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回第112部分阅读(1/1)

教教云居雁待人处事,也教她媳妇的本分,晚辈的孝义。只要云居雁做到了这些,她就把家里的一切都交给她。

沈伦无言以对。他确实怀疑过薛氏,眼下却深信是自己错怪了她。可是他也知道沈沧的脾气,他不敢向薛氏承诺一定能帮她把儿子要回来。

薛氏也没期许沈伦有魄力说出这话,她眼泪汪汪地对着他说:“老爷,妾身并不期待居雁能立马明白妾身的苦心。她误会妾身不要紧,妾身只是怕她受不了苦,再过一两日便会因为生病,无法在妾身跟前伺候。之前妾身就是考虑到这点,这才决定慢慢来的。”

如薛氏预料的一样,沈沧马上下了命令,命云居雁从明日开始在薛氏跟前侍疾,直到薛氏完全康复。

薛氏听到这话,一方面得意自己的计划十分顺利,一方面又觉得心里凉飕飕的。她和沈伦几年的夫妻,又为他生下儿子。她好不容易才在沈家站稳脚跟,沈伦却迫不及待想让她把管家权交给云居雁。她知道,这就表示沈伦从未想过让沈君茗继承王府。

一盏茶之后,正在吃饭的沈君昊、云居雁听到了沈伦的命令。传话的人刚退下,云居雁喃喃着:“之前我还在想她的目的是什么原来真是这样,不过她想干什么呢难道”

“玉衡院是她的地方,她让你去侍疾,一定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你怎么都不能送羊入虎口。”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是羊”云居雁反问。

“反正不许就是不许”沈君昊吃过不少暗亏,知道薛氏的手段。他不想她冒险。

“你能不能相信我一回”云居雁坚持。

两人谈了许久,依旧各持己见。正僵持之际,张铁槐的老婆王妈妈求见。前一日她已经把表妹王氏安插进了针线房。据玉瑶的私下观察,王氏确实是个“自来熟”,不过大半日的时间,她已经能把针线房的所有人都认全了,第二天便让其中一人看了那只五彩金丝编织成的络子。

王妈妈向云居雁行了礼,压着声音说:“大奶奶,奴婢的堂妹听说玉衡院出了大的变故,是有关桂嬷嬷的。”

“桂嬷嬷,是什么事”

“具体的她暂时没有打探出来,不过桂嬷嬷已经有几日没有去夫人身边伺候了。”

云居雁今日确实没见到桂嬷嬷,她肯定她依旧在玉衡院中。说起这事,她不由地佩服青纹。薛氏是个多疑的人,可青纹不止这么快就重获了她的信任,更是把责任全推给了桂嬷嬷。她甚至觉得沈君茗出事当日,根本就是青纹设计桂嬷嬷去了厢房,让众人觉得桂嬷嬷接触沈君茗之后,他就中了毒。

“还有其他消息吗”云居雁问王妈妈。

王妈妈摇头,答道:“这两日玉衡院没有人去过针线房,以后奴婢会更加注意的。”

云居雁点点头,命王妈妈退下,转而对沈君昊说:“青纹只是一个丫鬟,又是母亲从娘家带来的。我想她的背后一定隐藏着什么事。眼下她并不知道我已经在怀疑她了。这是最好的机会。”

沈君昊气恼地说:“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们有一辈子,你不需急在一时。你为什么总是不听”

“你为什么这么固执”云居雁也有些恼了。

“我固执那你知不知道,她进门的这几年,玉衡院有多少人因为拉肚子,莫名其妙就死了,又有多少丫鬟裹了席子被人连夜拖出去还有,父亲的”沈君昊硬生生咽下了“通房”二字。他知道薛氏最怕云居雁为他生下长子,而他怕薛氏会像对待沈伦的通房那样对待云居雁。

“我明白你的担心。”云居雁轻轻握住了沈君昊的手,对着他保证:“我不会在玉衡院吃任何东西,哪怕是一口水。就算迫不得已的时候,我也只吃别人吃过的东西。”

“你怎么还是不明白”沈君昊更是生气,“你知道她什么时候怀上十一弟的就是在她卧病在床,高烧不退之后。当日她的样子和今日一模一样。”

“你是说,她给自己下药”

