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中的锦绣第2部分阅读(1/1)

嘉宜当然是不同意:“谁上研究生就结婚啊,传出去还不给同学笑死啊。”可是等嘉宜爸爸妈妈都回来了,这事就以嘉宜没有反对权的形势给定了下来。好在高博爸爸是院长,嘉宜从院里拿证明结婚就在较隐秘的状态下完成了。刚满二十一岁的安嘉宜光荣的加入了已婚妇女的行列。

微妙的婆媳关系

结婚对嘉宜来说,最明显的不同便是从楼上搬到楼下睡了;还有点不同就是和林新梅的关系。

要说嘉宜可以说是林新梅看着长大的,可能是因为自己没有女儿的关系,林新梅一直很疼爱嘉宜,有时甚至超过了对高博,可惜这种情况只到嘉宜和高博结婚为止。

一直以来,林新梅都教育儿子,男孩子要像男孩子的样子,这其中包括“男孩要让着女孩,男孩要保护女孩,男孩子不能和女孩子斤斤计较”这些方针,高博从小到大都贯彻得很好。

可是嘉宜和高博结婚后,林新梅的方针变了,她常常背后敲打高博:“男人要像个男人样,别一副老婆奴的样子。”

有时一家人坐下来吃饭,高博经常给嘉宜夹菜,也不外乎吃鱼剔鱼肚子;吃鸡时夹鸡翅膀,吃青菜时挑些菜心要说这其实也是高博的习惯性动作。打小起,嘉宜到高博家吃饭,高博就是这么夹菜的,细究起来还是和林新梅学的。以前,嘉宜到高博家吃饭,林新梅也常给她夹菜。可一结婚,同样的动作却让林新梅气不打一处来,常吃完饭了就胃痛。

有天林新梅实在气不过了,就把高博叫到房间来训:“一家人吃饭,爸爸妈妈都坐着,你就只管往嘉宜碗里夹菜,你还有点样子没有”

高博觉得这样也要给骂,真是冤枉:“嘉宜在咱家吃饭,一直不都是这样的吗你以前还不是有什么好吃的都紧着嘉宜”

林新梅气得恨不得将高博回炉重新打造:“以前是以前,以前嘉宜到咱家是客人,有什么好吃自然是应该紧着她;可她现在是这个家的儿媳妇,上面还有两个上人在,有你们这么做小辈的嘛”

高博觉着林新梅这样上纲上线实在是让人受不了,就冲着一直在灯下安然百~万\小说的老爸抱怨道:“爸咱妈这是怎么了别是更年期综合症吧。”

高院长对他们母子俩的争执从来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随口就答道:“不会吧,你妈更年期早过了呀。”

林新梅气得跳了起来,大叫了一声:“高一鸣”看林新梅真得发火了,高院长和高博忙扑上去灭火,一左一右的向她保证,以后家里有什么好吃的一定是她和嘉宜平分。林新梅给他爷俩搞得哭笑不得,就冲着高院长说道:“我是为了一口吃的在和嘉宜计较么我是怕你儿子把嘉宜捧上了头,他一辈子吃苦。”

高院长劝道:“你觉着苦,只要他自己甘之如饴就行了。以前我妈也觉着你厉害怕我吃亏,可你看咱俩这大辈子不是挺和乐的吗儿子都娶媳妇了。”

高博趁着他妈一愣神的功夫,赶紧溜回了房间。嘉宜看着他,好奇的问;“妈怎么了我听着好像她和爸在吵架”

高博坏心肠的告诉嘉宜:“没什么,妈听人说高院长和院里的一个女老师走得很近,正在审呢。”

嘉宜立马瞪圆了眼睛:“是谁我怎么没听人说过”

高博笑得直打跌:“呵呵呵,都是没影的事。”嘉宜见他那样也笑了起来:“可怜的爸爸。”

可是有些事情既然打了结,就不是笑笑就能过去的。

有天吃完饭,很难得的一家人做下来看电视,随便就调到了某台“有请当事人”之类的栏目,不外乎痴情女子遇上了薄幸郎,两个人闹到电视台求个公道。高博最烦这类节目,不明白这些人干嘛要把自己的隐私和痛楚公之于众,供人消遣。正要喊他妈换台,就听林新梅已经开始点评:“女孩子最要紧便是自爱,现在这些女孩子随随便便的就和人发生关系,碰上好人那是命好,碰上个坏人还不是毁得就是一辈子。”

