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远的距离第44部分阅读(1/1)

管反正不要紧”

郦宛小声叽咕,其楷跟着打岔。

林曦装听不见,扬声叫秋离去开前面的橱窗。

隔了一日,恰是既定的聚会日子。

林曦想想下一阵子没事了,于是便想再缓和缓和,遂眉飞色舞的说了两个笑话,又叫秋离多吹了一首口琴。

等那两人也表演完了,林曦看看表,想招呼一起吃饭去。

就听其楷咳了一声:“今天还有人请吃豆腐串”说着眼角去瞄祁秋离。

林曦微愣一下,随即明白,暗暗好笑,只不作声,等祁秋离的态度。

祁秋离左右看看,抬脚外走。其楷忙跟着,郦宛也拉了林曦跟着。

到了校外,那小贩子一看这四人又来了,直乐得眉花眼笑,于是又做了一笔大生意。

爬上来的感觉真好

归来2

六月中,为了迎接乙届实习回归,严隽又开了两次会,定了活动意向,逐一分派任务。林曦仍是忙她的板报,另在校刊上有所倾向,别的事没有。丁芙要备一台晚会,事情最多,严隽安排于余陈翰打她的下手,协助组织配合。

这晚,秋荻抱个枕头来林曦这边。熄灯后,两人躺下。

秋荻轻声道:“明天康永回来了,真快啊”

林曦半晌不说话,末了叹一声:“真是的明年就轮到我们了”

秋荻听着,禁不住一阵心酸,不自觉的就涌出泪来,好在一片黑暗,她便不遮掩,让泪水肆意流淌。

林曦听她久不回话,忽想到是自己的话触了她的伤心处,忙摸索着握住她的手,正想着安慰安慰,就听她慢慢的说:“有时我真觉得害怕得很。我怕长大,怕面对那么多的事。我的力量太小,无法左右”

林曦一听似乎她并不完全为了常骐,心里便放放,也慢慢的道:“其实也没什么,你想想,我们刚来的时候,心情多不好呀,如今不也过来了,都两年了,回头看看,那会儿也不可怕。未来也是一样的”

秋荻摇头:“不一样,那会儿我们烦的是什么不就是规矩大,事情多。而将来的事呢,太飘渺了,抓不住,那才可怕”

林曦猜她为工作的事,便道:“不然你来南京吧,方毅能想法子帮我们找个好工作。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再把小扫帚也弄过来,不就行了”

秋荻先好笑,后问:“那我想办法把你弄到我那儿去,也把苏哲弄过来,你愿不愿意”

林曦打个顿,回不上话。

秋荻便笑:“我也是一样的根在那里,离不开的”

林曦问:“就算为他,也不行”

秋荻幽幽的叹一声:“我常常想不出他的模样,他从来都没近过,他只是个影子你知道苏哲喜欢什么,方毅喜欢什么,但我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我们一直写着很美丽的文字,但我们从来没有在真实中对过话。我们在图书馆碰过许多次,每次都是走过、微笑,我都怀疑我究竟是喜欢他还是喜欢这种似有似无忧忧愁愁的感觉”

林曦大惊,不仅回不上话,亦转不过弯:天,秋荻说她其实不喜欢常骐我的天,秋荻说不喜欢常骐了

秋荻又问:“曦子你想过结婚吗你想跟谁结婚呢”

结婚

林曦忽的想起那个夜晚,苏哲慢慢的梳她的头发,拿浴巾细细的擦,末了捉了一缕,打个弯,用两只手指拈着,在脸上轻轻的蹭。

他一直唱歌给她听。

她靠着他,渐渐的,坐不住,便倚着,后来躺下来,枕着他的胸。

他身上有股薄荷的味道,夹着沐浴乳的原木香,说不出的奇特好闻。

他已经会下面条了,也能洗衣服了,还知道一周晒次被子了。

她喜欢拉着他的手,也喜欢听他唱歌,还喜欢靠着他睡觉。

结婚

结婚不就是两个人住在一起嘛,这样也挺好啊

林曦几乎要脱口而出。

听秋荻又叹,哀哀的,她忙咽下不说了。

秋荻轻轻挽着她的胳膊,慢慢道:“我知道你想和谁结婚,但我不知道我想和谁。我不知道未来在什么地方其实有时我很怕回家,我怕听他们吵架,怕看妈没完没了的哭,怕她看着我,说,我都是被你们害了呀那我又被谁害了”

