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回第197部分阅读(1/1)

小丫鬟的回禀,急匆匆从沈君灿的房间走出来。沈君烨当场愣住了,沈君昊脸色微沉,大步走向沈君灿的房间。

房间内,一室浓烈的欢爱气息。夹杂着催情的熏香味道。沈君烨急忙去开窗户。沈君昊看着散落一地的衣裳,凌乱的床铺,昏睡的堂弟,他拿起桌上的茶盏,泼向沈君灿的面门。

“是谁干什么”沈君灿一跃而起。看到沈君昊站在床边,眼中立显怒意,恶声恶气地问:“大哥这是何意,难道已经容不得我睡在自己的屋子了吗”

“你不是说,整个家里,只有你的母亲是真心实意对你的吗你这是用自己的荒唐行为感激她的养育之恩吗”

“不用你管”沈君灿恶声恶气地回答,揪起床单擦去脸上的水渍,“再说你也没有资格管我”

“五弟,你怎么能这样和大哥说话。我和大哥都是关心你”

“你闭嘴。不用你在这里假惺惺装好人”沈君灿的语气更差了。看起来,他对沈君昊至少还有几分敬畏,对沈君烨全无半分尊重。

“你二哥是关心你,而我,我不想和你说废话。我只是替祖父传话的。”

“传什么话”沈君灿一脸不屑。

沈君昊只当没看到他的不敬,接着说道:“按家里的规矩。在你成亲前,你身边只能有两个丫鬟伺候”

“规矩又如何她们是我的丫鬟,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沈君昊瞥了他一眼,不冷不热地说:“不怎么样,祖父今日会从枫临苑派个嬷嬷过来。这里的丫鬟,凡年满十二岁的,全部得调走。不是去别处干活,就是放出去配人。”

沈君灿没有出声,只是冷冷一笑,表情仿佛在说,你以为这样就能奈何得了我

沈君昊把他的表情看在眼里,接着陈述:“那些丫鬟,无论是签了活契还是死契,又或者是四婶娘的陪嫁,全都不能留下。”

沈君灿依旧不语。在他看来,沈沧又不是没整治过他,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即便把他身边的丫鬟都调走又如何,家里多的是女人,只要他开一声口,谁敢拒绝他既然沈沧如此偏心,他就是要让他难受。他就不信,为了几个微不足道的下人,他真的会被责难。

沈君昊知其所想,沉声说:“祖父说,从这一刻开始,你若是随便糟蹋丫鬟,或者仅仅是与她们拉拉扯扯,他便派人过来执行家法。”

“是吗”沈君灿不屑地冷哼,突然间走到房间门口,对着院子里大叫:“人都死到哪里去了,都给我过来”

沈君昊站在房内,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沈君烨悄悄走到沈君昊身边,小声说:“大哥,无谓把事情闹这么大。不如让我好言劝上两句。五弟年纪还小,慢慢就会收敛心思的。”

“他闹得太不像话了。居然在家里用上妓院的东西。”

“或许是丫鬟不懂事,不小心点上的。”沈君烨为沈君灿推脱。

“那这个呢丫鬟还能不小心找来这东西”沈君昊在凌乱的衣物底下拿了一个盒子扔到沈君烨面前,“他才几岁,居然就用这些东西。”

沈君烨原本已经拿起盒子,似在研究盒子里放了什么。听到沈君昊的后半句,他急忙扔下了盒子,讪讪地说:“我只是怕五弟的脾气,太过严厉会不会适得其反其实,家里除了大哥和三弟,四弟他们。屋子里都不止两个丫鬟服侍。祖父一向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沈君昊当然知道这些。他更加清楚,在沈沧心中,相比打架斗殴,在家里睡几个丫鬟。只要没弄出庶长子,并不值得大惊小怪。“你就当我多管闲事吧。”

话说到这份上,沈君烨不好再劝。只能抬头往院子里看去。只见沈君灿半裸着胸膛,光着脚站在丫鬟们面前,一边摸着丫鬟的脸蛋,一边用挑衅的目光看着沈君昊。

沈君昊侧头对沈君烨说:“麻烦二弟去一趟枫临苑,请祖父派人过来执行家法。”

