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莫不是怕被将军揍(1/1)

第66章 莫不是怕被将军揍

少年微怒,眉眼桀骜无双。

议政殿上群臣憋了半响,没个吱声的。

老皇帝失笑道:“所有官员的薪俸都是按照品阶发的,户部在这方面从未出过错,谢爱卿若是手头实在拮据,尽管同朕说便是。”

谢珩同帝京城里这些出身高门的臣子不同,大老远从长平郡那种小地方来,府里上有老下有小,加上之前赐下去的小厮小厮,光是吃穿用度就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臣谢过皇上。”

谢珩也不和赵毅客气,直接了当的说:“臣府里确实缺银子,日前我家姑娘想买个铺子还同人赊了银子。”

众人议论纷纷,这谢将军也就是个长得好看又运气好的草包。

寻常人都是拼命的装点自家门面,即便是府里穷的吃咸菜清粥了,面上也得摆出一副我们是世家大族的气势来。

哪像谢珩,跑到议政殿桑和皇帝哭穷来了。

偏生老皇帝听了,眉头还舒展了不少,当下就赏下不少金银,外加绸缎玉器。

谢珩来者不拒,收完赏赐,面色如常的道了声谢恩。

众人都以为这事就算完了。

偏偏少年又继续道:“可俗话说救急不救穷,臣还是想向杨尚书讨教讨教,怎么钱生钱,能生出几千几万倍来?”

众人这才听出这话里头的深意来。

这少年哪里是来哭穷的,分明就是冲着杨建诚来的。

老皇帝的面色渐渐沉了下来,“朕也想问问杨卿是怎么做到的?”

“臣惶恐!”

杨建诚跪在地上就没起来过,“此事臣好不知情,府里用度一直都是臣的内人在操持……”

谢珩不紧不慢道:“杨尚书这话的意思是让我去向杨夫人讨教?”

众人:“……”

这人到底是真没听出来这是推脱之词?还是故意为难杨建诚?

这少年……真是惹不得啊!

杨建诚恨声道:“谢将军!莫要逼人太甚!”

谢珩面朝龙座,目不斜视,“启禀皇上,臣要参工部尚书杨建诚,独享一人之富贵,不管同僚死活!”

一众大臣们目瞪口呆。

赵毅头疼的扶额,“杨建诚留下,众卿退朝罢。”

跪在地上的众人起身回列,没出列的已经整理衣冠准备行礼告退。

身姿卓然的少年依旧站在原地,嗓音朗朗:“皇上。”

赵毅面色难看的打断他:“此事朕会彻查!谢爱卿静等结果便是。”

“臣领旨。”

谢珩面色如常的补充,“臣方才只是想提醒皇上保重龙体。”

赵毅一时无言。

一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异口同声道:“请皇上一定要要保重龙体啊!”

赵毅罢了罢手,王良高声道:“退朝!”

群臣躬身退出议政殿。

这天的朝会不知不觉就拖到了中午,老皇帝留了杨建诚单独问话,一众大臣们出宫的时候已经是饥肠辘辘。

一帮内侍捧着赏赐之物跟在谢珩身后,少年步调缓缓的走着,时不时有人同他打招呼,他也只是不咸不淡的点个头。

“谢将军。”

王益昌加快脚步走到了谢珩身侧,“上次的寿宴未能同谢将军痛饮,今日再聚一回如何?”

“真是不巧。”

谢珩看着王首辅这张皱纹丛生的老脸,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致,随口找了个由头道:“府里还等着我拿这些回去换米粮下锅呢,首辅大人,咱们改日再聚。”

王益昌笑了笑,“既然将军有急事,就下次吧,下次!”

“告辞。”

谢珩微微颔首,先行一步,出宫而去。

身后,王益昌看着他的背影,久久没有前行。

身后几个门生聚了上来,“恩师,这个谢珩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在这个时候同杨建诚叫板,应当是在向恩师示好。”

“既然是示好,他为何拒绝恩师的相邀?难不成真是因为将军府穷的无米下锅,得等着他把这些赏赐送回去才有饭吃?”

“鬼才信这话!”

一众热低声议论着,在这官场上也算是阅人无数了,偏偏谁也看不透这个尚未及冠的少年。

“长平郡被洗劫一空,谢珩这种出身富贵的公子哥儿,一夜之间从富乍贫,这日子自然是难过的很。敢在议政殿上哭穷,也算是个奇人了。”

王首辅抚着长须,微微笑道:“手头拮据好啊,人总是要有弱点,才容易掌控。”

众人齐齐拱手躬身道:“恩师所言甚是。”

……

将军府。

谢珩早朝还没回府,宫里来的赏赐先下来了。

紧接着,朝中大半官员的管事差不多都已经来将军府走了一趟,一个个的话不多说,送了银子和物件就走。

最会来事那几个,还宽慰了温酒几句,“谢家如今有谢将军支应门庭,日后定会门庭锦绣的!”“少夫人只管等着享福吧。”之类的话。

不多时,大堂就堆满了各家送来的箱笼,温酒让人从小到大的摆着,自己坐在桌案前,亲自记录这些人送来的礼品。

金儿在旁边帮她磨墨,“姑娘……这些大人是不是都怕被将军揍啊?好端端给咱们送这些做什么?”

温酒也不知道这些人抽的什么风,随口道:“等长兄回来就知道了。”

就那少年的行李作风,你猜也猜不着他到底做了什么。

她下笔如风的写着礼品单子,庭前人来人往,东西堆得越来越多。

一帮小厮侍女忙的团团转,光是送客领路都得跑着来,这是他们入住将军府之后最忙碌的一天。

这边还没完。

刚刚出去送客的小厮侍女们急奔而来,“少夫人!少夫人你快出去看看吧,外边……外边好多人……”

温酒一颗心猛地悬了起来,不等他们说完,就起身快步朝大门走去。

金儿小跑着追上她,急道:“姑娘,你慢些!我先去前头看看,万一是什么麻烦事,你也好避着些啊。”

温酒深吸了一口气,“没什么可避的。”

自从和谢珩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她觉着自个儿的脾气都急了不少,根本就没办法精心听人说完。

这个长兄真是……

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一个少年。

而此刻,将军府大门口人满为患,声音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