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回第163部分阅读(1/1)

一眼,一副不愿再与他细谈的表情,只是沉声吩咐:“他是你的儿子,你去把事情问清楚,若是他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只是被人利用,就把他送会自己的院子,命下人好生照顾。待到婚礼的时候,把他的喜事办得热热闹闹的。等到明年开春,三丫头出了门,你把暨阳的庄子交给他,让他带着媳妇过去打理。”

沈伦怔了一下,马上明白这是要驱除沈君烨的意思。他深深皱眉,嘴角动了动。又低头沉吟了片刻,小心翼翼地问:“父亲,这事您与其他人说过吗”按理来说,只要沈伦没死。沈君烨是不应该分出去独过的。

沈沧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他是你的儿子,你觉得我还应该对谁说”

“父亲,儿子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现在不是分家的时候,这对君昊和居雁的名声也不好”

“谁说分家了难道他不该帮着管理家中的产业”沈沧一句话,把沈伦堵了回去。

沈伦无奈。只能去找沈君烨,询问他到底做过什么,与郝平是什么关系。沈君烨依旧只是坚持之前的说辞,坚称他们可以杀了他,但事实到底如何,他只会对云居雁一个人说。

沈伦和云居雁的接触很少,又从一开始就对她存着偏见,再加上薛氏以往的潜移默化。如今又看到沈君烨宁死也要看云居雁一眼,再想到沈君昊对云居雁的态度改变,更加觉得她仗着自己的脸蛋。行为不知检点,只懂狐媚男人。

另一厢,沈佑回到自己的院子,才一进院子,就看到所有人都围在院子中央,议论声,哀嚎声,再加上“噼里啪啦”打板子的声音,他心情烦躁,阴沉着脸在廊下疾步而行。

吕氏迎着他走来。还未站稳,急匆匆地问:“你对父亲说了吗我绝不会让君灿娶云家的贱人”

“你说话小声一点”沈佑努了努嘴,暗示吕氏,院子里有沈沧派来的人。

吕氏不屑地撇撇嘴,问道:“我还没问你,到底这么回事”

沈佑不答。只是疾步往前走。在他的院子当众杖毙他的小厮,他觉得沈沧根本就是当众打他的脸,自然不想对吕氏解释。吕氏心中焦急,也没细瞧丈夫的脸色,只是跟在他身后,急巴巴地说:“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话啊”沈佑依旧不答,只是回过头,不悦地扫了吕氏一眼。

“那个贱人下毒害人的事”

“啪”沈佑反手就是一耳光。又听“嘭”一声,吕氏措不及防,身子重重摔在了回廊的栏杆上。

“她是沈家未来的宗妇,你嘴巴放干净一点。”沈佑厉声呵斥。随着他的这一声,之前没有注意到他们这边动静的人,也看到了吕氏捂着脸颊,倒在栏杆上的画面。

吕氏再次在众目睽睽下挨了打,整个脸烧成了猪肝色。她正要扑向沈佑,被她的丫鬟拉住了。她心中愤恨,又是骂,又是嚷,对着丫鬟拳打脚踢。

这些日子,四房的下人们见惯了这样的闹剧,有人劝,有人拦,吕氏很快被“请”入了屋子。

半个时辰后,待吕氏的情绪稍稍平复,沈佑才进了她的屋子,阴沉着脸吩咐:“你准备准备,挑个日子去云家提亲吧。”

“什么”吕氏一下子蹦了起来,“就算是杀了我,我也不会答应的。”

“很好”沈佑命屋子里的下人全都退下,突然从袖子里拿出一把匕首,扔到吕氏面前,冷声说:“等你死了,我会找媒人去永州提亲的。”

吕氏一下子懵了,呆愣愣地看着沈佑,仿佛不认识他一般。

沈佑没有理她,催促道:“现在,你要么把刀拿起来,要么遣人去找媒婆。”

吕氏咬紧牙关,看看沈佑,又看看桌上的匕首。她颤巍巍地把手伸向匕首。她的动作很慢,在手指即将触及匕首的那一刻,猛地握住了手柄,用刀锋抵住自己的脖子,狠狠瞪着沈佑,仿佛随时会抹脖子一般。

