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回第181部分阅读(1/1)

管事媳妇已经在廊下等着了。云居雁看了儿子,把家事处置了,留了一个媳妇,借口想帮沈谨瑜求个平安符,问她“莆田寺”灵不灵验。对方告诉她,莆田寺虽年代久远,但香火并不旺盛。三四年前,沈君昊去西山别院游玩的时候,偶尔也会顺带逛一逛,不过这几年再没去过。

沈君昊去过,就表示蒋明轩和沈子寒很可能去过,甚至沈君儒也去过。而三四年前

云居雁急忙叫了玉瑶入屋,问道:“青芽有没有说,二弟妹抄了几年经书”

“听他话里的意思,应该有三四年了吧。”

“三四年”云居雁低头沉吟。蒋明轩的发妻是在四年前过世的,而青芽又说什么人往高处走,云居雁心中顿时有了怀疑。她命玉瑶先行退下,焦急地等着沈君昊。

沈君昊直至中午时分才回到凝香院。云居雁知道他一直在枫临苑。“怎么了事情很不顺,还是祖父有事交代你”她询问。

沈君昊先去看了儿子,这才回过头对云居雁说:“二弟像入了魔障一般,一定要留下那个丫鬟的孩子。祖父本来就是吃软不吃硬的脾气。刚才若不是父亲过去把事情岔开了,这会儿恐怕已经一发不可收拾了。”

“难道二叔已经知道二弟妹并没怀上孩子”云居雁只能如此猜测。

沈君昊摇头,“看起来不像。他甚至对祖父说,将来他一定会一视同仁的。”这话根本就是沈君烨在向沈沧控诉自己所受的不公平待遇。“我越来越不明白他到底怎么想的。”沉默半响,他转而又问云居雁:“你去过庆春苑了事情如何”

云居雁简略地说了章氏地情况,询问沈君昊:“你对莆田寺有印象吗听说在她成亲之前,每个月十五都会过去。”

“明轩和那边的主持很熟。以前经常找他下棋难道你怀疑”沈君昊坚定地摇头。恍然大悟般说:“我想起来了,大概三年多前,子寒回京过年,无意中问起明轩,他有没有去找大师下棋。我记得明轩当时

说他不想遇到无谓的人,难道”他看向云居雁。

云居雁并没惊讶的表情。当她知道章氏是在蒋明轩丧妻之后才去莆田寺的。再加上青芽的那句话,她早已想到章氏可能看上了蒋明轩。说起来,蒋明轩是昌邑伯世子,以章氏的出身。若想要“伯府世子夫人”的名分,就算是继室,恐怕也很难。从这件事来看,章氏也是一个有野心,又敢作为的人。

沈君昊没有云居雁想得这么婉转,他咕哝了一句:“她为免太异想天开了。”复又去摇篮边逗儿子。自儿子降生,他才知道生命的延续是多么神奇。对子女的爱。那是父母自然而然由心而生的。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无法理解沈君烨为何一定要留下青芽的孩子,他不是很怕祖父,也不会违逆父亲意思的吗

云居雁站在摇篮边,同样低头看着儿子。在她的印象中,婴孩总是爱哭的,可他们的儿子只要吃饱喝足,有人陪着他,他总是在那里笑。她en2知道他的笑是无意识的。他根本不知道笑的含义,可看着他的笑脸,现实中的一切问题都不再是问题。

“再过一两年,我们再生一个女儿,然后”

“你别在孩子面前胡说。”

“他又听不懂。”

云居雁瞪了他一眼,转瞬间低下头,心情不由地低落。儿子是上天赐给她的,她不敢再奢望女儿,毕竟前世的她怎么都怀不上孩子。或许像现代人说的。她的体质很难受孕。怀孕的概率很低。做人不可以贪心,就算这辈子只有一个儿子。她也知足了。她按捺下失落,一本正经地问沈君昊:“你觉得有没有可能,二弟妹在莆田寺见过蒋世子或者其他人”

