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1/1)

刚开始看见的时候荣玉书倒是打了一个寒战,连忙的闭上眼睛,自我安慰道:“没关系,自己不过就是走进了杀鸡屠宰场而已,没关系没关系。”

突然自己差点被绊了一跤,差点和这些人躺一块了,才发现的是一只手。

这些更加的坚定了唐广在荣玉书心中的形象,杀人如麻,心狠手辣。早先第一眼看见唐广的时候便觉得这个人浑身不但冰冷,还带着煞气,果然自己没有猜错。

空气中从刚刚过了丁字路口的时候便是有一股奇怪熟悉的味道,荣玉书皱了眉头,上前的视野似乎要开阔一些,之后隐隐约约的传来兵器打斗的声音,荣玉书虽然有些害怕,但是对着这些尸体看上去更加的可怕一点,便还是露出了一个头,看了看这周遭大厅的景色。

这地下大厅看上去非常的宽阔,想了想这面积,看来这地下的空间倒远远不止地面上的那点面积了。

大厅似乎被分为了好几个地方,中间用石头垒成的墙面隔开,除此以外,好几根柱子用于支撑,防止坍塌,除此以外,墙面似乎也进过了特殊的处理,摸上去有种独特的触感。

空气中的味道越来越浓了,荣玉书终于明白了是什么味道了,这不就是硫磺吗?在看看周围的景色,其中有一个巨大的石桌上面摆放着一些器皿,虽然叫不出名字,但是看那样子这里就活像一个古代的科学实验室。

唐广正在和一个人打斗,一个中年男子高壮,鹰钩鼻,目光狠戾,手上的武器倒像是弯钩一样的,唐广持刀与之对抗,丝毫不觉得吃亏,反而从速度和力度,好像还占了上风,鹰钩鼻男子渐渐的处于下风了。

一时不查,鹰钩鼻男子身上被划了一刀,退到一旁,眼神狠毒的瞪着唐广,声音有些尖利的说道:“唐广,你欺人太甚了!”大厅也是像刚刚的走廊一样,遍地都是躺着的尸体,荣玉书凑脑袋出来,正好被鹰钩鼻男子看见了,冷笑一声,说道:“你居然还带了帮手?”

荣玉书看见那狠毒的眼神朝着自己袭来,顿时打了一个寒颤,一时不查,整个人的身影都出来了。

顿时感觉自己身上被插了千刀万刀一般的难受,扫视了一番,看着离着自己最近的一个石桌,似乎三面围绕,顿时一步做两步的,“蹭”的一下就跑到石桌里面去躲着。

躲进去后才发现,这里面居然已经有一个人了,荣玉书刚刚想要惊叫的时候,那个人马上捂住了嘴巴,让他不能发声。

作者有话要说:

、逞强连累被石埋(二)

接着昏暗的光线,可以看见的是捂住自己嘴的是一个大约二十多岁的青年。

青年的身形有些消瘦,脸上的表情也有些憔悴,颧骨有些明显,浓眉大眼,大爷说不上英俊,但是一双眼睛有些疲惫,似长期没有精神所致的。

手上的老茧有些膈应人,只见着青年人做了一个让荣玉书不要说话的动作,然后问道:“你是谁?”

荣玉书呜咽了两声,嘴巴捂住的你让他怎么说话啊!

青年才反应过来,一双眼睛即使在光线不是很明亮的情况下面也显得有些亮,荣玉书呼吸了两声,听见外面的打斗是依然的激烈,刀剑相碰的声音还是那么响亮,一时间有些瑟缩的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在这里?”

这青年没有身穿赤铠门的灰色门服,普通的衣裳,就像是普通的平民一般。

青年瑟缩在这里,看上去有些怪,时不时的听一下外面的动静,说道:“我是什么人不重要,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情况很危险你知道吗?章擎这个人心狠手辣,如果自己活不成的话,他会拉着外面的那个人陪葬的,到时候这里炸了,我们全部得活埋在这里。”

荣玉书的眼睛瞪大了,不会吧,那现在自己赶快出去吧,话还没有说完呢,就听见外面的那个鹰钩鼻的人一声惨叫,接着充满了狠戾的声音说道:“唐广,你坏我们好事,我们是不会放过你的,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们谁也别想得到!”

青年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说道:“不好了,章擎要炸了这里了。”

几乎是同时的,荣玉书听见唐广的声音有些急切的说道:“出来!”说的这是荣玉书呢。

旁边的青年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出去什么啊,进来吧,来不及了!”

