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回第75部分阅读(1/1)

事。”沈君昊的眼睛眨也不眨看着她。他不知道自己希望看到什么,他只是不想漏掉她的任何反应。

相比许氏的怀孕,于翩翩对云居雁来说太过无关紧要了。再说太皇太后过世,沈君昊是怎么都无法在这个当口纳妾的。她轻轻点点头,淡淡地说:“我不会忘记我答应过的事。我只是觉得自己比你矮,所以我睡软榻比较好。”

沈君昊失望地转过头,揭开车帘看了看,用讽刺地口吻问:“你在大街上与我说这事,就不怕被人听到,传入你父母耳中”

“我怕,所以今天的事谢谢你。”

沈君昊知道他在谢什么,他只是冷哼一声,没搭理她。云居雁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只能闭起眼睛假寐。

突然间,沈君昊又开口问:“你那些装酒的木桶,看起来实在不怎么样。我记得子寒不是送了你不少吗还是从吐蕃来的,你怎么不用”他一边鄙视自己还是没能忍住,一边又告诉自己,这只是无关紧要的事,他只是不想气氛太沉闷了。

云居雁知道,沈君昊也一定猜到护送送亲队伍的官兵是沈子寒的意思。她想了想,抬头说:“无功不受禄,我不想一次次麻烦沈将军,所以把木桶还给他了。况且吐蕃的木桶不见得适合中土的葡萄。”

对于这个回答,沈君昊还算满意。他拿起小几上的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很顺手地把点心碟子推到云居雁面前,低声抱怨:“是你偏要在车上放点心,放了却又不吃。”

任谁都想不到沈君昊这是奖励云居雁吃点心的意思,再说他们刚吃过晚饭,哪里还吃得下点心。云居雁只能耐心地告诉他,大概是玉瑶按照她们在永州时的习惯,出门就在马车上摆上茶果点心,她以后会提醒玉瑶的。

沈君昊见她答得认真,顿时觉得无趣,指了指自己面前空了的茶杯。云居雁只能拿起茶壶替他满上。沈君昊想继续和她说话,可是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幸好车子很快到了沈家。两人下了车,先去了沈伦、薛氏那边问安。略略站了一会儿便离开了玉衡院。回去新房的路上,云居雁依旧紧紧跟着沈君昊。

走了大约小半盏茶时间,就见一个小丫鬟在他们新房的院门前四下张望。“不会是发生了什么事吧”沈君昊回头问云居雁。

云居雁认得那个丫鬟,她是跟着鞠萍的。今日鞠萍并没有随她回门。她情不自禁地快走了几步。她不想参与沈家女人之间的战争,但就像鲁氏说的,她没有害人之心,不见得别人不想害她。

小丫鬟见到云居雁,如遇大赦,简明扼要的把经过说了。原来自云居雁走后,鞠萍就带着丫鬟们在厢房整理箱笼,院子里几乎没人。就在此时,一个丫鬟偷偷溜进了云居雁的房间。

自从在云家吃过亏之后,云居雁的房间再也不敢离人,于是当鞠萍得了消息悄悄出现的时候,那个丫鬟已经打开了一个抽屉,正在撬锦盒上的锁。

虽然是人赃并获,鞠萍因为没有得到云居雁的指示,不敢把事情闹大,只是偷偷把她绑了,等待他们回来。

沈君昊和云居雁走入屋子,就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被五花大绑绑在椅子上,嘴里还塞了一块布。云居雁生怕沈君昊误会她擅自处罚沈家的人,急忙解释:“我让鞠萍这么做是迫不得已的,我只是怕她有什么意外,我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话音刚落,鞠萍上前行礼,随即说道:“大爷,大奶奶,奴婢刚刚已经打听过了,她叫秋韵,家里还有一个母亲,也是在府里当差的。原本还有个弟弟,两年前没了。”

云居雁想到云梦双最后的行为,想到她的笃定,想到许弘文的故意误导,她也管不了沈君昊如何看她了。她一步上前问道:“你找的是什么东西谁让你找的”见对方没有反应,她一把捏住她的下巴,高声说:“我现在要把你嘴里的白布取出来。如果你不能,或者不想回答我的问题,那么我现在就派人把你的母亲抓起来。你听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沈君昊旁观着云居雁的冷声威胁。看她这么严肃的态度,她相信事情绝不会是小小的偷盗事件。走到放置锦盒的抽屉旁,看锦盒上挂着一把锁,他随口问鞠萍:“里面装的什么”