“这”沈君烨一脸担心。

“若是二弟不愿蹚这滩浑水,请二弟先回避一下。我想,待会儿的场面可能会很难看。”

沈君烨当然看得出。沈君灿这是在挑选丫鬟“侍寝”,公然反抗沈君昊之前说的那番话,而沈君昊同样没有退让的迹象。“我先去回了祖父。”沈君烨说罢,向前走了一步,又折回沈君昊身边劝道:“五弟平日里不是这么倔强的。”他的言下之意。沈君昊不应该把沈君灿逼得那么紧。

沈君昊说了一句“有劳”,复又朝沈君灿看去,只见她拉了一个十三四岁的丫鬟走到房门前,高声问:“你叫什么名字,以前有没有伺候过爷”

小丫鬟吓得瑟瑟发抖,结结巴巴地说:“回大爷,回五爷”

“啪”沈君灿一巴掌打在小丫鬟脸上,怒骂:“你要认清楚,到底谁才是主子。在这里。都是爷说了算。”他一边骂,眼神一边瞥向沈君昊。

“是。”小丫鬟眼泪旺旺地点头,跪在地上说道:“回五爷,奴婢名叫桂圆,是负责洗烫衣裳的。”

“以前有没有伺候过爷”

小丫鬟年纪还小,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害怕地说不出话。沈君灿不耐烦地一把拎起她,问道:“爷是在问你,是不是黄花闺女”

小丫鬟点点头,求救的目光瞥向沈君昊。沈君昊只当没看到,找了一张干净的椅子坐下。

沈君灿没料到沈君昊一点阻止的意愿都没有。他的脸上带着骑虎难下的尴尬,恼怒地把桂圆推入房内,大声说:“爷今日就给你一个机会伺候爷,乖乖去床上。”

“五爷,您饶了奴婢吧”桂圆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怎么,你不愿意”

“不是的,不是的。”桂圆再次朝沈君昊看去。

沈君灿同样瞥了沈君昊一眼。看他根本不为所动,他怒道:“不是就行了。”说罢,抓起桂圆朝大床走去。

“三弟,你可想清楚了。我之前就说了,家法伺候。”沈君昊不咸不淡地提醒。

“她是我房里的丫鬟,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祖父也管不了。”沈君灿十分惧怕沈沧,可事情到了这份上,他不能下了自己的面子,只希望沈君昊快些离开,不至于真的想看他和丫鬟行房。

“好吧。”沈君昊耸耸肩,“我已经提醒过你了,是你一意孤行,之后的事便怪不得我了。”

沈君灿冷哼一声,把桂圆扔在床上,自己立马扑了上去。桂圆吓得直往床角缩去。沈君灿把她抓到身下,狠狠撕开她的衣襟,低头就往她的脖子咬去。桂圆不敢哭,也不敢抗拒,默默承受着。她见过被沈君灿弄伤的丫鬟,有的据说这辈子都生不了孩子了。

沈君昊很清楚,无论沈君灿多么想证明,眼下的情景,他是怎么都办不了事的。原本他想等他自动放弃,可看着小丫鬟吓成那样,他于心不忍,说道:“五弟,你在这里勉强一个丫鬟,算什么本事”

“谁说我勉强她了”沈君灿翻身下床,站在床榻前怒视着沈君昊。见沈君昊根本不生气,他用尖锐的语气讽刺:“我倒是忘了,大哥一向见多识广。在花街柳巷,早就看腻了燕瘦环肥,自然不会把如此干瘪的小丫鬟看在眼里。”

“随便你怎么说。我只是等着替祖父执行家法罢了。”

闻言,沈君灿愣了一下。他一直认为沈君昊说什么执行家法,不过是吓吓他的。有史以来,从没有人因为睡了个把丫鬟就被杖责的。他暗暗告诉自己。不能在这个时候功亏于溃,转头恶狠狠地瞪着桂圆,问道:“你自己说,你是不是自愿的”

桂圆缩在床角。不停抹着眼泪,不敢哭出声音。沈君灿气急败坏地走到敞开的房门前,扬声问:“你们。谁愿意进来伺候爷,爷重重有赏。”

