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爱第13部分阅读(1/1)

人生怎么走还不是这样吗终将两手空空奔向最遥远的地方。自己最初的想法多么好怎么能够轻而易举地改变呢看吧,这就是代价

她往卧室走去。脚步有些踉跄。

她只想睡一觉。只有睡觉才能慢慢慰藉那颗受伤的心。因为在梦里,她还可以思念,可以幻想。

梁水中走过去想拉住她,伸出手的一刹那,被她一手拂去,“不要碰我。”

他讪讪地缩回手,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此时的他已经完全无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拖着伤心蹒跚的身子慢慢的移动。

她的背影如此的萧条,他不忍再看,只好把眼光瞥向别处。难道真的无可挽救了吗自责和懊恼再一次充满他的心间。他怎么能忘了她曾经受过的伤害他怎么能够再一次给她如此大的伤害

梁水中就这么呆呆地站在原地。神情满是落寞。一会儿他看见她抱着一床被子走向客房。

电视还开着,某省电视台在播放着一档娱乐节目,主持人在讲话,底下不时发出爆笑的声音。除此之外,再无任何声响。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梁水中才反应过来。他将地上的物品一一捡起,分类放好。

眼睛终于扫到了那个蓝色的盒子。有一瞬间他不敢捡。手连同呼吸都滞止了。直觉得认为这东西就是所有的罪魁祸首。

后来在一股莫名力量的驱使下,他还是鬼使神差地打开了那个盒子。

触目的那一刻,他疑惑了

男士手表变成了女士手表。

大红色的精致四方卡片变成了粉红的ho11 kitty形状,上面赫然写着一排清秀的小字:

“老公,情人节快乐。你知道手表代表什么吗不知道罚你一个礼拜不准xx,哈哈onno”底下是一个大大的笑脸。

黑暗中,姜书来抱着被子蜷缩在床上。枕头下有些湿濡,用手摸摸两腮,一片冰凉。

外面传来踢踏的脚步声,有些缓慢,有些凄凉。

此刻的她脆弱的像个无助的孩子。她很想家人,想妈妈,想爸爸,想爷爷,想秋吟,还想王雪和梅梅。

她努力将注意力转到别的地方。口里却喃喃地喊着“妈妈”。仿佛回到了孩提时代。

她想告诉妈妈,这里不是她的家。她的家是有爸妈有爷爷有秋吟的地方。

她非常想马上就回到那个能够让她感觉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家,只有那里她才能不再害怕、彷徨、无助。但是她又怕他们担心、生气、愤怒,她该怎么办未来的日子该怎么走这一步,终究得迈出去,终究得伤了所有人的心

她怎么这么没用老是让家里人担心

梁水中洗完澡出来,只觉得房间里一片空落落的,连平日里温暖的壁灯都是那么的冷清。

一屁股往床上坐去,底下是一片的冰凉。

还没入秋,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烈的寒意

打开电视,将所有的频道都转了一遍,最后烦躁地将遥控器扔向床头柜。

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关上壁灯,试着让自己入睡。眼睛却怎么也闭不上。

懊恼地从床的一侧滚到另一侧,又从另一侧滚回来,1米8的大床好似没有尽头。

一会儿,他又爬起来,随手从床头柜上扯过一本书。看了好久,才发现书一直是倒的。

今夜,注定难眠。

夜里大概12点,姜书来迷迷糊糊感到上腹部有些疼痛,心窝处很闷,这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以为是胃痛,翻了个身,蜷缩起身子,双腿弓到腹部,像个小虾一样。咬牙忍着,不停地催眠自己,睡吧,睡吧,睡着了就会好的。

下半夜,疼痛越来越剧烈。好像转移到了下腹部。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对劲。没想到这次的胃病发作痛的这么厉害。

她开始承受不了,呻吟出声,整个腹部像被刀割一样,直捣她的心窝。持续的疼痛让她直打滚。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般这么久。