伴随着一道身影出来的同时,大厅里面突然想起了巨大的爆炸声音,脚下的土地都摇晃了两下,外面只听见“轰隆”的声音,是大厅头顶镶嵌的石块落下来砸地的声音。

进来的身影正是唐广,比起外面死不瞑目的赤铠门的门主,唐广倒是比较的镇定,只是若有若无的一丝的血腥味,显得镇定多了。

伴随着头顶的巨石的一声闷响,像是大厅的上方已经坍塌了,砸到了躲藏的石桌上面,旁边又是一阵闷响,像是什么东西砸了上去,本来还以为有些结实的石桌现在却变得有些岌岌可危,旁边的空处落下来了一大块的巨石,正好将这边出口堵住了。

荣玉书心里面默念着如来佛主观音菩萨还有玉皇大帝,无论是谁,只要是能救他一命的都好啊!

终于外面的响动都停了,荣玉书动了动,周围全部都是一片黑暗,就是呼吸之间都是带着一股的砂石火药味道。

旁边的青年终于松了一口气,在这个黑暗中,显得尤为动听。

“呼,终于停了,话说如果我们被埋在这里,可不可以出去啊?”

荣玉书在一旁闭上眼睛,反正都看不见,一时间,本来就有些小的空间里面只听见的是碎碎念叨道:“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唐广不耐烦的说道:“闭嘴。”

荣玉书经历过地震,但是所有的经过都没有这次来的惊恐,一本来对着唐广还有些惧怕,但是不知道刚刚是不是把脑袋给砸晕了,现在又是耳鸣又是头昏的,听见了唐广的声音也没有什么害怕了,有些委屈,想到自己来到了唐代,本来还算是顺利,结果就是为了这个硝石嘛,你说自己来了到底有什么用,不仅抽搭的说道:

“我说我不来,呜,你偏要叫我来....”说着又抽搭了一下鼻子,继续委屈的说道:

“现在我们都埋在这里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的去,”又抽搭了一下鼻子,一时间黑黢黢的小空间里面就听见的是荣玉书委委屈屈的声音道:“我就一个平民小百姓,武功也不会,你那么多的兄弟你不叫他们下来帮你,叫我下来。”

唐广沉默了一下,说道:“那是因为人手不够,府衙里面的捕快经验青涩,我叫他们守在周围,防止有人逃跑。至于你,是因为你知晓真相,下来可以帮我寻找有用的东西。”一番话,解释了一番,但是想了想,确实有些对不起这个书生,于是语气有些生硬的说道:“抱歉。”

唐广一直以来自视甚高,出师以来从未遇到过敌手,自己的师傅也曾经感慨道自己是习武的天才,普天之下若是单打独斗的话,加上那些隐居的老怪物以外,能杀了他的,也绝对超不过一只手。更别说唐广从来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偷袭暗器毒药什么的也用的非常的顺手,以一敌百什么的也不在话下,事实上面他也曾经这么干过。

他一直认为赤铠门不过是一个二流门派,就算是加上门主那些人对他来说也不过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不过就像这个样子,碾死了倒是挺容易的,但是没有想到的是还是留下了不少的麻烦。

荣玉书心情低落的无以复加,听见旁边的那个青年劝慰道:“不要做大动作啊,本来这地下还有通风的地方,但是刚刚的爆炸估计都堵住了,到时候窒息就不好了。”

荣玉书尽全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唐广将注意力放在了另外的一个人的身上,有些有些警惕的问道:“你是谁?也是赤铠门的人?”

青年漫不经心的介绍说道:“我?我叫韶兵,我可不是什么赤铠门的人,我只不过是被他们抓起来的。”

荣玉书虽然现在的情绪还是很低落,但是还是竖起耳朵听着韶兵说着。

原来韶兵其实算是一个另类的炼丹师,说他是炼丹师嘛是因为他们的祖父其实就是一名炼丹师,到了他这一代,已经名不正言不顺了,韶兵倒不是炼丹,是干其他的事情。

硫磺加上硝石还有木炭会引起爆炸是炼丹师众所周知的事情,在有一次炼丹的过程中,无意中不小心把木炭落进去了,倒是没有发生爆炸之类的事情,不过炼丹炉还是冒出来了火花之类,唯一不同的就是当时的火花成绿色,看上去煞是好看。