众人见沈君昊气定神闲地坐着,一副看好戏的模样,那些即便心存一步登天念头的丫鬟,此刻也不敢上前,只能默默低下头。

“你们怕什么,我的事还轮不到其他人做主。”沈君灿一心给沈君昊难堪。许久不见有丫鬟主动站出来。他回到屋子里取出一打银票,扔了一张在地上,大声说:“一百两银子。”

没有人说话。

“二百两。”

依旧没有人回应。

“三百两。”

“五弟,你到底想证明什么”

“不用你管”此时此刻,沈君灿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自母亲死后。他的心里就憋着一团火,无处发泄。

“说实话,你的事,我一点都不想管。你过得好与不好,与其他人有什么关系”

“那你还来干什么”这个世界对他太不公平了,什么好事都让沈君昊占了。他不服气。就连最爱他的母亲也被他们害死了,可是他却奈何不了他们。“我告诉你,总有一天我会把所有的东西都讨回来的。”他大声威胁。

“所有的东西”沈君昊冷哼,“除了你用四婶娘的死。换来她的嫁妆,让你能在下人面前逞威风,你自己说说,有什么东西是你的”他指着大屋,指着门外的丫鬟,“这里的一切。房子,家具,下人,包括你身上穿的衣服,都是祖父的,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是你的”

“好,我明白了,你这是要把我逼走,逼死”

沈君昊不承认,也不否认,指了指门外的丫鬟说:“还是让她们散了吧,不然待会儿太难看了。”

“我就要让她们站在院子里,怎么样”沈君灿今日是豁出去了,决心和沈君昊“战斗”至最后一刻。他绝不会认输的。

沈君昊耸耸肩,朝窗外看了一眼,就见三个四十多岁的男人,面无表情地走了过来。沈君灿认得那三人,自他懂事起,就见他们在沈沧身边服侍了。“你若是敢命他们打我,我我我就去官府告你。”他实在想不出自己有什么筹码威胁沈君昊。

沈君昊说了一句悉听尊便,高声命令来人把沈君灿抓住,把他按在院子里准备行刑。沈君灿用尽吃奶的力气挣扎,最终还是被死死按在了椅子上。

沈君昊命人把桂圆从床上拉下来,问道:“你说,刚刚五爷是不是强迫你了”

桂圆只是哭,不敢回答。

“你不用怕,如实说就是。他若是强迫你了,刑罚得加倍,待会儿我带你离开这里,让管事妈妈在别处给你安排差事。若是你觉得他没有强迫你,你便暂时留在这里”

沈君昊尚未说完,桂圆已经跪在了他的脚边,哭着说:“大爷救命,奴婢真的好怕,很多人都和奴婢一样害怕”

“你这样根本就是污蔑”沈君灿大叫。直到此刻他才相信沈君昊并不是开玩笑的。“你没有权力让他们打我。她们都是我的丫鬟,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他在垂死挣扎。

沈君昊并不理会他,对着院子里的丫鬟们大声说:“你们之中,若是有人和桂圆一样想法,现在就去院子外面等着,下午便会有人给你们安排新的去处。若是想留下伺候五弟,那便留下。我会请祖父做主,让五弟正正经经把你们收房。”

大多数的丫鬟都惧怕沈君灿,特别是看过有人被血淋淋地抬出来。沈君昊的话音刚落,已经有人悄悄往院子外面走去。沈君昊接着补充:“就算你们原本是在四婶娘身边服侍的,只要想走,祖父会让五弟把你们的卖身契拿出来的。”这话一出,一大半的丫鬟都走了。

沈君灿看着院子中的人越来越少,只能用愤怒的眼神瞪着沈君昊。剩下的丫鬟,有几个一心想当主子,曾费力讨好沈君灿,希望哪一天能生下一儿半女,抬为姨娘。这会儿,沈佑被沈沧扣在枫临苑,沈君灿又被沈君昊当众按在椅子上行刑,丝毫不留情面。仔细想想,这样一来,就算她们留下,也不见得有前途。两相权衡,仅剩的几个也走了。

沈君昊走到沈君灿面前,指了指空荡荡的院子,嘲笑道:“五弟,原本祖父想给你留下十二岁以下的小丫鬟,结果你想证明我根本拿你没辙。原本我不想让下人看你的笑话,可是你觉得我只是在吓唬你。如今我也没什么好说的,相信你能明白什么叫众叛亲离。”

