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部分(1/1)

种醒懊僖肮埂q┯鸷着绦晌瑁谝淮o麂纳焦戎薪德洹o讼嗽谏狡律涎傲艘恍├笾Φ纫肮谙呦淳唬ナ骋徊汀q艄庋だ茫展燃偶牛宕嗄裎匕樽陪桡枇魉跤木病br >

纤纤坐在草坡树影之中,望着一双蝴蝶翩翩飞舞,突然又是一阵难过,泪水无端地滴落下来,心道;“原来蝴蝶也这般快活。”

雪羽鹤独脚傲立,见她突然落泪,白翅扑扇,在她背上轻轻拍拂,弯下长颈,清鸣不已。

蝴蝶翻飞,缠绵绕舞。纤纤怔怔地凝望着,泪水又扑簌簌地滚落下来。也不知那狠心短命的臭鸟贼,此时寻来了没有突然心下一阵后悔,应当在屋中留下一些线索,好让那鸟贼鱿鱼方便寻来。正胡思乱想,忽听天上传来嗷嗷怪叫声。纤纤蓦地大喜,脱口道:“太阳乌”

心中欢喜难抑,跳将起来,循声眺望。

密集枝叶参差环合,露出一角蓝天。蓝天之下,高峰险峻,黑岩突兀,叫声便是从那山峰后传来。“倘若那臭乌贼从空中飞过,没有瞧见我,那该如何是好哼难道还要我挥手叫他吗门儿都没有。”

纤纤噘着嘴:“是了,我骑鹤从他身边飞过,他若是叫我,我便故意装作听不见,气也将他气死。”

抿嘴微笑,凝神翘望。

嗷嗷叫声越来越近,突然几道黑影从高峰之后转折飞出,闪电般冲入这山谷之中。纤纤眼尖,立时瞧见那几道黑影乃是六只乌黑的怪鸟,巨喙如钩,红睛胜血,头顶一个巨大的肉瘤,双翼黑羽如钢,平展之时竟有四丈余宽。腹下四爪,前短后长。此时后爪微曲,前爪上则勾了一大团淡青色的丝囊,如蚕蛹一般微微颤动。

纤纤心中大为失望,喃喃道:“臭鸟贼,早知不是你了。”

突然一阵委屈酸苦,泪水又涌了出来。忽听那怪鸟嗷叫连声,抬头望去,一只怪鸟悲呜怒吼,突然从半空笔直摔落,重重地砸在山谷溪流之中。水花四溅,怪鸟抽动了几下不再动弹,血水迅速涸散开来。余下的五只怪鸟俯冲而下,围绕着那只鸟尸盘旋片刻,后爪纷纷在它身上探扫。见它确已毙命,这才嗷嗷叫着冲天飞起,朝西边翱翔而去。

纤纤跃下山坡,走到那鸟尸旁,蹲下察看。那巨鸟横亘在溪流中,上游的清水汨汨冲刷,从两旁化为血水流下,腥臭难当。她蹙起眉头,捡一根树枝,拨弄那鸟尸巨翅。“嗤”地一声,树枝竟被乌尸的翅羽倏然切断。

纤纤吃了一惊,凝神望去。见那巨翅之上,根根翎羽乌黑发亮,犹如匕首一般。方知这怪鸟羽翼犹如万刀齐攒,极是锋利。当下小心翼翼地拨开它的翅膀,瞧见怪鸟肋腹之间,插了一技长箭,直没箭羽。想来这怪鸟不知在何处中了一箭,强撑着飞到此处,终于不支身亡。

纤纤心下好奇,这怪鸟瞧来力气极大,双翅又是天然利器,不知是谁竟有如此能耐,能一箭穿入其肋腹之中。当下小心地探手握住那箭羽,猛一用力,将之拔出,坐倒在地。箭长六尺,颇为沉重。箭簇为缤铁所制,箭身青铜,上刻“天箭”二字。

纤纤蹙眉道:“天箭”

她年幼时便听父亲叙述大荒名人掌故,大荒着名射手也历历可数,但从未听说天箭之名,想来是荒乡僻壤中的无名箭手。当下也不在意,用那长箭挑拨怪鸟爪中紧抓的青丝囊。怪鸟巨爪抓得甚紧,勾拨了半晌方才将那丝囊挑开。

