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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言不讳,说出育种者在孕期如果远离配种者的严重后果,以至于他们两个人谁都不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

他们依旧过着平常的生活,不过诺里斯搬回了自己的房间,毕竟现在怀孕初期,胎儿还过于脆弱。诺里斯不希望有任何的意外,睡梦中床上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会让他感到不安。

这天楚长酩在房间里呆得闷,在询问了笛安、得到了同意之后,他慢慢地溜达了出去,离开了这个小院子。他的腿已经好得彻底。

就在他走出院子的同时,那个被林卡罗夫雇佣的可怜黑客,总算找到了楚长酩的定位。

在此之前,他尝试了无数次,却总是被诺里斯三世这个院子的高强度防卫力量挡了下来,现在终于成功了,他迫不及待地将位置发给雇主,然后倒头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如果不是这位雇主出价高昂,他恐怕也不会愿意在这个工作上死磕十几天。

所以,在外面闲逛的楚长酩,突然遇上了法乌,也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法乌像是突然冒出来的一样,和他惊喜地打了招呼。楚长酩感到了一丝怀疑,但他无意深究。

闲聊几句过后,法乌又一次询问起他对于离开兰德尔的想法。

楚长酩想到诺里斯三世已经成功怀孕,或许这件事情也不是没法商量,所以他想了想,提前在光脑上和笛安打了个招呼,在得知他可以将朋友带回去之后,他就直接带着法乌回了那个小院子。

笛安自然早已经将这件事情通知了诺里斯三世,于是他们过来的时候,诺里斯三世就站在那里,等待着他们两个。

这已经是五月了,诺里斯三世穿着凉爽的春装,修长健硕的身体倚靠在门上,姿态随意且潇洒。但他看到法乌的时候,眉头却皱了皱。

他没想到楚长酩带回来的这个朋友,会是法乌。

他知道法乌,林卡罗夫家的小儿子。他更知道,上个月法乌的发情期,就是楚长酩帮着他度过的。他们两个在同一天成年,也刚好碰上。本来那天列尔西斯就该把楚长酩带回来,可法乌横一脚,让他的计划石更生生拖了好几天。

诺里斯陡然感到些许的恼怒。那恼怒或许不仅仅是针对法乌那不合时宜的发情期,也是因为其他的。可他无暇思考太多。

他看到法乌的时候,就感到了些许的不安。他不自觉绷紧了身体,像是被冒犯了的野兽,可他自己却全然没有感觉到,他甚至是主动地、友好地和法乌打了招呼。

法乌当然也认识他。他吃惊地望了望楚长酩,没想到楚长酩会是在卡罗特曼的皇帝这里。

他们坐回了房间里。诺里斯原本以为楚长酩会坐到他这边,可楚长酩却理所应当地坐在了法乌边上。他们三人面对面坐在沙发上,中间是茶几,形成了一个古怪的、近乎对峙的局面。

诺里斯感到一些恼怒,他垂眸,想要掩饰这样的情绪。他不能让自己的思绪全然围绕在楚长酩身上,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楚长酩并不知道诺里斯三世都在想些什么。他或许能够感受到现在气氛的古怪,以及那种不自觉弥漫在他们三人中的张力,但他并不愿意打破这种局面。

他直白地说:“陛下,法乌跟我说,最近兰德尔局势不太好,我并不想掺和进去,所以打算和法乌一起离开兰德尔。”

诺里斯心头一跳。在理解了楚长酩的意思之后,他依旧坐在那里不动,可是眼中却慢慢积攒起了怒气。他不愿思考这怒气从何而来,只知道自己快气死了。

他把楚长酩好好养着,安全又闲适,结果他只是一个没看住,楚长酩就打算和别人一起跑了

诺里斯三世愤怒地抿唇。他不想发脾气。他甚至努力深呼吸,保持自己的平静。这样对孩子会好一点。

但当法乌附和着楚长酩的说法,并且隐晦地劝诺里斯放人的时候,诺里斯忽然不想忍了。

他听见自己冰冷的声音:“你是我孩子的父亲,你想去到哪里”

法乌的声音,戛然而止。

隔了许久,少年才僵石更地询问楚长酩:“孩子”

楚长酩保持着沉默。

他看得出法乌的情意,但说实话,他并不想拖法乌下水。爱情上、立场上、甚至在诺里斯这件事情的处理上任何意义上的。

法乌的声音慢慢冒出了哭腔:“别骗我,哥别瞒着我,我”

楚长酩抬起眼睛,他看到法乌那双眼睛,淡蓝色的,此刻沁满了泪水。不成熟的少年总是爱哭,可这一次的哭,并不意味着他还是个小孩子。

楚长酩轻轻叹了口气,他靠过去抱住法乌,声音温和:“对不起,法乌。”

法乌僵硬了一会,然后他用力地甩开楚长酩,站起来:“我讨厌你”他的声音还是带着哭音,他停顿了一下,然后沙哑又尖锐地说,“我讨厌你”

说完,他就大步地跑了出去。门被啪地一声甩上,关好。

楚长酩与诺里斯依旧坐在那里,但他们谁都没有看彼此。过了一会,楚长酩站起来,他淡淡地说:“我回房间了。”

诺里斯在他的身后,问他:“你真的想要离开吗”

楚长酩的脚步稍微顿了一下,但他一言不发,离开了这个房间。

第18章坏消息

楚长酩回到房间之后,本来想给法乌发个消息,但是却发现法乌已经将他给删了。

他顿了顿,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挺喜欢法乌的,但这种喜欢显然并不是法乌想要的那种。

不过,他想,也的确是时候将未来的规划想想了。尽管诺里斯三世给了他一个承诺,可这承诺过于的虚无缥缈,甚至楚长酩都不想指望他了。

他开始在网上找一些求职信息,但像他这样的遗民,一开始能做的事情的确不多。况且他的身份楚长酩忽然想起来,法乌转述的格列兰元帅的话。

他现在对外的身份,是已经死了吗

楚长酩有些烦闷,可他却不想开口向诺里斯询问。诺里斯已经对他的生活干涉太多,或许这件事情只要随口一问就可以得到答案,但楚长酩不想。他无意与诺里斯有更多的纠葛。

或者说,他才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一个多月而已。他不想过早地决定自己的未来。

楚长酩在思索良久之后,发现他现在最好的选择,居然是按兵不动,等待着孩子生完,看看他的孩子,然后离开。

不论面上表现得如何平静,这个孩子终究是楚长酩的孩子,第一个、或许也是唯一一个后代。

曰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楚长酩与诺里斯三世相安无事地共处一室。楚长酩没再提起他想要离开的事情,但是诺里斯三世却感到他们之间有无比遥远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