睁开眼睛,四周一片黑暗。天还没亮,只能忍着了。漫长的时间、无止境的绞痛终于让她颓丧的叫喊出声。

这时门口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并伴随梁水中的叫喊和不停扭着门锁手柄的声音。

姜书来直觉不想理,尽管疼痛让她直不起腰来,但是头脑尚是清醒的,她还没忘了两人之前的吵架。所以潜意识里不想再见他。

所有的声音持续了一会儿后消失,姜书来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带了一点小小的失望。原来你还没死心。她在心里这样嘲笑自己。

可是没过多久,“哐当”一声,梁水中破门而入。打开电灯。突来的光亮刺眯了姜书来的眼。

“你怎么了”梁水中奔到窗前,看到姜书来苍白的脸色吓了一大跳。“怎么了”再一次焦急地询问,一边将手探向她的额。这一伸手,额头的细汗和冰冷可又吓了梁水中一次。

“这么烫发烧了。”

“痛。”任是姜书来如何固执,在这脆弱的时候也抵挡不了他的关心,要命的绞痛迫使她投降。虚弱使她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一个微弱的单音。

“哪里痛”梁水中掀开她的被子,眼光扫过她的全身。浑身散发出焦急担心的气息。

姜书来说不话来,吃力的指着自己的肚子。

“这里吗”大手覆上她的腹部,轻轻地按压,所到之处均引来她的尖叫,额头上的汗冒的更多,小脸更加苍白。

梁水中大惊。赶紧回房穿好衣服,抓起车钥匙,又拿了件外套给姜书来裹上,抱起她就向门外冲去。

外面天已经有些朦胧了。大概四五点的样子。行人车辆很少。索性他们住在城中心,梁水中连连闯了几个红灯,但是又不敢开的太快,怕后座的人躺不住。

本来这晚,梁水中就没睡着过。整个晚上一直在辗转反侧。眼前不断地浮现出姜书来委屈倔强的小脸,迷蒙的泪眼,紧抿的嘴角,还有两个手表不停地交错,乱了他的脑子。

半夜里,他索性爬起。赤着脚走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冰箱门也来不及关,就拧开盖子,一口气灌了半瓶。冰凉的水落入肚子里,才感觉到有些舒爽。

回房时经过客房,房间里传来的一些细微的响声让他住了足。侧耳倾听,里面好似在痛苦的呻吟,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痛苦。这才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到了医院,挂了急诊,医生按按压压,惹得姜书来苦不堪言,梁水中只能在旁边急的跳脚。最后诊断说是急性盲肠炎,问什么时候开始痛的,姜书来撑着力气回答说好像是晚上十一二点的时候。

医生是个四五十岁的女医生,听到姜书来的回答,“唔”了一声,又回过头来教训梁水中:“我说你这怎么当人家的老公的,老婆痛的这么厉害,现在才送医院。”

梁水中赶忙点头称是。

一手握着姜书来的一手,一声拿着手帕擦着她额头不断冒出的冷汗。

医生叹了口气,说马上手术,得把盲肠切除。

姜书来一听到手术,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连忙摇头,面色更加苍白,“我不手术。”

“能不能不做”梁水中已经紧张害怕地忘了思考,一听到姜书来的拒绝,马上转过头看试探地问医生。

“我说你们有没有一点常识这又不是大手术,打了麻醉,一会儿就好了。做了就不痛了。这次不做,以后照样受罪。”

“别怕,有我在。做了就不痛了。”梁水中回头抱着她的身体,低声安慰劝说。心脏紧了又紧,恨不得替她承受

“你们看,早来就少受一点苦。现在才来知道疼老婆,这可多受了多少苦啊。以后多看着点。”女医生在一旁不冷不热的说着。

梁水中不断点头自责。双耳通红,一半是急的,一般是因为女医生的话。

“先去楼下把费用缴了吧。”女医生开出一张单子,递给他。

梁水中接过,“我好像没带钱包。”