高博听了这话,只觉得汗毛直立,细胞跳舞。他都不敢去看嘉宜的脸色,只余光瞟去,嘉宜仍在那闲闲得吃着瓜子,一颗一颗又一颗。好容易挨了几分钟,高博尽量用愉快的声调说道:“嘉宜,这电视忒无聊了,咱俩回房间打游戏好不好”说着不等嘉宜答应,就连搂带抱的将嘉宜拥进了房间。

进了房间,嘉宜就微笑着跟高博说:“开始吧,谁输了请吃饭哦。”

高博本来以为嘉宜会委屈的依偎在他怀里,跟他掉眼泪的,可是她没有,高博倒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高博其实很想替他妈妈向嘉宜道歉,可那仿佛坐实了林新梅对嘉宜的侮辱。

于是两个人真得开始打游戏,那天晚上高博输得很惨,搞得嘉宜也很意兴阑珊的:“不玩了,哥们,你整个不在状态呀。”说完就起身,拿了衣服到浴室洗澡。

嘉宜洗澡时,在浴室里哭了,她是个从小到大没受过多少委屈的孩子,乍然听到恶言,她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反应,只好当做没事人般,更让她伤心的是高博的反应,伤心到她觉得怎么闹别扭发脾气都是不够的,所以她也只好当没事发生似的。嘉宜在浴室里哭完了,又拿冷水冰了冰眼,确定没什么异样了,才回了房间。

房间里,高博早就如坐针毡,嘉宜洗澡的时间似乎意外得长。高博几乎可以肯定嘉宜是生气了,可是看着嘉宜若无其事的微笑着问他:“你不去洗吗。”高博只好有些狼狈的说道:“洗啊,当然洗。”就去浴室洗澡了。

洗澡的时候,高博近乎有些恨恨得想, 倒不知道这丫头还有这一手,倒让他无处下爪。

洗完澡,高博回到房间,见嘉宜穿着件粉色的真丝睡衣,背朝着他,躺在床上。高博盯着嘉宜的背影,无端觉着有些凄凉,仿佛从此便要失去这个人似的。于是高博贴身上去,从背后紧紧抱着嘉宜,在她耳边说道:“嘉宜,我们搬出去住,好不好”

嘉宜轻轻的向后斜靠着他,不无惆怅的说:“可是咱爸咱妈都在这啊。”

高博扳过嘉宜的身子,咬牙切齿的说道:“安嘉宜,你认清形势好不好楼上的,人那是两口子;隔壁的,人那也是两口子;这屋里,咱俩是两口子。你现在最亲的人是我好不好。”

嘉宜终于给他逗笑了:“好好,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还不行吗”

高博把嘉宜揽在怀里,一阵乱亲,心满意足的想:“我的嘉宜又回来了。”

第二天,高博就到院里找到了高院长,开宗明义道:“爸,我想搬出去和嘉宜单过。”

高院长也松了口气:“这样也好,这样也好。”暗地里又贴了儿子两个房间的钱,并说明道:“一个房间,我是送给孙子的;还有个房间算是客房,逢年过节的,我和你妈要是到你们那儿去个一天半日的,你们也要给个地方呆不是”

高博见有钱可拿,当然是点头如捣蒜。有了高院长的支持,高博索性一次性将车和房都配齐,过了不久,就和嘉宜搬出去,过起了甜蜜的二人世界。

翠香阁的晚餐和红坊的酒

每年嘉宜过生日,高博都会请桌客给她庆祝一下,也没什么外人,就是双方父母再加个郭潇天。

高博一下班就去接嘉宜,他看嘉宜兴冲冲的上了车,就扯过安全带给她系上,笑着问道:“还跟小孩似得,过个生日这么高兴”

嘉宜也不恼,只是笑着说:“什么呀,今天我们来了位新的副总,姓凌,部队转下来的,是个女大校,才三十二岁,听说还没结婚,人长得很漂亮,风度也很好,以后我的boss就是她啦。”

高博边发动车边问道:“那张总呢”张总是高博爸爸的同学,在省行分管信贷和国际业务这一块,嘉宜毕业了,就到了他的办公室做秘书。

“张总到市行做一把手了。”

高博奇怪道:“这就高兴成这样啊,张叔叔做你的boss不好吗真是没良心的丫头。”