雪羽鹤突然大声鸣叫,尖喙勾拖纤纤衣领。纤纤微微一凛,知道这灵禽必是预感到什么不祥之事。难道这丝囊之中竟藏了什么可怕凶险之事吗纤纤心中登时害怕起来,但好奇心终究占了上风,用那长箭与树枝小心翼翼地勾开丝囊,定睛望去。

“啊“纤纤惊叫一声,面色煞白,猛地丢开长箭与树枝,踉踉跄跄朝后疾退,蓦地坐倒在地。那青丝囊中竟是一个一丝不挂的裸体女童从高空摔下,头颅碎裂,肢体骨骼也断为数截,脑浆混合鲜血,红白一片,双目圆睁,满是惊怖恐惧的神色,眼角泪珠未干。

纤纤倏地感到一阵唔心,腹内翻江倒海,弯腰干呕起来;呕了片刻,突然觉得莫名的恐惧害怕,悲从心来,低声颤动哭泣。雪羽鹤白翅扑扇,轻轻抚摩,低呜不已。

纤纤哭了半晌,逐渐平定下来。想到那女童惨状,心下恻然。突然心想:“是了那余下的五只怪鸟也都抓了这么一个丝囊,难道其中都是孩童吗”

她虽然任性自我,但自小受父亲与王亦君影响,颇有侠义之心,想到这些孩童被怪鸟掳走,死生难料,心中登时大凛。

不知这些怪鸟何以掳掠孩童倘若是以之为食,又何以以丝囊包里囊中孩童又何以一丝不挂一大串的疑问蓦然跳入脑海。纤纤咬唇思虑半晌,理不出头绪,心烦意乱。猛一顿足,痛下决心,对雪羽鹤道:“鹤姐姐,咱们追踪那些怪鸟,瞧瞧它们究竟要将那些小孩带到哪里去”

她心中担忧那些孩童生死,一时间将自己的安危与西行目的抛在脑后。

雪羽鹤摇头鸣叫。纤纤插着腰,脆声道:“鹤姐姐,你这就不对啦咱们行走江湖,自当见义勇为,拔刀相助,怎能贪生怕死坐视不理。”

这番话说得豪气干云,连自己的面颊都滚烫起来。雪羽鹤侧头独立,沉吟半晌,点头鸣叫。纤纤大喜,搂住雪羽鹤的脖颈,笑道:“走吧,”

翻身跃上鹤背,朝着西边天际急速飞去。

雪羽鹤往西急速翱翔,空气逐渐转冷,竟似逐渐从盛夏进入初秋,又从初秋进入深秋初冬腊月一般。

地势越来越高,四下高山尽皆巍然高矗,如斧削刀劈,彼此之间竟毫不相连。山峰之上,树木渐少,白雪覆盖。

偶有绵绵绿色,也是针叶寒木。越往西去,绿意越少。千山覆雪,如玉柱交错矗立。

半个时辰之后,终于看见了那五只怪鸟。纤纤匍匐在鹤背上,紧紧尾随其后。又飞了半个多时辰,迎面吹来的狂风越来越冷,风沙交集彻骨冰寒。太阳西斜,阳光虽然灿烂依旧,但却丝毫不能驱散寒意。纤纤真气稀疏平常,勉力聚气凝神,依旧冻得簌簌发抖。俯瞰苍茫大地,尖崖林立,裂谷纵横,白雪厚积;青灰色的山峰断岩错层,寒木寥寥,万里荒寒,连飞鸟都似已绝迹。

寒风呼啸,纤纤牙齿咯咯乱撞,花瓣似的香唇已经冻为青紫色,手臂紧紧抱着鹤颈,似已冻僵,动弹不得。

眼睫上竟也结了一层薄薄的白霜交睫之时,冰消雪融,如泪水流淌。心中微微后悔,早知这五只怪鸟要飞到这等荒寒之地,她便不跟着飞来了。但转念想到那女童的惨状,登时热血如沸,振作精神。忽然心中一动:“哎呀难道这里是西域寒荒国吗”