第32章 黎明破晓

天空破晓,末夏的太阳袅袅升起,染红了东方的一角。

当助理小陈赶到医院的时候,梁水中正站在病床边猫着腰以宽大的手掌轻抚着姜书来的腹部。

床头挂着两个瓶子,一个已经空了,一个还有三分之一。

或许是因为消炎药的缘故,也或许是因为梁水中的慰藉,尽管成效不大,但是这样的温柔使姜书来的疼痛更减少了几分。然而她的头上还是不停地冒着汗,意识有些模糊。

梁水中看到小陈出现,连忙奔过去,口里一边埋怨着:“你怎么才来”

小陈有些委屈,他已经开的很快了,奈何他家住的远,紧赶慢赶还是慢了一些。不过关心则乱,对于这点小陈很能理解。

“梁总,你把单子给我,我去缴费办住院手续。这里没人照顾不行。”小陈迎上去,看见病床上虚弱的姜书来,朝梁水中点点头说。

“好吧。你快去。”梁水中回头看了病床上的人,将床头柜子上的单子拿过来递给小陈后转回病床前守着。

7点一刻,姜书来终于被推进手术室。梁水中站在外面有些手足无措,偶尔碰见进出的护士,便拉着人家的手问里面的手术好了没。护士有些不耐烦,又有些好笑,扔下一句“你以为是随便切个猪大肠啊”便不再理他,径直向前面走去。

梁水中在身后嘀咕,急诊大夫不是说半小时就够了吗

小陈没听见他的嘀咕,在旁边想笑又不敢笑,憋的难受,于是拉拉梁水中的衣袖,安慰说:“梁总,这是个小手术,很快的,一般半个小时左右就够了。你别着急。”

“这里面又不是你老婆,你当然不着急了。”梁水中回头冲着他喊。

“我说梁总,现在手术室里才一条人命,你就急成这样,要是你老婆现在在生孩子,手术室里有两条人命,那你还要不要活了”说了一半,小陈住了嘴,本来也只是想调侃一下,活跃一下气氛,一说完这话,马上惊觉自己失了言,懊恼地握起拳头捣鼓自己的嘴巴。他怎么能在这种时刻往老虎嘴巴上拔毛啊。

却没想到自己的言语根本就没有进入梁水中的脑神经。

他只是不停地看着手表,口里念叨:“不是说半个小时就完了吗这都已经过了31分钟了。”

就算切猪大肠也是有快有慢的嘛。一点生活常识都没有。小陈闻言偷偷在心里郁闷,口里还是说着:“你别急,快了快了。这手术有长有短的啊。”

“你又知道了”梁水中回头瞪了瞪小陈。

“我老婆做过啊。我还等了一个多小时呢。”小陈哭,这也要怀疑他真是,也没见谁老婆动个阑尾手术就紧张成这样的。至少自己就没有。

殊不知,一切仍只是表象而已。

“回头7点55分还没出来,我让你好看。”梁水中狠狠地说。

吼,我一片好心敢情到最后还成了个枪把了。小陈哀怨地缩了缩脑袋。

由于之前的疼痛导致她体力尽失,更因为之前的压力太大让她几天来一直没有好眠,手术完了姜书来还一直沉睡着。

过了四五个小时后才在刀口的疼痛下慢慢醒过来。

期间,梁水中又开始焦急怎么这么久了还不醒过来。

小陈在旁边都的嫉妒又揪心:诶,里面的女人真有福啊如此疼爱自己老婆的好男人真的不多了。

姜书来醒来之后,因为虚弱,一时间眼睛很难对上焦距,便也不再费力,继续闭上眼睛沉睡,只是口里喊着“水,水”。

床边守着的梁水中赶紧倒上一杯水,抽出刚刚小陈去买的棉花棒,沾了一些水往姜书来干裂的嘴唇上擦了擦。睡梦中,姜书来的眉头皱成一团,好似丁点的滋润并不能满足她的需求。

梁水中伸手轻轻抚平她额头上的褶皱。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只觉得她的这一次生病是被自己给气的。于是愈发开始内疚。