“可是张叔叔只拿我当小孩。”嘉宜不无委屈的说道:“办公室里的活本来就没意思,张叔叔还尽拣些最不要紧的事给我做。”

高博听了就笑了起来:“你刚工作一年,新人都是这样过来的。”转而又想了下,偏头跟嘉宜说道:“你的那个新boss三十二岁就能在部队当上大校,一定不是个凡人,这样的人未必好侍候,你自己小心些。”

嘉宜笑道:“你别乱担心了,刚刚快下班时,凌总找我谈话了,要抽调一些年轻的行政人员去充实业务部门的力量,半年的适应期,半年后自己决定是不是回行政这一块。”

高博皱眉道:“你同意了银行的业务部门啰嗦事可多了。再说你要是去了业务部门再回办公室,面上也不好看哪。”

嘉宜撅嘴道:“为什么不答应业务部门的工作总比办公室有些挑战就我在办公室里干的那些活,初中毕业生都会干,我本来也没想着还回办公室。”

高博见嘉宜有些不高兴的样子,便腾出右手轻搂了搂嘉宜道:“你要喜欢到业务部门就去吧,也不是什么大事。”高博和郭潇天自立山头也有两三年了,业务发展得还不错。高博想就算嘉宜调到业务部门后有什么任务,以他现在的人脉,也应该是帮得上忙的。

等他们俩到了翠香阁,高博和嘉宜的爸爸妈妈都到了,正和郭潇天聊得热火朝天,看见他俩进来,高院长笑着说:“怎么你们主家倒是最后到”

嘉宜忙回道:“爸爸,高博去接我的,路上有些塞车。”高博也向嘉宜爸妈打招呼:“爸妈,让你们等了。”嘉宜妈妈笑笑说:“没事。”

林新梅看着儿子,摇头道:“这么大了,都不会安排事儿,嘉宜她们银行楼下就是地铁站,两站路就到这儿了,你还巴巴去接,现在下班高峰当然堵了。”

嘉宜悄悄的吐了吐舌头,高博轻捏着她的手笑道:“今天寿星佬最大,我要不去接,回家可不得跪搓衣板”。这话说得众人都笑了起来。

说笑间大伙就入了席,郭潇天看高博和嘉宜仍手拖手,就跟林新梅诉苦道:“阿姨,就他俩成天光顾着自己恩爱,也不关心关心我。”

嘉宜挑着眉,笑笑得看着郭潇天,也不说话,眼神中却隐隐有威胁的意思。高博笑着打趣道:“嘉宜她们行里刚来了位美女老总,品貌俱佳,要不你出马搞定她,以后我们嘉宜也有自己人罩着。”

嘉宜嗔怪道:“你别乱拿人开玩笑啊,好好得干嘛把凌总和他凑一起嘛。”

郭潇天听了,直咧咧嘴:“嘉宜,你就这么不看好我啊”

嘉宜忙安慰他道:“也不是,你俩一看就不是一路人,强扭的瓜不甜嘛”

郭潇天倒也不以为意,只不无神秘跟嘉宜小声说道:“最近我还真交了个女朋友,绝对美女,待会吃完饭一起会会”

嘉宜一听郭潇天主动献宝,知道他这回多少是动了心了,便兴奋的一叠声的说道:“好啊,好啊,你怎么不请她一起来吃晚饭。”

郭潇天不无矜持的说:“八字没一撇的事,弄到老人们面前干嘛要是砸了,白白毁了我老实稳重的形象。”要说他这也不是自夸,林新梅每次看着郭潇天都夸他:“啸天这孩子,越大越稳重踏实。”

只是嘉宜却嗤之以鼻。

那边高博的手机响了,高博接了电话,很恭敬的连声说道:“好好好没问题您放心。”放下电话就跟郭潇天说:“啸天,茅老给咱们推荐了个人。”

郭潇天听了笑道:“我说是谁呢,怪不得你这么恭敬,是什么人啊值得老茅亲自推荐”

高博说:“说是他的一个世侄女,姓于,在他那干了段文秘,想在咱们这儿再学点东西。”

郭潇天奇怪道:“学东西该在他那儿啊,别是老茅惹得风流官司在咱们这销赃吧。”