实际上沈君昊真的只是随口问问,他已经做好了被无视的准备,结果鞠萍居然在云居雁的许可下,当着他的面打开了锦盒。看着锦盒中的东西,沈君昊一下子失语了。

明天再次三更以上,各种求粉红票,求正版订阅。下一章是很重要的一场感情戏,大家应该猜到盒子里的是什么了吧

第283章懊恼

今天依旧四更一万二,求各种鼓励,大家给点动力吧

小小的锦盒内,一块绿汪汪的玉石孤零零地包裹在酒红色的绸缎中。沈君昊当然认得这块石头,他甚至记得它的每一个棱角。他不可置信地朝云居雁望去,她正专心与名叫秋韵的丫鬟说着话。他伸手拉开了锁头被撬开的抽屉,里面已经空无一物。

他们共居一室三天了,他早就注意到,在新婚的第一晚她就把这个抽屉锁上了。他一直以为她把凤箫锁在里面了。他原本想着哪天要提醒她,她这般张扬,根本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刚才看锦盒的形状他知道里面不可能是凤箫。他那句“里面装的什么”虽是随口问问,却也隐隐含着讽刺之意。他以为她又藏了什么秘密。结果他讽刺的是自己,他看到的居然是那块玉石,他一直以为被6航珍为宝贝的玉莲是这块玉石所雕,是云居雁送给6航的。

沈君昊伸手拿出玉石放在眼前端详着。他想证明这不是原来那块,他想证明蒋明轩是错的,他更想证明自己没有误会她。赤裸裸的现实告诉他,他才是错的那个。她压根就没有把他送的东西随便转赠其他男人。

他犹记得几个月前在昌邑伯府,当他看到玉莲时是何等愤怒。他太熟悉这块玉石的色泽纹理,他坚信自己没有看错。他因此与蒋明轩起了争执,有史以来第一次,蒋明轩把他扫地出门了。如果不是蒋明轩,说不定他还会找上6航

“它一直都在你这里”沈君昊问得生硬。他依然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看错了,除非这块玉石与那朵玉莲出自同一块原石,否则质地不可能如此相似。就连形状也是一样。可那时候他为了保密,明明只取了这么一小块。

云居雁看沈君昊的表情就知道他有多震惊。她有些莫名,转念想到云梦双对她的怀疑,她愤怒地转头,一字一句问:“不要告诉我。你以为我把它”她戛然而止。有外人在,不是他们说这些的时候,可她的愤怒无以言表。

沈君昊心虚地避开了她的目光。他暗暗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慢慢思量着:他们房间唯一上锁的抽屉,抽屉内只放着上锁的锦盒。在他看来,她这么做只有两个可能。要么她很在乎这块石头,要么她真的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根本是在故意下饵。既然凤箫并不在抽屉内,沈君昊相信她的目的是后者。

回忆她刚进屋时对他的解释,再看她对秋韵的逼问,事情绝不仅仅是一块玉这么简单。沈君昊的表情瞬间严肃了。他走到云居雁身边,低头看着已经跪倒在地的丫鬟。

秋韵的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树叶。全府的人都知道,即便府里的主子们对云居雁心思各异,但不可否认,薛氏是想与儿媳交好的。至少表面上是的。今日她被当场抓住了,薛氏一定会严惩她。更何况各房都往这里塞人,薛氏为了杀鸡儆猴,告诉其他人不要做得太过火,说不定会把她送官,甚至当场杖毙。

想到那些被破席子裹着拖出府的丫鬟婆子,秋韵连声哀求:“大奶奶。求您饶过奴婢这回,奴婢是鬼迷了心窍,才会偷您的东西。”

云居雁看着秋韵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心中说不出的失望。秋韵没有试图自杀,这就说明她不可能知道太多。她太想知道到底是谁控制着抚琴等人。是谁在背后针对她或者沈君昊。她更想知道到底是她连累了沈君昊,还是沈君昊连累了她。