“你不用得意”

“我并不需要得意。”沈君昊退开几步,示意管事们开始行刑。

沈君灿初时还能强忍着,不想在沈君昊面前示弱,可他一向娇生惯养,挨了三四下之后就开始哇哇直叫,眼泪鼻涕全都涌了出来。沈君昊打定主意教训他,只当没看到,没听到,直至行刑完毕才离开。

沈君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床上的。当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就见一个女人正坐在床边替他擦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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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3章懊恼

沈君昊离开沈君灿之后,直接去了枫临苑。虽然沈沧什么都没问就派了管事过来,但他必须第一时间向他解释,毕竟他只是沈君灿的堂兄,而他说的那番话根本就是“假传圣旨”。

如沈君昊预料的一样,沈沧觉得沈君灿应该受些教训,但沈君昊对整件事的处理太过小题大做,甚至会让沈君灿对他心生怨恨。

说实在话,沈君昊也不知道是否能够纠正沈君灿的行为,但是看到他这么小年纪,就把妓院的不堪带回家,他真的很生气。如今他只是在家里折腾,那以后呢会不会愈演愈烈将来就算沈沧把沈佑赶出家门,沈君灿如果惹出什么事,别人只会说,是沈家出了败类。

沈沧听了沈君昊的解释,没有多说,只让他注意分寸,不要伤了兄弟情分,最后适得其反。

沈君昊辞了沈沧,正要回凝香院交代云居雁处置四房的丫鬟,玉瑶已经在枫临苑门口等着他了。“怎么有紧要的事难道是居雁身子不舒服”平日里,如果不是重要的事,不会由玉瑶传话。他深深后悔昨晚不该和云居雁聊得太晚。

玉瑶看他焦急,急忙说:“回大爷,大奶奶很好。大半个时辰前,二爷去了凝香院求见大奶奶。大奶奶让奴婢告诉大爷一声。”

沈君昊没料到沈君烨居然去找云居雁。“他说了什么大奶奶见他了吗”

玉瑶摇头回答:“大奶奶推说身子不舒服,让二爷有什么事就找大爷。二爷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沈君昊点点头,回到凝香院就见儿子趴在炕上。费力地抬着脑袋,像小狗一样“呜呜”直叫,云居雁坐在一旁,只是看着他。“怎么让他这样趴着”他原本想说。就算儿子做错了事,他年纪还小,不该这么惩罚他。见奶娘丫鬟就在四周。他咽下了这话,忽见儿子的脑袋“啪叽”一下,撞在了炕上。儿子没哭,可他心疼得不行,急忙抱起了他。

“我只是让他练习抬头而已。马大夫也说了,这样对孩子好。你没看到吗他现在都可以撅着屁股,抬头着。同时还要向我表达抗议。”云居雁从沈君昊手中接过孩子交给奶娘,告诉她再让沈谨瑜练习一盏茶时间就够了。

沈谨瑜才见到父亲,又被母亲分开,顿时不乐意了,小脸皱成一团。沈君昊看他快哭了。很想把他抱回来。待到奶娘丫鬟们离开,他叹息:“人的心果然是偏的。对自己的孩子,总是宽容多于其他。”

“怎么忽然有这样的感慨其实我每天都让他练习一会儿,已经有不少日子了,累不着他的,他那样不甘心地叫唤,只是撒娇罢了。”云居雁解释。她能从沈君昊的神情中看出他的心情并不好。“和二叔有关吗”话一出口,她就知道自己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虽然沈君烨的行为很奇怪,但还不至于向她打沈君昊的小报告。

沈君昊把沈君灿那边的事叙述了一遍。对着云居雁说:“本来我一直觉得,除了你和儿子,其他的我都不在乎,最多再加上祖父和父亲,可事到临头,我还是做了吃力不讨好的事。我想。祖父可能并不赞同我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

“其实你这么做,和三妹、三妹夫这几日的帮忙是一样的。”

“哪里是一样的。我们至今都不知道,家里这些人和幕后之人有什么关系。四叔父肯定是被利用了,可五弟呢保不准他也在幕后之人的计划中。还有二弟、三弟,他们一个时不时出现在你面前,不知道有什么目的,一个一大早就出门,问他什么,他都不回答。还有春芽的死与大黄的来历,我们要追查的事太多了。另外,我现在想想,从他院子里出来的丫鬟,你也不好安排,不知道她们都是什么心思。”沈君昊越说越懊恼。

