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中的锦绣第9部分阅读(1/1)

林新梅听了这话,彻底的放了心,便笑道:“那也不急的。其实你一个女孩子住在外面不方便,不如回家住吗。”

安嘉宜笑笑道:“回家住上班太远了,我想找个离单位近点的房子住。”

林新梅这会子看着安嘉宜倒有了几分舍不得,嘉宜以前上下班基本是高博接的,如今离了婚了,当然还是住得离单位近些好。想想嘉宜虽然还年轻漂亮,可到底是离了婚的人了,又不能生育,有几个身家好男人会接纳她更别说那个公子哥了,只怕也就是看嘉宜长得漂亮,图个一时新鲜罢了。

想到这里,林新梅便拉着嘉宜的手,叮嘱道:“嘉宜啊,女孩子一人在外面住要小心些,女孩子要知道保护自己,才能不吃亏啊。”

安嘉宜点点头,抽开手笑道:“谢谢阿姨,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林新梅点点头,便告辞回家了,再怎么舍不得,这一场缘分到底是到头了。

租房

自那天林新梅走了以后,安嘉宜便开始着手租房子,依嘉宜的想法当然是离单位越近越好。可省z行位于n市最繁华的地段,附近的房子租金都不便宜。

嘉宜每个月的收入也就是三千多块钱。跟高博闪电离婚后,安嘉宜头一次当家,算起了柴米钱,一番拨拉以后,安嘉宜不得不老实的承认,以她以往每月的开销,家里抽屉里的存折上的钱大概没一分钱是她的。

嘉宜跑了几家中介了解了一下行情,决定在离单位三、四站路远的地方租一个单室套,这样租金在每月2ooo元25oo元之间。这已是安嘉宜能够承受的最高极限了。可是这样的地段和这样的户型还是挺紧俏的,安嘉宜只好先将自己的号码登记下来,等候回音。

过了两天便有一家中介打了电话过来,安嘉宜一听什么都满意,可房主要价两千八百块一月,这个价对安嘉宜来说实在是太高了。

安嘉宜算算这样一来她每月的生活费只剩一千块钱不到了,这衣食住行的花销比例未免过于失衡了,于是在电话里就婉言谢绝了。

可等嘉宜一放下电话,就看到隔壁办公桌的张姐一脸审视的看着她。安嘉宜心里咯噔了一下,就听张姐一脸狐疑的看着她问道:“嘉宜,你搬出来住了啦怎么在找房子呢”

安嘉宜忙笑着说道:“不是,是帮我一个刚工作的表妹找的。”张姐笑笑就不说话了。安嘉宜轻松了口气,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撒这个谎,可是直觉的她不想让单位的人知道她离婚的事。

可接下来,又有中介回电话过来,安嘉宜没办法,只好把电话打到震动上,看到不熟悉的号码便摁掉,好容易等到中午快下班时,嘉宜看手上没什么事了,便悄悄溜到楼下回中介的电话。

可是等嘉宜回过电话去却很扫兴,那家中介说以为嘉宜不租了,已经领着别的客户去看过房子了。安嘉宜只好一再的申明,房子还是要租的,只是有时候会不方便,只能晚点回。好在中介的态度也不错,紧着表态,一定帮嘉宜找到合适的房子。

嘉宜打完电话,便打算溜回楼上,打个卡就去吃饭。可一转身却发现周予浵领着几个人走了出来,而送他们出门的赫然是凌霜。省z行的打卡考勤制度就是在凌霜的手里达到了史无前例的严格程度。而此刻离下班有些时间。很有些做贼心虚的安嘉宜立马闪到了一边。

好在凌霜正偏头跟周予浵在说着什么,并没注意到身侧远远站在一边的安嘉宜。倒是周予浵在走过安嘉宜身边的那一煞那间,不露声色的扫了安嘉宜一眼。

安嘉宜待他们一行人走过,便一溜烟的跑到了安全通道里,脑子里闪过周予浵的嘴角仍赫然留有淡淡的淤青,有些心虚的想道:“那不会是让高博揍的吧。”

安嘉宜正琢磨着呢,手里的手机便响了,嘉宜一看是高博打来的。

高博这几天很是消停,再没找过她,也没打过电话。可这回安嘉宜一接高博的电话就给他吓了一跳。

“嘉宜,这两天周予浵有没有找过你麻烦”

