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部 寻访(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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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日上三竿咱们才慢慢上路,午间到了许昌就住了下来。此时许昌城明小竹与我的关系,拜托钱府替她娘购置一处屋业及雇佣一应下人,并称青姨若是无事,两老大可相互走动,最后询问起各人近况,说离开已快两月,不知阿乙和小蝶夫妇可有喜讯传报。

三人离开后,咱们套上马车也即起程,向北又进了河南境着运劲流注百脉,浑身骨节爆发出一阵噼啪声,整个人似乎高大了许多。如雨哼了一声,还要冲上前去,我知道刚才申交泰顾忌咱们其余的人,一直有所保留,可若是连如雨也收拾不下来,那今日诸事休提,接下来定会全力施为,便笑道:“雨儿,申先生的武功确是高明,你还是下次再领教吧”

如雨应了一声走了回来,申交泰也不敢留难,我笑道:“申先生有何打算”

申交泰盯着我坚决的道:“申某决不会苟且偷生,独身返回”

我笑道:“咱们会放了先生带来的人。”

申交泰默然半晌,抱拳道:“如此在下立即带人离开,今后阁下所到之处,横江派退避三舍,冒犯之处,还请恕罪”

我点头道:“不过若就这样让你回去,未免太有违江湖规矩,申先生留下点东西吧”

申交泰怒道:“申某人就在这里,要什么尽管来拿”

我望了月儿一眼,她盈盈起立,笑道:“好,若妾身十招道:“究竟是不是他做的,咱们自会查明。”

陈华急道:“有个人倒有极大的嫌疑,这人叫祝强,他曾是我的弟子,后来不服管教逃了出去,聚集了一批人,好象叫做狂风二十盗,他用的也是这五虎断门刀”

我哼道:“你想咱们替你清理门户吗你放心,使这刀法的人咱们都会查不过陈永现在的所在你最好说出来。”

陈华沉下脸道:“咱们已十多年没有见面,早就不清楚他在何处了”

我冷冷地道:“只要他没做过,你说出来也不会害了他,你若是不说,妄自多吃苦头,说不定还会送了性命,最后咱们还是能找出他来。”

陈华铁青着脸,低声道:“那你们自己去找他吧”

我微笑道:“难道还怕找不出来吗只要查查你每次外出都往哪里去,见些什么人,就能大致找出来”

他似乎豁出去了,哈哈笑道:“既然一查便知,那你快去查呀”

我奇道:“你不怕死了吗”

陈华骂道:“恶贼快来杀了你家大爷,老子死也不会说出他的下落”

我笑道:“你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早也该死了,不过你不怕死前受苦吗”

陈华自知不能幸免,破口大骂,我笑道:“你的左眼是怎样瞎的”

他见我既未动刑,也不再追问,就停了下来,说道:“咱们四兄弟都瞎了左眼,当然是被人刺瞎的”

我笑道:“你看看我的眼睛有什么奇特之处”

陈华抬眼看来,顿时神色大惊,我慢慢锁住他的心神,先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待他一一作答,然后才柔声问道:“陈华,陈永的日子过的很平静舒适,是吗”

陈华脸上露出回忆表情,点头道:“是”

我微笑道:“他很快活,是吗”

陈华脸上露出笑容,又点头道:“是,他很快活”

我笑道:“他实在可算快活,人人对他都好,是吗”

陈华叹道:“是,他变了,他对每个人都好,二嫂对他更好,二嫂真是好人,还给他生了个女儿”

我感叹道:“他们的家境还不错,对吧”

陈华笑道:“是,杂货铺的生意挺好,一家人大可应付得过去”

我微笑道:“只是他们应该改变一下环境,这样会更快活”

陈华叹道:“我知道他心里害怕,怕以前的事被老婆女儿知道,怕别人不再对他好他不敢到中原,不敢去江南,只好躲在那鬼地方”

我摇了摇头,叹道:“那里的确不怎么样”

他点头笑道:“是啊,白天热得冒汗,晚上冷得哆嗦,一张嘴就半口沙,奶奶的,他不想我去,老子还不乐意去呢”

我笑道:“这也难怪,戈壁、沙漠的天气都是这样,有多少人受得了,长久下来,大伙儿都是张橘皮脸”

陈华道:“照啊,我去了两天就耐不住,那风吹在脸上,好似刀子刮过一般,我对他说二哥,你若生小子也罢了,可生了一个水灵灵的闺女,你也忍心让她窝在这里,你看看这玉门镇上,哪有小伙子配得上她”

我笑道:“你上次去看他是什么时候”