林曦也听她提过她辛苦如牛却脾气暴躁的父亲,心思缜密而体弱多病的母亲,聪明绝顶然生性凉薄的姐姐,心里倒也一片伤感,遂抵着她的额,说不出一句话。

林曦神思飘摇,竟突然觉得自己其实非常幸福。

从小到大,她妈也跟她爸吵架过通常只她一人说,但他们多是温情脉脉,手拉手的散步,手拉手的看电视;她妈从不跟她诉什么苦,她爸也从不跟她大声说话;虽然她妈有时爱耍性子,虽然她爸有时比较窝囊,但他们互相爱对方,更爱她,当她是宝贝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幸福

林曦一念及此,竟要对父母感激涕零,顶礼膜拜,恨不得立时飞奔回去,拥抱他们才好

秋荻听她久不出声,怕她心情也不好,遂忍了悲痛,强笑:“很晚了,睡觉吧,不然明天眼睛黑了,康永见了心疼”

林曦好笑:“康永康永,你怎么这么惦着他你快睡吧,不然眼睛黑了,没个好模样去接他”转会儿又笑:“哎你在意没姜烺越来越像康永了那气质,那风度啧啧连脸都长像了”

秋荻亦好笑,不理她。

康永雷达拎着行李,顺着墙往前走。

雷达忽的道:“奇怪我都不习惯了,好像这儿都不是我们的了。”

康永听他这话说得不通,但意思却是无比妥切,当下微笑:“谁都是过客”

近到校门,就见姜烺等三四人在里面坐着,看到他俩,立时站起,一起来迎。

康永细看姜烺一眼,见他举手投足间多了洒脱,少了生硬,心里点头,笑问:“你捉了几个黄牌”

姜烺笑回:“不多三个”

康永便笑:“也不少”

正说着,就听郦宛的声音在前面喊,康永一抬头,见她拉着林曦对面过来。

林曦虽知自己和康永之间已明了无疑,但还是不太想在众目睽睽下跟他相见,无奈郦宛一径儿不松手,非拽着过来。

她心里倒也挺惦着,早早看一下也放心,遂硬着头皮上前。

姜烺一看她们来了,忙接过康永的行李,要和雷达一起走。

谁知雷达反一把将行李推到他手上,似要留下来。

姜烺愣一下,就听康永说:“你不是累了吗早点回宿舍吧”说着,又把他手上的行李塞给雷达。

雷达明白他是要赶自己走,心里忿忿不平,但看他脸上有恳求的意思,只得暗叹一声,甩手向前。

林曦看雷达双手空空的,板着脸,急步向前,似是生什么气,她原想打招呼的,见他如此,便作罢,遂遥遥的冲康永微笑。

康永亦是微微一笑,又转视线看看郦宛,点点头。

姜烺便道:“我们先走了。”不等康永回话,转脸示意旁人跟他一起走。

郦宛一下蹦上去,上下端详端详,回脸冲林曦笑:“林曦林曦,你说我老乡是不是越来越帅了”

林曦笑回:“可不是郦宛的老乡怎么不越来越帅呢”

郦宛忽的不好意思,她本意是想引林曦夸康永的,让康永高兴高兴,谁知一下倒成了她夸他了。

虽四月不见,但在康永心里,时时刻刻,分分秒秒,她都是在的。如今近在眼前,倒也不觉特别的喜悦,仿佛从未分开过,只是一个夜晚后的黎明,仅此而已,没什么特别的可喜之处。

林曦看他微笑着,沉静得很,再细看他面容身形,一切如常,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便笑:“有什么好的经验成果,一起分享分享”

康永笑:“这是大宝藏,不请吃饭我是不说的”

郦宛忙道:“那就去吃面条”又看林曦:“正好补我上回的。”