高院长开腔打断他们道:“茅律师不是那样的人,高博,茅律师对你不错,他推荐的人,你要安排好。”高院长一锤定音,高博和郭潇天忙点头称是。正说着,服务员将高博给嘉宜定做的蛋糕端了上来,大伙这才切入正题,一起祝愿嘉宜生日快乐,一顿晚饭倒也吃得其乐融融。

吃完晚饭,高博建议:“要不要一起再找个地方喝喝茶”郭潇天已经和佳人有约听了这话不免有些为难。

嘉宜爸爸笑道:“你们年轻人自由活动吧,要喝茶聊天我请你爸妈到我家喝去。”嘉宜爸爸是爱茶之人,家里珍藏着有些年头的上品普洱,平日闲暇时也也常邀高院长一起品茗下棋。高院长听了这话,正对心思,在边上连连点头道:“对对,我们老不管少事,你们自已玩去吧。”

有了两个爸爸的圣旨,高博和嘉宜便拖着郭潇天去见他的“绝对美人”。一通电话之后,见面的地方就定在了红坊。郭潇天前去接“绝对美人”,高博和嘉宜先行到红坊占座。

红坊这名字听着虽香艳,却是家道地的清吧,就在金斯利喜来登的13楼,这里的各色酒都还比较地道,加上环境清雅安静很适合好友聊天小聚,是鬼佬和所谓白领们爱厮混的地方。平日里嘉宜也爱拉着高博光顾这里,却是因为她极爱吃这里的巧克力慕斯蛋糕和绿茶奶昔。

因为每晚九点半后,会有个驻唱的盲人歌手献艺,嘉宜特地选了个靠近演奏台的位子,嘉宜极爱从侧面观看那个盲人歌手流畅的在钢琴上奏出音符,情深款款的唱着情歌。等郭潇天将“绝对美人”接来时,嘉宜已经吃上了。“绝对美人”确实是名副其实,长得很是妩媚动人,穿着一身红色真丝v领小礼服,身材凹凸有致。她见了高博和嘉宜就笑着说道:“这就是高大律师和嘉宜妹妹吧,常听啸天提起你们俩。”

郭潇天在边上介绍道:“夏梦,市院的女法官哦。”

夏梦笑道:“别听他瞎说,我只是小小的书记员罢了。”

高博笑道:“夏小姐,幸会我们也常听啸天提起你。”

嘉宜也笑:“果然是绝对美人,郭同志这次没吹牛。”郭潇天连忙向嘉宜讨饶:“妹妹,您嘴下留情。”

嘉宜觉着有些冤枉:“我说什么了您就这样”

高博含笑抹去嘉宜嘴角一点奶昔,招呼道:“别站着,坐坐坐。”

郭潇天坐下来就加了一打马丁尼,夏梦也点了杯长岛冰茶。郭潇天见嘉宜照例喝着绿茶奶昔,就一撇嘴道:”嘉宜还喝奶昔呢”

嘉宜听他言语间颇有些不以为然,就抬眼问道:“有何指教”

郭潇天和嘉宜斗嘴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今天碍着“绝对美人”,只干笑道:“好,挺有营养的。”

夏梦也笑道:“嘉宜妹妹年纪还小,怎么吃都不会胖的,就算有些婴儿肥,反而更可爱呢。”

嘉宜听她声音娇嗲,忽然觉得有些牙酸,不明白自己堂堂银行工作人员,怎么突然间便成了她口中的小萝莉。

郭潇天见嘉宜神情微滞,忙笑着打哈哈道:“嘉宜,今天是你生日,给你点首歌怎么样”

夏梦笑着轻靠在郭潇天的肩上,道:“要点也应该是高律师先来吧,你可别喧宾夺主哦。”

高博见郭潇天一副酥倒了半边身子的模样,忙忍笑道:“我来,我来。”嘉宜也轻笑了起来。

郭潇天被嘉宜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便左顾右盼了起来,忽然他被远远正对着演奏台的一桌人给吸引了,失笑道:“周大少今晚怎么没到”天上人间“买笑,倒有空到这里干坐着来了”

高博正低头写着点歌单,听了这话抬起头问道:“周予浵”

郭潇天笑道:“不是他还有谁”

嘉宜好奇问道:“谁啊”

高博说:“是周秉昆的儿子。”

嘉宜“哦”了声。说到周秉昆,嘉宜倒是知道的,他做了好几年的j省的省委书记,五六年前去了北京。当年在j省时曾组织了批高校的教授给省委的常委们办了个小学习班,嘉宜的爸爸就主讲经贸知识。

