挑了新鲜的对虾,倒不要太大的,虽然说是考究火功的菜,可焖烧也不是一味的看火功,任凭什么菜肴,也是味道至上。

太大的虾,肉厚壳硬不易进味,太小的虾又做不成焖烧的感觉了,选择油爆的方法更合适。

打不不小的虾选好,挑沙线……

凌蔚卫忙个不停,旁边宁鱼更是速度飞快。

宁鱼已经选好了需要的材料,手法快的让人几乎看不清,烹饪的起名赫然是一只坛子。

凌蔚卫一愣,这难道是要做佛跳墙?可是佛跳墙又怎么能做的如此快?而且这里的材料恐怕也不够齐全。

凌蔚卫忙着自己手中的菜肴,还要忙着偷看宁鱼做菜,以期学到个三招两式的。

宁鱼选了不少食材,一样样的分别处理,凌蔚卫眼尖地看到宁鱼选了鱼唇和鱼肚两种干货,这可是十分耗时的干活,想要发起来,没有个一天半天的,恐怕没法烹饪。

这里准备的食材为了烹饪方便,已经做出最初的处理,可是若是想要入菜,恐怕还得一两个小时的处理。

今天的节目一共才两个小时,前面一个小时,是他们的表演赛,后面一个小时则是颁奖仪式。

宁鱼手法很快很也诡妙,在发好的干货上反复揉动,刀尖轻剔着……

旁边的坛子里已经开始炖煮了一些东西,看起来鸡鸭肉都有,这些东西若想炖的软烂适口,也不是易事。时间是主要的,这种菜可不是大火炖就,而是要小火煨煮而成。

相比宁鱼的菜,凌蔚卫的菜自然要快的多,菜肴出锅,油香四溢,坐在前排的观众都忍不住紧吸了几下鼻子。

旁边有工作人员帮忙把菜肴简单分割开,分给了前排的观众,还有几位嘉宾。

油焖大虾自然是人见人爱的美味,色泽枣红亮丽,味香飘逸,鲜嫩微甜,油润适口,是出了名的菜肴。凌蔚卫做的这道油焖大虾,手法精妙,配料更是独树一帜,味道叫人喊绝。

油焖大虾才入肚,众人还在回味着口中的鲜美甘甜,隐隐闻到了一种奇异的香味。

寻着味道看去,原来是宁鱼打开了坛子盖。

里面的东西翻滚着,香味就是从里面散发出来的。可是凌蔚卫估摸着,这短短的时间,恐怕这些食材熟都勉强,更别说炖到软烂,炖出滋味来。

宁鱼放下坛子盖,拿起了几张新鲜的荷叶,轻轻压在了坛口,另一手则轻轻做了几个手势。

旁人或许还看不出什么,可凌蔚卫眼睛猛地睁大。这一瞬间,他感觉到宁鱼身上的灵气居然暴增了好几倍。而那原本小小的火苗猛然拔高,紧紧贴着坛子啪啪地烧着。

火苗拔高后,宁鱼的手势再次变化,而火势随着宁鱼的举动而变化着,仿佛是训到乖巧的宠物。

凌蔚卫看得目瞪口呆,这是什么东西?灵气居然还能这么用。他虽然也有灵根,可是只有修炼方式,并没有攻击方式,体内灵气一直在增加,却没有什么用武之地。

按理说,这么大的火,里面的汤汁恐怕早就沸腾了,那上面别说是盖着个荷叶,就算是盖子都要顶的啪啪作响了。可实际上,上面的两片荷叶就好似和坛子镶嵌到了一起,纹丝不动,只有上面沁出来的细密水珠,才能看出一点端倪。

如此不过十分钟,宁鱼总算是收手了。荷叶从坛口揭开,已经失去了原本翠绿的颜色,而那香味就想压抑了太久,厚积薄发,瞬间从坛子里蹿了出来。

浓香沁人的滋味在整个演播厅飘荡,在场的人脸上全是迷醉的神色。

宁鱼轻轻把勺子舀进去,盛到了一个个小碗里。

香味扑鼻,汤汁醇厚浓稠的仿佛带有胶性,再吃上一口肉,各个软烂多汁,连鱼肚鱼唇这种要煨炖几个小时的干货都入口即化,混着汤汁,还不曾多咀嚼几下,就朝着嗓子眼流淌到胃里去了。只是这一口下去,从头到脚,都顺服满足的忘了一切。

几位嘉宾一人分了一小碗,汤虽然多,可是也分不到全场一人一份,仅仅是第一排的观众能分得一小碗,一个个的恨不得一滴一滴的吃进去。

“宁鱼,这道菜叫什么名字。”

“满坛香。”

“这,是广州的那道名吃?”几位嘉宾忍不住面面相觑。

这满坛香本是广州的一道名吃,手法也是很繁琐的,却又和佛跳墙用料有所不同,算是一道稍微平民的吃食。以往在广州的大排档都能吃到。

可今天这一道满坛香,却做出了花样,用料还是那些,虽然更精致考究了一些,倒也没高大上到哪里去。

可这汤吃到口中,让人感觉到的却是大气,极为大气。一跃从平常的一道精致小吃,变成了可登堂入阁的名菜。

表演到此为止,宁鱼几乎是一边倒强压态势,不过凌蔚卫并不在意,他也不靠着这个吃饭,更何况输给宁鱼也不算冤枉。只是,既然这些年宁鱼是和他亲生父亲在一起,并学了这些厨艺,那他父亲的厨艺会是如何的一种境界,简直不敢想象。