林曦恐康永刚回来累,忙先看他什么反应,就见他也看着她,神情期待,当下笑:“好吧好吧,不然被你念叨死了走吧走吧”

林曦回了4o7,见秋荻倚在她的床头百~万\小说,见她来了,悠悠的笑。她便慢慢的收拾,又去阳台上跟跳跳说会儿话,然后才爬上床。

秋荻看她磨蹭,更好笑,遂故意不看她,指着书说:“你看这一章多好玩,呵呵,小别相对、无语凝噎有意思有意思”

林曦知她打趣,但又有些理屈似的,只装没听见。

熄灯后,两人并排躺下。

林曦轻叹一声,低低道:“真是奇怪我现在看看康永,真是挺好的人,想着将来就见不着了,真挺伤感的”

秋荻一时没说话。

林曦又叹:“他说了好多医院的事,听着真不是滋味,我知道他应该还瞒了一些。但说出的都这样了,真不知原样是什么样的。唉社会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秋荻亦叹:“该来的,谁也躲不过”

林曦总觉心里郁郁的,不想说话,却又睡不着。

秋荻听她老晚还在翻身,心里也闷闷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这两人才迷迷糊糊的睡了。

次日,康永收拾一下宿舍,后抱了一摞书往教室去,刚过操场,就见严隽迎面过来,老远的冲他点头微笑,他便也回个微笑给他。

两人走到近前,严隽随着他转身,似是特意来迎他的。

康永便问:“有事”

严隽笑:“我们备了一台晚会,想听听你的意见。”

康永笑笑:“怎么都好,你做主吧”

严隽听他声音淡淡的,却又透着诚恳真挚,便一点头:“好,那我们就自作主张了。如果有需要的,随时来提。”

康永一笑:“严隽,我还不是客人”

严隽一顿,忽也意识到自己的口气不对,他很少出这种意外,立时有些发僵。

康永觉察了,又接着笑:“也不奇怪,我们回来时也觉得自己是客人了”

严隽笑回:“女生们都夹道相迎,跟迎宾似的,所以我也昏头了”

康永笑:“看来严主席很容易被女生们弄昏头,以后得随身携带苯海拉明片”

严隽知道在他面前讨不过好去,遂不跟着下接,另问:“我刚听说镇江的基地出了事就在这两天,不清不楚的,你知道吗”

康永摇头,顿一下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严隽一凛,沉默。

两人慢慢进教学楼。

姜烺总觉有话要跟康永好好说说,第一天他不好多打扰,第二天了,也就不管那么多,看他吃完了晚饭,遂上前道:“你看是去你宿舍还是去我宿舍,我有不少事要问问。”

康永想想道:“去你那儿吧”

两人一说说个没完没了,近熄灯了,还意尤未尽,看在宿舍里待不下去,便下楼来,见小操场上月色一片,很是幽静。两人过去坐下,继续说。

姜烺将接任后大小的棘手事都做了笔记,一条一条,清清爽爽,挨个当案例和康永讨论。

康永先有些想笑,后来细听了,倒也感兴趣,两人便你一句我一句的或辨或断,或争论或感叹,不知不觉间,竟觉得相谈恨晚。

康永忽想起一事,便问:“听说丙护1的鲁蓓回家了,怎么回事”

姜烺打个唉声,将事情从头到尾一说,后又叹:“女生班的压力是挺大,那些人用功得不得了,一到考试,晚上睡不了三小时。查死了都没用,她们蒙着头看。有什么值得这样”

康永摇头:“倒不全为这个。女生们嘴碎,杂事就多,心胸小些的,肯定会出问题。而学校这一块做得也不好,总怕她们会怎么样,其实都是乱想,有倾向性的误导也不能全怪她们自己。”

姜烺想想,觉得有道理,又听他问:“我看看你被咬成什么样了”

姜烺忙道:“没事有人送盒药给我,好了。”

康永随口问:“谁”

姜烺停了好一会儿,慢慢回:“秋荻”

康永一听,转脸看看他,又问:“那盒药什么样的”

姜烺只道他对药感兴趣,回:“淡绿的,很透明,涂着很舒服,也挺香的,好闻的很”

