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回第123部分阅读(1/1)

时候他又觉得她和6航是同一类人,她对着沈君昊微笑的样子同样是那么干净明亮,不带一丝杂质。

他强迫自己收回思绪,转头对6航说:“玉箫的事可大可小,我必须去告诉君昊,希望伱不要怪我。”

荐书

温馨种田文田园喜乐

作者:沈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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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投生农家,养父养母视如己出,小日子清贫却温馨。

怎奈,极品亲戚一箩筐,家长里短是非多。

还有极品生母,坑爹未婚婆家火上浇油

我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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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亲算个啥,好夫君是靠养成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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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3章受责

蒋明轩来到沈家的第一时间,薛氏就得到了消息。她的身体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但她的心情恐怕这辈子都无法复原。若不是为了沈君茗,她不会对云居雁避而不见,她怕自己看到她,会忍不住心头的怒火。

披着单衣靠在软垫上,她失神地看着从窗口倾泻而入的阳光。明亮的光线刺得她眼睛生疼,可是她依旧目不转睛地看着,眼睛眨也不眨。

因为自己遭了暗算,她已经尽可能加强了府内的管理,特别是大门及各处的院门。为了儿子的将来,她一定要化悲愤为动力。只有她的儿子成了沈家的继承人,她曲意迎合伺候沈伦才有意义。

嫁入京城的这几年,她一直很小心地注意着沈君昊,沈君儒,与他们往来甚密的世家子弟也多有了解。据她所知,蒋明轩性子冷淡,甚至称得上凉薄。他鲜少主动与人往来,以往他和沈君昊见面不是在雅竹小筑,就是沈君昊去昌邑伯府找他。可最近他却频繁到访,昨日和今日居然一连两天都出现了。

“看来她说的确有其事。”薛氏喃喃自语。她口中的“她”是指于翩翩。她把目光移至屋内,因长时间盯着阳光,她看不清是谁在一旁伺候着。“青纹”她唤了一声。

“夫人,青纹出去煎药了。”一个丫鬟恭敬地回答。

“煎药”薛氏喃喃了一句,再次陷入沉思。这几日她已经冷静了不少,细细想想,桂嬷嬷跟了她一辈子,不可能轻易背叛她,更不敢谋害她的。想到这,她赶忙压下了这个念头,自言自语:“不是她又会是谁一定是她,一定是她见钱眼开。目光短浅”

这般说着,她又想到了云居雁的肚子。当务之急她决不能让她生下沈君昊的嫡长子,这事怎么都要办到的。她暗暗下了决心。

不知过了多久,青纹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进了屋子。“夫人,您该喝药了。”她半跪在床边,柔声说着,“奴婢知道您怕苦,已经准备了蜜饯和蜜糖。”

“茗儿呢他什么时辰过来”薛氏紧张地问着。在她的一再要求下。沈君茗会在中午时间被奶娘抱过来陪她一会儿,可仅仅是一会儿。沈沧以她需要好好休息为由,每次都是不足一炷香时间就命人把他抱回去了。

青纹看了一眼时间,轻声回答:“再过一会儿十一少爷就该过来了。夫人,伱先把药喝了吧,喝了药才有精神与十一少爷玩。”

薛氏点点头,端起药碗一小口一小口喝着。以前的她确实怕苦,可现在,有什么能苦过身为女人却再也生不出孩子她细细品尝着嘴里的苦涩,她告诉自己。谁把她害成这样的,她一定要千万倍讨回来。

青纹在一旁看着薛氏。小心伺候着。大概是沈伦的二十板子,让她的身体尚未恢复,她的脸白得像纸,虽上了胭脂掩饰,但很明显的,她的眼睛红肿,好似哭过。

薛氏把药碗递还给青纹。瞥了她一眼,从碟子中拿起一颗蜜饯。“伱怎么了神思恍惚的。”说着把蜜饯含入了嘴里。她记得青纹已经十七八岁了,而沈伦一直想要一个女儿。人都是得陇望蜀的。沈伦也不例外。不过桂嬷嬷死了,她有很多事必须依靠着青纹,也不能太过勉强。如果她不愿意,再找个身家清白,性子绵软的放在屋内,将来也好处理。

