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食言而肥(1/1)

四怪轻功如何比拟天魔迷踪步,须臾间已被追上,大怪高喝“布阵”,四人立即占据东南西北方位,四象阵转瞬即成。

丁寿好整以暇,等着几人布阵完毕,才慢慢走近,这四人若是分别逃走,追起来还是麻烦事,既然原地等死,那就怪不得旁人了。

大怪冷声道:“公子言而无信,欺人太甚。”

“说是留你们条活路,可没让你们就这么离开。”丁寿无辜地耸了耸肩。

“这么说还要我们兄弟断条胳膊留条腿不成。”二怪恨恨说道。

丁寿很是不满地说道:“别老这么血淋淋的,把功夫留下就行了。”

“想废我们武功,做梦,上。”大怪一声令下,四象阵立即发动,向丁寿绞杀而来。

四象阵依据先天八卦易理推演而成,一旦出手便循环往复,生生不息,奈何四怪修炼实在不到家,在邓府便无法困住隐藏实力的丁寿,何况如今丁寿又从王廷相里学来了暗含天地至理的混元一气。

丁寿一声轻笑,猱身而进,踏步连环,一掌挥出,正是二怪前力已尽,三怪后力未及的阵眼薄弱处,四象阵运行立即一滞,天魔手破字诀直直印在四怪胸口,老四口喷鲜血,倒地不起。

“老四!”大怪一声惊呼,腾空而起,双拳夹带风声直奔丁寿后脑袭来。

“来得好。”丁寿头也不回,一掌向后拍出,直迎大怪双拳,“蓬”的一声响,大怪如同断线风筝般飞了出去……

不等残余两怪做出反应,丁寿身子一矮一旋,灵似狸猫,欺进三怪中宫,三怪还未及出招,只觉丹田气海突然震痛,浑身功力犹如流水般泄去,虚弱地倒在了地上。

拍了拍手,丁寿微笑着看向已然吓呆了的二怪。

“别……别杀……我”,二怪已然魂飞魄散,吞吐说道。

丁寿一摊手,委屈道:“哪个杀你了,说过放你们四个生路的,你看他们几个没一个断气的。”

“公子只要放我等安然离去,愿送公子一场泼天富贵。”二怪低头盘算一番,狠了狠心,抬头说道。

“你们一帮看家护院的,挣几个钱不容易,算啦。”丁寿苦口婆心地劝道,打定主意要让这几个当初暗算他的人好看。

“看家护院不假,公子爷该想想我们哥几个看的是哪家的院子?”二怪面上闪过一丝狡黠。

“怎么,你们几个监守自盗,偷了财神府?”丁寿来了兴趣。

二怪冷哼一声道:“那日在公子爷手上吃了亏,技不如人,我们兄弟认了,可牟惜珠那娘们整日里冷嘲热讽,把我们贬得一钱不值,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缓了口气,二怪继续道:“她老子入了诏狱,她成天大把银子撒出去,又要裁撤府中人手,我们兄弟好歹在府中护卫了这么多年,她就扔了百十两银子把我们打发了,拿我们兄弟做要饭的么。”

“既然她不仁,就休怪弟兄们不义,早知道她担心锦衣卫的鹰爪……咳咳……那个官差会来抄家,暗地里将府中金银细软藏到了秘处,只有老管家知道地点,我们兄弟就……”二怪阴笑不语。

“邓府管家服侍了邓家一辈子,会把地点告诉你们?”丁寿很是不信。

“他倒是不想说,可他心疼孙子死活啊。”二怪面露得意之色。

“这么说你们把藏宝弄到手了?”

“宝贝藏在江南,只要公子发毒誓让我们兄弟安然离去,藏宝之地立即奉告。”二怪坚定说道。

丁寿眨了眨眼睛,笑道:“崂山四怪在齐鲁之地成名多年,怎会舍近求远将宝物藏在江南,你们四个粗人都是土生土长的,莫说没见过泰山日出,这披星戴月地登山,又是图些什么?”

二怪闻言脸色一变,丁寿继续道:“只能说这宝藏就在泰山上,甚至说就在玉皇顶,不知在下猜测的对也不对?”