她小时曾听父亲说起,大荒中最为寒冷荒凉的,除了北海之外,便是西域寒荒国。寒荒国绵绵万里,尽是犬牙尖山,树木稀少,一年四季都如冬天一般寒冷;当地凶兽众多,多以食人为生。寒荒国八大蛮族,勇猛善战,比起南荒各族与北海夷蛮更为凶悍。寒荒八族与金族有宿怨,但三十年前金族白帝白招拒以赤诚之心换得八族酋长信赖,在西皇山上击掌为盟,八族臣服金族,永世交好,从此干戈息止,西域太平。

但寒荒国最为着名的,却不是“西皇之盟”而是“寒荒七兽”大荒历代“十大凶兽”中,必有寒荒妖兽。其中又以“冰甲角魔龙”“寒荒楱杌”等七只凶兽最为着名。这七只凶兽的元神虽被大荒历代英雄封印于寒荒众山之中,但仍时有肆虐,危害苍生。相传这些凶兽都是远古寒荒大神的尸体所化,所以寒荒八族对这些凶兽又敬又惧又恨,奉彼等为族中图腾圣兽,虽然凶兽元神已被封印但恭敬有加,每年一祭祀,不敢有丝毫怠慢。

只见那五只怪鸟嗷嗷乱叫,在万千险峰尖崖之间高低穿梭,朝着远处一座极为险峻的高峰飞去。那座高峰寸草不生,霜雪遍覆,万仞绝壁之上,尽是累累巨石,道道隙缝;唯有山顶雪地之中,一株青松如盖,傲然横空。五只怪鸟在那高峰周侧环绕盘飞,怪叫半晌,排成一行飞入山峰西侧的凹陷缝隙之中。

纤纤驱鹤飞翔,尾随而去。霜风怒舞,砂石崩飞,无数灰蒙蒙的沙烟石雨雪沫冰屑从那群峰险崖上随风卷舞,劈头盖脸地打来。纤纤用袖子遮住脸颜,眯眼望去,只见山崖凹陷处,有一道幽深漆黑的人口,狭长窄小,众怪鸟便是从这隙洞中飞入。

纤纤心中微有惧意,不知那幽黑之中是什么世界。但事已及此,岂能半途而废当下硬着头皮,咬牙驱鹤飞去。到那洞口之时,一股阴风从洞中呼啸而出,腥臭扑鼻;纤纤身子一晃,险些被薰得摔下鹤背,连忙紧抱雪羽鹤,稳住身形。雪羽鹤避过那阵阴冷腥风,优雅地飞入洞隙之中。

眼花缭乱,突然一片黑暗,鼻息之间尽是血腥恶臭,烦闷欲呕。纤纤心中砰砰直跳,屏息凝神,从怀中掏出汤谷火族游侠所赠的“晶火石”借着那跳跃的荧光,四下扫望。两壁凹凸不平,地上深浅不一,正前方乃是一条幽深曲折的甬道。纤纤深吸一口气,忖道:“这些怪鸟难缠得很,找到那些孩童之后,立刻带上他们逃出洞去。”

强忍恐惧之意,将雪羽鹤封印入簪中,高举晶火石,深一脚浅一脚地朝里走去。

阴风呼号,恶臭逼人,纤纤三番五次几将呕吐出来,生怕呕吐之声在这甬道中声音激荡,惊动那些怪鸟,当下强自忍住,蹑手蹑脚地前行。自己的影子在洞壁上拖曳跳跃,变幻无常,犹如鬼怪一般。洞中不断地传出隐隐约约的怪叫声,桀桀作响,鬼哭狼嚎。纤纤心中害怕,呼吸都不敢太过大声。

她这一生中都在父亲与王亦君的庇护之下,从未孤身一人在如此凶险之地行走过,心中越来越害怕,几次想要掉头跑出,举着晶火石的手逐渐开始颤抖起来;心中突然想起王亦君的温暖笑容,登时如一道暖流流过全身。咬唇心想,倘若大哥在此,握着他的手望里走,什么恐惧害怕都可以抛在脑后了。

又想起王亦君对自己的疏远冷淡,泪水滚滚,心痛如绞,忖想:“那臭鸟贼对你这般无情无义,你还想他作甚若不是他这般对你,你又怎会孤身一人跑到此处都整整一日了,也不见他追来,想必又在那些歌女舞娘的怀中得意忘形了。只怕他连你长得什么样也记不得了”