还是赶出来了,借了老板的电脑和网络。今天好乌龙,我们想在小岛的“制高点”看日落,结果突然冒出一个兵哥哥把我们赶走了,还删了相机的照片。我今天才知道,原来岛上是有驻军的。几千人的岛,居然驻扎了一个营。据说我拍了码头,港口,建筑等等,已经可以请我去喝咖啡,扣上叛国贼的帽子了。汗

第425章僵持

云居雁也曾想过,薛氏突然生病可能不是巧合,可如果确是她给自己下了药,就一定不是仅仅为了折腾她这么简单。眼下,沈伦要她以媳妇的身份侍候薛氏,这就意味着有时候她必须留在玉衡院吃饭,甚至过夜。而薛氏要打击她的最好方法就是她一直没办法怀孕。

沈君昊看云居雁的表情就知道她明白了。他叹息:“她的手段不是你能够想象的,所以不要与她硬碰硬。这次不管她想干什么,你避开就是了。将来我们会一样一样讨回来的。”

云居雁轻笑着挽住他的胳膊。她气恼他的不信任,但同时又为他的担忧感动。她终于明白,爱情不是花言巧语的赞美,也不是百依百顺的迁就。他爱她,才会有发自内心的关切,不舍得她有一点点的危险。可同样的,她也爱他,她希望自己能学会帮助他,而不是时时需要他保护。

“”她想唤他,却一时语塞。丫鬟面前,她叫他“大爷”,长辈面前,她称他“相公”,可私底下她应该怎么称呼他一直以来,她只在情急的时候叫他“沈君昊”,可就像他说的,她不该连名带姓地称呼他。可其他的昵称都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威逼”她的。“”

沈君昊愣了一下才意识到她说了什么,却见她已经满脸通红。“不过一个称呼,也值得你害羞。”他轻抚她发烫的脸颊,情不自禁低头在她耳边说:“还是你想起了”

“我们在说正事。”云居雁一把推开他,一本正经地说:“我明白你的担心,但有些事不是你或者祖父可以保护我的。”她把敬茶的事叙述了一遍,又道:“如果我一味躲在你们的身后,只会让她得寸进尺,使出更卑鄙的手段。与其时时刻刻都不得不提防着,还不如将计就计。如今她错信了青纹,又误会了桂嬷嬷。正是我的好机会。”

“不行。”沈君昊依旧摇头。为了沈君儒能顺利长大,他的姨母,他父亲的第二任夫人做了不少准备,可最后呢薛氏进门不足半年就把他们全部清除了。如今整个沈家都是薛氏的人,他怎么能任由云居雁做与虎谋皮这么危险的事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云居雁悄悄依偎在他身侧,抬头道:“我比任何人都希望自己能替你替你生孩子所以我绝不会拿这件事冒险的。我答应你,以后我把余妈妈带在身边”

“你应该明白,我不希望你有半点危险。”沈君昊的语气软化了不少。他的手已经揽住了她的腰。他很高兴。他们越来越像夫妻了。

云居雁用双手环住他的腰。她不该像那些以色事人的女人那般勾引他,她应该听他的话,不该固执已见,可是她也想保护他。“我都说,我会小心的,你就不能答应我一回吗”她低声撒娇,水汪汪的眼睛直盯他。看他只是盯着自己,没有任何回应,她娇嗔:“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你才会答应”

“不是我要你怎么样。而是你愿意怎么样。”沈君昊低下头,拉低两人的身高差距。难得她连美人计都用上了。他怎么能浪费这么好的机会至于她的坚持,他一直知道她与那些弱不禁风的大家闺秀是不同的。在她面前,她是娇美的鲜花,面对别人,她虽美丽,却是有刺的。有这样的妻子,他还能有什么不足不过正因为有这样的妻子。他更应该尽全力保护她,让她在最舒适的环境肆意绽放她的光芒。

云居雁知道,他要她主动亲他。可他也知道,每当这种时候,他就像喜欢耍赖装傻的小孩,经常一转身就不认账,而且一定会得陇望蜀。她不会每次都让他得逞的。她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小声问:“是不是我让你满意了,你就会答应,让我处置玉衡院那边的事”

“那你知道我想要什么样的满意吗”