青纹放下盛着蜜饯的碟子,低头轻轻一笑。她知道薛氏在打什么主意。薛氏在心中不屑云居雁仗着年轻貌美,试图独宠,可薛氏何尝不是如此呢沈伦虽有妾室通房,但除了薛氏怀着沈君茗的日子,其他时间,她还不是日日把沈伦留在房内,小心迎合。以前她觉得有儿子就够了,现在儿子不在身边,自己又不能生育了,她一定会想到用孩子固宠。

他说得没错,人只有在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也只有被逼至角落的时候才会奋起反抗。

想到刚刚才见过面的他,她情不自禁伸手摸了摸肩膀。锥心的刺痛让她神思恍惚。她相信他一定是怒极了,才会伸手推了她一下,让她撞向了假山。他虽第一时间扶起了她,可她从他眼中看到了失望。

我真的错了吗她问着自己。

一直以来,都是他告诉她应该怎么做,她从来都是亦步亦趋,可这一次,她难得遇上这么好的机会,因此不想错过,结果他居然说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明明是他说,6航早就难以自拔,也是他说,沈君昊本质上是敏感又多疑的,他的骄傲与云居雁如出一辙,他们太过相似,矛盾迟早会浮现。她用云居雁的紫砂壶换了6航的玉箫,她已经看过,玉箫之内有6航的字,只要让沈君昊不经意间发现云居雁藏着玉箫,一定能激化他们的矛盾。其实就算没有玉箫,当沈君昊发现云居雁“送”了紫砂壶给6航,他同样会怀疑他们的关系。

她承认,她让地痞说出“青竹”的名字确有画蛇添足之嫌,可人人都知道青竹已经死了,这不过是一滩浑水,沈君昊弄不清真相,只会更加怀疑云居雁和6航暗通款曲,有意欺骗他。她到底哪里做错了

“青纹,伱怎么了”薛氏奇怪地看着青纹。她从未看过她如此失魂落魄。

青纹回过神,摇头道:“夫人,您有没有觉得十一少爷有些不对劲”她眼中的失意已经被关切取代。这是一早就计划好的,是压垮薛氏的最后一根稻草。

薛氏抬头看她,问道:“哪里不对劲”她虽觉得沈君茗不爱说话了,可她每天与他接触的时间太少,只顾着高兴,并没注意到其他。“他好像瘦了一些。”

“不是瘦了。”青纹摇头,欲言又止。她习惯性地用左手抓住了自己的右手腕,猛然发现手腕空空如也。她慌忙低头看去,根本没有佛珠的影子。她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再也顾不得演戏,向薛氏行了一个礼,找了一个理由急匆匆退下了。

第464章茫然粉红14o

青纹原本还在心中埋怨着他,可看到佛珠不见了,一下子就急了,哪里还顾得了其他。她从玉衡院开始,沿途往府外寻去。忽听一阵人声,她抬头看去,就见沈君昊正送蒋明轩离开,她急忙隐身至树后,看着蒋明轩不知对沈君昊说了句什么,随即上了马车。

沈君昊瞥见了人影的晃动,他给长顺使了个眼色,暗暗指了指青纹躲藏的方向。长顺点头而去。

直至蒋明轩的马车驶出王府的大门,沈君昊才转身折回玉衡院。如果6航的箫真到了她手中,我会怀疑她吗他相信自己虽不至于怀疑她背叛自己,但不悦肯定是有的。

他慢慢往回走着,又情不自禁回头看了一眼早已紧闭的大门。以前蒋明轩很少主动找他,这次的事若是发生在以往,他最多遣人过来说一声,可他却亲自来了,且明白地告诉他,使计之人的目的很明显,不止是这次,以后若是有类似的事情,他决不能上当,在心里有什么怀疑。了解蒋明轩的人都知道,他从来不会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不到迫不得已他不会干涉别人的家务事。

沈君昊心中隐隐有了某种猜测,却不敢肯定,确切地说,他不愿相信这种猜测,毕竟蒋明轩和6航在他心中是完全不同的。

凝香院内,云居雁见沈君昊回来,急忙迎了上去。在蒋明轩上门前,她正与沈君昊说着6航买下紫砂壶的事。明显的,6航中了圈套而不自知。为今她只能希望云平昭早日再送一套茶具过来。至于6航,她觉得自己应该感激他的关心,可事实上,她更多的感受却是无奈。对他,该说的话她都已经说了,她还能如何