陈华道:“是三年前”我心想难怪他不怕咱们去查,便柔声唤醒了他。陈华一震醒过神来,骇然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微笑道:“我问了你陈永的下落。”他惊骇道:“我我”

我笑道:“你说他好好的什么地方不待,偏要躲那么远干嘛,一个人干了那么多坏事,还蠢得娶妻生女,最终弄得连累家人,是不是”

陈华一下子软了下去,有气无力的道:“你不是人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取下面具,笑道:“你们四兄弟瞎的那天,刺瞎你们眼睛的人是怎么说的,难道你都忘了吗”

陈华面色变得雪白,喃喃道:“报应”

我哈哈一笑,说道:“我骗你的,我会派人去玉门镇调查,若是他真的已不做坏事,我便放过他,更不会动他家人,你打算怎么谢我”

他努力抬头望了我一眼,我淡淡的与他对视,他困难地道:“解开我的穴道”

我点了点头,俞林拍开了他的穴道,然后微微挡在他的身前。陈华大力喘息了几次,慢慢由趴着的姿势变为跪势,向我叩了个头道:“谢谢你”然后拔刀砍在自己脖子上,头颅滚去老远。

我看着那仍跪着的尸身从断口处源源不断的喷出鲜红粘腻的鲜血,心中不由升起厌恶和烦躁,见俞林看了我真面目后一副胆战心惊的模样,便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他一下吓得跪在地上,叩首道:“神君饶命,属下决不敢乱说”

我心想俞林当日在长安悬壶药堂就早知道月儿、如雨是我的两个妻子,自然知道神君便是原来的寒梅公子,只是我一直没说明,他就只好装作不知。我淡淡道:“这事想来你也知道,只是怕别人因为我和教主原来的关系,便说她派人假扮神君,咱们也不好办事。”

他忙道:“神君怎能假扮得来属下理会的”

我点了点头,站起道:“让人把这里清洗一下,把他安葬了吧”

我走进已经化掉了。原来圣教秘制有化尸粉,护法以上头目都可领取,处置起尸体来方便简捷,难怪洛河帮那四人会找不到。

这晚没有更多变故,次日一早咱们便起程,俞林就等在前方路上。快要抵达洛阳时,他又先赶一步前去安排布置。到了金铃上次带咱们去的住宅,休息了片刻,我便带着众女到浴房沐浴。正舒服享受时,金铃已带着小竹到达。

金铃见到我时情不自禁的两眼发光,粉脸兴奋的微微发红,心如鹿撞,呼吸也快了许多。这些也瞒不过月儿的眼光,她咯咯娇笑,更令金铃羞赧。小竹微微躲在金铃身后,俏脸晕红,神态动人,但我已无心仔细欣赏。金铃正要盈盈下福,我招手道:“宝贝儿,快过来”

她脸红走了过来,一面轻轻说道:“贱妾恭贺爷大仇得雪”

我微微一笑,她又转头对月儿和如雨笑道:“月儿和雨儿最近都是名声大噪,雨儿武功大进,威名远扬月儿的武功还在其次,相貌儿可引人注目了”

这些消息路上咱们都已听过,两女都是一笑置之,只是月儿虽然绝美,却没有传出“天下第一美人”的名号,不知是否是已嫁为人妇的缘故,她面上虽然不说,心里对慕容小睫却更加好奇。我握住金铃的玉手叹道:“珠儿,相公真是想死你了”

她神色欢喜,垂头低声道:“贱妾又何尝不是朝思暮想的思念相公”

我哈哈大笑,从浴池里站起迈了出来,小梅连忙拿干布替我抹身,金铃接了过来道:“让妾身侍侯相公”

我笑道:“不错,就算你不赶来侍侯,相公沐浴后也会召你来的”

她又羞又喜,螓首微垂,神色动人至极。我忍不住把她紧紧抱在怀里,不住抚摸她的背臀。

金铃立即情动起来,张开小嘴急促地喘气,双手环住我的猿腰。我大力抚摸揉捏着她丰满浑圆的,一面低头吻上粉颈,灼热的舌头逐寸舔遍,然后再吻上樱桃小嘴。她的身子火热起来,霞烧玉颊,酥胸起伏,主动把香舌吐了过来。舌头缠绵转侧,两人乐此不疲,香津暗渡,我不住吮吸,动作越来越狂野,她喉间柔弱的呻吟,渐渐被我压得弯下腰去。

我一面在她身上抚摸,一面解着她的衣衫。金铃只知顺应着我的动作,浑然未觉自己已逐渐解脱出来。到我松开她的小嘴,她才发现自己身上已只剩下少的不能再少的衣物,大羞之下竟然想逃

