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章 怒杀捞仔(1/1)

笑声落下,洪三宝眯起眼盯着张一鸣说:“王先生,我看我们大家都不要演戏了。开诚布公的谈谈,怎么样?”

“什么意思?”

张一鸣心里一惊。

“什么意思?王先生心里清楚吧?”

洪三宝老奸巨滑地说。

“我不清楚。要不洪先生给我解释清楚?”

张一鸣试探着,不知道姓洪的知道了些什么,又打着怎样的算盘。

洪三宝不再打太极,朗声道:“好。王先生既然非要我说,我就说说。”

张一鸣冷眼看着洪三宝没作声,他想听听洪三宝会说些什么话出来。

洪三宝没有立刻进入正题,而是对旁边的一个手下一挥手,“去,叫他们上一瓶酒。”

没多久,一瓶马爹利xo送了进来,洪三宝亲自打开,给张一鸣和自己各倒满一杯,然后端起酒杯,对着张一鸣一举,说道:“王先生,我洪某今天来,是想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和你交朋友的。我很佩服王先生的胆识,先敬你一杯。”

喝红酒的这种长脚大肚杯容量很大,只是通常人们不会倒满而已。洪三宝这次满满一杯,一饮而尽,既显得很给面子,又暗暗有营造气势,先压制住张一鸣的用意。

张一鸣冷眼看着洪三宝,也不言语,抓起自己面前的酒杯也一口干掉,比洪三宝更快、更利索。虽然张一鸣已经隐隐觉得情况对自己很不利了,但是区区一杯酒而已,难道这个姓洪的能在里面放了毒药不成,这个时候岂能输掉气势。只是可惜了这些酒,因为红酒不是这么个喝法。

“好,王先生够爽快,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洪三宝哈哈一笑。

张一鸣牢牢地稳住自己的心神,这个时候可不能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他淡淡地一笑,“洪先生,客套话我们就别说了。你说是来解决我们之间问题的,我们之间有什么问题好解决啊?”

洪三宝这时嘿嘿一笑,也不恼张一鸣的装聋作哑。“王先生,你不是来买表的吧?”

“那你说,我是来干嘛的?”张一鸣反问。

洪三宝知道张一鸣在套自己的话,但是他无所谓,因为他心里已经百分之百断定张一鸣不是条子,既然这样,对张一鸣交底又如何?现在这种情况下,洪三宝觉得自己是稳占上风的。

“如果没猜错,王先生,这表的主人是你的亲人,或者朋友?我看,王先生不是来找表,是来找人的吧?”

这个姓洪的果然老奸巨滑,一下就猜中了张一鸣的身份和此来的目的。张一鸣脑海中念头急转,考虑如何应对,是继续否认,还是就此摊牌?

就在这时,“啪”的一声,坐在洪三宝旁边的捞仔脸上已经挨了一记耳光,面颊上登时出现五条血印。这一记耳光是洪三宝打的,下手非常重,没有虚假做作的成分。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王先生赔罪?”

洪三宝向捞仔怒斥道。

洪三宝这一耳光确实够狠,捞仔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痛,他摸着脸颊,不敢对洪三宝生气,却狠狠地盯了张一鸣一眼,充满了怨毒和不服气。要不是有洪三宝压着,像张一鸣这样的人,他觉得自己一手可以捏死两个。

不复归不服,大哥的话却是不敢不听的。捞仔给自己满上一杯酒,随意地向张一鸣举了举,口吻十分散漫地说道:“对不起了,王先生,我对你的朋友下手重了点,我给你赔罪。”

说完,咕隆咕隆地喝完了杯里的酒。

别说张一鸣根本就没打算接受道歉,放过捞仔;就算张一鸣本有此意,捞仔这种不恭的态度也让他改变了主意。张一鸣看得出来,捞仔只是迫于洪三宝的压力在应付自己而已。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张一鸣懒得计较捞仔的态度,冷冷看了他一眼,只当他已经是一个死人。