“所以你是拒绝的意思吗”她稍稍拉开两人的距离。

沈君昊看着她明明紧张害羞到了极点,却依然故作镇静的模样,心绪更是激荡。这些日子的缠绵,他早已发现自己已经越来越迷恋她了。这种迷恋让他觉得惶恐又陌生。他从不是纵情声色的人,可是他受不了她的勾引,哪怕根本就称不上勾引。他盯着她的红唇。他渴望她吻他。“不是我拒绝,是你根本没有诚意。”他用意志力抵抗着心中的。他要证明,他要让她知道,她也同样迷恋他。

“我哪里没有诚意了明明是你又在算计我。我不会上你的当的,除非你亲口答应我”她的声音消失了。他吻上了喋喋不休的她。

第二天早上,云居雁带着余妈妈去了玉衡院。她答应了沈君昊,不可以在玉衡院留宿,除了薛氏吃过、用过的东西,她什么都不可以碰。沈君昊不在家的时候,马管事必定在二门守着。她若是在玉衡院受了一点点伤,他只能马上替她请大夫,让她卧床休息

沈君昊的喋喋不休更加让云居雁意识到,薛氏可能比她预想的更难应付,就算只是为了他的关心,她也要打醒十二分精神。

玉衡院的卧房内,薛氏还是如前一日一样,病怏怏地躺着。云居雁进屋后,待她行了全礼,薛氏才淡淡地命她起身。

瞥一眼立在门外的余妈妈,薛氏在心里冷哼,给青纹使了一个眼色。青纹会意,端着滚烫的汤药上前交给了云居雁。

云居雁用手绢垫着,接过药碗,笑着说:“母亲,这汤药很是烫嘴,不如让媳妇把药汁吹凉了,再服侍您喝药。”

“大奶奶,这药一定要趁热喝才有效。”青纹插嘴。

云居雁没有理她,直接问薛氏:“母亲,您想马上喝药,还是待会儿再喝”

薛氏以为云居雁一定会因为青纹的插嘴而不悦。见她浑然不在意,言不由衷地说:“我这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我怕过了病气给你,不如还是让别人来伺候我吧。”

云居雁知道沈伦变相命她伺疾一定是薛氏的意思。此刻她若是应了薛氏的要求,薛氏向沈伦告状事小。她造谣说她不敬婆母是大。因此她连连说伺候薛氏是她的本分,只要薛氏不嫌弃她笨手笨脚,她会一直在她的病榻边伺候左右。

薛氏准备了很多方法,就为了把云居雁留在玉衡院伺候她。如今见她很爽快地答应了,还这么主动,顿时觉得自己根本就是多此一举,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心中更是恼恨。

之后的三天。薛氏的“病情”一直未有好转。这三天,云居雁一直在她的病榻旁伺候着。她做了最坏的打算,不过薛氏毕竟也年轻,做不出让云居雁把屎把尿的事,最多也就是让拿着痰盂立在一旁,要不就让她喂汤喂水。因着与沈君昊的约定,云居雁三餐都是在凝香院用的,薛氏也没有勉强她。

这一日,云居雁回凝香院用晚膳,刚走出房门。青纹急急关上了房门,焦急地问:“夫人。大奶奶一直十分小心,恐怕是早有准备的。她的小日子大概就是这几日了。错过了这次的机会,下次可就更难了。”

薛氏抿嘴不语。等云居雁的小日子过了,差不多沈君昊也该出孝期了。若是她立马怀上身孕,一定会时时刻刻防着周围的一切,说不定还会找鲁氏帮忙。一旦孩子落地,又是个男孩

薛氏不敢往下想。她深深觉得沈沧就是要教坏她的儿子。好让他给两个兄长让路。现在的沈君昊、沈君儒谁更有机会继承王府虽是未知之数,但沈君昊一旦得了儿子,又凑巧入了沈沧的眼。他便又多了一个筹码。

青纹在一旁静静凝立,等着薛氏的指示。她相信去失去儿子的薛氏一定会选择孤注一郑。果然,薛氏冷着脸问道:“除了水,她什么都没用过”

“是。奴婢注意过,就算是白水,大奶奶也只从夫人喝过的茶壶中倒水。”青纹如实陈述。她知道薛氏一定在后悔,不该让云居雁以沈君昊为借口,日日回凝香院用膳。不过她也知道,薛氏此举除了想降低云居雁的戒心,更为了将来做准备。这个时候,她大概已经暗中替沈君昊准备女人了。

