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婚恋,甜心宝宝天价妈第48部分阅读(1/1)

,剥了糖纸,拿去给季容越。

“嗯我不吃这个。”他往后让了一下,摇摇头。

沐青梨把糖往嘴里一塞,用力咬了一半,把另一半强行塞进他的嘴中,笑着说:“好吃。”

满嘴糖渣,有什么好吃的

季容越不知道她突然间温柔个什么劲,这是她方才说的感谢

“走吧,我学学开快艇,跟着你享福啊,我得好好地享福。”

她抿唇一笑,拉着他的手快步往码头跑。

季容越被她拖着,看着她眉开眼笑的样子,唇角轻弯。曾经承诺竭尽全力对她好,不让她再落一滴伤心的泪,穷尽他的一生,他会去做到。

宠一个女人,看她欢笑,其实也是一件挺幸福的事情。

我是走投无路的分界线

季重山坐在车里,已经一天一夜了。

这是山脚下,两边大树遮来,又有冷气,但他还是满头大汗。

和白婉欣的事被闹开,白家父母已经疯了,放出话来,一定要他死。这是国内,就算把他弄死了,也没办法去那边抓白家父母,甚至他可能死无葬身之地,都没人会为这事负责。

他方寸大乱,如同丧家之犬,无处可躲,去哪里都觉得不安全。

低声咒了几句,换了张新的手机卡给太太打了个电话,那边正在哭,也是魂不守舍。

“重山你到底在哪里你赶紧回来,我们去求求他们,他们把儿子带走了啊”

“什么”季重山一惊,汗流得更凶了。

“重山,你做这样的事,让我怎么见人,怎么出门”

太太哭得更厉害,让他心烦意乱。

“你先别哭了,我会想办法,你知道我那个帐户,把钱给我汇到那个帐户里。”他匆匆交待。

“你还要去哪里”太太急了,连声追问,“我手里也没有钱了呀,而且我一汇钱,他们不就知道了吗”

“你在网上转,不管多少,快点。”

季重山连声催促,要跑总要有钱,不然也不能在这里躲一辈子,现在他就饿得头晕眼花了。挂断电话,他又换一张卡,上网查帐户。

狡兔三窟,他在车上备了二十张手机卡,以备不时之需。

等了十多分钟,钱还未到帐,只好又打过去。

这时那边只响一声就接了,他顿时呼吸一紧,只听那边传来白婉欣父亲的声音。

“季重山,我就算和你们季家翻脸,我也不会让你有好下场,如果你回来,自己死在我面前,我就让你太太和儿子活着,不然送你全家一起下地狱。”

“你别乱来,你家婉欣可是和我你情我愿我们有话好好说,我可以和婉欣结婚”

他才说半句,那边传来太太的尖叫声,像一根长满尖刺的铁棍,狠狠地打中他的脑袋。

“老白,你别乱来”

“给你一天时间,滚回来见我。”那边摔了电话。

季重山大汗急涌,自知是没办法从家里拿钱了。他伸出发抖的手,从前面摸出烟来,往嘴里塞,打火机敲了半天,也没能出火苗儿,一用力,突然间火苗又猛窜,一下就燎着了他的头发。

手忙脚乱的拍灭了,拉下反光镜看,胡子拉茬,灰头土脸,哪有半分贵公子的模样

心灰片刻,开始给家里的长辈打电话求救。

两个姑姑都是劈头盖脑一顿臭骂,白婉欣在长辈面前一向乖巧,出这样的事,两个姑姑也在气头上,又不愿意和季容越为敌,当然不肯帮他。

他愈加烦躁,想了半天,一咬牙,给二叔打去电话,小声央求道:

“二叔,是我,救救我吧,这几年我也算孝顺您,帮您做了不少事。”

过了片刻,那边传来季景年的声音,“你闯这么大的祸,怎么帮季容越的性格,你比我清楚。”