张一鸣目光中的冷芒让捞仔心中一寒,突然间有一丝恐惧从捞仔的心底爬上来。妈的,就这样一个臭书生,难道就老子还怕了他不成?何况这里还是在自己的地盘。捞仔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洪三宝对张一鸣的眼神也颇为吃惊,从各方面判断,张一鸣实在不像是历经杀场,经验丰富和手段老到的黑道中人;通过跟张一鸣握手,洪三宝也断定他不是常年摸枪的警察。别说摸枪,就是一般的硬物,张一鸣都很少摸到。洪三宝几乎可以肯定,张一鸣就是一个坐办公室的所谓白领人士。可是为什么他的眼神竟然也能够散发出这样肃杀的气息?竟然也能够给人如此强大的压力?他凭什么这样有恃无恐?是自身实力,还是拥有强大外援?

洪三宝和捞仔这样的人不可能理解,张一鸣的气势,源自于一种精神力量。张一鸣千里迢迢,独自南下,就是抱着一种必杀的决心,不杀敌,就杀己!

当然,张一鸣也并非完全鲁莽行事,他对自己的密宗太极心法已经十分自信,这种心法练到越深处,越显得内敛,张一鸣相信自己的外表会给对手极大的迷惑,因此只要他利用好这点优势,出其不意,定能达到目的。像捞仔这种人,小流氓而已,他之所以嚣张,是因为人们太善良。就像在番禺的红头佬,张一鸣一拳就可以打断他三根肋骨,而且绝对有信心他避不开。可惜,那时候张一鸣没有必杀之心,所以落得被动,幸亏有胡总所救。

张一鸣知道,此刻再拒不承认自己的身份,再想隐瞒自己的目的,都已经是徒劳的了,洪三宝他们早就猜到了这些。张一鸣本来并未决定今晚一定动手,如果可能,最好的情况是今晚见到捞仔后吊住他,然后寻找机会偷袭,争取一击得手。对于捞仔这种干惯拍头抢劫勾当的人,张一鸣觉得偷袭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是对他最好的惩罚。但是从现在的情况看来,想吊住捞仔再行偷袭之举的策略注定是不能用了,错过今晚,捞仔肯定不知会躲到哪里去了。那么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创造一个相对有利的形势,能令自己出其不意地干掉捞仔,还能顺利逃脱。

张一鸣在急速地想着对策,一直冷冷地没有做声。洪三宝也摸不清张一鸣的意头,他越是断定张一鸣只是一个坐办公室的白领而非黑白两道中人,就越是对张一鸣只身赴会感到捉摸不定,特别是这个显然对黑白两道处事经验都很不熟悉的人,却能准确地找上门来,让洪三宝心里没底。这背后肯定有人帮助张一鸣,那么究竟是谁?黑道还是白道?势力有多大?能否得罪的起?这些问题,洪三宝都得考虑。洪三宝也是从小打小闹的偷抢起家,能混到今天并不容易,他不想因小失大,失去这一切。而且闯荡江湖这些年,洪三宝也确实明白冤家宜解不宜结的道理,能不得罪的人,他是尽量不去得罪的。正因为这样,所以他刚才真心地狠狠地扇了捞仔一个耳光,这个家伙太不长进,不争气,现在他洪三宝早已经开始做大买卖,捞仔却还是为了一个钱包、几块零钱去抢劫甚至杀人,既给他洪三宝惹事,也给他丢脸。

见张一鸣没表态,洪三宝哈哈笑了一声,力图缓和气氛,然后对张一鸣说道:“王先生,我知道捞仔犯的事情不可原谅,但是人死不能复生,我们愿意给你最大限度的补偿。你开个价,50万?100万?这个我们都可以商量,只要你答应放过我这个不争气的小弟,怎么样?”