“没想到她这么能忍,这么滴水不漏。”薛氏恨恨地喃喃,手指轻揉着额头。她用草药维持着发烧的状态。她虽因此得来了沈伦的怜惜与愧疚,但与此同时,头痛与身体的不适也折磨得她够呛。

思量许久,她突然说:“这样看起来,我的病也该好了。至于其他的,你让桂嬷嬷来见我。”她斩钉截铁地吩咐。其实就算不为了云居雁,她的病也该好了,毕竟还有一个沈伦,她不能让别人趁虚而入。

青纹没有多问,马上找来了桂嬷嬷。虽然不过短短数日时间,桂嬷嬷却整整瘦了一大圈,头发也白了大半。她知道薛氏怀疑自己。她每天都在担心,不知道自己哪一天会不会突然开始拉肚子,药石无救。这是薛氏常用的伎俩。以前一直是她处理这些事情的。

“夫人。”桂嬷嬷“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泪流满面。她想用眼泪告诉薛氏,她是无辜的,她不过是凑巧去查看沈君茗为何哭泣,哪里知道他凑巧就中毒了。

薛氏看着桂嬷嬷的眼泪,只觉得恶心。就算青纹没有拿证据给她看,她也早已认定是桂嬷嬷下的毒。本来她还想等自己的“病”好了,再来对桂嬷嬷严刑逼供。不过此时有一桩比逼供更重要的事,就是:替死鬼。她需要一个人为云居雁的不孕负责,而她还可以借沈沧之手除掉桂嬷嬷。

薛氏在心中过滤着计划的每一个细节,随即叹道:“嬷嬷,我知道这些日子委屈你了。我也是迫不得已。”

“夫人”桂嬷嬷错愕地抬头,眼中带着几分警惕。

“其实是这样的。”薛氏告诉桂嬷嬷,她虽怀疑过她和青纹,但很快知道她们是无辜的。她一直晾着她,无非是想让真凶掉以轻心,从而抓住真正下毒的人。今日把她叫来,就是想给她吃一颗定心丸,同时又叮嘱她,千万不能在别人面前乱说话。

桂嬷嬷将信将疑。但还是点头应下了。除了表忠心之外,她还再三告诉薛氏,一定要找出毒害沈君茗的真凶。

有那么一刹那,薛氏觉得她是被人陷害的。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青纹从没有指证桂嬷嬷,更没有诬陷桂嬷嬷的理由。而桂嬷嬷在薛妈妈一事上就显示出了不恰当的言行。对薛氏而言,这根本就是不忠的先兆。

凝香院内,云居雁正等着沈君昊回来与她一起用晚膳。这几天,与其说她在伺候薛氏。不如说她在观察青纹。从表面来看,青纹确实是忠心的丫鬟,寸步不离薛氏左右,照顾周到,耐心仔细。与她接触的人除了玉衡院的丫鬟、婆子,再去其他。而那些人也没有见过她之后马上离开玉衡院。看起来并不是替青纹做信鸽的。

沈君昊跨入房门就见云居雁正在桌前发呆。“还在犯愁”他随口问,招她过去帮他换衣服,顺势搂了一下她的腰,又偷偷掐了一把。想起昨晚她万分窘迫地对他说,她的小日子来了。他不由地轻笑。她的日子很准,这次的她也不像前两个月那么难受。这不止证明了马大夫的医术。同时也说明她的身体越来越好了。他们一定会有一个健康的孩子。

云居雁抓开他的手,点头道:“青纹居然没有任何不对劲,她到底是如何与指使她的人联络的”

“这事不是你凭空揣测就能得出结果的。”沈君昊叹息。他们周围都有太多的事,唯有回到彼此身边才能放松心情,才能感受到温情与愉悦。“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他只喜欢她的笑容。

云居雁点点头,伸手替他扣上衣襟的扣子,把玉衡院从早到晚发生的事向他叙述了一遍。最后笑道:“你每日听我说这些无聊的琐事,不腻吗”是他要求她把玉衡院的事详详细细告诉他。

“如果我说很腻,很无聊。是不是有补偿”

“是你逼我的,难道不是你补偿我吗”云居雁反唇相讥,随即马上意识到,他一定会很不正经地说:“那我现在就补偿你。”她等了很久都没听到意料中的话,只有朝他看去,却见他正看着自己。“怎么了,是不是有事发生”