沈佑同样目不转睛地看着吕氏,眼神仿佛在说:“有本事你就一刀捅下去,我绝不会拦你。”

长久的对峙中,屋子里的控制仿佛凝固了一般。最终,吕氏愤愤地把匕首扔在地上,大声嚷着:“我死了算了,你们这是要逼死我,你们沈家没一个好人,都要逼死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夫人,您怎么了夫人”

吕氏的哭闹,夹杂着丫鬟的敲门与询声,让沈佑更加不耐烦。“谁都不许进来”他对着门外大喝。

吕氏被他的呼喝声吓了一大跳,停顿了片刻,这才继续大哭了起来,嘴里直嚷着自己和沈君灿可怜。沈家容不下他们母子。

沈佑看着他,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沉吟片刻,他突然大喝一声:“够了”

吕氏再次被吓住了,错愕地看着他。忘了抹眼泪。

沈佑深吸一口气,一本正经地说:“君灿娶云映雪,这是钉在栈板上的事,你再怎么哭闹都没有用,只会害了君灿。”

“我绝不会答应的”吕氏再次重申。

“你答不答应都改不了事实。”

吕氏摇头,再摇头。

“除非君灿不姓沈,或者他死了。否则这事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沈佑说得异常坚定。

“老头子到底对你说了什么让你吓成这样他是要逼死我们一家吗”

“闭嘴”

“我”吕氏的眼泪簌簌直下。这些日子,秀莲和她说了很多,她这才看清了云居雁的险恶居心以及手段毒辣。一个连自己的庶妹都敢杀的女人,一个不把自家祖父看在眼里的女人,她还有什么事干不出来以前她觉得薛氏险恶,现在她总算知道了,云居雁才是最阴毒,最险恶的。她不止赶走了婆母。毒害了牙牙学语的小叔,如今又暗害沈君烨,恐怕接下去就是沈君儒了。

理智上她知道。这些不可能都是云居雁干的,或者说,不可能是她一个人的干的,但只要一想到她居然意图让她捧在手心的儿子娶一个什么都不是云映雪,她就坚信所有的事都是云居雁干的,一定都是她

沈佑看吕氏态度软化,也把声音放轻柔了,劝道:“你哭得眼睛都瞎了也没用,还不如想想以后。你总不想为了君灿的婚事,让全家都被父亲赶出去吧如果没有淮安郡王四个字。又有谁愿意与我们结亲”

吕氏默然不语,只顾着低头抹眼泪。她当然明白,若是被沈沧赶出去,他们就算是完了。沈佑不过是在衙门挂个空衔,俸禄都不够他一个人的开销。儿女的将来,不要说让女儿飞上枝头了。就算是儿子,也娶不上好媳妇。另外,娘家的人之所以对她百依百顺,也是因为能沾上沈家的光。离了沈家,他们什么都不是。

“原本我是想与她好好相处的,让她的四妹嫁给君灿,也是他们云家高攀”吕氏委屈的嘀咕。

“以后这话再也不要提了”

“为什么不能提”吕氏的声音高了几分,“她云家算什么,不过是出了一个过气状元,去了郡主”

“人家云家四姑娘早就攀上了高枝,怎么会看得上君灿”沈佑酸酸地说着。

“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以为沈子寒为什么突然回京难道只是为了沈子遥抓贼自然有衙门,哪里用得着他”

“不可能”吕氏连连摇头,“如果要定亲,去年他们干什么去了那时候他不是去永州贺寿了吗怎么不把婚事定下,为什么要拖到今日”

沈佑看了她一眼,走到门口打开房门,命守在门外的丫鬟走得远些,复又关上房门,走到吕氏面前,压低声音说:“那时候他看上的是别人,可是看上那人早就有婚约了。其实你想想就知道了,关于君昊的婚事,大哥回来是什么脸色当中指不定发生了什么事。如今她都有了孩子,即便他是龙子又如何,还不得退而求其次”

“我早就说了,她根本是个狐媚子”

“这话我们私下说说就算了,可千万不能被其他人听到。刚刚父亲把我叫去,不止把我骂了一通,还严正地告诫我,决不能对她有半点不敬。看起来就连父亲也”沈佑咽下了后面的话,观察着吕氏的反应。