“可我也是你的亲侄子,你不能看我死啊。”季重山又急声央求。

“我试试,半个小时之后我给你回话。”季景年淡淡地说完,挂掉了。

又是一个人情淡薄的,想用他的时候,和颜悦色,摆尽长辈的脸色,现在他落难了,全都成了正人君子。

“都是些什么货”季重山长叹片刻,又在非洲的弟弟季云帆打去电话。

那边似乎一直在等,一接通,立刻就接听了。

“大哥,你怎么做这样的事婉欣那么小,你怎么能这样”季云帆骂完了,又问:“你在哪里”

“躲着,还能在哪里。”季重山有气无力地说。

“能躲一辈子”季云帆怒声怒气地问。

“那我怎么办别忘了,你和我是同父同母,你去非洲,难道不是因为恨爸偏心”季重山拍着额头,叹着气,“给你打完这个电话,以后我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了,我儿子,你就帮我看着。”

“你呀一直就不是做生意的料,还非抓着不放,我是恨爸偏心,可我只想当医生,远离那些争来抢去的事。”

“我就是不服气,我是大哥,凭什么都得听他那臭小子的”

“你不把他当弟弟,他怎么会把你当哥哥他再不好,也没想过要换你的药,把你给弄死,这事是你错,但我们是兄弟,我也不会看你去死,我已经和他通过话了,订了机票,明天我就能赶回来,你先躲好,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季重山听着,一个大男人,眼睛突然有些酸胀起来。

到了这时候,居然还有人肯帮忙,毕竟是兄弟他关了机,拆了卡,把这张卡小心地放好,等着明天和季云帆联络再用。

一阵大风刮来,摇得树枝乱晃,阳光也碎了,一把一把地落在车窗上。

肚子咕噜响了几声,摸口袋,却一毛钱都没有。白家的人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睡觉,跳起来就跑,连衣服都没穿整齐,哪来的钱幸亏车上备着衣服和手机,才不至于太过狼狈。开车一直到了下面的小镇上,才壮着胆子拿卡取钱,卡被冻结了,像惊弓之鸟,一直开到这山脚下藏到现在。

饿,快饿晕了。

他拍拍额头,推开车门下去,活动了一下手脚,往四下张望。

下面有小镇,若有钱,还能去吃点喝点。

可又怕遇上白家和季容越的人,他们很可能顺着他取钱的小镇,往四周找过来。犹豫了好半天,始终抵挡不住肚子太饿的现实,决定下山吃饭。

西装革履,又开着好车,进了酒店,倒也像模像样,点了好几个菜,狼吞虎咽了一回,把外套往椅子上一搭,佯装去车上取东西,就这样出来了。

正要开着车溜走时,服务员匆匆过来,拦到了车前。

“先生,您的外套,您还没给钱。”

“我去买包烟。”他脸色铁青,不悦地对着外面嚷。

“我帮先生去买,前面就有一家商场。”服务员指外面,一脸笑。

“不用了,你不知道我抽什么烟。”他发动车,强行要过去。

服务员把他的外套往车上一丢,退了两步,大声说:“老板,这位先生不付钱。”

几个彪形大汉跑过来,把车围住。

“先生,您才吃了三百多块钱,就把钱付了吧,开这么好的事,记性也应该好一点。”服务员绕到车前,看了看车牌,大声说。

季重山活这么多年,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狼狈的时刻脸上青一阵,绿一阵,紫一阵白一阵,就是说不出没钱二字。

“吃白食拖下来”大汉几声怒吼,扳着车门就开始摇晃。

他急了,心一横,油门一踩就往前冲。、

大汉们都彪悍,拔腿就追,抄着拖把,洗菜的铁盆往车上砸,大声骂娘。

车好是好事,季重山硬是冲了出来,一口气开出小镇,一路踩着油门不敢放,也不知道开了多久,低眼一眼,油没了

他傻眼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也不知道人在哪里天色已晚,乡间的路,车一开过去,就灰尘赴赴,很快就在他的车窗上抹上了一层灰。

颓然地把车往路边一停,拿出手机,装上和季景年联系的卡开机。

上面有一条短信,“到华市,纳斯酒店1o36房。”

