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1/1)

“嘘!”

她这一叫声声音太大,引得其他在看的人不满,不知道他们正看的起劲吗?

果然,下一刻,华渝的右半边肩膀折断,在飞奔的他就像是被扯断翅膀的蝴蝶,从空中掉落下来。

在场的人像是能感受到那股骨头脱离的声音,都不由自主的为华渝痛苦,小教主一定很痛!

这一幕没有任何作假,就连mr李都很惊叹,于澄利用摄影机角度和自身的训练程度,竟是硬生生做出了被雪块压倒的姿势,脸部的惊愕夹杂的痛苦表情都如同真实发生的,在他怀里的雨诗也被影响到,差点就要脱离他的保护。

用完好的手在空中快速调转了方向,将雨诗再次护在左边肩膀,用身体当肉盾,为雨诗遮风挡雨。

两人在这样的情况下,一起掉落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护着怀里的人,雨诗也不自觉的抬头,华渝的眼神温柔的宛若在濛濛细雨的烟水朦胧中,两对相望的无语凝咽般,温柔缱绻,mr李知道自己应该喊,但也不自觉的被他们两人的神情互动感染到了那略带悲伤的气氛中。

“摄影机!对着他的眼神,快!”mr李低声道。

只有一个人,全神贯注的看着于澄的肩膀,每个人都以为于澄理所应当可以拍出那个效果,却不知道于澄那个肩膀为了这个镜头,一直在家中练习,到后来甚至习惯性脱臼,如果不是自己的坚持,于澄还不会去医治。

也许只有在这样疯狂的执念下,才能拍出这种真实感,于卓昱觉得到后来他已经不忍去阻止这样认真的于澄。

见于卓昱比于澄还苍白的脸色,刚走过来的简晏担心道:“你没事吧,怎么惨白成这样?”

于卓昱这才发现,嘴唇已被他咬出血,颜色染上殷红中,犹如一朵妖艳的梅花,他冷戾的摆手表示自己没事。

却是轻轻撷去唇上的血珠,愣神的望着,在法国的那天夜里于澄喝醉了,曾经吻去他嘴角血珠的画面一摸一样。

惊诡的抖了抖手,将血滴甩去,甩掉那不堪的回忆。

从于澄的样子,他就知道他完全忘了。

在稍作休整后,下面几幕也开始了。

刚要走到片场中的于澄被元韶拦住,拉近两人的距离,暧昧的气息倾吐在于澄的耳侧,引起一阵酥麻,“待会要去医院。”

惊讶的回神,元韶怎么会知道?难道是刚才于卓昱帮他接上肩膀的时候被看到了?明明他们的动作很自然,根本没人怀疑。

“不用了,我没事。”于澄展开一抹清冽的笑意,就像绮梦似地在他脸上绽放。

元韶眨也不眨的望着,心中却是有什么悸动突然间爆发了出来一般。

随即他坚定的带着一股无法拒绝的霸道,“必须去。”

还不等于澄反应,他就先站到定下的地点。

这一幕终于开拍了,在小教主和雨诗对视后,四周却是危机四伏,原来暗处埋伏着从右相府出来后一直跟着华渝的刺客。

大青天之下,穿着黑衣,纷纷要在华渝右手无法使用的情况下[趁他病,要他命]。

而这个时候华渝将雨诗推到一边的“雪堆”下,这个时候他依然动作流畅无比,也许是生命的危机让他爆发了意志力,硬生生接下来了5个刺客的攻击,比右手更为流畅,步步杀机,誓要在短时间内消灭敌人。

这个时候剧组人员才真相大悟,原来,小教主是左撇子,他真正的底牌。

只是华渝自己也没想到会遇到雪崩,不然他这个底牌还能隐藏很久。

5个顶级刺客,终于让华渝越发吃力,他节节败退,身上的伤越来越多,被划破的,被刺伤的。

这个时候,小教主的师傅终于横空出现。

而一开始画面就像对小教主一样,不会一下子放出真面目,只会听到空中传来的声音。

随后人随声动。

那声音只轻轻说了两个字,带着惯常的戾气和冷凝,犹如死人般的没有温度,“闭息。”

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华渝神色一松,屏住呼吸。

“你们有没发现,华渝一听到声音,好像神色都轻松了下来。”

“那素,小教主之所以那么风骚,还要多亏师傅sama的调教有功!”