安嘉宜忙矢口否认道:“没,没有。”

高博在电话那头犹豫了一下,便继续说道:“嘉宜,我不是要干涉你的私事,可是周予浵那人心狠手辣的,你还是离他远点。”

安嘉宜听了这话也愣了一下,可是马上就想起了周予浵嘴角上的淤青,便有些着急的问道:“高博,周予浵他是不是找你麻烦了”

高博听出她语气中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关切,心里顿时暖了一下,想了想,便跟嘉宜如实道来:“嘉宜,潇天的爸爸出事了,开始是他们法院的另一个副院长给双规了,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来二去的把他爸爸也牵连进去了。这几天我一直陪着潇天四处找人打听情况,今天好容易有人透了点口风,说是潇天的爸爸其实没什么大问题,可关键是得罪了上面的人,有人指名道姓的说他儿子那么嚣张,只怕他这个副院长的爸爸也干净不了。嘉宜,潇天人你是知道的,他是三斤半的鸭子两斤半的嘴,也就是嘴上横点,可做事情还是老老实实的。刚刚我和潇天想了半天,只觉得这人八成是周予浵。”

安嘉宜这下吃惊不小:“周予浵他有那么大本事吗再说郭潇天什么时候惹过他呀,上次不是没上去找他吗”

高博叹了口气:“嘉宜,上次你不见那晚,我和潇天找过周予浵,潇天当时闯进他家里去了。”

这事安嘉宜还是头一次听说,此时听了倒也辨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当下便喃喃的说道:“就算闯进他家也不算什么大事啊,至于就是得罪他了么”

高博那边也不是很拿得准:“也许是我多想了,可是嘉宜你还是小心点好。”

安嘉宜答应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只觉得心里乱得很。想想这会儿凌霜也该送完客回办公室了,便走出了楼梯道,打算仍坐电梯回17楼的办公室,打卡下班吃饭。

可刚走到电梯门口,手机又响了,安嘉宜看号码陌生得很,只道又是哪个房屋中介的打过来的,便接通电话道:“你好,我是安嘉宜。”

可那边清楚的回道:“嗳,你好,我是周予浵。”

周予浵的好意

嘉宜愣了一下,心说今天真是见鬼了,忙回道:“啊,周总您好。”

可电话那头却没了声音,嘉宜有些奇怪,便连声问:“喂,喂,你还在吗”

周予浵声音这才复又响起,只是听上去带了几分清冷:“我在啊,一直在,我那天送安小姐回去却凭白无故被你先生揍了一拳,就一直等着你或者你先生来给我道声谢,说声对不起。没想到这望穿秋水也没等着啊。”

嘉宜听了倒有些不好意思,想他那天确实是一片好心,却无故遭殃了,忙连声道:“对不起,,周总,那天是有些误会了。本来是要专程给您道歉的,可想着您日理万机,未必有时间理这茬事,就没好意思打扰您。”

周予浵轻笑了一下,道:“我再怎么日理万机,这饭还是要吃的,我现在人在你们银行的地下停车场,正犯愁这午饭怎么解决呢。”

嘉宜心道“你们一帮子人呢,到哪儿不能解决顿午饭”,可是这事说到底欠了他份人情,话说到这份上,安嘉宜也只能干笑着说道:“呵呵,这边我熟悉,我请周总吃顿午饭聊表歉意吧。”

周予浵很干脆的说了声:“好,今天就让安小姐破费了。”就挂上了电话。

安嘉宜瞪着手中的手机,暗自不爽,要说请周予浵吃顿饭也是应该的,可嘉宜却有一种被人敲诈的感觉。可想想高博刚才说的话,嘉宜便在心中默念:“息事宁人,息事宁人”,便上楼拿了包,就坐电梯下到停车场,找周予浵。

安嘉宜刚下到停车场,周予浵便将车开了过来,俯身帮嘉宜打开了车门。嘉宜看车上只有他一个人,倒也不是很意外,很利索的上了车,对周予浵略点了下头,便说道:“周总,前面维金大厦新开了几家餐馆口味还不错。”

周予浵淡淡的瞟了她一眼,也不答话,便启动车子开了出去,安嘉宜在边上指挥道:“出了门,第一个红绿灯口往左拐过一会就到了。”