沈君昊看到了云居雁眼中的失望。他失去玉矿源于那朵玉莲。此刻他终于相信了蒋明轩所言,相信了6航只是被利用了,是被他连累的。

6航是受害者,那么她呢

沈君昊转头看着云居雁的侧脸。他悄悄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背。

云居雁狠狠挣开沈君昊的手。她故意让鞠萍在沈君昊面前打开锦盒,只是想证实玉石到底是不是他送的,结果却让她知道了,他居然和云梦双一样看她。云梦双是被许弘文误导,那他呢即便他再怎么厌恶她,也不该如此看她。

云居雁只当沈君昊不存在,对着秋韵面无表情地说:“今日时辰晚了,明日我会把你交给母亲处置。”

“大奶奶饶命”秋韵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连连磕头,不断重复着求饶的话。

云居雁给鞠萍使了一个眼色。鞠萍点点头。很快秋韵被偷偷带了出去。

沈君昊见云居雁并不理会自己,也不把玉石收起来,只是转身入了内间,他急忙拿起玉石跟了上去。

云居雁默不作声地坐在梳妆台前卸下珠钗,又走到衣柜旁选衣服。不一会儿,玉瑶在门外说,热水已经准备好了。

沈君昊从未刻意讨好过女人,至少他认为自己从来没有。“那个,你忘了把抽屉锁上。”他讨好地笑着,扬了扬手中的玉石。看云居雁不答,他又说:“其实,我有没有对你说过,每间屋子都有隐蔽的柜子。”

云居雁依旧不答。理智告诉她,她没有生气的资格,反正他们什么都不是,她根本不必在意他如何看待自己。可有些事不是理智可以控制的。她宁愿他骂她,刁难她,也不想他怀疑她。可事实上,他怀疑她的次数还少吗他总是问也不问就把她定罪。

沈君昊见自己如此低声下气,她依然爱搭不理的,顿时觉得面子上过不去。他气恼地把玉石放在她身边的架子上,赌气般说:“我要洗澡。”

云居雁只当没看到那块石头,平淡无波地回答:“我去吩咐芷兰替你准备。”说着就欲往外走。

“等一下。”沈君昊挡住了房门,破釜沉舟般说:“好吧,我承认,这件事我应该听蒋明轩的劝。”对他而言这已经是最大限度的道歉了。

云居雁只是从鲁氏那知道,玉矿的事牵扯到了蒋明轩和6航,她并不知道玉莲在其间的具体作用。仔细想想,她似乎更明白了。

第284章酒醉二更

还有两更,各种求,我需要动力

整件事沈君昊才是最直接的受害者,云居雁不想生他的气,但暂时不想看到他。她深吸一口气,缓和语气说道:“既然玉瑶已经准备了热水,那你先洗吧,我去给你准备衣服。”

沈君昊有些吃不准她的态度。他觉得她这是接受了他的道歉,可她还是不愿意看他。可如果她还在生气,又怎么会帮他拿衣服呢再说前几次她都是得理不饶人的,说话比他大声,说不过了就哭给他看

“女人真是麻烦。”他咕哝一声。

云居雁只当没听到,把他的衣服交给了他,还细心的问他,需不需要找人伺候他洗澡。

沈君昊隐约中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只当是自己多心了。况且是他自己说他要洗澡的,她都帮他拿了衣服了,他又怎么能突然说他不洗了。

他想着横竖洗完澡还有时间,也就没再多言。可当他换了衣服出来,屋子里却不见了她的身影。看玉瑶在外面侯着,他猜想她大概是等不及,去了其他屋子洗澡。

一盏茶,两盏茶,当他喝完第二杯茶水仍然不见她回来,只能扬声问:“大奶奶呢怎么还不回来”

玉瑶向他曲了曲膝盖,恭顺地说:“回大爷,奴婢不知道。”

“她去了哪里”

“回大爷。奴婢不知道。”

玉瑶的声音不高也不低,温和悦耳,可听在沈君昊耳中,一下子磨光了他的耐心。“你不是她的大丫鬟吗她不在,你侯在这里干什么”

“回大爷,大奶奶吩咐奴婢在这里听候大爷的差遣。大奶奶说。若是您累了,可先行歇息。”

