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1/1)

卓昀单膝跪在他跟前,握住他的脚踝,那动作极轻柔,力道却刚好。卓亦忱挣了几下,都没有挣脱。纠缠间,反倒如同小情人间嬉闹,又平添几分暧昧情愫。卓昀原本只打算替他穿好罗袜和鞋,但在纠缠之间,他就又陷进去了,好不容易清明下来的一双眸子又渐笼上一层迷蒙的雾,手抓得益发紧了。

腿部的颤栗一路蔓延,直抵心扉,让卓亦忱稍稍平稳的心跳再度紊乱。

“你、你又要做什么……”本是带着训斥意味的话语,但因为说话的人面带潮红,语气也不一点强硬,倒像是动情一般的欲拒还迎。

卓昀竟俯身去吻他的脚踝,用嘴唇摩挲那里柔嫩的肌肤。

卓亦忱倒吸一口气,全身上下都绷紧,只能咬着下唇轻轻喘息。

卓昀一边吻,一边喃喃地说,“你答应绝不离开我……”

这句无头无尾的话让卓亦忱诧异,晕沉的头脑终得片刻冷静。他不禁想,难道卓昀是因为太害怕自己会离他而去,所以才压抑地如此辛苦?

卓亦忱一颗心早就软成一滩水,此刻更是动容不已,他沙哑着低声应道:“……好。”

卓昀的吻还沿着他的脚踝蜿蜒而上,在绷直的小腿处留恋,“我去哪,你也一定会跟我一起。”

卓亦忱水气氤氲的一双眸子先是疑惑,但他根本来不及思考此话含义,在他腿上缠绵的亲吻已经席卷了他所有理智。他的目光越发涣散迷离,额头也沁出一层细密热汗,眼角还带上了一丝动人的红。

“……好,我都答应你。”他颤声答道,“你、你快停下,别别这样……”

、第三十三章 :别开玩笑

卓昀慢慢停下所有动作,抬头看了哥哥一眼。

而卓亦忱似乎还未恢复过来,眼神还有些迷蒙,双唇微张,胸口起伏,萦绕周身的热度的确还未消退。

卓昀复又低下头,唇角却缓缓翘起了。他细致地服侍哥哥更衣,动作不再出格,一再地克制揉搓的欲望。他不能在哥哥身体抱恙时,趁机如此欺负人。

卓昀扶着他起身,替他一层层地穿上内袍外裳,又系上腰间的玉带。卓亦忱的身体还未恢复过来,腿部还有些极细微的颤抖无法控制,他只得轻轻地将自个身体靠在面前的胸膛上。察觉怀中的人不动声色地倚靠过来,卓昀的动作顿了顿,收在他腰间的手愈发紧了些。

略微散乱的鬓发被拨开,鬓边的汗珠也被拭去,卓亦忱抬起头来,神色已然恢复原来的清明。

他不是无知年少,方才那些暧昧的言辞举动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俩人朝夕相处已经不少时日,他是不温不火地慢慢亲近卓昀并信任他。但同时确实有些害怕卓昀对他的热切和极度的亲昵。对方的感情激烈汹涌,他担心自己承受不来,也担心这种一时的激情根本维持不了多久。

在这个尊卑分明的时代,卓昀天之骄子的身份,意味着他可以对他想要的人用尽所有手段,只为将这个人紧紧拥在自己怀里再也无法逃脱。卓亦忱觉得,自己离这种人简直遥不可及。这到底能维持多久?他现在只想过着平静安稳的日子,只要一种简单、稳固却持久的关系就心满意足。

“昀儿,”他终于开口,“虽然,我刚刚答应了你,但……我并不想进宫。”

闻言,卓昀先是一顿,旋即笑了笑,“哥,我该替你绾发了。”

他见卓昀不回答上一句而是转移话题,担心卓昀心有不悦,劝道:“昀儿,你先别动气。我并不是……”

“我没有动气。”卓昀语气和缓。语毕,他就抓起卓亦忱的手,将人拉到妆台前,又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下。

卓亦忱心下忐忑,正等着卓昀先开口,对方却拔下他头上的钗环,正儿八经地拿修长的手指开始给他梳理漆黑的发丝。

卓亦忱无声地叹了口气,他见卓昀始终不动声色不置一词,像是打定主意要忽略那句推拒进宫的话。卓亦忱只好继续先前没说完的话,“我并不是因为想离开你才这么说的,而是……我高攀不起。”

闻言,卓昀停顿片刻,又继续手下的动作。银镜里,两人的面容映在一起,卓昀的脸从他头顶露出一半儿。

卓亦忱轻叹一声,用略带疲惫沙哑的声音说:“你依靠我,信任我,甚至是……喜欢,那皆是因为你还是庶民,你别无选择,你只有我。但如今,你要回到你该去的地方,到那时候,你不止只有我,你拥有很多,我又能算是你什么人?何苦让我给你锦上添花……”

这番话在卓昀听来,竟是觉着有些狠心,难道他的感情只是因为别无选择?求他别离开只是因为想锦上添花?