可周予浵出了门,便笔直的直往前开。安嘉宜在边上着急道:“周总,你开错了。”

周予浵偏头对她说道:“维金离你们银行不远,你穿着银行的制服这么显眼,要是碰到你们银行的头头脑脑也在那儿应酬呢你不觉着尴尬”

安嘉宜道:“我们行的定点酒店又不在为维金。”

周予浵看了她一眼笑道:“可是如果碰到认识我的人,只怕明天就会有传言我周予浵的新欢是省z行的行花。”

安嘉宜的脸腾一下就红了,很有种被冒犯了的感觉,可又不能跟他的“如果”较真,再说她今天还想问问郭潇天他爸的事,保持良好的沟通气氛还是很必要的,便生生忍住了反唇相讥的冲动,只扭头看着窗外。

周予浵大约也是觉着这话说得有些造次了,便顾左右而言他,问道:“刚刚在楼下你怎么闪得那么快,是躲我还是躲凌霜”

安嘉宜觉着他这话问得奇怪:“当然是躲凌总了,那会儿还没下班呢,叫她瞧见就惨了。”

周予浵听了便笑了起来:“看来凌霜很有些威信嘛。”说着便偏头深看了安嘉宜一眼:“上次我托你照看的她,有没有给你惹麻烦”

“上次”安嘉宜愣了一下,旋即领悟过来:“没有,没有,上次是沈先生帮忙照顾的。”

周予浵轻笑了一声,意味深长的说道:“原来是这样。”

安嘉宜看他越开越远,却有些急了:“周总,我下午还要上班,咱们还是别去太远的地方吧。”

周予浵安抚道:“就到了,不回耽误你上班的。”车子开了一会儿,便在元雾湖公园边上一个三层洋房前停了下来,周予浵对安嘉宜解释道:“这边比较清净,菜式也还清淡适合女孩子的口味。”

安嘉宜进去一看果然清静,除了笑容可掬的美丽可人的服务小姐再无旁人,可环境确实是不错的,安嘉宜不由暗自为自己已然不饱满的钱包捏了把汗。

两人到了楼上包间坐下,服务小姐便送来了两份菜单,安嘉宜扫了一眼菜单见没一个明码标价,不由暗怒:“这物价局就从来不来查查么”便放下菜单笑着对周予浵道:“还是周总点吧,你是常客,知道什么菜有特色。”

周予浵也不客气,便报了几个菜名给服务小姐。安嘉宜心里默算着:“四个菜一个汤,也没什么特烧钱的菜,应该还是可以轻松搞定的。”

点完菜,服务小姐就出去了。两人对坐着,安嘉宜立刻觉着气氛有些僵。幸好这时手机响了,嘉宜忙接通电话,却是房屋中介打来的,说是有个两居室的,房主是一对母女,也想找个女孩子合住,房租只要16oo元。安嘉宜虽然觉着这租金听上去很诱人,但是和陌生人合住,却还是让她觉着不适:“合住啊那还是不方便,对对最好还是单室套,对,谢谢啊。”放下电话,安嘉宜便主动对周予浵说道:“我家一个表妹刚工作,要租个房子,麻烦死了。”

周予浵却还是觉着奇怪:“你先生是律师,外面关系比你多,怎么不让他帮你找”

“他最近比较忙。”安嘉宜打了个哈哈,忽然灵机一动,便说道:“他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的爸爸被双规了,他们这几天正忙着这事,可听说是得罪了上面的人,人家指名道姓的说他儿子嚣张他也干净不了,所以有些难办。”

周予浵听了这话,微微有些讶异,认真的看着嘉宜问道:“你说的是省高院的郭副院长吧,刚才那话怎么象是我前天晚上在酒桌上说的话”

嘉宜没想到他这么痛快就承认了,便很是生气的质问道:“郭潇天怎么得罪你了,你这么整他爸”

周予浵听了嘉宜的话,脸立刻就冷了下来,默然一会,却又轻声失笑道:“郭潇天得罪我,我就去整他省高院副院长的爸爸,安小姐是你逻辑有问题,还是你忒瞧得起我了”

安嘉宜道:“可是你也承认了,那话是你说的不是”