康永便知道和他所用的是一家,暗道:我怎么不觉得涂着舒服怎么也不觉得香再想明明只会是林曦有的,怎么会是秋荻送给他遂笑:“秋荻对你挺好嘛”

姜烺心里暖暖的,但嘴上却道:“她对谁都好,她心肠好”

康永一笑,不再说话,微微抬眼向前看,忽见不远处有两个人影在校门外晃,来来回回的,似很着急。

姜烺又问:“你的工作怎么样了”久不听康永回话,他便去望望他,却见他直看着前方,显出惊愕的神色,他忙顺着他的眼睛去看,不觉慢慢的张开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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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了点,汗

负荆

祁秋离慢慢从铁门上翻过来,一步步下到一半,回身一跳,落到地上,然后转身就想走。

郑容看他竟想丢下她不管,立时急了,忙“哎”一声。

夜深人静中,格外刺耳。

祁秋离怕惊动值夜班的门卫,赶紧回来,又瞪她,压低嗓子训:“你喊什么你不知道被人看见了麻烦”

郑容都要急哭了,还不好怪他,只得央求:“你别走你等我进来一起走”

祁秋离紧皱着眉:“真麻烦你不能快点哪那么容易摔死快点快点”

郑容又气又急,又怕他说走就走,遂咬着牙慢慢的往门上爬。

那铁门滑溜溜的,间隔又高,很不容易踩住脚。她试了两次,皆不成。

祁秋离便低骂:“蠢猪天下还有比你更蠢的猪吗你的手呢不会用啊真是猪爪子呀你不会用手往上爬吗真没见过比你更蠢的猪”

郑容气得两手发抖,本来还爬得比前面高些,一下子又滑下去,差点扭到脚。

祁秋离一看,更来火:“真是猪你的脚呢你不会勾住杆子你快点动好不好几点了你再不进来我就走了”

郑容恨得牙痒:“不是你叫我出来的你走那我怎么办”

祁秋离瞅瞅她:“我不也叫你进来的你怎么不进来难道我还在这里陪着你到天亮你脑袋坏了行了,要不你去住旅店吧你有钱没有没有我给你”说着,他还真在身上掏钱。

郑容恨得没法,想想还是得爬,遂又鼓足勇气抱住铁杆,好容易踩上第一个间隔,忽见两人从小操场上往这边来,月光下,清清楚楚的脸,一个是康永,一个是姜烺。

她吓得魂都没了,“嗖”的一下,直滑到底,再起不来。

祁秋离看她又掉下去了,气得立起眉毛:“蠢猪郑蠢猪我的忍耐是有限的我给你三分钟,你再不过来,我就不管了你自己找个猪圏呆着去”

忽见她的眼睛直看着他身后,很是惊恐,随即他也听见轻轻的脚步声,忙一回头,立时也怔住。

康永姜烺走到近前,站着,皆不说话,眼睛在两人身上慢慢的扫描。

祁秋离开始也受惊,片刻后,他把心一横,把脸一硬,彰显出浑身的嚣张来,反而大咧咧去回视那两人,毫不在乎的眼神。

郑容先扶着铁门发会儿呆,后指着祁秋离,结结巴巴的说:“是他他他约我出去的”

祁秋离扫她一眼,冷笑:“不对是你约我出去的而且我早要回来了,你不肯,才一直待到现在。”

郑容听他如此反咬,又气又急,再想起校规校纪的严厉,又撞到了姜烺手上,怕袭心头,几乎就要哭出来。她发着抖,点着祁秋离:“你你”话未说完,先呜咽了一声。

祁秋离嘴一撇:“我怎么样本来就是你你赖不掉”

康永扫他一眼,淡淡的说:“谁约谁不重要,并不影响事情的性质。”

祁秋离直看着他,冷笑:“你尽管告状去我不怕”

康永闻言微笑,不理。

姜烺沉声道:“告什么状我也看见了。”

祁秋离鼻子里哼哼两声,转身想走。

康永低低道:“一意孤行谁也帮不了你”