我身形一晃已挡住浴房小门,狞笑道:“跑往哪里跑”

月儿银铃般的笑了起来,我胯下紫红的毒龙早已剑拔弩张,不住向金铃点头示意,四个丫头早已羞得闭上双眼,如雨啐了一口,又忍不住抿嘴笑了起来,靠在浴池边上等着看戏。金铃羞赧地垂下头去,又忍不住偷眼瞟着我意气风发的下体,桃腮晕红,酥胸起伏更是夸张。

我慢慢向她走去,一面肆无忌惮的套弄着自己,她竟象少女一般神色慌张,手足无措,眼睛却怎么也移不开,终于软弱的闭上了凤目。我走到她身后环住她的纤腰轻轻一拉,她便倒入我怀里。我让下体挤压着柔软丰满的,一面解开她的轻纱有法子对付唐门,给小弟说说行吗”

那冯大哥微笑道:“说出来也不值一文,要是双方几十个人对上了还好办,咱们只要准备些渔网和藤盾,大可应付的了”

郑二狗忖思道:“渔网藤盾”突然一拍桌子笑道:“啊,我明白了,大暗器用渔网,小暗器用藤盾,对吗”

那冯姓汉子笑道:“对,咱们一队人只需带一副渔网,七八面藤盾就成,只要挡住正面,护住持渔网的兄弟,咱们慢慢向前推进,他们若不想和咱们比拳脚功夫,就只好撤退。”

郑二狗赞道:“妙计,妙计大哥可曾把这法子报上去”

那冯姓汉子显然是慎重之人,闻言笑道:“这法子还粗浅的很,有许多地方都不妥当,说不定有大隐患”

邻桌那家里生了牛犊子的曾大伯此时说道:“其昌,策略府有没有贴出榜文”

那冯姓汉子连忙笑道:“曾伯,已贴出来了,不然我也不敢乱琢磨呀”

曾大伯慢慢地道:“既然已贴出招贤榜文,有了好点子就应该报上去,纵使还不完满,大伙群策群力,也能找出最好的方法”

冯其昌点头应道:“是,曾伯,我马上就去”

曾大伯却摆了摆手,笑道:“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打算,先也别忙,我讲个故事给你听”

冯其昌被他看破心意,不由红了红脸,其他人听说曾大伯要讲故事,顿时兴高采烈,一人高喝道:“张小柱子,还愣着干嘛,给老爷子加壶酒润润喉”

那靠在厨房门柱上的小二故意拉长了声音唱道:“来咯,上好花雕一壶”走到桌前放了酒壶,嬉皮笑脸地问道:“老爷子,今儿又说上点啥”

旁边有人笑骂道:“小兔崽子,滚一边去吧,别扰了曾大叔的兴”张小柱也不生气,笑嘻嘻的走回去又靠在门柱上。

曾大伯笑道:“这事也过了好些年了,那时老汉也同小柱子一般大小,也是在外面做小伙计”

张小柱接口笑道:“原来老爷子也做过小伙计,那我可有盼头了”

曾大伯微微一笑,旁边却有数人骂了出来,张小柱苦笑道:“各位大爷,小的不多嘴了,成吗”

我见那曾大伯六十多岁,农夫打扮,只是眼神充足,身子骨硬朗,大异于外间寻常农夫,想来年轻时在总坛外游历任职了多年,见识广博,所以甚得众人尊重。

只听他又慢慢说道:“有一天酒楼上来了个二十三四的年轻人,叫了一桌子酒菜,一个人自斟自饮,那时我年纪小见识少,只觉得他腰里鼓鼓的似乎藏了些东西,也不敢多看。那小子悠闲自在,酒量可不小,片刻功夫就要了四壶酒,到他刚把第四壶喝完的时候,楼梯蹬蹬蹬的响了起来,有个乌脸汉子闯了上来”

那张小柱实在忍不住,笑道:“老爷子,脸怎会是乌的,您老想说的是紫脸吧那紫面庞的确威风的紧,上次地方上有个”

旁人正要开骂,曾大伯摇头笑道:“的确是乌沉沉的一张脸,当时我也挺奇怪,心想:哎哟,这人只怕是身患绝症,命不久也,要么就是中了毒。可这人一开口说话,我就知道两样都不对”

曾大伯停下来慢慢喝了口酒,那张小柱张嘴想问,但看看大伙都是聚精会神,又忙闭上了嘴。曾大伯吸了口气,才又道:“这人中气充足,声如洪钟,眼神凌厉,决不象患病或中毒之人,当时我就在心里琢磨,这人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呢听了他们几句话,我才猜到了一些,直到许多年后,我才听别人说起这原由。”