周予浵人往椅子上一靠,叹道:“安小姐,郭院长进去十几天了,我这话不过是前天酒桌上聊起来说得句闲话,你要定我的罪,也要找个靠得住的罪名。”

安嘉宜此时也有些犹疑:“可是可是都说郭伯伯没什么大问题,是得罪了人才被纠住不放的。”

周予浵冷笑着反问道:“什么叫没什么大问题是不是别人收了几千万,他不过是收了百八十万就觉着冤枉了安小姐,你先生和那郭潇天都是律师,应该知道法律的地线在哪里,怎么也疑心生暗鬼起来了。”

嘉宜却仍是不能释疑:“周总,这事真得一点都没受你影响么”

周予浵皱眉苦笑:“安小姐,我就是一个生意人,哪有这么大影响世上没有两全其美的事,要钱就不能沾政治,搞政治的就别想捞钱,否则迟早都是死路一条。你那个郭伯伯就是追求了一辈子权力,到了却想捞笔钱才翻得船。你觉着郭潇天都怎么得罪我了,能让我去趟这趟混水。”

安嘉宜见他说得振振有辞的,颇有道理,可却仍是不死心,便小心的试探着道:“那你说郭伯伯这事找找人的话还有转圜的余地吗”

周予浵却不上她的当,冷着脸训道:“怎么平时人人都反对特权,要求公平公正。事到临头却盼望着法外施恩,另有捷径可走安小姐 ,连你也不能免俗么”

安嘉宜顿时无言以对,没想到了反被他倒打了一钉耙。幸亏这时服务小姐开始上菜,两人便埋头苦吃,再也不说话。

等两人吃得差不多了,安嘉宜便从包里掏出钱包,扬手示意买单。服务生手捧着账单走了过来,有些犹豫的看了眼安嘉宜,却仍冲着周予浵问道:“周总,是记在你帐吗”

嘉宜忙道:“不不不,是我请客。”

周予浵也笑眯眯的同时说道:“不,今天安小姐请客。”

服务生忙把账单递给安嘉宜,说道:“一共是268o元,请问是现金还是刷卡。”

安嘉宜屏住了一秒钟的呼吸,忙从皮夹里掏出了她尽剩的一张卡省z行的工资卡递给了服务生,说道:“刷卡吧,谢谢”刷卡付账时,安嘉宜平生第一次理解了妈妈每次进饭店时的唠叨:“这个菜这么多钱,我在家能给他做出来好几盘。”嘉宜想着:“其实人过了能承受的临界点以后,反应原来都是差不多的。”不由也微微一笑,这世上谁能免俗

结完帐,嘉宜看周予浵一直不动声色的瞧着她,便尽量自然的微笑着跟他说道:“周总,今天就到这里吧,我还要上班,就先走了。”可目光扫过他唇角淡淡的淤青时,却暗恨:“这一拳就要了268o,也忒贵了。”

周予浵也是微微一笑,起身道:“走,我送你上班吧。”

安嘉宜听了忙推辞道:“我自己打车很方便的,不用麻烦您了。”

周予浵抬腕看了下表道:“这个地方不好打车,我也要回公司,顺路把你捎到广元路,你下车过个马路,再拐弯走个五分钟就能到你们银行。走吧,等下要是迟到了,你又要在肚子里说我坏话了。”

安嘉宜心说你怎么知道是“又”呢,只是这个问题只会越描越黑,嘉宜便也只当没听见,只客气了声:“麻烦周总了。”

周予浵笑笑没说话,两人便开了车离开。

在路上,周予浵忽然对嘉宜道:“你找房子那个事情,我回头让潘军跟你联系,他会帮你的。”

安嘉宜吃了一惊,忙道:“啊,不用了,我在中介都登记了。”

周予浵转过来看了她一眼笑道:“我们公司在市区的楼盘都还有剩的样板房和预留的房子,内部员工租得话,租金按市价可以打5折。这事我不方便出面,潘军可以帮你。这是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或者说可以使点特权的地方,你就不用客气了。”

安嘉宜不能置信的看着他:“5折”

周予浵咧嘴笑了笑:“很奇怪吗其实刚才那顿饭我来签的话,也是可以打5折的,可是我看安小姐一片诚心,倒也不好越俎代庖。租房子的事就算是我还安小姐今天慷慨解囊请我吃饭的人情吧。”