祁秋离心里一顿,遂停了脚;又听康永轻声去问郑容:“你能不能过来”

郑容知道他这儿如有回旋,这事便能大化小,小化无,当下连连点头:“能能”说着,又抓着铁门往上爬。

康永姜烺前走两步,贴近门,看她腿脚不稳时,便出手扶持。

郑容双脚着了地,回脸看着康永姜烺,脸上神情变幻,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康永示意她向前,三人走到跟祁秋离一平面。

康永慢慢道:“祸从口出不管怎么处理,你们最好别说话。不然”他一断,再不接下去,随后转眼问姜烺:“女生宿舍楼的钥匙在吗”

姜烺点头。

康永便道:“走吧。”

值夜班的老阿姨已睡着了,被门上的钥匙声吵醒,她先疑惑听错了,再细听听真是有,遂爬起来。开门一看,见康永姜烺迎面站在大门口,有轻轻的脚步声往楼上去。

她忙问:“这么晚还有事”

康永笑:“说话说晚了,不想惊动您开门,结果还是把您吵醒了。”

老阿姨知他刚回来,不定又和哪个楼长谈事的,也不往心里去,只道:“那把门锁上,你们也快去睡吧你对这舍务的事真是在心呀”

康永笑一笑,低一低头,反身和姜烺出来。

祁秋离落后一步,跟着他们往男生宿舍楼去,走了一半,他忽的冒一句:“要是我说出去呢”

姜烺一皱眉,大为恼火,正想训他,听康永轻笑一声:“随你的便不过我提醒你,我敢这么做,我是有底的你别把自己逼到绝境上,到时后悔来不及”

祁秋离心里憋气,低哼,但始终没回话。

进了底楼,康永停下,示意祁秋离先走。

祁秋离知道他俩还会商议商议,遂斜他们一眼,昂着头上去了。

姜烺看他没影儿了,立起眉,低骂:“不知好歹的东西真该让他吃点苦头”

康永一笑:“他也怕的,你看他走路的步子多轻”又望着姜烺:“你看这个案例下一步怎么办”

姜烺想一下:“得告诉严隽,还得告诉他们班主任。”

康永点头:“还得告诉董植。”

姜烺怔一下:“我们和学生会多少有点”

康永笑:“正是如此,所以得把他拖进来。你再想想,明着是学生会的人,但暗里团委也跑不掉。怎么查人的少了两个都不知道。舍长失职,楼长失职,你这个生活部长也失职,董这个团书记当然也没面子。世上没不透风的墙,祁秋离古怪得很,没准儿真能露出去,但你们上面全连起来了,郑容又吓成那样,肯定顺着你们,他一个人,再怎么说,也是说疯话翻不过案的”

姜烺暗自佩服,思忖思忖,还有点犹疑:“你说这事真能瞒住吗”

康永微微一笑,半晌道:“也不须真瞒住,只要假瞒住就行了。”看姜烺的眼神有些茫,又道:“有些事,较不得真的。只要面上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大家都说是,那就是是,不是也是;大家都说不是,那就是不是,不是也是学校也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只有事情少不了时,迫不得已,才让它多了”

姜烺听他一番话尽是绕口令,听在耳中,似明白,又似不明白,再细细一回味,真觉茅塞顿开,然不自主的,却又多了一丝郁气。

康永收了目光,慢慢道:“小事上要抓紧,这样的大事,饶得过就饶你看他们一开始就互相咬,不是那方面的事,该是偶尔玩忘了,我看也不会再有下次了。若真按规矩办,于心不安”

姜烺点头:“明天一早我就跟董说。”

康永应声“好”,又道:“我去找严隽,然后咱们四人一起找他们班主任。这平面一联合,就没事了。严隽董植应该会反映上去,你就装不知道。这两人由他们班主任去教训,没你的事儿。不过,今后这一块你得再把紧些出了问题,总是不好”

姜烺看着他,感叹:“我要跟你同届就好了”

康永笑:“那不好那我们就半斤八两了我也没说这话的资格了”