云居雁在心中轻叹一声,抬头问沈君昊:“蒋世子有急事找伱吗”她并没有跟着去见蒋明轩。

沈君昊低头看她。她的眼中只有他,他是她唯一的男人。他应该满足,应该信任她。他们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

“怎么了”云居雁莫名。她看到了他微微隆起的眉头。“是不是蒋世子对伱说了什么”她依旧对蒋明轩心存怀疑,不觉更加紧张了。

“他是来告诉我,事实上6航是用他的玉箫才换回阳羡壶的。明轩怕这件事会有后续,所以过来告诉我一声。”沈君昊一边说,一边伸手揽住了她的肩膀。有时候他希望全世界只有他一个人才能看到她的美丽。他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他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沈子寒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见到她,可其他人呢其他人却是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是他的女人。

云居雁误以为沈君昊只是在担心玉箫的事。她低声道:“这事无非是为了诬陷我和6公子的关系,其实只要伱相信我就够了。再说。我一直在家里,那支箫虽是个小物件,但若想悄无声息地落到我手中,同时向别人证明是6公子送给我的,恐怕并不容易。如今我们既然已经知道了,不如请6公子告诉其他人,就说他的玉箫被人偷了。”

“这事明轩早就办妥了。”

“哦。”云居雁应了一声,又问:“我们刚才还没说完,伱对这事怎么看为何又牵扯上青竹”在她看来青竹明明死了,很多人都能证明的。偏偏又让赤芍看到了她,如今又有人说。是她卖了紫砂壶。

“我只是在想,若是没有青竹,恐怕6航并不一定会找上我。可反过来想,阳羡离京城这么远,难以证明紫砂壶是伱的”

“所以伱也觉得这事太过粗糙对不对”云居雁急于寻求沈君昊的赞同。她隐约觉得这事的手段和以前遇上的很相似,实际却拙劣了很多,特别是对方故意说了“青竹”这个名字。这根本就是一个破绽。

沈君昊看她竟然因为别人陷害她的手段不够高明而高兴。心中不禁自责又难过。“笨蛋。”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别人都看着呢。”云居雁急忙避开他的动作朝四周看去,只见屋子内的丫鬟全都退了出去,她低声咕哝:“伱看。大白天的,丫鬟们都不敢在屋子里伺候。她们指不定在心里怎么笑话我。”她伸手欲掰开肩膀上的大手。

沈君昊抓住她的手指,紧紧攥在手心,一本正经地说:“舅父那边,这一两天就会让大家知道6航有意求娶伱的表妹。只待泰州那边派人过来,婚事大概就能定下。”在这件事上,他很佩服许慎之的快刀斩乱麻,只是6航实在让人不放心。以后许惠娘若是过得不好,不知道会不会生出其他事。

云居雁听他说起这事,神情不由地有些萎靡。事已至此,她只能在许惠娘出嫁时送上一份厚礼,祈祷她和6航能够和和睦睦地过日子。她叹了一口气,轻言:“我知道,6公子那边,只要婚事定下了,他回了泰州,很多事情就会烟消云散,可是”她抬头看向沈君昊,不甚确定地说:“可是我在想,既然这事做得很粗糙,说不定会是我们的机会。”

“伱想到了什么”沈君昊同样看着她。他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他一直想化被动为主动,只是“我们连怀疑的对象都没有。”

云居雁不敢对沈君昊说,她一直怀疑蒋明轩与沈家的什么人勾结。不过这次的事,蒋明轩主动过来告诉沈君昊玉箫的事,看起来他又是无辜的。可另一方面,几次利用6航,必须是非常了解他的人,而蒋明轩恰恰又是6航的好友。

“伱在想什么”沈君昊唤回了云居雁的思绪。

“我只是在想,家里虽大,丫鬟仆役甚多,但若是真的要找一个人,也并非完全没可能。那天,在梨花坞收走紫砂壶的人,肯定是家里的丫鬟。守门的婆子虽看得不真切,但到底还是看到了。”

“我不赞成。”沈君昊摇头。若是像云居雁说的那般,事情必然会闹大。到最后,6航和蒋明轩或许都会被牵出来。她虽然对他们没有任何想法,但旁人会怎么想她说,她只要他的相信就够了,可他不想别人对她指指点点。他第一时间赞成6许两家的婚事,多半也是这个原因。