沈君昊摇头,“家里在城西有两座庄子,除了我,其他人若是去西山,都是直接去庄子,可能连莆田寺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至于明轩和子寒,在我的印象中,这三四年没听他们说过。你若是不放心,我让长顺探一探他们身边的人。”

“暂时也只能如此了。”云居雁叹气,不过她相信沈君昊虽然嘴上说得轻描淡写,但他一定会把莆田寺的一切查清楚的。他接着又问起了另一桩事:“关于宝贵和沈旺”

沈君昊听到沈旺的名字,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他对着云居雁说:“刚才在枫临苑遇到父亲,我本想大致说一说的,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你不是男人,不会明白的。”

“明白什么父亲会觉得难堪”

“她虽只是一个姨娘,但父亲把她配人与她自己偷人,这是两回事。再加上沈旺之前曾是父亲身边的人,当年又是父亲让他去照顾二弟的。”

“可不管怎么样,事情总要弄清楚,不是吗”

“这是自然。”沈君昊回头看向云居雁。他从没怀疑过她对他的真心,即便6航、沈君烨等人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他们同样喜欢她,沈子寒甚至为她远走边关,他也不曾怀疑她。可她是他的妻子,不是其他任何女人。“将来,就算你不再爱我了,我也绝不容许你属于别人。”

随着这句话,云居雁心头涌过一阵异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用现代人的标准,不合则散,沈君昊这样说是极自私的,但是在这个时代,她嫁给了他,就是他的人。除非女方是皇亲贵胄,否则所有的高门大户,不要说是和离,就算是被休也是极少的,更不要说另嫁他人了。

云居雁怔怔地看着沈君昊,恍然又想到了浴桶中见到的画面。如果那只是她的梦境,为什么那么真实。还有之前的几个梦,好似意有所指一般。

“怎么了”沈君昊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这是他的习惯动作,只有真实地触碰到她,他才能安心,仿佛他曾经失去过她。他挥去心头的奇异感觉,再次重申:“你只能属于我一个人。”

“我们成亲都一年多了,你还说这种奇怪的话。”云居雁嘀咕一声,伸手去抱儿子。

沈君昊看着她的侧脸。生完孩子之后,她很快就瘦了下来,可神韵中又却多了几分妩媚。他一时情动,伸手抱住她和儿子。云居雁吓了一跳,下意识回头,却见他的脸不断放大。他亲上了她的脸颊。

“你干什么,我还抱着瑜儿呢”

“好吧,那我也亲他一下。”沈君昊说着,捧住儿子的脸亲了一口。

沈谨瑜只当父母正和他玩游戏,高兴地笑了起来,小手不断挥舞着,“哦哦哦”乱叫。

“看到没,他很喜欢。”沈君昊冲着云居雁得意地笑。

和谐的气氛没有持续多久,就听长顺在外叫门。

“又怎么了”沈君昊不悦地拉开房门。

“大爷,三爷已经把牙行的中人叫来了,请您过去说话。”长顺战战兢兢。他就知道,玉瑶让他自己过来敲门,自己一准就得挨骂。

云居雁跟着走到了门口,抬头问沈君昊:“上午你没有遇上三叔吗”

“我去的时候,他已经见过祖父,正从枫临苑出来。我们才说了两句,祖父就让我进屋,也不知道他和二弟说过什么。祖父那边,上午一直在说庆春苑的那个丫鬟,一时没顾上租宅子的事。”沈君昊解释。

第67o章较真

上午,早在沈君昊去枫临苑之前,他已经吩咐马管事去牙行打探是谁租了沈君儒的宅院。他没有对云居雁提起,因为尚未得到答复。他本以为这是一件极简单的事,而马管事做事谨慎又稳重,他迟迟没有回来,恐怕其中有什么内情。

向云居雁交待了一声,沈君昊便去寻沈君儒说话。半途,一个半大的小子兴冲冲走向他。看到沈君昊身边有沈君儒的人,又急忙止了脚步。沈君昊认得他是跟随马管事的小厮,给长顺使了一个眼色。