沈君昊犹豫片刻,还是选择告诉她,蒋明轩已经从四公主那边得知,凤箫确实到了皇帝手中,不过皇帝没有声张,也没有向四公主承认。至于凤箫是如何进宫的,又是何时进宫的,蒋明轩还会继续打听,暂时未有结果。

云居雁听到这话,心重重一沉。皇帝要杀她易如反掌,皇帝要灭了云沈两家也是轻而易举的。

“不要胡思乱想”沈君昊拍了拍她的脸,“皇上向四公主否认这件事,就是不想事情声张。我们是指腹为婚的,我们没有错。”他紧紧捏住她的手。

“我只是怕有一天会连累你。”

“笨蛋。我对你说过,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试图给她一些鼓励,故意用欢快的语气说:“大概是母亲正忙着应付你,玉矿那边的事很是顺利。等她醒悟的时候,说不定我已经借着祖父的手,把她安插的人都换下了。”

“不要掉以轻心。”

“我知道。”沈君昊点头。“还有一件事”他的声音弱了。今日在街上,他看到了茶楼中的6航,正对着接到发呆。他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看到了乐器铺子。让日6航就是在那间铺子与云居雁合奏。而不久之前,6航曾承诺短期不会出现在京城。

当日,沈君昊因玉石的事吃6航的醋,气得迁怒蒋明轩。今时今日,他相信云居雁,但6航的心思也是显而易见的。

“是什么事怎么不说了”云居雁侧目。

“没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二弟这些日子除了去茶楼,哪里都没去过。”

“三妹也是。”云居雁叹息。就连凝香院的秋兰也安分守己得诡异,所有人几乎在同一时间选择了按兵不动。

沈君昊一直相信,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害怕他们只是在掩人耳目,另外有人在暗中布了一天罗地网,就等着他和云居雁自投罗网。

两人断断续续又说了小盏茶时间的话,玉瑶告诉他们,晚饭已经准备妥当。两人出去用饭,才刚坐下,锦绣匆匆忙忙进了院子,交了一封信给云居雁。云居雁看过书信,立马面有难色。

“怎么了”沈君昊关切地问。他已经看到,书信来自永州云家。

实在不行了。今天钓了一天的鱼,现在眼皮正在打架。少的1k明天或者后天补,错别字明天再改。抱歉大家。

第426章

即便云惜柔的婚期已定,但云居雁一直有种隐隐的不安,因此她在出门前吩咐云雨桐暗中注意着。在今日这封书信之前,云惜柔一直很安静,每日不是绣花就是练字,可就在张铁槐把云居雁抄写的经书送去寿安寺之后,云惜柔也开始抄写经书了,且经常往泰清居走动。

“你说,她想干什么”云居雁把书信递给了沈君昊。

在沈君昊眼中,云惜柔不过是沉默寡言的小姨子,抄写经书也是很平常的事,他根本没放在心上,反倒是云居雁抄写经书的事让他好奇:“你经常在书房抄写的就是经书”他从不知道她信佛。

“我没对你说过吗方丈让我用经书换取寿安寺的葡萄。”云居雁一边回答,一边拿回了沈君昊手中的书信。前世的云惜柔得了云平昭的宠爱,最后成了许弘文的妾室。静言公主入门后,云惜柔的结局如何,云居雁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她落湖当日,云惜柔就在车队中。云居雁不愿相信是自己的亲妹妹推她入水,但按照云惜柔对她的恨意,这个可能性并不是没有。

沈君昊看着她轻轻拢起的眉头,顺着她的目光朝书信看去。“你怎么了”他对她笑了笑,“你不用太过担心。她想讨好你的祖父,是极平常的事。”

“我知道,我只是很不安。”她朝沈君昊看去,小声说:“不管发生什么事,即便你不得不违背你的诺言,但你决不能纳她为妾,即便我死了,也不可以”

“你又想到哪里去了”沈君昊失笑,续而马上明白了,问道:“她也在你的梦中我会纳她为妾”他不可思议地摇头,“即便你愿意,你祖父也不会答应的。”亲妹妹给姐夫做填房是很普通的事。可像云家这样的世家,哪里会有妹妹给姐夫做妾的道理。