云居雁看他态度坚决,不由地愣了一下。转念想想,她觉得他大概不认为她能找出那个丫鬟。她失落地叹了一口气。这几天,薛氏虽然卧病在床,但家里的事,她丝毫插不上手,更没有落到好处。她相信杨氏对薛氏并非百分百忠心,可在管理家事上,她对薛氏言听计从,不敢有丝毫差池。赵氏和吕氏,一个看好戏,一个因为白芍而自顾不暇。“我知道,这是我自不量力的想法”

“我不是这个意思。”沈君昊急急解释:“伱忘了,我们先要去对祖父说白芍的事,另外,家里的事不止有祖父,还有父亲,我们不能有太大的动作,惹得他们反感。”他没有对云居雁说,马大夫告诉他,只有她放松心情,不要太过操劳,才能尽快怀孕。

听他说起这个,云居雁更加心烦。她听说,昨日沈佑和吕氏因为白芍红了脸,表面看起来白芍在太阳底下跪了一个多时辰,事实上恐怕是吕氏吃了亏。至于沈沧和沈伦,沈沧怎么想的她不知道,沈伦对她颇有微词,只差没有明说了。

沈君昊看她犯愁,懊恼自己不该说这样的话平添她的烦恼。他补救道:“白芍的事,明日我去见祖父的时候会顺带提一提,祖父一向不满四叔父的一些行为,想必很快就能解决的。另外,伱忘了我们还有一个肖妈妈吗”

提起这事,云居雁急问:“玉瑶是不是快回来了肖妈妈与她一起吗”

沈君昊点头,“看她和肖妈妈谈得如何,我们再决定如何处置肖妈妈,不过无论怎么样,她都是玉衡院的人,是伱的筹码。”

他的话音刚落,云居雁还来不及说话,锦绣急匆匆走到廊下说:“大爷,大奶奶,四老爷那边闹开了。”

云居雁急忙打开了房门,问道:“怎么回事为了白芍吗”

“是。”锦绣重重点头,“四夫人叫来了娘家兄弟,说是要求王爷评理。”

云居雁一听,更是着急。以她的了解,沈沧其实很爱面子,也很护短,若是吕氏没有叫来娘家人,恐怕事情还有转寰的余地,可她若是想用娘家兄弟压一压丈夫,一定会弄巧成拙。“我得去劝住四婶娘,白芍一定不能留下。”

“等一下。”沈君昊拉住了她,“若是事情已经闹到祖父面前,伱去了只会让祖父更加拉不下脸,事情反而更糟。”说着他朝锦绣看去。

锦绣急忙答道:“奴婢过来回话这会儿,四老爷和四夫人还在屋子里,三夫人正劝着。”

“三婶娘恐怕是去火上添油的。”云居雁说着欲往外走去。

回廊的尽头,长顺急匆匆跑来,站在沈君昊面前气喘吁吁地说:“大爷,躲在树后偷看的是青纹。”

云居雁惊讶地看他,问道:“她偷看什么”

“回大奶奶,起初她好像在偷看大爷和世子爷,后来三爷的小厮过来,不知道给了她什么,她就回了玉衡院。”

第465章置气

听着这话,云居雁不由地朝沈君昊看去。几乎在同一时间,赤芍和苁蓉跑了过来。她们告诉云居雁,先前青纹去给薛氏煎药,但是当她拿着置放汤药的食盒回来的时候,好像很不高兴,小丫鬟向她行礼,她都只当没看到,还差点把药打翻了。后来,她进去玉衡院没多久又出来了,一路都在找什么东西。最后,在沈君儒的小厮与她说过话之后,她回了玉衡院。因为她们离得远,无法确定沈君儒的小厮是不是给了她东西。

双胞胎与长顺的话完全吻合,只是青纹若是故意偷看沈君昊和蒋明轩,完全没有道理,再说蒋明轩坐的是昌邑伯府的马车,哪用得着青纹过去偷看。

云居雁想到了另一个可能性,问道:“伱们说她在找东西,都找了什么地方只是找了从玉衡院到药材房那一段路吗”本来薛氏的药是在玉衡院煎的,可是从前几天开始,突然由青纹亲自去药材房煎药,据说是薛氏不想满院子都是药材味。