心中剧痛,蓦地倚壁抽泣起来。寒冷的洞壁,阴冷的怪风,衣裙摆舞,周身侵寒。她孤单一人站在这山洞中,只觉得天下之大,自己竟是如此孤立无助;一时间从未有过的悲凉涌上心头,无声哭泣,分外伤心。

哭了半晌,又自心想:“这世上竟没有一个人关心我,我便是死在这里,又有谁会在乎”

想到此更加悲苦难过,肝肠寸断。突然觉得倘若自己当真被这怪鸟吃了,无声无息地埋葬在这洞中,从此冥冥归去无人管,也是快意无比之事。自怜自伤,又想:“不知那臭鸟贼日后得知,会不会有伤心愧疚之意”

想像王亦君到这山洞中,抚尸痛哭的情形,竟觉得快慰起来。抹干眼泪,胡思乱想一阵,心中那害怕之意倒大大减少。深吸一口气,重新举起晶火石,朝里走去。

寒风凛冽,在万丈高空极目远眺,千仞石崖,摩天雪峰参差错落,漫漫无垠;群山之间,横云断雾,凄清落寞,唯有西边天际晚霞如飞,给这荒寒西域的黄昏点缀些许亮丽之色。王亦君蚩尤分坐两只太阳乌,并肩齐飞,电眼四扫,追寻纤纤踪迹。太阳乌嗷嗷长呜,对这寒冷西荒极为不喜。

纤纤此次再度不告而别,颇出二人意料之外。因为事先并未在她身上涂抹“千里子母香”因此仅能依赖当日在雷泽城中涂抹其身的残留余香,由青蚨虫一路追踪到此。但那残香相隔甚久,原已颇为疏淡,纤纤乘鹤在高空中飞行一日,香气更加稀薄。青蚨虫飞到此处,茫然盘旋,再也找不出准确方位。

四下眺望,万里荒寒,千山一律,哪里去找她的踪迹这寒荒之地,凶兽众多,纤纤孤身到此,极是凶险,需得尽快将她找到。想到此处,两人不免有些焦急。王亦君翻查大荒经,沉吟道:“此处往西百余里便是寒荒国松木寨,寨里有六个相邻的村落,咱们去那里打听打听。”

穿掠百里群山,两人转眼间便到松木寨上空,正好遇上数百只巨大的黑鸟,嗷嗷有声,俯冲低掠,朝着那寒荒小寨冲去。

王亦君心中一凛,想起适才在空中查看大荒经时,瞥见书中有云:“西皇山又西三百五十里,曰莱山,其鸟多罗罗,冠如血瘤,钩喙红睛,羽翅如刀,是食人恶鸟”

两人拔刀相助,击溃众鸟。松木寨众村民惊喜若狂,振臂欢呼,声如雷呜。在松木寨中,两人结识寒荒好汉三人,拔祀汉天箭黑涯。

原来数月以来,寒荒中厄兆连生,无数早已绝迹的凶兽妖禽纷纷现身,肆虐作恶。这食人凶禽罗罗鸟原本早在数十年前便被围杀得不剩百只,不知何故,近来竟突然集结数千只,四处为恶,尤喜掳掠女童。恶鸟一旦抓到女童,便以特异妖法将女童衣裳化为丝囊,然后将她捆缚其中,掳掠飞走。

近来附近村寨不知已被这些恶鸟劫掠了多少清秀童女,松木寨也接连失踪不下三十名女孩。王亦君很是担心,将纤纤的形容外貌描述一番。天箭突然道:“今日在来这里的路上,我见到几只罗罗鸟抓了一个紫衣少女飞往众兽山,或许便是你的妹子。”