郭潇天笑道:“周大少这两年在j省也做了不少生意,想是发大了。听说这小子在女人身上很舍得下本钱,电视台那个贺雪跟了他一年,分手的时候就给了套香榭丽舍的房子还有辆宝马63o。”

嘉宜听了大是好奇,没想到可以看到这种真人版的衙内,忙转头就去找周予浵那桌,郭潇天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说道:“唉,妹妹,咱不带这么看人的,多没礼貌。”

嘉宜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

夏梦也说:“总说别人干什么,怪没意思的。”面上的笑意已有些僵硬。

高博笑道:“对对,咱们喝咱们的。”

夏梦举杯道:“嘉宜,生日快乐。”

正说笑着,有个侍应捧了束红色的玫瑰到了他们这桌,说:“三号桌的周先生给夏小姐的花,说是快两个月没见夏小姐了,请夏小姐过去喝一杯。”

桌上的气氛顿时有些僵,夏梦愣了一会儿,强笑道:“我过去给周先生敬杯酒就来。”

郭潇天的脸色已有些铁青,夏梦不等他反应,起身就走了。

嘉宜忍不住转头一看,三号桌有两个年轻英俊的男子正在交谈,一人面露微笑,气质温和儒雅;另一人正举杯浅酌,姿态优雅,眉宇间却颇有些倨傲,他目光一抬,扫向嘉宜他们这桌,便跟另外那人说了句什么,两人就一起笑了起来。

郭潇天再也忍不住,“腾”得一声站了起来,高博忙压住他的手道:“啸天,他那种人我们惹不起。”

郭潇天冷笑道:“要是现在过去的是嘉宜,你也会这么说吗”

高博缩回手道:“如果你觉得夏梦对你重要如斯,我也无话可说,可是你对她到底了解多少”

郭潇天扭头看夏梦已经坐在周予浵身边,满脸甜笑得正在敬酒,不由脸色灰败。

嘉宜知道郭潇天虽然一向花花公子似的,私下里对女友的要求却很保守,除了人要长得漂亮,只要知道人家以前谈过朋友,那这段恋情往往就无疾而终,这么多年来就像狗熊掰玉米,虽然女朋友交了一箩筐,却没有个修成正果的。这些年,嘉宜为他这德行没少讽刺过他,可眼前见他脸色灰败,心里倒也不忍,就劝他道:“啸天哥,那人也就是个仗势欺人的高衙内,可你的美人是自己过去的,你为她扮林教头不值得。”

郭潇天听了这话,苦笑出声:“嘉宜妹妹,你是劝我还是骂我呢”

嘉宜柔声道:“今天是我生日,一切听我的,咱们换个地方行不”

高博见周予浵那桌言笑晏晏,便说:“我看这样也好。”

嘉宜站了起来对高博说:“我和啸天哥先去拿车,你结账吧。”说完上前挽着郭潇天的胳膊就走了出去。

高博叫来侍应,结了账,便拿了嘉宜的包也向外走去,却见周予浵抬眼定定的看着他,眼神犀利。高博稍一犹豫,仍冲他轻轻点头致了下意,就匆匆的走了出去。

高博的新同事

第二天,郭潇天没来上班,连个电话都没有。高博一时忙得焦头烂额,快到中午时,有人来敲高博的门:“您好,是博宇律师事务所吧,我找这里的负责人。”

高博抬头一看,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化着浓妆,容貌极明艳,长长的鬈发,穿着一件黑色热裤和一件白色低v领的t恤,身材火辣。

高博皱了皱眉头,问道:“你是不是找郭潇天”

那女孩不置可否的说:“是吧。”

高博暗自腹诽:“这小子成天就爱惹这些风流官司。”嘴上却客气道:“他今天没来,你有事打他手机吧。”

那女孩有些迟疑的问道:“那高博高律师在吗”

高博这才仔细的打量了番那女孩,确定他确实不认识她后,问道:“请问你是”

那女孩道:“我叫于丽丽,是茅律师介绍我来的。”

高博这才恍然大悟,忙道:“你好,我是高博,昨天茅律师打电话给我了,没想到你来得这么快,请坐吧。”

于丽丽走到高博的对面,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高博这才发现她是双手空空来的,只好开口道:“于小姐能不能简单的介绍下自己的情况,比如学历啊特长啊什么的。”