姜烺笑,康永亦笑。

两人轻轻上楼。

课后,林曦收拾好课桌,和秋荻一起去吃饭,就见严隽迎面上来,看见她,笑:“上回你不是要本书的,我刚好找到了,你来,我拿给你”

林曦纳闷:我什么时候问他要过书再看他笑虽笑,但脸色却不同往常,当下丢了秋荻,跟他走。

严隽进了办公室,走到最里的桌子边,倚着,缓缓道:“我告诉你个事”

林曦直觉这事不简单,忙将耳朵竖起来。

严隽便将康永所说的话复述一遍,另加他们上午的行动过程,最后决议。

林曦暗暗吸一口气,说不出话来。

严隽看她一会儿,慢慢道:“是个机会”

林曦忽想起祁秋离倔强的眼神,一时竟拿不定主意。

严隽见她不回话,又道:“这人乖张得很,留在学生会,不好”

林曦一听,不知怎的,竟生起一股不服来,遂一扬脸:“他做事不错的,我看这次不过是疏忽了,不能一棒子打死”

严隽不想她竟替他辩,明显的维护他,便闭了嘴看着她,隐有不悦。

林曦话一出口,心里也没底,但又不甘断了气势,忙紧着接:“他是我宣传部的,这事你交给我处理”

严隽微微着恼,道:“也行但他要是再出什么事,你担得起”

林曦想也不想,立回:“我担就是”

严隽看说到这个份上了,不能再强压,遂点点头,缓声道:“好吧我不勉强你看着办”说着,抬脚向外去。

林曦看他走了,想想,倒又烦躁不堪:我替他揽什么责任这小孩,这么个讨人厌的性子,迟早还会出问题,我担得起吗不谈担不担得起了,我值不值我真是莫名其妙我看着他也是烦死了,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不抓住还要替他开脱看来我真是老了,老糊涂了

林曦一边自艾自怨,一边往门外走,见钥匙还挂在锁上,遂将门锁好,垂头丧气的去食堂吃饭。

一连三天,祁秋离看林曦这边没动静,倒十分纳闷。

他猜严隽一定会去告诉她,她应该早来兴师问罪的,针对她可能发难的地方,他苦思冥想,逐一理了回话出来,就准备大闹一场;谁知一点消息没有,反弄得他摸不着头,心里越发的没底。

这天课后,他想想坐不住,便去找卓其楷。

其楷看他主动过来说话,奇怪,听他说了半天,一点主题也没有,更奇怪,还不好说他,遂嗯嗯啊啊的应着,一边仔细打量他。

祁秋离也觉得说不下去,忽想起明天文学社了,忙问:“林曦有没说明天怎么安排的”

其楷回:“照旧吧,是居老师的课,没听说有什么变动”

秋离看也问不出什么名堂,便道:“那明天见”

其楷点头,看他走没影儿,还是想不明白。

次日,吃了饭,林曦便去开门,秋荻也随着,两人说些闲话。

不一会儿,祁秋离到了,见秋荻也在,不好上前来,遂在室内乱晃。

林曦一见他就来气,只当没看见。

秋荻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只当是祁秋离又犯众怒了,心里好笑,也不多事,只说她的。

之后其楷郦宛也到了,四人坐在一起说话。

谁知没一会儿,祁秋离竟也跑过来坐下,跟着搭话说。

秋荻看其楷郦宛也跟他说话,不似有矛盾的样子,再过一会儿,发现其实是林曦不理他。他接林曦的话,林曦从不接他的话。因其楷郦宛都能说,杂在一起,不大明显。

秋荻暗奇:好玩呢,她倒跟他怄气,有意思有意思

康永走到门口,听里面说笑声颇大,他微微一探脸,正见郦宛迎面坐着,看到他了,忙着招手:“快来快来我们正说实习的事呢”

祁秋离一回头,心里不适,但脸上却起了骄横之气,眼睛溜着康永,毫不示弱。

康永余光里瞥见,好笑,丝毫不理,就近坐了林曦斜对的位置,冲她微微的笑。

林曦微一点头,亦是微微的笑。

秋荻等见状也微微的笑。

一时间,室内全是微笑。

祁秋离看着,恼火的很,但想想他们不可能全知道那事,应该是巧合,思及此,心里又缓了缓。

课后,收拾完毕,祁秋离左右看看,暗暗清了下喉咙,问:“你们谁要出去吃东西的”