长顺放慢脚步,与小厮说了两句话,回到沈君昊身边告诉他,马管事在牙行门外遇到了沈君儒派去的人,对方似在等他。从表面看来,沈君儒也想知道是谁租住他的宅院。

闻言,沈君昊只是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片刻之后,他走进屋子就见马管事站在沈君儒身旁,屋内另有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脸上挂着谄媚的笑。

沈君儒没有多言,更看不出喜怒。他向沈君昊行了礼,命那个男人把租房签约拿给沈君昊看,说罢又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一眼马管事,仿佛要他证明他并没有在其中动手脚。

牙行的中人是外人,沈君儒这么做分明是在告诉外人,他们兄弟不和,沈君昊怀疑自己的兄弟。

沈君昊没有接过契约,只是看着沈君儒。沈君儒迎着他的目光向他看去,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他掩下嘴角的嘲讽冷笑,低头端起茶杯,问道:“大哥不是很想知道内情吗”

中人看沈君昊并不接手,只能把东西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悄悄退回沈君儒身边。

“你着急找我过来,就为了这件事”沈君昊不答反问,说着瞥了一眼牙行的人。

沈君儒知道,沈君昊正告诉他。家丑不可外扬。他嘴角的笑意又浓了几分,朝一旁的马管事看去。他在控诉沈君昊,是他没有支会他,私自派人追查。他才解释给他听的。

沈君昊被沈君儒表情中的嘲弄激怒了。他能让全京城的人都觉得他是贪酒好色的纨绔子弟,自然也不怕什么闲话。他转头问牙行的人:“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愣了一下,马上换了讨好的笑容,低头回答:“回大爷,小的名叫袁翔,您唤我一声小袁就是了。”

沈君儒没料到沈君昊真的会询问袁翔,又见他拿起契约细看。他的嘲讽浅笑僵在了嘴角,若有所思地看着沈君昊。

沈君昊在契约上看到了熟悉的名字,追问袁翔:“这个租客,你可见过他有说过租宅子派什么用处吗”

“大爷,二爷找上小的替三爷办事,自然是因为我们牙行的信誉在京城是最好的,办事也是最妥帖的。”见沈君昊脸有不耐烦,他急忙入了正题。回道:“因为三爷交代过,一定不能让乱七八糟的人糟蹋了宅子,所以小的亲自查过租客的情况。这位郝公子是二爷在暨阳书院的同学。是暨阳当地人士,家里父母皆在,为人正直可信”

“你就不觉得奇怪,他既然是暨阳人,为何要在京城租宅子再说,以他家的情况,如何租得起整间院子,你就不怕收不到银子”

“大爷,这些事小的自然是问过的。他说他远在江南的亲戚想搬来京城长居,宅子是替他亲戚租的。至于银子。他一下子给了小的两年的租金,是现银,上好的官银,想来他家亲戚并不在乎钱财。”

这话听着虽然假,但沈君昊知道,没道理让牙行的人去江南调查租客。他只能再问:“既然他是二弟的同窗,你觉得他为何要找上你们牙行”

“大爷,你们读书人不是经常说君子之交淡如水吗二爷突然让小的帮忙放租,难道不是避嫌吗”

“这是二弟对你说的”

袁翔摇摇头,答道:“二爷让小的替三爷放租的时候从没提起郝公子。不过郝公子对小的说过,他不想二爷为难,再加上他只是替亲戚跑个腿,没必要让二爷找三爷讨人情。这是郝公子的原话,至于二爷知不知道,小的就不得而知了,但小的未对二爷提过这事。小的猜想,这也是郝公子的意愿。”

沈君昊和袁翔说话间,沈君儒在一旁静静听着。直到袁翔说完了,他对沈君昊说:“他已经把这话说得这么清楚了,不知道大哥还想知道什么”

沈君昊本来想等袁翔走了再问的,但沈君儒主动开口了,他转头问他:“想必三弟也是看过契约的,之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这个租客”他的言下之意,之前郝平的死弄出了这么大动静,沈君儒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一句都没提