于丽丽皱了下眉道:“我没什么学历,高中毕业吧,也没什么特长。“

高博尽量镇定的看着她:“于小姐以前做过什么工作吗”

“我从部队退伍一年,以前是卫生兵。”

高博暗吸了口气,简直不敢相信茅仁川会给他介绍这种不靠谱的人,可他昨天在电话里已经痛快的答应了,如今就是想反悔也来不及了。只是如何安排眼前这个前卫生兵却是个难题,高博他们律师事务所这两年也进了两个没甚麽经验的新手,可人家好歹也是某大学的法律毕业生。

高博看着于丽丽,如果不是他了解茅仁川的为人,他真得也要认为于丽丽是茅仁川的一笔风流债了。他有些头痛的问于丽丽:“于小姐以前在茅律师那儿做的是文秘”

于丽丽很爽快的说:“我就是帮茅律师接接电话。”

高博暗嘘了口气,总算替于丽丽找到了安身的地方:“于小姐,你看我们事务所的门口的地方是空着的,我们正打算在那挂个博宇律师事务所的大牌子,再设个前台,于小姐如果不觉着委屈的话,前台就由你管理怎么样

“高律师意思是让我做前台小姐吧,这活我可以干的。”于丽丽一口答应,双眼紧盯着高博:“请问高律师,我的工资是多少。”

高博微眯了眼看着于丽丽,觉着这女孩到底是部队里待过的,身上有种强悍的劲儿。他想了下道:“一个月一千二,三金全缴。”

于丽丽笑道:“那我还涨了两百块钱工资了,谢谢高律师,我什么时候上班”

“下星期一吧。”高博道,他见于丽丽笑容轻松随意,心里很是后悔当初揽下这事,这女孩的妆扮衣着怎么看也不象是乐意干一个月一千二百块钱前台小姐的人,但愿别给他惹事才好。

过了一个礼拜,郭潇天夹着包包,神情气爽得一大早又来上班了,到了律师事务所门口,郭潇天差点以为好几天没上班走错门了金光闪闪的博宇律师事务所的大字招牌下,坐着一位白衣丽人,正低头对着镜子刷睫毛油。

那白衣丽人看见郭潇天走过来,“啪”得一声合上盖子,很礼貌的问道:“这位先生,请问你找谁。”

郭潇天看着她忽闪忽闪的长睫毛,又顺势瞟了眼她坦然露在外面的乳沟,便装模作样的读起招牌上的字:“博宇律师事务所,原来我没走错,我是郭潇天,在这里上班。”说罢呵呵笑了起来。

于丽丽显然并不觉得他这话好笑:“哦,郭律师啊,请进吧。”说完又打开了镜子,左顾右盼了起来。

郭潇天一大早就碰了个软钉子,这心里很有些不愤,等高博来上班了,便消遣他:“我说你打哪儿找了个这么个小妖精来守门,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这是盘丝洞呢。”

高博把包仍在桌子上,一屁股坐在他的老板椅上,解开领口的一个扣子,没好气的回道:“不是跟你说了嘛,老茅介绍的人。”

郭潇天也很意外:“老茅介绍的是她”随即啧啧道:“我就说是老茅的风流债,你还不信,瞧瞧咱这嗅觉。”

如今高博也不是很有底气:“老茅应该不是那样的人吧,其实这于丽丽除了形象穿着出格了点,干活还可以,每天第一个来,最后一个走,这所里的卫生状况也比以前好多了。”说着端起桌上的杯子就喝了口茶。

郭潇天立马发现了新的敌情:“嗨,这茶是于帮你泡的吧,怎么没我的呀。”说着坐在高博桌上,端起高博的茶杯就喝了一口:“啧啧,这不冷不热的正合适啊。”

高博道:“谁知道你今天来上班啊,要说这泡茶是老茅那的习惯,我那时去他那儿实习,也是每天早上给他泡杯茶。”

郭潇天摇头道:“我说你们这是什么作风,典型的封建余孽啊。”说着就将高博的茶喝了个底朝天。

高博不理他这茬,只催他道:“你一个礼拜没来了,你那手里的那摊事还不赶紧理理去。”

郭潇天做举重若轻状:“我的事我自己清楚,真有什么要紧事我也不敢耽误。哎呀,现在所里来了漂亮,我这活会干得更有效率的,你就放心吧。”