安嘉宜看着周予浵白得闪亮的牙齿心中暗恨:“果然就是故意算计我钱包的。牙口这么好,难怪吃人不吐骨头。”面上却微笑着婉言谢绝道:“请周总吃饭是为了聊表歉意,那是应该的。要是再承周总的情租你们内部员工的房子,这人情就没法还了。再说是我表妹租,还不知道她什么意思呢。谢谢周总关心啊。”

周予浵偏头定定的看了嘉宜一眼,莞尔一笑,倒也不再强求。车子很快就开到了广元路,周予浵将车子停到路边,安嘉宜说了声:“谢谢”便下了车。

周予浵目送着安嘉宜穿过马路,便仰靠在座椅上,拿过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潘军吗你去查查安嘉宜在哪个中介租房子。”

爱如衣裳

过了两天安嘉宜终于找到了合适的房子。中介打来电话时,安嘉宜简直不能相信:“蔚蓝之都的两居室只要18oo一个月是不是弄错啦”蔚蓝之都是个高层公寓,离他们银行只要过两个马路,当初嘉宜租房子时打听过行情,这边的单室套的一月的租金都在35oo元左右,怎么这个两居室这么便宜安嘉宜直觉这其中有问题。

那边中介解释道:“是一对年轻夫妻的新婚房子,住了没多久,可是两人要出国了,房子不想空关着,可也不想随便租个人把房子给糟蹋了。我看他们其实也就是想找人帮着照看下房子,租金倒不是关键。他们也倾向租给素质好的女孩子。安小姐,你下班后有时间来看看房子,跟房东聊一聊,成不成的就看你们谈得怎么样了。”

嘉宜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忙一迭声的答应了。下班后去中介的路上,嘉宜很有几去面试的忐忑。到了中介公司,女房东已经等着了,中介帮她们介绍了一下,安嘉宜很不好意思的打着招呼:“对不起,欧小姐,我来迟了。”

女房东不过二十七八岁,戴着一个黑框眼镜,是那种看上去令人很舒服的女孩。她听嘉宜这么说,便笑道:“我也没来多久,正听中介介绍你的情况呢。”

安嘉宜忙自我介绍道:“啊,我在省z行上班,因为家里住得太远,所以想在这附近租个房子。”

女房东微笑道:“哦,是这样啊。安小姐是不是在n大念过书看着有些眼熟呢”

安嘉宜听了眼睛一亮,忙答道:“是啊,欧小姐也是n大毕业的吗”

女房东笑着点点头,便说:“我带你看看房子去吧。”

安嘉宜知道这事就算成了,心里总算松了口气,忙笑着说:“好的。”

到了蔚蓝之都,女房东打开房门,嘉宜和中介便在木制的玄关处换了鞋。可在进入房间的那一霎那间,嘉宜很有冒然闯入别人卧室的那种突兀的感觉。整个屋子除了卫生间和厨房是封闭的,其余似乎被全部打通了。房屋结构因此显得分外的简单,木制的玄关背面就是电视墙,阶梯型的电视柜上依次摆着电视音响和cd架。藤制的茶几后便是淡紫洒花的布艺沙发,边上落地飘窗上亦挂着同样的淡紫洒花的的窗纱。沙发后珠帘轻纱遮挡的是卧室,卧室边上关着门的显然是卫生间。卫生间转过来的就是书房,两面自上而下的书架仍摆满了书和各式摆饰,拐角处立式金属台灯边上放着一个白色绒面黑色扶手的躺椅,顺过来便是一张电脑桌。书房边上银白色推拉门后面应该是厨房,厨房前小巧的水晶灯下放着一张两人餐桌。

安嘉宜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这样的风格正是她和高博的新居在装修时她想要的。可高博更中意规规矩矩的风格,并且说服嘉宜道:“以后孩子住哪里爸爸妈妈来住哪里还有总不能朋友来了,抬眼先看见卧室吧”于是安嘉宜立刻被说服了,却没想道真的有人会把房子捣鼓成这样。

欧小姐见安嘉宜有些惊讶,便笑着在边上解释道:“这个房子说是有六十五个平方,但是扣除公摊后,使用面积并不大。反正是两个人的小窝,我和我老公一商量就弄成了这样。”