见吕氏一脸不屑地“哼”了一声,他抢在她开口之前继续说道:“关于君灿的婚事娶进来了,就是你的媳妇,要怎么样,还不是由着你。”他说得意味深长,下意识擦了擦额头的细汗,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吕氏,似乎在担心着什么。

第6o5章夫妻

沈佑看着吕氏,伸手用自己的指腹擦去了她的眼泪。吕氏错愕地盯着沈佑。他们成亲近二十年,沈佑从未替她擦过眼泪。她觉得今天的他很不同,想法不同了,说的话也不同了,就连看她的眼神也不一样了。“老爷,您是不是不舒服”

“是不舒服,心不舒服。”沈佑叹息,接着又道:“反正君灿的婚事,父亲已经铁了心。我们不能违逆父亲的意思,暂时只能顺着他,一切等以后再说。将来若是不得不娶了姓云的,总归媳妇是娶进门的,男人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

吕氏仍旧不想让儿子娶云映雪,抓着之前的话题问道:“老爷,你刚刚说云家四姑娘和沈子寒”

“这事你可不能出去乱说,我也是才知道的。”沈佑对着吕氏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又小心翼翼地朝门口看了看,压着声音说:“反正暂时你只当不知道。她的手段这么厉害,我们不是对手,只能忍气吞声”

“什么忍气吞声,她不过是个新媳妇,看到我们还不得恭敬地唤一声四叔父、四婶娘”

“一个称呼算得了什么,她看到什么人不都是笑盈盈的,事实上呢她根本就是笑里藏刀,绵里藏针的恶妇。”沈佑一边说,一边伸手为吕氏捋了捋凌乱的发丝。看她脸颊红肿,心疼地说:“刚才我是不是打疼你了你要知道,我也是没办法。你说得那么大声,说不准枫临苑的那些奴才已经听到了,回去就会嚼舌根。”

吕氏刷地一下脸红了。沈佑从未对她如此温存体贴,更不要说道歉了。世上的女人,哪个不想获得丈夫的疼惜吕氏当然也不例外。她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并没多想,只是心慌意乱地低下头。想到儿子的婚事,她又不甘地说:“老爷。您说的道理妾身都懂,可君灿怎么能娶那样的女人”

“我知道你心疼君灿,他也是我的儿子,难道我就不心疼吗可有些事。我们怎么都要忍一忍的。”

“事关儿子的前程,你让妾身怎么忍”吕氏目光盈盈地看着沈佑。直到这一刻她才觉得他们是夫妻。若是可以选择,哪个女人愿意当泼妇

“其实”沈佑一脸为难,又紧张地朝门外看了看,“其实有一件事我已经差不多有眉目了。若是有了确凿的证据”

“什么眉目”

“我暂时还不能说,不过若是真的拿到了证据,为了儿子。我们一定要把事情有多大,闹多大。我是男人,有些话毕竟不方便说,到时可要看你的了。就算父亲再怎么偏心,在外人和证据面前,他总不会做得太明显。你一定要记住,到时可能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他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这是他对吕氏虚与委蛇一晚上的真正原因。所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吕氏为了儿子什么都做得出来,再加上她胡搅蛮缠的能力,他要云居雁名誉扫地。谁让她要害他的儿子

同一时间,凝香院内,沈君昊气呼呼地坐在桌前,埋怨云居雁:“你为什么把我拉回来四叔父真是越老越糊涂了。他在大庭广众那样诬陷你”

云居雁“扑哧”一笑。见沈君昊不悦地瞟了自己一眼,她急忙收了笑容,劝道:“我都没生气,你气什么”

“我当然生气了。没有人可以说你的不是。”

见沈君昊因为沈佑的一句无谓指控,气了大半个时辰,云居雁的心情很好。她故意凉凉地说:“不知道是谁,每天不是说我笨。就是骂我呆。”她脸上难掩笑意。

“那怎么一样除了我,没人可以说你”

“好了。”云居雁倒了一杯温水凑到沈君昊唇边,说道:“你再这样不依不饶,我都要以为你为了不让我去见二叔,故意装得很生气。”