韶兵有些奇怪,经过了无数次的爆炸与试验之后,他发现的是其实不同的金属加进去的话,爆炸出来的火焰其实是有不同的颜色的,正当他喜悦着呢,有一群江湖人士,也就是赤铠门的人将他抓住了,逼着他造一些火药和类似杀伤力大的武器,也就是现代人常说的炸药之类东西。

原来,在试验烟花的过程中,韶兵无意中的试验,倒是有很多杀伤力很大的炸,药,配,方,引起了周遭人的注意,赤铠门将他抓住,带到了周古县这个地方,已经有半年多的时间了。

每天就是研究这些火药啊,火器啊之类的。说到这里的时候,韶兵和着荣玉书抱怨道:“我其实就只不过是想弄一些烟花啊,真没有想到这里来啊!”

荣玉书闷闷不乐,他管你想要在什么地方啊,所以说你们这些人就是没有追求,在历史发展的意义上面,火器的重要程度可是远远的大于烟花这种玩物丧志的东西啊。

不过他都要死的人了,他才不管这些呢!

可是即使如此,荣玉书还是低声的说道:“其实火花的颜色不同,其实是因为里面的金属不同的原因,铜的话,根据制作方法的不同,可能是蓝色或者是绿色,钙的话,是红色,硼砂的话,是绿色的。”

韶兵的语气中带着些惊喜的说道:“真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荣玉书紧缩成一团,自己被埋在下面,幸好的是空气足够,不吃不喝的话,可能过不了两天的时间他们就可以把他挖出来,敷衍的说道:“那是因为我喜欢读书,书中自有颜如玉你不知道吗?”

唐广的声音在黑暗中传来,问道:“那么,赤铠门飞凤流凰也是你做的吗?他们把你抓到这个地方来就是为了火药?”

韶兵的语气有些不屑的说道:“什么飞凤流凰啊,名字取得倒是很好听,其实就是一种威力比较大的火药,那东西爆炸之后威力当然大了!至于他们把我抓过来,当然就是为了火药了,那个东西危险,外行人一不小心就会爆炸,他们拿着配方做过几次,可惜最后都爆炸了,后来所有的东西就由我全部负责了。”

荣玉书脑袋里面还是有些模糊了,有些发困,但是模模糊糊的还是听了几句,大约就是说本来当时几人选择周古县的时候,就是看中了这里的死火山的硫磺还有丰富的硝石矿,硝石矿虽然不值钱,但是硫磺却不好找,可惜最后没有抢过吴进业那群土豪,一狠心,便将矿坑炸了,然后在平民里面造势,想把吴进业还有周福爷他们给赶出去。

本来多好的一件事情,可惜偏偏运气不好,遇到了办案回来的唐广一行的大理寺一群人,就这么黄了。

荣玉书模模糊糊的头笼搭着,一点一点的,刚刚想要睡觉的时候,旁边的唐广挠了他一下,把荣玉书挠醒了,唐广的语气有些严肃的说道:“不要睡觉,坚持一下。”

荣玉书又困又累,尼玛你以为他们这是冻着呢,睡着了就醒不过来了啊?他们要是运气好的话,也要在这里呆个一天的时间,那些人埋了将近四五天的也不睡觉?

反挠回去,用的可是指甲,唐广蹙眉,但是并不出声,荣玉书没声好气的说道:“我现在要是再不睡的话,明天你就再也听不到我的声音了,不要打扰我知道吗?”

韶兵也劝慰道说道:“睡一觉也是好的,现在最重要的是保存体力。”

荣玉书睡得很不舒服,又是做了一晚上的噩梦,而且这里被埋的又不分白天黑夜,耳边总是觉得出现了幻听,后面的时候更是有些喧闹,总觉得有人在叫他的名字,直到旁边不知道是谁推了他,把他推醒了,他才迷迷糊糊的听见,好像是有人在叫他的名字,而且声音还很大声。

荣玉书以为是自己还没有睡醒呢,没有想到旁边又有人挠了他一下,痛的荣玉书的精神马上就清醒了。

刚想发火呢,就听见阿福声音有些迷蒙的传来了。

“少爷,少爷你在哪里啊!”阿福是一个忠厚的汉子,平时的时候就是被打的很的时候,也都是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带着哭腔的样子倒是少得很。

不过阿福的声音传来了,荣玉书顿时有些惊喜了,这么快,连忙高声的叫道:“阿福,我在这里,在这里,听得见我的声音吗?”