原本沈君昊只是不耐烦,听了玉瑶这话,他的怒气一下子升了起来。他都道歉了,她还想他怎么样再说若不是她和6航合奏在先。他会误会吗若6航不是那样的态度,他会这么生气吗

他知道玉瑶看着是在听候他的吩咐,实际上根本就是给他添堵的。她的那些丫鬟,一个个把他当仇人似的,殊不知他才是受她气的那个。

沈君昊越想越胸闷,沉声问:“其他人呢”他知道她一定就在附近的哪间屋子。他不相信她身边没有丫鬟伺候。他要去告诉她,不要以为留个丫鬟给他。她就可以躲起来。他更要去质问她,是她求他留下的,现在她却躲起来算是怎么回事

玉瑶知道云居雁就在东跨院,可主子吩咐她不要说,她当然是不会说的,主子吩咐她好好伺候沈君昊,她当然会做到。听到沈君昊问其他人在哪里,她如实回答:鞠萍正看着秋韵,灯草在书房,锦绣和如意今晚不当值

沈君昊听着玉瑶不紧不慢一一罗列。越听越生气。玉瑶的言行虽挑不出错,但主子若想惩罚奴婢是不需要理由的。“你不要以为我不会惩治你。”

“奴婢该死。”玉瑶顺从地跪下了,低头认错。

沈君昊气极。他是淮安郡王府的嫡长孙,居然受一个丫鬟的气。他嘴巴动了动,终究什么都没说,只是起身推开了西次间的房门,屋内黑漆漆一片。他走出西次间。又推开了东次间的房门,依旧没有人。他们的新房虽然屋子多,但有床的只有这么几间屋子。他走出正屋,见厢房的灯都亮着,一间间查看。每间厢房都有不少人。但都是整理箱笼的丫鬟,并不见云居雁的身影。

沈君昊有些慌了。淮安郡王府是前朝王爷的府邸改建的,占地广阔,结构复杂,她若是一个人乱走,十有八九走不回来,最重要的,外面那些人,谁知道他们存着什么心思。若是哪个人躲在暗处加害她

他不敢往下想了,只能匆匆去了院门口。听到守门的婆子说,没有人出去过,他这才放下心来。

站在院门口回首望着依然透着喜气的新房,他暗自咕哝:“这个女人真是够了,这么大了还玩捉迷藏”他一边埋怨一边猜测她大概会躲在哪里。其实他心中很清楚,云居雁的几个大丫鬟心向着她,可其他人并不敢得罪他。院子里这么多丫鬟婆子,总有人看到她去了哪里。不过他不想开口问她们。不管是为了赌一口气,还是为了其他,他都会找到她的。

眼见着西跨院有烛光透出,他毫不犹豫地走了过去,却只见鞠萍正在与秋韵说着什么。“我就知道,她不把事情闹大,根本是想收买她作为突破口。”沈君昊喃喃了两句,走出西跨院又往东跨院而去。推开院门,里面漆黑一片,没有灯光也没有声音。他退了出来,又往后罩房而去。

在他把整个院子前前后后找了一遍,接受了无数的诧异目光后,沈君昊还是不知道云居雁去了哪里。他又是懊恼,又是生气,再次深刻地觉得她的出现就是为了与他作对的。

回到正房,他一连喝了三杯茶才勉强压住怒火。他知道她不可能不回屋睡觉,他只要等着就行了,可是他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他就不信自己找不到她。等他找到了她,他要好好数落她的幼稚。

站在正房门口,沈君昊一一过滤每间房的情形。他亲眼确认过每个房间。大多数房间都有丫鬟在整理东西,她不可能在小丫鬟面前做出格的事,而唯一一处没有人,而他也没有亲眼查看的只有东跨院。

“她不会一个人躲在黑漆漆的屋子里哭吧我又没把她怎么样”沈君昊一边说,一边朝东跨院疾步而去。

在他的想象中,云居雁一定正缩在东跨院的某个角落掉眼泪,一副委委屈屈,楚楚可怜的模样。可当他推开房门,看到的却是满室的烛火正熠熠生辉,而原本应该伤心哭泣的女人正在屋子中央旋转,清脆的笑声不绝于耳。