洪三宝看张一鸣的架势,以为被捞仔所打伤的人已经死了。不过,李建国现在虽说生死未卜,但是生的希望的确渺茫。洪三宝一句人死不能复生,让张一鸣想起李建国,想起师姐,想起岚岚,只觉得有一支铁钻在心里钻。

捞仔见洪三宝对这样一个一手就可以搞定的张一鸣,居然开出这样大的价钱求和,心里非常的不以为然。他忍不住插言道:“大哥,要这么多吗?”

除了捞仔,就连屋里另外的三个手下中,也似乎觉得没必要对张一鸣这样。其中一个也开言道:“洪生,……”

洪三宝“啪”的一声拍在茶几上,对捞仔和那个插言的手下怒喝道:“放肆,有你们插话的份吗?还不快道歉。”

张一鸣摇摇手,示意不用道什么歉了,他这时候反而显得一点也不生气,甚至还微笑了一下,对洪三宝说:“洪先生,我给你说个故事。我上学的时候,有一次参加一个辩论,是说日本人一直没有真正向我们中国人道歉,大家都觉得很生气。后来我就说,我不生气,他们爱道就道,不爱道就不道,我们何必生气呢?”

洪三宝听到这里,感到张一鸣似乎有了和解的意思,忙连声附和道:“王先生好气量,洪某相当崇敬。”

说完,又嘿嘿干笑两声道:“不过对狗日的小日本,还是不能轻易原谅。当然,这是题外话,今天不谈这个,不谈这个。”

听了洪三宝后面的话,张一鸣长吁一声,道:“洪先生,就冲你后面这句话,我们本来可以成为朋友的。哎,可惜……”

张一鸣的话锋一转,令洪三宝感到意外,难道他不打算和解?“王先生,你的意思……”

张一鸣慢慢将茶几上李建国那块“海军上将杯”的手表放进自己的裤兜里,“这表我是要带回去的。”

“应该的,应该的。”

洪三宝连连点头。

张一鸣看着洪三宝,又说:“洪先生,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对日本人生气吗?”

说完,张一鸣微笑着对屋里所有人都扫视了一圈,大家的注意力不由得都被他抓住了,不知道他想要说些什么。

“因为,不论日本人道不道歉,我从来就没打算原谅他们!……”

“哗”的一声,张一鸣拿起了茶几上的马爹利酒瓶,同时将茶几向洪三宝另外三个手下掀去。因为张一鸣在说话时早已暗运密宗太极心法,力道灌注双手,那茶几被掀得飞起,“啪”的撞向对面的三个手下,那三个人全都被撞得“噌噌”倒退数步,一人撞到墙上,另外两人坐到了地上,玻璃茶几也撞成碎片,四处飞散。洪三宝慌忙低头,躲避飞来的碎玻璃。

说时迟,那时快,坐在张一鸣身边的捞仔还没有反应过来,张一鸣已经一拳打在他脸上,捞仔登时眼冒金星,鼻子嘴巴血流如注,早已分不清东南西北。还没等所有人反应过来,张一鸣又按下捞仔的脑袋,举起手中的酒瓶,将密宗太极的劲气最大限度地灌注手臂,“砰”的一声,酒瓶连着半瓶酒砸在了捞仔的后脑勺上。曾经被当作养生功法修习的密宗太极心法,此刻显现出了惊人的威力和极其霸道的一面。瓶碎,骨碎,张一鸣自己都能感觉到捞仔头骨咔嚓的碎裂声,捞仔整个身体一软,“噗”的从所坐的沙发滚落到地上,再无声息。

整个过程不过30秒,洪三宝才刚刚抬起头来,捞仔已经成了地上的死狗,张一鸣也起身准备向门外冲去。

就在这时,包厢的门“咣”的从外面被撞开,一个女人冲了进来,冷哼一声:“想跑?”

这意外的情况让张一鸣顿住了脚步,待他和这个女人一对视,两人俱是大吃一惊,此女不是别人,竟是欢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