季重山犹豫起来,一是车没油了,他不知道怎么去,二是季景年能不能信

踌躇了会儿,他又给季景年打了个电话过去,“二叔,我车没油,也没钱了,你想想办法”

“你也太无能了。”那边传来季景年冷傲的训斥声。

“是,二叔帮帮我,我会铭记一生的。”季重山赶紧说。

“你在什么地方”季景年问。

“我看看。”季重山四处打量,一眼看到前面的路牌,大声说:“这是城辅路,离青云市26公里。”

“那是什么地方”季景年愕然地问。

季重山自然不好意思说自己吃霸王餐的事,含糊应付几句,约好就在这里等着季景年的人来接他。

夜色渐重,他不敢缩在车里,就在路边的树下坐着,想像着以后的事。

白家的人也不知道肯不肯就此了结这事,若非要废了他,他难道还真要去躲一辈子老白还好说,老白家的母老虎,那是最难惹的人。本来想先拿下白婉欣,让白婉欣出面要求老白夫妻松口,让他们结婚,没想到被小秘书出卖了,拿来胁迫人的视频被季容越弄了过去。

“臭小子,上回就应该弄死你。”他抹了把汗,气哼哼地骂了句。

前面亮起了大灯,冲他这方向闪了闪。

他赶紧缩到树后面,小心地看着来人。

“是不是季总”车缓缓停下,有人冲着这边大喊,“我们是来接您的。”

季重山没出声,不敢出声。

“没在车里。”两个人下车了,大步过来,小声交谈。

“四处找找,一定要找到这老小子。”其中一人低声说。

季重山心里一惊,他被季景年出卖了

“对,赶紧的,得在季景年的人之前找到他。”另一人又说。

二人往路那边的树林里跑去。

季重山呼吸紧了紧,看着他们跑进去了,猫着腰钻出来,小心地靠近他们的车。还没熄火,他钻上去,发动车就跑。

那二人发现了,赶紧来追,可惜他已开着车跑远了。

季重山一身冷汗,也分不清这二人是季容越,还是白家的。副驾上有个小包,打开看,里面有钱,还有枪。

“好啊,想有这玩艺儿对付我我们走着瞧”他心一沉,拿起了枪,在手里惦了惦,满脸铁青。

我是这就是蜜月的分界线

小岛上有白沙滩,还有小栈桥,通往海上。

海浪轻拍沙滩,月如勾,月色温柔。

这里还没完全开发起来,没客人上岛。萧陌和这老板有交情,放他二人先上来享受。

偌大的小岛,只有数名工作人员,远远地呆在他们自己的小木屋里。

季容越枕在她的腿上,让她给自己按摩,肩膀、胳膊轻点、重点

“季大爷,我手酸,腿也到,不按了好不好”

沐青梨抹把汗,不肯继续下去。

“才十分钟。”他掀掀眼皮子,抬腕看表。

“明明十一分钟你怎么能瞒报军情”

沐青梨也凑过去看他的手表,一脸不满。

“有吗才过十五秒”

他抬手,在她的脸上轻抚着,懒洋洋地看月亮。这样安静,这样只有他和她,日子可舒服极了

“反正我不按了,我也要躺着。”

沐青梨把他推开,一咕噜也瘫在垫子上,四肢摆开,眯着眼睛看月亮。

“啊,好日子。”她长叹。

季容越转过头看她,一脸地笑,“沐青梨,看你这懒猫的样子。”

“是啊,我懒猫,你勤奋猫。”沐青梨撇撇嘴角。

“沐青梨,你如果哪天不顶嘴,我就像点点的老师一样,发你一朵大红花戴着。”他拧眉,不悦地拍打她的嘴。

“也行,你要亲手给我做,我就戴。”沐青梨笑。

“你说的。”