就在姜书来术后出来的一小时时,王雪来过医院。

这女人急匆匆的来,又急匆匆的去,不过该办的正事丝毫没有含糊。

在询问了几句姜书来的现状之后,放下了心,对着梁水中说,“来,借一步说话。”说完,一把将他拽出病房。

他们来到茶水间外的走廊,这里人比较少,方便说话。

他正纳闷:“你怎么知道来来病了”事发突然,怎么可能来得及知会亲朋好友。

王雪双手抱胸,表情一脸的不悦:“我刚刚去了你公司。”

梁水中更纳闷:“你去我公司做什么”

“当然是找你了。”王雪转过头细细地从上至下打量他,似乎想找些什么。

他直觉摸了摸自己的脸庞,表情很无辜,内心猜测着她意图,毕竟她们是亲如姐妹。

于是点头示意她说下去。

“我在想,如此好看的嘴巴,怎么会说出这样恶毒伤人的话来。亏你还是个男人。”王雪转头看向走廊的窗外,平调中带有些许的愤慨。

医院的后面是一座山,山顶很清明,甚至能看到大树的影子。

那一座山有她和她最温暖的记忆,是她和她友谊的发源地

“你是二班的王雪吧”

“我是王雪,你谁啊”

“哇塞,没想到你就是传说中的王雪我找了你好久了”

“传说中”

“对啊,你不知道我们班有多少人暗恋你呢哈哈”

“呃,不会吧你,找我有事”

“没事没事,没想到能够在这里碰见你哈。啊,你来这里玩啊我也来玩。嘿嘿,嘿嘿”

“”

“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

“情书总算完成任务了。”

“”

“哦,别搞错了,这不是我给你写的情书,是我们班班长的。哈哈哈”

遥远的记忆纷沓而至,渲染了她的天空,打破了最深处的寂静,萦绕心间,不禁动容。

“我也是一时气急了。”梁水中的脸上因为理亏有些挂不住,讪讪地道,语气卑谦。

“再怎么着,你也不应该骂来来啊,要骂也该骂林达峰,你知道她有多脆弱吗”

你有资格说他吗在质问他的同时,王雪如此想到。

“我知道。所以我现在尽量弥补。”梁水中低了头,脚尖无意识地蹭着地面,突然发现自己开始袭承姜书来的习惯。原来,一切都是会被感染的。

“其实算起来都是我的错。是我太自私了。”因为心酸愧疚,王雪放低了声音。

“恩”梁水中抬头,将疑惑的眼神投递到王雪的身上。

“其实那两个手表完全是个巧合。今天是向你负荆请罪来的,如果我早向你们负荆请罪,事情就不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王雪为自己的莽撞深深感到自责。

“难道这两个表”梁水中心中有了一些猜测。

“是的,这两个表一个是来来托我从国外带回来送你的情人节惊喜,一个是林达峰托我转交的。巧的是,这两个表是情侣表,非常相似。其实我明知道来来不会收这个东西,所以那天下午我就偷偷地把它藏在了她的手提袋里了。”

“既然知道姜书来不会收,那你为什么还要偷偷藏在她的手提袋里”梁水中突然觉得非常的疲劳。

“因为我爱他。只要他高兴,我便愿意为他做一切。有一种感情,叫做成全。”面上平静,内心惨然。

“你,你是说你爱林达峰”梁水中不可思议的叫喊出声。

“是的。很难理解吗呵呵。”王雪笑得苦涩。

“这样一个人渣,你为什么”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必有可取之处。爱能收回吗据我所知,你的前任,前前任,甚至你十年前的前任都比姜书来要好上几倍,为什么你就单单爱着来来呢”她反问。

梁水中愕然怔住,神思恍惚,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语气木讷:“你怎么就知道我爱她”

“单单这一个表就足以证明。”