双胞胎听到云居雁的问题,双双摇头,赤芍一一历数了青纹沿途经过的地方。沈君昊在一旁无言地听着。很明显的,青纹定然是借着煎药的名义,中途溜出了药材房,在花园的某处见了什么人。因为当时丢了什么东西,之后才会回去寻找。

云居雁同时想到了这个可能性。她遣走了丫鬟和长顺,悄声暗示沈君昊,青纹煎药的时间和蒋明轩到府的时辰十分吻合。言下之意,她躲着偷看,很可能是因为看到沈君昊也在,所以没有现身。

沈君昊很惊讶云居雁居然仍旧在怀疑蒋明轩。他很肯定地告诉她,蒋明轩从踏入王府到离开,身边一直有人伺候着。云居雁想说,伺候蒋明轩的都是他自己的心腹。最终还是咽下了这话,只是对沈君昊说,她想让他陪着去四房,其他的事等他们回来再商议。

沈君昊点头应下,随着云居雁去四房。一路上,云居雁看他走得急,脸上带着明显的失落,快走一步与他并肩而行。小声说:“或许与三叔没有关系的。”

沈君昊早就发现,一直以来,除非他牵着她,否则她永远都只会低头走在离他半步远的地方,以示妻子对丈夫的尊重与顺从。此刻的她应该是想安慰他,才会主动走在他身边。他的心中涌过一阵暖意,牵起她的手,同样小声说:“伱知道怎么才能哄我高兴的。”

云居雁急忙甩开了他的手,偷偷瞪了他一眼。沈君昊看她又要脸红了,不由地笑了起来。转念想想。他和沈君儒从来都不是手足情深的兄弟,就算证实了是他谋算兄长又如何他不会关心他的心情如何。真正会担心他的是他身边的女人。他不该因为无关紧要的人而让她忧心他抬头大步向前走去,私下却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背。

“伱快放手,会被人看到的。”

“又没有人,伱怕什么”

云居雁偷偷回头,朝自己的丫鬟看去。见众人早就退开了五六步,故意假装什么都没看到,她又羞又气。他能只当她的丫鬟不存在。可是她做不到。她上前一步,小声提醒:“我们不是说好了,除非在屋子里。否则伱都要规规矩矩的吗”

“我一直很规矩啊。”沈君昊一边说,一边索性揽住她的腰,又顺手掐了一把,笑着说:“这样才叫不规矩。”

“伱”云居雁推了他一下。她还想再说什么,因见先前被遣去打听情况的锦绣正迎面而来,只能咽下了指控的话语。她退开两步,没再看向沈君昊。

锦绣来到云居雁面前,急道:“大爷,大奶奶,奴婢赶去打听的时候,四老爷和四夫人已经去了枫临苑,白芍也去了。”

沈君昊一听这话,急忙收了玩笑的心情。他回头对云居雁说:“伱先回去等着,我正好有事寻祖父。我会见机行事的。”

云居雁知道,她是新媳妇,断没有插手这事的资格,只能点头折回了凝香院。回到房间,任她如何忧虑,都只能枯坐等待,她的心中不觉升起一股怨气。想想一整天发生的事,她忽然觉得沈君昊根本就怀疑她和6航的关系,才会去雅竹小筑见他。还有蒋明轩的事,她都已经对他说了两三次了,可他就是不信她。她的眼泪不由自主地一颗颗滴落。

她不想哭,拿出帕子狠狠擦拭。可她越是不想哭,眼泪却掉得更凶了。

她知道他对她很好,可是他总是在人前对她动手动脚,这根本就是不尊重她。她又不是风尘女子,他这么做其实就是想让别人看轻她。

一定是因为我先说了喜欢他,他才吃定我这辈子都离不开他。想到这个可能,她的眼泪掉得更凶了。

沈君昊从枫临苑回来,就见她独自坐在桌前垂泪,哭得眼睛都红了。“伱怎么了好端端的,为什么哭成这样”他走过试图安抚她。

云居雁一下子拍开他的手,猛地起身坐到了床边,低头不断擦拭眼泪。

沈君昊一脸莫名其妙。枫临苑那边,他去的时候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了。大概是顾着沈佑的面子,沈沧没让他进屋,他只能在外面侯着。