众人齐声惊呼,面色变得极为难看。

两人当下便要驱鸟前往众兽山。拔祀汉等三人感恩图抱,想随他们一同前往,听候他们调遣。王亦君蚩尤心下感激,虽然这三人未必能帮大忙,但这番心意又怎能推却

五人骑着太阳乌,在村寨上空徐徐盘旋几圈,在众人的呼喊声中冲天飞去。向西疾飞,寒冷益甚。漠漠寒山交错高矗,霍然倒掠,瞬息千里。过了半个时辰,五人终于飞到众兽山脉。

众兽山脉由南而北,绵延数百里,其间险峰无数,如万仞刀齿,交错层叠,将寒荒隔绝东西两翼。众兽山往西,便是更为荒凉之地,八千里高原裂谷,终年冰雪,寸草不生,是西寒极地。再西三千里,便到了大荒西涯,比邻西海。

天箭拿出他的绝活模仿罗罗鸟叫声,引出罗罗鸟。王亦君与蚩尤合力施放“幻光镜诀”“哧”地轻响,五人周围蓦地闪起幻光镜气,由外望去,彷佛五人七鸟突然凭空消失了一般。

数万飞兽呼啸冲来,忽然不见目标,登时乱作一团,漫天乱舞。王亦君等人当下不再迟疑,乘着群兽茫然慌乱之际,蓦地急速下沉,从万千鸟兽下方倏然穿过,闪电般朝着罗罗鸟栖息的山峰飞去。

五人乘鸟在那座山峰周围环绕飞舞,寻找罗罗鸟栖息藏匿之处。蓦地看见山崖环合凹陷处的阴影之中,有一个巨大的山洞凝神望去,那山洞洞口的积雪中散落了些许黑色长翎,当是罗罗鸟的刀羽无疑。

让众太阳乌留在洞外,众人朝洞中奔去。山洞极大,一路狂奔,转眼间又奔了数里之距,算来当已到了山腹深处。转过一个狭窄的甬道,眼前蓦地一亮前方乃是一个极大的山洞,洞中飘浮着无数淡蓝色的珠子,如虫子一般轻轻颤抖蠕动,围绕着一根直径丈余,顶立正中的银白石柱团团飞舞,发出幽幽碧光,像是万千浮动的灯盏,将洞中照得青光碧影,颇为亮堂。

拔祀汉奇道:“西海碧光虫这些怪虫怎地会跑到这众兽山里来了”

西海碧光虫乃是西海两栖怪虫,既可在海底最深处以海藻浮游生物为生,也可在岛屿陆地生存,甚至可以寄居于巨大海鱼怪兽的体内,依靠其食物残渣生存。性喜群居,发出幽碧光芒,在深海每每引来无数鱼群。

黑涯突然大叫道:“他爷爷的,怎么怎么那些女娃儿全在这里”

浓绿浅碧,幻光流离。山洞中高高悬挂着将近千只青色丝囊,轻轻摇晃。

众人又惊又喜,误打误撞,竟然在这些恶鸟的老巢中找到数月来寒荒各族被掳掠走的女童。王亦君蚩尤挥舞手掌,真气纵横,将所有丝囊轻飘飘地切落下来,割裂查看。遍地丝囊中,尽是清秀圆润的裸体女童,最小的约莫五六岁,最大的也不过十一二岁;个个圆睁双目,骇然惊恐,张大嘴说不出话来,显是受了极大惊吓,又被人以妖法封住经脉,动弹不得。

王亦君蚩尤手如闪电,目如流星,割开了九百余只丝囊,始终没有瞧见纤纤,心中焦急忧惧,莫可言表。

忽听天箭说道:“就是她了”

“纤纤”

王亦君二人大喜,疾风掠进,俯身望去。一看之下,大失所望。那少女黑发凌乱,身着紫色亵衣,颈上悬挂白金项锁,丰腴洁白,脸容秀丽,一双淡蓝色的大眼中泪光隐隐;虽然有些惊慌怯惧,但却掩不住一种与生俱来的高傲之气。并非纤纤。

那少女看着众人,眉尖轻蹙,蓝眼中露出恐惧之色,但迅速又变成矜持高贵的神态。王亦君微微一笑道:“姑娘莫怕,我们是来救你回家的。”

他的笑容温暖亲切,天生有着让人安心信任的魔魅之力,那少女蓝眼中闪过害羞的神色,娇靥嫣红,轻轻点头。

蚩尤心中一沉,转身继续寻找。但寻遍洞中九百七十多只丝囊,始终没有发现纤纤。王亦君二人心中失望已极,心中沉重恐惧,思绪凌乱。当下将众女童经脉一一解开,登时哭声大作,响彻洞壁。