“不知好歹的女人”沈君昊伸手握住杯子,就着云居雁的手。把一杯温水一饮而尽。他生气归生气,不过也想到了,沈佑不可能无缘无故说出这话。这其中不是有人挑拨,就是他自以为是,把别人的陷阱当做是抓到了云居雁的把柄。

“相公,照理说,四叔父被祖父软禁着,除了他们的院子,就只能出现在枫临苑,能够接触他的人不多,又或者,以前是他装得太好了,毕竟肖家的事,他才是最直接的当事人。”

沈君昊点点头,低头沉吟,继而又说:“刚才你就应该让我在祖父面前问个清楚。”

“如果他就是在十年前安排一切的人,又怎么会三言两语就让你问清楚呢”

沈君昊自是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他的心堵得慌。只有云居雁,才能让他毫不顾忌地说几句赌气的话。虽然这些话对所有的事都不会有帮助,但是他的心至少能好受一些。

或许这就是夫妻,能让他变得幼稚又意气用事,能让他随心所欲表现出不能被外人看到的一面。

沈君昊想着,不由自主伸手搂住了云居雁。“我不过说说而已。”他低声咕哝。

“我知道你只是嘴上说说。”云居雁莞尔,续而又皱起眉头问:“祖父有心痛的毛病吗”

“应该没有吧。”沈君昊不是很确定地摇头,问道:“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你没发现吗这些日子,我不止一次看到祖父摸着胸口,而且他的精神似乎越来越差了。之前我以为是因为发生了太多的事,但是”她抬头看着沈君昊:“你想一想二叔。虽然我们什么都没查到,大夫也说不出所以然,但大家心知肚明,他一定是中毒了。”

“你不会是怀疑”沈君昊连连摇头,“不会的,一定不会的不会有人有那么大的胆子。再说,祖父的饭菜茶水都是专人准备的,祖父除了精神差一点,其他并无异样。”

沈君昊虽然连连否认云居雁的猜想,但为了沈沧的安全,还是决定第二天一早去枫临苑查证一下。只可惜,他还未见到沈沧,就听到了一个令他惊愕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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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o6章揭发

沈君烨病情的反复是否因为有人给他下毒,一直没有明确的结论。除了大夫在他的发丝间发现很少的未明粉末,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此事。因此下人们虽在私底下议论纷纷,但没人把这件事放在台面上说。

这一天早上,因为云居雁在前一天提醒沈君昊,沈沧的身体似乎有些异样,沈君昊决定亲自查探,却在去枫临苑的路上听到小厮汇报,已经找到了致沈君烨中毒的药粉,原来是大黄。

按照大夫所言,大黄的根茎及果实是中药,但大黄的叶子却是有毒的,轻则会让人恶心呕吐,精神疲乏,呼吸困难,重则会心口疼痛,直至断气。

大夫猜想,沈君烨服用的剂量极少,原本并不会让他产生剧烈呕吐的症状,但因为他身体虚弱,下药的人没有考虑到这点,这才让大家发现了异常。换句话说,凶手原本想让沈君烨看起来像是精神越来越差,最后伤重不治,而不是毒发身亡。至于大夫为何没发现异常,除了剂量极少之外,另一个原因是沈君烨的汤药中原本就有大黄的成分。

沈君昊听到中毒的症状包含精神疲乏,心口痛等症状,又知此药会让人精神越来越差,慢慢致死又没有明显的中毒迹象,他马上想到沈沧的状况。当初他发现祖父的精神一日差过一日,认定只是因为家里发生了太多的事,让他精力憔悴。

他心中又气又怒。不管幕后之人到底是谁,他居然连沈沧也想杀,证明那人已经越来越疯狂了,若是再找不出那人,不知道他下一步还会做出什么事。

他不动声色地询问小厮,何以发现沈君烨是中了大黄的毒。小厮告诉他,沈佑和吕氏一早过来与沈沧汇报沈君灿的婚事,沈佑顺带去探望沈君烨,无意中看到服侍沈君烨的丫鬟紫竹鬼鬼祟祟出了屋子。他觉得奇怪,一边命人跟着紫竹。一边折回了沈君烨的房间。就见沈君烨神色古怪地拿着一碗汤药。看到他进去,沈君烨突然就把药碗凑到了嘴边。他来不及多想,一步上前想夺过药碗,纠缠间药碗打碎了。