“救星来了,小教主终于得救了!”

到这里做了短暂休息,镜头以剪辑方式分别做了几个挥洒自如的,帅气的不能再帅气,冷的不能再冷的威风凌凌的画面,比如师傅大人出现时白到刺人眼的衣角飘扬角度,比如那被寒风刮起的飘扬黑发,再比如那踏雪无痕的轻功和那刀光剑影的挥剑速率,都要精心制作。

当元韶扮演的玉修罗真正和华渝面对面时,已经是拍摄画面好几个场次后了。

玉修罗利用高超的剑术和毒药粉末将这些刺客一一击毙,倒下的黑色刺客和一身纤尘不染白衣的他形成鲜明对比。

而最吸引人的是,是他那双浑浊的几乎看不清的死寂灰眸只有在看到华渝时,才会浮上一层融不化的悲哀,犹如厚重的乌云遮住从缝隙中溜出那浓浓的思念。

这是他曾经最爱之人唯一的孩子,也是他活下去唯一的理由。

不得不说,当元韶一出场,所有曾经被于澄吸引的目光几乎全部转向元韶。

他只是做了几个动作,只是迎风而立,只是露出了那张即使依旧年轻却饱经风霜的眼睛,就像是磁石般让人情不自禁的看着。

即使躺在地上,于澄的气势却愈加迸发了出来,棋逢对手!

华渝饱含复杂,只消一眼,他的神情中夹杂着懊悔、痛苦、惊讶,宛若冬日湖面的结水冰晶,美的剔透美的心醉,“师傅……”

短短的两个字,却道出了一丝叹息,一丝放松和尴尬。

“小教主一定是很笃定自己能歼灭那群人!”

“只是没想到会突生变故,还要靠师傅来救场!一定是又庆幸又不好意思,一直高高在上的他还从没那么弱势过吧!”

“他们两对视的眼神好销魂啊,我陶醉了~~~~~~太美好了!”

“看玉修罗的神情,分明将小教主当他曾经的恋人一般,这声师傅好萌好萌~~~~~嗷呜嗷呜~~~禁忌之恋~~~~”在古代,师徒恋就算是禁忌了,但对腐女来说,师徒男男古装,毫无疑问地戳中了萌点,这印证了一句话,腐女是无处不在的。

“两个人的演技都很棒,简直太吸引人了,我迫不及待想看这一集放出去后观众们的反应了!本来以为小教主的真面目就够吸引人了,没想到还有那么勾人的剧情。”

而两人全然没有受到外围的影响,还在继续。

“这就是你一年来的成果?”这点心机,这点功夫行走江湖,带领魔教?

这一段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但被他一说出来,每个人都自然的想到了潜台词。

玉修罗满含失望的语气,就像一根刺般深深扎入华渝心中,他可以流血受伤,却无法忍受一直尊敬仰慕的师傅这样失望的眼神。

华渝瞳孔紧缩,无法承受突如其来的刺激,压在喉咙里的血(咬破口中血袋)终于打开了闸门般从他口中喷了出来。

“!”雨诗扑到华渝身边,搀着他的手臂,小心翼翼的不敢触碰上面刚才激战后留下的伤口。

没想到事情会这样,那个看起来极端危险程度的男人竟然就是传说中的鬼医圣手,只是短短的几个字就让她眼中无所不能的华渝气急攻心。

而在场外的女生紧紧揪着胸口的衣服,母性情怀爆发,恨不得将华渝抱在怀中好好安抚。

玉修罗太狠心了,竟然毫无所动,他是你徒弟又不是路边的阿猫阿狗!

“我为了让那些刺客放松警惕,故而……没料到会遇到雪崩。”华渝边说,边垂下头,只能从镜头看到他发丝坠下的阴影。

他自责也羞愧,因为他的考虑不周全,险些自己和雨诗两人都要性命不保。

沉默良久,只有风萧萧(配音)的声音。

玉修罗的声音似乎比那冰雪更冷,“哼,死不足惜!”