云居雁何尝不明白这点,可在前世,这是真实发生的。即便再匪夷所思,这都是事实。“不管怎么样,她都已经定亲了,无论是祖父还是父亲,都不会让她退婚的。”她喃喃自语。不知道在说服沈君昊,还是在说服自己。

“你不要想太多了。”沈君昊搂住云居雁的肩膀,继而言道:“说起来,三妹也是订了亲的,她和二弟的婚事最迟明白都会举行。”

“所以”

“没什么所以。”沈君昊摇头。别说沈绣的身份根本配不上沈子寒,就算他们两情相愿,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何况沈子寒或许压根不记得他有这么一个妹妹,她只是单相思罢了。今日,当沈君昊见到6航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嫉妒心是很很怕的。当初在他以为云居雁把玉石送给6航的时候。他真的恨不得杀了6航。如此想来,他的三妹或许是有动机的。

沈君昊朝云居雁看去,心下犹豫。他们成亲才三个月,沈家的丑事一桩桩暴露在她面前。有时候他都不禁为此感到羞愧。“居雁,有一桩事,我今日才记起的。”

“什么事”云居雁侧目。

沈君昊想了想才道:“其实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那时三妹与我的往来较多,有时候难免遇到子寒或者明轩他们”

“所以三妹喜欢沈将军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云居雁低声抱怨。接着又追问:“那二弟呢”

“他什么”

云居雁轻轻摇头,续而又点点头。她觉得自己恍然有些明白了。自古以来,嫡庶有别。就算沈君昊待沈君烨再亲近。沈子寒、蒋明轩等人也不是势利之人,但沈君烨怎么都无法打入他们的圈子。在他们面前,他不是朋友,更似随从手下。长久下来,心中难免不平。至于沈绣,她一定把沈子寒不喜欢她归咎于她是庶出,又不是长女。他们的想法与云惜柔可能是一样的。云惜柔把自己遭遇的不公平待遇归咎于她,而沈绣和沈君烨就认为是沈君昊造成了这样的结局。

云居雁知道这些只是自己的猜测,但她还是一五一十告之了沈君昊。沈君昊静静听着,没有言语。当初他对6航的恨,几乎让他做出出格的事,在某种意义上他能理解,可另一方面,沈绣不过见了沈子寒几次,最多也就是仰慕,她会因此恨上云居雁她又是如何知道凤箫的事

“对于六妹,她真的这么恨你”

“我不知道。”云居雁摇头,“但她从小就不喜欢我。用菲菲的话,她就像躲在暗处的毒蛇,随时准备咬我一口。”说起云凌菲,云居雁又想起了另外一桩事,问道:“你上次说不能因为沈将军,耽搁了沈三公子的婚事。沈家是不是已经有中意的人”

“居雁,你要我说多少次,梦就是梦”

“我知道,我只是这么一问,我不会干涉这件事的,更无法左右结局。”她没有说,她希望借着沈家向云凌菲求婚,消除6氏与许慎之、鲁氏的隔阂。私心上说,她希望云凌菲能嫁给她的表哥,安安稳稳、舒舒服服过一辈子,但谁又能保证,这样就是幸福的谁又能说,她和沈子遥同甘共苦就不是一种幸运

沈君昊看她若有所思,暗暗叹了一口气。沈家夫人、老夫人的想法如何,沈君昊并不知道,但沈子遥恐怕是对云凌菲上了心。以他的脾气,他或许会主动向家长提及。这就意味着,云居雁的梦会再次成为事实。他最不希望她觉得那个梦就是事实,但他又不能因为这样而破坏一桩婚事。

第二天早上,云居雁如平常一样去了玉衡院。薛氏的“病情”比前两日好了不少。云居雁思量着她的意图,心中不解。第三天,薛氏已经能够下床走动了,云居雁留在玉衡院的时间也渐渐少了。直至第五天,薛氏完全“康复”了,才对云居雁说,以后不用她时时在床边伺候着。

云居雁点头应下,又说了几句关切的话。当她想退下的时候,薛氏突然说:“我一病多日。也没敢让茗儿过来见我,怕过了病气给他。如今既然好了,不如你陪我去枫临苑走一遭,一来向你祖父问安,二来,我也想看看茗儿。”