众人被吊足了胃口,有人轻轻问道:“老爷子,他们说什么来着”

曾大伯慢慢说道:“那乌脸汉子上了楼,一眼就看到那年轻人,脸色就变得更是可怕,一个劲的冷笑,说道:唐老二,你果然在这里,好得很那年轻人却象不把他放在眼里,只是平淡的说:颜铁城,你已毒气上脸,快去安排后事吧。那颜铁城却笑道:不错,我是要准备后事,不过不是为我自己,而是为你们唐家每一个人安排后事那时他的表情可狰狞的很,我心里也不由害怕,只觉得他定是个大恶人,而那年轻人却是好人。”

众人现在都已知道,那“唐老二”想必是巴蜀唐门的人,而那颜铁城却是唐门的对头,只不知两者有什么仇怨。

曾大伯又道:“那姓唐的年轻人仔细打量了颜铁城一眼,沉下脸哼道:想不到这天下还有人敢解唐门的毒颜铁城哈哈大笑起来,可那声音却象是在大哭一样,他说道:这世上就是有一种人,不会管你是谁,只要见到有人危难,他们就会出手那年轻人哼道:这世上能解唐门之毒的大夫可少的可怜。颜铁城说道:我不会告诉你他是谁的,唐家歹毒狠绝,老天爷也容不得你们,老子就要替天行道,灭掉你们唐家那年轻人哼道:颜铁城,少吹大气了,少爷上次毒不死你,这次你还跑的掉吗颜铁城不再说话,只是从怀里掏出样东西,那年轻人看了这东西,立即大笑起来。“

曾大伯咽了口唾沫,接着道:“原来颜铁城掏出了双鹿皮手套,那年轻人大笑起来,说道:颜铁城,你尝到了唐门暗器的厉害,打算改练暗器吗颜铁城却不答话,只是慢慢把手套戴上。那年轻人把外袍脱掉,原来腰间系了六七个皮囊,鼓腾腾的装满了东西。楼上食客见两人要拼杀,早跑的一干二净,那时我也知道那年轻人是四川唐门弟子,虽然怕他们的暗器,但还是大着胆子在楼梯口偷看。”

郑二狗笑道:“老爷子你胆子真大,若是粘上点星儿,恐怕今儿世上也没有虎子哥了”

那虎子哥想来是曾大伯的儿子,众人都笑了起来,曾大伯笑道:“怕当然很怕,但实在好奇的紧,楼梯口刚好有个厨房装青菜的大竹筐,我就缩在筐里,只露出半边脑袋,心想若这样也被打中了,那只能算命该如此。”

众人又笑了起来,有人说道:“老爷子好急智”

曾大伯笑了笑,脸上神色却似乎回到了几十年前那个酒楼,慢慢说道:“那年轻人戴上手套后,突然一扬手就发出了三道乌光,一眨眼就到了颜铁城面前。我那时实在看不清他是怎样从腰间皮囊里取出暗器,又如何发了出去,更看不清那三枚暗器是什么东西。那年轻人发出这一招后,立即临空跃起,手中又握了一把毒砂,只待看清楚颜铁城躲闪的方向,立即就要一把当头洒下”

众人不由都屏住了呼吸,曾大伯接着道:“谁知颜铁城把两只大手摆在身前,始终站着不动,我听到扑扑扑三声,那三道乌光似乎打在他身上,又好似被他收去,反正那年轻人脸色大变,呼的一下洒出手中毒砂。这时颜铁城突然一个旋身,身上宽大的外袍反卷上来罩住那片黑云,反而向那年轻人飞去。那年轻人连忙变换身形,但已是手忙脚乱,等他落下地时颜铁城已冲了过去,一拳刚好打在他胸前,顿时喀嚓几声胸骨全碎,口中鲜血狂喷,眼见是活不成了。”

众人大出意料,心中充满疑问,曾大伯顿了顿又道:“我那时也呆住了,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唐门中人竟然如此不堪一击。那颜铁城冲上去抓住那年轻人的衣襟不停的摇,吼道:唐老二,老子这招霸王卸甲还过得去吧,老子专门练来对付你家那连环三招的但那年轻人早已说不出话来,被他这么一摇,顿时断了气,颜铁城对着尸体大笑了一会,又大哭了一阵,才下楼走了。我见他古古怪怪,心想一定是个疯子,印象也特别深刻。”

店中众人听到这里,都不由吁了口气,有人问道:“老爷子,你知道那替他解毒的人是谁吗”