其楷郦宛等林曦应声,谁知半晌也没回应。

听祁秋离又问一遍,而林曦还是不理。

郦宛想可不能错过这好机会,忙给其楷递眼色。

其楷便笑问:“你请我们吃什么”

祁秋离回问:“你们要吃什么”

郦宛忙道:“我看十字路口那儿开了一家蛋糕店。你请不请我们吃那个”

祁秋离应声“好”,说着往外走。

郦宛心花怒放。她早去那家转了几趟了,就是价格太贵,舍不得买了吃,如今总算能解馋瘾了。她忙跑到林曦身边,挽住她的胳膊:“走吧走吧”又俯耳窃窃的笑:“那家店里东西贵,咱们多吃点,吃穷他”

林曦本意不去,但转念一想,自己已经扛下来了,将来还要处下去,真僵了又有什么意思于是由她拉着出来。

进了店,坐下,祁秋离先一人点了一杯饮料。

郦宛闻着浓郁的奶油味,口水横流,急着要去挑蛋糕,再看林曦倚在椅背上,不想动弹的样子,她便笑:“我帮你选一块来。”说着,起身去了。

其楷也跟着走,单留林曦祁秋离下来。

祁秋离端着杯子,眼睛偷偷的瞄林曦的脸,看了半晌看不出来,便咳一声,问:“下面我们还有什么事了”

林曦真不想搭理他,但嘴里却回:“没什么了,你们好好百~万\小说,认真考试。”

祁秋离听她声音挺和气,想不过来,又疑惑她还不知道,但想想又不对,她确实跟以前不大一样,她应该知道了她总该说点什么吧她怎么就不说呢正左思右想,见郦宛托了一个大盘子过来,上面林林种种放了近十块蛋糕。

郦宛笑嘻嘻的将盘子放下,招呼吃,她自己先挑个铺满草莓酱的大块朵颐。

林曦气归气,看着美食当前,一时也烦不了,遂也拿了吃。

口味真是很好,那奶油新鲜柔滑,不甜,却极香。

四人一人两块,一下就吃完了。

郦宛笑问秋离:“好不好吃我再拿些来”

秋离点头。

郦宛便又去了,一会儿又端了一盘过来,这四人又吃。郦宛又要了一杯牛奶,还替林曦要一杯。

最后一结帐,居然要1o8。

林曦大吃一惊,忙去看郦宛,见她一脸笑眯眯,坦然得很。

林曦赶紧去摸自己的口袋,还好,钱包在,应该有点钱在里面。她正要开口建议aa,就见祁秋离点出钞票付了帐,干脆利落,一点犹豫没有。

其楷似也有些不过意,紧看着林曦。

林曦先瞅了郦宛一眼,后冲秋离道:“今后我们请你吃这次吃得太多了”

祁秋离一笑:“大家高兴就好,也难得这么高兴”

林曦看他脸上很是诚恳,再想每每他一请吃东西,总是隐性赔罪,原先的恼意不自觉的下去大半,遂道:“也不能这么浪费,这也太贵了。简直是黑店”

郦宛也跟着点头:“就是就是真是黑下回不来了还是吃豆腐串好”

林曦暗笑:归根到底还是要敲竹竿的便扫她一眼,说了声“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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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花

方毅从教室出来,迎面一人远远的喊:“一帅哥在宿舍等你”他想想不会有别人,忙往宿舍赶。

果然是苏哲站在窗前。

他笑着上前:“我正好想吃北京烤鸭,又正好没钱”

苏哲不理他的茬儿,微皱着眉:“我想去接曦子回来。”

方毅瞅瞅他:“你不考试了你不是每次都要最后考”

苏哲回:“我申请补考。”

方毅“呵”的一笑:“补考天”又摇头:“你还不放心什么妹妹会回来的那小子没戏你别跟葛郎台似的好不好妹妹又不是金币你就留点时间给他们道个小别,握个小手,大度些没事的别叫妹妹觉得你盯着她,看她不高兴”