可是我却亲手毁掉了好不容易筑造起来的信任之情。梁水中在心里叹道。

“我爱了林达峰四年。你没说错,林达峰真的是个人渣,我也是。他在和来来领结婚前的一天还和我厮混在一起。”既然这样,为什么我总是执迷不悟王雪为自己感到可笑。如此想着,语气就不免带了些许讥诮。

“其实那一年,我和来来还有梅梅一起认识的林达峰。就在你们相亲的那个咖啡馆。来来将咖啡泼到了林达峰的身上。也许是先入为主的观念吧,他们两人就先认识了。后来没多久,林达峰开始追起来来。我,完全没有机会。直到去年,我勾引了他。呵呵,我很虚伪,很自私,很肮脏。我是个坏女人。”

“如果你因为爱他,所以才同意将表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梁水中看着他说,语气充满惋惜。

王雪回首望着他,两眼因为惊讶而炯炯有神。

“但是你这样的背叛,该让来来如何面对你”

王雪默然。

此时,梁水中无比庆幸那个人放了手。更确定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他爱她。所以,嫉妒、害怕自己的宠爱敌不过“林达峰”三个字。

至此,表的真相破晓。然,为时已晚。因,伤害已经造成。

“呵呵,梁总,你们公司生产后悔药吗”无法抑制内心的悲痛,只能以调笑来缓解。

梁水中沉默了一会,别开眼,低声说:“不管怎么样,我只求你不要伤害来来。所有的错都由我来担。”

“不,那样你会太辛苦。我的梦已经醒了,不会再去守候那份无望的爱。”

“如果她知道表的真相,会更痛苦。而且她现在气我并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我的话伤她太重。”

“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那你呢,你不也一样飞蛾扑火,奋不顾身。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我,心不由己。因为投入太多。”

“所以害怕没有回报。我也是。”

最后,他们达成一致,所有的错误由梁水中来承担,王雪负责安慰开导姜书来。

然,他们都太清楚,这其中的艰难。因,太了解。

番外

时隔十年,我终于踏上了回家的旅途。望着机窗外漂浮的白云,望着脚下的那片土地,我微微的笑了。马上,我就能回到我的家了。这里有他呼吸着的空气,有他喜欢的食物,还能看到他的身影。