“你在干什么”他不悦的喝问。满室的酒香告诉他,她一定喝酒了,在他焦急地寻找她的时候。

云居雁看到沈君昊,跌跌撞撞地坐到了酒桶上,眯起眼睛看他,又使劲揉揉眼睛,接着又睁开眼睛盯着他看。

沈君昊急忙走过去,就见她整个脸都是红的,两只眼睛水汪汪的。她早已喝醉了。他几乎可以肯定,她一定在这里呆了很久。他朝窗口看去,这才发现无论是窗子还是房门,都缝了厚厚的黑布,缝隙也都堵上了。他猜想这就是为什么从外面看,会觉得屋内根本没人。

“你没事干嘛把门窗都缝上”他粗声粗气地质问。

云居雁不以为意,确切地说,她醉得什么都分不清了,只是笑嘻嘻地回答:“这里是酒窖,不能有光,等天热的时候,还要准备很多很多的冰块。冰块你知道吗很凉很凉”

“什么乱七八糟的”沈君昊打断了她,朝四周看了看。

整间屋子除了酒架子,什么都没有,而她就这样坐在酒桶上,另一个酒桶上放着一只琉璃杯,里面的液体泛着红色的光芒。从一旁半空的酒桶判断,她已经喝了不少。“怪不得你不让丫鬟伺候,被别人看到你这幅样子,你就等着酒醒后挖地洞钻下去”

云居雁根本没接收到沈君昊的话,她只是用贪婪的目光看着他,不停地笑。

沈君昊被她看得头皮发毛,只能弯腰试图扶起她,嘴里说着:“你若是不想丢脸,就乖乖地让我扶你回去。”

云居雁下意识扭动着身体试图推开他,嚷嚷着:“我要喝酒,我要把它们都喝光,我决定不要它们了。”

虽说男人的力气天生比女人大,但喝醉酒的女人潜力是无限的。两人的推搡中,沈君昊始终占不了上峰,他把心一横,拦腰抱起她,恶狠狠地说:“别动。不然我把你扔出去。”

“好啊好啊”云居雁连连点头,“你把我扔出去吧不对,不对你应该说,你把我扔回去吧你把我扔回去以后,我一定不会在那个时候去泰清居,然后我就不会看到你,然后我们就能退婚了”

沈君昊神情一僵。与喝醉的人没有道理可讲,可这时候的她最不设防,她说的都是心里话。“所以你后悔了你早就不想与我成亲了”

云居雁偏头,认真地思考着他的问题,随即又迷茫地摇摇头,对着他说:“反正你不能和二妹成亲,二妹很坏很坏。还有六妹,六妹很讨厌很讨厌我。我喜欢四妹,可是有一天四妹也会讨厌我”

“我不是你们姐妹间的玩具。”

“我知道你不是玩具,你叫沈君昊。”云居雁不一边说,一边不满地捧住沈君昊的脸,抱怨道:“你不要晃来晃去好不好,我的头好晕,我的胸口好难受,所以我要把这些酒都喝光,一滴都不剩,然后我要把葡萄也吃光不对,不对,我要把那个葡萄架子砍掉,然后再把荷花池填满”

沈君昊看着云居雁,她的脸颊似熟透的苹果,她的全身泛着热气,她的手心紧贴着他的脸颊,源源不断的热量从她的手心涌入他的身体。他一下子觉得呼吸困难。“你没事干嘛去填平荷花池”他也有些语无伦次了。

第285章情迷三更

第三更的4ooo,有第四更的,估计三点左右,如果实在太困,就明天早上,保证有拖无欠,明天继续四更。看在我这么勤奋的份上,给些鼓励吧,什么都可以。

云居雁毫不顾忌地打了一个酒嗝,又不安地扭了扭身子。沈君昊生怕她一不小心吐了,又有心与她拉开距离,只能把她放下。见她根本站不稳,只能扶着她的肩膀。

云居雁记着沈君昊的问题,认真地说:“我当然要把荷花池填平,这样我就不会摔下去了,你也不会认定我是故意跳进去陷害你。实话告诉你,其实那时候我就决定再也不要理你了”

“你不是故意的,好端端的怎么会摔下去”

“你看,你看,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云居雁一副我早就知道的表情,随即向他招招手,神秘兮兮地小声说:“其实那时候我看到了一只鸟,好大一只。”

沈君昊看着她孩子般的表情,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当然记得寿安寺的荷花池、葡萄架。俗话说酒醉三分醒,他看云居雁的语序比之前有条理多了,吃不准她是借着酒劲故意说给他听,亦或是她真的在陈述事实。可不管是她故意落水,还是她再也不理他的决定,都让他觉得不舒服。