拔祀汉三人在九百余女童中找到各自村寨失踪的女孩,极是欢喜。待到众女童恐惧稍减,哭声渐止,王亦君等人逐一询问众女童身份。年纪大些的纷纷说出自己姓名,家住何地,但年幼女童张口结舌,夹杂不清唯有暂且作罢。众人依据众女童所述,在各自丝囊上写下记号,留待出洞之后一一返送回家。

当众人问到那被天箭误以为纤纤的少女时,她瞥了王亦君一眼,低声道:“我叫楚芙丽叶,爹爹是寒荒国主楚宗书。”

拔祀汉三人大吃一惊,脱口道:“芙丽叶公主”

见她颈上白金项锁刻着芙丽叶三字,更无怀疑,微微弯腰行礼道:“寒荒族民拔祀汉天箭黑涯拜见公主殿下。”

寒荒国主楚宗书,为人谦和慈祥,在八族中享有极高声望。以拔祀汉之倨傲不羁天箭之冷峻骄傲,亦颇为折服尊敬。听说这少女竟是楚宗书掌上明珠芙丽叶公主,登时肃然起敬,躬身行礼。

忽然,远远地听见山洞外突然响起嗷嗷叫声密集嘈杂的扑翅声以及轰雷般的怒吼声。众人一惊,王亦君当下取出那乾坤袋,施展法术,将众女孩一一吸入乾坤袋中。乾坤袋果然暗藏乾坤,收纳了九百余名女童竟干瘪如故,只是抓在手中颇为沉重。

那芙丽叶公主说什么也不愿到那宝袋中去,众人想她以公主之尊,自然不愿屈驾蜷缩于小小丝袋,也不敢勉强。王亦君见她衣不蔽体,楚楚而立,当下默念“春茧诀”十指跳动,将她脚下丝囊瞬间交织成紫色长裳,披覆其身。芙丽叶公主脸上红霞涌动,目中感激,低声道谢。

当是时,上方甬洞震响如狂,尖叫声扑翅声蹄掌声怒吼声如惊涛骇浪,奔雷倾泻,轰然撞击洞壁,地动山摇,说不清有多少凶兽恶鸟冲袭而下。众人微微色变,洞中殊无回旋之处,任王亦君等人有通天之能,也绝无可能在数万凶狂禽兽的冲击之下安然无恙,独善其身。但若要朝上冲出洞口,更无可能。

众人一筹莫展,唯有四下探望,寻找其他出口。眼见那万千恶兽凶禽即将奔泻冲至,王亦君突然发觉角落山石凹处,有直径丈余的隐秘甬洞,大喜过望,带着众人朝下疾奔。

王亦君见那芙丽叶公主殊无武功根基,又矜持骄傲,不愿拔祀汉等人扶持,下冲时险状百出,几番险些跌倒,当下也不多话,拦腰将她抱住搂在怀中,朝下飞速冲去。

芙丽叶公主“啊”地一声,低声道:“放我下来”

王亦君只当没有听见,疾冲如飞。芙丽叶公主自小金枝玉叶之体,从未在男人怀中待过,被王亦君这般紧紧抱住,登时呼吸急促,心跳如狂,挣扎不得,终于软绵绵地蜷在他的怀里;淡蓝色的双眼盯着王亦君侧面,长睫颤动,似羞似怒。

如此过了一柱香的工夫,眼前突地一亮,赫然到了甬道尽头。众人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蓦地狂风扑面,身下一空,大叫着腾云驾雾,冲到半空之中明月如钩,清辉普照;山影横斜,眼花缭乱;耳旁寒风呼啸,脚下万丈虚空,众人失声大叫,朝下笔直坠落。忽听上方嗷嗷怪叫,七只太阳乌倏地冲出顶崖山石,欢鸣着俯冲而下,有惊无险地将众人稳稳接住,滑翔飞舞。

众人惊魂甫定,哈哈笑将起来。芙丽叶公主想要挣脱王亦君,但看见下方雾霭飘渺,迷茫一片,登时头晕目眩,微微颤抖着依靠在王亦君怀中,闭眼不敢下望。冷风彻骨,衣单裳薄,簌簌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