高博告诫他;“啸天,于丽丽到底是什么来历,咱还不清楚,我看你最好别招她。”

郭潇天白了他一眼:“你还当真啊,兔子不吃窝边草,我要是连这都不知道不是白混了这么多年”

可是虽然郭潇天不吃窝边草,惦记于丽丽这颗小嫩草的人还是挺多的。过了阵子高博发现事务所渐渐热闹起来,以前喜欢在电话里说事的客户现在也登门拜访了,尤其是一个做木材生意的张老板和一个做成衣出口的李总,一个赛一个来得勤,先还拿着合同装模作样的给高博他们看看问问意见,后来来了干脆只在前台打转。

高博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事,就督促郭潇天:“你去跟于丽丽说说,让她注意点影响。”

郭潇天一听就不乐意了:“干嘛让我做这恶人哪。”自从每天早上喝上了沏好的清茶,郭潇天对于丽丽的印象大为改观,于是摆出一副正人君子模样点评道:“再说人家小姑娘也没做错什么,也就是长得漂亮了些,穿得养眼了些。要说现在女孩子在外面做事也不容易,稍微长得出色些,就有那些狂蜂浪蝶往上粘。”他这话本没什么错,可他偏好死不死的加了句:“唉,高博,我说嘉宜现在到了业务部门接触人多了,你可得看紧点儿。”

高博瞬间就冷了脸:“郭潇天,你胡说八道什么”

可郭潇天照例的不怕死:“我也就提醒你一句,你说你激动什么”高博抄起一本词典就砸了过去,正中郭潇天的心窝。为了安抚郭潇天“生理和心理受到了双重打击的幼小心灵”,高博下班后被迫请郭潇天喝酒。

晚上高博回家时,嘉宜已经洗完澡,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一边看电视一边擦头发。

高博坐到嘉宜的身边,拿过她手里的干毛巾将嘉宜的湿发裹在里面,轻轻的拍打着。

嘉宜斜着身子背对着高博,任他细心的擦拭她的头发,问道:“郭潇天不是痊愈了嘛,怎么又拉着你喝酒消愁了”

高博想起下午的事也有些啼笑皆非。

晚风徐来,嘉宜身上沐浴后的清香绕在他的鼻前,高博望着嘉宜耳后如羊脂白玉般的肌肤,心里便有些火烧火燎,他靠近嘉宜把她揽在怀里,低头轻轻嗅着她。

嘉宜只觉得轻痒难当,忙缩着脖子避开高博,却见看他眼中已渐渐迷离,不由开口哀求道:“高博高博我正看电视呢。”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婚前那次被林新梅堵在房里的经历,嘉宜对性事总是不那么投入。

高博低声诱哄道:“你看你的,我就亲亲你就好。”其实高博约莫知道嘉宜的心结,所以对她越发的温存,有两次因为前戏的时间太长了,而高博的动作又实在轻柔,嘉宜便在舒服而又迷糊的状态下睡了过去。就像此刻,高博真得是只在亲嘉宜,他撩开嘉宜的长发拉开她背上的拉链,双手上前环抱着嘉宜的腰,双唇便在嘉宜的耳际、脖颈,背部一路密密得吻了下去。

嘉宜知道这电视是再也看不成了,嘴里含糊的嘟囔着,颇有些不满的意思。高博没有听清她说什么,便把她扳转过来问道:“你刚说什么”

嘉宜嘟着嘴道:“说你是色中饿狼。”

高博轻笑了起来,便低头去吻嘉宜的眉眼,柔声哄她:“嘉宜,我比电视重要对不对”

嘉宜暗叹口气,不知道高博为什么要把他自己和那回事混为一体,其实比起做那事,嘉宜更喜欢恋爱时两人相拥在沙发里一起百~万\小说或看电视,抽空接接吻的甜蜜时光。但是嘉宜大抵也知道男女的不同和身为人妇的义务,所以她便柔顺的躺在高博怀里,由着他为所欲为。

高博把嘉宜放倒在沙发上,欺身上去,却不急着直奔主题,只在唇齿间和她细密的缠绵着,双手也轻重有致的一寸寸的抚摸着嘉宜如丝般柔滑的肌肤。只过了一会,嘉宜便觉着有些迷迷糊糊的,脑子里正在挣扎着要不要就势睡过去,却听高博在她耳边轻声道:“嘉宜,给我生个孩子。”声音虽然暗哑,却令嘉宜遽然一惊。