接下来的,就是颁奖仪式,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宁鱼拿着奖牌,带着孙会长亲自给他戴上的厨师帽,顺便还得到一辆汽车和十万块钱奖金。

这些东西放在谁身上,恐怕都很高兴,宁鱼却仅仅是勉强笑了一下。凌蔚卫知道,宁鱼心里放不下,自然是笑不出来,别说宁鱼,就是他,也同样的心情沉重。

颜恺宁一直等着凌蔚卫,等到凌蔚卫说不能回去,明天一早要走,脸上顿时露出了心疼又不放心的神色。

“宁哥,别担心,我不是小孩。”凌蔚卫抱了颜恺宁一下,“回去吧,家里还要靠着你呢。别太累着,好好等我回来,我给你做一顿大餐。”

“我送你去吧?”现在已经是十点多了,到机场恐怕就十一点了,四点的飞机,两点多就得起床,这一夜并没有什么歇着的功夫。

“别,时间不早了。你不回去,小九恐怕要闹了。”见不到自己,总得让孩子看到父亲,双亲都不回去,孩子指不定怎么闹你。

“卫卫,保重。”

凌晨四点,凌蔚卫和宁鱼坐上了飞机,一路上宁鱼脸色变幻不定,让人看着都揪心。

“急也没用,你放轻松点吧。”凌蔚卫只能劝慰到此,他心情同样不好,第一次见到亲生父亲,紧张再加上担心,混杂成了忐忑的滋味。

下了飞机,宁鱼不知道从哪里开出了一辆越野车,拉着凌蔚卫一连颠簸了三个小时,直到连路都看不到了,才到了一个小山村里。

“下来吧,我们到了。”宁鱼把车停在了村里,这村子十分老旧,也看不到几个分,仿佛避世而居。

“是这里?”

“来。”宁鱼带着凌蔚卫进了一处隐秘的山洞,用灵气激活了地上的阵法。一把把凌蔚卫拉进去,“走!”

、第213章 。

213.

眼前一花,凌蔚卫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时,四周场景已经大变样。

“这……这是哪里?”四周的花草,可和刚才的小山村完全不同,而且这里还有能够察觉到的灵气,虽然和小桃源无法相比,可是比其他地方可是强多了。

“小月天。走,我带你去见爷爷。”宁鱼在前面带路。

“爷爷?”凌蔚卫眨眨眼睛。

“就是你外公。”宁鱼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凌蔚卫这才反应过来,“你真是我表哥啊?”害得他差点以为是他舅舅,心脏病都要出来了。

他刚才也是一时没反应过来,他从来没见过亲妈,虽然隐隐还记得后妈的长相,可也没几年,而且后妈也没有娘家人,否则就凌父带着个孩子的处境,哪家肯把大姑娘嫁给他。

凌蔚卫这还是第一次接触到母系这边的亲人,心里倒是有点好奇。

从阵法里出来,两人渐渐走上了小路,凌蔚卫深深吸了一口气,这里的空气真是不错,而且两边的花草树木也是新奇的很。

足足走了十几分钟的样子,他们才来到了一个村落般的地方。说是村落,也只是从建筑物的熟练而言的,整个村落可以说是却古香古色,透着一股韵味。

宁宇带着凌蔚卫一直走到最里面那座大院落,才到门口,就有两个衣着打扮十分特别的小童子看到了他们。

“九师兄,您回来了。这是……”

“我家小表弟。”宁鱼笑着朝两个小师弟笑了笑,“我爷爷呢?”

“师祖在里面呢,我们这就去通报。”

两个小童子跑了进去,不多时就跑了回来。“九师兄,师祖让您进去呢。”

“好。”宁鱼一马当先,凌蔚卫也赶紧跟上。

就这么短的时间,这路上已经来来往往出来了很多人,都看着他们俩。

“那是谁啊?”

“跟着九哥,难道是?”

“听说九哥前些日子出了小月天,是去寻找小姑姑的遗体,还有子嗣。”

“难道说那个就是?”

“咦,别说,还真没准。你看他是不是有点像云姑姑?”

“我也觉得有点像,可能还真是。”

“小姑夫在小月天这么多年了,看着也怪可怜的,可是咱们也出不去,寻不了人,现在能把他找来,小姑夫这心就安了。”

“唉,可惜小姑夫的身体……”

“唉别说了,别说了。”

这些人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可凌蔚卫也是修为有成的修士,耳力惊人,这些人的话他一点也没有漏听。

一方面对自己亲生父亲在这里的事情总算是落实踏实了一些,另一方面,也因为父亲的身体心里惴惴不安。

转眼迈进了大厅,正中已经做了一位老者,看起来不过五旬左右。

“祖父。”宁鱼朝着老者一揖,退到了一边,旁边还站着几个男子,和宁鱼的岁数相仿佛。

凌蔚卫看着宁鱼站到了一边,顿时有点手足无措。

“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我叫凌蔚卫。”凌蔚卫看着老人者。

老者脸上带着笑容,看起来慈爱的很,可是气势却十分惊人,直直看着凌蔚卫,竟然让他有种想要后退的冲动。

宁鱼虽然也很气势,可是和老者却无从比拟,凌蔚卫运转灵气,才勉强站稳脚步,不至于倒退出去,显得太过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