“如何安置那些丫鬟,你不用担心,我自然会安排妥当的。至于二叔过来找我,可能是希望我去劝一劝你。而三叔那边”云居雁轻轻皱了皱眉,“我正想告诉你,一早张泰让锦绣告诉我,昨日出殡的时候,三叔偷偷与一个陌生人见面,看起来很激动。之后张泰跟踪那人了,半道被他甩了。”

“有这样的事”沈君昊十分惊讶,“出殡的时候人多口杂,很容易被人撞见,他有什么万分紧要的事,一定要在那个时候见面”

云居雁和沈君昊同时想到了一个名字:青竹。“或许,一直以来三叔说的都是事实。”云居雁沉吟,“不过有一点还是很奇怪。若是三叔那么放不下青竹,又怎么会看着她死在自己面前。”

“现在还不能下任何结论。”沈君昊叹气,“无论是二弟还是三弟,都不可能是他们在五六年前安插抚琴在你身边。不过我相信二弟还是与幕后之人有联系的,三弟其实也有可能。他到底用什么方法控制着这么多人”他也想过直接去问他们,但他知道,他们绝不会告诉他答案。“希望祖父能找到你六妹。”他嘴上这么说,心中很清楚,就算云惜柔落在他们手中了,不见得会交代一切。

“你不要怪我多事,这些日子,其实我一直让人注意着二弟和三弟,他们明里暗里都没有和特别的人接触。也不见他们的贴身小厮偷偷摸摸给人送信什么的。除了三叔昨日见了一个陌生人,他们的生活很正常。”

“我怎么会怪你多事。我恨不得立马找出是谁一直在针对我们,不惜用任何方法。可我却连他的目的都不知道。”沈君昊停顿了一下,思量片刻又说:“不如晚些时候我再与三弟谈一谈,索性问一问他,为何眼睁睁看着青竹被祖父赐死。”

云居雁沉默地点点头,转而又道:“其实我在想,若是四叔父遇上薛家的人并不是巧合,那么或许薛家的人知道些什么。至少从四叔父的陈述可以看出,薛家的人一早就准备妥当闹事的说辞了。”

“你说的也有道理,现在什么线索都不能放过。”沈君昊说罢,看时间差不多了,去外面准备水6道场的事。

云居雁随之去了书房,命玉瑶和锦绣先向赵氏交代一声,再把四房的丫鬟逐一登记,把名录交回来,她再酌情决定是放出去配人,还是安排其他差事。

两人领命而去,云居雁坐在桌前思量。她一直觉得四房的院子内还有幕后之人的眼线,但苦于无法清查,如今恰好给了她机会。只是让谁去查是一个问题。若是派她的陪嫁,或者枫临苑的下人过去,对方立马会有提防。确切地说,突然派人过去,无论是谁,对方都会有防范。这事她得细细思量。

须臾,香橼敲门进了屋,对着云居雁说:“大奶奶,苁蓉刚刚去给赤芍送干净衣裳,回来对奴婢说了一件事。”

“什么事她为何不让锦绣带话”锦绣在早上才向云居雁回禀过张泰的发现。

“是这样的。”香橼脸上颇有几分凝重之色,斟酌着说辞,慢慢陈述:“按苁蓉说的,赤芍昨夜伺候枇杷休息之后,自己也歇下了。半夜,她听到开门声,被吵醒了。她正想继续睡,就听到枇杷下了床。她发现她没有用屋里的马桶,便没有上前伺候,然后悄悄跟了出去”

“她发现了什么”

“她她听到枇杷对张泰说,很多事,错过了,只能后悔一辈子。”

“这话是什么意思”云居雁思量着香橼的话,不悦地说:“你跟我这么久了,应该知道我最不喜欢别人说话挑挑拣拣的。你把赤芍的话原原本本说给我听。以前我不敢说,但现在,你在我心中,和玉瑶、锦绣是一样的。”