他坐起来,左右看看,突然坏心就起了,一把摁住她,手伸进她的衣服里,几把就把她的内衣给拽了出来

沐青梨哭笑不得,他解这种衣服的动作简直麻利迅速

她穿的恰是一件红色的,她明白过来,一声尖叫,爬起来就跑。

“沐青梨,那边有鲨鱼,你跑啊,乖乖回来戴红花。”他也不急,手指勾着那细带儿,冲着她的背影大叫。

“你自己戴着吧,祝你戴得愉快。”沐青梨在那边大叫。

结局二,关于爱

更新时间:2o14514 1o:53:18 本章字数:1o95o

两行脚印,一直往前延伸,她跑得飞快,似乎忘了刚刚还在喊累。

季容越不紧不慢地走着,只见她突然转身,双手抱住肩膀,比刚才跑得还快。

“有人呢”她臊得满脸通红,从他手里夺过衣服,蹲下去,往体恤里塞。

季容越往那边看着,岛上的工作人员正从小木屋里出来。

“说了不要乱跑。”他弯下腰,给她扣衣带钫。

“哪有你这样的人哪”沐青梨反手打他,娇羞嗔怪。

“季总,有您电话。”工作人员快步近了,把手机递给他。

看看号码,季容越有些不悦,上岛的时候就说清楚了,谁也不要找他,让他清静两天,走远了一些,才把手机贴在耳畔翰。

“季总,你还是回来吧,我真招架不住了,就算你回来炒了我,我也招架不住了。”曹杨的声音很急促,带着满满的无奈。

季容越把手机还给工作人员,扭头看沐青梨,她已经穿好了衣服,朝这边张望。

“得回去。”他走过去,沉吟一下,低声说。

“忙啊没关系。本来就没想来嘛,明天还要上班。”沐青梨揉揉鼻子,笑了笑。

“忙完了,带你蜜月。”他拉她的手,摇了摇,满眼温柔。

“不用啦,蜜什么月,孩子都这么大了”

沐青梨说完,又觉得好笑,这是想说老夫老妻吗明明在一起还不到一年明明很想去,为什么要这么假

“就是你自己,才休养好,不要太累了。”她温柔地说着,挽着他的手臂往前走。

“我强壮得很,别担心。”他转脸看来,和她温柔的视线对上。

“强壮就好。”沐青梨抿唇笑笑,加快了脚步,清脆地说:“走,我们快点,你早点忙完,可以早点休息。”

“没那么急。”他被她拽着往前,笑吟吟地说。

“急,我当然急,忙完了去蜜月呢,我想去巴黎,我还没去过巴黎。”

“这么可怜”他低笑起来。

“富豪,托你的福,快忙完带我去巴黎吧”她转过头来,笑着大声说。

他双瞳微紧,看着她眉飞色舞的模样,沉声道:“好。”

“富豪你真好。”

沐青梨说完,额头一痛,是他曲指敲过来了。

“再乱嚷,收拾你。”

沐青梨捂着额头,瞬间变老实,乖乖地挽着他的手臂,跟着他往前走,小声说:

“我能像小猫一样温驯,也能像小猫一样挥动利爪,我这季太太,当得太合格了”

听着她的自夸,季容越满头黑线,转动僵硬的脖子,低声说:“还能再幼稚一点吗”

“一定。”沐青梨笑起来,把头往他胳膊上蹭,末了,长长地叹气,“季容越,我咋感觉这么幸福呢真幸福”

“嗯,再乖点,让你更幸福。”季容越说。

“嗯够了,再多一点,惹人嫉妒,我不贪心。”沐青梨揉揉心口,手往小腹上放,“现在,真想和你再生个孩子,这回是真心实意地生,有情有意地生,这回才是爱的孩子。”

“点点也是爱的孩子,只不过提前到来,然后把你和我牵到一起。”他想了想,沉声道。

“诗人”沐青梨转过头,极认真地夸赞。

“过奖,敝人不才,剑桥出身。”他也转过头,一本正经地答。

“敝人,我还壁虎呢。”沐青梨嘴角轻抽,和他斗嘴,真就没占过便宜

“我让你壁虎”他脸一沉,曲指又敲。

“喂”沐青梨捂着额头,忿然尖叫,“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你还是别去忙了,就在这岛上呆着吧破产算啦”