苏哲也一直犹豫不定,今听方毅所说也是他担心的,便不言语。

方毅看着好笑,便道:“走吧走吧,去杜雷那儿转转,看看他们的戏你别这么紧张好不好唉我都嫌烦了将来谁做你老婆真是倒了霉了,疑神疑鬼的迟早要跟你离婚”

苏哲一听,莫名的气恼,但又似想得通,遂压着怒火,一言不发。

方毅看他不动,拉着脸,又笑:“行了行了,要不我请你吃饭先说好,吃食堂。”说着从书包里找了几张饭票出来,“走”

两人买好饭,坐下吃。

66续续的,来了好几个找方毅,有的是打招呼,有的是有事,有的是定约。

好容易吃到一半,又听有人大喊“方毅方毅”。

方毅把勺子一放,扬声应一下,又抱怨:“吃饭也吃不安生”苏哲只管嚼他的,充耳不闻。

那人跑到近前,笑:“胡千金在宿舍等你。等了好一会儿了,快发脾气了”

方毅一愣:她来干什么想着不妙,心里便打个顿,但脸上却阳光灿烂:“知道了吃完了我坐专机去。”

苏哲一听“胡千金”,立时也抬起头,眼里闪着警觉。

方毅看看他,苦笑,赶忙低头快吃。

快吃完了,忽觉身边坐下一人,他一转脸,正是胡芊虹。

苏哲看那个女孩一声不吭的就坐下了,神态上还挺张扬,心里便猜个八九不离十,遂暗暗的上下打量。

方毅咽下最后一口,笑:“我刚得了信,正准备坐飞机去看你”

胡芊虹“哼”一声:“谢了”

方毅听她口气上有恼意,忙笑:“有何指示”

胡芊虹起身往外:“出去说”

胡芊虹听着身后的脚步步步紧跟,看前面就是墙角了,便一转身,发问:“你好啊我那样帮你,你倒陷害我”

方毅不明白她买什么药,不敢硬接,只笑:“胡千金,我蠢得很,明示明示”

胡芊虹道:“黄衡臭名远扬,你和他同届,你不知道你居然不告诉我你是不是陷害我”

方毅一听是这事,立时放下心来,笑呵呵的回:“胡千金,你冤枉我了我一向只对女生感兴趣,我对男生不感兴趣的。他是你的男朋友,又不是我的女朋友。我怎么知道他好不好,坏不坏你怎么能怪我呢再说了,你胡千金什么眼光找的男朋友还不是天上无对地上无双,不然你也看不上呀我敢说什么三道什么四我不是欠揍嘛”

胡芊虹瞅瞅他,好笑,但脸上仍端着:“你别推这么干净我当局者迷,你是旁观者,你怎么不知道你就不提醒我因为你从中渔利,所以你不管我的死活。”又冷笑:“你知道我怎么知道的我老爸给我弄了一叠子的资料,连照片都有不然谁会告诉我我等你告诉我”

方毅早也隐隐想到这点,当下微微一笑:“你没卖我吧”

胡芊虹看他脸上依旧笑,但声音开始发凉,倒也笑:“我是想卖你的。不过想想,反正我已经落水了,拖你下来也没意思,不如卖你个交情,所以我就死保你了但你千万记得我这个人情否则”

方毅笑着一作揖:“莫齿难忘铭刻肺腑”

胡芊虹笑笑:“这样最好”说着一转身,“我还有事,等放假了约你玩”

待走到路边,忽发现不远处还站着一个人,身形挺拔,笔直的站在阴影里,虽看不清脸,但感觉着必是个帅哥无疑。她本想再细看,但惦着邀了人办正事,遂匆匆去了。

苏哲慢慢上前,笑:“这女人面相不好,颧骨太高”

方毅亦笑:“何止眉毛也掉高了”

苏哲道:“你还替她担心我看那花花公子要倒霉”

方毅摇头叹气:“看他哄别人挺神的,怎么哄不住这个女人唉,自讨苦吃”

苏哲问:“那你还领她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