云居雁自然不敢拒绝,随着薛氏去见沈沧。

与往常一样,沈沧让她们在外面等了一会儿。才让她们进了屋子。依次行过礼之后,薛氏问起了沈沧的饮食起居。沈沧不咸不淡地应了几句,目光在云居雁身上转了几个来回。

沈沧以为,自他与沈君昊达成了共识,云居雁便会躲在他的身后,时时把他当挡箭牌。出乎他的意料,云居雁居然愿意在薛氏面前伏低做小。他一直以为她和许氏一样高傲,从不知道什么是低头。

薛氏注意到了沈沧的目光,不由地用眼角的余光朝云居雁看去。她日日对着她,不是要她端茶就是要她递水。有时候硬是让她站上一整天,有时候故意让青纹不给她的房间置冰。可她半点怨言都没有,也不见她指责奴婢。

薛氏以为这样的折磨一定会让她精神憔悴,脸色萎靡,至少会让她心情郁结,可事实上,云居雁永远笑眯眯的,不见半点疲态。甚至可以称得上容光焕发。虽说女人的柔弱有一种病态的美,会让男人分外怜惜,可云居雁的明亮会让人眼前一亮。薛氏曾无数次想过。如果她是男人,她也一定会喜欢她。正因为男人都会喜欢她,沈君昊也不例外,所以薛氏更加坚信了须及早动手的决心。

薛氏与沈沧的对答间,沈沧对薛氏巨细靡遗的关切颇不以为然,打断了她,问道:“如果你是为了见茗儿而来,等你的病再好些吧。”他这是摆明了拒绝薛氏。

薛氏暗恨,但不敢与他硬碰硬,婉转地问:“茗儿一向顽皮,不知道这些日子可曾让父亲为难”

“你觉得我老了,连一个孩子都管不好”

“媳妇不是这个意思。”薛氏急忙澄清,连连说是沈君茗太过顽皮,她才会这么问。

沈沧冷哼一声,转而问云居雁:“听说这几天你一直在你母亲身边伺疾”

“是,这是孙媳的本分。”云居雁恭顺的回答。

沈沧点点头又道:“如今你婆婆的病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你也该对其他事上上心了。不要以为把男人交给下人伺候就行了。”

“是,孙媳谨记祖父的教诲。”云居雁点头称是,脸上依旧笑盈盈的,但薛氏却是又羞又恼。沈沧的言下之意根本就是她害得云居雁没能好好照顾沈君昊。

“父亲”

“好了,都别说了。”沈沧挥挥手,命二人退下。薛氏可怜巴巴地看着沈沧,还未开口,沈沧又说:“儿子是你的,我难道还会把他藏起来不成”他的不悦之意溢于言表,薛氏只能低头退下。

回到玉衡院,薛氏越想越愤怒,却又无计可施,只能用手指揉着太阳岤。

“怎么了,又头痛了”刚进门的沈伦关切地询问。

薛氏摇摇头,抬头看着沈沧。她多么希望丈夫能替她讨回儿子,可她知道,这不过是奢望,谁让她嫁了一个没用的男人呢

“怎么了”

“今日妾身去了枫临苑。”薛氏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哽咽。

沈伦听得心疼,走上前安慰道:“你的病刚刚才好些,不要急在一时。”

“老爷,我只是想看看茗儿过得好不好,难道这样也不行吗怎么说我都是她的母亲。”

“我明白,我知道。”沈伦轻抚着她的背,想了想说:“过几天茗儿就满三岁了,到时祖父和我们虽然都在孝期,但君昊他们已经没关系了。到时你给茗儿下一碗面,就让他们陪着茗儿,你在一旁关照着。”

“多谢老爷。”薛氏激动得热泪盈眶。她知道,自己表现得越高兴,沈伦就愈加没法办反悔。一旦沈伦促成这件事,那天便是云居雁悲剧的开端。

玉衡院内,云居雁总觉得薛氏一定在策划着什么,可她抓不住任何蛛丝马迹,只能时时提醒自己千万不可掉以轻心。

傍晚时分,云居雁正与庄头们商议防御虫害的事,沈绣来了。带着她自己做的糕点。

自从云居雁知道沈绣暗恋沈子寒,她去探望过她,也细细观察了。沈绣的腼腆羞涩证明她并不抵触自己的婚事。云居雁因此吃不准到底是她的演技太好,还是她已经彻底放下了沈子寒。