沈君儒被这话噎住了,又见袁翔正好奇地看着自己,面子上就更挂不住了。眼看两人间的气氛更紧绷了,在一旁默立许久的马管事只能借口送袁翔出去,岔开了话题。

待马管事与袁翔走后,沈君昊低头再看契约。整份契约最奇怪的不止是郝平,还有上面的日期居然是去年年初。那时候他和云居雁尚未成亲,郝平就已经租下了宅子,好似知道总有一天云惜柔会住进去一般。

沈君昊久久盯着微微泛黄的纸张,而沈君儒的目光一直在沈君昊身上。在纸张轻微的摩擦声中,屋内的空气就像凝固了一般。

沈君昊本不想主动开口,但他挂心着审问沈旺和宝贵,只能再次说道:“难道三弟一直不知道租了院子的是郝平”他的语气缓和了不少,毕竟现在还没到弄僵关系的地步。

“大哥也看到了,这已经是去年年头的事了,再说,天下同名同姓的人何其多。”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沈君昊直视着沈君儒。若是沈君儒一口咬定他并不知道是郝平租下了院子,他也拿他没辙。他不想浪费时间,接着又问:“那马管事呢你没有支会我一声,直接把他带回来,必然是有极重要的话与他说吧”

“我不过是为他和大哥您节省时间罢了。”沈君儒说完这句话便不愿再做解释,只说若是沈君昊需要,可以把契约带回去慢慢研究,有问题再找他或者袁翔都可以。

沈君昊见门外有人影晃动,没再与沈君儒纠缠。他才跨出门槛,马管事已经迎了上来,低声向沈君昊认错,说自己不该亲自去牙行,让人认出来,害主子为难。见沈君昊并没责怪自己的意思,他的神情才稍稍放松,又告诉沈君昊,他刚刚得到准信,在郝平租下宅子后,院子虽有人进出,但看起来像是一直空关着,直至云惜柔失踪之前的几天,才有人过去打扫。

沈君昊听到这话,心情更加沉重了。就算对方一早就预测到云惜柔在几个月前需要住处,也没必要多花一年的银子,租个宅子空关着,除非对方只想要这个院落,怕被别人租去,这才一下子付了两年的租金。可是为什么偏偏是属于沈君儒的宅院又为什么是两年因为离沈家近还是想让他和沈君儒闹翻

“二弟人在哪里”沈君昊问一旁的长顺。

长顺急忙说,沈君烨从枫临苑出来后,先去探望了青芽,之后不知道与章氏说了什么,气冲冲离开了庆春苑,后又求见沈伦。紧接着在花园遇到了沈佑,说了下半个时辰的话,直接去了成亲前的书房。

沈君昊听他说得这么仔细,不由地侧目。“这回怎么突然这么机灵了”

长顺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喃喃着说,是玉瑶刚刚告诉他的。沈君昊相信,一定是云居雁吩咐玉瑶的。他知道,为了儿子的安全,她很心急。他也同样希望能早日抓出幕后之人,可事情发展至今,他越来越觉得他们就像是被困在网中央的猎物,随时会被人宰上一刀。

另一厢,沈君烨看到沈君昊来了,迎出了屋子。他尚不及站稳,就急巴巴地说:“大哥,早上三弟说得不清不楚的,我也没心情细问,关于院子的租客,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袁翔办事不妥当”

“你不知道是谁租了院子”

沈君烨茫然地摇头,说道:“两年多前,我介绍了袁翔给三弟,便没再过问这事了。不过两年前是谁租的院子,我是知道的”

“这两年一直是郝平租着那个院子。”沈君昊陈述,观察着沈君烨的表情。

沈君烨愣了一下,断然摇头,“不可能。”他的语气十分坚定,“那个院落就在附近,不要说郝平,就算是我,每个月要拿那么大笔银子出来,恐怕也十分为难。”

“牙行的中人已经证实,租了宅子的人的的确确就是郝平,且他一下子付了两年的租金,说是替他的亲戚租的。”沈君昊说这话时,目光丝毫没有离开沈君烨。他从他脸上看到了惊愕与诧异,以及若有所思。“你想到了什么”他问。

沈君烨失神地摇头,叹息道:“现在看来,他从头到尾都在利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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