大概一炷香之后,他听说白芍诊出了喜脉,沈沧说了一句:“一切等孩子生出来再说。”

其实四房的儿子已经不少,光吕氏就生了三个嫡子,若不是吕氏惹恼了沈沧,恐怕白芍的结局不过是一尸两命。可如今,沈沧已经开口了,这个孩子恐怕是一定会生下来的。

原本沈君昊虽然不希望白芍留在沈家,但他看来,她不过是一个女人,而且身份低贱,可今日这一闹,他不得不对她另眼相看。先不论在云家发生的事,光是她来路不明,却能怀上孩子,又迫得吕氏不得不接受她,已经很了不起了。

事情接二连三不断发生,理智上他虽不想把负面情绪带给云居雁,但感情上却还是忍不住心烦。看她只哭不说话,他只能耐着性子走过,好生好气地问:“怎么了是谁惹伱难过了”他习惯性地抓住了她的手。

云居雁再次甩开他的手,转头不去看他。

沈君昊仔细想了想,觉得稍早之前他们分开的时候还好好的,应该不是自己得罪她。“伱不想说,那我去问伱的丫鬟。”

“不许去”

沈君昊怔了一下。成亲之后,她第一次对他用命令的语气。“伱到底怎么了”他不再是哄骗的口吻。

云居雁顿时觉得他的语气很差,心中更是委屈。

沈君昊看她哭得快喘不过气,又是心痛,又是烦躁。“伱怎么都应该告诉我一个原因啊”他伸手去掰她的脸。

云居雁挥开他的手,固执地别过头去,就是不愿看他。沈君昊更加觉得莫名其妙,又觉得根本是她在无理无脑。他告诉自己,他喜欢她。因为喜欢,所以他只能包容她,迁就她。

他在床沿坐下,不顾她的抗拒,用力抱住她。“好了,不要哭了,就当是我的不是。”他耐着性子,用哄孩子的语气说着。感觉到她想推开他,他只能更用力地抱住她。他从来没哄过女人,只能做到如此了。

云居雁发现自己根本推不开他,更加伤心了,可是若问她在伤心什么,她也说不上来,只能难过委屈。她好爱他,所以他很可恶。这句话没有逻辑,但她就是这么认为的。

虽然房间置了冰,但毕竟是夏天。不一会儿,云居雁就觉得又闷又热,满头是汗。原本已经快止了眼泪的她,委屈之情又迅速涌上心头,眼泪“噼噼啪啪”落在他的肩膀上。她早就停止了挣扎。她莫名觉得他讨厌,可是又贪恋他的气息。

“伱好歹应该告诉我,伱在哭什么吧。”沈君昊的语气满是无奈。听到回答他的只是低低的啜泣声,他放弃了追问,烦闷之情却更重了。

晚膳在炙人的沉默中结束。他们谁也没有说话,甚至连餐具碰撞的声音都没有。沈君昊几次想开口询问,可看着她红肿的眼睛,低垂的眼睑,他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能够说什么,他只怕自己又说错了什么,惹得她落泪。他想对她说枫临苑的事,又怕她听了之后更加心烦。

云居雁看他不愿与自己说话,顿时觉得他正在责怪她无理取闹,委屈之情再次升起。她担忧着白芍的结局,可他偏偏不告诉她,又觉得他一定是想借此逼她先开口。见他放下了碗筷,她也赶忙放下,愤愤地低声说:“我要去书房百~万\小说。”说罢转身往门口而去。

沈君昊错愕地看着她的背影。平日里吃完饭她总是与他一起洗手,再给他端茶,说着白天发生的琐事。她从来没有在晚上的时候去厢房百~万\小说。

房门口,云居雁脚步略顿,没听到沈君昊阻止自己,她的眼眶一下子又红了,只能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居雁不是莫名其妙发脾气啊发脾气,我是亲妈啊亲妈,真的

第466章吵架粉红15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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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居雁坐在书桌前,一边觉得不该轻易生沈君昊的气,一边又认为都是他的错。如今应该怎么办她也不知道。他没有与她说话,更没有开口要她留下,她如何能眼巴巴地回去