与此同时,沈佑派去的小厮跟着紫竹,一直跟到了关押青纹的屋子门口。他听不到两人说了什么。但很明显,她们在商议事情。小厮想上前拿住紫竹。紫竹一见,拔腿就跑,最后见自己跑不了。一头跳入水井淹死了。

沈君昊听到事情与沈佑有关,紫竹也死了,又是死无对证,觉得有些不对劲,急忙遣人回去凝香院,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云居雁,让她马上查一查跳井而死的丫鬟是什么背景。是否有潜在的动机。

踏入枫临苑的正屋,沈佑和吕氏分立两旁。待沈君昊向三人行过礼,沈佑接着说道:“父亲,我进去屋子的时候,看到君烨的神色,分明是知道那碗药有问题,但他还是想喝下去。他根本就是在寻死。这事您身边的两位管事也看到了,并不是我信口胡说的。”

吕氏看了沈佑一眼,连连点头。接口道:“父亲,君烨到底是为了什么事”见沈沧不悦地瞥了她一眼,她讪讪地闭上了嘴。

沈沧的目光掠过沈君昊,停留在了沈佑的脸上,说道:“你们先回去吧。找媒婆的事,不要耽搁了。”

沈佑和吕氏没有多言,行礼退下了。沈君昊本来没有在意两人的步伐,却在无意间看到沈佑悄悄握了握吕氏的手背。在他的印象中,沈佑一向极之不喜吕氏。

说来可笑。沈佑养在外面的女人。可谓“生冷不忌”,窑姐、女伶、寡妇不拘。回到家,他却嫌弃吕氏出身低,没有大家闺秀的风范。此番沈佑居然会在大庭广众之下碰触吕氏的手背,实在太让人意外了。

沈沧面前,沈君昊也不好特意说起这么琐碎的事,只是在一旁默默听着沈沧询问下人。按照枫临苑管事所言,他们看到沈佑走到了沈君烨门前。见他没有进屋,反而跟上了紫竹,他们急忙走了过去,就听到沈佑吩咐自己的手下跟踪紫竹。

他们本来想跟去瞧瞧紫竹想干什么,被沈佑叫住了,说是事情有些奇怪,让他们和他一起去看看沈君烨。两人与沈佑走到沈君烨的房前,就看到沈君烨拿着药碗。看到他们推开了房门,他没有放下药碗,反而凑到了唇边。沈佑不由分说,上前去夺药碗,药碗摔在了地上。

当时沈沧的两个手下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其中一人赶忙退出屋子,抓了一个小丫鬟去找紫竹。按小丫鬟所言,她一路找过去,就听到沈佑的手下大叫有人跳井了,并没有看到其他。

待到两人做完供词,沈沧又叫来了为沈君烨诊治的大夫。按照他们的说辞,他们生怕沈君烨的病情有变,所以昨晚依旧轮流守夜。今天早上,他们和往常一样,为沈君烨把了脉,又检查了药材和水。紫竹把汤药送入屋子的时候,他们也检查了,汤药并没有问题。

因为紫竹要帮着沈君烨洗漱,打扫房间,他们便一起去吃饭了。待到他们被叫回来,发现打翻的药碗中已经加了有毒的大黄叶子磨成的粉末。这粉末与当初在沈君烨发丝上发现的一模一样。

沈沧听到这,命大夫们先去照顾沈君烨,复又叫来了枫临苑的管事,当着沈君昊的面问他们二人,沈佑有没有机会在争夺药碗的时候,在汤药中下毒。两人毫不犹豫地摇头,异口同声地说,当时他们离得很近,把沈佑的动作看得很清楚,他不可能有小动作。

听到此处,沈沧和沈君昊都明白,能在沈君烨的汤药中下毒的人,唯有“跳井”身亡的紫竹了。只是审都没有审,紫竹就急巴巴寻死,为免太着急了。再说,她一直都在枫临苑当差,之前沈沧已经讯问过她了。如果当日她能说谎瞒过沈沧,今日又怎么会这么沉不住气难道是因为青纹不能和活着的沈君烨见面,所以他们必须先下手为强