卓昀太容易在哥哥面前败下阵来,他手一松,整个放掉已绾成髻的长发,双手紧紧抓着卓亦忱的肩,低哑着声音问:“原来,哥哥竟是这么看我。那容我问你一句,你当真舍得?”

卓亦忱黯然地沉默片刻,正欲开口,卓昀却用手捂住他的嘴。

他只好别过脸去,不看他。

卓昀却慢慢地伏下了身,修长有力的手指从卓亦忱的嘴唇摸到下颌处,让他抬起头来。

“就算你能狠下心离开,但我却舍不得。你有句话不对,我并未拥有很多,我也只有你。哥……”

卓亦忱在心底苦笑,好不容易稍稍冷硬的心又被这一声低唤软化了。卓昀的额头抵着他的,还紧紧揽着他的腰,想挪挪身子都不行。

他无奈叹道:“你让我拿你怎么办……”要是一切都没有说破那该多好,他就当不知道卓昀的感情,这样或许能够坦然地抽身离开?

“若不是你,我哪有今日。卓昀发誓,永不负卿!”

卓亦忱苦笑,“你可知道,我是拿自己的下半生来打赌,赌你会始终如一……”

卓昀半跪在他脚边,直视着他的眼睛说,“我何尝不是在赌?即使现在我赌输了,你当真不要我,我还有机会还有时间把你争取过来!倘若你对我终有一拒,此事终不可免,我情愿它早点来!然后,我再换种方法慢慢磨你,一直磨到你心甘情愿答应为止……”他慢慢低下头,脸颊贴住哥哥屈起的膝盖,“你就这么狠心……”

卓亦忱的眼眶不禁一热,在心底无声叹息。卓昀明明就要回归正统了,可他此刻却像一只快被抛弃的小狗一样,紧紧贴着他,像是怎么都撵不走,还说自己狠心。

“如果我让你赌赢了,那你……”

卓昀猛然抬起头。

卓亦忱就这么和他对视,沙哑道:“你要伴我一辈子,直到死……”

这番话无异于肯定和同意。那一刻,狂喜和激动几乎席卷了卓昀,他忽然疯了一样地去吻哥哥微微张开的唇,那是他渴望已久的潮湿温度,以至于终于得到的那一刻,他几乎无法自制,颤抖着,忍不住用牙齿轻咬。想深入,想缠着,想揉碎,但又小心翼翼地舍不得弄出一丝丝疼。

卓昀的吻毫无章法,全凭本能厮磨啃咬,迫不及待地探索地更加深入。彼时,卓亦忱还坐在雕花椅上,须得勾着脖子,颇有些吃力。卓昀单膝跪地,挺直腰背,双臂揽着卓亦忱的后背,让他倚靠在自己怀中,复又深深地吻下去。方才亲手替人穿上的衣裳又被亲手扯开,腰间的玉带掉落在地。卓昀的手隔着一层薄薄的丝绸落在他胸前。

卓亦忱只觉身上热得厉害,不禁低吟出声,身体被这么触碰着,内心深处一直干涸的地方竟激流如泉涌,他忍不住尝试着伸手回应卓昀,才刚刚触到对方滚烫的脸颊,卓昀剧烈地颤抖了一下,继而愈发激烈地亲吻起来,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不忌。他的掌心正触着卓亦忱的心口处,尽管隔着一层布料,还是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处肌肤的温腻柔软,因为太过紧张而微微弹动的薄薄肌肉,令人不忍释手。

亲吻在他的脖颈处留恋,直叫人后腰发软。卓亦忱难耐地将脸侧过去,转眸间,无意中看到了银镜中的自己。那模样让他羞得紧紧闭上眼。卓昀自然注意到哥哥这个细小反应,他笑着在卓亦忱上下滑动的喉结上轻咬一口,然后一把将人打横抱起,往床边走去。

卓亦忱先前躺在床里面睡觉因此没有察觉,如今从外头看这层层帷纱的拔步床,大得简直就像新婚的婚房一样。卓昀抱着他进去,还咬着他的耳朵低声说了句,“外人都知晓我在里面,没人敢进来。”

床很大,床下有地坪,高高的木架栏杆,如同“床中床、罩中罩”。那种极为私密隐蔽的氛围在此刻深深刺激了卓亦忱,他喉咙干涩,紧张得几乎屏住呼吸,睫毛也不停抖动,眸中蒙上一层水光。

他突然很想临阵脱逃。先前他们已经停过三回,可那把火每次摁下去都会复燃,而且一次比一次来的猛。逃不掉的!