家。

我喜欢这个字眼。它让我感到了久违的温暖。曾一度以为自己再也没能踏上这片有着深厚文化底蕴的乡土,然,老天还是公平的,它给了我再生的机会。

有了一次徘徊鬼门关的经历,我便开始更加珍惜生命,珍惜身边的人。我努力地活着,努力地做着复健,从不敢轻易放弃,喊苦喊累,只为了能够再次健康地出现在他面前。

健康之人总会为了一次挫折而去寻死,殊不知,将死之人是如何地渴望生命,渴望生存。

我提着行李箱注视着前方。十年,岁月没有十年可以让人插科打诨。这座城市,如今如此繁荣。

我拿出手机,却发现自己早已丢失了他的踪迹。

我沿途寻找。

发现,一切,早已翻天覆地。

公司在r城开了个分公司。我马上申请调入。

上司惊讶:多少人想爬上你的位置,你却在这时候想要离开你不知道这样一调,就是降职吗

我精神地一笑:我不想做女强人,我只想找回我的他。

他给了我活下去的勇气和毅力。我想回去,只为了能够遇见他。

老天好似听到了我的祈祷,让我遇见了范子超。

我知道,找到了范子超就等于找到了他。

我和子超,还有他,我们一起度过了很长的一段青春岁月。

曾经发誓说,永不分离。然,我却违背了誓言。

那时,我们三个有多热情如火,如今,我们三个就有多冷淡疏离。

至今我仍能清晰的回忆起子超见到我后那一刻的表情。惊讶、惊喜、气愤总之五味陈杂。

当年离开,所有人都误以为我已经没了气息,而我却奇迹般地存活了下来。

我想因为我没有第一时间和他们联系,子超才会有这样的表情吧。

子超告诉我,他即将结婚了。

我的心里是满满的酸涩,无处发泄,只能化作一滩滩泪水,往肚子里面咽去。

我央求子超偷偷地带我去参加他的婚礼。

只敢潜伏在人群中注视着台上的他。

他的脸上布满了微笑,却似乎和他的新娘有点貌合神离。

我开始猜测。

可,事实仍然是他结婚了,新娘不是我。

我终究是回来晚了,赶不上他的末班车。

子超说给他打个电话吧,我们仍是朋友,他这些年一直将你放在心里。

我激动得握不住手机。

子超接过,叹息一声,帮我拨通号码。

我屏声静气,终于听到了他的声音,有一瞬间惊恐的声音。

那个声音是那么陌生,再也找不回昔日的感觉。

他说,对,我结婚了。

他说,什么时候我请你吃饭。

原来,他早已忘了彼此间的亲密。

我发动这里的老同学,老朋友,组织party。

我承认我醉翁之意不在酒。我想看看他的妻子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原来他的妻子叫姜书来。不温柔的名字,不漂亮的脸蛋,不迷人的身材,没一样比得过我。

但是,和婚礼上不一样的是,这一晚,有一种难言的默契笼罩在他们的上空。

我很伤心,曾一度难以控制自己的心情。

我问自己,我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某人告诉我,家就是有他的地方。

我想大概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我回来了。

巧合间,我和他的妻子有了一次正面交锋。

说是正面交锋,也只能说是我自己一个人在唱独角戏吧。

这女人,看起来傻傻呆呆的,却防卫得滴水不漏。

我不想放弃,我还想争取一次机会。结婚怎么了这年头,小三多的是。只要能挽回他,我不介意做小三。

我是分公司的负责人,拥有一定的权利。

于是我想方设法和他的公司搭线。

功夫不负有心人,我如愿了。

借予工作的机会,我开始不断地和他接触。

他很热情地接待我。但,稍微敏感些的话题,总是四两拨千斤地转移。

我想,只要我们昔日的情分还在,一切就有回转的余地。

终于,我有了一次非常好的机会。

我们的货在被青岛的海关查扣。事情很紧急,我不得不找他协商。当然,我非常之愿意找他协商。

那天晚上,他带着一脸的严肃走进我的办公室。

我以为他之所以表情难看,是因为我打扰了他和她的情人节夜晚,或者他老婆有意见和他吵架了。

我又一次开始猜测,不着痕迹地打听,他们是不是吵架了为什么吵架这对我来说,也许是个机会。

我发现自从我回来之后,就一直在不停地猜测,猜测,猜测

我为能和他一起去青岛出差而兴奋不已。我们终于有了单独相处的机会,哪怕只有一天也好。

我希望能发生什么。

我的希望终究是落了空。他没有给我任何的机会。

从头至尾,他的眼里就没有我的影子。

飞机上,我看到了他痛苦的表情,落寞的眼神,开口“来来”,闭口“来来”,完全没有顾虑到我的心情。也是,他都不知道我的心情,怎么能够顾虑得到还是他只是装作不知道,想断了我的念想

他告诉我,这十年,他和子超都在怀念我。

这让我无比欣慰,最起码他还记得我,记得我们甜蜜的时光。

可是他又说,“相信我,你会找到更好的另一半的。”

水中,你知不知道在我眼里,你就是最好的什么都比不上对我的一个真心微笑属于我的一个微笑

后来下了飞机,一直到即将结束这次的工作,他的眼里还是看不到我。

除了工作时的认真,其余的时间,他都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不停地查看手机,不停地看向南方,她所在的位置。

