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义结金兰(1/1)

唐度锦虽然年岁比孟绍原大上不少,可是无论在社会履历,照旧为人处世上都和孟绍原相差得太远了。

三言两语之间,这位宋子文宠信的审核专员,已经把孟绍原引为知己。

只以为天下之大,大多都是碌碌无为之辈,宋子文虽然待自己很厚,惋惜他身居高位,和自己推心置腹的时间太少了一些,只有这孟绍原,又是善解人意,又是精明醒目。

薛三枪都被他干掉了啊。

你说,国民政府那么多当官的,那么多的军队,桂军的英式装备,中央军的德式装备,一个个武装到了牙齿,可那么多年却任凭一个小小湖匪横行犷悍,祸殃太湖,无可怎样。

偏偏这个力行社的小特务一泛起,举手投足之间,悍匪已灭。

这样的人才,居然只是一个小小组长

用人何其不公!

他想着,这次清静脱险,回到南京,总要找个时机,去上海和宋子文好好的推荐一下这位孟组长。

明珠不行隐藏于土壤之中。

他约莫怎么也都不会想到,这可正是孟绍原的目的。

想要让宋子文突然之间,就对自己青睐有加,那是绝对不行能的。

可是,最最少,要让他脑海里记着一个名字:

孟绍原!

这样,未来无论要求他做什么事情,对方一听,哦,原来此人就是孟绍原。

如此目的便算是到达了。

又在那里聊了一会,孟绍原把自己想要唐度锦记着的事情,用语言诱导,让他牢牢记得。

然后便起身,请唐度锦去洗个澡,换上一身清洁衣服。

趁着这个时机,他把季一凡叫了进来,付托他找两个特务,先行护送唐度锦回到南京,路上一定不能泛起任何问题。

季一凡这时候对他是心服口服,一口允许下来。

唐度锦沐浴易服竣事,重新回来的时候,容光焕发,似乎换了一小我私家似的。

“唐令郎心胸特殊,果真不愧是名家之后。”孟绍原一竖大拇指,拍了一下他的马屁:“唐令郎,这次剿匪,缴获了一些薛匪的赃物,我呢,想着唐令郎遭受如此惊吓,那薛匪实在可恶。所以,绍原斗胆,想请唐令郎带一箱子赃物回去,算是压压惊吧。”

唐度锦一怔,怎么也都想不到居然有这样的好事。

他这次能够虎口脱险,已经是万幸了,可孟绍原居然还要送自己那么厚的一份礼

“孟组长,这不行,这不行。”唐度锦赶忙说道:“这是你和兄弟们拿命换来的。唐某人虽然懒得管事,但对一些事情照旧清楚的。你们流血流汗,不为了功名利禄,谁愿意拼命所以这箱子工具唐某人是万万不会收下的。”

孟绍原叹息一声:“唐令郎高风亮节,绍原和你相比,实在以为忸怩。不外,唐令郎,绍原掏心窝子的说几句话。你虽然清高孤苦,懒入红尘俗流,可现在咱们有些政府部门糜烂至极,醉生梦死,一心只想款子尤物,从来掉臂国家民生,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财政部宋先生在的时候,那是意气风发,大有振作之举。可是现在孔某人上台,民俗马上一变。你想想,宋先生脱离之时,为什么要把你留在财政部为什么不能把你带在身边那是有深意的,宋先生是知道你有能力,有本事的,想要你留在那里,帮他看着辛苦打下来的山河,以图未来之举啊。”

他在那里侃侃而谈,信手沾来,唐度锦听在耳朵里,却是名顿开。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怪不得子文叔叔去中国银行担任董事长,自己请求随着他一起去,子文叔叔却是再三不愿,只是嘱咐他在财政部好好历练上一段时候,再给自己重任呢。

自己实在是糊涂啊,居然心灰意冷,寄情于山水之间。

谬妄,谬妄,这完全是辜负了子文叔叔对自己的厚望啊。

孟绍原这次倒绝对不是乱说八道,而是猜的。

宋子文为什么把唐度锦留在财政部他需要有人帮自己看着,随时汇报动向。

偏偏这位唐令郎,基础没有相识到宋子文的苦心。

“唐令郎,绍原斗胆,想问一下,你这次回去后知道应该怎么做,怎么说吗”孟绍原突然问了一声。

唐度锦虽然一点都不在意:“虽然实话实说,薛匪可恶,竟然敢绑架政府要员,罪大恶极,死有余辜!”

“这个,绍原回去后写的事情汇报上,简陋是如此写的。”孟绍原慢吞吞地说道:“孟绍原衔命剿匪,在江阴长江某无名小岛上,发现财政部巡查审核专员唐度锦,持枪与十余悍匪之请。”

“请说,请说。”

“绍原和唐令郎身份悬殊,却想厚颜和唐令郎歃血为盟,效仿桃园,结为异姓兄弟!”

唐度锦大喜过望,他心里可不就是这么想的

一来,这个孟绍原实在对自己的胃口。

第二点,这次自己遭到绑架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太清楚了。

孟绍原只要咬死了自己是奋战到底,别人就不知道真相。

然后最重要的一点,孟绍原的话说的他热血沸腾,想要在财政部好好做事,未来能为宋子文所用。

如果能够有个力行社智慧机敏的特务,充当自己外应,那未来再做事就要利便多了。

只是他性格清高,要说出义结金兰这样的话,有些难为他了。

孟绍原主动提起,唐度锦连忙顺水推舟:“绍原说的是那里话,我的命都是你救的,早就有和你成为兄弟的想法了。来来来,我们连忙摆香案,杀鸡歃血,结为兄弟!”

“不行,不行。”孟绍原却出人意料地说道:“这事千万不行轰轰烈烈,结党营私,那是上面最隐讳的。为了制止给人落下口实,我看,你我只需心里知道是兄弟就可以了。”

唐度锦心里那份谢谢不必说了。

孟绍原那是随处在为自己着想啊。

“绍原,你让我说什么好呢我看,歃血就算了,可形式不能不做。”

说完,一把拉住孟绍原的手,跪倒在了地上:“黄天在上,厚土在下,今日唐度锦和孟绍原结为兄弟,从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若有三心二意,天打雷轰,不得好死!”

这些话,他原来是无论如何也都说不出的。

孟绍原也学着样子说了一遍,搀扶起唐度锦:“年迈!”

“绍原弟!”

一声“绍原弟”,叫的孟绍原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算是和高层之间,建设起了一个枢纽了。

这枚棋子安下,现在虽然看不到利益,可是未来等到用到他的时候,那重要性不言而喻。

自己煞费苦心,要的就是这样效果。

“年迈在这里受苦了,稍作休息,我部署两小我私家,先护送年迈回南京去。”孟绍原早就部署好了:“平时,你我私底下以兄弟相称,但在公务场所,照旧一切如旧。”

“正是,正是,我也是和你一般的想法。”唐度锦连连颔首:“那我就先回去了,绍原,你我南京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