沈沧疲累地闭上眼睛,对着沈君昊说:“我累了,你去问一问青纹,和那个丫鬟是什么关系,再让你媳妇查一查那个丫鬟的底细。”话毕他已经微微喘息。

“祖父,您是不是不舒服”

“我只是老了,连枫临苑的丫鬟都管不住了。”沈沧叹息,转而又问:“你父亲呢这么久了,怎么还是不见人影”

沈君昊知道沈伦一早就出了府,只能推说自己尚未去玉衡院请安,不知道沈伦那边的情况。看到沈沧对自己挥手,示意他先去审问青纹,沈君昊建议道:“祖父,您的精神不太好,不如我找大夫过来给您把把脉。青纹那边,横竖她都被关着,也不急在一时。”

“我都说了,我没事。”沈沧心中恼恨自己的年迈,语气不由地高了几分,突然间胸口一阵抽痛。

“祖父”沈君昊急忙上前扶他。

“都说了,我没事。”沈沧推开他。他的身体状况,他自己最清楚,可是他不能死。他活着的时候,皇帝已经忍不住了,他死了,面对一盘散沙般的沈家,只靠沈君昊和云居雁怎么能行至于几个儿子,是一个都指望不上的。

沈伦自从知道了史氏之死的内情,三日里有两日跑出府坐在她的墓前。沈佑自小是个不长进的,又娶了吕氏,如今只求他们不惹麻烦就已经万幸了。至于另外两个儿子,都各自有自己的小算盘。在沈君昊羽翼未丰前,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死

沈君昊不明白沈沧脸上突来的悲怅之色源自何因,他正犹豫要不要告诉沈沧,他怀疑他也中了毒,丫鬟在门外回禀,他们已经搜查过紫竹的房间,什么都没发现,但在紫竹的身上发现了一个纸包。因为纸包长时间泡在水中,差不多已经化了,但纸上仍然残留着大黄叶子的气息。

沈沧一听这话,只是催促沈君昊快去找云居雁,查一查紫竹的背景和她的家里人,把她的家人全都抓起来。沈君昊一早就传话给云居雁了,因此并不着急,对着沈沧说:“祖父,因为居雁正怀着身孕,所以孙儿日日都与她在一处”

沈沧明白沈君昊的意思,打断了他说道:“你放心,我怀疑谁,都不会怀疑她的。”

沈君昊看他说得肯定,因此直言道:“祖父,不瞒您说,我觉得这次的事再查下去,一定会和居雁,或者和我扯上关系。父亲一向对居雁有些误会,如今她又受不得刺激”

“行了,我只有分寸。等你父亲回来,我会先与他谈一谈的。”

沈沧的话音刚落,门外又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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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o7章提点

稍早之前,当沈君昊派人至凝香院传话,云居雁马上意识到,幕后之人开始了下一步的行动。既然沈君烨不像是借着自杀置之死地而后生,那么他就是一颗弃子。她马上找来锦绣,欲命她去后街仔细查一查紫竹的底细。

锦绣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听是枫临苑的紫竹,急忙说:“大奶奶,紫竹一家与如意住得极近,平日里与如意及奴婢都有往来。”说罢,焦急地看着云居雁。

云居雁整颗心重重一沉。她深吸一口气,暗暗命自己冷静,询问锦绣:“她家的情况如何是他们主动与你们往来,还是怎样”

“她家有兄弟姐妹三人,再加上她的父母嫂子,全家八口人,有五人正在府里当差。听如意说,大概在半年多前,有一次紫竹的祖母病了,如意的婆婆帮着传了一回话,两家这才熟悉起来的。奴婢的婆母有时寻如意的婆婆一起做针线,所以与她家也算熟悉。”

锦绣说到这,云居雁命玉瑶先去找杨氏,带几个婆子把紫竹的家人扣下,并且把如意的公婆拘在自家的屋子里,随即又问锦绣:“据你所知,他们两家平日的往来,是否有什么特别”

锦绣缓缓摇头,答道:“紫竹一家几代都在府里服侍,很懂规矩,为人也谨慎。听如意说,平日里两家的往来,除了针线、吃食,就是说一些后街的家长里短,很少提及府里的主子,更不会相互间打听大奶奶这边。或者王爷那边发生什么事。奴婢和如意也曾留心过,紫竹的家人与几位老爷、夫人走得都不近,所以日子过得很一般,紫竹在枫临苑才升了二等丫鬟。已经订了亲,对方也在府里当差,只等着年纪到了。求了恩典放出去。”