“大奶奶,我不是担心这个,而是”香橼的脸上显出几分焦急,想了想,索性如实说:“赤芍说,她已经不止一次看到枇杷独自和张泰说话。她一直不敢告诉锦绣,想着张泰对锦绣极好,一定会与枇杷说清楚的,可昨晚,枇杷居然拉着张泰哭。张泰隔了好一会儿才把枇杷推开。用赤芍的话,若不是大奶奶再三吩咐,不可以打草惊蛇,她昨夜就想进门骂她不要脸。”

“那她说的后悔又是什么意思”

“奴婢原本并不知道。刚才赤芍的娘对我说,张泰的父母曾有意求三夫人把枇杷许给张泰,后来被枇杷拒绝了。这事玉瑶曾找赤芍的娘商量过,就在枇杷住到张泰家的那天晚上。”

云居雁此刻才突然想起,那时候玉瑶好像确实有话对她说,但被一连串的事情打断了。仔细想想,她若不想把枇杷安置在沈家,又要就近监视她,她的几房陪嫁,唯有张泰家最适合。幕后之人恐怕早就想到了这点。“你老实告诉我,锦绣一直没有怀上孩子,他们的家人是不是很有意见”她早就想知道,锦绣为何一直没有怀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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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4章贵在坦诚粉红5o

对云居雁的问题,香橼吱吱呜呜,不知道如何回答。云居雁想着锦绣一向与玉瑶亲近,或许她知道内情,便让香橼先行退下,并叮嘱她,关于枇杷的事,她会亲自与张泰、锦绣商谈。

一个多时辰后,玉瑶与锦绣回到凝香院,云居雁命玉瑶单独进屋回话。玉瑶听到枇杷居然纠缠张泰,慌忙认错,急急说,她一早就应该告诉云居雁,张泰的家人很喜欢枇杷。

云居雁并没太过责备她,只是问她,锦绣为何迟迟没有怀孕,张泰父母如今又是什么态度。玉瑶不敢隐瞒,如实说,张泰和锦绣原本是商量好的,计划等沈谨瑜出生后再考虑怀孕的事。但这几个月锦绣一直怀不上,心中也有些焦急。至于张泰的父母,毕竟锦绣是云居雁身边的人,他们自然不敢给她脸色看,但心中肯定是有怨言的。

云居雁听着这话,马上想到了鞠萍。鞠萍过年就二十一了,早就过了成亲的年纪,就算是玉瑶,年纪也不少了。这些事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她暗下决心,又问玉瑶,锦绣和张泰的感情如何。按玉瑶所知,他们平日里虽然偶有争执,但情感一直很好。张泰这几年忙于办差,并不是那种闲来无事就与女人打情骂俏的人。至于枇杷,当初只是张泰的父母有这个意思,张泰与内宅的丫鬟并不熟悉,更何况枇杷一直随着三房在任上,留在永州的日子不多。

云居雁听到这些,这才稍稍安心,命玉瑶叫锦绣入内。起初,云居雁不知道如何开口,好不容易才说,她直至今日才知道张泰的父母曾替他向枇杷求亲。

锦绣一听这话,反而笑了,回道:“大奶奶,在枇杷去了家里的第一天。奴婢就知道这件事了。是张泰主动告诉奴婢的。”

“原来这样。”云居雁点点头。

锦绣见云居雁似还有话说,问道:“大奶奶,您叫奴婢进来,可是为了昨晚的事是不是赤芍看到了”

“你已经知道这事了”云居雁更加惊讶。

锦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略带懊恼地说:“其实,奴婢应该早些回禀大奶奶才是。只是想到枇杷除了与张泰比较亲近之外。并无其他举动,再加上府里这几天一直忙于夫人的丧事,奴婢就想着,等枇杷有了具体的举动。再回禀大奶奶。是奴婢擅作主张了。”

“这么说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一切”

锦绣腼腆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地点点头,低头说:“相公说,夫妻相处贵在坦诚。他什么事都与我说,我自然没有不信他的道理。”

云居雁看她这样的神色,知他们确实过得不错。索性没问孩子的事,只说,希望也能替鞠萍等人找到适合的人家,并吩咐锦绣帮着留意四周,可能的话,私下问一问她们有什么想法。

锦绣毕竟是成过亲的,不像玉瑶还是姑娘,说起成亲之类的话题,任凭她平日多爽利。多少都有些扭捏。她一口应下云居雁的要求,又询问主子,下一步他们应该如何应对枇杷。云居雁一一交代了自己的设想,锦绣用心记下。主仆二人直至午时左右才离开书房。