安嘉宜笑着道:“挺好的。”心里却很犹豫,这是别人的窝,见证的是别人的幸福,住在这里似乎是鹊巢鸠占了。安嘉宜很是心酸的想着她和高博的房子其实亦见证了他们的曾有的幸福和对未来的憧憬,只是此刻她的憧憬和幸福却已无处存放了。

欧小姐看安嘉宜似乎脸色不太好看,便小心的问道:“安小姐不满意吗”

中介也边上帮腔道:“这房子真是没挑的,很适合你们年轻人住。”

安嘉宜一愣,马上笑着说道:“不是,真挺好的,我挺满意的。”

欧小姐于是也释然的笑了起来:“我带你看看放东西的地方。”说着便打开进门左手墙上的百叶门,介绍道:“这里可以放用不着的东西和被褥什么的。”说完又领嘉宜撩开帘子进了卧室,打开一面墙的推拉门道:“这是个小衣帽间,你一个人的东西足够放了。”嘉宜在边上连连点头。

中介见状便说道:“既然你们双方都满意,就把合同签了吧,我都带来了。”嘉宜和欧小姐也都没什么异议,便走到餐桌边签协议。

签协议的时候,欧小姐笑着说道:“这房子里的东西我们都不好携带,就麻烦安小姐照应了。”

安嘉宜看着那满橱子崭新的书,觉着这便宜未免沾得大了点,忙很诚恳的保证道:“欧小姐放心,我一定完璧归赵。”

租房子这事虽然出人意料的顺利解决了,可真等到搬家那天,嘉宜还是觉得很难过。当将衣橱里的衣服拿出来分别打包时,嘉宜看着摊得满床的衣服终于痛哭失声。有些衣服她早已经不穿了,可她仍可清楚的记得穿着这些衣服的自己、当时的高博和他们在一起的快乐。她本来只是打算带一些穿得着的衣服走,其他衣服就扔掉的,可现在抚着那些被叠成的一沓的旧衣裳时,安嘉宜觉着心中那种被撕裂的痛,锐不可当。

争执

安嘉宜痛定思痛,却还是不忍心将自己曾经喜欢过的衣服转手便丢进垃圾堆,于是仍旧分门别类的归置好,将自己的衣物一一打包。

嘉宜不愿让第二个相关或不相关的人知道她搬家的事,便只打了个电话给搬家公司约了个下班后的时间,就把这事搞定了。

临走的时候,嘉宜坐在书桌边给高博留言,算是交代一声。可短短的几句话,嘉宜却是翻来覆去的总是写不满意,直到搬家公司的人在下面摁门铃了,嘉宜才匆匆的写了个条:

高博:

房子钥匙搁餐桌上了,存折和银行卡留在了原先的抽屉里,我走了。

嘉宜即日字

待搬家的工人上了楼,嘉宜便指挥他们将她的东西搬了下去。

临走时,嘉宜将留言的纸条用家里的钥匙压在了餐桌上,便重重的关上门下楼去了。

关门那一刻,嘉宜心里全是不忍回头的仓惶。

等搬到了新租的房子里,嘉宜看着摆了一地的东西,只觉着自己象逃难的难民。

虽然第二天仍要上班,嘉宜还是开始动手收拾房子,洗洗涮涮的,一直干到了凌晨两点钟左右。

这是安嘉宜二十三年的人生中,手脚最麻利也是最勤快的一天,可惜应该看见的人一个都没见着。

嘉宜看着自己收拾得纤尘不染的小窝很是满意,便又到洗浴间将自己的洗了个干净。

凌晨两点半钟,安嘉宜一直清醒而亢奋的神经终于也疲累的近乎麻木。

嘉宜将自己重重的抛在了床上,终于在新居里酣然入睡了。

清晨时分,安嘉宜很自然的从睡梦中醒了过来,却愣怔着不知道这是何时何地。

不过是一霎那的功夫,嘉宜就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可翻出皮包里的手机一看,不过才六点半钟。