想通之后,卓亦忱认命地闭上眼,微颤着躺在那里不动,双手却紧紧揪着身下的锦褥。他散开的衣襟之下,半遮半露着两颗微微挺立的柔嫩珊瑚珠子,随着他急促的呼吸颤抖起伏,万分诱人爱怜……

卓昀压在他身上,与他唇舌相缠,越来越热烈,直往喉咙深处顶去。羞人的水啧声在安静的帐内响起,和着急促软腻的喘息声,以及锦褥揉擦发出的沙沙声,竟犹如伴奏一般,给这一室春光平添几分旖旎情致。

绵绵亲吻时,卓昀的手一路轻抚着来到卓亦忱身下。因着是第一次,卓昀没有将怀里的人儿剥得一丝不挂,绸裤还凌乱地挂在他身下。卓昀的手指隔着单薄的绸布一点点探进深谷。指尖才碰到,卓亦忱就闷哼出声,身子剧烈地颤了一下。

察觉到怀里人的不适,卓昀的动作停住。卓亦忱用双手推了推卓昀的胸膛,俩人的唇舌这才徐徐分开,舌下的玉液被带得溢出嘴角,分开时,还在空中划出银丝。

卓亦忱面色嫣红动人,尤其是水红的眼角,隐隐透着一丝艳意。因初尝云雨而迷离,他不复往日的清明寡淡,这种微涩却又诱人采撷的模样让人不忍释手,却又不知该从何下手。

卓昀又伏下身去,这次是来到前面。

这下卓亦忱更加紧张,下意识地低声叫道:“不要……”这一声低呼在卓昀用手轻轻包裹那处时倏然拔高,颤抖的尾音又惴惴落下,倒像是一声低泣。

“别怕,”卓昀压低身体,与他一再贴近,又轻轻含住那莹润透红的耳朵尖,“哥哥体弱,不宜过劳,不过既已应下,我定让哥哥欣悦……”

卓昀的动作很轻柔和缓,这让卓亦忱终于稍稍放松紧绷的身体。掌心的温度比那处还高一些,那处被熨得发热,那种绵绵的热度往四肢百骸蔓延,几乎让人觉着骨头都被酥透,卓亦忱紧紧蹙着眉,只得用手挡住自己的脸,咬紧牙关生生抑下喉间的低吟。

卓昀在这事上也没有任何技巧可言,但胜在力道适中,动作又细致轻缓,应当能让人感觉到舒适。可为什么哥哥还是没有反应?

卓昀伏在他耳边,低柔地问道:“如何?”

卓亦忱不无羞愧地叫道:“你快停下吧,我不行了……”他难以自制地低叹一声。

听到这声叹息的卓昀也跟着情动几分,手下的力道加重了些。

卓亦忱浑身一颤,当即觉着一股热流迅速地汇集到那处,而且越聚越多,几乎要迸裂而出。在令人晕眩的快感中沉浮,卓亦忱却渐渐觉出一丝滞闷,像是欲望被堵住,发泄不出来,好难过……

卓昀见哥哥还没反应,手中再稍稍加重一点力道。

卓亦忱羞愧道:“快别……别磨我了……”

卓昀忍不住笑出声,轻咬着他的唇瓣,“明明是你在磨我。”

闻言,卓亦忱觉出一丝不对劲,他用手肘撑着微微起身,然后低下头,可双眼蒙着一层湿热的雾气,他看不清眼前的情景,只能极力睁开眼睛。

等到视线终于渐渐清晰,卓亦忱拉住卓昀的手挡下动作,然后他就发现那处是静止的,自己……自己压根没!反!应!

那一刻,两个沉重的字顿时打下来,重重压在他心头——不举!

卓亦忱只觉得老天简直是跟他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折磨人啊!刚穿越过来时体弱多病走路都喘也认了,起码逐渐改善不是,虽然还谈不上强壮,但现在也健健康康像个年轻人。卓亦忱没春梦,没梦遗,更没右手,之前他一心一意投入在“食”上,完全没空理会“色也”之事,如今好不容易体会到这个年纪该有的滋味,结果!竟发现自己不举!这感觉简直无法描述!