此时的云居雁看着比之前清醒,但红酒的酒精正卯足了劲在她体内发酵。她拍拍沈君昊的肩膀。点头道:“放心,我不会缠着你的,所以你不用担心”

“我知道,五年,你说过很多次了。”沈君昊不耐烦地打断了她。不经意间看到琉璃杯中的液体,他忽然想知道是什么琼浆玉液让她醉成这样。他弯腰拿起杯酒。一口倒入嘴里。酸,涩,甜,各种不应该属于酒的味道刺激着他的味蕾。他咳嗽了起来。

云居雁看着他狼狈的样子,轻快地笑了起来。在沈君昊放开她去拿酒杯的时候。她又跌跌撞撞坐回了酒桶上。

沈君昊好不容易止了咳,不可思议地问她:“这么难喝的东西,你也能喝醉”

“你也觉得很难喝吧”云居雁认真的点头,又嘟着嘴抱怨:“我刚刚就对你说了,我其实是要把它们倒掉的,可是舍不得。”她一脸为难,毫无形象地弓着背。用双手撑着下巴,“你一定觉得很奇怪,我也觉得很奇怪。”她自问自答,再次用力点头,喃喃着:“就像刚才,我明明知道不该生你的气,可是我真的很生气,很难过。”

不管云居雁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沈君昊都觉得此刻的她让他舍不得放下。他索性在她身边的酒桶上坐下。略显尴尬地低头说:“其实我刚才不是想和你抢着洗澡,我只是想对你说,玉石的事,我不该什么都没问就怀疑你。如果那时我能够冷静一些,或者我能保住玉矿。”不管云居雁能不能听明白,他说出了心里的话,忽然觉得舒服多了。

转头看着散落各处的翩翩烛火。他继续说:“寿安寺的荷花池,不管你是故意还是无心,都是过去的事了”听到低低的啜泣声,他急忙回头,只见云居雁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他顿时慌了。急急补充:“你不要哭了,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觉得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根本不重要了。”对他而言,她说的“一只鸟”真的太荒诞了,况且除了下水救她,他还有其他选择,是他自愿选择了前者。

令沈君昊意外的,他的话不但没能安抚云居雁,反而让她嚎啕大哭了起来。“你到底在哭什么”他手足无措,就像那天在云家的后花园,看她哭得喘不过气,他的心都纠结在了一起。

云居雁只是哭,说不出一句话。她的心里难受,她被一桩桩的事情压得喘不过气。她离了家,在孤立无援的沈家,人人都等着算计她。当然,此刻的她并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她只是在酒精的作用下意识哭泣而已。

沈君昊生怕她又像上次那样,一下子倒在自己面前。他只能靠过去扶住她,没想到被她一把搂住了脖子。他只能轻拍着她的背,胡乱想着,若是她又厥过去了,要用什么理由去请大夫。

云居雁分不清她在搂着沈君昊还是她已经回到了现代,正像往常一样诉说心中的委屈。她紧紧抱着他,生怕他会消失一般。她语焉不详地说:“母亲怀孕了,我将会有一个弟弟,一个弟弟你明白吗”

沈君昊顺着她的话说:“我明白,有了儿子,你母亲就不必受委屈了。这是喜事,有什么可哭的”他戛然而止。许氏在这个时候怀孕,对云家来说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他恍然明白了云堇来京的目的,也知道了他们在廊下低声说话的缘由。

云居雁继续自顾自说着:“沈君昊,有时候你真的很可恶。我知道你想娶我的,可是我已经一心向你示好了,可是你总是故意刁难我”

沈君昊的思绪一直停留在自己的名字上。从她搂着他的脖子哭泣开始,他一直以为自己只是别人的替身。他一直在告诉自己,他甘愿扮演别人,不过是怜悯她罢了,可是她却在这个时候唤了他的名字。他用力掰开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云居雁只是哭,并不回答他。沈君昊急急用手去擦她的眼泪,又问了一次:“你知道我是谁吗”

云居雁依旧没有回答。她抓住他的衣袖,胡乱在脸上擦着,才刚刚擦干半边的脸,新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沈君昊几乎以为他的衣袖已经整个湿透了的时候,云居雁终于止了眼泪,只是低声啜泣。