安嘉宜轻松了一口气,很为自己这不知从何时建立起来的生物钟感到神奇。

在卫生间洗漱时,安嘉宜心里模糊的想着她的生活已建立起新的坐标了。以前的日子里的她的生活坐标横轴是高博,竖轴还是高博,如今却只能都是她自己了。

嘉宜这样想着虽然不无伤感,却也有些为自己骄傲的意思。

只是这骄傲,在她晚上七点半钟终于开完会出来,看见沉着脸等在银行门口的高博时,便烟消云散。

虽然早过了下班时间,可一起开会的信贷部和国际业务部加起来也有百十来号人,此时一窝蜂的往外涌着,孤零零的站在银行门口的高博便显得给外醒目。

嘉宜也大概知道高博为什么来,就快走了两步到高博面前道:“我们到前面咖啡厅里谈吧。”

高博听了,便低头跟着嘉宜一前一后到了隔壁华威大厦底楼的城市花园咖啡厅。

也许因为并不是周末的关系,咖啡厅里的人并不多,饶是如此,嘉宜还是特地一直走到里面,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

高博一语不发,只自顾跟在嘉宜后面。

高博今天是真得给嘉宜气着了。郭潇天为了郭潇天他爸的事一直在北京和n城两地奔波着,事务所的事就全压到了高博一人身上。几个案子一起压在手上,高博恨不得把自己劈成两个用。今天好容易逮着了空回家一趟,却整了他一个透心凉。

读着桌上嘉宜留下的纸条,看着眼前人去楼空的惨淡景象,高博只觉着从绝望的心伤中滋生出了种莫名的愤怒。偏偏嘉宜的手机怎么打都是没人接,各种各样的可能性从高博脑中涌出,可每一种都会逼得他发狂。

高博开了车,便直奔省z行而来,幸亏前台的小姐告诉他,今天凌总在给信贷部和国际业务部的人开会,没法给他找安嘉宜,高博这才定下心来。可是对嘉宜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走人了,高博还是无法释然。在下班的人群中,第一眼看见安嘉宜时,高博心里也是苦笑,枉费他身为律师,他竟是不能接受离婚后嘉宜真得会从他的生活中消失。

他们有那么多的过去,怎么可能掰扯得开

可嘉宜就这样简单的抽身离去,却让高博觉着前所未有的心慌。

待两人坐定后,高博勉力的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对嘉宜语气温和的说道:“开会开到现在饿了吧先点东西吃吧。”说着便叫来服务生帮两人点了两客煲仔饭和一份汤。

安嘉宜看着高博熟练的做着这些,便抿着嘴将头扭到了一边。

高博点好吃的后,看着安嘉宜一脸倔强的样子,便低声问道:“嘉宜,为什么要从家里搬出来。”

安嘉宜沉默了会,便道:“高博,我们已经离婚了。房子是你的,我怎么好意思一直住着。”

高博心痛的问道:“嘉宜,你这是要和我分清楚吗”说着从怀里掏出嘉宜的那张纸条,放在桌上:“可是嘉宜,我们之间真的是这短短三句话就能盖棺论定的吗离婚、彻底的分开,这一切对你来说这么容易吗那我们那么多年的感情对你来说是什么嘉宜,你就没有一点心疼不舍吗”

嘉宜看着高博,努力抑制住眸中升起的水汽,只缓缓说道:“我们之间不是那短短三句话盖棺论定的,是那本离婚证书。我们离婚了,你是律师,应该比我更清楚这意味着什么。我们那么多年的感情对我来说是什么,我自己知道。高博,我不是只有一点心疼不舍,我很痛苦。可是我不想把这痛苦摊开来给你看,甚至也不想给自己看。

高博深吸了口气,俯身向前,紧抓住嘉宜的手,低声说道:“嘉宜,我知道是我错得离谱,可是再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那个女孩真得就是个意外,我不爱她,甚至连好感都没有。离婚这惩罚或者是我应得的。可是嘉宜,不要离开我,再给我个机会,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你就这么着就要和我一刀两断,嘉宜,你知不知道这对我有多残忍。”

嘉宜对自己应付不来的事,从来是选择逃避和遗忘。那天见着高博和那女孩的场景,虽无法从记忆中删除,却早已被她在脑海中隔离冷藏了。此时听高博提到那个女孩,当天的场景便自动在脑海里重播了一遍,这样的痛苦和折磨让嘉宜觉着无法承受。