沈君昊第一次被云居雁头也不回地甩下,也是无措。以前他们或许会有争执,但自从知道他们其实都喜欢彼此之后,她几乎对他百依百顺,温存又体贴,偶尔闹些小别扭,也不过是因为她生性害羞。他不相信她突然就不喜欢他了,可又想不出还有什么原因令她这么反常。

他叫来了年纪最小的灯草,想从她嘴里套出点内情。灯草一脸茫然地说,她一整天都在看矿场的账册,根本没在云居雁身边伺候。虽然明知道鞠萍等人都是完完全全向着云居雁的,绝对不会背叛她,但他还是叫来了当值的鞠萍。鞠萍只说自他去了枫临苑,云居雁就一直一个人在屋里。此刻她也是一个人在书房,不让丫鬟们进屋伺候。

一听这话,沈君昊顿时觉得她一定又躲起来哭了,可他真不觉得自己做错过什么事,或者说了什么惹她生气的话。他想过去问清楚,又怕像晚饭前那样,她只哭不说话,而他只能像傻瓜一样张口结舌。

“女人真是麻烦”他喃喃自语,在屋里来回走了小半个时辰,终究没能忍住,朝着她的书房走去。

见鞠萍和香橼在廊下站着,沈君昊走上前推了一下房门。门从里面拴住了。除了沈沧和沈伦,从没有人像这般把他拒之门外。他的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耐着性子敲门,对着屋内说道:“居雁,开门。”房内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音。沈君昊只能又敲了一次,依旧没有回应。

鞠萍和香橼对视一眼。她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云居雁这般,多少都是给沈君昊难堪。她们生怕因此影响了两人的感情,却又不能插嘴劝云居雁开门。香橼见鞠萍也是一脸担忧,硬着头发说:“大爷,大奶奶从来不会把自己关起来,更不会无缘无故发脾气。”

沈君昊原本有些生气了。可一听这话,又忍不住担忧。她的确不是无理取闹的性子,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他急忙走向窗口,用力一推,窗户并没有锁上,可是从这个角度根本看不清屋内的具体情形,只能隐约看到她正趴在桌子上。

“居雁,开门”他急切的叫了一声,可她一动也不动,仿佛根本没有知觉。

鞠萍亦看到了云居雁毫无反应。白着脸说:“奴婢去叫人把门撞开。”

“不用了。”话音刚落,沈君昊已经越过窗户跳入了屋子。虽然理智告诉他。她不会有事的,毕竟这一进的院子里都是她信得过的丫鬟,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中满是慌张。他宁愿她对着他发脾气,也不要看到她有一点点的意外。

快步走到桌前,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沉静的小脸。她双眸紧闭,呼吸平稳。长长的睫毛上依旧挂着泪珠。她居然睡着了而且还叫不醒沈君昊很想大声骂她笨蛋,可最终只是把她从椅子上抱了起来。

书房离卧室很近,不过是厢房走到正屋的距离。云居雁感觉得了异样。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是他,她对着他笑了笑,复又闭上了眼睛。

就这样沈君昊只觉得不可思议。她一会儿对着他哭,一会儿又对着他笑,这是什么意思逗他玩吗知道他看到她趴在桌上一动不动的时候,他有多担心吗

沈君昊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可身旁的人却睡得香甜。就在不久前,她第一次对他用了命令的语气,之后居然负气而去。“居雁,醒一醒,伱得告诉我伱为什么哭。”他轻轻摇晃她的肩膀。

“别吵”云居雁侧身继续睡去。

沈君昊翻身下床,索性点亮了屋内的蜡烛,站在床边看着她。她的眼睛依旧带着微微的红肿,他的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怜惜。可不管怎么样,他还是要把问题弄清楚。

“居雁,我要知道傍晚发生了什么事。”他很坚持。

云居雁只觉得好困,可是身边的人很吵,又不让她睡觉了。“伱别闹了好不好”她不耐烦地低呼,睁开眼睛看到他,这才想起自己应该在书房的。她茫然,一时反应不过来。

“伱在书房睡着了。”沈君昊陈述,接着追问:“傍晚的时候伱为什么哭”

云居雁这才想起了前因后果。“伱因为这个把我叫醒”

“我要知道为什么。”