“不想去巴黎了”他似笑非笑地盯着她问。

“不稀罕”沐青梨怒嚷,这额头上能长出两只角来了他就不能温柔点

“走了,带你去巴黎。”他突然弯腰,把她抱起来,大步往前面的码头走。

“少用糖衣炮弹轰我巴黎不够,还得威尼斯、金字塔,全世界”沐青梨恨得直咬牙,可又不敢敲他的头,又敲坏了这颗会赚钱的脑袋,她的巴黎怎么办

“还行,去得起。”季容越点头,笑着把她往快艇上丢。

“少哭穷,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有多钱,我都打听过了,你以后若敢甩我,那是一半一半,亏死你。”沐青梨忿忿地看他一眼,爬起来坐好。

季容越瞟她一眼,一言不发地跳上快艇,自己开着,往岸上驶去。

沐青梨觉得自己说得有些过份了,正要说点别的,只听他慢悠悠地说:“有进步,知道分我钱了,还以为你真不食人间烟火。”

“去,我又不是木头,钱是好东西,我不得装清高一些,先把你哄到手吗”沐青梨走到他身边,看他开快艇。

季容越忍不住地笑,抬手往她发上一揉,柔声说:“原来是你把我哄到手的。”

“啊”沐青梨不好意思地笑,往他身上一偎,看着快艇劈开翻滚的海浪,小声说:“缘份真奇妙,就是在这片海上遇上你,现在还是在这片海上说爱你。”

相遇太不美妙,误打误撞的,孽缘居然成了姻缘,她的命,还算不错,前半生受的苦,现在连本带利地讨回来了。

“永远不要放弃自己啊。”沐青梨小声说。

“嗯,放弃谁”浪潮之声太大,季容越没能听清,转头问她。

“我。”沐青梨笑笑,伸开了双臂,对着远处的那轮皎皎明月大声喊:“喂,你还记得我吗你那一年,也这样照着我”

“疯丫头。”季容越汗颜。

月亮天天照着人,是在说哪一天转念,他突然明白过来,看着她温婉柔美的侧影,忍不住的怜惜。

那年的半夜,她独自站在码头上,该多无助

他偏过去,在她的脸颊上轻轻一吻,所有的爱,都在这一吻里了。

我是痛也得慢慢捱的分界线

曹杨站在门口,正伸长脖子张望,见季容越从电梯出来,只差没喊一声菩萨显灵了。

大步过去,急切地说:“老白两口子快把你的办公室砸光了,非让你出来见他们。”

季容越点点头,慢步走向半敞的大门,往里看,一地的狼籍,能砸的全砸了。那两口子就坐在沙发上,脚踩着他的文件,还有装着沐青梨和点点照片的相框。

拧拧眉,慢步走了进去。

“你终于肯现身了,古夏岚躲着不见我们,你也躲着,你们季家没一个好东西”林蓉见到他,立刻跳起来,大步扑向他。

季容越轻轻一拔,把她伸来抓自己的手打开,沉声道:“想见我,不必砸我的东西。”

林蓉红着眼睛,大声吼道:“恨不能连你一起砸掉,一点东西算什么”

季容越看她一眼,弯下腰,把相框捡起来,掏出雪白的手帕,擦干净上面的污渍,放到办公桌上,摆好了,才淡淡地说:“婉欣的事,我有责任,也很抱歉,但是恕我直言,也就是如此而已。”

“你你太冷血了,你还是人吗”林蓉尖叫起来。

季容越的这话一出,连白父也受不住,猛地站起来瞪向他。

“季容越你太过份了”

季容越转过身,扫了一眼二人,往后一靠,双手抱在身前,淡淡地说:

“我过份吗不然怎么样把我的命拿去别忘了,因为婉欣的过失,我的命已经丢过一次了。我和她的婚姻,原本是你们向利益低头的结果,我想问,到底什么样的父母愿意把女儿嫁给一个可能站不起来的人你们想要的,到底是女儿的婚姻幸福,还是更多的利益贪心就要承担结果。自始至终,我在你们面前的态度也很清楚,我当她是妹妹,我有自己的妻女。你们也很清楚我和青梨的事,可还是促成了她的一厢情愿。女儿是你们的,你们放任她任性,我不止一次送她回去,她却总能跑来,到底是你们监管不力,还是故意放任我想问你们,她遇上这种事,居然不敢对父母说,你们做父母的责任在哪里你们不应该是她最大的靠山吗”

夫妻二人听完,双双颓然坐下,虽觉得不甘,又不知道从哪里反驳。

“婉欣的事成这样,我们都有推不掉的责任,现在要想的是怎么解决,怎么让她尽快恢复过来。我的建议是,送去没有我的地方做心理辅导,身为母亲,多陪她,而不是在你的酒局派对里继续当女王。季重山那里,你们想怎么样,我不拦,不管。”

“你不就是想借我们的手杀他”林蓉一咬牙,恨恨地说。

“如果你们不想算帐,那就算了,总之他还有些事得通过法律来完成,报警好了。”季容越挥了挥手,对外面招呼,“让人进来收拾。”

秘书赶紧带着人进来,捡起满地的文件,收好砸得乱七八糟的东西。

报了警,白婉欣的事誓必大范围扩散那夫妻二人长叹,气势汹汹来算帐,却被季容越抵了回去。

沉默了好一会儿,等秘书给两个人新沏了茶上来,季容越才问:“婉欣怎么样了”

林蓉的眼眶一红,当下就落下泪来,“不好,几天没吃没喝了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当然宠她,纵容她,她喜欢你,我能有什么办法,心是她自己的,她再不懂事,对你也是一片真心。”

静了静,季容越沉声说:“我知道。”

“现在怎么办才好她根本就是不想活下去了”林蓉哽咽出声,把头靠在了丈夫的肩上。

白家城长叹一声,轻轻抓住了林蓉的手,小声说:“慢慢劝。”

季容越拧拧眉,一言不发地看着二人,过了好一会儿,才沉声说:“走吧,我去看看她。”

“你去,不是让她死吗她最怕的,不就是你知道这件事”林蓉哭声更大,完全没了刚刚那气势。

“不会。”季容越走过去,轻轻拍拍她的肩,低声说:“走吧,我们过去。”

夫妻二人对望一眼,犹豫了好半天,才站了起来。

夜已深了。

整座城市都笼罩在柔淡的月光之中。

病房里没开灯,白婉欣瞪大着眼睛,看着窗子。那天她是吃了药再去季重山那里的,本来想一死了之,以后也不受他威胁了,可季重山偏把她送来了医院,让她活下来。后来的事,让她实在是想死,却没有了吞下药的勇气。

死是可怕的,原来很凉,很冷,很不甘心。

门轻轻地推开,有脚步声传过来。她赶紧闭上了眼睛,不想看到父母亲,不想面对他们的眼神,他们的失望,他们的愤怒,他们的责备。

“婉欣。”

季容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她震了一下,迅速拉起了被子,把自己蒙进去。怎么是他来了

“你妈妈给你做了饭,我给你带上来了,是海虾粥。”

季容越在床边坐下来,轻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臂。

白婉欣一动不动地蜷缩着,像一头受了伤害的小兽,不敢面对这世间。

“明天开始,好好吃东西,好好晒太阳,好好当白婉欣。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人是可以让另一个人要死要活的。尤其为不爱自己的人去要死要活,很愚蠢。那个人就算再好,他不爱你,那他对你来说就没有一点好处,不值得你为他流半滴眼泪,何况是生死这种大事。你才2o岁,你在我身上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不觉得可惜吗你不是小孩子,做错了事,要学会去改,不要让别人看你的笑话,也不用过多在意别人的目光。别人能走过去的事,你也可以,尤其是,千万不要让不爱你的人看不起你。”