二怪脸色惨然,“看了我们兄弟不能生离此地了……”

“不过在下不想那么麻烦,”丁寿摇头晃脑道:“我丁寿在此发誓,只要你将埋宝地点如实相告,便放你们四人一条生路,如违此言,天诛地灭。”

“当真?!”突然抓住了一颗救命稻草,二怪简直不能相信。

丁寿点了点头,笑得很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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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壁悬崖,云深万丈。

丁寿拎着三怪和四怪缓缓走近崖边,眼睁睁看着方才将两个兄长扔下的凶徒,三怪虚弱地说道:“你……你不守……誓言……”

丁寿状极不耐,“刚才就说过了,落下悬崖不会死的,没准还有奇遇呢,兄弟是过来人,信我的没错……”说着伸到悬崖外的两手一松,两怪在惨叫声中没了踪影。

古人就是实诚,看着云雾丁寿叹了口气,不说这位来自发誓如放屁的信息时代,就是他的誓言也满是漏洞,天诛地灭?诛谁灭谁二爷说了么,这话都信难怪混到给人看家护院去,想到这丁寿又往云雾里呸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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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丁寿回到探海石,王朝立二人刚刚哆哆嗦嗦的穿上了衣物,一见丁寿去而复返,二人不由大惊,苏氏躲在了王朝立身后簌簌发抖,王朝立颤声道:“这位大王,请放我夫妻二人一条生路。”

这人虽年轻,却比刚才四个更加厉害,所以王公子自动将好汉升级做大王了,丁寿闻言不由一乐,取出牙牌道:“既然是宦门公子,想必识得这个。”

“这……这是……锦衣卫的牙牌!”王朝立喜不自禁道:“娘子,这是官差,我们无事了!!”

王朝立自己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见到同窗好友诗会时最为鄙夷的鹰犬爪牙会如此高兴,执意在玉皇观内摆下宴席,答谢丁寿。

“来来,今日多蒙贤弟救命之恩,小兄无以为报,借观中素酒聊表心意,请!”王朝立盛意拳拳地劝酒。

丁寿举杯痛饮,几番对饮已知晓了眼前人的身份,王朝立字仲卿,乃南京户部侍郎王琼的长子,娶妻是福建布政使苏葵之女,二人成亲多年,却无所出。

这在别家无非是多纳姬妾,广播雨露便是,苏氏也有此意,奈何王朝立与妻感情甚笃,坚辞不允,所以夫妻二人多番延医问药,求生子秘方,于是有一个江湖术士出了主意,二人久无所出,乃王朝立阳气不足,需登泰山之顶,待云开破日之时借天地纯阳之气将雨露种进花房,方能以偿所愿,便有了今日之事。

“贤弟,恕为兄直言,这锦衣卫的差事有碍清名,还要多为自己前途谋划才是。”王朝立以为丁寿年纪轻轻,不过是锦衣校尉一流,虽说带着文人对锦衣卫武臣的天生鄙夷反感,但对自己的救命恩人还是诚心相劝。

丁寿苦笑,你老哥是不知道兄弟背后的靠山,有些话又不能对王朝立细说,堂堂钦差不赶着回京复旨,甩开大队游山玩水这是找参的节奏,他可不想多惹麻烦,只得说道:“小弟除却这身武艺,别无所长,还能有何去处?”

“贤弟若有心,愚兄倒是可以助一臂之力,”王朝立笑道:“为兄在京时有一同窗好友,名唤焦黄中,乃吏部右侍郎焦老大人公子,待愚兄手书一封,为贤弟引荐。”

丁寿心中一动,刘瑾到处摆子布局,马文升的天官之位眼看不保,若是能与一个卿贰之臣搭上关系,将来谋夺吏部也是一大强援,当即笑道:“如此,多谢兄长了。”

苏氏房内,长今晃着两条小腿坐在方凳上,由着苏氏将她长发打散,为她重新编了个双环髻。

对照了下铜镜,苏氏笑问道:“好看么?”

长今点了点头,红扑扑的小脸上梨涡浅笑,“婶婶,我能问你个问题么?”

苏氏多年来因无一儿半女自苦,见了这冰雪般可爱的小姑娘心中怜爱之意大起,展颜笑道:“什么问题,说吧。”

长今歪着小脑袋,眨着可爱的大眼睛,问道:“王伯伯光着身子欺负你时,你到底是痛还是快活?”

一句话让苏氏雪白娇靥霎时晕红,伸出尖尖玉指在长今额头上点了一下,“小小年纪胡思乱想,等你大了自会知道。”

长今轻揉额头,嘟着小嘴,不服气地一挺胸道:“你们都说等长今大了,如今我已不小了。”

说到这儿徐长今想到苏氏那对跌宕玉兔,再低头看看自己毫无曲线的柔弱身板,小嘴一扁,腰背一塌,如泄了气的皮球般没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