华渝抖了抖,抬头倔强的望着玉修罗,那坚强却又脆弱的矛盾眼神似乎连神魂都能为他一起堕落一般。

从来没有在演戏中失神的元韶,险些把持不住自己。

而失控也只是一刹那,在mr李喊“卡”之前,元韶又再次恢复了过来,这样小小的bug一般不容易注意,而这个镜头本来就是特写于澄的,于是元天王继续保持他的完美演技记录。

“你……你太过分了吧,华渝怎么说都是你的徒弟!”雨诗潸然泪下,美人梨花带雨的摸样却没有让玉修罗丝毫心软,她深深的控诉在山谷中响起回音,让温柔的她都这么愤怒,足以见得玉修罗的冷血无情是多么让人心寒。

就在这个时候,场务慌乱喊叫像一盆冷水叫醒了沉醉中的众人。

“你们快离开那,石块要掉下来了!”

入迷在这场戏中的众人才发现,悬崖壁的顶部有一个石块,尖刺状,大约有将近一米的直径,果然摇摇欲坠,平日里这么大的石块不足为惧,但现在是从高空坠落带着地球引力,而那位置很隐蔽,为什么勘测现场的人员并没有发现这处危机,现在却是说什么都晚了。

由于几人本就站在峭壁和树林之间的道路上,又因为刚才的打斗,被推倒了路边上,而于澄和尹曼所在的位置正好是石块要掉下来的地方。

尹曼理所当然的身子一轻,就已经快速离开,但趴在地上,又再次[脱臼]的于澄却无法在短时间里离开。

石块,却是像在背后有人推动似地,从峭壁上坠向于澄所在的方位。

有人要害他。

是谁?

于澄的直觉一直很准,这样的直觉让他曾经躲开一次又一次追捕,但这一刻他知道自己是无法逃开了,他不甘心,不甘心就在这样不明不白的状态下死于非命。

他还有太多没有完成的事,还有前世的怨,前世的恨……

没有人在这个时候注意到元韶,他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冷酷暴躁,眼眸中所有情绪渐渐都被打碎,只留下矛盾。

和于澄相遇的一幕幕在脑中挥之不去,他发现在不知不觉间这个冷淡的男人已经在自己心中驻扎了无法抹去,只有这人在自己身边他才会真正安心下来

想要靠近……越发靠近。

融入骨血的靠近,若是我能紧紧抓住你,你是不是会一辈子陪在我身边?

这个想法就像是龙卷风般,将脑中的其他想法席卷一空,长久的疑惑和犹豫在这一刻终于拨云见日,云散月明,这就他心底真正想要的!

这样的想法只是电光火石的一霎那,他的身体已经先做出了诚实的反映,不顾一切的抓住在地上的于澄,那抹温暖的体温填补了心中的空缺,元韶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全身的力量带着于澄倒在另一边,错过了石块落下的地点。

感受到上方温热的怀抱,那令人安心的心跳声似乎也在身体触到的瞬间传递过来,于澄缓缓睁眼,引入眼帘的是元韶温和的眼神,专注、害怕、懊悔、疼惜种种情绪在其中闪过,他语气颤了颤,带着不可察觉的后怕:“你有没有事?”

、法则40:收场

于澄的眼神亮的几乎要灼痛人眼,似乎在这双眼睛面前无法遮掩任何心事。

太过熟悉的场景,坠落后被一双不容拒绝的手控制在怀里。

堕入了魔障,于澄这个时候想到的不是感动,也不是问元韶是否有事,惊恐翻卷而上占据了他所有思维,熟悉的恐惧已深入骨髓,就像困兽随时会张开血盆大口吞噬他所有理智,原本这段时间长久压抑已经让他不堪重负,一天比一天焦躁,似乎怎么都无法安静下来。

终于在今天这突如其来的事故中,彻底爆发了所有惧意和焦躁,他的声音空洞的几乎要消失了气息,低语的呢喃,“滚……,别碰我…”

黑暗漩涡将他卷入其中,逃避般的陷入昏睡中。

他在透过自己看别人,这个想法在脑中形成,但元韶已来不及多想,腿上的剧痛让他再也撑不下去,倒在于澄身上。

周围工作人员都在第一时间围住他们,却不敢上前搬运两人,那块石块砸中了元韶的大腿边缘,尖刺生生插入血肉中看起来颇为狰狞,浓稠的血液就像喷泉般向外涌出,不多时就有一小滩留在地上。

其实元韶把握的点很准备,只是伤口看起来比较狰狞,擦到了皮肉,这样的伤一周就能结茧。

只有等救护人员过来才能移动两人,但这里是郊外又是半山腰,就算救护车要上来,都要折腾很久。而被元韶护在身下的于澄显然已经昏迷,不知有没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