那一天晚上,我和青岛分部的同事在酒店讨论着公事,他在旁边打电话。

好像电话始终打不通,脸上浮现出非常愤怒和焦躁不安地表情。我知道他是在给他的妻子打电话。天象台预报说第8号台风可能在r城登录。他是因为担心所以才如此愤怒吧。

我继续偷偷地观察着,突然一个强烈的撞击声响起,我和同事都吓了一大跳。抬头朝他看去,看见他不停地喘着粗气,头上青筋爆裂,以及地上一堆的残飞烂壳。

我记得他的手机是nokia的。这一款手机通常比较耐摔,然而他却将它摔的粉身碎骨。

可见他的怒气有多大

从我这几天的观察,我终于明白,他有多爱他的妻子。虽然我不清楚这中间存在了什么误会让他们吵得如此厉害。可是夫妻之间,床头打架床尾和,打是亲,骂是爱

痛苦的神情,落寞的动作,寂寥的背影,伤心的步伐

我的心越来越痛

我突然想起很多人说,爱一个人不一定要拥有他,只要他觉得快乐,你就会很幸福。

至此,我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当你真正的爱上了一个人,只要还能够继续爱他,便也就会满足了

我很懂得,找一个爱你的人会比找一个你爱的人要来的幸福许多。

所以我放手了,只要你觉得快乐,我就会觉得幸福。

因为我爱你。

我会永远将你放在心里。

细细的珍藏,细细的怀念。

只要你还记得我,我便会感激。

希望我们下辈子还能相见我的爱。

刘若英成全

看着你和他走到我面前

微笑地对我说声好久不见

如果当初没有我的成全

是不是今天还在原地盘旋

不为了勉强可笑的尊严

所有的悲伤丢在分手那天

未必永远才算爱的完全

一个人的成全好过三个人的秋千

我对你付出的青春这么多年

换来了一句谢谢你的成全

成全了你的潇洒与冒险

成全了我的碧海蓝天

她需你的海誓山盟蜜语甜言

我只有一句不后悔的成全

成全了你的今天与明天

成全了我的下个夏天

第33章 若如初见

姜书来从噩梦中惊醒,当记忆涌入脑袋时,疼痛也随之而来。虽然比术前要好了许多,一旦呼吸过于沉重,便会痛不欲生。有一刻,她甚至在想,为什么自己得的不是绝症呢这样也好有个死的理由。现在的状况,跟当初有何差别

四周一片漆黑,只有床头一盏小小的壁灯发出微微的光芒,与雪白的床单交相辉映,房间很大,只有一张她所在的病床,抬头所见之处高高地悬挂着一个21寸的电视机,转角还有一个沙发,除此之外,便无其他。空落落的房间更加显得苍凉寂寥。

古道西风,断肠天涯,也不过如此吧。

环视好久,眼睛终于落在趴在狭窄床沿的黑色头颅上。乌黑的发有些发腻,此时贴着头皮耷拉着,完全失了往日的意气风发。俊脸埋于手臂间,只有两个大大的耳朵露在外面。听说耳大有福,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从目前看来,有这样的意思。

她的手还被他紧紧握在手中。姜书来动了动,试图抽回,但是他却握得更紧。她再也不敢动,潜意识里在担心他醒了之后,她该如何面对他。

梁水中突然抬头醒了过来。初时有些睡眼惺忪,但是一看到她醒来便高兴地完全清了醒。马上俯身发出一连串的关心:“怎么样,感觉好点了没疼不疼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回答的声音。两道视线在空中交错,彼此都有些尴尬。

姜书来抽回手,这回他没有紧紧握住,只是伸手帮她掖着被角。

转了一个头,撇开眼,不想理他。不过颈下没有枕上枕头,让她有点不习惯,下意识的猛一转头,牵扯了肚子上的伤口。一时间疼痛无比,令她皱起了眉头,口里发出一声嘤咛。

“怎么了哪里痛了”梁水中有些诚惶诚恐,马上要掀开被子查看。

“别。帮我拿一下枕头。”要是在往常,他这样的反应会让她感动至极,现在,再怎么样也无济于事。

“哦,好。”他赶紧从她的脚下拿过枕头,小心翼翼地抬高她的头,将枕头放用她的脖颈之下。

“你回去吧。”在他的帮助下躺好,她说。神情间满是疏离。

“回去,回哪里去”他垂头丧气,心里非常明白她是想让他走。

“不要让我多说,我没力气说话。”别开眼,不想看见他。

“没力气说话,你还想让我走,你就这么讨厌我吗”对于她的反应他心如刀割,表面仍波澜不惊:“你有没有饿了还想不想喝水哦,对了,医生说通了气才能吃饭。你睡了这么久,现在醒来,试着看看有没有这感觉”