阿福一阵欣喜的叫道:“我找到少爷了。”

自己头上又是一阵的喧闹声,过了好一会,头顶的石桌一阵松动,然后整个都往上抬了一段距离,砂石土块石块都往下面滚落,突如其来的阳光出现的时候,荣玉书的眼睛还有一瞬间的不适应呢。

微微眯了一段时间,听见阿福的声音离着自己如此之近,泪腺有些不受控制,眼睛微微湿润了一下,感觉一双手从自己的腋下,就像是提一只小鸡一样的把自己从一堆土石碎块中提起来,睁开眼睛,才发现原来是唐广。

唐广的动作算不上轻柔,但是也算不上是粗暴,明明一起被埋在了这里,唐广出来的时候却是头发衣裳整齐,整个人风度依旧,倒是显得他和旁边的那人衣衫凌乱,看起来狼狈不堪。

把自己挖出来的人正是阿福,看见荣玉书安然无恙,阿福趴到了荣玉书的面前痛哭道:“少爷,少爷幸好你没事,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明哥儿是在一旁,也是泪眼朦胧的看着他,道:“少爷,没事就好,真是上天保佑。”

唐广从碎石上面一跃而下,才发现这次的爆炸的范围还是真够广的,整个地面都凹下去了,不过好在的是这附近的地面上没有什么民居,多是平地,没有什么关系。

看着日头,也是正午之后了,大理寺的几人马上的围上来询问唐广,唐广看着旁边抱着荣玉书哭的阿福的手指头上带着血迹和满身的狼狈,对比一下自己这边的人,语气渐渐有些不善的说道:

“同样是被埋在下面,人家公子的仆从在尽心尽力的挖掘,你们在干什么?”

偏偏肖川还有些傻的笑了一下,回答道:“我们,我们在一旁看着的呢!”

唐广:..........

荣玉书隔不远,也听见了。

荣玉书:..........

肖川啪啦啪啦被踢到了一旁,滚啊滚,荣玉书计算了一下距离,能把起码一个一百二十斤的男人踢到至少十米远以外,就算是用滚的,那得要多大的脚力才行啊。

旁边的一个大理寺的人一脸惊恐的解释道:“大人,其实开始我们也是在帮忙,只是那个叫阿福的人力气奇大,一个人就可以把一大块石头扔的三尺宽的石头甩到一旁,而且他那人心急之下还胡乱的不分地方的乱扔,其中有两个人就是被砸到了送回去了的。”

所有人同时将目光转移到了阿福的身上,阿福正哭的欢快了,压根没有注意到。

荣玉书欣慰的拍了拍阿福的脑袋,赞赏道:“阿福,干得好。”不过不知道是夸奖阿福的是不顾自己救他出来,还是将大理寺的人给砸了。

作者有话要说:

、皇帝驾崩举国丧

正是盛夏,虽然已经过了大暑,接近立秋,但是这天气还是有些没头没脑的热着。

日头晒着正热着呢,白的有些耀眼的阳光洒落在大地上,若是从远处的山上望去,比邻着京杭大运河的洛阳城,在一片波光粼粼的宽阔的犹如银纱一般的运河旁,就像是一颗璀璨的明珠。

这个时候的大唐,就如同这世界的中心,周边列国皆来朝拜天,朝上国,就是这洛阳城中,经常走在路上,便可以看见一两位金发碧眼的波斯人往来。

异国风情和古代建筑交相辉映,给这个国家带来别样的风情。

就是在这炎热的夏天,洛阳城中也是绿树成荫,炎热并没有给这个城市消减人气,在这运河旁边,你可以感受到充满水气的微风迎面而来,为这个城市增添别样的风情。

离着那日矿坑的事情大约有一个月的时间了,那日几人刚刚出来,还没有吃过饭的功夫,唐广便收到了手下的消息,脸色大变的离去了,临走之前的一幕荣玉书记得尤为的清楚。

那日唐广几乎是连衣服都没有换,便骑上马和着大理寺的一群人神色匆忙的离去了,只是骑着那高头大马走的时候,到荣玉书面前的时候,一拉缰绳,马蹄高高的悬起,唐广整个人坐在马上,显得这位七尺男儿颇为英俊潇洒,语气有些僵硬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问的正是荣玉书。

荣玉书虽然稍稍的有些无语,但是还是老实的回答道:“在下名荣玉书,字文玉,洛阳人士。”老老实实的行了一个读书人的礼,抬头也没有指望唐广能说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