云居雁回到正屋,就见沈君昊正抱着儿子玩耍。她很惊讶,问道:“你怎么这么时候回来外面没事了”

“我又不是真的想当她的孝子,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他随意回答。想到自己已经好些日子没有好好用餐了,他问:“什么时候用午膳”他很想念凝香院的小厨房。

“我吩咐她们加两个菜,应该很快就可以了。”云居雁说着。自去小厨房张罗。待她回到正屋。沈君昊依然抱着儿子。沈谨瑜在他手中笑得不知道多开心。

“不要玩得太疯。待会儿他马上要午睡了。”她提醒。

沈君昊也有话与云居雁说,顺手把儿子交给奶娘。让丫鬟们先退下。待房门关上,他从身后抱住云居雁,在她耳边说:“谢谢你。”

“谢我什么”

“很多。”沈君昊也不知道自己具体想说什么,“奶娘说的似乎都应验了。你会永远在我身边,我们也有了孩子孩子们。”他纠正,轻轻抚摸着云居雁尚不显怀的肚子,“刚刚抱着瑜儿的时候,我真的很高兴。他那么小,什么都不懂,甚至不明白我在说什么,可是他是我们的儿子。”他有些语无伦次。

云居雁听他说得感伤,故意说:“到了外面,你可别说自己抱着儿子什么的。”

“为什么”

“你不知道吗古语有云,抱孙不抱子”

“你知道的,我一向不在乎那些。”沈君昊说着,把云居雁抱得更紧了,“我只在乎你们。”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云居雁询问。

“你果然很了解我。”沈君昊作势叹气,心中却是高兴的。他拉着云居雁坐下,对着她说:“在回来之前,我想与三弟谈一谈,便随他一起回去。其实上次去他那的时候,我感觉就有些奇怪,但又说不清哪里不对劲。今天才发现,是他那太冷清了。以前,我们没成亲那会儿,我除了睡觉的时候,基本都在外面,所以并不觉得什么。可三弟却是经常在家的。从大门到走廊,再到屋子,所有的地方都安安静静的,就算有下人走过,也都是小心翼翼,悄无声息的。可是当我回来这里,听到瑜儿依依呀呀,不知道在说什么,丫鬟奶娘都围着他,可他看到我,就急巴巴地朝我滚过来”他自己都被自己的形容词逗乐了,笑着说:“那一刻我真的很高兴。”

“就为了这个”云居雁与儿子相处的时间长,虽然她也爱极了他,但有时候难免觉得他太黏人,又不听话。

“什么是就为了这个亏我一片真心。”沈君昊假作伤心。有了对比,他才知道自己很幸福,这种幸福不是钱财或者地位可以弥补的。

云居雁太了解沈君昊了。他看得出,他确实已经一扫早上的阴郁,但他特意说给她听,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哄她高兴。“其实你才是笨蛋。你觉得高兴的事,我当然也会有同样的感受,你大可不必一本正经地与我说这些,还不如赶快说正事。”

“我说你不解风情,你还不承认。”沈君昊一边说,一边揽住了她的肩膀,收敛了玩笑的神色,说道:“三弟还是不愿意解释。我知道他心里对我有怨恨,但是,怎么说呢现在的他应该就像当初的我,他正在挣扎,与院子里的冷静,与他自己的孤寂。”

“所以你相信三叔”云居雁询问。就她的直觉,她也相信沈君儒的品格。但这并不表示他没有蓄意隐瞒什么。就像沈君昊说的,他心中有怨恨,于是他选择旁观。很可能他知道不少她和沈君昊不知道的事。

沈君昊想了想,回答:“不是说他完全没有嫌疑,只是我觉得他不至于自己动手,设局陷害我们。刚才我问他,早上他急着出门,是不是为了青竹。他没有回答,避开了我的视线。很明显,早上的事与青竹有关。之后我问他,既然那么在意青竹,为什么祖父下令处死青竹的时候,他什么都没有做。如今人已经死了,即便让他找到一个容貌酷似的女人,她也并不是青竹。我还没说完,他就下了逐客令。我相信,有人利用青竹,逼得三弟协助春芽自杀。不过这样无法解释为什么要多此一举添加一包大黄,是为了让我们怀疑三弟”