紫竹一家有五口人在沈家当差,情况与青纹等人完全不同。若是她下毒毒害沈君烨,就等于葬送了一家八口的性命。况且她已经定亲,就等着嫁人生子,生活很稳定,根本没理由铤而走险。按常理推断,云居雁觉得紫竹很可能是被冤枉的。

不过。她不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不敢随便下定论,又命锦绣去找马管事,把紫竹的未婚夫也拘了,别让他与旁人接触。等候问话。与此同时,她又叫小丫鬟去找青杏与阿里耶,让他们在院子里紧闭大门,盘点货物,不要与任何人接触。

待到她把事情又从头到尾梳理了一遍,这才换了衣裳去枫临苑,却在正屋的门外遇上了赵氏和她的丈夫。

不等云居雁向赵氏行礼,赵氏已经携了她的手,为难地说:“居雁。我们见过父亲之后,本来也要去找你和二嫂的。昨晚,我娘家那边传来消息”她一脸担忧地说,她的父母病了,病情严重,她和丈夫这是要请求沈沧的许可。回去探病。

赵氏的父母早不病,晚不病,偏偏在这个时候生病,又病得这么重,再加上赵氏一向喜欢独善其身,云居雁几乎可以肯定,赵氏预感到了什么,这是要远远地避开。她一个晚辈,自然没有权力阻止赵氏回去探望父母,只能关切了几句。

赵氏点头回应,瞥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丈夫,握着云居雁的手,低头轻语:“昨夜我们很晚才得到消息,所以只能一早过来禀告你祖父。其实昨夜我得知此事的时候,正在你四婶娘那里与她说着你五弟的婚事。你也知道的,这桩婚事是你祖父定下的,你四婶娘有事交代,我不得不帮着她打点。”说到这,她用更低的声音,说了一句看似不着边际的话:“我从你四婶娘口中知道,原来你们和威远侯府颇有缘分,特别是沈将军。”

云居雁怔了一下,立马回味过来。赵氏口中的“沈将军”不是别人,一定是沈子寒。“多谢三婶娘提点。”她低声道谢,暗自思量。

云居雁相信,凤箫的事不少人知道,但其中应该并不包括吕氏。这些日子,四房的人不能随便进出,吕氏和沈佑除了过来枫临苑请安,哪里都去不了,吕氏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赵氏看云居雁谢得真诚,拍了拍她的手,低声感慨:“你不怪我就好。说起来,女人与女人之间,特别是本来关系极好的,突然间生出矛盾,不外乎钱财,衣饰,以及男人。”最后的两个字,赵氏不止说得意味深长,同时深深看了云居雁一眼。

云居雁本以为赵氏在说她自己和吕氏的关系,可赵氏故意加重了读音的“男人”二字,立马让她明白,赵氏说的是她。她有些疑惑,试探着确认:“三婶娘如何知道我和娘家的四妹关系最好”

赵氏轻笑,含糊其辞地回答:“我知道,也要你明白才行。记住,就算是再好的姐妹,也敌不过有心人士的挑拨,你可千万不要让人得逞。”

云居雁听到这,更是心乱如麻。前世她和云凌菲突然的疏远,时至今日她都找不到原因。可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和沈子遥不过是点头之交。她和云凌菲怎么会因为男人而生出嫌隙云凌菲虽然快十五了,6氏教育虽严格,但极保护女儿,云凌菲尚未对男女之事开窍,更不可能喜欢沈君昊。

等等她一直说的是沈子寒也不对啊,我和菲菲怎么会因为沈子寒生出嫌隙

云居雁思量间,正想上前问清楚赵氏,正屋的门已经打开了。沈沧先唤了赵氏夫妻入屋。临进门前,赵氏对她点了点头,眼神仿佛在说,能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你好自为之。

云居雁更加糊涂又焦急万分。忽然间,她又记起,去年云辅的寿宴上,6氏曾把目光注意在沈子寒身上。之后是她暗示6氏,沈子寒久在边关,万一有什么事,分分钟都可能上战场,丢了性命。6氏这才歇了心思。