曾大伯摇头道:“我不知道,后来听说有两个人一定能解去唐门的毒,一个是药王王知生,一个是天山仙姥,但这两人一个云游四海,一个远在天山,若等中了毒后再去寻找,那绝对不成。”

冯其昌突然站起作了一揖,恭敬地说道:“老爷子,我明白了,多谢您老指教”

曾大伯目中露出些狡狯,笑道:“我指点了你什么,我可不知道”

冯其昌微微一笑,这故事指出了对付唐门的两个法子,一是准备充分,二是出其不意。或许还有一点,就是不能因循守旧,若不是唐家那青年墨守成规,就不会被人算计;若是颜铁城一直用这法子诱杀唐门中人,那他也命不久也。

冯其昌原来的法子不是不行,但未考虑地势、时间、攻防等许多因素,更没有变通的措施。与任何人对阵都不能只概括为一种简单的形式,而要有一整套应对策略。

曾大伯讲这故事目的就是向他指出这要点,若冯其昌能在短时间话那人道:“这两位都是我的手下,这是左巡查屈雄”又指着另一个道:“这是右巡查王成。”

我笑道:“施兄年纪轻轻就做了护法,敢情是有什么了不起的本事”

屈雄再忍不住,对我大喝道:“回护法问话”

洛阳原分坛主褚明叛乱的一个原因,便是总坛迟迟不肯升他为护法,而象俞林那样很有才干的人,也是最近才提拔上来。由此可知霜雪等人在他们长时间的统治期间给圣教留下了许多难题,金铃做了教主后咱们忙于对付河北和福建叛乱势力,把解决这些问题的工作暂且搁置到一边,这些问题若不妥善处置,说不定就是圣教基业崩溃的开端。

我笑道:“敢问施护法,不知在下坏了哪条规矩”

施巨源冷哼道:“驻外弟子在总坛期间,若要在各片区停留,必须向各区负责人报到备案。在下就是这区的负责人”

我奇道:“你的意思是我若想在这里喝酒,必须先要你点头”

施巨源冷笑道:“不错”

我笑道:“狗屁不通”施巨源大怒,握爪向我肩头扣来,我举手一挡滑了开去,笑道:“护法别动怒,在下圣名寒梅。”

店内众人都吃了一惊,施巨源肃容抱拳道:“原来是寒梅公子,公子是回总坛复职吗”

我摇头苦笑道:“在下年已二五,尚且只是一介白衣,没有职位”

施巨源愣了一愣,笑道:“难怪在下从未听说过”

三人对望一眼,神色古怪,忍不住都大笑起来。王成喘息道:“哈哈,老大,原来这是个兔儿爷公子”

我冷冷的望着三人,施巨源一下板起脸哼道:“你们这些公子哥儿仗着有些身份地位,肆意扰乱总坛法纪,弄得民不聊生,既然落到我手里,少不得要你俯首认罪”

青松、长风、清泉几名公子畏罪潜逃,加上这次教中比武大会选出的五十名好手无一个公子,教中难免认为公子、公主的命名已蜕变成霜雪等人笼络安抚下属的一项手段,公子身份不再是荣耀,或许反而会招人鄙视。

酒店外已有不少人驻足观看,大多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施巨源笑道:“屈雄、王成,把扰乱法纪的狂徒拿下”两人走了过来,王成狞笑道:“兔儿爷,乖乖束手就擒吧”

我依言转身,把手负在背后,两人狂笑起来,双双扣住我两肩。众人正在大叹我没出息至极时,只见眼前一花,“砰砰”两声,两人捂住小腹倒了下去,不住翻滚,却痛得叫不出来。

施巨源脸色大变,惊道:“你敢拒捕伤人”愣了愣突然从怀中掏出一只红色的竹笛递入嘴里,哨笛声还未响起,却见人影一闪,我重重一个肘拳打在他肚子上,施巨源张大了嘴倒了下去,虾子一般的弓起身子,喉间“嗬嗬”不断。

酒店内外众人大惊,一些人挡住了出口,有几人跃上屋顶大声示警,我见他们如此自觉,苦笑着坐了下来。本来并不想把事闹大,如今已是欲罢不能。众人见我并不逃跑,不在那么如临大敌,周围数声哨笛响起,数人施展身法快速赶了过来,屋顶有个声音问道:“人呢”一人答道:“还在酒店里”

三个人掠了进来,都和施巨源一般衣着,青衣白带,为首一名老者五六十岁,腰间白带却有一条亮闪闪的金线,正是我第一次来总坛当日接见过的石泉。

这石泉不过是资历老些,并无特殊才干,那天并没下什么功夫,过了两月,早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他看了地上三人一眼,环目一扫,眼光就盯在我身上,问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