白婉欣听着他的话,呼吸渐渐地紧了,眼泪不停地往外涌,手指咬在牙齿中,不停地用力,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不让自己有转过头看他的可能。

“如果觉得不自在,我走了你再起来吃东西。记住,不爱你的男人,永远不要留恋。将来活得自由自在给他看。”

他站起来,长指轻轻拍拍她的小脑袋,只两下,转身出去。

白婉欣猛地转过头来,看着他拉开门,急急哑哑地唤了声,容越哥哥

季容越拉开门,走了,没回头,像每一次从她面前走过一样。

白婉欣把被子拉起来,重新蒙住了自己,继续哭。

喜欢了那么长、那么长的时间,怎么可能一下子就不喜欢了被他知道自己有这样的事,羞愧得快要死掉,却再拾不勇气去死,这样的痛苦才是最难熬的。

她突然就想,沐青梨当年是怎么过去的怎么就能一个人把孩子带大了呢为什么她没去死掉为什么还能嫁给了季容越

眼泪大颗地涌,把换上没多久的枕套又给泡湿了,她坐起来,泪眼模糊地看那碗粥,犹豫了好久,拿了过来,拿着勺子就往嘴里扒。

沐青梨能做到的,她为什么不可以或者过了好久好久,她就不会再想季容越了

林蓉夫妻站在门口,看着女儿吃粥,渐渐的速度越来越快,一仰头,把还有些微烫的粥往嘴里倒去。

“这下会好了吧。”林蓉用力掐住丈夫的胳膊,哽咽着说。

“哎。”长长的叹息,从这年过百年的男人嘴里逸出来。

“白总,发现季重山了。”

一个电话,让正沉浸在悲伤里的夫妻二人清醒过来,白家城的眼中立刻涌出愤怒的浪涛,掐脱林蓉的手,大步往电梯走。

“老公,别让他死得太痛快。”林蓉快步跟到电梯边,咬牙切齿地说。

白家城牙关紧咬,一字一顿地说:“我恨不能亲手活扒了他。”

我是粉身碎骨的分界线

车在幽暗寂静的高速上疾驰,不时有重型卡车呼啸地驶过,把已经压碎的月光碾成粉末。

季重山不时扭头看看后视镜,只见又有几辆重型卡车驶来,他把车往路旁靠去,让道给几辆卡车。

反光镜里,几辆车越来越近,速度越来越快。

“赶着投胎”

他恨恨地说了句,看着车过去了,索性把车分岔下高速的支路口停下,爬到花坛中去解决人生问题。

正宣泄得痛快时,几辆卡车在身后猛地停下,他猛地一抖,扭头看,只见几名大汉猛扑过来。

他吓了一跳,拔腿就跑,可是裤子还在膝盖处呢,一迈步,结结实实地摔了个狗啃泥,痛得一阵眼冒金星,牙正磕在唇上,嘴也破了,鲜血和泥巴,草叶吃了满嘴。

大汉们跳进了花坛要来抓他,他顾不上别的,抓起了裤腰带,疯狂地往前跑。

这场面很滑稽,他刚刚摔跤的时候,鞋摔掉了一只,深一脚浅一脚,干脆把另一只也踢掉了。两手揪着裤腰,却总也系不好皮带。

“站住。”

一众人在他身后怒吼,拼命地追。

他扭头看看,只见马上就要追到了,心一横,从衣服口袋里摸出枪,猛地转身指住了来人。

见他有枪,大家一怔,赶紧停了下来。

“都退后。”

季重山浑身都在发抖,是紧张的,如果没有这枪,他今天一定逃不掉

“想清楚啊,你一开枪可就把警察引来了。到时候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跟我们回去见白总。”领头的人往前走了一步,指着他说。

“凭什么见他他不过是我们季家养的一条狗,没有我们季家,他姓白的还在街上乞讨,当小混混。”季重山手腕抖抖,咔地一声,打开了枪的保险,“赶紧滚,再敢多嘴,我送你们去天上当混混。”

几人互相看看,退了几步。

季重山又指一边的花坛,大吼,“都跳进去,蹲下。”