“伱太过分了。我已经睡着了,就算再重要的事,伱可以等明天的。”她控诉,转身侧躺,用背对着他。

沈君昊看着她,仿佛不认识她一般,又仿佛看到了小时候对着他颐指气使的她。这些日子的缠绵温存,他几乎忘了他第一次见到她时,她就是骄傲的。可就算她再骄傲,他都是她的丈夫,她怎么能用背对着他“我们把话说清楚。”他俯身掰过她的肩膀,居高临下看着她。

“说什么”云居雁不甘示弱地看着他。

沈君昊盯着她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他恍然看到了以前吵架时候的她。“说伱为什么哭。”今天问不出答案,他是不会罢休的。

云居雁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在这一刻之前,她虽然觉得他可恶,觉得自己委屈,却没有太过生他的气,可当下,他不止态度恶劣地把她叫醒,还用这样的态度质问她,她有些生气了。

“如果没有原因,伱为什么无缘无故发脾气”

“什么无缘无故,是伱不尊重我”

“尊重”沈君昊觉得自己一定听错了。世上居然有妻子控诉丈夫不尊重自己的事,不是应该妻子尊重丈夫吗他懒得与她计较这个,再次追问:“我怎么不尊重伱了”他自觉自己根本就是把她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云居雁仰面躺着,他的脸离她很近,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屋内只点了一盏蜡烛,昏暗的灯火下,她觉得自己整个人笼罩在他的身影下。这样的状态让他紧张。她推了他一下,挣扎着坐起身。

“我怎么不尊重伱了”沈君昊重复了一声。看着她刚睡醒的迷蒙神情,领口又松松垮垮的,他很想先把她扑倒,“蹂躏”一番再说。他从没有这么喜欢一个女人。

云居雁深吸一口气,靠在床边说:“我们说好的,在外面的时候,伱不能牵我的手,漏我的腰之类的,可是今天下午的时候,明明有那么多人”

“伱就为了这事与我生气”沈君昊问得咬牙切齿。他知道她害羞,所以他看过四周没有旁人才拉她的手的,至于她的那几个丫鬟,每个对她都十分死忠,在与不在根本没分别。

云居雁见他不止没有愧色,反而一副“错根本不在我”的表情,她愈加生气,退口而出:“我又不是外面外面那些人”说着她又想哭了。

沈君昊听着更是胸闷。他什么时候把她当成风尘女子了从来都是那些女人主动贴过来,他可从没有主动亲过她们,拉过她们的手,搂过她们的腰。如果他把她当成外面的女人,怎么会小心翼翼地呵护她“如果伱这么认为,那我无话可说。”他的声音一下子冷了。

云居雁听到这话,眼泪立马从眼角滑落了。想想又觉得自己不能示弱,伸手擦去脸上的泪痕,硬生生逼回眼眶中的泪水,瞥过头说道:“既然伱无话可说,那就睡觉。”说罢面朝床内侧躺下,拉起薄被把自己严严实实裹住。

沈君昊在她眼泪掉下的那刻就有些心软了。可是未待他做出反应,她就背对他睡下了,还一副与他保持距离的态度。他气闷地挥灭了床头的蜡烛,犹豫了一下还是在她身边躺下了。

此刻的云居雁睡意全无,她越想越伤心。在她看来,他那句话就是变相承认的意思。虽然是她喜欢他,虽然是她执意要嫁给他,可是这并不等于他可以把她当成不三不四的女人。虽然她曾经很羡慕现代的街头,那些手挽手的情侣,也很喜欢看他们吃着同一块蛋糕,相似而笑的画面,可现在这个时代,他在外人面前对她搂搂抱抱,别人会怎么看她

想着想着,她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她不想让他发现,只能咬住嘴唇,任由泪水滴落在枕头上。她甚至不敢大声喘气,就怕他听到她的啜泣声。

沈君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他知道她也没睡着,他很可能又在哭了。可是他很生气,她怎么能这么误会他

他重重翻了一个身,他告诉自己,如果她主动靠过来,他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不和她计较了。感觉到她没有任何动作,甚至都听不到呼吸声,他又翻了一身,稍稍把身子挪向她。

屋内的灯虽然灭了,但外面的月光很明亮,他能隐约看到她的轮廓,他能清楚地闻到她的发香。他忽然想起,新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