难道因为这件事云居雁无法得出结论。

沈君昊走出屋子,就见云居雁愁眉紧锁。“怎么这样的表情,紫竹的事,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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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o8章追查

此刻他们正站在枫临苑的正屋前,云居雁没办法细说赵氏的奇怪言语,只能点了点头,把紫竹的具体情况叙述了一遍,又问沈君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沈君昊原本觉得下毒的人非紫竹莫属,听了云居雁的说辞,分明是有人设了圈套陷害紫竹,可一碗本来没有毒的药,不会莫名其妙变成有毒的。“难道是那几个大夫”他嘴上虽这么说,心里知道这个可能性是极低的。

“除了大夫和紫竹,二叔同样接触过那碗药。”

“我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但是你也说了,他那一刀,实在不像是做戏。另外,他在这边住了近半个月,衣裳都不知道换了几回,怎么可能身上藏着药粉,却没人发现若说他把药粉藏在房间的某处,从他受伤至今,他根本就没有下床的能力。退一步,就算是他给自己下药,他又如何能确保四叔父愿意配合他演出这场戏,同时又保证紫竹一定会投井”

云居雁不得不承认,沈君昊说的是事实,可事情的发展太过匪夷所思了。如意一家与紫竹的关系,如意两夫妻人在永州,根本没有自辩的机会。她若是把如意叫回来,又有谁能接替她监视钱氏和云映雪

联系昨晚吕氏借着儿子的婚事,叫了赵氏过去说话,云居雁相信,这次幕后黑手把吕氏摆上了台面。吕氏虽没有薛氏的手段,但她耍无赖的本事一流,恐怕一哭二闹三上吊都会用上。别人有理都说不清。她对着沈君昊说:“依你看,祖父会不会同意让四婶娘在屋子里多休息几天,没事不要出去”

沈君昊趁着四下没人,轻轻握住她的手。低声说:“原来你也怕她胡搅蛮缠。”他不希望云居雁总是皱着眉头,可一件件的事接二连三发生,说一句“你不用担心”容易。实际上他和她都做不到。

云居雁没有甩开沈君昊的手,只是抬头看他,小声说:“待会儿回去凝香院之后,我有事与你说。”

“怎么了”沈君昊顿时紧张了,朝她的小腹看去。

“他很好,你放心。是三婶娘与我说了一件事。”云居雁朝着门内看了看,转而又问:“祖父的身子”

“我不愿看大夫。待会我再劝劝他。不过也不知道大夫能不能从脉象上看出点什么。”

“你先不要担心。”云居雁反手握住了他的手指,“就算什么都查不出来,横竖我们有了警惕,那人不可能再害祖父。”

沈君昊低头看她。她手心的温度让他的心中生出一股暖意。他刚想说什么,房门打开了。他们与赵氏等人打过招呼。复又入了屋子。

云居雁把紫竹的家庭情况向沈沧汇报了,又说已经把紫竹的家人和她的未婚夫都扣住了,最后请示沈沧,要不要把如意从永州叫回来问话。

沈沧摇头道:“不用了。我刚刚才和君昊说过,不管最后查出什么,我总是相信你们的。”

沈君昊接话:“祖父,您固然相信我们,怕只怕有人会拿这件事大做文章。”

“我心中有数。”沈沧说得十分笃定,又问沈君昊:“你去问过青纹了吗”

沈君昊摇头。刚刚他只顾着和云居雁在门口说话。还来不及去找青纹。沈沧默然地点点头,随即又说自己累了,让沈君昊全权处理沈君烨差点中毒的事,又命云居雁回凝香院好好休息,叮嘱她没什么比养胎更重要。

沈君昊和云居雁对视一眼。两人都看得出,沈沧的神情中带着浓浓的失望。甚至是绝望。

云居雁看着眼前白发苍苍的老人,心知他一定是因为三房急着避出去,所以对儿子很失望。她对着沈沧说:“祖父,刚才在屋子外面,三婶娘告诉我,昨晚四婶娘叫了她过去,商议五弟的婚事。”

“哦”沈沧侧目。稍早之前,吕氏并未对他提及此事。如今不过是找一个媒婆去永州初步议婚,哪里用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