几人没动,只盯着他看着。

“季总,你最好配合,和我们回去,你有几颗子弹整个集团都在找你,你能打几个人,你甩掉我们几个,出了这高速,还有更多的人等着你,你最好把枪放下,和我们回去。”

“去你妈的。”季重山火了,大步过来,把枪用力顶在那人的头上,恶狠狠地说:“你算什么玩艺儿,敢在我面前这样说话我只有几颗子弹,先赏你一颗。”

众人都往后猛地退去,季重山怪笑着,用松托在那人额上用力一砸,顿时砸得那人头破血流,捂着额头蹲了下去。

“都滚开。”季重山大吼一声,挥舞着手枪往自己的车边跑。

“撞死这疯子。”

被砸破头的人一挥手,众人立刻就回到了卡车上,在季重山身后紧追不舍。

季重山发疯了一样地往前逃,这驾车水平,在求生本能的刺激下,突发猛进,简直堪比世界一流赛车手。

就在这时,又有几辆车呼啸而来,警笛声长响,向几辆卡车大声喊话。

“牌照12698,26589,78451停下来接受检查。”

几辆大卡车疾行一会儿,不得不停下来,无奈地看着跑过来的交警们。

季重山往后视镜看了一眼,长长地吐气。用力抹了把脸上的热汗,拿出手机,把蓝牙塞进耳朵里,开机了打给弟弟季云帆。

接通之后,季云帆焦急的声音从那边传来。

“大哥我已经到了,你在哪里。”

季重山沉默了一会儿,手轻抚了一下放在膝上的手机,低声说:“云帆,我们可能见不着了,你以后呆在非洲也好,我还有点钱,都在瑞士的帐户里,密码是你和我的生日组合,我在前,你在后。你把钱取出来,欧洲那边给我妻儿买套房子,让她们就在那边过。”

“你回来再说,我去找他们,我来找季容越。”季云帆大声说。

“算了,我亏空得多,差点杀了他,又把白婉欣给占了,他们怎么可能放过我。”季重山拍拍额头,继续说:“输就输,自古成者为王,败者寇,我也不后悔”

他停了停,阴冷地一笑,满嘴恶毒地说:“我就后悔他才出生的时候,我没掐死他。”

“大哥,不要固执了,这样有什么好处他当他的继承人,你为什么非要争这一点他的能力是比你我强,承认这一点有这么难吗他自打接手,季氏就开始走上正轨,我每年分红只多不少,你为什么不看这些就算不是一个妈妈所生,但毕竟我们是一个父亲”

“好了,别说这么多了,你当我是大哥,就帮我办好这件事,如果想讨好他,就找他去吧。”季重山把手机一丢,用力抹了把脸,看看掌心的血污,阴沉着脸色继续往前开。

想要他死,他就拉上几个当垫背的

换了卡,给季景的打去电话。

“你跑哪里去了”季景年不悦的声音传过来。

“二叔帮我个忙,我就帮你做件事,让你重新回到季氏的掌门人位置上来。”季重山盯着前面的提示路牌,阴冷地说。

“我并不想”

“好了,警车能来这么及时,别说你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没人会这样救我,你也别装了。这几年来,你躲在你那的庄园里,装着大事不问,小事不管,一副吃斋念佛的老实样子。可实际上,什么人骨头里就流什么血,你就跟狼一样,盯的就是季氏,你甘心过吗你不甘心我都不甘心,你会甘心让季容越来骑你头上你时不时来找我喝茶吃饭,你真是和我叔侄情深得了吧那些挑拔离间的话你也没少说,我也没少听。到了今天,你想要什么,我能不知道吗”

那边沉默着,久久地,一笑,“还不是很蠢,那你想为我做什么事,来换你的命”

“我去杀了季容越,你给我准备好退路,你要想明白,我现在和你的通话都录了音,等下就会交给我最信任的人,如果你敢骗我,你也会和我一样的下场。”季重山恶狠狠地说。

“好。”那边很爽快地答应下来。