“你认得我吗”他不死心地又问了一次。

云居雁奇怪地看着他。虽然他的人影在晃,但她当然认得他。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哭,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半跪在自己面前。她只记得自己很生气,所以她一个人来了这里。她点了蜡烛。看着这么多的酒桶,她觉得绝望。重生至今,没有一件事是顺的,她想索性撒手不管了,她想把酒全都倒掉。反正都是坏的,反正她也不能改变什么,最后不知道为什么,她找了一个酒杯,一杯杯喝着,然后就不记得了。

沈君昊看着她的茫然有些泄气。正当他以为自己刚才一定是听错了的时候,云居雁突然问:“我为什么不认得你”她不习惯他们离得这么近。颤颤巍巍站起身,嘴里说着:“沈君昊,我只是喝多了,并不是”

“小心。”沈君昊急忙揽住几乎快摔倒的她。这次他听得很清楚,她确确实实叫了他的名字。他低头问她:“你为什么哭得那么伤心就因为你母亲怀孕了”

“我还说了什么”云居雁低头,使劲回忆事件的经过,可她的记忆就像段带一样,从一个人喝酒一下子跳到她在他面前哭,中间发生了什么,她的脑海中一片空白。

沈君昊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她的眼睛红红的。她的眼睛红肿,她的脸颊发烫,连她的鼻头都是红红的,他的手指从她的下巴移至她的脸颊,拨开她脸上的发丝

云居雁的脸更加地发烫了。她想退开,但他的左手扣住了她的纤腰,她想低头不去看他。可他的右手扶着她的左脸。她看到他正认真地看着自己,没有人前那种浮华的笑,也没有私底下的怒目而视,他只是紧盯着她看。烛火下,他的眼睛又黑又亮。似乎想把她吸进去一般

沈君昊知道,她的身上满是酒气,而且刚刚她几乎是泪眼鼻涕乱抹一通,她又是哭,又是笑,全身脏兮兮的,她应该去好好洗干净,可是他想亲她。因为她一直知道他是谁,他的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喷涌而出了。

他一直希望她能看到自己,可一次又一次,她总是透过他看着别人,今天是第一次,无论她清醒还是不清醒,她都没有把他当成别人。

他的手指从她的脸颊慢慢滑入她的发丝间,他用手掌托起她的下颚,他毫不犹豫地低头覆上她的唇

云居雁睁大眼睛看着他低头,看着他闭上眼睛。

“他在干什么”

云居雁在心中惊叫,脑海中只剩下无数的感叹号。她当然知道他在亲她,可是为什么他不是很讨厌她吗他不是恨不得她早些消失吗最重要的,她现在一定又脏又丑。

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反应,她整个身体都僵住了,只听到自己如雷的心跳声。

怎么办

她还来不及想出应对之策,就感觉到了他温热的气息。她下意识闭上眼睛。感觉到他吻住了自己的嘴唇,她一下子忘记了呼吸。他吻得很轻柔,她只觉得手脚发软,全身就像火烧一样。她能清楚地感觉到他的右手正轻轻摩挲着她的脖颈,而他的左手慢慢收紧,他们的身体已经贴合在一起。

怎么办怎么办他为什么要亲吻一个自己讨厌的人难道他也喝醉了

云居雁觉得自己快疯了,她完全不知道如何反应,确切地说,她不知道此刻的自己该如何反应,才会让以后的他们不尴尬,不难堪。

感觉到轻柔的碰触正慢慢变成吸吮,他在她唇上的辗转让她的双腿发软,她已经彻底忘了呼吸,只能伸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襟

“大奶奶,已经亥正时分了。”玉瑶按照云居雁的吩咐,尽责地通知她。

随着她的声音,房内的两人幡然醒悟。云居雁心乱如麻,她紧闭眼睛,顺势靠在他身上,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呼吸,打定主意不去面对他。

沈君昊这才发现,她虽没有抗拒他,却也没有任何回应。他低头看去,就见她呼吸平稳,似睡着了一般。

“她不会是睡着了吧”沈君昊轻声咕哝,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云居雁听到了他的话。她决定顺从他的决定,继续“装睡”