安嘉宜一用力便抽回了手,拼命抑制住要哭的冲动,可鼻翼却不受控制的轻颤着。嘉宜憋了一会,才开口轻声说道:“高博,我想过要原谅你,给自己和你一个机会,想过无数次。我也想过是不是自己有不够好的地方,你受了别处的吸引,才一时出轨的。”

高博忙打断她道:“嘉宜,你不要瞎想。那女孩没一处比得上你的。嘉宜,我真得只爱过你。”

嘉宜的眼泪迅速的涌了出来:“可是你和她却发生了最亲密的关系高博,你如此如此爱我,我们有那么多那么多年的感情,可一个让你如此不齿的女孩却让你出轨了,那么我们那么多年的感情算什么在你心中我又算什么高博,你为了一个没一处比得上我的女孩就轻易的出轨了,我甚至连个努力的方向都找不着”

嘉宜的拷问让高博无地自容,掩藏在心底的软弱便夺门而出:“嘉宜,如果没有那个周予浵,我们之间不会到这个地步的。”

嘉宜听了这话,愣了一下,转而便觉着荒唐的可笑,心里愤怒和悲凉交替而起,便“腾”得一下站了起来,厉声说了句:“高博,我们离婚和周予浵没有任何关系”就拿着包跑了出去。

高博叫了声“嘉宜,等等我”却被前来要求结账的服务生缠住了脚步,高博匆匆忙忙的从皮夹里掏了张百元钞摔给服务生就跑了出去。

那钞票被远远的摔在了地上,服务生很是不爽的走过去蹲下来捡起钞票,嘴里嘟囔着:“老婆跑都跑了,急就能追回来啊。”

正在点餐的凌霜听了这话微微一笑,缓缓把手中的菜单放下,心中默默重复着“高博,我们离婚和周予浵没有任何关系”

凌霜冷笑一声,脸色发白,心中暗道:“周予浵,你真是越玩越有品了”

送行

第二天,上班后没多久,嘉宜就被凌霜叫到了办公室。

嘉宜见凌霜冷着个脸,心里暗自纳闷。

凌霜审视着安嘉宜心里也是频频冷笑,这样的女孩或许年轻漂亮,但是阅历、身世背景、处世的智慧、办事的能力,哪一样足以拴住周予浵

凌霜清楚的记得当初安嘉宜说起她的早婚时,眼里虽有些羞涩但却很幸福的那种神采。本来看着是清清爽爽的一个女孩,却没料到竟是浅薄虚荣的近乎无知。

凌霜看着安嘉宜心内冷哂:“周予浵再怎么好,是你能抓住的幸福么为了那么个风流花心的人,毁掉手中幸福的婚姻真是蠢得可以。”

安嘉宜见凌霜目光犀利的瞧着她,也有些莫名其妙,扪心自问工作上好像没出什么错,嘉宜便硬着头皮问道:“凌总,您叫我来有事吗”

凌霜这才收回眼光,打开桌上安嘉宜的档案袋道:“小安,我们银行的规定是学校毕业的学生到银行工作,一律先到基层网点工作一年。今年我们行又收了不少大学生和研究生都是按这个办的,可现在的年轻人能吃苦的少,好几个找关系要到总部上班。他们攀扯的人都是你。

我看了看你的档案,你确实是一毕业就到总经理办公室的。所以为了平衡各方面的关系,也为了严肃银行的规章制度,你还是要下网点锻炼一年。”

安嘉宜一听这话,脸立刻红到耳后根。当时她的工作是高院长跟张总打的招呼,张总和高院长的同学兼好友,自然是二话没说将把她收下了。刚到总经理办公室的时候,嘉宜也从同事偶尔的冷言冷语的知道她省了下网点锻炼一年的过程。可嘉宜性子乖巧有礼,遇事不出尖,再加上张总暗地里虽常照顾她,明面上却只将些打杂的活交给嘉宜做,很快也就没人说什么了。

今天,安嘉宜听凌霜这么上纲上线的一提,倒也觉着很惭愧,便只问凌霜道:“凌总,那派我到哪个营业部呢”

凌霜不动声色的说道:“西山营业部。”

西山营业部是z行最偏远的营业部,安嘉宜暗叫一声:“真是倒霉。”但她也知道自己现在八成是反面典型了,便也只老实的说了句:“哦,什么时候去呢”

凌霜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