她没有说话。但是他的话音刚落,也不知道是不是是为了响应他的话,被子下她的生理机能发出好大一声声响。

姜书来很尴尬,红了半边脸,索性闭上眼睛借以假寐来逃避。

听到这声声响,他马上兴奋地说,“我出去给你买点粥,你吃点好吗”说着便奔了出去。

正值夜半时分,整个医院静悄悄的,走廊上偶尔穿过“踢踏”的脚步声,间或伴随着外面传入的卡车经过的声音。因为太静,所以显得有些毛骨悚然。

微微睁开眼,若隐若现的黑影吓得她又紧紧合上眼皮。直懊恼以前看多了恐怖片。而这些恐怖片在医院里的场景又居多。这一刻,她开始期盼梁水中回来。原来她还是依赖他的。或者从来都没变过,尽管他这样骂她。但是自己还能相信他吗她害怕了。

等待的日子总是久的。姜书来觉得过了一个世纪才听到他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他小跑着过来,所以脚步声很好认,左脚重重地踩下右脚轻轻地跟上,她曾经怀疑过他是不是也曾受过什么伤,落下了后遗症,他用白眼回敬,我不仅写字吃饭是左撇子,跑步也是左撇子。笑得她满床打滚。

“对不起,找了很久的粥铺。”放下手中的袋子,他说。

怕她饿着,来不及收拾桌子上的东西就端起碗,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手中急速地搅拌着,以口吹气。

姜书来伸出一只手,撑着想要坐起,行动看着很费力。

梁水中看见,按捺住她说,“你想要拿什么”

她没有想理的欲望,然,因为他此刻的贴心,还是耐着性子说,“吃饭。”

“你别动,我喂你就好。别等下扯了伤口。”按着她肩的指节有点泛白,因为怕用力太过而忍得微微弓起。

“不用了,我自己能行。”她坚定的拒绝。

最后还是没抵过梁水中的坚持,任由他喂着。粥是白粥,入口的一刹那,清涩的味道让她皱了皱眉。

梁水中察觉,解释说,“你现在的情况只能吃清淡的,坚持两天就好了。”

姜书来默然。心里在盘算明天该怎么办。

医院里一向早起,姜书来被来给她量体温的护士叫醒。张开嘴,让护士将体温计塞进她的嘴里后,再一次回首打量着身边趴着睡觉的男人。突然觉得“人生若只如初见”这句话适用到任何人身上。

护士来了又走。一向容易被惊醒的他还在沉沉的睡着。

心底总归是有一点柔软的。即使再讨厌。倦意袭来,闭上眼睛。睡吧,睡着就眼不见为净了。

再一次睁眼时,看见门口站着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梁水中正跟他们说着什么,声音有点低,她听不起清楚。

梁水中将医生送走,回身走回来,“醒了,肚子还疼吗”

他伸出手想轻抚她瞬间轻减的脸庞,却在半空中停下。

她的态度依旧这样,撇开眼,不看他,不冷不热,好似对待一个陌生人似的。

他没有丝毫的尴尬和不悦,“吃点东西好不好”

一向温柔的声音听在姜书来耳里觉得很是讽刺,不过她说,“好。”她只是想早点恢复体力。

梁水中蓦地一动,抬眉,为她的顺从感到欣喜。他以为她又会像昨晚那样赶他走。

他喂她吃饭,一小勺一小勺的,用尽了所有的耐心和疼爱。谁也没说话,屋里静的只剩下调羹和瓷碗碰撞的声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