“大奶奶”玉瑶的声音带了几分焦急。她知道沈君昊也在屋内。

沈君昊拦腰抱起云居雁,心底无限的挫败。他情不自禁地吻着她,而她居然睡着了。他真想摇醒她再亲一次,这次他绝不会这么小心翼翼,生怕她有半点抵触。

走到门口,随着他轻轻的一声“开门”,玉瑶推开了房门,就见主子动也不动。“姑娘怎么了”她吓得连称呼都忘了。

“睡着了。”沈君昊咬牙切齿地回答,吩咐小丫鬟:“去把屋子收拾了。”又对玉瑶说:“你去前面开门。”

纷乱的脚步声中,云居雁想死的心都有了。被玉瑶看到就算了,可是其他人,保不定她们会想成什么样子。她无地自容地低头,把头埋在他的胸口,坚决不让别人看到半分,仿佛这样大家就不知道她是谁。

沈君昊只当她的“蠕动”是嫌弃他们吵到她睡觉了。他只能放缓脚步。

回到卧室,当身体触及床铺,云居雁马上迫不及待地抱住被子,然后一个翻身,尽量让自己靠着床内侧,把脸埋在被子中。

沈君昊看着她一气呵成的动作,转头问玉瑶:“她一向睡得这么熟”

玉瑶不知如何回答。以她的了解,她觉得云居雁根本没睡着,可是这话她敢说吗只能含糊其辞地点点头,又摇摇头。

沈君昊也不是真的期待答案,随口吩咐:“行了,你出去吧。”

“可是大奶奶尚未洗漱更衣。”玉瑶有些犹豫。

“一晚不洗澡死不了人的。”沈君昊一边说,一边解开了衣襟的盘扣。玉瑶见状,只得行礼退了出去。

沈君昊把衣裳随手往旁边一扔,看着床上大半的空位。软榻虽名叫“软榻”,但相比软乎乎的大床,只能用又硬又小来形容。

“她睡得这么熟,应该不介意分我半张床吧”沈君昊自顾自点点头,算是自问自答。他回身吹熄了床头的蜡烛,忽然又想到是他自己说,他可以睡软榻,把床让给她。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第286章心虚

昨日的第四更,少1k下章补,今日还是四更,有拖无欠,求动力粉红,订阅,打赏,评论,推荐票,什么都可以。

烛火吹熄的瞬间,云居雁觉得自己就像待宰的羔羊。她屏息静气等待着,发现身旁久久没有动静,她正想舒一口气,就听到有人窸窸窣窣上了床。她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口。紧张亦或是其他,她已经分不清楚了。她完全不记得沈君昊是何时入东跨院的,所以她宁愿相信他同样也喝醉了。

双手紧紧抓着被角,她死死闭着眼睛,整个身体僵直。前世的新婚之夜,她的经历很糟糕,以至于之后她有些抵触与许弘文同房。可是她若不情愿,他便会去找其他女人,所以她只能忍受着。她不知道做这件事是否都是这么痛苦,可她和沈君昊已经拜堂了,若他今晚想怎么样,她不能拒绝的

云居雁胡乱想着,渐渐发觉身边的呼吸声变浅了。他睡着了她不敢转身探视,只能竖起耳朵倾听。

一,二,三,四她数着他平稳而有节奏的呼吸。他这么快就睡着,果然是喝醉了。云居雁暗暗想着,打了一个哈欠,渐渐放下了心防,睡意来袭。

就在她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一只大手猛地伸了过来。她一下子睁大眼睛,整个人被吓醒了。她感觉到身旁的人动了动。把她连人带被子抱了过去,然后没有动作了。

他他到底有没有睡着

云居雁在他轻浅的呼吸及自己如雷的心跳中惴惴不安。渐渐的,她觉得自己的感觉越来越敏锐。她能清楚的感觉到他的呼吸拂过自己的耳垂,而他的胸口正紧贴着她的背,偶尔的时候,他的脸颊会磨蹭她的发丝。而他的手正紧紧圈着她

“所以,他是把我当成了被子吗”云居雁喃喃自语。确认身后的人真的睡得很熟,她终于放软了僵硬的身体。

卸下心防,她恍然发现这样的拥抱很温暖,也很温馨。现代的时候。她孤独无依,她多么希望他能醒来抱一抱她,仅仅是一个拥抱,让她知道她并不是孑然一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