“其实你想的与我差不多。只不过事到如今,我们什么都无法证明,只希望祖父能找到她们。可另一方便,我又有些害怕,有抚琴、青纹的前车之鉴,青竹会不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云居雁满心忧虑。一直以来,他们遇上的一个很大问题就是,每当整件事看似有进展了,“死无对证”就会随之而来。

“关于这点,我们再担心也没用。”沈君昊同样叹息,接着又说:“如果大黄是为了让我们怀疑三弟,那么二弟和三弟那番话就很有问题。”

“你是说,二叔故意让你听到他和三叔的争执”云居雁低头思量。那天,她的父母并没有带着儿子一同前来,也就说当晚他们必定会回去。沈君昊送了他们离开,一定会回去灵堂,那么极有可能是沈君烨掐算了时间,故意引着沈君儒去了沈君昊的必经之路。这样也就能解释沈君烨咬死都不说是沈君儒给了春芽匕首和大黄,因为他知道沈君昊早就听到了一切,一定不会怀疑是他或者章氏监守自盗,故弄玄虚。

沈君昊对着云居雁点点头,总结道:“所以我们应该多多注意二弟,看他都与什么人私下往来。”

云居雁跟着点头,想了想,鼓起勇气说:“其实我也有话对你说。”

“什么事”沈君昊看她表情凝重,不由地担心,“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不是。是锦绣刚才对我说,夫妻相处贵在坦诚,所以我有一件事,必须告诉你。”

第725章假设

“什么事”沈君昊不解地看着云居雁。他自认他们之间已经够坦诚了。

云居雁主动握住他的手,斟酌片刻才道:“我知道,你一直觉得我的梦不可信。其实,事实上,那并不是梦。”

“什么意思”沈君昊更加诧异。

云居雁看着他,心中犹豫。她应该如何解释穿越,重生最重要的,她如何告诉他,她的的确确嫁给了许弘文,与他同床共枕多年沈君昊一向是有洁癖的人。她赌不起,她不敢赌。

“你想说什么”沈君昊奇怪地看着云居雁的凝重和紧张。

“我想说,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偶尔的时候,我能看到一些奇怪的事情,关于我们的将来。”她懊恼自己居然用另一个谎言掩盖前一个。但是她就这样脱口而出了。

“比如说,你知道什么时候下雨,什么时候晴天”沈君昊一直觉得这点很奇怪。他从不认为她比钦天监更厉害。

“这只是其一。我还知道,皇上过几年就会驾崩。大皇子、二皇子一死一贬,最后三皇子继位,却终身无子,晚年遁入空门”

“这些话可不能乱说”沈君昊赶忙阻止她,紧张地朝门外看了看,又猛然想起,很早之前云居雁就曾向他暗示过这件事。想来她是深信无疑的。

云居雁依旧只是看着她,严肃地说:“我知道有些话不能乱说,才一直不敢对你说,可是这几年发生的事,牵涉了这么多人命,那人为了对付我们,仅仅是银子就花了不少,想来不会是为了一个郡王府。普天之下,只有那把椅子,才值得别人以命相搏。”

“你是怀疑三皇子他年纪太小”

“我不是怀疑他,我只是想说。事情可能和皇位有关。”云居雁否定了他的猜测。又补充道:“其实我也不敢肯定,我看到的那些事情,是不是真的会发生这么说吧,如果有另一个世界,在那里,我们退了婚。你娶了二妹,而我嫁了许弘文,在兴瑞十一年,我被人推下湖水。你可能恰巧经过,于是想救我,结果我们都死了”

“我越听越糊涂了。”

“你先听我说完。”云居雁没有解释,只是把自己记得的事情说给沈君昊听。

沈君昊耐着性子听完,坚定地摇头:“不可能。就静言公主下嫁许弘文为继室就是不可能的。你可能觉得你能预见未来,可是那些事根本不可能发生。”

“或许真的有另一个世界,你并不能肯定。我看到的事就是不正确的。”

“事实之所以称为事实,就是因为事情不可改变。”

“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相信我”云居雁气恼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