他无力地重新躺倒回去,万般无奈地深深叹了口气。

卓昀见哥哥没反应时就有些怀疑可能是……但他只是怀疑并不肯定。他跟着躺下来,将卓亦忱搂到自己怀里,安抚道:“哥,你毕竟是头一回,兴许还没到兴头上,你容我再试试?”说着,他便伸出手。

卓亦忱有些尴尬地挡住他的手,又叹息着翻了个身,将嫣红未退的脸埋进枕间,哑声道:“……对不起,我我……我不行……”

卓昀只觉跟他小声道歉的哥哥此刻分外讨人疼,他从背后抱住卓亦忱,低柔地哄道:“无妨,肯定可以治好……”

、第三十四章 :绝不纳侧

刚穿越过来的时候,他就发现这具身体有不少痼疾,但总归老天爷给他开了一扇窗。如今他好不容易壮着胆子想要尝试、体会个中滋味,结果……老天爷关上了他的门。

卓亦忱蔫蔫地窝在被褥里,开始反思为什么会这样。是不是因为这几天他都没有累积“食值”?再多多累积,能治好这个羞于启齿的痼疾么?

卓昀正和他并肩躺着,见哥哥还是埋脸的鸵鸟状态,便劝道:“咱们回去,让宫里的御医开出方子,好生调养一阵定会好起来。”

念想是这样,但敏锐的直觉告诉卓亦忱,想要痼疾好起来远没那么简单。他之前光是借助消耗“食值”改善体质,前前后后快耗去一个月的时间。其实,这恢复速度算很快的,以前卓家也没少给他用药,长年苦于药石,但却收效甚微。还是依借“食色”的系统君更给力。若是为了更快地积累更多“食色值”,那还是进宫更有裨益,没办法,谁让他摊上一个势利眼的系统君呢。

卓亦忱叹了口气,轻声道:“我想见爹娘,你带我去见见。”

“好。”卓昀抱着他坐起身来,一边给他整理衣襟一边说,“以后你在宫里也无妨,带上腰牌就可以出城,爹娘虽加封,但也还在京里内城,咱们可以时常走访。”

“嗯……”卓亦忱低低地应道,面上还是有些怅然。有幸能扎根在卓家,他一直觉得这是自己的福气。如今当真要离开,就如同媳妇出嫁,心里始终舍不得娘家。

卓昀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当然他断不会把“媳妇出嫁”真说出来,只是笑道:“你总归要离开爹娘身边,世子也得出户开府。不过,你大可不必担心卓家的子嗣,等到父亲加封爵位,先前不理咱们的各路亲眷自会找上门来,光是旁系过继这事,那些人都会在父亲面前争相不让。”

卓亦忱到底是现代人,竟没想到过继这一层来。先前卓家失势受打压,亲属府第个个唯恐避之不及地撇清关系,好点的塞些银子立马送客。官场上办个事都需要上下打点,卓父性情耿直,不屑这一套,宁可用微薄的积蓄归园田居过清贫日子,也不愿拿银子去讨好这些官。如今,卓家东山再起,趋炎附势笑脸相迎的人绝对少不了。卓父没有一房妾室,卓家的子嗣少,过继的理由很充分,想凭着过继攀附的人怕也是不少。

卓亦忱问:“不能谁想过继就过继吧?”

“当然。必须咱爹娘愿意,还要请人看五行八字。”

卓亦忱放下心。

初试云雨一事,只能不了了之。卓亦忱自觉颇有愧疚,小声地问要不要补偿。卓昀一愣,继而埋首在他颈窝大笑,“你这话……好!那你准备如何补偿我?”他原本已经打算收手,这下子又变得兴致勃勃。

卓亦忱轻咳几声,左右拦着卓昀不安分的手,“作为补偿,我我……我做菜给你吃,想吃什么你说便是,我一定办到。”

卓昀还是笑,“我说什么你都能做出来?那好……”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我跟你共同完成一道雪地红梅怎么样?”

雪地红梅?这是什么菜?卓亦忱最先想到印着红花的瓷白年糕。

卓昀瞧见他脸上的疑惑神色,低声道:“那我来告诉哥哥……这道菜该如何完成。”

“洁净的白玉,先细细地润一遍,泛出水光,然后再印下红痕……”他一边说,一遍去轻轻龇咬卓亦忱的脖子和耳垂,一时轻,一时重,轻的时候只是痒,重的时候微微疼,在莹润的肌肤上留下一个个小红点。

卓亦忱忍不住微微一颤,这下可算是懂了“雪地红梅”的名堂!这个卓昀……亏他想得出!“别胡说,压根没这道菜,是你自创的……”

“可不是嘛,”卓昀笑着低下头,在哥哥的唇角厮磨,“你说你一定办到,可要信守承诺。”他的双手隔着中衣,包裹着哥哥的双瓣揉捻,好似揉面团一般。还道:“雪地红梅你不答应,那就……粉蒸玉谷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