嘉宜蓦然睁开双眼,就在那瞬间高博已重重的挺入她的身体。嘉宜和高博同时发出了声轻叹,高博是因为太过舒服,嘉宜却是因为吃了一惊。

二十三岁的安嘉宜实在不能设想自己大腹便便的样子,便在高博身下辗转挣扎:“高博不不。”

晚风穿帘而入,让高博有片刻的清醒,窗帘还没有拉上,对面楼上的灯光清晰可见,可是高博却不愿离开那销魂的所在,便双手托着嘉宜的臀部将她举了起来。

嘉宜这才发现窗户是大开着的,羞得伏在了高博的肩上,不敢抬头。

高博托着嘉宜到了卧室,又一起跌落到了卧室的大床上,嘉宜乌黑的长发散落在白色的床单上,犹如一朵盛开的墨菊。

被临时遏制的热流此时加倍汹涌的袭来,借着三分酒意,高博也少了份平日的顾忌。嘉宜刚弱弱的开口:“高博”余下的话便被高博狠狠的堵在了口中。此后,可怜的嘉宜再也没找着开口的机会,只无力的攀附着高博在惊涛骇浪中浮浮沉沉,脑中的一点怨念却挥之不去:“不会,就真得有了孩子吧”

嘉宜的新任务

一晌贪欢的后果是嘉宜起迟了,而男人在吃饱餍足后通常都会变得通情达理,高博也破例的没有急着叫醒嘉宜。待嘉宜被高博在厨房里捣鼓的声音惊醒时,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嘉宜一下子跳到洗浴间里梳洗完毕,就拽着高博出门,高博没奈何只好将做好的“高氏三明治”放在料理盒里给嘉宜在车上吃。

到了车上,嘉宜只吃了几小口便不吃了,高博一边开车一边笑着调侃道:“不会这么快就有反应了吧。”

嘉宜愣了一下儿,才明白高博的意思,便斜眼瞪了他一下。清晨的阳光下,嘉宜的肌肤愈发显得白皙剔透,双颊稍染红晕像是昨夜狂欢的余痕。高博见嘉宜美目流盼,亦娇亦嗔,心里也是一动,忽然想起郭潇天的话,有句话便如鲠在喉,不吐不快。只是少时他可以直接问嘉宜有没有男生给她递条子,如今他却不能直接问老婆可有人对她乱献殷勤,想着郭潇天常常被嘉宜刺得无语凝噎的狼狈样,高博决定另辟蹊径:“嘉宜,你现在在业务部门的工作还有趣吗”

嘉宜正认真看着红灯的长度,计算着上班的时间,听了高博的话便随口答道:“工作上的事哪里会有趣,我现在是清欠小组的,专门清理省供销总公司欠银行的债务。”

高博听了多少有些意外:“省供销总公司的日子这么难过了么”

嘉宜摇头道:“是他们的进出口分公司做进口有色金属,本来是和期货做套期保值的,结果去年有色价格跌得太厉害,他们亏海了,开出的信用证到期都是银行代付的。”

高博听了笑道:“省供销多少年的家底不至于这么不经亏吧。”

嘉宜也是感慨:“他们下面成立好多子公司,总公司和子公司互相担保,那些子公司真能赚钱的并不多,现在有一家捅了大娄子了,剩下的都跟多米诺骨牌似的都垮了。我们这清欠小组据说已经清了大半年了,也没拿到什么东西。”

高博笑道:“原来你现在就是黄世仁的干活。”

嘉宜也自嘲道:“您太抬举我了,我也就是黄世仁的狗腿。”

车到了z行的大门口,嘉宜便急急忙忙的跳下了车,高博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打开车门,探身出来叫了声:“嘉宜,我今天要到苏城去出差。”

安嘉宜听了,转身比划了个电话联系的手势就匆匆上了台阶。高博看着她的背影,会心一笑便开车离开。

嘉宜爬了几节台阶,才看到她的新boss凌霜正站在高处的台阶上俯视着她,嘉宜忙招呼道:“凌总,早。”

凌霜等嘉宜走到跟前也笑道:“早,男朋友”

嘉宜愣了下,才明白她指的是高博,便解释道:“是我老公,我们早结婚了。”

凌霜惊异得上下打量了嘉宜一番,反问道:“你早结婚了”

在凌霜的审视下,嘉宜无端得有些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