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相信(1/1)

“我……我承诺你们……”

陌青梓的手一边恶意搅弄,一边笑著,说不出的轻佻邪魅,“承诺什麽?”

轻咬著下唇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岑竹一口气道:“我承诺你们不再逃跑了,可以去接我的灵兽了吗?”

陌青梓与宇文修互看一眼,脸上表情似喜非喜。这样强逼著岑竹许下承诺,究竟只为了安心还是为了自欺欺人?又或者只是想将来有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将她彻底囚禁在身边?

“你说的是真的?!”冷而清朗的声音自後方传来,原来秦靖已经醒来。

“我……自然是认真的。”岑竹知道师尊们的坚持,若她再不松口,只怕等到天荒地老也不可能有机会去接孟极,而她实在担心他们的安危,不管将来如何,总是先接应他们再说。

秦靖沉默了好一会儿,起身轻轻摩挲著岑竹清丽无双的脸庞,“竹儿,为师相信你。”

岑竹只觉心里突然像被压下一块沉沉的大石头,又闷又重,难以呼吸。她很想大声说师父不要信我,但她知道不行,为了孟极等人,不行!

眼下的姿势依然暧昧,她依旧双腿大张的敞开在男人面前,不过须臾,宇文修与陌青梓竟已放开她,任她快速起身著装。

这一切改变来得突然,但任岑竹长了十个胆子也不可能在此时问师叔为何突然不“下手”。

她垂下美眸心中百转千回,错过三人脸上复杂的神情。

秦靖神情淡得出奇,只有眼神灼亮透露些许情绪,“走吧,该出发了。”

“要去接孟极了?!”岑竹喜不自胜,脸上绽放出夺目的光环,她不敢相信师尊竟愿意立即出发。分别了这麽许久了,终於得以再次相见了吗?

她的灵兽,还有一路相随的轩辕彻及楚天云,好久了……真的好久了……

*t* *

秦靖、陌青梓、岑竹一行三人来到歧县城不过是一刻钟後。

元婴道君的实力自是与金丹修士相去甚远,高速飞行之下,站在秦靖身後的岑竹只觉头晕呼呼的。

虽然脸上依旧罩著帷幕,但冷风不断往她身上刮,岑竹忍不住腮帮子微微嘟著低声咕哝:“师父明明法力高强,就不能罩个什麽金钟罩之类……”

陌青梓一脸好笑问道:“小竹在嘟嚷什麽?”修士五感最是灵敏,即使再小声听在元婴修士耳里自然是一清二楚,之所以假作不知自是故意打趣岑竹这难得流露的小女人姿态。

深深的吸一口气,岑竹自是知道师叔故意揶揄,她低头装作未闻,在心里默默开启与孟极之间的灵兽契约的神识相连,她在心底对孟极轻唤道:“孟极!孟极!”

即使是心语,亦带著她心底浓重的思念。

“主人!”朗朗如玉的声音,带著焦急与思念,不待她的回应就是一连串的疑问,“主人还好吧?有没事?在灵隐派过的如何?妖兽有没有造成任何损伤?”

“孟极,事出紧急你先听我说。”岑竹此时心下焦急,望著秦靖俊冷的侧脸,她在心底继续道:“师尊们来到灵隐派并找到我,眼下他们同意我去接你,一起去仙境寻找机缘,但轩辕彻及楚天云两人他们不可能同意一起去,我打算接他们到卷轴世界。你帮我发讯息给他们两人,请他们在你修炼山洞集合,届时我会伺机让他们进卷轴中。”

一声闷笑,如暖风一阵拂过,陌青梓轻敲岑竹的头,“发什麽呆?笨小竹!”

岑竹才注意到,原来两人此刻站在熙来攘往的街上,停下脚步注视著她。

歧县城大多数的村民都已经出外避难了,百年的妖兽大乱死伤不少凡人及修士,而歧县城虽然距离灵隐派最近,但由於灵隐派封山之举,造成许多不及反应的散修依旧停留在这个小小县城。

毕竟即使封山,灵隐派依旧会定期派出门下修士巡逻,最起码对於妖兽仍是有相当程度的扼阻之用。

至於剩下的部份,散修们既然没法子得到门派庇护,自然是想在距离门派最近之处暂时安身。也因此造成现在的歧县城依旧有不少修士进出。

毕竟人兽大战之时,一些坊市中的符籙及法器正好藉机哄抬物价,原本一把不过数百下品灵石的火符,竟一翻数倍来到数百中品灵石,倒让歧县城的商家纷纷发了一把灾难财。

不过钱财毕竟是身外之物,有本事有後台的商家,也是宁可店门关一关逃难去了,留下来发些灾难财的多是那些跑不掉又没後台的小店面。

“呃……可能吹到风,有些疲倦吧!”岑竹尽可能的想要拖延一点时间,毕竟来到可以发动与灵兽神识牵连之处才得以告知孟极这个讯息,他要联络上楚天云及轩辕彻总是需要时间。

“前面有茶楼,要去休息一下吗?”陌青梓感受到岑竹身上的紧张,心中奇怪,面上却不动声色。

她的情绪都表现在她肢体上,即便戴著帷幕看不见她的表情,但亦可感应到她心下的慌忙。

都要接应她的灵兽了,怎麽不是欣喜,却是紧张呢?

岑竹听到陌青梓建议,明显心底一松。

秦靖只是微挑俊眉,并未表示任何意见。

於是陌青梓走在前头,岑竹默默的跟在他身後,秦靖则默默走在岑竹身後。

前头是师叔,後面跟著师父,岑竹只觉自己像是要被秋决的犯人,跟著两个牢头走出监牢。

虽然陌青梓行姿优美,一身紫色道袍幽然隽永,而秦靖纵使俊脸似冰,但身姿挺拔,面目清俊。但再俊也是牢头,再美亦像押解人犯,在没把轩辕彻及楚天云平安接应至卷轴内,岑竹的心无论如何都轻松不起来。

待三人选定二楼僻静处坐定後,陌青梓突然开口:“——我问你,你是不是心里有事?”

语调依旧温和平静,甚至俊美的面上依旧挂著浅浅的微笑,但岑竹心里像炸雷似的,幸亏戴著帷幕,不然脸上的惊恐完全骗不了人。

“……师、师叔为何如此妄言?”即使竭力表现出不解和无辜,但她慌张的声音依旧泄露出真实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