在食盒揭开的瞬间,云居雁诧异万分。盒子里装的居然是五色糕,与她在云辅的寿宴上做的一模一样。这难道是攀比云居雁暗中揣测,嘴上问道:“三妹怎么想起做五色糕”

“我只是想起大嫂做过,所以也想试着做做。不知道能否请大嫂帮我看看。我做的可好”

云居雁点点头,拿起一两块五色糕放入嘴里,细细咀嚼。论当下的糕点制作工艺,沈绣算是做得不错了,但云居雁在现代呆过,从原料到工艺,都有更严格的要求。不客气地说,沈绣的五色糕不过是徒有其表。

云居雁当然不会对沈绣说实话,她笑道:“三妹果然厨艺了得,五色糕软糯香甜。若不是马上该吃晚饭了,我一定会多次几块的。”说着她已经放下了手中的糕点。

沈绣看了看被咬掉了一小个角的五色糕。目光一闪,对着云居雁说:“我知道自己的厨艺不必上大嫂,大嫂如有什么秘方,可不要藏私哦。”她笑着,故作天真。

云居雁不想浪费时间向沈绣解释,只是笑道:“我哪里有什么秘方,不过是熟能生巧罢了。三妹此番找我。只是为了五色糕吗”

“不是的。”沈绣摇摇头,朝云居雁身边的丫鬟们看了两眼。云居雁无奈,只能命她们退下。用目光告诉沈绣,有什么话赶快说。

沈绣抿了抿嘴唇,一脸为难,许久才喃喃道:“其实我来找大嫂,是为了二哥。”

还掉1k,再欠一章,呜呜,接下去要不停还债了。今天吃了晕船药,坐了四个多小时的船,两个多小时的车子,感觉一整天都在梦游一般。错别字明天再改。

第426章

即便云惜柔的婚期已定,但云居雁一直有种隐隐的不安,因此她在出门前吩咐云雨桐暗中注意着。在今日这封书信之前,云惜柔一直很安静,每日不是绣花就是练字,可就在张铁槐把云居雁抄写的经书送去寿安寺之后,云惜柔也开始抄写经书了,且经常往泰清居走动。

“你说,她想干什么”云居雁把书信递给了沈君昊。

在沈君昊眼中,云惜柔不过是沉默寡言的小姨子,抄写经书也是很平常的事,他根本没放在心上,反倒是云居雁抄写经书的事让他好奇:“你经常在书房抄写的就是经书”他从不知道她信佛。

“我没对你说过吗方丈让我用经书换取寿安寺的葡萄。”云居雁一边回答,一边拿回了沈君昊手中的书信。前世的云惜柔得了云平昭的宠爱,最后成了许弘文的妾室。静言公主入门后,云惜柔的结局如何,云居雁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她落湖当日,云惜柔就在车队中。云居雁不愿相信是自己的亲妹妹推她入水,但按照云惜柔对她的恨意,这个可能性并不是没有。

沈君昊看着她轻轻拢起的眉头,顺着她的目光朝书信看去。“你怎么了”他对她笑了笑,“你不用太过担心。她想讨好你的祖父,是极平常的事。”

“我知道,我只是很不安。”她朝沈君昊看去,小声说:“不管发生什么事,即便你不得不违背你的诺言,但你决不能纳她为妾,即便我死了,也不可以”

“你又想到哪里去了”沈君昊失笑,续而马上明白了,问道:“她也在你的梦中我会纳她为妾”他不可思议地摇头,“即便你愿意,你祖父也不会答应的。”亲妹妹给姐夫做填房是很普通的事,可像云家这样的世家,哪里会有妹妹给姐夫做妾的道理。

云居雁何尝不明白这点,可在前世,这是真实发生的。即便再匪夷所思,这都是事实。“不管怎么样,她都已经定亲了,无论是祖父还是父亲,都不会让她退婚的。”她喃喃自语,不知道在说服沈君昊。还是在说服自己。

“你不要想太多了。”沈君昊搂住云居雁的肩膀,继而言道:“说起来,三妹也是订了亲的,她和二弟的婚事最迟明白都会举行。”

“所以”

“没什么所以。”沈君昊摇头。别说沈绣的身份根本配不上沈子寒,就算他们两情相愿,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何况沈子寒或许压根不记得他有这么一个妹妹,她只是单相思罢了。今日。当沈君昊见到6航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嫉妒心是很很怕的。当初在他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